第30章 第 30 章

　　臨近國慶， 學校的各種事務越發的繁忙起來， 一堆放假的事宜通知全擱一塊兒， 統統都需要準備好，還有各個學院的安排工作，放假期間的檢查工作， 以及馬上要開展的“陽光之路”公益活動，把教務處的眾位老師急得嘴上冒了好幾個泡。

　　由於人手不夠，許輕舟這個在老師圈中名聲很好的學霸也被惦記上了。

　　餘免生日會忙著招呼一堆同學， 直接請了個病假跑了，許輕舟他們也沒計較，打算上完下午的課，就和和方祺路謙去找餘免匯合， 這前腳才踏出教學樓， 後腳就被教務處的劉教授抓了壯丁。

　　要是隨便一個教授許輕舟還可以推脫推脫，但是平日裡得了劉教授許多照顧，倒不好意思拒絕，沒有辦法，只能揮手讓方祺他們先過去，說自己晚點到， 誰知這個晚點就從四點晚到了六點五十。

　　他從教師辦公樓出來的時候， 太陽已經下山了，成群結隊的燕子壓低了翅膀， 撲哧撲哧在半空中盤旋著，外面的可見度不高， 被這群燕子組成的黑雲一遮，更是看不清東西。

　　四周的路燈都亮了起來，整個天空陰沉沉的，有一種悶熱壓抑的感覺，竟將人內心深處的煩躁給勾了出來。

　　可能晚上要下雨了。

　　許輕舟想。

　　九月末的氣溫已經開始有點低了，買進初秋，晝夜的溫差更是大的明顯，雖然沒有冬天那樣刺骨的冷，但是一陣風吹過來，還是能感覺到幾分涼意，眾人紛紛脫下涼爽的夏裝，換上了較為保暖的秋衣。

　　這天氣變幻莫測，一閉眼就是另一個景象，昨天沒注意看天氣預報，不知道晚上會突然降溫，因此，許輕舟今天穿的有點少。

　　走到外面，被吹過來的風一激，寒冷直接穿透皮膚表層滲入到骨髓深處，許才子也沒空注重個人形象了，環抱住雙手，整個人都控制不住的打了個哆嗦。

　　等到身體適應了這個由熱到冷的溫度，他將拉鍊拉到最頂上，一邊埋頭大步朝校門口走去，一邊從兜裡拿出手機給餘免打了個電話。

　　電話響了好幾聲才被接通，生日會那裡人估摸著不少，餘免的聲音差點被背後嘈雜的背景聲淹沒。

　　“你們唱啊，我先接個電話，喂，舟兒你出來了嗎？”

　　許輕舟被電話裡的音樂聲鬧得心煩，把手機離的遠了一些，從右手換到左手，又把右手揣進兜裡才說:“嗯，剛出來。”

　　“臥槽，這麼久，我們都吃完飯了，再晚一點你可以直接收場了，劉老頭老是拿你當苦工用，下次讓他按小時給錢，你要吃點什麼，我去給你買。”

　　餘免那邊震耳欲聾的聲音小了點，可能是走出了包房，許輕舟這邊聽的清晰了很多，緊皺的眉頭也鬆開了。

　　“劉教授人挺好的，而且只是一點小忙，沒什麼大不了的。對了，我別買，我不餓，你們在哪兒啊？我現在直接過去找你們。”

　　“黔北路益新街七天酒店對面那個遇見酒吧。”

　　許輕舟聽到這個地址有點懵，他還以為餘免他們在KTV，沒想到在酒吧，而且，黔北路離下南挺遠的，反倒是離上北挺近，這翻山越嶺的距離，他沒明白餘免為啥選這麼個地方，莫不是閑的沒事幹了？

　　那頭的餘免像是感覺到了許輕舟的困惑，解釋道:“這酒吧新開的，環境什麼的不錯，還有包房的，主要就是用來給周圍那些學生吃吃喝喝提供過玩樂的地兒，是趙雲珊定的，她學校就在這附近，蹺課來的，晚點還得回去上課呢，而且她沒去過酒吧，非鬧著要定這兒，我懶得和她鬧，也就順著她了。”

　　許輕舟皺著眉，他對餘免這個新女朋友是一點好印象沒有，但是又不太好當著人男朋友的面說趙雲珊的不是，只是淡淡的回了句，“那行，我現在打個車，馬上過來啊，你們可別先散場了，”

　　“行，你可快點啊，你再不快點方祺要被郭飛他們灌暈了，到時候你估計得把他背回去了。”

　　許輕舟輕輕“嗯”了聲就把電話給掛了，接著將拿著手機的左手也揣進兜裡，慢慢悠悠的朝著前方走去。

　　下南作為黔州市重點學府，代表著黔州市教育水準，為了撐住名聲，占地面積自然不小，他走了好一會兒才到校門口，在心裡估算了一下時間，還是放棄坐公交，招手打了輛計程車。

　　坐上車，車裡封閉不透風的環境，讓許輕舟在寒風中凍的有點發涼的身體感覺到了些許暖意，情不自禁的將身體放鬆靠著椅背。

　　“同學去哪兒？”計程車司機微微側頭問。

　　許輕舟回了個笑容，說道:“師傅去黔北路益新街，麻煩快一點啊，謝謝。”

　　“得嘞！”

　　每個司機師傅都是城市裡的移動新聞台，什麼八卦趣味都能和乘客聊上幾句，這師傅也不例外，估計平日裡就喜歡侃大山的，見許輕舟樣貌好性格也溫柔，張口就開始同人聊起天來。

　　“你們這些大學生就是不一樣啊，長得好有禮貌脾氣也不錯，我家那臭小子要是能有同學你一半出息，我就滿意了。”

　　許輕舟自幼聽這番話聽多了，只是笑笑，沒接話。

　　司機也不介意，仍是自顧自的說:“同學我今天拉的人裡面，就屬你最俊，小夥子長這麼帥，有女朋友了吧，這是不是去約會啊，我剛剛拉的那幾個男同學都是去找女朋友的，就黔州政法大學那兒，八成是打算趁放假去見見小女朋友，你和你女朋友感情應該不錯吧，是不是打算結婚了。”

　　見越說越離譜，許輕舟也沒法，只得開口，“不是的，師傅，你誤會了，我室友在那邊過生日，我只是過去找他，而且我也沒有女朋友。”

　　司機師傅顯然不信，繼續說:“同學你長這麼帥，怎麼可能沒有女朋友啊，現在小姑娘不都是看臉的嗎，你這又不是早戀，有啥不好意思的，放心，大叔我不是那種腐朽的人，自由戀愛我都懂，我偶爾也是走在時尚前端的。”

　　許輕舟覺得這司機師傅挺逗人樂的，剛要張口解釋，電話就響了，他摸出手機沖人歉意笑了笑，司機師傅見狀也不說話了。

　　看著來電提示上的“顧傻逼”三個字，許輕舟眯了眯眼睛，擋住眼底浮動的各種情緒，思考一會兒還是接了起來。

　　剛接通，電話裡面就傳來了顧堯那懶洋洋卻又格外欠揍的聲音，“大才子，晚上好啊。”

　　許輕舟挑眉，不明白顧堯打電話過來的目的，但還是耐著性子說了句，“嗯，晚上好。”

　　“今天餘免生日吧，你們在哪兒玩呢，玩的開心嗎？”

　　“我剛剛有點事，沒和他們一道兒，現在還在車上，沒到呢，怎麼？你有事嗎？”

　　顧堯在電話那頭笑了笑道:“沒事呢，只是突然想到好幾天沒給你打電話了，問問你啥時候有空，請你喝酒。”

　　“再說吧。”

　　“那行，我先掛了啊，替我給餘免說句生日快樂啊。”

　　許輕舟掛掉電話，看到駕駛位元上充滿八卦眼神的計程車師傅，不知道為什麼，下意識解釋道:“師傅，你想多了，這不是我女朋友，就一個認識的人而已，朋友，男的。”

　　司機聽見“男的”這詞後，有點驚訝，隨後笑了笑，沖著許輕舟露出一臉“我都懂得”的表情。

　　許輕舟被他這腦補能力逗得哭笑不得，索性也不解釋了，仍他聯想去。

　　只是這番樣子在計程車司機師傅看來，就是赤裸裸的默認。

　　兩人就這樣有一搭沒一搭的瞎聊，後面到底目的地時，司機師傅還很大方的同許輕舟分享自己的戀愛經驗。

　　“同學，大叔我插句嘴啊，我感覺你對你男朋友太冷淡了，男孩子和女孩子一樣，都得寵著哄著疼著，你也適當的熱情點，要不然這樣，人家怎麼知道你喜歡他呢，放心這都21世紀了，只要相愛，性別問題已經可以跨越了，我不會帶著有色眼鏡看你們的。”

　　許輕舟被念叨一路，也懶得解釋，苦笑道:“我明白了，謝謝師傅了，你的祝福我會傳達的”

　　司機師傅見許輕舟聽進去自己的話，頗有成就感，感覺自己往人生導師的道路又走近了一步，滿意的點點頭，開著自己的小計程車走了。

　　許輕舟看著揚塵而去的計程車搖頭笑了笑，隨後就轉身朝餘免電話裡說得那個酒吧找去。

　　益新街是條商業街，因為附近有幾所大學和初高中的緣故，人流量一直不少，整體佈置也很是符合當下年輕人的審美，兩旁都是各色各樣的店鋪，吃穿用行皆有，街道盡頭有個小公園。

　　公園中間有一個音樂噴泉，正好現在是晚上，五光十色的彩燈伴隨著音樂聲不停變幻，格外的美輪美奐，平時也是一個小情侶約會和家人飯後散步的必來的點。

　　餘免說的那個酒吧就在公園前麵點，許輕舟從街頭走到街尾才看見，謝絕了迎上來的服務員，他給餘免打了個電話問包房號碼，餘免可能擔心許輕舟不喜歡這種嘈雜得環境，讓許輕舟站在門口等一會兒。

　　許輕舟也沒拒絕，掛了電話就找了個空曠的地方等著。

　　沒等多久路謙就從裡面出來了。

　　許輕舟看到路謙，幾步走上去拍了拍他肩膀，發著顫音道:“快快快，這外面真他媽的冷。”

　　路謙控制住自己想把外套脫下來披在許輕舟肩上的衝動，皺著眉不悅道:“中午在寢室的時候就給你說了讓你多穿點，你不信，現在知道冷了。”

　　許輕舟跟在路謙背後走了進去，感覺到酒吧裡面舒適的溫度才放鬆了起來，“鬼知道突然一下子就降溫了，剛剛從學校出來的時候都還沒這麼冷的，餘免他們在哪個包房啊。”

　　路謙指了指左邊。

　　許輕舟也沒來得及掃視酒吧大廳的樣子，就跟著路謙朝左邊走了。

　　他們推門進去的時候，裡面已經坐了七八個人，許輕舟都不認識，猜想可能是餘免新認識的，畢竟這貨社交能力強，認識的人自然就多。

　　許輕舟大體掃了一遍，沒看見方祺，倒是看到大螢幕前餘免正摟著一個穿著黑色連衣裙，燙著大卷，踩著高跟鞋，化著淡妝，看起來挺漂亮的女生在唱【有點甜】。

　　瞅了一眼許輕舟就認出了這個女生，應該就是餘免最近的新女朋友，那個又作又嗲的趙雲珊。

　　他和路謙進去的時候，剛好提詞器上是到女生演唱部分，趙雲珊的聲音，溫溫柔柔，屬於那種很是討男生喜歡的甜美嗓音，又不跑調不破音，聽起來甚至不比原唱差，也沒有方祺說的那麼嗲。

　　但是可能因為許輕舟對她印象不好，也是同方祺一樣，聽完以後，只是覺得這個聲音真他媽的難聽。

　　他倆進來後餘免也看到了，把話筒遞給趙雲珊就笑眯眯走了過來，攬過許輕舟肩膀說:“來了啊，先唱歌還是先喝酒，旁邊羅一偉他們打麻將你要去嘛？”

　　許輕舟被餘免攬著走了幾步笑道:“得了得了，你別管我了，招呼別人去吧，我自己來就行。”

　　余免知道許輕舟脾氣也不勸他，只是鬆開手讓他隨便玩，就繼續回去摟著趙雲珊唱歌去了。

　　許輕舟在包房裡找了半天，才從一堆抱枕底下找到睡著了的方祺，他走過去坐到一旁，將抱枕扒開，拍了拍方祺紅彤彤的臉，“醒醒，方祺，醒醒，你他媽還活著嗎？”

　　方祺臉上肉多，被啪啪啪的拍痛了，迷迷糊糊睜開眼就看到了許輕舟，捂著眼睛坐起來，整張臉都皺在一塊兒了。

　　許輕舟看了看，伸手將桌上的礦泉水遞給他。

　　方祺也不推辭，接過喝了兩口，大腦才清醒過來，他靠在沙發上揉著太陽穴問:“你啥時候來的？”

　　許輕舟端過桌上的話梅，往嘴裡扔了一顆，用舌頭卷住，話梅的味道立馬擴散開來，下一秒許輕舟的眉毛就皺了起來，他抽出餐巾紙，把嘴裡的東西吐出來包成一團扔進垃圾桶，手上那盤話梅也放了回去，甚至還推的離自己更遠。

　　搶過方祺手裡的水漱了個口，感覺口腔裡沒有那個甜膩膩的感覺了，才鬆開眉頭說:“剛到。”

　　方祺點點頭繼續按摩太陽穴。

　　許輕舟看他難受的樣，好笑問:“你這是喝了多少啊？”

　　方祺回道:“沒喝多少，估計一兩瓶吧，郭飛那孫子又想灌我，我裝酔眯了一會兒，誰知道眯著眯著真睡著了，你要是不叫醒我我估計能睡到散場，這一覺睡的真爽。”

　　郭飛是余免高中同學，現在在黔州技術職業學院讀大專，學的電腦，仗著自己酒量好，遇到誰都是拼命灌，許輕舟和方祺沒少被禍害。

　　所以聽到方祺說的，非常慶倖自己來晚逃過了一局，要不然今天說不準真得喝到住院去。

　　“劉教授找你幹啥呢？”方祺清醒過來後，對剛剛劉教授單獨找許輕舟的原因感到好奇。

　　“劉教授是‘陽光之路’的帶隊老師，讓我幫他核對這次去的人員名單而已。”

　　路謙見兩人說的開心，也走過來坐在許輕舟旁邊問道:“你倆說什麼呢？”

　　許輕舟對他笑了笑，“沒什麼，就隨便聊聊。”

　　這時候那首膩膩歪歪的【有點甜】已經放完了，現在大螢幕上正在播放的是一首挺老的歌【至少還有你】。

　　趙雲珊點的。

　　前奏的時候還說了一句一段對餘免的深情告白，聽的人沒怎麼樣，說的人倒是哭的稀裡嘩啦，一邊哭一邊唱著【至少還有你】。

　　其實趙雲珊的嗓音比較適合甜美可愛的歌曲，這首歌太過於宛轉悠揚，感情濃郁，比較適合稍微低沉一點的女音，這種嗓音更能夠把那種唯美的韻味唱出來。

　　本來趙雲珊聲音就不適合，更何況現在還唱兩句就得哽咽一下，以至於許輕舟聽著怎麼聽怎麼奇怪，感覺但是一場對自己耳朵的折磨。

　　一旁的方祺倒是嗤笑了一聲，冷冷的道:“呵，這唱的什麼鬼，真他媽難聽死了，知道的是有人過生日，不知道的還以為誰家死人了。余免交女朋友眼光怎麼越來越差了，這種貨色都看得上，路謙你都不勸勸嗎？”

　　“再好的兄弟也不能管到他床上去啊，這是他自由。”

　　方祺眯著眼瞅著趙雲珊，冷哼:“我怎麼覺得這女的聲音這麼耳熟啊。”

　　路許二人聞言，對視了一眼，暗想，要壞！

　　許輕舟靈機一動將方祺從沙發上拽了起來，露出一個溫柔的笑容，輕聲細語對方祺說:“話說我來了這麼久了，怎麼都沒看到郭飛啊，也不知道是不是在打麻將，走走走方祺我們過去瞅瞅。”

　　路謙這才松了一口氣。

　　方祺突然被許輕舟拽了起來，還沒反應過來就被拉走了，難以置信的問:“大哥，我好不容易才躲過去，你這是要帶著我去自投羅網嗎？等會郭飛灌你酒我可不救你的。”

　　“多大點事就把你嚇成這樣，慫死你得了。”

　　趙雲珊定的這個大包房是個套房，左邊還有一個隔間，放了兩張麻將桌用來給客人玩的，許輕舟就是把方祺拉到這邊來了。

　　裡面兩張麻將桌都坐滿，四周還圍幾個人，和外面那幾個相比基本都是余免高中同學，許輕舟也差不多認識。

　　他倆進去的時候郭飛剛好小七對自摸，正收錢呢，抬頭就看見門口的兩人，笑眯眯沖他倆揮手，“喲，許輕舟你他媽終於捨得來了，你再不來這場子都該散了，等會得罰三杯。”

　　許輕舟挨個和其他人打招呼，和方祺慢慢走了過去，笑道:“行，三杯就三杯，小問題。”

　　羅一偉坐在郭飛對面，看見許輕舟，笑的賊兮兮的問:“郭飛今天手氣不錯，這都自摸好幾次了，許輕舟你要不要來玩幾把，把他錢贏過來請大家喝酒啊。”

　　方祺在旁邊樂出聲來道:“羅一偉你是輸太多不甘心，是想讓舟兒再現十連勝的壯舉，好氣死郭飛吧。”

　　眾人經方祺提醒，腦海裡突然想到去年餘免生日的時候，許輕舟一個人連贏了十多把，還把把自摸的奇跡，最主要的還是許輕舟還是第一次玩。

　　事後方祺有問過許輕舟是怎麼明白並且快速掌握的。

　　許輕舟當時笑了一下說:“我們假設麻將數字在第三象限，有起始數或者尾數，這時候的話n*AAA＋m*ABC＋x*EEEE＋y*DD＝14＋x，並且若xmn＝0， y＝7，m≠0時，nx≥1，xmn≠0時，y＝1，按照這樣的方式推算，再加上丟出去的牌，來計算每個人手裡大體有的牌，再從而推算出還沒出現的牌，這樣多次反復估算以後就可以得到最終結果了。”

　　方祺記得自己聽完後整個人都愣住了，身為一個理科一塌糊塗的標準文科生，他到如今也沒搞懂許輕舟當時說的那一堆聽起來像是外星語言的東西到底是個啥，更別說搞懂這個方式了。

　　和方祺一樣，眾人又想到當初被那種被許輕舟支配的恐懼，立馬搖了搖頭，死活不讓許輕舟上桌，連帶著提出這個想法的羅一偉也被瞪了幾眼。

　　許輕舟也不和他們計較，只是臉上帶著抹溫柔的笑容，和方祺搬了兩張椅子坐在羅一偉旁邊看幾人打牌，也不瞎出聲，只是偶爾會和方祺討論幾句，話題也不只是針對麻將。

　　看了一會兒，許輕舟感到一股尿意襲來，覺得可能是剛剛進門喝的那幾口水消化了，問了方祺廁所的方位就出去了。

　　等到解決完燃眉之急後，許輕舟用紙巾擦著雙手，慢慢悠悠的從廁所裡出來，路過酒吧大廳時，還看到了一場精彩絕倫的真人搏鬥，他有點好奇，停下腳步看了兩眼。

　　就看見一堆人亂七八糟的混戰，許輕舟看了半天也分不清到底誰跟誰是一隊的，只是抱著看戲的心態站在一旁湊熱鬧，然後下一秒，他就看到一個穿著件黑色大衣，目光兇狠，拎著把椅子，把其他人當西瓜“哐哐哐”砸的正響的身影長的很是眼熟。

　　許輕舟下意識伸長了脖子望去，借著酒吧昏暗的燈光，終於看清楚那人正臉了。

　　一看，樂了。

　　果然是熟人。

　　上北校草——顧堯。

　　作者有話要說：

　　小劇場:

　　帥氣的作者:請問趙雲珊女士，我問問你，被眾人討厭你有什麼想法。

　　趙雲珊:【撩頭髮】你不懂，在一篇耽美文裡，要想獲得讀者注意力要嘛助攻要嘛作，我為了博關注，也是很不容易的。

　　帥氣的作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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