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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義姐》第92章
☆、第 92 章

  夜色昏暗起來,微風吹過樹木枝杈,葉片摩挲,發出聲響。燭光輕輕跳動,這座院子裡的桌椅陳設皆是新的。

  宴卿卿撐著腰慢慢站起來,她如今顯懷,身子也重,行走不便。宴卿卿將桌上的醫書放回紫檀書櫥上,相然要起來扶她,她卻淡淡說了句跪下。

  相然渾身一僵,不敢再動,知道自己惹怒了宴卿卿,低頭道:「小姐恕罪。」

  宴卿卿扶著書案在一旁坐下,豔麗的面龐精緻白皙,即使什麼也不做,也有天然的嫵媚,她開口輕聲道:「你是我的貼身丫鬟,所以你逾規越矩時,我只同你隨意說幾句,從不罰你。」

  相然垂眸認錯道:「奴婢有錯,不該枉議。」

  她跟了宴卿卿許久,宴卿卿也也不想罰她,只是道:「有的話少說些,說多了總會惹是非。」

  相然低聲應是。

  宴卿卿心中嘆了口氣,她又何嘗不知道自己的不對勁?

  可她到底不是拖泥帶水之人,不對的事,當斷則斷。退萬步說,就算她真的對聞琉有意,也不會在自己丫鬟面前承認。

  宴卿卿慢慢給自己倒了杯溫水,喝下一口壓住喉中的嘔意。案桌上擺著上好的紙墨與硯臺,文竹雅致。

  「罷了,」宴卿卿呼出口氣,「你起來吧,以後陛下的事少說為妙。」

  相然遲疑地抬頭,道了聲謝小姐。

  宴卿卿的白手撫著肚子,她的眼皮跳得厲害,彷彿像是出了什麼大事。

  吳州這裡平靜安寧,山水宜人,不像是有其他壞事的樣子,倒是聞琉那裡不知道怎麼樣了。

  他在邊疆,又親自上了戰場,刀劍皆不長眼,一不小心便是性命之憂,就算聞琉受傷與否與自己無關,但他終歸還是暉朝的皇帝,萬一出了事,朝中該亂成一鍋粥。

  可她方才又讓相然別總打聽京城的事,現在也不好開口再問相然別的。

  宴卿卿抿了抿嘴,心想算了吧,聞琉是聰明人,他自有定奪。那些大臣也不是個個都在吃素的,和她沒關係,多想無益。她的手撐著桌子,纖細白嫩的手指輕輕揉了揉疲倦的額頭。

  既然已經遠離京城,便不消再亂動念頭,省得以後被聞琉找到。

  ……

  而此時的京城之中,人人皆是膽戰心驚,神經崩成一條細而緊的繩,一觸便斷。

  連皇帝都出了事,以後就算勝了蒙古國,以後又該怎麼辦?

  還沒等這些人想明白,先太子妃——該說瑞王妃,她消失了段時間後,不知道被哪個大臣接了回來,突然抱著孩子又出現在京城,似乎還打算在瑞王府住下。

  這又讓人心中升起不好的預感。

  皇帝生死不明,他膝下無子,關係最親近的也只有這個兩三歲大侄兒。如果真出了意外,那也只能讓這位先太子嫡系來繼承大位,穩定局勢。

  可皇上不是還沒出事嗎?不少人惴惴不安。

  聞琉下落不明一事本該瞞著,現在也不知道是誰把事情弄得眾人皆知,朝中七嘴八舌,整日沒個安靜。

  各種不知真假的謠言正悄悄傳開。

  有些本是荒誕不已,卻因人人都在議論,說得跟真的一樣,讓人心裡卻不由自主地信了三分。

  朝堂中有蒙古國的探子,隱名換姓做了官,身居高位,表面德高望重,對皇帝忠心耿耿,實則暗藏禍心,手段狠毒,居心不軌。

  皇帝自即位時就已有想法,只是那人藏得實在是深,上一次由趙郡王叛亂查出可疑,動了許多人,竟也沒找到他的痕跡。

  此次皇帝御駕親征尚未敲定,那人便把消息傳了出去,蒙古國新大汗搶先一步與太守聯繫,邊疆的人始料未及,皇帝因此受到伏擊,下落不明。

  這種事是極為恐怖的,誰也不敢想像敵國奸細就這麼大搖大擺地藏在一眾朝廷官員之中,加上邊疆沒有聞琉安全的消息,頓時又是人心惶惶。

  許多百姓先前就以為是請辭的劉右丞,現在則更加篤定。甚至已經有人上門破口大駡,被丞相府夫人罵了一頓後再也不敢過來,到底這事還不知真假。

  不過如果真說起震驚二字,都還不如另外一個消息。

  皇帝有子嗣。

  這句話一經傳出,就像是平靜的湖泊之中,重重砸下一顆分量不小的石頭,驚起陣陣波瀾。

  很多人第一反應是不可能,連不少大臣也這麼想。

  聞琉身形高大,性情溫善卻不失果斷,平日認真處理政務,手段極高,遠勝於旁人。可他素來不好女色,清心寡慾,沒有即位的心思,在納妃這上面從不像先帝那樣上心。

  他能有先帝一半數量的妃子,底下臣子就安心無慮。可聞琉沒有,他對女子毫無興趣。

  前段時間,大臣甚至不敢上奏章提及選後納妃之事,生怕聞琉覺得煩躁直接出家。

  現在突然說他有子嗣,那絕不可能。

  誰都不信,但這件事越鬧越大,彷彿就像有人親眼所見一樣。

  聞琉安危讓人心裡提著口氣,這個莫須有的孩子也著實怪異。聞琉如果瞞得緊,那是誰傳出的這件事?

  還未等眾人想清楚,京城內便加強了禁制,不允許百姓再議論此事相關的話。強硬的指令並沒有壓下謠言,反而讓別人都注意力都集中起來。

  直到最後,眾人才倏地想起那封沒見過內容的立後聖旨。

  旁的暫且不論,聞琉臨出征前將這張聖旨放在禮部尚書那裡就已經說明他的態度。

  皇后有人選。

  禮部這幾天暗中來了不少官員,紛紛是來問這件事的。

  朝中有幾位熟悉政務的要臣管理,還沒出大亂子,底下的官員為了日後著想,也只敢去問問,沒有做出格事。

  他們心底半信半疑,聞琉出事的消息並不完整,民間謠言大多都是在猜,他是否真出了事,百姓並不確定。

  見了密報的大臣清楚大致緣由,知道那太守是貪色誤事,卻也不會拿這種事出去亂說。

  不知道的,則是各種猜測。聞琉要是有個子嗣,那這帝位便與瑞王府沒什麼關係,所以上面的人沒動靜,就不值得奇怪。

  可若是假的,那張聖旨又該怎麼解釋?聞琉如果真要立某家姑娘,大可直接宣佈,為什麼要把聖旨壓在禮部?

  而禮部尚書閉口不言,他現在找不到宴卿卿,御林軍統領跟他說宴家小姐近日不在京城,他心覺不對,卻又說不上哪裡不對,只能閉緊嘴。

  但他還是模棱兩可地說了句寧可信其有,不可信其無的話,當下讓人炸開了鍋。

  皇帝如果真有了子嗣,納妃不過小事一樁,沒必要遮遮掩掩地攔著不讓人發現。

  倘若要立後,更加不必這樣隱瞞。

  既然禮部大臣都敢說這話,代表聞琉也應該是沒有顧忌,那為什麼遲遲不宣?莫不是有什麼不能說的難言之隱?那女子總不可能是敵國公主吧?

  眾說紛壇,皆猜不透。

  後有消息傳出,又是令人滿腦驚訝,聽說是禮部尚書的親信醉酒的話。

  ——皇帝其實早有退位之心,已經成婚生子,只是怕那家小姐受奸細謀害,故而從未提起。

  到底是什麼樣的人,能讓聞琉顧忌到這種地步?諸多官員都下意識地觀察起周邊好友,收斂了不太正當的舉動,生怕被別人連累。

  皇帝願意同那女子成婚,還有了孩子,可見他是認真的。而現在更是有立後的準備,是否是他想給那個女子名分?難道他已經查到那暗中之人?

  從邊疆傳回來的消息,到底是真的出了事,還是在辨別誰是包藏禍心的人?

  誰也說不清楚。

  朝廷裡的大臣心思莫測,但百姓卻對聞琉的逸事感興趣起來,都火燒屁股了,竟然還能傳出了好些個版本。

  ……

  朝中氣氛沉重,邊疆局勢也不輕鬆。

  聞琉中蒙古國大汗的計是真,現在大半個月已經過去了,仍然沒有消息傳回來,邊境將領皆沉著臉,商談下一步該怎麼做。

  聞琉沒有音訊便是最好的消息,倘若真出了事,單是蒙古國那邊都壓不下去。

  天氣漸漸炎熱起來,樹葉被曬得蔫巴,兩軍對峙,偶爾會有些不好的摩擦,人的心也隨之躁亂。

  皇帝御駕親征,與將士一起衝鋒陷陣,英勇無比,百姓敬重,回城之時百姓皆會出來瞻仰聖顏。

  聞琉生得副好相貌,與旁人相較著實不同,貴氣常人難比。指揮戰役縝密有方,不容小覷,來這不到一月便得百姓稱讚。對他有偏見的,聽說他曾是宴將軍的徒弟後,不自覺中又對他多分敬意。

  如果他在戰場上出了事,便是旁人嘴上不說,岩城這邊的百姓怕也會議論紛紛。

  岩城守將指著輿圖道:「目前只知陛下在臨閭谷一帶,派探子過去,並未查探到有過戰鬥,車特爾只把陛下逼了進去,近大半月來沒消息。如果我們不去救援,恐怕比起敵軍,他們更難熬的是糧草。」

  這位守將說得比傳回京城的要輕得多,聞琉是遭了埋伏,但並未正面與車特爾發生衝突,只是被他們逼進了臨閭谷,下落還是知道的。

  車特爾這些日子派將士嚴守住臨閭谷,並沒有進攻的準備。看來是想等聞琉糧草用盡,把人拖死在谷內。王訣等人也不能強攻,否則兩敗俱傷。

  他們掐準了這點,嚴密防守住入谷口。

  而蒙古國新大汗的名字,就叫車特爾。

  王訣沉著道:「再等幾天,如果還沒消息傳回來,我到時再領兵過去。」

  岩城守將問:「可要快些過去?」

  這位是皇帝親信,謹慎穩重,在趙郡王叛亂時立了大功勞。來了此處也不倨傲自重,能放下身份,倒也是令人佩服。

  「路將軍放心,陛下不會出事,他曾給過我一月之約,切勿打草驚蛇。」王訣沉聲道,「鄭太守那邊可查出了什麼?」

  路將軍搖頭道:「那貪生怕死的就是愛美人,沒什麼奇怪。」

  他的話音剛落,一個士兵就急沖沖地跑了過來。

  那士兵說話急促道:「報!陛下取蒙古國大汗首級,領兵回來了!」

  在場眾人眼睛一亮,立馬跑了出去。

  烏泱泱的軍隊跟在後邊,聞琉騎高頭大馬走在前邊,手上提著個布袋子,上面還有淋漓血跡。他嘴唇蒼白,面容雖是倦意,眼中卻從未見半分疲憊,到了駐紮地後便將布袋往前一扔,車特爾的頭顱滾了出來。

  當天下午,陛下萬歲的高呼聲響徹了岩城駐地的天空,燥熱被這呼聲加重了幾分,聞琉卻抬手壓下聲音,讓各隊守衛不要掉以輕心。

  這位蒙古國大汗能即位,確實厲害,但人心不和,也是大忌。他身邊的人個個都不是黃口小兒,根本不用施計便能離間。

  他並未進臨閭谷,中途便和人換了身份,出去與別人匯合,暗中挑撥蒙古國親王與大汗的關係,又設下陷阱,密切關注。這些人內鬥得厲害,只要伺機埋伏,等他們鬆懈之時,再給致命一擊,便可省去許多麻煩。

  進谷的士兵每人皆多帶了份糧草,撐到現在已是不易,他也不能再拖。

  聞琉下馬回營帳,叫王訣跟上,說有事情要談。

  王訣發覺不對,連忙跟上。

  而聞琉進了營帳之後,全身就像被抽乾了力氣一樣,臉色煞白,膝蓋重重跪到了地上,王訣驚得叫了聲陛下,連忙上前扶住了他。

  聞琉穿著不合身的盔甲,背脊有一條大傷疤,裡面的衣服已經被鮮紅的血液浸染,他眸色淡淡,道:「瞞下去,不要讓朕姐姐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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