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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不起,我瞎》第19章
第十九章

  從裡面打開機關?

  這還不簡單,這座機關樓就是機關社做出來的,讓夏夙把打開的方式交出來,他們不就能出去了嗎?

  問題是——

  夏夙:「樓內的機關製作整個機關社都有參與,每人負責一個部分,相互之間互不干涉,只在『作用』和『被作用』的部分會進行商討……」

  夏衍在門前環臂而站:「說人話。」

  夏夙拍門大駡:「我說的就是人話!你聽不懂是你笨!」

  林歇只好幫忙解釋:「就像很多人一起畫長卷,然後一人一塊地方,你的地方怎麽畫隨便你,但在左右交接的地方,你們必須商量好能够連接的上的色調與畫工,這樣畫出來的畫,往往連畫師自己都不知道整幅畫看起來是怎麽樣的。」

  夏衍:「所以……」

  夏夙在外面接了一句:「得把所有人都叫來,問清楚他們負責的部分要怎麽解開,不然打不開機關樓的門。」

  機關社的成員遍布書院,一個個叫來,能把整個書院都給驚動了。

  他和林歇兩個被關在機關樓內,人少還好解釋,人多起來就算渾身是嘴也說不清。

  夏衍聽後,直接對門後的夏夙說:「讓開,要踹門了。」

  「不可以!!!!」

  夏夙大喊。

  這一扇門板裡連著整棟機關樓三分之二的機關,踹壞就全毀了!

  夏衍:「那你說怎麽辦?」

  夏夙別的方面都很硬氣,唯獨在作品安危這件事上,顯得特別慫:「要不……你們試試?萬一能把機關打開呢?」

  夏衍:「你還是讓開吧。」

  夏夙想和夏衍拼命,但此事關係到兩人名聲,夏夙就算不管夏衍,也不能不管林歇。

  夏夙深呼吸一口氣,腦內一番天人交戰後,她往後退開,生無可戀道:「踹吧。」

  樓內機關至今沒人能够完全解開,所以夏夙不抱任何希望,甚至覺得這扇大門是注定要被夏衍給踹壞了。

  却不想門裡的林歇在此時說了句:「試試吧。」

  夏夙心底咻地一下燃起一豆小火苗。

  她當然不會覺得林歇真的能打開樓內所有機關,但是有林歇這句話,好歹能拖些時間,雖然不能把所有人都叫來驚動書院,但把負責每個大機關的人叫來,想想辦法,也許可以呢!

  反正無論如何,最好是能保住裡頭兩人的名聲,又能保住機關樓。

  夏夙立刻附和了林歇的話,幷說了自己的打算,因爲關係到他們兩個人,夏夙不可能問都不問就擅作主張。

  夏夙還保證:「都是嘴巴嚴的,絕不會對外多說半個字!」

  林歇也對夏衍說:「多個人也多個出主意的。」

  夏衍以爲林歇剛剛說「試試」,是不忍心讓夏夙和機關社的心血毀於一旦,屬浪費時間橫生枝節的婦人之仁。

  可當他的視綫落到林歇臉上,看到的却不是一個盲目心善的人會有的猶豫和憐惜,而是十分平靜的無奈。

  ——那是能者,才會有的從容。

  夏衍心下怪异,鬼使神差地對門外的夏夙說了句:「去吧。」

  夏夙立馬就跑了。

  林歇拉拉夏衍的衣袖:「帶我看看樓裡的布置吧。」

  許久沒有動手了,也不知道有沒有生疏。

  夏衍看著林歇,若是旁的人,此刻恐怕會叫林歇省省力氣,但夏衍很在意林歇剛剛的態度,於是他聽從了林歇的話,帶著林歇摸索起了這棟機關樓。

  機關樓一共五層,因爲不大,夏衍很快就帶著林歇把第一層樓給看了一遍,看完之後林歇都嘆了:「真是長江後浪推前浪……」

  這怕不是要把前浪給活活拍死。

  光是一樓的大機關就有兩個,零零碎碎小機關幾十個,有的一環扣一環,有的互不相干,還有的解了就會導致另一個解不了。

  林歇頓時就有點不太想幹了。

  能解,但是費力氣,而且這才是第一層呢,夏夙和她說過的,這棟樓就是得從第一層解到五層,才能在五層打開一層的大門。

  一個個解過去,就算是林歇,也要花上至少一整天。

  「要不。」林歇向夏衍提議:「你挑一塊機關少點的墻壁,我們把墻砸了出去吧?」

  夏衍頓時覺得,相信林歇能從內部把機關打開的自己恐怕是個傻子。

  林歇看不到夏衍的模樣,但也能通過夏衍的沉默猜到夏衍的表情,於是笑出了聲:「好了不逗你了,帶我去沙漏那裡吧。」

  夏衍照做。

  夏衍還是規規矩矩沒碰林歇,就算給林歇帶路,也是拎起林歇的衣袖,拉著林歇過去。

  林歇來到沙漏面前,蹲下身,伸手往沙漏下面探了探,探到了一根杆子。

  杆子的一頭沿著墻壁沒入拐角的墻體之中,另一頭本是在沙漏底下懸著的,結果被人拆了下來。

  林歇一隻手拉住杆子的一頭,另一隻手墊在中間的位子,然後把杆子沒入拐角的一頭,撬了起來。

  門口傳來「哢」地一聲巨響。

  恰好此時夏夙帶著機關社幾個主要成員過來了。

  他們在路上聽說了事情的大致經過,爭論了一路如何能最快速又損失最少的把人先從裡面放出來,甚至也有人提出了挑一塊藏置機關最少的墻,砸開了讓人出來。

  一群平時寡言少語的少年少女們此刻都爭得面紅耳赤,結果一到機關樓大門前,就聽到了大門的鎖被打開的聲音。

  然後他們就都呆呆地,看著門被人從裡面打開了。

  開門的人是夏衍,本以爲要費些功夫,花上不少時間,結果一下子就出來了,他也是糾結得很。

  而那個讓他糾結的人,此刻還站在樓內,正慢條斯理地把先前摘下的緞帶往眼睛上綁呢。

  樓內樓外的氣氛一時間都有些尷尬,最後是某個機關社的少年最先反應過來,他撲到門上看了一眼門上的機關,確定上面遭到了人爲損壞無法從外面打開,夏夙幷沒有騙他們之後,他又撲向夏衍——

  「你們把機關都解開了!?」

  整一個餓狼撲食。

  可惜,要真在夏衍和他之間有匹狼的話,那匹狼只能是夏衍。

  夏衍稍一抬手,就把撲向自己的少年給按住了。

  衆:「……」

  最後是夏夙解救了那個激動的少年,幷同樣問了一句:「你們解開裡面的所有機關了?」

  不能吧?她才走開多久?

  夏衍讓開一步,露出身後的林歇,幷扔出兩個字:「問她。」

  衆人的目光又都落到了林歇臉上。

  林歇還是那副笑容清淺的模樣,謙虛道:「當然沒有,只是我也沒想到能這麽簡單就把門打開,早知道這樣,就不叫你們白跑一趟了。」

  ……簡……單?

  在場衆人都感受到了或多或少的,冒犯。

  夏夙立刻擋在了衆人和林歇之間,回頭一眼橫掃,把那些個想開口的都給瞪閉嘴了,然後才問林歇:「那你是怎麽打開的?」

  林歇說:「這扇門不是有三種開法嗎,第一種是從外面打開,我在裡面也接觸不到,第二種就是等沙漏漏完,門鎖就會自動打開。我剛剛看一樓機關的時候,也去看了沙漏,發現你們第二種開法的設置十分簡單,就是在沙漏下面固定一根杆子,沙漏上下也不是連在一起的,只要沙漏下面的沙子全部盛滿,沙漏下半部分還會再往下沉,壓住懸空的杆子,把杆子另一頭撬起來,扳動墻內的機括,觸發門板內開鎖的機關。

  「那根杆子被人放了下來,但却還在,還連著墻裡的機括,只要模仿沙漏盛滿的狀態,壓下杆子就好了。」

  真的,非常簡單。

  林歇的用詞很精准,完全沒有哪裡不對。

  「因爲不是拿來給別人解的機關,你們對沙漏這一塊的設置幷不上心。」林歇一針見血。

  衆人低頭不語,看著就像是在先生面前反思錯誤的學生。

  林歇看不見他們的模樣,却又毫無違和感地站在他們面前,用輕柔如風的聲音對他們說:「决定一個木頭能承載多少水的,不是最長的那塊木板,而是最短的那塊*。時間長了,絕對不會只有我一個人發現這條捷徑,畢竟只要打開機關樓的大門,便算是破解了樓內的機關,可就是因爲這個不上心,讓那些精心設計的機關都變成了多餘的擺設,多可惜啊。」

  被夏衍按住過的少年抿緊了唇,心裡後怕,却又覺得豁然開朗——這是平日聽先生講課時才會有的感覺。

  衆人都和他一樣,所以在夏夙朝林歇行禮的時候,他們也都跟著夏夙,朝林歇行了一禮。

  林歇的銀針在剛剛綁緞帶的時候就找機會扎回去了,她看不見,這些人又沒出聲,林歇自然不知道自己受了平輩一禮,還在苦惱:「今天下午是香道課,遲了這麽久,回到課室怕是要被先生駡了。」

  香道茶道兩位先生,可是非常不待見她的。

  夏夙身後的一個少女立刻說道:「我去替你說,梅班對吧,梅班傳授香道的先生是我遠方的外甥女,我說的話她會聽的。」

  世族大家的人口特點就是多,長輩比晚輩年紀小幷不是什麽稀罕事。

  林歇樂得能逃過一劫,自然是應了,只是在一大夥人回課室的路上,林歇又提了一嘴——

  「不知門外的機關毀得如何,反正沙漏問題不大,按上杆子就能接著用。」

  夏夙如今聽到這個敗筆就臉紅,但還是說道:「門外的機關損毀得很嚴重,乍一看看不出來,仔細去弄才會發現,好幾個重要的機括都被拆掉了。」

  林歇笑著:「那拆機關的人也是厲害,能挑著最重要的地方拆。」

  音落,林歇身後的衆人又一次默了。

  是真的厲害到能一眼看出門上哪些是重要零件,還是拆毀機關的,本就是他們機關社裡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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