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六章

　　風荷帶著切原走到立海大集合地點的時候，其他人都到齊了，三三兩兩的坐著，也在等雨停。

　　和同伴們打過招呼後，風荷從網球包裏掏出毛巾來擦著淋濕的頭髮，順口問道。“本部的決定如何，今天還會繼續比賽嗎？”雖然繼續比賽的幾率很低，但難免有意外。

　　“還沒有決定，再等等吧，”柳搖了搖頭，又看向切原，“赤也，你太慢了，又迷路怎麼辦。”

　　“放心吧，柳前輩，我剛只是和青學和不動峰打了個招呼。”上次沒輪到上場，這次大概又不能比賽，讓切原隱約有些急躁，不過也沒辦法，誰叫關東地區這些學校都太差勁了，等到全國大賽，應該會碰到些有趣的比賽吧。

　　柳淡淡的看了切原一眼，“有遇到有趣的對手嗎？”他太瞭解赤也了，可不會認為赤也說的打招呼只是單純的打招呼，只不過如果是風看著赤也，他也不會太擔心。

　　“大概沒什麼有趣的比賽了。”切原相當囂張的撇了撇嘴。

　　風荷把毛巾扔到小海帶頭上，“擦頭髮。”這傢伙，說不定就該遇到像不二那樣的對手，雖然輸是輸了，但是也超越了極限，而且大概也會讓他長大一點。

　　“哦。”切原抓著毛巾擦了起來，有些方面，他那些下意識的乖巧還是讓人覺得很可愛的。

　　看到風荷和切原回來，一直等著的真田放心的站了起來，從網球包裏拿出球拍。

　　“弦一郎，你去哪里？”看到真田的動作，柳有些不解的問道。

　　“到本部有結論為止，去練習一下。”雖然真田對沒有手塚在的青學沒什麼興趣，但是並不妨礙他全力以赴，他答應了幸村，要以全勝的姿態等他回來的。

　　風荷聞言抬頭看了看真田，隨即又轉回頭去，算了，那種一面倒的比賽沒什麼好看的，他並不想頂風冒雨的去看這種比賽，更何況還不知道會不會有這場比賽。

　　也不知道是不是風荷的烏鴉嘴應驗，還是之前挑釁風荷並沒有成功的關係，這一次越前並沒有去挑戰真田，真田一直個人練習到本部的通知前來。

　　等待的結果如柳所料，果然是暫停比賽，推遲到下個星期。

　　這樣的結果不但哀鴻遍野，立海大也不少人洩氣的樣子，而且對於他們來說，更重要的是，這樣關東大賽決賽就和幸村的手術在同一天了。

　　在計算了比賽時間和幸村手術開始的時間後，柳很負責任的告知大家，“如果前三場全勝，而且將每場的時間控制在一定時間內，就能趕得上精市的手術時間了。”

　　“那就把比賽時間縮短不就行了。”切原想也不想的大聲道，他向來是速戰速決的類型，總是刷新最快贏球記錄。

　　向來很接受安排，在哪個位置上都無所謂的風荷難得不動聲色的開口，“幸村的手術最重要，他一定很想聽到我們關東大賽勝利的消息。”雖然手術成功率這件事幸村沒有告訴給大家，但這樣，就足夠了。

　　果然，聽到風荷的話，真田和柳交換了個眼神，在討論之後，重新排定了立海大在關東大賽決賽的出場順序。

　　但同樣的，青學也有自己的考量，手塚不在，不二必定要承擔起更多的責任，除開兩場雙打，原本的考量確實是以不二挑大樑，作為單打三出場。

　　而最終的出場順序，在遠在德國的手塚和龍崎教練商議後，也有了改變。

　　一切都開始向著未知的方向發展，最後的對戰順序，就看關東大賽決賽當天了。

　　“幸村，放心吧，”醫院的天臺上，真田信心十足，“推遲比賽不會對我們有絲毫影響，關東大賽決賽我們仍舊會以全勝的戰績進軍全國的。”

　　幸村嘴角上揚出柔和的弧線，決定手術之後，他像是放下重負，看起來越發淡定從容，經此一事，原本精神就相當強悍的立海大網球部長更上層樓，絕世的刀鋒隱於鞘中，平日是不傷人的溫潤，出鞘之時，才最顯絕代的鋒銳，“好。”他信任真田，信任網球部的所有人。

　　“我們會在你手術之前帶給你勝利的消息的。”真田目光堅定，毫不動搖。

　　“那我就等著你們勝利的消息。”幸村笑了笑，目光從真田轉向一旁靠著欄杆沉默的藍發少年，目光交匯之中，風荷的目光中只有對於手術成功的相信，還有……些許的期待，全國大賽，我們等著你回來。

　　正說著話，天臺的門被人從外面猛地推開，“弦一郎，不好了，剛剛接到赤也常去的網球俱樂部打來的電話。”柳向來鎮定的的表情也微微有些變色，馬上就要關東大賽決賽了，他不希望出任何問題，更何況出事的還是最容易出問題的赤也。

　　真田皺眉聽著柳的話，和柳一起來的丸井仁王他們和幸村打著招呼，幸村笑著一一回應。

　　片刻之後，搞清楚情況的真田立刻就招呼起其他人，“走了。”赤也在幹什麼，實在太鬆懈了！

　　就在所有人跟上的時候，幸村突然開口，叫住走在最後的風荷，“風。”

　　風荷腳步頓了頓，回過頭來看向幸村在夕陽餘暉中顯得特別秀美的臉，“嗯？”

　　幸村又是搖頭，“不，沒什麼，決賽加油。”

　　雖然有些疑惑，風荷仍舊是點頭，“我會贏的。”

　　“好。”夕陽的餘暉中，神之子的笑容漂亮得像盛開的花，卻不是柔弱的樣子，而是經歷過風吹雨打後，仍舊盛放的堅韌絢爛。

　　一行人緊趕慢趕趕到網球俱樂部的時候，切原與偶遇的越前的比賽已經結束了。

　　真田打開網球場的門，正好撞上走出門的越前，然後越前就往前一倒，真田樂意不樂意都得伸手接住。

　　“這是做什麼？”仁王習慣性的往風荷肩上一搭，自從明白不會被拒絕後，這傢伙就越發得寸進尺，能省力的時候就節約體力了，“青學那個誰。”

　　“真可憐。”紳士說話文質彬彬的樣子，“應該送保健室吧。”

　　風荷掃了眼被接住的越前，並不是昏迷的貓眼小王子發出睡著之後的呼嚕聲，他指了指人，“睡著了。”雖然是體力耗盡也是心大就是了。

　　真田不耐煩的直接吼道，“醒醒！”然而才領悟無我境界，體力消耗殆盡的越前是聽不到真田的怒吼的。

　　順手把越前遞給跟在他身後的柳接著，真田目光掃過比賽的記分牌，在看到切原輸掉的比分後，瞬間面沉如水，“赤也！”

　　輸了比賽的切原反應還有些遲鈍，他不太明白為什麼對手能夠突然變成那個樣子，這個時候的切原，還沒摸索到無我境界的奧義，聽到真田的聲音他才驀地抬頭，“真田副部長，我輸了……”除了立海大的幾個怪物外，已經很久沒輸過球的切原赤也被打擊得不輕。

　　“真田！”跟著切原的胡狼也跑了過來，他已經很注意赤也了，但沒想到會是這樣的結果。

　　於是真田很公平的一人一下，狠狠的照臉抽了過去，兩人都被打得跌倒在地。

　　雖然一直都是三年級的群寵，但犯了這樣的錯誤，不止真田一個人生氣，其他也擔心了一路的前輩們都氣得不輕。

　　“赤也，你也該反省一下了。”柳生推了推眼鏡，難得的聲音裏帶著些冷。

　　“沒錯，”連丸井也跟著道，“我們立海大的目標是全國三連霸。”

　　“而且我們立海大的規矩，就是絕不能輸。”同樣看到比分牌的柳也沉下臉色。

　　“我們絕對不能輸，”夕陽明暗光影的襯托下，真田的臉在陰影裏顯得尤其的嚴肅，“就算是一場練習賽也一樣，這就是我們立海大附屬中學的規矩。”

　　風荷看著這樣的場景，突然覺得心底有些酸澀湧了上來，一場場絕對不能輸的比賽，他們立海大網球部是怎麼艱難的走到這一步，一路同行，他比誰都清楚。

　　外人看到的或許永遠是那些光鮮亮麗的外表，被稱為王者的立海大，身著黃色的隊服站在哪里，都能引起國中網球界的騷動。

　　又有誰知道他們平時付出了多少努力和心血，接受了多少嚴格甚至嚴苛的訓練，遵守著比任何一個網球部都嚴厲的規矩。

　　如果這樣還會輸，他絕對不甘心！

　　不惜一切，奮不顧身，為了要贏。

　　不，一定要贏！

　　他們為了什麼打網球，就是為了獲勝不為其他！

　　關東大賽決賽當天，比起之前的烏雲籠罩，這天似乎連太陽也感染了這群少年的熱情，分外的陽光燦爛。

　　賽場的周圍，很快就聚集起各個學校的觀戰隊伍，全場的目光都聚集到了冠軍立海大的身上，不僅僅是關東地區，甚至更遙遠的地區，都有學校代表來觀戰。

　　隨著聚集的觀戰人數越來越多，現場決賽的氛圍越發的緊繃起來。

　　“現在開始關東大賽決賽——神奈川、立海大附屬中學VS東京、青春學園的比賽。”

　　廣播的聲音，讓賽場的氣氛再次高漲，給兩個學校加油的聲音不絕於耳。

　　“常勝，立海大，常勝，立海大！”額頭上綁著頭帶的立海大應援團整齊劃一的聲音響了起來。

　　“好，好正式的應援。”青學的一年級三人組被立海大應援團的動靜嚇了一跳。

　　“果然不愧是全國冠軍嗎！”使勁握了握拳，“我們也不能輸給他們啊！”

　　“青學，flight！青學，flight！”幾人使勁喊了起來。

　　雖然已經用盡了全力，但對比起立海大的氣勢渾厚，怎麼都顯得有點……單薄。

　　兩校選手隔網而立，藍白色與黃黑色的對峙，隊長上前握手。

　　真田伸出手，“請多指教。”

　　青學的老好人副部長滿面笑容，看起來很有禮貌的樣子，“也請你多多指教，我們也想和立海大切磋一下。”大石話說到一半，突然意識到不妥，立刻重整旗鼓，驀地喊出聲來，“我們是為了取勝而來，青學要戰勝你們立海大！”

　　大聲喊出來的取勝宣言，滿場譁然，青學揚言要打敗全國冠軍立海大。

　　“是嗎？”真田不置可否，眼底已經聚集起風暴。

　　“真是很有自信啦。”站在風荷身邊的丸井吹了個泡泡，帶著幾分不以為然道。

　　“不用在意，”風荷的表情波瀾不驚，“只要贏了就好。”說得再有自信又如何，比賽場上定勝負。

　　有時候話說得再多，也並不重要。

　　“現在開始關東大賽決賽，立海大附屬中學VS青春學園，第二雙打的比賽，立海大：丸井、胡狼VS青學：海堂、桃城。”

　　“果然如柳所料，是青學的兩個二年級上場雙打。”仁王手放在褲兜裏，看著賽場上的情況。

　　“傳言兩人不合，”柳生扶了扶眼鏡，“兩個不合的人要怎麼打雙打？”

　　風荷想了想，“在外界的壓力下，引發的矛盾的轉移。”從內部矛盾轉移到外部矛盾吧。

　　仁王和柳生對望一眼，“贏定了。”如果一對雙打要靠外界的壓力來相互配合的話，這絕對是一對失敗的雙打。

　　丸井和胡狼的配合，可以說無懈可擊，丸井是上網截擊的高手，而胡狼最擅長的是嚴密的防守，一攻一守，正好配合得天衣無縫。

　　而且，青學所有人的打法和絕技，已經被柳分析過一次，也做了相應的應對方案。

　　立海大雖然傲氣，但絕不輕敵，這才是他們能立於不敗之地的關鍵。

　　“面對立海大，那兩人很可能發動奇襲，想要先發制人，桃城的絕技是垂直跳躍扣殺，以胡狼的防守範圍，不成問題，丸井可以用截擊優勢得分領先，”之前的作戰會議上，柳一條條的分析，“而海堂擅長的是迴旋蛇鏢，只要讓他們以為他們能打出迴旋蛇鏢就能贏，然後引他們出手，再照原樣回擊，這樣哪怕是再強的意志力，也會動搖。海堂倒下了，桃城也就不足為慮。”

　　而賽場上的情況，果然按照柳的分析在演變，但是青學的頑強之處就在於，越是逆境，越能激發起他們的鬥志和勇氣。

　　哪怕是5-0的時候，還懷抱著巨大的希望。

　　比立海大諸位想像的還要頑強。

　　“真是有趣。”坐在場內指導席的真田哼了聲，竟然反過來利用丸井和胡狼的優勢，要正面突破胡狼的防守。

　　“青學的人很頑強。”風荷趴在真田身後的欄杆上，“在比賽場上進化得很快。”

　　“從逆境中吸取經驗。”真田頭也不回的答道。

　　“沒錯，不過我們立海大也不是完全一成不變的。”和漫畫或者動畫不同，他們也是活生生的人，會變通會進步，就算被青學的人步步緊逼，當然要想應對的辦法。

　　連桃城和海堂都會動腦筋，難道丸井他們不會嗎？

　　果然，原本分工明確，專注進行進攻的丸井，在預感到不妙的形勢後，在賽場放棄固有的打法，一擊防守反擊球，為立海大的關東大賽決賽拿下第一局的勝利。

　　“現在開始關東大賽決賽，立海大附屬中學VS青春學園，第一雙打的比賽，立海大：柳生、仁王VS青學：大石、菊丸。”

　　“英二，要小心，立海大有兩個人的資料最是神秘，一個是風，他的網球技術就是隨心所欲，所以他的資料是最不固定的，還有一個，則是完全沒有資料，那個人就是……”

　　球場上的欺詐師——仁王雅治。

　　以為抓到仁王行動軌跡，準備反擊的菊丸，結果跑反了方向，正好被仁王回擊的球打到臉上的時候，腦海瞬間劃過大石給他講過的話。

　　這是一場騙術的較量，青學的黃金搭檔很強，但面對從各路高手搏殺中一路過來的立海大的欺詐師和紳士，他們還不夠強。

　　在菊丸和大石以為能打回柳生的鐳射光束時，柳生已經換了人。

　　能相互模擬對方的兩人，是連鬼神都能瞞過的騙術。

　　“比賽結束，立海大柳生、仁王獲勝，6-4。”

　　在場外立海大應援團和其他部員因為兩連勝響起歡呼聲的時候，真田卻並未露出高興的神色，“青學雖然輸了，但比我想像的還要麻煩。”

　　風荷站起身，盯著球場的目光冷凝，“那麼，就去結束比賽吧。”頓了頓，加重了語氣，“真田副部長。”

　　丸井和胡狼交換了個眼神，一起露出帶著些幸災樂禍的神色，真田親自上場單打三，送青學最後一程。

　　響徹球場的歡呼聲中，真田從場內指導席站了起來，拿起靠在旁邊的球拍。

　　“現在開始關東大賽決賽，立海大附屬中學VS青春學園，第三單打的比賽，立海大：真田VS青學：越前。”

　　隨著廣播聲走上球場的貓眼王子，讓風荷也皺起眉頭，這就是青學的答案，讓越前來肩負重任，作為單打三出場？

　　“怎麼了？”難得見風也皺眉的樣子，丸井有些不解，順著風荷的目光看到與真田隔網而立的人，本來就不高的越前看起來更是矮小。

　　原來是他啊，和赤也比賽那個一年級的越前，也難怪風會看得皺起眉頭。

　　“雖然有些可憐，不過誰叫他的對手是真田呢。”丸井吹了個泡泡，“就算上次他贏了赤也又如何，這次一樣會輸得很難看。”

　　切原垂頭喪氣的道歉，“抱歉。”他們立海大的規矩就是絕不能輸，但是他卻輸了。

　　柳拍拍他的肩膀，“好好看著比賽。”看看弦一郎是怎麼取得勝利的。

　　柳生的眼鏡反射出一道弧光，“真田只要上了球場就會拋開一起雜念，現在他的腦海裏應該只有毫不留情的擊潰對手吧。”

　　然後，除了風荷，誰也沒想到，原本以為必贏的一場比賽，逐漸滑入深淵。

　　“比賽結束，青學獲勝，7-5。”

　　“怎，怎麼會這樣？”丸井嘴邊吹好的泡泡破了，簡直難以置信，在幸村不在的時候穩坐立海大實力NO.1的真田竟然輸給了一個青學的一年級生。

　　“以風林火山來回擊風林火山，”柳生臉色也是難得的不好看，“那個青學的一年級，真是很有大膽的創意。”而且，還讓他贏了。

　　切原完全呆住了，“真田副部長……輸了……”在他眼中像是高不可攀山峰的真田副部長竟然輸了。

　　只有風荷暗暗歎了口氣，拍拍切原，“準備上場吧。”青學把越前排在了第三單打，現在連他也不知道第二單打是誰。

　　切原低頭了片刻，然後驀地抬頭，拿起拍子就沖上球場大聲道，“十三分鐘，我會搞定對方，趕上幸村部長的手術的。”

　　他的大小聲，也引起了青學那邊上場的人的注意，“切原君，這麼著急的話，需要我配合你一下嗎？”溫和的聲音，甚至還帶著幾分親切。

　　切原卻愣住了，“不二前輩……”他驀地回頭看向場邊的風荷，慘了慘了，雖然就算對手是不二前輩，他也有信心十三分鐘內快速結束比賽，但是不二前輩是風前輩的好友啊，被風前輩聽到他這麼挑釁不二前輩，他的髮型還能保住嗎？

　　風前輩最喜歡揉亂他的頭髮了。T T

　　然後小海帶看是看了，但風荷卻正在和拿著手錶的胡狼說著什麼，並沒有看他這邊。

　　“切原君？”隔著球網，不二已經站到網前，風揚起蜜色的頭髮，少年看起來清秀優雅。

　　反正都這樣了，只要贏了球，風前輩也不會怎樣他的。

　　抱著這樣破罐子破摔的想法，切原也站到球網邊上，“不二前輩，就算你是風前輩的好友，我也是不會留手的。”

　　不二收斂起笑意，藍色的眼睛睜開，透露著難得一見的認真，“切原君，這句話還給你，就算你是風重視的後輩，我也是不會手下留情。”越前那麼拼命才贏了單打三，這場比賽，為了青學，他絕對不會輸。

　　呐，風，今年的青學，可是很強的。

　　從來都以為自己不會認真的天才，在和切原的較量中，逐漸認真了起來。

　　哪怕眼睛看不見，哪怕身體上已經傷痕累累，仍舊毫不動搖的追逐著黃色的小球。

　　絕佳的對手，同樣刺激了切原的狀態，在比賽場上突破的不止不二，連切原也在敗在越前手裏，又觀看過越前和真田比賽後，在賽點的時候，突破了自己，追尋到了無我境界。

　　最後，惜敗給了他口中的不二前輩。

　　“這，怎麼回事？王者立海大竟然連敗兩場？”有場外的觀戰人員近乎不敢置信的道。

　　“難道，立海大要敗給今年的青學嗎？”他身邊的人也跟著搖頭，“青學簡直太不可思議了。”

　　“先別忙下結論，還有最後決定勝負的一場比賽。”有人也有些不以為然，“說不定立海大還是能連冠的。”雖然沒有達成全勝連冠，但只要最後取得勝利，還是關東大賽冠軍。

　　“那倒也是，就是不知道，最後一場比賽立海大那邊上場的會是誰？”

　　“你們忘記了嗎？立海大還有兩個實力超凡的人，還沒有上場。”

　　聞言立刻有人恍然，“你說的是那兩個啊。”

　　“就是不知道，兩個當中，上場的會是誰？”

　　“肯定是那個啦，我是立海大的話，肯定會把那個人排在單打一的，這下，會有好戲看了。”

　　“跡部，”同樣前來觀戰的冰帝網球部的忍足看了看身邊站著的跡部，“青學和立海大，誰會贏？”他已經看到立海大最後單打一準備上場的會是誰，所以才有此一問，被跡部承認的對手，可不多。

　　跡部手指點在了側臉的淚痣上，“青學，也就只能走到這裏了。”雖然他想要看到有人能挑戰王權，成為新的冠軍，可惜，還有最後最堅不可摧的屏障擋在了他們前面。

　　忍足微微勾唇，他們的王，對立海大的那個誰還真是有信心啊。

　　“馬上就要到幸村的手術時間了。”一直握著表的胡狼狠狠的皺眉道，“怎麼辦？”

　　柳看了看時間，默默的心底計算了下，“如果現在趕過去，還來得及，但是……”還有最後一場比賽。

　　藍發的少年，已經從凳子上站起身來，原本就冷漠的表情現在更是凌霜傲雪般，一眼看過去只剩冷意，他脫下立海大隊服的外套，露出少年纖細卻飽含力量的手臂，動作不緊不慢的從容，話卻說得很慎重，“去吧，這裏就交給我。”

　　柳聞言，有些動搖，“弦一郎？”

　　真田猛地從場內指導席站起身來，走到風荷面前，風荷微微抬頭與他對視，堅定若磐石般的視線。

　　片刻之後，真田手重重的拍上風荷的肩膀，“立海大的關東成敗，就在你手上，把獎旗拿回來！”

　　少年神色肅穆，帶著宛如鋼鐵般的意志和堅不可摧的決心，“是！”他絕不會讓手術成功的幸村醒來，聽到的是立海大輸了的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