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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只想好好讀書》第88章
第88章

  說是要找林志峰的朋友們,可一群有權有勢的富二代, 哪裡有那麼好找?

  何況蕭默還只是個高中生, 對方怎麼會理他?

  蕭默根本想不出聯繫那些人的方法。

  案子到這裡,卡住了。

  他們基於“李思給蕭父打的電話是求助電話”而推論的假設要成立, 需要大量的證據來證明。就目前來說,他們沒有任何證據可以證明這個假設是成立的,一切都只是猜測。

  他們現在唯一能做的, 還是再仔細去查陳非。

  陳非一定有事瞞著他們,而隱瞞的他們的事,或許就是關鍵。

  蕭默一直都在想這件事, 晚飯的時候, 出神了好幾次。

  蕭玥梅看著他, 微微蹙起眉,望著他的目光滿是擔心。

  季垚也看了蕭默好幾次, 最後實在忍不住, 用一根手指戳了蕭默一下,“哥, 你怎麼了?”

  蕭默“嗯”了一聲, 回過神來,對上季垚關心的眼神,搖了搖頭, “沒什麼。”

  他又看向蕭玥梅,“姑姑,晚上回去我想問您一件事。”

  蕭玥梅愣了愣, “什麼事?”

  蕭默沒說話,只是目不轉睛地注視著她。

  看著蕭默嚴肅的模樣,蕭玥梅猜到了,她沉默了會兒,才點頭說:“好,你想問什麼,姑姑都告訴你。”

  蕭默垂下眼眸,“謝謝您。”

  一旁的季垚扁扁嘴,鬱悶說道:“你們在說什麼呢?感覺神神秘秘的,我不能知道嗎?”

  蕭玥梅往他碗裡夾了塊排骨,“乖,你吃飯。”

  季垚哼哼兩聲,沒有再打破砂鍋問到底,他隱隱約約猜得到是什麼,更知道自己幫不上忙。

  今天是元旦,新歷年的第一天。今晚的y市很熱鬧,煙花會從九點放到十點,所以吃完晚飯,季垚就和同學約上,準備去玩了。

  “別太晚了,要早些回來。”蕭玥梅叮囑了季垚一句,又給他塞了幾百塊錢。

  “我知道的,您也別給我等門,早點睡。”季垚說完,朝蕭默和蕭玥梅揮揮手,就轉身走了。

  蕭玥梅拿起紙巾擦了擦嘴角,“小默,咱們也回家吧?家裡比較方便說話。”

  蕭默輕聲應道:“好。”

  —

  回到家裡,蕭玥梅放下東西後,就從冰箱裡拿出了幾瓶啤酒。

  她給自己倒了一杯後,問蕭默,“你也成年了,要喝一點嗎?”

  蕭默本來想說“不”,但話到嘴邊,又滾了回去,臨時變成一個字,“好。”

  於是蕭玥梅也給蕭默倒了一杯。

  蕭玥梅一口氣喝了好幾杯酒,直到臉頰浮起了緋色,眼神慢慢變得空茫,才握緊杯子開了口。

  “小默,姑姑知道你想問什麼,這些事本來也應該告訴你了,當初我和你媽媽之所以決定不告訴你,是不希望你被這件事影響,但現在你大了,而且你這一年來,也一直在追查真相。”

  蕭默只覺得口中的酒苦澀極了,他低聲說:“爸爸剛出事的時候,我還很小,什麼都不懂,後來媽媽她也走了,我渾渾噩噩過了半年,直到在學校發生了那件事——那個老師的話,還有他的眼神,像是一根刺紮在我的心底,我突然知道不能再這麼下去了,我不能讓爸爸永遠背負這個罪名……”

  蕭玥梅笑了笑,眼圈卻紅了,“哥他一直都是那麼好的人,卻要背負‘殺人犯’的罪名離開人世,時至今日,別人提起他都還是惡意滿滿,慶倖他被判了死刑……他們根本就什麼都不知道。”

  放任自己的眼淚流下來,蕭玥梅用雙手捂住臉,語氣藏著滿滿的自責,“我也是沒用的,三年多了,可還是查不到任何線索……”

  她花了大筆的錢雇了私家偵探,可沒有用,對方太厲害了,將自己的痕跡抹得一乾二淨,如果不是她相信哥哥的人品,更記得哥哥有多重視家人和學生,恐怕也會信了“哥哥殺人”的結論。

  蕭玥梅又給自己倒了杯酒喝下,才擦了擦眼淚說:“小默,你聽我說,兇手太狡猾了,而且神通廣大,他能將自己出現的痕跡抹掉,仿佛從來沒有出現過——這起案子的幾個關鍵證據,蛋糕的單子、半枚鞋印、死者指縫中的血跡、留在兇器上的指紋,全部都是屬於我哥、也就是你父親的,除了他,就只有死者的,再也沒有其他人了。這個兇手將現場佈置的這麼完美,心思縝密到了什麼程度?”

  蕭默皺起眉,“指紋和血跡?”

  “對。”蕭玥梅攏了攏自己的衣服,似乎覺得有些冷,蕭默見了,起身取來了一條毯子,給她披上。蕭玥梅笑了下,繼續說:“員警確定哥哥是兇手,就是根據這四項決定性證據,更具體的,一個是李思指縫中屬於哥哥的血——偏偏那時候,哥哥他確實受傷了,手背被抓傷。”

  “嗯,這個我記得。”蕭默說,“那晚爸爸他回來的時候,手背有抓痕了,還蠻嚴重的,媽還問他了,他說在回來的路上碰見了一個半大的女孩拉著一個喝醉的年輕女孩,他見小女孩沒力氣,都快要摔倒了,就幫忙攔了一輛計程車,又送她們上車,過程中被喝醉的年輕女孩抓到的。”

  “是這樣的,當年在警局,哥哥也是這麼說的。”

  蕭玥梅仰起頭,不讓眼淚再留下來,“可是警方不信啊,沒監控,更找不到哥哥說的那個女孩……在找不到人,又是所有證據都指向了哥哥的時候,他說的這番話,就像是在狡辯——警方怎麼會相信有那麼巧合的事?而且李思的指甲裡確實有哥哥的血,哥哥自己都無法解釋是怎麼回事。”

  蕭默第一次知道案件的細節,心底的恐懼越甚,他想起了下午自己的那個猜想——兇手有通天的本事。

  ——是不是當年的案子,其實有一個很大背景的人在做手腳?

  那個人是誰?

  有怎樣的權力?

  真相就像是一個充滿未知的黑洞,恐怖、駭人無比。

  蕭默抿緊了唇,手更用力地抓著杯子,他冷靜了會兒,又問:“那指紋呢,是怎麼回事?”

  蕭玥梅說:“警方在排查案發現場的時候找到了兇器,是一把水果刀,根據判斷,水果刀是李思的,她放在茶几上。和兇手發生爭執的時候,那把刀被兇手拿起來,刺向了她的胸口,其實一刀就致命了,可那兇手仿佛有深仇大恨一樣,又補了六刀——而刀上驗出了哥的指紋。”

  蕭默唇色發白,他突然也覺得很冷,是那種凍到骨頭裡的冰涼,他仰頭喝掉了杯子裡剩下的酒,又重新倒了一杯喝完,牙齒才不再打架了,“這麼說……爸爸他真的進過案發現場?”

  “不,他沒進去過。”蕭玥梅說,“哥哥說他那天接到李思的電話,李思向他求救,說有人想對她不軌,哥哥安慰李思,讓李思別怕,並且一路趕到了李思家,但他到了以後敲門李思卻沒有回應,他敲了很久的門,還試圖打開,是當時隔壁鄰居出來說李思出去了,他才回的家。”

  “果然是這樣嗎?”蕭默凝了凝神,將下午秦歡的猜想說給了蕭玥梅聽。

  蕭玥梅神色一凜,她一下子坐直了,“等等小默,你再從頭到尾跟我說一遍你們的假設。”

  於是蕭默又講了一遍。

  蕭玥梅站了起來,在寬敞的客廳來回踱了好幾圈,最後停了下來,“是了,是了,這就說的通了,當時哥哥確實沒有進門的——他不會撒謊,也沒有撒謊,他真的沒進去,就是在門外,他沒見過李思。”

  “……可是血和指紋又怎麼解釋呢?”蕭玥梅重新坐下,捏了捏眉心,認真思考。

  蕭默突然說:“如果兇手認識李思,他會不會也認識爸爸?指紋要拓下來重新印到水果刀上很簡單,至於指縫中的血,父親撞見的那個醉酒的年輕女孩,會不會就是兇手故意安排的?‘排除所有不可能,剩下那個不管多麼不可思議,都是事情的真相’——假設真的是這樣的呢?”1

  蕭玥梅怔怔地望著茶几上那些空空的酒瓶,“如果真是這樣,那哥哥他……”如果不那麼善良就好了。

  然而這句話,卻卡在了喉嚨裡,她怎麼都說不出口。

  因為善良沒有錯,善良不該為兇手買單。

  ——她的哥哥,從頭到尾都沒有做錯。

  蕭默的酒量不好,剛才喝了幾杯,現在有些上頭了,他掐著自己的手腕,讓自己能夠集中精神,“姑姑,你剛才說到,爸爸當年趕到李思家,在敲門的時候,鄰居提醒爸爸李思出去了?”

  蕭玥梅回過了神,“對,這些都寫在案卷上了。”

  “這不可能的。”蕭默換了個姿勢坐,讓蕭玥梅看不到他在掐自己,“李思肯定沒出去過,‘求助電話’、‘爸爸沒進過門’這兩點都成立的話,李思肯定沒離開,而且很可能她已經死了。”

  明白蕭默的意思,蕭玥梅倒吸一口冷氣,“小默,你的意思……兇手其實有兩個人?!”

  “他至少有一個幫兇,也就是當時在現場,有兩個人。”蕭默垂下眼睛,眼圈早已經通紅,“這兩個人,應該都是認識爸爸的,他們可能查看了李思的手機,知道她給爸爸打了電話,他們或許也瞭解爸爸,知道爸爸接到電話肯定不會放任不管,一定會過去,所以早就策劃好了這場嫁禍……

  其中一個人裝扮成李思,在鄰居的眼皮底下出了門,另一個人留在現場,等爸爸走了,就拓下爸爸的鞋印、指紋,佈置現場……而扮成李思的人則找人扮成醉酒的,抓傷了爸爸,取到了爸爸的血……”

  蕭默閉了閉眼,一滴淚順著眼角滑下,很快就消失不見,“姑姑,警方辦案不是講究犯罪動機嗎?爸爸跟李思無仇無怨,李思是他最得意的弟子,就是有這些證據,他們不會覺得不合理嗎?”

  “有些事,就是很巧,很巧。”蕭玥梅忍不住又喝了好幾杯酒,直到桌上的酒全部下肚,只剩下一堆空瓶子,她才緩緩說道,“在凶案發生的前兩天,李思突然跑到辦公室大罵哥哥,她罵得很凶……警方詢問了目睹了這一幕的同學和老師,大家都作證說哥哥當時氣得臉都白了,也凶了李思。”

  蕭默張了張嘴,最終卻只能轉開了臉,又用手背擋著眼睛,發出了低低的嗚咽聲。

  命運似乎就是罪魁禍首,在它一步一步的推動下,讓兇手完成了完美的嫁禍,從此逍遙法外。

  —

  與此同時,秦家。

  晚飯後,秦歡和秦爸爸就去了書房,之後書房一直關著,只從底下的縫隙,透出微微的燈光來。

  秦時站在書房外小聲問秦媽媽,“媽,哥今晚怎麼了,忽然那麼嚴肅地跟爸爸說要談話。”

  “該知道的,你哥會告訴你的,不該知道的,你問我我也不知道。”秦媽媽戳了下他腦袋,“行了,你去玩吧,別在門口站著,咱家隔音還可以,你就是杵這半天,也聽不到裡頭說了什麼。”

  秦時想了想也是,轉身走了。

  秦媽媽走之前,回頭看了一眼書房,笑容逐漸淡去,露出了一個擔憂的神情。

  書房裡。

  秦歡第一次鄭重而嚴肅地向秦爸爸問起當年的那起案子。

  “你來問,是因為蕭默讓你問的嗎?”秦爸爸坐在書桌前,望著秦歡的目光帶著審視。

  秦歡搖頭,“不是,我同桌從頭到尾都沒讓我問過你,是我自己想問的……我想知道判定蕭勤殺人的證據到底是什麼。”

  秦爸爸歎了口氣,“這起案子都過去這麼久了……”

  秦歡直勾勾地看著秦爸爸,“但還有人堅持在查,我同桌他們還在查,他們不相信蕭勤會殺人,就連爺爺奶奶都不相信。

  爸,當年為什麼會確定蕭勤就是兇手,為什麼一審是死緩,二審突然變成死刑立即執行?”

  秦爸爸沒有煙癮,提起這個案子,還是忍不住點了一支煙。

  煙霧繚繞,秦爸爸起身開窗,風吹進來,驅散了空調帶來的暖意,秦歡沒動,就看著秦爸爸。

  “證據。”秦爸爸說,“這個案子證據確鑿,就連唯一的動機,也是指向蕭勤的。”

  秦歡擰眉,“動機?什麼動機?”

  “殺人動機。你有陪著蕭默一起查吧?那你應該知道,當年的死者叫李思,死的時候,剛滿22歲。李思不僅成績優異,待人接物也有自己的一套,可以說十分長袖善舞,她在校三年多,沒有跟任何人發生過矛盾,我們都查過了,所有人都說她從來不發脾氣,情商很高……只有蕭勤是例外。

  在案發的前兩天,李思突然跑到辦公室,大罵蕭勤,蕭勤當時臉都氣白了,將李思拉到了角落,和她產生了爭執,據目擊者稱,李思當時還潑了蕭勤一杯水……李思走後,蕭勤抿著唇一言不發,但一個下午都在出神,不知道在想什麼——這次爭執,就是蕭勤的動機。”

  秦歡不解,“但蕭勤不是待人一直很友善嗎?李思為什麼罵他?而且李思是蕭勤的得意門生,他甚至將李思、駱昕寒他們幾個人的合照寄給了爺爺,爺爺說,蕭勤提到他們,是驕傲的。”

  “陳非。”秦爸爸手裡的煙已經只剩下煙頭,他將煙頭摁進煙灰缸,又重新點了一支,“你知道李思喜歡陳非嗎?”

  秦歡看著自家老爸點了第二支煙,就走上前搶過來,摁滅了它,然後才說:“嗯,我們今天見過駱昕寒了,他有說過。”

  將熄滅的煙丟到煙灰缸裡,他又說:“爸,你少抽一些。”

  聽了話,秦爸爸真的沒再碰煙了,他走到了窗邊,背對著秦歡站著,他站得筆直,是長年累月養成的習慣,“李思那次知道了陳非是被陷害退學的,而蕭勤,是林志峰陷害陳非的原因。”

  秦歡繞過書桌,走到秦爸爸面前,“林志峰陷害陳非,跟蕭勤有什麼關係?”

  秦爸爸眼眸深深,他偏頭看著秦歡,半晌才說:“林志峰是個同性戀,他喜歡蕭勤。”

  “!”秦歡震驚了。

  秦爸爸抖了抖寒意,將窗戶關上,空調重新制熱,但屋裡沒那麼快能熱起來,“我們在案發現場找到了蕭勤的鞋印、指紋、蛋糕單子,還有最重要一樣,李思曾經抓傷過兇手,她的指縫裡留了兇手的血——也是屬於蕭勤的。而我們抓到蕭勤的時候,他的手背也被抓傷了,確定是女性的抓痕。

  至於你說二審改判死刑立即執行,那是法院的判決,我是員警,只負責抓捕犯人和提交證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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