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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不起,我瞎》第24章
第二十四章

  林歇自兩年前陛下登基之後,就再沒有去過長公主府。

  而林安寧也是從兩年前陛下登基,林淵被封北寧侯,幷把林修林安寧兄妹倆接去侯府之後,才有了去長公主府的機會。

  一模一樣的容貌,無縫連接的出現時間。

  龍鳳胎會把人認錯一點都不奇怪。

  奇怪的是,知道林歇與林安寧長得一模一樣的長公主和林歇本人,爲什麽會同意這樣的事情發生。

  龍鳳胎那時才十歲,年齡雖小,却不是完全不記事的年紀,她們這麽做難道就不怕龍鳳胎日後分辨出未央與林安寧不是同一個人,將未央與林安寧長得一樣的事情說出去嗎?

  只要未央與林安寧長得一樣的事情被人知曉,他人必定會想到林安寧的同胞姐妹,從而猜出林歇就是未央。

  長公主和林歇當時是真的不怕,甚至可以說是有意爲之。因爲長夜軍有人員保密的規矩,她們就是想要借著龍鳳胎的口,破壞規矩把林歇就是未央的事情公之於衆。

  但是計劃趕不上變化,陛下登基後開始瘋了一般清繳廢帝餘黨,長夜軍成了他手裡最好最鋒利的刀,未央作爲長夜軍的統領,很快就成了朝野上下的惡夢。

  一旦未央是林歇的事情曝光,勢必牽連北寧侯府。

  林歇想也不想就終止了原先的計劃。

  爲了以防萬一,長公主也開始誤導龍鳳胎,讓他們以爲林安寧就是幼時陪著他們玩的姐姐。

  可臨時扯下的謊言必定錯漏百出,他們只能借著龍鳳胎還年幼,用一個又一個的謊言,錯亂他們的記憶。

  最後,林歇和長公主都以爲她們成功了,她們騙過了龍鳳胎。

  直到這一刻,聽到龍鳳胎口中說出未央的名字,林歇這才知道,這兩個孩子居然還記得她。

  素言齋因龍鳳胎的話陷入了一片死寂。

  先前還疑惑的問題似乎有了答案,爲何那兩個江湖人會說刺殺靖國公世子與景央郡主能引出未央?

  因爲這兩個孩子就是從小跟著未央長大的!

  若真是這樣……

  不少人開始冒汗——他們是不是知道了什麽不該知道的事情?

  比如長夜軍前統領未央,出自當朝長公主門下。

  龍鳳胎却沒發現衆人的异常,還想追問,就在這時,夏夙打斷了她:「郡主!」

  君葳和君蕤同時看向夏夙。

  只見向來愛笑的夏夙面無表情地看著她,嘴裡吐出兩個字:「慎言。」

  「長公主和未央私交甚篤」與「未央出自長公主府」,這是兩個截然不同的概念。

  前者可以說是長公主本人也沒辦法,畢竟那可是未央,誰敢與之惡交。可若是後者,那長公主之名就算是徹徹底底與未央挂上了勾。

  就連林安寧,也不安地拉了拉君葳的衣袖。

  就算是真的,他們也不該在這裡,在衆人面前說出來。

  黑衣男人見夏夙開口制止後所有人都鬆了一口氣,嘴角勾起一抹嘲諷——是了,這年頭除了無知小兒,誰願意與他們惡名昭彰的長夜軍有瓜葛。

  可他們長夜軍本就是在替皇帝做事,憑什麽他們奉旨行事忠心不二,最後却還要被人這樣對待!

  尖銳的不滿讓黑衣男人再度開口,他說:「郡主難道不想知道……」

  就在這時,林歇手裡的碗掉到了地上,清脆的破碎聲後,碗被摔了個四分五裂。

  衆人朝林歇看去,發現林歇不過是失手,也就沒去在意,讓人掃了地上的碎片就是。

  黑衣男人却知道這是個警告,只能收起不滿,悻悻然閉了嘴。

  說話間,官府的人也來了,因涉及刺殺世子郡主,又牽扯了鎮遠將軍府、康王世子和長夜軍,此事直接就被送上了皇帝的案頭,由大理寺親理。

  林歇作爲擔憂郡主跑進樹林找人,却意外撞見長夜軍殺人的無辜學生,被有意無意地削弱了存在感。

  龍鳳胎是皇室宗親,又是這件事中的受害者,被詢問後沒多久就出了大理寺。

  黑衣男人是長夜軍,嚴格來講除了皇帝無人能審問他們,因而大理寺也不得不把他交給了前來接人的長夜軍副統領。

  龍鳳胎走出大理寺後沒有馬上離開,而是在馬車裡等了許久,把黑衣男人給等了出來。

  來接黑衣男人的長夜軍副統領和傳說中一樣穿著黑衣,帶著密不透風的面具,因爲下雨,他手裡還拿著一柄油紙傘。

  見龍鳳胎下了馬車撑著傘朝他們走來,副統領朝著身後的黑衣男人看了一眼,低聲呵斥道:「看你幹的好事!」

  黑衣男人低頭不語。

  龍鳳胎走到黑衣男人面前,張口就問:「未央在哪?」

  未央到底是不是他們的未央姐姐,只要讓他們見見未央,一切總會有答案。

  副統領透過面具看黑衣男人的眼神就像是在看死人。

  這個眼神讓男人不得不保持了沉默,所以最後回答了龍鳳胎的,是撑著傘戴著面具的副統領。

  他對君葳說:「郡主可知,今日在書院聽到了你們姐弟二人所言的書院先生與學子們,都有可能會死。」

  龍鳳胎睜大了眼睛,仰著的小臉上滿是錯愕。

  他繼續:「無論你們要找的人是否是未央,一旦這樣的話傳了出去,長公主府必將面臨一場劫難,所有被未央殺死的人都是有朋友家人的,只要他們心存復仇的執念,長公主府就會成爲衆矢之的。」

  「所以,還請二位謹言慎行,莫再給長公主府招惹禍端。」

  說完,副統領便帶著黑衣男人越過了君葳和君蕤。

  「不是……」

  有什麽聲音透過雨幕傳了過來。

  副統領脚步微頓,黑衣男人更是因此揚起了唇角。

  他們二人回頭,就看到龍鳳胎一改剛才被嚇到的模樣,樣貌截然不同的兩張臉上,是一模一樣的倔强表情。

  他們說——

  「不是禍。」

  未央,不是禍。

  .

  當天中午書院提前下了學,所有學生都被遣散回府。

  下午,林歇就病了。

  動用內力的結果比林歇想像的還要糟糕一點,她開始發燒,腦子變得渾渾噩噩不說,渾身都疼了起來。

  半夏被嚇得不知所措,三葉自告奮勇去尋大夫,實則是把長夜軍的醫師陳晋給喬裝成了普通大夫帶進了北寧侯府。

  陳晋替林歇把脉施針,因爲無需顧忌林歇本就沒法治的身體,他的治療手法及其粗暴,快速而有效的讓林歇在當天晚上就退了燒,不用苦熬著受罪。

  離開時,他還幫著把兩枚銀針重新扎回了林歇身體裡。

  半夏去給林歇熬藥,三葉就坐在床邊給林歇擦汗,一邊擦一邊碎碎念:「放心,在場的書院先生與學生都已經派人去警告過了,這幾日會讓人盯著,不會讓他們把今天的事情胡亂說出去的。那個故意搞事情的狗東西也已經被弟兄們亂棍打死了,什麽玩意兒,都說了你現在不能動手,他倒好,一聽說對方是衝你來的,直接就把你給賣了,賣了就算了,還在衆人面前亂說話,真是……」

  三葉口中的「狗東西」就是那個黑衣男人。

  安肖揚在長夜軍現身保護君葳後直接道明瞭自己的來意,黑衣男人也是因此才會在林歇出現時故意叫破林歇的身份。

  理由很簡單,他打不過安肖揚。

  林歇渾身綿軟無力地躺著,非但沒替黑衣男人求情,還因爲他擅自將自己的事告訴龍鳳胎,聲音虛弱地叮囑了三葉一句:「記得把他的頭顱割了帶過來,放在我的床頭讓我安心。」

  三葉頓時爲難:「這就不了吧……」

  亂棍打死是他們長夜軍內部的俏皮話,其實就是被扔去了刑堂,畢竟罪不至死。

  林歇自然知道,但心裡還是有氣,她呵笑一聲還想再和三葉閒扯幾句,不想引起了一陣劇烈的咳嗽,整個人都咳得在床上縮成了一團。

  三葉也沒心思開玩笑了,她苦著臉輕拍林歇的背,揚聲問外頭的半夏藥煮好了沒。

  林歇咳得上氣不接下氣,好不容易停了,她趴在枕上,輕喘著問三葉:「你們今天,是在拿君葳他們做誘餌嗎?」

  三葉給林歇倒了熱水,喂她一點點喝下,幷給自己喊了個冤:「那是靖國公的意思,與我們無關。」

  城內搜查刺客毫無進展,是靖國公把他的兩個孩子扔了出去做誘餌。

  林歇喝了水又躺下,駡了靖國公一句:「畜生。」

  過了一會兒半夏煮好藥端進來,林歇喝下後終於舒坦不少,慢慢的就睡了。

  半夏見狀鬆了一口氣,拉著三葉問道:「你找的是哪家的大夫,醫術太厲害了。」

  三葉打著哈哈糊弄過去,心裡想的却是:尋醫閣的聖手醫師,和秀隱山同出一門,能不厲害嗎。

  林歇雖然退了燒,可精神頭還是不好,第二天的踏青即便是天晴了也去不了,就叫半夏尋了個小厮去將軍府遞信,說明情况把邀約給推了。

  三葉留在榕栖閣照顧林歇,半夏插不上手又不願意幹坐著,就去洗了林歇昨日在書院換下的衣服,這才發現,林歇昨日換下後帶回來的院服裡居然有件黑色的院服外衣。

  半夏一臉茫然,却還是把衣服洗了晾起來。

  隨後她又去看了昨天因爲下雨而被淋濕的衣服,看需不需要重新洗洗。

  「咦?」

  半夏看到了那條被三葉弄掉了鈴鐺的緞帶。

  半夏拿下緞帶,回屋去找新的鈴鐺,却在翻櫃子時又看到了曾經發現過的那對玉葫蘆。

  這對玉葫蘆是真的好看,質地溫潤剔透,樣式圓滾可愛,小葫蘆頂端還有一片小小的葉子。

  半夏瞧了瞧還在睡的林歇,想著自己偷偷把玉葫蘆拿去系在緞帶上林歇也看不見,於是就把玉葫蘆從櫃子裡拿了出來。

  就在林歇躺在床上準備把這一天混過去的時候,一輛鎮遠將軍府的馬車,停在了長公主府的大門口。

  一個丫鬟從馬車裡出來,往門房處遞了拜帖。不過多時,便有人出來迎接。

  從馬車上下來的也不是別人,正是原本約好和林歇一塊出門,却在今早得知林歇病了的夏夙。

  她緩步入了長公主府,長公主身邊的心腹嬤嬤本想帶著夏夙去長公主的寢院,畢竟拜帖上寫了她是來找長公主的,却不想夏夙擺了擺手道:「帶我去見你們家郡主。」

  嬤嬤一楞,隨即收斂好表情,帶著夏夙去了君葳那裡。

  按說長公主遇刺,長公主府閉門謝客,誰來探望都會被拒之門外,可偏偏夏夙就是能遞一份拜帖就進來了。

  且她想去找君葳,嬤嬤就帶她去了,這簡直不像是一個寄住在將軍府的堂姑娘能做到的。

  另一邊,昨天回家後就被自己父親扔去罰跪,直到後半夜才回自己院裡的君葳很早就起了,雖然困倦,可一想到未央的事情有了頭緒,她便怎麽也睡不著。

  她蹲在屋外的游廊上,用手輕輕撫過柱子低端她與弟弟小時候刻上去的劃痕。

  這些劃痕與未央姐姐有關,在她和弟弟無意間得知林安寧根本不可能在幼時來過長公主府後,他們一度懷疑過這世上是否真的有這麽一個人,在幼時陪著他們,帶著他們玩耍。

  可一個人只要存在了,就一定會留下痕迹。

  慢慢的,他們確認了這個姐姐確實存在,可姐姐的模樣與名字,却因爲林安寧而變得模糊起來。

  直到昨天,他們才真正確認了幼時叫過的確實是「未央姐姐」這個稱呼,至於「未央姐姐」是否就是長夜軍的未央,雖然沒有證據,可他們覺得是。

  只是未央的模樣……君葳搖了搖頭,不行,怎麽想都是林安寧那張臉,應該是因爲認錯了人,誤把林安寧的臉記成未央的了。

  說起來,她和弟弟爲什麽會把林安寧錯認成未央?好像從一開始就有人糾正過他們,說林安寧不是那個總陪他們玩的姐姐,可他們却還是很堅定自己沒有認錯人,爲什麽?

  難道她們真的長得很像嗎?

  記憶就像是指縫裡的沙,越是想要抓緊,流逝的就越快,君葳閉眼,眉頭緊蹙——真的記不起來了。

  恰逢此時,下人來報,說夏夙來找她。

  君葳站起身撫了撫裙擺,心中疑惑這位與她沒什麽交集的書院風雲人物爲何會來找她。

  很快她就知道了,因爲夏夙進屋第一句就是:「走,跟我去給林歇探病,若非爲你,她也不會淋雨著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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