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五章

　　七月的神奈川，陽光燦爛，清晨的流雲在蔚藍的天空中畫下奇思妙想的答案。

　　沿著海岸線修建的蜿蜒道路，是風荷每天都會路過的風景，看著一望無際的海面因為日光泛起的波光粼粼，連心胸似乎也開闊舒朗了起來。

　　“早啊，風。”風荷剛走到網球部門口，就碰到了還打著呵欠的丸井。

　　“早。”風荷回道了早安。

　　丸井看了看晨光中神采奕奕的少年，“你又是跑步來學校的？”自從被輸給跡部之後，風一直都堅持每天早上跑步來學校，以鍛煉體力，丸井有時候也挺佩服他的毅力的。

　　不過在立海大，對於他們來說，這些努力和堅持，都是理所當然。並不僅僅是天賦，因為努力，所以他們優秀。

　　風荷點頭，“嗯，天氣很好。”如果是下大雨不適合跑步的話，他也會暫停的。

　　“到夏天了嘛。”丸井抬頭看了看一藍如洗的天空，“說起來去年說過等你從東京回來後一起去海邊游泳的，”後來因為海原祭的時間提前，也就不了了之了，“今年的天氣看起來也很熱，”丸井說到興起，有些高興的提議道，“等關東大賽結束了，學校也放假了，一起去海邊切西瓜游泳吧。”

　　切西瓜？沒有玩過。

　　聽起來好像很有趣的樣子。

　　早在這一年的鍛煉中忘記了關於游泳該穿什麼的風荷聽丸井這麼提議也覺得相當有興趣。

　　沒辦法啊，作為常年混跡更衣室廁所什麼的少年，如果還一直介意早就爆血管了。還有這一次，他和幸村不明原因的交換了身體，反正該看不該看的他都看完了，洗澡換衣服的時候還摸過了，他能怎麼辦，他也很無奈啊，反正他是不會負責的。

　　這個……總覺得今天的思維有滑向深淵的趨勢啊，好久都沒這樣了，是因為換回自己的身體所以比平時興奮的關係嗎？

　　在腦海裏相當無關且快速的轉了轉其他危險的想法後，風荷立刻點頭同意丸井的提議，“聽起來不錯，關東大賽勝利之後去吧。”

　　“耶！”丸井比了個天才的手勢，“果然不愧是我天才的創意吧，”紅發少年的眼睛閃閃亮的，大聲道，“我去問其他人。”這種事，當然要大家一起去才好玩嘛。

　　“問什麼？”淡雅的聲音從丸井身後穿來，是同樣來到網球部晨練的柳，“早。”

　　“早啊，柳。”丸井回頭就對上柳的臉，順手揮手打了個招呼，“我在和風說關東大賽結束後去海邊切西瓜游泳，風已經同意了。”

　　“早。”風荷也打了招呼，“聽丸井說起來挺有意思的。”

　　丸井忙使勁點了點頭，“一起去吧，柳？”

　　“去海邊？”柳目光在兩人臉上轉了圈。

　　“是啊，去年就約好全國大賽後去的，結果後來開學提前就沒去成。”丸井正說得興起，“今天夏天看起來也很熱的樣子，關東大賽結束後就可以去了。”

　　“行，”柳想了想，關東大賽之後離全國大賽還有段時間，學校又放暑假了，不訓練的時候去海邊游泳的話也可以，“那就一起去吧。”

　　如果其他人都要去，進行切西瓜比賽的話……

　　柳暗暗在心底開始打算，他們立海大，可是要貫徹無論什麼比賽都不能輸的精神啊。

　　於是丸井興高采烈的去問其他人去了。

　　柳微微笑了笑，隨即轉頭看向隨意的靠在櫃子門上看著自己的風荷，怎麼看起來像是有話和他說的樣子，“風？”

　　風荷答得很淡然，“是我。”簡單的回答道出的是隱藏的事實，是他，而不是幸村。

　　柳神色微凜，“恢復了？”立海大的參謀也是相當聰明且反應迅速的。

　　“嗯，今早恢復的。”就像幸村會選擇柳來告知真相一樣，風荷也會因為同樣的理由立刻就告知給柳，他不希望這件事影響到關東大賽立海大的連勝。

　　柳也露出鬆了口氣的樣子，“恢復就好。”也不是說幸村版的風荷會對球隊實力有什麼影響，甚至可以說擁有幸村，會讓他們更強，但風就是風，是任何人也不能替代的存在。而且兩人這樣畢竟不是正常狀態，還是恢復比較好，這樣他也不用擔心這事引起其他一連串的反應了。

　　“這段時間辛苦你了，謝謝。”風荷認真的道謝，聽幸村說，這段時間不少事情多虧柳了，給他們兩人打掩護也好，還是安排其他事也好，如果沒有柳的幫忙，他們兩個大概會忙亂許多。

　　所以這句謝謝，是代替他和幸村兩個人說的。

　　“不用這麼客氣。”帶這幾分輕鬆，柳伸手拍拍風荷的肩膀，然後湊近了些，“回來的話，好好準備這周的決賽吧。”

　　“放心吧。”風荷抬眸，冷若冰霜眸中有種不常見的犀利，“我不會輸的。”他們立海大，也絕不會輸的。

　　在幸村和風荷兩人恢復正常狀態之後，幸村的手術時間也很快確定了下來，就在關東大賽決賽結束後第二個星期。

　　網球部的大家都商量著等關東大賽結束後先去等幸村手術成功，然後在幸村手術成功後再相約去海邊。

　　“太鬆懈了。”真田雖然這麼說著，也沒有反對就是了，他對切西瓜可是很有自信的！

　　風荷在聽到幸村的手術時間不是關東大賽決賽當天時候，就在想著這周估計是比賽不了的。

　　果然，當天早上起來推開窗戶的時候，正在聚集起烏雲的天氣讓他也暗暗歎了口氣，天公不作美啊，再過一會兒，就會下雨了吧。

　　關上窗戶換上立海大的隊服，感覺了下變涼的天氣後，風荷又把外套長衣褲都穿上了，雖然是夏天了，但下雨的時候早晚還是有些涼，就算決賽推遲到下周也要注意不要感冒了。

　　不然，他大概就會成為笑爆全場的少年了，因為感冒不能上場，或者上場不斷擦鼻涕什麼的。

　　真是太可怕的想像了，風荷也不由自主的抖了抖。

　　出門的時候地面還是乾爽的，看起來也有不下雨的可能，等趕到決賽的場地的時候，空中已經下起了綿綿細雨，而且看起來有越下越大的架勢。

　　“風前輩，這邊。”看到風荷過來，難得到得比他早的切原揮手大聲叫道。

　　風荷見狀加快腳步趕了過去，真田和柳也已經到了，見到風荷過來就聊了幾句，一會兒柳的電話就響了起來，他接聽之後就道，“仁王他們也都已經到了，在場地那一邊。”

　　“這個天氣，”風荷抬頭看了看天空的烏雲，“還能繼續比賽嗎？”

　　真田沉著張臉，“先去聯絡大賽本部組委會看看。”大概誰也不喜歡在鼓好了勁頭卻被潑了冷水的感覺，真田也不例外。

　　“那走吧。”柳點了點頭。

　　一行四人向著場地中心走去。

　　“這還是今年第一次比賽下雨，”切原摸了摸自己的頭髮，他很重視自己的髮型，“不過我對和青學比賽沒多大興趣，青學實力能看的也就只有手塚桑和不二前輩了吧，手塚桑不在，就只剩不二前輩了，實在沒什麼意思。”對於青學的其他人，還不被立海大的王牌看在眼底，作為王者立海大唯一的國二正選，他有這個實力有這個底氣說這話。

　　柳淡淡的開口，“手塚不在的青學，確實是以不二的實力最強，所以青學很可能把不二放在單打三，”對上立海大，如果三場全部都輸了，就沒有繼續下去的資本了，所以很多學校會把最強的單打放在單打三而不是單打一，就比如之前的不動峰，將他們的部長橘桔平放在了單打三，“而我們的單打三。”柳轉頭看向細雨之中仍舊是表情淡漠的藍發少年，這次關東大賽決賽的單打三是風，對於風，不管是他，還是真田，又或者是幸村，都信心十足。

　　雖然上次去觀戰青學對陣冰帝的比賽時，真田和他已經看到過不二的實力，確實稱得上是青學的天才，球風飄忽靈巧，又出人意料，但是，又哪里比得上他們立海大神秘莫測的風。

　　“沒錯，”切原也有些悻悻的，“風前輩的話，大概很快就會結束比賽了。”前三場就結束了的話，作為單打二，他也就上不了場了。

　　風荷看了眼傲氣十足，卻同樣很信任他的小海帶，目光柔和了不少，雖然跳脫得很，但是赤也在這些方面真的很可愛，“大概不會很快結束比賽，如果真的對上不二的話，我也沒辦法輕鬆取勝的。”青學的天才，最擅長在驚險刺激的比賽中尋找到突破的靈感，球風裏滿滿都是靈氣。所以就算是他，也不敢有絲毫的大意。因為這些大意，都會成為失敗的弱點。

　　聞言切原嗤了聲，“前輩這是對自己沒信心嗎？”

　　真是的，才剛覺得這傢伙可愛，下一刻就又覺得他欠揍得很，風荷伸手就使勁揉了把切原的頭髮，“我會贏。”就算是不二，就算是不二！為了立海大的三連霸，他也一定會贏！

　　真田還是相當滿意風荷這種慎重又有自信的態度的，至於赤也……真田瞪了一眼洋洋自得的海帶君，“赤也，不管對手如何，我們都不能鬆懈！”

　　被揉亂了頭髮又被真田教育的小海帶焉了不少，“嗨，真田副部長。”他真倒楣，又被前輩揉頭髮又被副部長教育的。

　　柳見狀淺笑了下，淡雅的少年笑起來的時候，就像在水中靜靜盛放的蓮，他可不會管風怎麼“疼愛”這個後輩，反正搞不好整個網球部最寵赤也的人就是風也說不定。

　　笑過之後，柳才開口，“不過今天雨停的幾率只有百分之五十，而本部決定繼續比賽的幾率只有百分之十。”

　　切原的沮喪向來只有瞬間，立刻就恢復了元氣滿滿，“那不是說今天肯定不能比賽了。”

　　柳也沒說死，畢竟天氣這種事，誰也預測不了，“看本部的決定吧。”

　　“哎。”切原歎了口氣，把雙手枕到腦後，“算青學他們走運。”還能再喘息一個星期，可惜了，不二前輩要和風前輩交手的話，不二前輩就不能和他打了，他其實很想看看風前輩如此重視的對手，到底是什麼樣的呢。

　　就在立海大在集合的時候，青學這邊也集合齊了全員，然後，看著越來越大的雨，也是無可奈何。

　　“真是火大啊，偏偏在這種時候下這麼大的雨。”胡亂揮舞著球拍，桃城大聲抱怨道。

　　“你就算發再大的火天也不會放晴啊。”貓眼小王子打開一瓶芬達順口面無表情的吐了槽。

　　“你說什麼？”桃城不滿的轉頭。

　　還是不二笑了笑，就算是在這種讓人容易焦躁的時候，他看上去仍舊是氣定神閑的優雅樣子，“越前說得不錯，即使再怎麼焦急也不會開始。”風那邊，應該也已經到會場了吧，不知道他怎麼樣了。

　　比賽取消還是繼續的消息還未傳來，青學意外的等來了橘桔平帶隊的不動峰，他們的部長橘，已經恢復了金髮的樣子，比起之前黑色的沉穩，金髮的橘，看起來氣勢更足了。

　　“是來給我們加油嗎？”桃城扛著拍子問道。

　　“笨蛋，當然是來偵查敵情的。”神尾明瞥了一眼桃城，他們和青學的關係還沒好到要特意來給青學加油的地步吧。

　　“偵查我們？”桃城有些驚訝，不是已經打過一場比賽了嗎。

　　“當然是立海大。”神尾明沉下臉色，半決賽輸給立海大的恥辱，他們牢牢記著呢，就等全國大賽還給他們了。當然，輸給青學的仇，也是一樣。

　　比起憤憤不平的神尾明，還是橘桔平沉得住氣得多，雖然同樣是6-0輸給了立海大，這時也仍舊保持了沉穩的神色，朝青學眾人點點頭打過招呼才道，“我們來看比賽，不過看今天的天氣，可能舉行不了了。”

　　“是啊，雨這麼大。”隔著雨傘，橘杏抬頭看了看天。

　　青學其他人和不動峰的選手說話的時候，一直在旁邊做著熱身運動的海堂薰突然站了起來，他的動作有些大，一下引起了其他人的注意，然後就看到他朝著另一個方向露出兇狠的表情。

　　蛇類的嗅覺，大概就是如此的敏銳。

　　隨著海堂的動作，其他人都望了過去，雨越發的大了，隔著如幕般的雨簾，立海大顯眼的黃色隊服出現在道路的拐角處。

　　“立海大……”不知誰的喃喃聲響起，在驀然沉寂下來的氛圍中顯得尤其的聲音洪亮。

　　雨幕的盡頭，四個身著立海大正選隊服的人在看到青學眾人的瞬間，也停下腳步。面的即將進行決賽的對手，幾人都在瞬間收斂起剛談話的表情，王者立海大氣勢驚人，就如同能夠破開雨幕般鋒銳無匹。

　　不同於青學其他人或兇狠或警惕或忌憚的目光，不二眼神從領頭的真田臉上滑過，直接轉向他身邊的藍發少年。

　　在大雨淋漓之中，少年藍發的頭髮早已經完全被打濕，柔順的貼在雙頰，卻絲毫不顯得狼狽，反而比起平時拒人千里之外的冷漠多了幾分生動。那雙淺色的眼眸現在正對著青學眾人，仍舊是清冷的模樣，然後，在對上不二的目光後頓了頓。

　　不二早就睜開眼睛，蔚藍的眼中隱隱約約的是擔心的味道，雖然上了球場就是絕對不會認輸的對手，但在球場之外，也是讓他關心讓他擔憂的友人。溫柔的天才，向來是為親人為朋友才睜開眼睛的。

　　看懂不二眼中的擔憂，已經聽幸村提過此事的風荷眼底劃過溫暖的意味，遠遠的，隔著雨幕朝不二點了點頭。

　　讓你擔心了，謝謝你。

　　雖然沒法聽到風荷的心聲，但天才的直覺向來驚人，遙望頷首的友人那種溫柔的感覺，讓不二幾乎在瞬間放下心來，風還是他熟悉的那個風，淡漠卻又溫柔的樣子，沒有改變也沒有出事。

　　沒有手塚的青學讓真田沒有絲毫的興趣，在與青學對望片刻之後，他率先開口，“走吧。”

　　聞言，柳和風都沒有異議的轉身跟上真田的步伐，只有切原在遲疑了片刻之後，邁步走到青學眾人跟前。

　　根本沒有理會其他人，切原徑直走到不二面前，“不二前輩，上次承蒙你照顧了。”

　　心情不錯的不二笑得眉眼彎彎，“是切原君啊，太客氣了。”照顧照顧風的後輩，對於不二來說根本不值一提。

　　“本來手塚桑不在，我還想著和不二前輩打一場的，”切原環顧了一下青學的其他人，眼底帶著幾分蔑視，根本沒把其他人放在眼底的樣子繼續道，“可惜了，如果你對上風前輩的話，大概我們就沒什麼交手的機會了。”

　　“我對上風？”不二怔了怔，敏銳的天才立刻就意識到，切原提到的，正是立海大將要登記比賽的順序。

　　“風……”一旁不動峰的人聽到熟悉的名字，不少人立刻就露出警惕萬分的表情。

　　橘杏有些擔憂的將手放在胸口上，那個人，剛才出現的那個人，就是在准決賽上把哥哥逼迫得絲毫沒有還手之力的人。

　　想到那場讓人震驚的比賽，橘杏不由自主的打了個冷戰，那個人在賽場上的感覺，真的很可怕。

　　和不二說完的切原這時也看到了站在旁邊的不動峰，“唷，是不動峰啊。”收起在不二面前還有幾分的乖巧，切原露出相當不屑一顧的神情，“怎麼，來讓青學給你們報仇的嗎？”

　　神尾明的牙齒都咬碎了，“還有全國大賽，不會再像上次一樣了。”

　　“是嗎？”切原現在的表情比起面對風荷時，才是真正的欠抽的樣子，“可是你們不是雙打單打都輸了嗎？還有啊，你們最強的部長，”切原目光掃過一旁的橘桔平，“可是一局都沒從風前輩手上拿下，這樣半調子的比賽，你們是想在全國大賽重演嗎？”

　　“你說什麼？”神尾明上前一步，卻被面沉如水的橘擋了下來，“是不是半調子的比賽，等全國大賽的時候就知道了。”

　　“嗨嗨~”切原懶洋洋的答了兩聲，“不過到時候就算遇到不動峰，也不需要風前輩出手了吧。”就算是他，也一樣可以輕鬆戰勝這種隊伍的。

　　“你……”

　　與此同時，走了一段路的真田回頭之間已經發現少了一個人，“赤也呢？”已經被小海帶的迷路風格薰陶到條件反射的真田立刻道，“難道又迷路了？”

　　風荷回頭看了看也微微皺眉，“好像沒有跟上來。”難道是去挑釁青學了？不應該啊，明明在提到不二前輩的時候，小海帶的反應還有點甜的。

　　“真是太鬆懈了！”真田不滿的喝了句，“風，我和柳去本部那邊等待結果，你去找找赤也，找到就先去和仁王他們匯合。”

　　“好。”風荷答了句，轉身就加快了步伐，這傢伙，到底跑哪里去了，難道真的在剛才那邊？

　　因為目標很明確，所以風荷趕回青學和不動峰這邊的時間並不長，剛剛聽到切原那句也不需要風前輩出手了吧。

　　看看切原十足尋釁滋事的樣子，又看看除了橘桔平，其他好像要撲上來的不動峰諸位，還有同樣憤憤不平的青學眾人。

　　風荷雖然並不知道切原前面說了什麼，但大概也能猜到絕對不是什麼好聽的話，面對其他學校的對手的時候，赤也這傢伙能挑釁到對手氣得發狂。

　　現在聽到切原半是挑釁，半也算是信任他的話，風荷也不知道是想給切原兩下，讓他吸取教訓長大點呢，還是拉過來揉他兩把，讓他知道自己還是挺感動他對自己的維護的，真是讓人又氣又愛的小海帶。

　　雖然在心底是這麼想著，不過在外校的人面前，風荷還是給切原留足了面子，也沒多餘的話，只是站定叫了句，“赤也。”

　　清冷熟悉的聲音，讓切原驀地回頭，在看到風荷的時候，表情便變了個模樣，“風前輩。”比起剛才，有些乖巧得可愛了，就是很有幾分做作的成分。

　　這傢伙，也知道自己沒幹好事啊。

　　風荷簡直被他氣樂了，在心底十足的搖頭歎氣了陣，他仍舊是淡淡的開口，“真田在叫集合，你在這裏幹什麼？”

　　“我這就來，”切原看起來就是個好後輩的樣子了，“剛才和不二前輩還有橘桑他們打打招呼呢。”

　　“嗯。”風荷也懶得說他，直接轉向臉色已經恢復了正常的橘，朝他點了點頭，“全國大賽的時候，期待能再見到不動峰。”後來他也看了立海大和不動峰那場比賽的錄影，說實話，能在幸村手裏堅持那麼久，還爆發出那樣的氣魄，確實不愧是九州雙雄，精神力也是很有韌性的驚人，這一點上，他尊重為自己網球部豁出一切奮不顧身的人。

　　而且，雖然高興贏了球，但畢竟不是他自己上場的比賽，對於這位在賽場上宛如雄獅的人，他也有些期待能比上一場的。

　　雖然輸了球，但橘桔平本來就並非心胸狹隘的人，對於球場的勝負並不帶下場，對幸村版風荷的觀感也不壞。

　　打了球也算是認識了，現在見到風荷有禮的致意，說話的聲音雖冷，話卻很真誠，並不含任何諷刺的成分，於是立刻就對風荷的印象又好了幾分，“我也期待再比上一場。”雖然立海大那個切原有些沒禮貌，風卻仍舊是個值得尊敬的對手。

　　原本因為切原的話而皺眉的不二見狀，早已鬆開眉頭微微一笑，切原雖然是他也沒想到的桀驁不馴，不過面對風的時候還是挺乖巧的嘛。

　　只是，如果說現在的風是他熟識的風的話，那麼之前關東大賽准決賽時的風……

　　不二心底的違和感越發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