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九七章

　　德國隊的進攻猛烈，風荷在球場之上也感覺到了莫大的壓力。

　　若之前的比賽，讓風荷緊緊只是開始體驗到冠軍德國隊的實力的話，這個時候，他才真正見識到德國隊為何能連霸世界盃。

　　畢竟在德國隊將風荷作為弱點猛攻之前，種島作為各種意義上的前輩，擋下了德國隊大部分的攻擊。

　　所以風荷的遊刃有餘是建築在有人遮風避雨的基礎上的。

　　而現在，德國隊將主攻的物件轉換之後，風荷立刻就開始直面所有的風雨。那是不同於之前所有比賽的疾風驟雨，迅雷閃電。

　　狂風暴雨般的攻擊，每每出其不意，就是要將人逼入措手不及的地步。

　　陡然增加的壓力，確實容易讓人驚慌失措，但早已做好面對各種強敵，甚至是實力在自己之上對手的風荷沒有半分動搖。

　　他知道，越是這種時候，越是不能露出破綻。否則，那就不是敗給對方，而是敗給了自己。

　　所以風荷的動作仍舊從容，引拍揮拍，完全按照自己的節奏，在莫大的壓力面前也是波瀾不驚，堅定如昔。

　　就像是在波濤洶湧的潮水面前，築起一道堤壩，任憑潮水兇猛，仍舊不動如山。

　　“不錯！”球場之外，鬼十次郎也難得的贊了句，“風這傢伙初次上世界的賽場就能發揮得這麼穩定，看來他的精神比想像的還要堅韌。”畢竟對方可是九連冠的德國隊啊。

　　和風荷對戰過的入江眼睛笑眯成了線，“風小弟弟平時就是那種不動聲色的樣子，看來對上德國隊也沒有改變他那種冷漠的樣子嘛。”嗯，就像和他打比賽的時候一樣，無論什麼樣的戲碼，他總是那麼一張面癱臉來應對，實在有趣得很。

　　平等院鳳凰雙手抱胸，眼神凌厲，“如果只是這種程度的話，是贏不了德國隊的。”

　　入江笑了笑，“對了，平等院，我想起來一件事。”之前，不管是他，還是鬼，都下意識的遺忘了這件事。

　　平等院微微瞥過眼神，“你想說什麼？”哼，當他不知道他特意提及的意思嗎？

　　“還記得之前你和德川比賽的時候，風君，”入江頓了頓，笑得饒有深意，“幫那個叫越前的小男孩接下了你一個球的事嗎？”那個時候的風，讓他們也感覺到了震驚和激賞。

　　平等院不置可否的哼了聲，雖然沒有明確回答，但應該也是沒有忘記的。

　　當然入江也不需要他的回答，“之後，我和鬼去探望風君的時候，他和我們說，那個球，下一次，他一定接得住。”

　　平等院鳳凰不以為然，“說大話誰都會，不過是個自大的小鬼而已。”

　　“風小弟弟是不是說大話我們都不知道，”入江輕笑，又換回了慣常的稱呼。他們，確實不知道這句話的真假，畢竟，風君還沒有再次接過平等院的球，“不過，剛剛，你似乎是指定了個自大的小鬼上場迎戰德國隊呢。”平等院當時的動作，可把他嚇了好大一跳。嗯，好吧，也許沒有那麼大，不過看起來嚇了一大跳還是要的。

　　平等院被入江的話噎了下，隨即不屑的冷哼，“我只不過是想讓這些自大的小鬼提前體驗下死亡的感覺，免得在世界上的賽場上忘乎所以，拖日本隊的後腿！”

　　對於平等院的回答，入江露出不置可否的微笑，順勢改變了話題，“也不知道跡部同學現在怎麼樣了，我可是很期待他在世界賽場上的進化呢。”剛才跡部的離開，不是逃避失敗，也不是無法面對自己的弱點，而是找到了自己的道路了吧。在這裏，他應該是最瞭解跡部的進步的人之一，所以，他也很期待呢。

　　鬼看了一眼笑眯眯的入江，一句話都沒有再說，有時候演技帝，也是蠻可怕的。

　　真的。

　　賽場之上，比賽越發的如火如荼，德國隊在進攻受阻之後，不但沒有退縮或者改變策略，反而發動了更為猛烈的攻擊。

　　防守嚴密又如何，只要是防守，總會有漏洞，更何況，他們根本不相信那個國中的小鬼能將防守做到萬無一失。

　　對面德國隊的意圖如此明顯，不但球場外的人發現了，球場上的風荷和種島當然也看出了端倪。

　　作為搭檔，本就應該相互掩護相互配合，雖然種島的做法並不是像德川之前掩護幸村那樣完全的掩護風荷，但時不時的，他也會對情況危急的同伴伸出援手。

　　原本看上去尚算穩定的局勢，卻在下一刻，德國隊的一個回擊球時發生了變化。

　　在他們其中一人調動種島跑起來之後，下一刻球，就打在了種島絕對無法掩護的位置。

　　光速般的球，帶著無與倫比的氣勢，能撕裂任何的防守線。

　　網球落地，德國隊率先拿下一局。

　　“真是好凌厲的球。”球場外一直密切關注著球場形勢的幸村也微微皺起眉頭，這種將進攻發揮到如此淋漓盡致的球，實在不好防禦啊。

　　“德國隊故意調開了種島前輩，”不二眯著眼睛卻沒有笑容，“沒有種島前輩的無來化解這個攻勢猛烈的球，自然能夠得分，”頓了頓，不二睜開眼睛，目光冰冷，“他們是將風作為弱點在進行進攻。”

　　“雙打的搭檔，若是其中一人實力較弱，往往會成為對方攻擊的對象。”白石的臉色也有些沉重，“況且之前風一直在進行防守。”

　　“是的，”幸村點頭，“直接打破風的防守，不但能將局勢扭轉，而且能從心理上給予對手沉重的打擊。”

　　“幸村說得沒錯，”不二贊同幸村的話，他慢慢眯回了眼睛，“德國隊的思路很清晰，每個網球選手都有自己得意的方面，而使用得最多的，往往也是自己得意的方面，如果能正面攻破對手的得意技，那對精神上的打擊是不可估量的打擊。”就像之前全國大賽上真田正面攻擊手塚領域一樣，除了想正面取勝，也想從精神上直接進行打擊。

　　“然而沒有絕對的實力和強大的自信，也沒人敢於這麼攻擊。”白石想了想，“所以德國隊肯定是認為他們抓住風的弱點了。畢竟，風現在的網球看起來有些，”甜得很的人想了想，才換了個自覺比較合適的詞，“普通？”

　　幸村和不二對望一眼，都從對方眼底看出一絲笑意來，比起白石，兩人對風荷的實力瞭解得更多些。

　　“不過，風的擅長是防守嗎？”不二甚至是彎了彎嘴角，他家好友的網球，只是看上去普通……而已。

　　幸村挑眉，沒有回答，卻是最直接的回答。

　　球場上，德國隊的兩人也因為拿下一分而相互擊了擊掌。

　　他們的戰術果然沒有錯，只要避開種島的無，剩下的那個小鬼，不足為據。

　　原本就不是什麼才華洋溢的網球，看起來也是平平無奇，就算在防守上有兩分天賦，也會瓦解在他們的絕招之下。

　　所以，他們才制定了這樣的戰術。

　　看來，果然是可行的。

　　兩人望瞭望對方，然後點點頭，既然可行，那就將這個戰術貫徹到底。

　　徹底擊潰日本代表隊。

　　比起德國隊的信心滿滿，日本隊這邊雖然說不上沉寂，但氣氛也並不熱烈。

　　主要作為其中一個上場選手，哪怕因為劇烈運動有些喘息，風荷仍舊保持著一張生人勿進的冷清面孔。

　　整了整球拍上的網線，風荷目光淡然。

　　“不用在意不用在意，”種島像是安慰後輩安慰上了癮，在比賽的間隙也沒忘拍了拍風荷的肩膀，“比賽才開始而已。”

　　風荷放下球拍，“我知道。”

　　看著他波瀾不驚的雙眸，種島笑容燦爛，“那麼，開始反擊咯？”他就知道，這個小傢伙絕不是那麼輕易動搖的人。上一場洗牌戰，在那種失血過多的情況下還能從他和龍次手裏拿分，實在是不可小覷啊。

　　“好。”風荷放低了球拍，平靜的眼眸在瞬間無風起浪，對方將他當做了兩人之中的弱點了嗎？

　　所以，他是嗎？

　　被小看的感覺，非但沒有他憤怒，然而，激了他無限的鬥志。

　　再次開始的比賽，自覺已經找到種島和風荷兩人弱點的德國隊故技重施。

　　這畢竟是雙打比賽，兩人的配合又十分默契。哪怕是在種島已經留意起來，刻意防範的情況下，仍舊被兩人調動起來，然後讓德國隊找到了機會，再次發動了猛攻。

　　沒有種島將他們的絕招化為無，僅憑那個小鬼，怎麼能接下這種球？

　　不可能的！

　　所以在球打出去的瞬間，德國隊的兩人似乎已經聽到了裁判報出分數的聲音。

　　然而，就在那個瞬間，風荷卻做出了出人意料的動作。

　　原本應該做好防守準備的他卻在突然間上網，他從來都不是什麼被動防守的類型。

　　在立海大長期薰陶下，不，更或者說，他原本的性格就不是保守防禦或者防守反擊的類型。

　　那麼，對方想用攻破他的防守來使他就範。

　　他就……以攻對攻！

　　就像不二所評價過的，這個被稱為風的少年心中，自有自己的一份傲氣。

　　德國隊打過來的球，被風荷以看似普通且平淡無奇的樣子揮拍打了回去。

　　雖然風荷能接到這個球，已經讓對方大吃一驚，但看到他回過來的球，德國隊又再次放下心來。

　　大概，只是碰巧或者運氣特別好吧，沒見這小子回過來的球，看起來普通得很。

　　很好！那就以更凌厲的招式回擊，讓那小子知道厲害吧。

　　這麼想著的德國隊員，跑到了自認為最佳的擊球點，動作標準且迅速的揮拍，然後，沒接住。

　　網球落地的聲音，並不大，但還保持著揮拍動作的德國隊員，甚至是他的搭檔，都下意識的往種島和風荷這邊來尋找落地的球。

　　只要裁判報住日本隊得分的資訊，兩人才不敢置信的回過頭去，看向已經安然躺在地面的黃色小球。

　　這，這怎麼可能？

　　明明看起來就是普通得不能再普通的球了，怎麼會接不住？

　　比起德國隊員的震驚，作為搭檔的種島前輩在略微一怔之後，笑容一下就燦爛起來，“不錯的球啊。”真是有意思的球，他能將一切網球招數都化為無。但是這種看不出有任何網球招數，甚至看不出有什麼技巧的回球呢？

　　嗯，連他也想試試看，到底能不能回擊這樣的球了。

　　“謝謝。”風荷放低球拍，就算拿到了分，也沒有絲毫驕傲自滿的樣子。

　　“有名字嗎？這個？”種島指了指對面的網球，他現在可是對這個球好奇得很。

　　“還沒有。”風荷才剛完成這個不久，還沒來得及給自己的網球命名。

　　當然，他絕對不會說自己實在不會取名字，暗暗的抱著反正如果沒人問就不用取了這樣的懶惰念頭。

　　“誒？那我來幫你取一個怎麼樣？”種島興致勃勃，然後開始快速的思索起來，“叫什麼好呢？”

　　“不用了，謝謝前輩。”風荷總覺得種島前輩取出來的名字他不一定會樂意接受啊，所以他拒絕得毫不猶豫。他可沒忘記某前輩搶真田水杯的那種惡趣味，他不想使用頂著奇怪名字的網球。

　　“別這麼冷淡嘛，我們不是搭檔嗎？”種島開始了他的喋喋不休，“再說了，我取的名字難道還會不好聽嗎？”

　　而風荷覺得自己已經有了應對的方法，就算不能像大麯前輩那樣拖走人，“種島前輩，德國隊準備發球了。”

　　所以，現在是比賽中，比賽中！

　　聞言種島雖然有些悻悻的，但仍舊重新握好了球拍，他也是對比賽認真的人，當然會全力以赴。

　　被反擊的德國隊當然不甘心再次失敗，而且，風荷的那個球看起來實在太有迷惑性了。

　　就像是不小心沒打到，或者運氣不好沒打到一樣。

　　所以德國隊的兩人很快調整了心態，再次發起了攻擊。

　　他們真的不相信那個藍發的小子能打出這麼奇怪的網球，看似平平無奇其實暗藏玄機。他們寧願相信這是一時失手，或者對面的小子撞了大運。

　　那麼再來一次，他們一定不會有這樣的失誤。

　　就像剛才的情形又再次重演了一遍一樣，將種島調開之後，德國隊再次發起了進攻。

　　只是，這次好像比上次還要輕易得手的樣子。

　　這樣的念頭只在腦海裏一閃而過，就讓德國隊的選手忽略了，畢竟能夠按照他們的心意來，是好事。

　　種、故意讓開、準備看好戲、島在察覺到德國隊的意圖後，嘴角微微翹了起來。

　　那麼，就讓對方好好看看，剛剛那個球，到底是無意還是有心吧。

　　就像是在印證種島的想法一樣，風荷的回球，看上去仍舊是普通至極，好接得很。

　　但這一次，德國隊的隊員卻不會像上次那樣放鬆了。

　　到底是站在世界網球頂端的強隊，吃過一次的虧，雖然心底仍舊是不敢相信，卻仍舊盡全力做出了防範的姿勢。

　　這個球，一定能好好回擊給對方看的。

　　氣勢滿滿的引拍，揮拍。

　　卻然後，再次揮了空拍。

　　裁判的宣佈，引起了滿場的譁然。

　　“看到沒有，日本隊那個隊員的球，看起來明明很好接的樣子，為什麼德國隊卻接二連三的出現失誤？”

　　“不可能是失誤的啦，那可是德國隊！”

　　“不是失誤，那怎麼接不到那個球？”

　　“難道是那個球其實不如看起來普通？”

　　說話的兩人面面相覷，誰也無法回答那個問題。

　　無論從哪個人的角度來看，那都是一個平淡無奇的球，既不激烈，也不快速，甚至輕飄飄的看起來沒什麼力道。

　　但就是這樣普通至極的球，卻使得德國隊的隊員接二連三出現失誤。

　　比起球場外的觀眾，在場邊觀戰的人無論是視野，還是目力，都要上好許多。

　　特別是德國隊的主將柏格，他從剛才起就特別注意風荷的球，所以比其他人更早的反應過來。

　　那個看似簡單的球，絕不簡單！

　　不，或者說那個叫風的少年，打的網球絕不簡單。

　　看似平平無奇，很好回擊，甚至是沒有任何特別之處。但這樣的網球，無論是防守，還是進攻，都將威力發揮到十足。

　　防守的時候不過不失，進攻的時候沒有出其不意，卻一擊即勝。

　　所以，那不是普通的網球，那個少年，在無人注意的地方，使用著驚人的力量。

　　這些力量，並不是以靈光乍現或者才華洋溢的形式出現，卻全部轉化為了打網球最基本也最重要的樣子。

　　回擊對方的來球，打出對方無法回擊的球。

　　簡單，卻絕不普通！

　　“看來日本隊除了國光你之外，還有不少人前途無量啊。”柏格在感歎過德川和幸村的潛力之後，再次贊了句風荷。

　　雖然只是聽起來平淡的語氣，但仔細去聽，卻仍舊能發現其中的微微波瀾。

　　“風的網球打得很好。”相對於柏格的話，手塚的回答雖然仍舊嚴肅，卻不乏真誠。

　　“他的網球一直都是如此嗎？”柏格突然想到一個問題，轉頭問道。

　　手塚也不明白為何柏格會有這樣的疑問，不過他仍舊想了想之後誠實的答道，“不是，在全國大賽決賽的時候，他還不是這樣的網球風格。”

　　“嗯？”柏格也有些好奇，“那是怎麼樣的風格？”還真是有意思啊，他之所以會選擇國光成為自己的陪練，就是因為他對國光的能力很有興趣，沒想到，竟然還有與國光能力不相上下的人。甚至，不輸現在可以稱得上是脫胎換骨的國光。

　　“他之前的網球變化莫測。”手塚想起之前乾曾形容過風的話，乾說的是，風是立海大最神秘莫測的存在，實力……深不可測。

　　“變化莫測的球風？”柏格反問了句，又轉頭看了看現在球場上打起球來普普通通的人。

　　然後，緩緩的皺起眉頭，這個少年，難道比他想的走得還遠？

　　“這就是風一直在練習的那個吧。”球場外，幸村相當滿意的揚了揚嘴角，“果然，在完成之後，就沒有之前那麼大的動靜了。”

　　不二想到之前他和幸村看到的那個擊球，再比較現在過現在的之後，也是忍不住笑了笑，“呵呵，風之前好像很在意弄出那麼大的動靜呢。”

　　“那傢伙，總是在某些莫名其妙的時候有奇怪的堅持。”幸村好氣又好笑。

　　不二笑眯眯的轉頭，“這句話滿是部長的驕傲呢。”

　　面對不二的調侃，幸村沒有任何猶豫的點頭，“沒錯，我是很驕傲。”風的話，難道不值得他驕傲嗎？

　　不二笑出聲來，果然不愧是幸村嗎？在某些方面真是強悍到不可思議啊。

　　“等等，”白石莫名其妙的摸了摸頭，“你們在說什麼啊，為什麼好像都知道的樣子。”難道就只有他不知道？

　　於是喜來喜得到幸村和不二關愛的眼神作為安慰。

　　球場上，德國隊的兩人再不願意，也不得不承認，沒有接到風荷的球，並不是因為他們運氣不好，或者一時失手。

　　那就是對方打球的方式，看似平平無奇，甚至是球的軌跡也是一目了然，卻無法接住來球。

　　一時之間，就連九連冠的德國隊，也像是陷入了苦戰。

　　若是攻擊種島，他防守得嚴密不說，還能將所有的招式化為無。

　　那麼換個人攻擊吧，風荷看起來也好欺負得很，但最後被欺負的反而是他們。

　　這日子還能過嗎！

　　兩人看似束手無策的樣子，讓球場外的歡呼聲都給了種島和風荷，雖然他們很多人看不懂怎麼回事，但看到贏得漂亮，也就足夠了。

　　“幹得好！”連鬼十次郎也激動得一握拳，“保持下去，說不定會拿下這一場比賽！”

　　對於種島的網球已經很瞭解的入江比較驚喜風的突破，“看來風小弟弟在那次洗牌戰之後，也有了很大的提高啊。”這群國中生少年，果然如他想像的一樣有趣，不，應該說，比他想像的都還要有趣，“這群國中生們啊，都很拼命呢。”

　　“呵呵，是啊。”脾氣平時很好的杜克也是笑道，“之前和我搭檔的不二也很不錯。”

　　“現在說這些還為時尚早。”只有平等院還是一如既往的冷靜，沒有拿下最後的勝利，他絕對不會掉以輕心，“德國隊應該不止有這樣的水準。”世界，不是那麼簡單的。

　　“不管怎麼說，”入江笑眯眯的，“和德國隊這一戰，是輸是贏，都有相當大的收穫呢。”

　　這一句，連平等院都沒有反駁。

　　就在場邊和場外都討論熱烈的時候，球場上的形勢再次有了變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