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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一定不是我寫的文(修真)》第144章
  

  ☆、143勤能補拙是給庸才聽得

  離開了湖畔,林晨初最後回頭看了一眼那個水中小榭的亭角,暗道:小胖子,保重了。

  幾人行動迅速,撤離此地之後不到半個刻鐘,另一撥人匆忙趕至。

  一個黃衫少女飛身跳下藍玉燕子,那燕子瞬間變成一個精緻的簪子飛到了她的發上。少女神色黯然,回頭對一個帶著厚重面冠的白衣女子說道:“溫姐姐,我又來遲了一步,他離開了。”

  被叫做溫姐姐的女子安慰道:“別灰心,柳掌門方才應該是殺了幾個魔門的宵小,不會有什麼危險的。”

  “嗯。”陸夕荷點頭,有些疲憊:“我尋了他一個月了,好不容易追到了他,卻又是人去樓空。”

  這時,一人輕笑道:“那可不一定。這湖面水汽泛著難掩血腥,應該是才剛落下了屍體,待其他幾個兄弟將屍首打撈上來在做檢查。不過可以肯定的是,這幾個人定是剛剛死去沒多久,那麼也就是說明,柳掌門定然也不會離去多久。你不必想那麼多了,我們現在這臨峰城住幾日,定會尋到你那心上人的下落噠,6小妞。”

  只見那人一身勁裝打扮,身形利落,眉目俊朗少年煥然,鮮衣怒馬現於顰笑之間,鋒芒畢露昭示其少年得志。卻看他嘴角揚著抹輕巧的笑容,眼神裡略帶些調侃,只看的陸夕荷恨得直跺腳:“好啊你,又讓你看笑話了是吧,你信不信我回家就叫我爹爹一刀刀把你削成肉片。”

  少年哈哈大笑:“信,我當然信,不過削成肉片什麼的太麻煩也太沒有喜感了。不如留著小的一條命幫你抱得美男歸,如何?”

  “你還說!”

  “好了好了,”白衣女子止住了他們的鬥嘴,對少年說道:“鐘磐寂,你就不要逗夕荷了,她趕了這麼久的路,也一定是累了。”

  鐘磐寂撇撇嘴,又是一陣爽朗的笑聲:“這還用你說,我早就給她準備好了休息的馬車,軟榻香薰小零食一應俱全,就差她本人躺進去了。”他忽然回頭朝陸夕荷眨了眨眼睛:“前提是你別暈車。”

  陸夕荷狠狠瞪了他一眼:“你就貧吧你,早晚讓我爹削掉你的舌頭。”

  “嗯,去吧去吧。”

  陸夕荷:……怎麼這人這麼欠揍。

  陸夕荷的幾個隨從從湖裡撈出了屍體,她連忙趕了過去,確認是魔門之人之後,才安心躺進了車裡在隨從的保護之下離去。

  鐘磐寂和溫芷兒卻不約而同的留了下來,因為她們的目的與陸夕荷不一樣。

  鐘磐寂自從承認自己是鐘家後人之後,地位水漲船高,竟是隱隱有成為下一任天門派掌門候選的趨勢。儘管林城恨他恨得咬牙切齒,卻也不敢冒天下之大不韙對他痛下殺手,更何況這人本身就是他的一個把柄。如是讓其他人知道自己曾經抽走了他的靈根,恐怕他會被那些想要得到鐘磐寂一個靈丹的修士千刀萬剮也說不定。

  但是明槍不能用,可以放暗箭。於是林城便協同當著各大掌門的面上,向鐘磐寂提起了鐘家不曾滅族便已經丟失了的神母王鼎,鐘磐寂便順勢跳進了林城借刀殺人所為他挖的坑。

  按理說這樣的事情他一個人去便好,找不到也不會怎麼樣。可林城著心眼壞的,非要求七蓮宗天女溫芷兒同他一起前去,這樣就算鐘磐寂想要臨陣脫逃,也會聲譽掃地。鐘磐寂本以為溫芷兒不會同意,卻沒想到她竟然欣然答應,正疑惑她為何這麼做,卻在半個月前“偶遇”了“尋夫”的陸夕荷,一切便都了然了。

  見陸夕荷走了,鐘磐寂好不淡定的揉了揉額頭,嘆道:“惹了這樣的女子,柳掌門倒是要小心會不會被老丈人夜裡砍成肉醬呢。”

  溫芷兒皺緊了眉頭,她極度不喜歡這個鐘磐寂。極度。

  按理說像是鐘磐寂這種名聲極好的少年才俊,理應比大門派的少主還要注意言表才是,但這幾日看下來,這人除了或是插渾打科,或是偷懶睡覺,鋒芒外露的模樣十足一個世家子弟,甚至比世家子弟還要懶散幾分,十足的少年得志而不思進取。

  再回想他是這世間唯一一個還活著的鐘家子弟,父親還是當年聞名修仙界的鐘晨,溫芷兒便立即明白那些稱讚他少年華美的人圖的是什麼了。

  本是不想搭理他,但是該給的面子還是要給:

  “鐘磐寂,你說下一步要做什麼。”

  鐘磐寂看著陸夕荷的馬車,摩挲著下巴,意味不明的說道:“我聽聞魔門要在此處做血誓大會,聽起來好像挺好玩的,不如留下來湊個熱鬧,說不定他們滴血盟誓的大鼎就是神母王鼎呢。”

  ……這麼大的鼎用來滴血盟誓,這得滴多少血啊!

  溫芷兒只覺得頭疼欲裂,又問道:“這事情巧合性太大,不如我們先想想6妹妹的事情怎麼辦。”

  鐘磐寂神色名的看向了她,似笑非笑道:“還能怎麼辦,幫小妹妹找到情郎,然後讓情郎帶她離開唄。”

  溫芷兒搖頭道:“恐怕不妥這樣的事情加上神女宗的人定然事半功倍。若是讓柳毓然離開,不是平白失了一大助力麼?若是有了柳毓然的幫助,說不定我們可以將魔門之人一網打盡。”

  鐘磐寂抬眼看了看她,忽而忍不住大笑道:“溫姐姐啊,你倒是冰雪聰明,這玲瓏心恐怕世間女子都要佩服。不過……恐怕你想要不是將魔門一網打盡。“他壓低了嗓音:“而是將柳毓然和陸夕荷一網打盡吧。”

  溫芷兒一愣,竟是有些沒有反應過來。她不知道為什麼這人要這麼說,也不明白這人憑什麼這麼說,但隱藏在面冠之下的額角都濕了大圈。

  鐘磐寂忽然收了臉上的輕佻笑容,抱著一把樸素的長劍,滿臉無所謂的斜靠在一顆樹上。“不知道宿花影有沒有告訴你,跟我這個人說話,要連一個字都不能放過。”

  見溫芷兒明顯是呆住了的神色,鐘磐寂搖了搖頭:“如果他沒有告訴你的話,那我便告訴你吧,你這次來夏國的目的我已經完全摸透了。我已經不太想和你玩了,如果不介意的話,我想明天就離開自己找點事情做了。”

  直到此時,溫芷兒才猛然想起在臨行前,那個向來不靠譜的表哥夾雜在一大通廢話之中唯一有用的話:

  ——“表妹啊,記得多帶幾件衣服,還有千萬不要輕信男孩子的話,尤其是哪個鐘磐寂。他說的話做的事你千萬別輕信,跟他說話每個字都要小心,不然的話會吃虧的。”

  溫芷兒咬牙切齒,想鐘磐寂和宿花影的關係,宿花影跟自己說這句話明擺了就是在背後坑自己。只是她還是不相信,她說話向來小心,更不清楚自己究竟做了什麼讓與鐘磐寂起疑。明明自己做的完美無缺……

  “在想自己明明說的話是完美無缺的,我又是怎麼看出來你的意圖的麼?呵,你還真是天真。算了,你也不用跟著我了,去做你自己想做的事情吧,拿著幫我的名義打桄子,我倒還怕被拖了後腿。”鐘磐寂挑眉笑了笑,回頭便準備離去,卻聽背後溫芷兒大喊道:

  “慢著!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麼,但是如果你就這麼把我一個人丟下,明天你臨陣脫逃的消息就會遍布正道所有人耳中。”

  聞聽溫芷兒此言,鐘磐寂頓時哈哈大笑,當即回身看去,墨色長髮肆意一甩,瀟灑張揚的那副抱著劍,歪頭朝溫芷兒笑道:“哈,你終於承認了。果然是和林城串通好的麼?好歹你也是我幹兒子的乾媽,這麼對待我是不是有點過分呢?”

  她一代天女,何時被人如此嘲諷過,認細弱做乾兒子,本就是從鐘磐寂手裡得到一顆定魂珠的等價交換。可如今在聽這話從他嘴裡說出來,怎麼都有些不清不明的意思。更何況在今日之前,自己還一直把他當作一個可有可無的傻子糊弄,如今竟是被他三言兩語套出了自己與林城的交易,竟是讓她怒不可遏。

  看來這人早就洞悉了自己的意圖,這一個月就是在跟自己作戲呢,沒想到向來自詡聰明的自己竟是完全沒有看出來,反而被他像是逗小孩子一樣裝瘋賣傻的看自己出盡洋相,這人的惡劣程度真是聞所未聞!

  一想到這裡,她不由自己的握緊了手裡靈劍。

  “呦呦呦……”鐘磐寂故作痞痞的捂了捂心口,假惺惺的擦了擦額角並不存在的冷汗:“宿花影說我這人沒有女人緣,看來還真是這樣呢,再才幾句啊,我已經得罪兩個女人了。一個兩個都要娶我的小命,我就一條命,怎麼分啊。”

  “你少在這裡裝模作樣。”溫芷兒原本溫和的聲音忽然冷了下來:“鐘磐寂,你是個聰明人,但是聰明人往往都死得快。若是你惹怒了我,我才不管我表哥是看中了你的才華還是看中了你的臉蛋,我定要取你項上人頭!”

  鐘磐寂撇撇嘴:“呵,能因為聰明而死的人都不算是聰明人,而是蠢材。我既然敢當著你的面戳穿你,便是沒想在你手裡丟了性命。至於看中我臉蛋什麼的……沒想到你一個堂堂七蓮宗神女,懂的還挺多的哈。”

  溫芷兒怒火中燒,再也不想跟這人費半句話,當即便是一劍砍了過來,劍鋒之利直指鐘磐寂雙眼毫不留情,似乎真是有準備拼命了。

  鐘磐寂微微挑眉,卻是站著不動,嘴中自顧自的說道:“這幾天第一次見你出劍呢。原來你握劍很穩啊,比我見過的任何一個女子都要穩。但是貌似你在最開始拿這把劍的最開始會不自覺的下沉一下,那麼也就是說明你那把劍非常沉,看來你那劍也不是一般的靈劍。”

  果然心細如發!

  溫芷兒心中一驚,殺意大勝,這人的命留不得,不然日後若是和自己作對,恐怕自己絕不是對手!她去勢不退,更是緊緊盯著目標不曾轉移,然而卻在劍鋒即將觸及到鐘磐寂脖頸的時候,溫芷兒猛然心中大赫,只見眼前人竟是莫名其妙的消失了!

  背後傳來少年突然不復輕佻的聲音:

  “劍氣冰寒,劍鋒處有既不可見的透明劍鋒。若是我沒有猜錯,這劍應該是北方特產的而是用曜石和冰玉坐劍骨製成,淬煉過程不能入火,那麼定是某個渡過天劫了的老不死,用精純的火靈力煉制而成的。”

  溫芷兒連忙回過了頭,卻見方才還在自己眼前的人竟是神不知鬼不覺的轉移到了她身後。鐘磐寂還是那副抱劍的模樣,似乎她對他來說根本不是威脅:“看你拿劍的沉穩,定然在背後下了不少苦,而你會用劍對付我這個口出狂言之徒,應該也不會是重視我,而是你的靈力一定比劍術更加高超。這麼看來,你到的的確確是個極度肯刻苦的人呢。”

  溫芷兒聽他薄涼的語調,就像是一個從未將她放在眼裡,而剛才他所說的一切卻又的的確確毫無差錯,看樣子他所言絕非虛話,那麼他看穿自己意圖的那句八成也不是假的……

  她只覺得莫名恐懼,從鐘磐寂方才那莫名其妙的轉移到自己身後的能力來看,他的實力定然不像表現出來的那麼簡單。那麼他這麼突然顯露實力只有兩種可能,要麼是想要將自己用作盟友,要麼是看上了自己這條命要取了去。但是不管哪種,自己都不可以掉以輕心。

  既然已經被他盡數看穿,再用劍來對付他也只是自取其辱。溫芷兒神色微微變化,不言不語,卻是暗自聚集起了靈力,而手上卻是御劍長去,緊接著便是脫手而出一條褐黑色鋒利無比的長劍,劍身盤繞水龍猙獰呼嘯,殺氣瑞瑞的衝向鐘磐寂。

  剎那間土劍的沉穩與水龍的激猛竟是合二為一,而那把特製的靈劍在御劍飛行之下竟是忽然變了模樣,竟是從中分成了兩個部分,與土劍分上中下三路攻上,幾乎堵死了鐘磐寂的所有路線——這一擊,他避無可避!

  而鐘磐寂表現的卻是可怕沉穩,儘管眼前是元嬰期大能的殺招,他竟似乎是根本不放在眼裡的模樣。

  劍身夾雜著可怕的光芒,眼前已經不是普通的劍術,而是元嬰期對於金丹期的秒殺!溫芷兒有十足的把握用這一招殺了同級的另一個元嬰期,卻在看見鐘磐寂的之後對殺他這一個金丹期完全拿捏不穩。

  鐘磐寂搖頭直嘆:“對付我一個金丹期的人,你堂堂元嬰竟是要用這樣的殺招,看來我已經讓你產生恐懼了呢。”

  御劍而飛的兩把長劍速度更快,卻在飛至三寸之內猛然失去了溫芷兒的控制,停在了半空之中!

  怎麼回事!

  溫芷兒驚疑不定,卻絲毫不敢鬆懈,連忙搶奪御劍。卻見那劍猶如完全不認識主人了一樣,絲毫不為溫芷兒的意念所動。

  他到底做了什麼!!

  卻聽鐘磐寂接著說道:“你還真的是一個十分刻苦的修者,天賦雖然不算頂級好,卻一定是個十分用功的人,想必你從小便是聽家中長輩說‘笨鳥先飛,勤能補拙’長大的,對吧。”

  “放肆!”

  溫芷兒被戳了痛腳,暴怒道。與此同時土靈劍也狂轟而至,眼看就要殺到林鐘磐寂眼前,卻聽此人依舊是淺笑模樣,不鹹不淡的說道:“不過我今天就要告訴你一個真相,那就是……”

  溫芷兒瞳孔猛然一縮,只見空中兩把原本停滯不動的靈劍竟是自行合璧,劍尖直轉飛快往回刺回,竟是不偏不倚的與瘋狂擊出的土靈劍應勢相擊!

  只聽“轟”一聲巨響,土靈劍應聲破碎,一聲水青龍靈獸暴怒的龍吟之聲響徹雲霄,緊接著便是一道靈力崩碎之後絢爛璀璨的靈光,霎那間空氣沸騰,水龍破碎的殘影消逝在空中,巨大的靈能繼踵而至。溫芷兒顧不得心疼自己的靈劍,連忙調動靈力防禦,卻猛然想起鐘磐寂應該就站在那靈力爆發的中心,心中隱隱有不妙之感,卻是還未來得及多想,只聽身旁傳來一少年乾淨的嗓音以及淡淡的藥香——

  “……那就是——勤能補拙,是說給庸才聽的,自欺欺人的笑話。”

  語氣淡淡,卻是驚得溫芷兒渾身冰冷,她僵硬低頭,卻發現自己臉上罩著的厚厚的面冠一已經被四散的靈力擊開,一把熟悉而冰冷的劍就橫在自己脖頸上,劍柄上握著的手白皙修長,而手的主人就站在離自己不到一尺的距離,神色是從未見過的冷意凜冽。

  溫芷兒呼吸一滯,面如菜色,幾次運氣之後,終於平靜了下來:“你把劍放下吧,我知道你不會殺我的。既然如此,我選擇和你合作。”

  鐘磐寂挑脣,將劍丟給了溫芷兒,重新抱起了自己樸素的長劍:“合作?恕我直言,我不太想要跟你合作,如果當初死的人是你而不是你那個短命卻又天賦異稟的妹妹溫岑兒,恐怕我會考慮一下。”

  溫芷兒忽然回頭,眼裡的溫柔泫雅忽然變成了歇斯底裡的瘋狂:“你會答應我的,因為我能證明我比她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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