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定不是我寫的文(修真)》第119章
☆、118另有所圖(二)
聽到林城的問話,清松月的身影挺得筆直,聲音沉穩的答道:“是,結合方才我們所得出的結論,可以簡單的推測出一個事發過程:
首先,那個害少主的人很有可能是魔門的臥底,並且已經在天門派潛伏多年。他首先弄到了要給少主需要的藥方,因為害怕被鐘磐寂熬藥的時候發現,所以並沒有選擇將丹藥直接加進去,而是另作了一份看上去和其他湯藥一模一樣藥包,並將搗碎好的將魔門的心欲丹摻了進去。
然後他在送往天門派的途中,將藥包直接掉包換掉,做的跟其他的湯藥幾乎一樣。但是因為九曲金盞花是我秘密加進去的,他並不清楚,因此沒有加進去。這也是為什麼最後一次熬完藥的藥鍋裡,沒有九曲金盞花的味道的原因。
接下來他需要做的便是不斷的偷偷溜到山上,監視著少主什麼時候吃下藥,以便於他後續的行動。甚至他有可能會趁著少主和鐘磐寂不注意的時候,偷偷的將有心欲丹的藥方放進顯眼的地方,以便於誘導鐘磐寂熬制它。”
他說道這裡,頓了頓,見林城沒有什麼疑問被,便繼續說道:
“心欲丹毒發速度非常快,當少主喝下有毒的湯藥之後,便立刻開始毒發。於是他在察覺到湯藥裡有毒的情況下,立刻將湯碗打翻在地。那個內奸或許是聽到少主將湯碗打翻了的聲音了,便知曉他已經中毒了,於是立即將冰門轟開。但是緊接著他就發現,少主並沒有喝下全部的湯藥,還保持著一定的清醒。
因為不敢被清醒的少主看到模樣,擔心萬一沒有帶走少主他也會暴露,於是他立即躲藏了起來,少主忍著毒發從洞裡追了出去,這也是為什麼鐘磐寂聽到聲音之後,只從面壁洞中看到少主一人站在洞口的原因。
接著,少主所中的毒發作開始魔化,但因為吃下的量比較少,還能保持一定的清醒。他發現了鐘磐寂就在上面,因為不想讓他發自己現正在變成魔修,於是立刻隱藏了起來,然而這卻
給那個躲藏在角落裡的內奸留下了機會。鐘磐寂在進入石室內的時候,立即從角落裡衝出打傷了鐘磐寂,以此要挾少主跟他走。”
說到這裡,林城皺眉打斷:“等等,你也認為少主會為了這麼一個侍者將自己深陷危險麼?”
清松月稍稍猶豫了一下,便將五年前少主偽裝成另一個人,隨他們下山找靈器的事情說了一遍,只是他沒有說沈拓的事情,並且隱瞞了譚溶溶的身份和目的。
聽完他的敘述,林城神色不明,既不發表意見,也不對這件事情做出什麼評價,清松月知道他並沒有生氣,便繼續說道:
“少主性子溫良謙厚,明明知道那些弟子私下裡對他說什麼,卻並沒有遷怒與他們,反而在遇到危險之時盡力去保護他們,足可見少主大將風範。雖然平素裡我與他接觸時,偶感其頑劣,但也只是少年心性罷了,若談資質和人品,他遠勝大多數天門派同級弟子。
鐘磐寂是陪伴他一起長大的玩伴,少主自然對他感情深厚,為了保護他完全有理由對哪個內奸妥協,同時因為他體內心欲丹的作用,少主急需解藥緩解,便隨他離去。這也是為什麼鐘磐寂受了那麼重的傷,依舊留下一條命的原因。而那個火彈也很有可能是少主與魔門內奸商議之下的結果,為的就是保住鐘磐寂一命。”
林城面色猙獰:“我就是想到這一點才想要殺了那個小子!沒想到他的命還不是一般的大!”忽然,他皺眉問道:“不對,那麼他們是怎麼逃出天門派的?”
微微的嘆了口氣,清松月說道:“掌門,執法門的迷幻陣就是少主設下的?可以說天底下能夠輕而易舉的走過迷幻陣的只有少主一個人,剩下的就是隱匿身形,飛遁萬里了。雖然少主不曾展露過他會隱匿的法訣,但那個在落雪峰蟄伏的內奸一定會。
因此在將少主送出天門派之後,他只需要按照常規回歸就不會有問題,這樣不僅完美的完成了謀害的任務,還避免了被人認為是畏罪逃逸。接下來他只要安安靜靜的呆在角落,看著我們抓走最可疑的鐘磐寂就好。不過就連我們也沒有想到,玉綾羅竟然會因為憐憫而將鐘磐寂收為徒弟,還為他洗脫了罪名。不過恰巧是因為這樣,我們才找到了真正的內奸。”
眼裡閃過一絲讚許,林城驀然說道:“松月啊……若是你走了叫我如何是好……”見他沒有回應,林城又說道:“唉,你應該已經猜出來誰是內奸了吧。”
“是的。”
“那麼你應該也清楚,我為什麼讓欒風不要輕舉妄動了吧。”
清松月躊躇了一下,點頭的說道:“前兩日,外界有流言,殺害隱士五門的凶手是魔門中人。而魔門的渡劫期之中,只有心欲宗宗主在那段時間閉關了。並且……這次少主中的毒,就是魔門獨家的心欲丹。”
林城轉過了身子,看著自己天門派掌門人的寶座,不知道在想些什麼,良久才道:“不管這件事情是有人嫁禍,還是確確實實是心欲宗乾的,總而言之,我命你在三天之內,務必讓所有修仙界大小門派知道心欲宗擄走了我天門派的少主,意欲挑釁我修仙界的權威。”
這口氣與以前他還是侍衛時,林城對他說話用的語氣完全相同,清松月心中默嘆,自己終究還是那個供林城差遣的侍衛,成為長老也不過是林城想要完全把握住天門派的權術罷了。但是他還是精神抖擻的說道:
“是。”
林城繼續發號施令“還有,將宿夜掌門請過來,我要與他商議一些計劃。”
清松月點頭說道:“遵命。”然後就立即消失不見了。
林城沒有看清松月離開的背影,他只是孤鶩的站在原地,像是一尊萬年不動的雕塑:“湖沉寂的太久了,水就會變質,或許真的應該有塊石頭來打破這個平靜的修真界了。按耐不住的應該不止我一個人吧,或許這是天門派的一個機會……”
……
與此同時,坐鎮卯辰的沈拓也得到潛藏在天門派的臥底的消息。
“什麼!你說林晨初失蹤了?”他冷厲的對著堂下之人說道。
“是……是。”結結巴巴說話的,是個渾身冷汗直冒的白衣弟子,穿著的衣服正是天門派弟子獨有的白色長袍,看那紋飾的顏色還是天子門的弟子。
沈拓臉上閃過一絲殺意:“廢物!我是叫你將林晨初送到我手裡,順便監視鐘磐寂,可是你都做了什麼!只是將卯辰的符號放進藥包裡,然後每天去山腳下逛一圈就沒事兒了麼?!我用一顆洗髓丹將你換進天門派簡直就是浪費!”
那弟子瞬間跪在地上:“少主!少主!屬下對卯辰忠心不二,還望少主能夠寬大處理……”
沈拓臉色依舊難看,冷清的面容上閃過一絲厭惡,說道:“那好,我問你,你清楚少主是因何事而失蹤的麼?”
那弟子結結巴巴道:“我師父……師父得到一份摻有心欲丹的藥物,那個少主安排的內應、應該成功的將毒藥放進了湯藥裡,可是我卻沒有看見少主衝下山來。”
“怎麼可能?就算是直接在山頂乘飛劍離開你也應該能看到啊,他吃了心欲丹,難不成還能直接自殺不成?”
那弟子聞言立刻噤聲,此刻沈四少爺正在爆發的邊緣,他敢發誓,只要自己再多收一句話,立刻就會身首異處。
本也沒指望從這個廢物手裡得到什麼消息,沈拓氣惱的一雙劍眉都像是要鎖在一起一般,他實在想不明白究竟是怎麼回事兒——本來他的計劃是讓林晨初魔化,而天門派自然容不下一個身為魔修的少主,林城身為林晨初的父親,自然也不會將其殺害,只會將他趕出來,這樣自己就可以“收留”他,並且將解藥給他吃。他性子極善,為了回報自己,一定會為自己做事,那麼既然如此他手中便又握住一張王牌。
這林晨初是什麼人,那可是世間罕見的純靈體天靈根的天之驕子!不管他變成魔修之後,究竟還能不能該保留著原來的心智,只要他沒死,他終歸會成為一個世間難有敵手的人。就算他不是淺籬要找的涅盤之人,若是得到他的忠心,他也不用在繼續忌憚淺籬以及他身後的妖族。
至於被他利用了的鐘磐寂和心欲宗,根本就不用費辦法去管,天門派若無十足的把握絕對不會貿然對心欲宗下手,相信以鐘磐寂的智力,無非也只是編套謊話騙林晨初吃下心欲丹罷了。既然如此,除非將已經把藥吃下去的林晨初的肚皮刨開,否則絕對不能指責心欲宗。還有那個鐘磐寂,他本來就沒打算和他交易,對於他這樣低賤有沒有能力的修士,他現在連與他說話都嫌掉價。
這一切本來都應該是完美無缺的,可是現在最關鍵的一個人卻忽然失蹤了!最要命的是,他現在根本就對林晨初的下落無從查起,甚至他眼前的這個廢柴根本就什麼都不知道!
想到那個間接被自己害成廢人的鐘磐寂,沈拓問道:“少主的侍者死了麼?”
那弟子忽然像是想起了什麼似得:“啊!我想起來了,當時我正在山腳下,落雪峰上卻突然燃起一道明顯的火彈,甚至因為火彈的燃燒,落雪峰都引起一場小型雪崩。據說當時門派中所有的長老都看到了那道煙火,在他們趕到的時候,少主已經失蹤,而那個叫做鐘磐寂的弟子卻還活著,只不過也奄奄一息了。”
沈拓感覺有些不對勁,星目微合,清冷的臉上一瞬間閃過了一絲惶恐:“那麼,那個鐘磐寂現在還活著麼?”
那弟子茫然的點頭,他根本不知道自家四少主為何要問這個,他只是機械的答道:“是的,在我出山之前,已經聽到了他醒來的消息,而落秋峰那個黃子門的首席長老玉綾羅好像將他收為了徒弟。”
聽完他的話,沈拓只覺得雙耳轟鳴,仿佛有無數人在他耳邊嘲笑他的自大,幾乎一瞬間他就知道了這一切究竟是誰在搞鬼!原來先前那些愚蠢的行為,都是鐘磐寂裝給他看的,可笑他竟然還自以為是的覺得自己已經勝券在握!現在他只能期待事情不要太糟糕,估計鐘磐寂那小子會將心欲宗也拉進來!
他咬牙切齒道:“該死的沈括,先前那些流言蜚語定然是他傳出去的,不然貔陸怎麼會找我做交易,我又怎麼能在那個時候恰恰好的得到了想要的心欲丹……不對!這不是他做的,這一切都是鐘磐寂乾的,這都是他一手策劃的!從沈老當家的死,到英姐所供出來的人,再到貔陸回來卯辰和我做交易,甚至我會掌控大部分卯辰都是他的陰謀!該死,他究竟是什麼人!他到底要幹什麼!”
那個弟子怯懦不已的看著少主陰晴不定的面容,而後支支吾吾的說道:“……少主,此次下山我是為了給師父買藥材的,不可久留,否則容易生變。”
沈拓心中的憤懣已經到達了頂點,恨不得一掌拍死這個蠢貨,不過他還是強行忍住了,因為他還要留著這人的一條小命,讓他為自己做一件事情。
“你回去之後,找到何鳳欣,告訴她,她還欠我最後一個要求,做完這一切她就能恢復自由,我會將我們之間的契約毀掉,若是失敗了,我就派戮門的殺手按照約定殺了她所有的親人,包括她那位美麗的表姐,順便將這個契約大白於世,讓所有人都知道是誰害死那麼多人的。哼,她不是善良麼,我倒是要看看她能有多善良。”
看著沈四少爺嘴角的冷笑,那個弟子身上仿佛結了一層寒冰般冷的刺骨。他期期艾艾的問道:“請問少主……最後一個要求是什麼?”
沈拓臉上的冷笑更甚:“殺了,鐘磐寂。”
那弟子頓時覺得手腳冰涼,在得到沈拓允許的情況下,像是逃命般的趕迴天門派。沈拓臉上的戾氣漸漸被清冷代替,他耳朵微微一動,冷冷的說道:“淺籬先生,你可是聽夠了麼?”
話音剛落,一隻青色的狐狸笑模笑樣的從屏風後探了出來,後腿微微用力,像是一道青色的光般躥上了他的身上,一條大尾巴仿佛是挑逗般的劃著他的下巴,但是沈拓知道,這隻狐狸只是在安慰自己。他疲憊的靠在椅子上,淡淡地說道:“那個叫林晨初的人沒有抓到。”
狐狸口吐人言:“何止呢,你恐怕是惹大麻煩了。這下子偷雞不成,反要蝕把米……噗哈哈哈……”
沈拓煩躁的將他的尾巴拍開,淺籬毫不生氣,尖尖的嘴靠近他的耳朵,輕聲的說道:“以你的野心,你真的安於區區卯辰?”
心中猛地一動,沈拓警覺的睜開眼睛:“你是什麼意思?”
淺籬大尾巴再次環過他的脖子,緩緩勒緊,然後有在讓沈拓覺得難受的時候鬆開:“感覺如何?”
沈拓笑了,他從懷裡掏出了一顆血紅色的藥丸,以及一顆白色的藥丸,輕輕的說道:“嗯,不錯的後路呢……”
淺籬閒適的打了個哈欠:“覺得窒息,就要自己去尋找新鮮的空氣,我還要尋找‘涅槃之人’你可不要在我找到那人之前躺進棺材裡。”
“不會,”沈拓將它的鬍子撥開,清冷的面容上閃過一絲快意:“或許暴屍街頭會更符合我的性格呢,不過在此之前,我得先解決一個人。”
淺籬那雙狹長的眼睛微微張開:“……聽起來很有趣呢,雞,咳咳……”他眼裡閃過了一絲尷尬:“呃……那個人叫什麼來著?”
沈拓汗顏:“鐘磐寂。”
某只妖族的狐狸咂吧了一下狐狸嘴,嘟囔道:“為什麼不是大盤雞呢……奇怪的人族名字。”
沈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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