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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一定不是我寫的文(修真)》第118章
  

  ☆、117另有所圖(一)

  此刻林城臉色難看,聽著玉綾羅的話,幾次起了殺心,但都強行忍了下去。

  “若是提起中毒,一般的人第一個推測就是‘藥中被下了毒’。可是您卻說‘要被掉了包’,我倒是很好奇,您憑什麼要說“掉包”而不是“下毒”,難道不成是有人告訴你的?或者是……您還知道什麼我們都不清楚的內幕麼?”

  玉綾羅如是說道,直將他嗆得啞口無言,他竟沒想到這個女人竟然只是通過自己所用的一個詞,就猜出了自己一直隱瞞這的真相。

  他早就知道玉綾羅與欒風向來不和,兩人整日鬥得不可開交。但是欒風雖然冷淡,卻並沒有太大的城府,他也不認為玉綾羅這個能跟欒風見面就打的人會是什麼絕頂聰明的角色。卻沒想到今日與她交談,卻是被她幾次句句都戳中要害,直將他反駁的無話可說,甚至反咬他一口。

  林城不禁心中寒意大漲:難道這個女人先前的毫無城府都是偽裝的?簡直是太可怕了,若是再說下去,恐怕自己的老底都要給她盤出來了。原來欒風整天竟是跟這樣的女人爭鬥,殊不知這麼多年欒風被她誆出多少秘密啊!日後可定要讓欒風離這個女人遠點。

  在旁默默觀看兩人脣槍舌戰的鐘磐寂冷笑:對於玉綾羅幾次有恃無恐的挑釁,林城應該也十分苦惱,但是他就是不能得罪輕易惹怒這個“綾羅仙子”。他能夠這種忌憚,並非是因為這個女人是什麼絕頂厲害的強者,也不是因為她背後有什麼強大的勢力,而是她本身就是修真界裡身份最為特殊、也是最不能得罪的一種人。

  在修真界有這樣一句話:魔門宗主尚可選,絕世美人不可得。在修真界,強者如雲,尤其是魔門的諸多宗主,他們各個實力強悍,足以代表當世最強大的一類人。但是宗主可以如大浪淘沙般選出,絕色美女卻難得一見。

  隨著人的修為增加,越是修為深厚,容貌就越加出色,但若能讓所有人仍在大多數美人之中驚艷到的,那就只能是謫仙下凡了,因此這些絕世美人都會有“仙子”之稱。而往往一個美絕人寰名的佳人身後,都會跟隨者大量的後起之秀,以及小有名氣的青年俊傑。

  這些人背後的勢力絕對不可小覷,身為將大名鼎鼎的輕羅仙子娶回家的林掌門,自然清楚這些人的報復有多恐怖。若不是當年季輕羅一怒之下打殘了三十個追求者,恐怕自己現在還需應付那些早已成為一方霸主的追求者。而現在佇立在岐山派腳下,被看看宿夜當作搖錢樹的巨大困陣,就能對那些追求者建起的,由此便可對的這些人的瘋狂有一個直觀的了解了。

  因此,除非玉綾羅要將林城的醜事公布天下,否則林城絕對不敢對她輕舉妄動,若是真將她惹急眼了,她直接說林城對她意圖不軌,那些處於發情期的男人絕對會立刻提劍上煌山殺了林城,十個團的執法門都攔不住。

  雖然修真者大多數是秉承著——只掃自家門前雪,不管他人瓦上霜的做人風格,但是因為極長的壽命和強大的實力讓他們對自己認準的事情更加執著。這個世道就是的腦殘粉者得永生,至少少岐山派少主宿花影就曾經明確的放出話來:“誰若是感欺辱綾羅仙子,我就去欺辱他家女眷!!”

  ……這句話可以暫且屏蔽,容易教壞小朋友。

  正因為如此,鐘磐寂才決定要留下來,因為只要玉綾羅在這裡,她的那份可笑的“正義感”就會促使她一定會幫自己。那份憐憫在他看來可笑而無用,但是目前他也的的確確需要利用這種,對他來說十分有利的情感。

  這或許就是季輕羅的“道”,看起來也是大多數人的“道”,但是能夠真正堅持下去的,除了被萬人追捧的她,恐怕也只有實力強悍的清松月了。

  再說在屋內對峙的兩個人,此時玉綾羅怒目圓睜,林城神色陰晴不定,正感覺自己抹不開面子,下不來台,就等著有人給他一個台階下,可是偏生對面的女人絲毫不體恤他一個大男人的面子問題,不但無動於衷,反而冷冷的在一旁觀望他如何收場。

  正當這時,清松月如神兵天降一般,悄無聲息的出現在屋內。他看了看屋內的局勢,迅速在心中定下最正確的結論,而後從容的後走到林城眼前,將一張字條交給他,接著一側身,不動聲色的將鐘磐寂護在了身後。

  “掌門,這件事恐怕和上次陵瑟長老的事情脫不了關係……”

  林城接過字條,待看到字條上寫著“心欲丹”三個大字的時候,頓時臉色變得極其難看。他幾乎是瞬間就想到了鐘磐寂讓他猜測到的結果,而後咬牙切齒起身離開。

  在走出門之後,他背對著玉綾羅冷冷的說道:“聰明固然是上天賦予的才能,但是有的時候,人還是糊塗一點好。這是我給綾羅仙子最大的勸告,千萬不要聰明反被聰明誤。”

  隨即,他們三人就跳上了飛劍,乘風而去,眨眼就不見了身影。

  見他們都離開了,玉綾羅對在旁邊看的心驚肉跳的何鳳欣說道:“欣欣,鐘磐寂受傷了,不能住在這裡,你先出去找人在落秋峰山腳下,收拾出一間乾淨的房子,這個屋子根本就是不能住人的。”

  何鳳欣見林城走了,後怕的拍了拍胸脯,看了一眼臉色蒼白的鐘磐寂,答道:“恩。”就如飛燕一般的跑了出去,著急忙慌的去找人去了。

  不到片刻,這屋裡就剩下了玉綾羅和鐘磐寂兩個人。玉綾羅那本來對著何鳳欣已經有所緩和了的冰冷面容頃刻間變得更加寒意凜然,若是換成另一人,一定會忍不住打一個哆嗦。可是鐘磐寂此刻臉上的懼容卻早已消失不見,神色淡然的坐在床上,雖然虛弱,氣勢卻毫不遜色與元嬰期高手玉綾羅。

  玉綾羅面色有些不快,似乎下一秒就會砍下鐘磐寂的人頭,她冷漠的說道:“沒想到,你竟然隱藏的如此之深,我先前一直都把你當成一個普通的弟子而已,沒想到你竟有如此多的手段,你是什麼時候將傳音符放進茶裡的,我竟然沒有發覺。”

  “只是些不起眼的小手段,上不了檯面的。先前多有欺瞞,還望師父諒解。”

  玉綾羅冷笑:“諒解!我這次護住你一條命已經算是仁至義盡了!你憑什麼求我諒解?”

  鐘磐寂的嘴角在她看不見的角度勾起了一絲笑意,有快速斂去:“我……姓鐘。”

  季輕羅一下子就愣住了,幾乎是一瞬間她就想到了一個少年忍辱負重多年,不得不在種種形式下被逼迫著快速長大的故事,而且事實就是如此。她的神色立刻就緩和了許多,但是還是強硬的說道:“你為何要和我說這事情?難道不怕我出賣你麼?”

  鐘磐寂搖頭:“您將這個問題問出來了,那麼就說明您不會出賣我。”

  “或許我是為了暫時穩住你,然後在日後逐漸誆騙出你那些鐘家的秘籍呢?”玉綾羅收回了手上的劍。

  “那就更不用擔心了,鐘家的九千丹方早已在那次大劫中被盡數燒毀了,既然沒有秘籍,我又怕什麼呢?”

  玉綾羅才不相信這個小子什麼都不知道,雖然對他並不了解,但是玉綾羅直覺告訴他,這個孩若是不肯說,不管你用什麼方法都不能從他話裡知道任何有用的信息。而且方才他已經見識到了,與他說話要格外小心,要不然說不定什麼時候就被他洞悉了最深的秘密。

  她從來都沒有想過,一個比自己小近百年閱歷的少年竟會用這樣的姿態,這樣的語調說話,若是以前她若是聽到,只會覺得可笑,可是現在看來,卻是有一種來自心底的寒意。

  “你……究竟是有什麼目的?”

  鐘磐寂聞言一笑:“我只是想要復仇罷了,另外……那些人手裡肯定有一些東西,我要拿到一個。”

  “什麼東西?”

  “藥王玉。”

  ……

  林城與兩個親信飛回落霄峰之後,心中的怒火簡直達到了頂峰,竟是大動肝火的連著在屋裡打碎了十多個古董瓶子和桌椅。而清松月和欒風卻對他這副與在常人面前完全不同的模樣毫無意外,在季輕羅沒有飛升的時候,幾乎三天兩頭就要來這麼一次。

  雖然這次大動肝火也是為了一個女人,不過性質完全不同。

  兩人寒著臉,頂著同樣面無表情的清松月站在門口,倆人表情如出一轍,臉上寫滿了“不怕凍死你就上”字樣,在門口一邊一個簡直就像是倆門神。

  林城發泄夠了,坐在椅子上平靜的對清松月說道:“松月,關於小晨失蹤的事情,你的推測如何?”

  清松月低頭思索了一會兒,說道:“我們目前所掌握的證據,漸漸都十分矛盾,我只能猜出一個大概,卻不能肯定這就是真相。”

  林城揮手,兩把椅子飛了出來:“說來聽聽。”

  “我們現將那個叫做鐘磐寂的弟子的話,當成是真的。”他和欒風一齊坐下,緩緩說道。

  聞言,林城冷哼了一聲,卻沒有說什麼。他繼續說道:“若是如此的話,我猜想……少主很有可能是自願離開的。”

  沒有參與到落雪峰調查的欒風,完全不理解他這句話是何意思,倒是林城聽到這話之後,臉色瞬間變得極其難看,但是卻沒有再次起身反駁,而是默認了下來。

  清松月接著說道:

  “在山上的時候,我到面壁洞發現了地上的藥草並沒有少,並且的的確確是是我親手包裝的,裡面也都含有九曲金盞花的花瓣。但是那熬藥的石鍋裡卻沒有九曲金盞花瓣曬乾之後獨特的苦杏味,而文成長老的鑒定之下,那湯藥裡含有魔門心欲宗的秘藥心欲丹,卻沒有一丁點的九曲金盞花。

  那麼可以猜測有以下幾種可能性:第一,有人將湯藥中的花瓣撿了出來,然後將心欲丹放了進去,但是這種可能性非常小。那花瓣極其的細小,每包裡的花瓣都已經乾涸粉碎,極其難以揀出。而一般人的靈識都很難以達到這種程度,只有渡劫期才有足夠的靈識將這些花瓣揀出來,而且這人還必須要有非常精湛的藥理知識,才能夠將粉碎的花瓣與其他複雜的藥草分辨出來。不過若劫走少主之人真的是渡劫期,他大可以將少主從山洞之內直接打昏抓走,犯不著這麼費力的下毒。”

  聽到這番話聽得林城和欒風不住的點頭,可是若是鐘磐寂在的話,一定會笑掉大牙。他們自然不知道,在他們眼裡的一個可以隨便捏死的傢伙一直在扮豬吃老虎,他有足夠的靈識來做這件事情,也不用講金盞花一片一片的揀出來——要想將細小的花瓣從大堆的藥草中揀出來很難,但是將大片的藥草從部分細碎的粉末裡挑出來卻簡單的許多,難易程度不一樣,但是結果卻是相同,鐘磐寂自然喜歡用更省力氣的方法。

  不過目前鐘磐寂不在這裡,他自然沒有必要為他們解釋這些。甚至他們的所有的推理,都在他的意料之中。

  清松月繼續說道:“第二種猜想,就是有人在無知無覺中穿過了執法門的防禦,而後飛到落雪峰上去,將少主的湯藥換了過來。不過這種可能性也很低,因為若是他又穿過執法門迷幻陣的實力,估計也不會費勁周折換一包藥了,直接將少主抓走更為穩妥。”

  聞言,欒風皺眉,臉上閃過一絲不解,林城見到之後問道:“欒風,你想到了什麼?不妨說出來。”

  欒風聞言說道:“是。根據大長老所說,我倒是覺得很有可能湯藥在送上山之前就被掉包了,而且這樣恰恰說明了為什麼鐘磐寂沒有在一開始就給少主吃下,反而拖了這麼久——因為他根本不知道哪包湯藥是有毒的,少主吃到有毒的湯藥都是隨機的!”

  林城點頭說道:“有道理……可是少主沒有結丹,那些人又怎麼能夠確定在少主結丹之前,他肯定能夠在二十包藥中吃到摻了毒藥的呢?而且他們又是怎麼知道少主什麼時候吃下了有毒的湯藥呢?”

  這時,他的腦袋裡迅速閃過了一個答案,若是如此的話,他完全可以有足夠的能力換走湯藥,並且實時監控少主何時吃下了那包有毒的湯藥。

  三個人同時臉色一變,欒風咬牙切齒的說道:“有內奸……”

  他主動請纓:“掌門!我這就派人嚴密監視住文成長老、鐘磐寂以及那個叫孫策的弟子,力求在三日之內抓到內奸!”

  林城緘默良久,似乎想到了什麼,開口說道:“嗯,你去派人監視吧,但是無論他們做什麼,都不要輕舉妄動,要及時通告給我。”

  “是!”欒風領命,隨即下山去部署兵力,而清松月卻像還有什麼事情沒有做完一樣,絲毫不動。室內又一次陷入了安靜,清松月在等,等林城接下來的秘密部署,他知道這件事情絕對不會像是表面上看到的那麼簡單。方才的一切都是演給欒風看的,就是為了將他調走。

  果然,不到半刻鐘,林城就再次開口:“松月,你繼續說自己的猜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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