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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謀殺始於夏日》第50章
第四十九章

  時湛陽安靜地轉起輪椅,有個低門檻,他也越過去了,緊接著他關上門。

  門鎖被撞得稀碎,他又從西裝內袋裡掏了掏,一個便攜鎖扣,他自己的工廠產的,主體是兩片吸力極大的輕質電磁鐵,在門縫上一扣,可以承受一噸以上的拉力。

  可他再看酒保,還是呆立在那兒,臉也轉回去了,從鏡中暗沉地和他對視,似乎完全沒有因此感到安全。

  「,」時湛陽道,「你過來。」

  酒保頻頻搖頭,下意識捂臉,好像他臉上棲著什麼醜陋怪物。很艱難的,他的僵著手終於能動了。

  「不……我不要,不要。」是邱十里的嗓音,用了太久偽聲,此刻他的聲線略有乾澀。

  或許時湛陽應該再往前轉轉輪椅,那樣他就能去到邱十里跟前,把他抱住了。但時湛陽完全沒有移動位置的意思,「過來,」他沉聲道,「別怕。」

  「兄、兄上。」邱十里還是被吸在原地,極力克制著自己的哆嗦,衣襟上、手上,衝鼻的血腥氣仍然無時無刻不在攻擊著他。

  他也能異常清晰地聽見門外的響動,依舊混亂,還有女人在哭。

  時湛陽在鏡中,則對他打開手臂。

  邱十里把自己的手背掐得發青,終於轉身挪了步子,把頭低得很深,慢慢地靠近。時湛陽露出瞭然的神情,始終平和地望著他,每一步,都讓他感到了一點點踏實。

  「你做到了。」時湛陽向前錯了錯身,雙臂摟住邱十里的腰,把臉埋在他身前,襯衫面料太薄了,他的鼻樑感覺得到他的肋骨,「好乖,好乖。」

  這是他們小時候常做的事,確切地說,是邱十里小時候。他是弱小的,麻煩的,說不好話也幹不好活,受忽視甚至受苦也都理所應當,他本準備自己吞下去,可他大哥就總是這樣,蹲低身子抱著他,拍著他的脊背,誇讚他的乖順。

  聽話是那時的邱十里唯一能做好的事情,他認為這是必須做的,是分內事,他通過老老實實地扼殺自我來獲得落腳的資格,可他大哥不然,大哥認為這是額外的,是他做得「好」,並會為他的痛苦而感同身受。

  然而此時此刻,邱十里卻因這般熟悉的慰撫而感到為難,衣服上都是血,他不想讓自己把時湛陽蹭髒了,可現在說話對他來說都是件難事,用力往後掙,時湛陽還真就放開了他,卻還是握著他的手。

  「為什麼這麼害怕?」時湛陽把臉抬起來,面頰和眉骨上果然沾了紅紅的血跡,他的眉,他的眼仁,又黑得那麼純粹,他鮮明得就像一幅難以靠近的畫兒。

  邱十里不吭聲。

  「因為它是黑色的,有四隻白色爪子的,貓科動物,」時湛陽搓了搓他的指根,「對嗎?」

  「它……」

  「對嗎?」

  邱十里閉上眼,「……是小七!」

  「不是小七,」時湛陽緩緩地說,「小七比它小很多呢,也不會去試圖咬死一個人。」

  邱十里只是不停搖頭。這種反常,這種全然無措的驚慌,時湛陽已經很久沒見過了,他不像是剛和一隻豹子打了一架,反而像是剛剛殺了一整個酒吧的人。

  時湛陽如此明確地意識到,邱十里也是會害怕的,邱十里當然也有害怕的權利。他毫不猶豫制伏野獸,卻也恐懼野獸,因為原始的本能無法被完完全全地收束,也更因為,他這一生漫長的、塗抹滿手的殺戮,也是由一隻弱小的、曾屬於他的野獸而起。

  人總是重蹈覆轍。

  人也總在意想不到的時候脆弱,因為人會想起許多年前的某件事,小而尖利,長針一樣,它就一直紮在那兒,疼一疼,你又想起它,於是你崩潰,或者只是笑一笑,聳聳肩膀,說它是永遠的遺憾和錯誤。

  時湛陽不讓自己顯出任何痛苦的神色,「你剛才不想殺它。」他輕聲道。

  「我不想。」

  「你也沒有。」時湛陽觀察邱十里的眼眶,「是我殺的。」

  邱十里再度語塞。

  時湛陽又道:「我開的槍。所有人都看見了。」

  「那是因為它要殺我!」邱十里急道,那張陌生面容上的表情卻沒有太大變化,顯出種徒然的僵硬。

  「那小七會殺你嗎?」

  「我,我……」

  「,我需要你冷靜下來,你剛才救了一位女士的命,可能還救了更多,這是你剛才符合自我標準的判斷,你也很好地做到了,僅此而已,」時湛陽垂下眼睫,看著那幾節染了血的蒼白手指,耐心地一寸一寸捋,「把面具摘下來吧,我不喜歡。」

  「會暴露的。」

  「已經暴露了。」時湛陽摸了摸那只空空的無名指,「我是說我。」

  的確,恐怕不出半小時,這船上絕大多數人都會知道方纔那聲槍響來自於誰。

  「兄上,我聽到你要上船,江口理紗子也要上,我不放心……」邱十里乾巴巴地解釋。

  「我知道,我知道。」時湛陽鬆開他的手,柔和地說,「快摘吧。」

  邱十里沒再猶豫,把鼻樑上那副蒙了血霧的平光鏡拿下來,又背過身子去摘那張貼在臉上的東西。他極少瞞著時湛陽做什麼事,更何況這次還被抓了包,緊張得有點過頭,竟忘了旁邊還有一面反光的鏡子。

  就著頭頂懸的暖色燈光,時湛陽看得清清楚楚,那東西貼合得太過緊密,邱十里乾脆抽出匕首,在邊緣處輕輕佻著刀尖割。

  慢慢地,一張透光的膜狀物被他揭下來了,各個部位厚度不一,眼眶周圍是淚濕的,還殘留著厚厚的粉底——事先準備太匆忙,這張「面具」做得不算精細,瑕疵處當然要拚命遮。

  他又附身在洗手池前簡單沖了幾下,洗掉大部分化妝品殘留以及粘合的膠狀物,這才回身去看時湛陽,試探著,他彎腰把臉湊得很近,像是要他檢查一樣。

  僵死的蒼白不見了,原本的皮膚被刺激成粉紅色,那雙被刻意勒得細長上挑的眼睛也恢復了原本的形狀,圓圓的,眼角有著小小的下垂,墜著幾顆水珠,顯得十分無辜。

  「現在喜歡嗎?」他冷不丁問,熱熱地呼著粗氣,眼中含著強烈到生硬的執著。

  時湛陽愣了一下。摘乾淨那張像要把人勒得透不過氣的狗屁玩意兒,邱十里又變回了邱十里。只有真正的邱十里問得出這種問題。

  「喜歡。」他抬起手,指腹擦過泛紅的眼瞼,在眼角處停留,「,過一會勞倫斯帶你去最下層坐救生筏,外面現在風浪很小,在海上漂到九點半,有直升機過來接你。」他又看了看手錶,「還有二十六分鐘。」

  邱十里已然站直,巨大的震驚中,他不可置信地瞪著時湛陽。

  「不用擔心我。」時湛陽交叉起雙手,又道,「在家等我,有兩個小禮物要送給你。」

  邱十里忽然笑了,「兩個?我一個也不要!」臉上的水干了,胸前的那攤血跡已經干了,把襯衫漿得發脆,黏膩地往皮膚上貼,這讓他覺得自己越發滑稽,他煩躁地來回踱步,既不敢看鏡子,也不敢看時湛陽,「兄上,你不懂,你就是不懂,你不想懂。」

  「我不會有什麼危險,」時湛陽平靜地說,「目前這艘船上沒有人能要我的命。」

  「江口理紗子呢?」

  「她也不能,更不會。她還沒有拿到錢。」時湛陽給自己點了支雪茄,深深地吸了兩口,「現在她也比我處境糟糕。」

  邱十里直接把那雪茄奪了,咬到嘴邊猛吸,腕子在隱隱地抖,煙霧繚繞中,他有一抹稀薄卻刺眼的艷色,「我可以問嗎?兄上為什麼一定要找到那個秦醫生,還要一直一直,到現在都是,瞞著我找。」

  時湛陽不發一語,也沒有再給自己點第二支煙。

  邱十里又問:「外科醫生,心臟專家,他是不是給我做手術的那個?」

  時湛陽肯定道:「是的。」接著又分寸十足地補充:「我想知道他到底給你做了什麼樣子的手術,七歲就開胸,會不會有後遺症。」

  「……我和江口組是不是有什麼關係?」

  「沒有。」還是和方才一樣篤定。

  邱十里把袖口放下來,胡亂抹了抹鼻子,「那他現在為什麼會在江口理紗子手裡?」

  時湛陽尋常地說:「因為誰都知道我想要他。」

  的確,如果想從時湛陽這裡換得什麼,手裡拿上這個籌碼當然是很好的選擇。邱十里怔怔地回憶:「我和她聊天,她說你一定不會放棄的,無論是用錢,還是用搶。」

  時湛陽笑道:「你真的騙過她了!時間和光線的選擇都很好。」

  不等邱十里再追問什麼,他又道:「,我不是不懂,你擔心我,也不想被我欺瞞,這些我很早就明白,但現在她只要不知道你在船上,事情對我來說就會簡單很多。」

  「我能讓事情變得更簡單。」

  時湛陽一愣,等著他說。

  「江口剛才喝多了,要把她的鑽石戒指送給我,說她死了老公,我不要,她還約我夜裡去她的房間,把房卡掏出來給我看房間編碼,有兩張,她一開始掏錯了,著急擋住,但我看得非常清楚,」邱十里似乎覺得累了,停止踱步,把肩膀靠在牆稜上,和時湛陽中間隔了五六塊地磚,「兄上,你說另一間房裡她藏了什麼?」

  這船上幾百位客人,每一位的隱私都被保護得很好,江口理紗子的房間號是連勞倫斯這種樓層主管都不知道的,至於百萬會的更高層,時湛陽找得到,卻不能去相信。如今這誘惑巨大,但他仍舊保持著謹慎,「她有可能是裝醉。」

  「的確,那麼這一切就是圈套,比如我過去了,她開門一槍打死我。但如果我只是個不相干的服務員,她為什麼要對我裝醉?她裝醉說明她已經察覺到不對了,有極大的可能她也知道我是誰,既然這樣,你趕我下船,就沒有意義。」

  時湛陽露出欣慰的笑,「是的。如果她不是裝的——」

  「那我看到的房間號就不是沒用的。可我不會告訴你,除非,你讓我留下來,」邱十里對自己感到震驚,是的,沒錯,這就是叫板,也是對大哥的一種威脅,就算……對時湛陽來說這和小玩鬧一樣不痛不癢,但也是邱十里第一次這樣做,他把心一橫,乾脆做到底,「如果你還把我趕下去,讓我在海上漂……天氣這麼冷,你把我丟掉,我太生氣了,我就跳下去,保證在你的直升機過來之前跳海,說到做到。」

  時湛陽陡然嚴肅起來:「胡鬧!」

  邱十里也十分嚴肅,蹬蹬蹬走過來,啪地在他面前站定,「我管它是不是胡鬧!我他媽的好不容易上來了,就不下去!」

  兩人互相較著勁乾瞪了一會兒,足有三四分鐘,時湛陽繃不住了,一抹笑,帶點無奈,帶點成竹在胸,倏然暈開在他臉上,「對了,你是怎麼上來的?」

  邱十里看他這麼笑,看得五迷三道的,口氣也跟著硬不回去了,「我查到一個他們新招的酒保,跟了兩天,然後在他上船之前把他打暈丟在他平時工作的酒吧,照著他的樣子貼膜,易容,拿他的工作證上船,住在他的宿舍。」

  時湛陽牽了牽邱十里的手腕,「還真是化妝奇才。」

  邱十里被說得莫名不好意思,易容他是專門學過的,還是跟他大哥學的,可說成化妝感覺就不一樣了,但他也沒把手縮回去,「還是有差別,所以我戴了眼鏡。幸好沒人認識他。」

  「現在膜已經壞掉了。還能再化回去嗎?」

  這話裡的意思,難道是默認他可以繼續留在船上?哪怕只是一點點可能性,邱十里也不想放棄。「不用,」他緊張地閃了閃眼睫,「我還帶了一套,備用的,和那個不一樣。」

  「就藏在這裡了,離酒吧近,出意外我也方便隨時拿。」他又補充。

  「好,現在換上。」

  邱十里在褲子上擦擦手心的汗,事到臨頭,他又想著難堪了,「哥,你先出去。」

  「不要。」時湛陽巋然不動,「趕我出去,我也去跳海。」

  邱十里臉色剛恢復點正常,現在又紅了,他憤憤地瞪了大哥兩眼,踩上馬桶水箱又爬上天花板下的水管,從夾縫裡取出一個黑色布袋,往時湛陽懷裡一丟。

  袋子不小,抱起來沉甸甸的,時湛陽固然立刻拆開來看,最靠外是一隻透明化妝包,裡麵粉底眼影口紅應有盡有,還有幾片長長的假睫毛,一副大直徑美瞳。

  化妝包下面壓著的是一頂淺栗色的假髮,齊劉海,垂肩長度。

  假髮下面是一雙杏仁頭方跟高跟鞋,有腳踝束帶,顏色是謹慎的黑,鞋盒下面還壓了一條連衣裙,濃郁的墨綠色,裙身布料硬挺,胸口以上,從領子到袖口則是半透明的紗質,同樣的棕櫚綠。

  邱十里已經靈巧地跳了下來,頗有些怨氣地解釋:「我在機場買的,如果露胳膊,會有肌肉,顯得我像個男人。」

  你本來就是男人。時湛陽想。雖說這種關頭,胡思亂想未免顯得不合時宜,但他簡直迫不及待地想看邱十里把這身從頭到腳地換上了。

  「很醜嗎?」邱十里拎起裙角問,畢竟大哥見過的美女比他多。

  「試一試我才知道。」時湛陽一本正經。

  這衛生間裡專門隔出了一小間更衣室,邱十里從時湛陽腿上抱起那堆東西,本來打算走進去換,卻又放回去,他當著時湛陽的面把襯衫西褲依次脫下,撩水清理了一下身上的血跡,快速把那裙子套上。

  時湛陽幫忙拉背後拉鏈的時候,邱十里盯著自己踩在髒衣服上的腳趾,半蹲著身子,非常之僵硬,裙子雖然正合身,小掐腰設計得很別緻,也沒把他平坦的胸部顯得太突兀,顏色也把他膚色顯得白淨細膩,細紗裡面影影綽綽,當真像個普通纖柔的女子,但羞臊還是比他預想中來得厲害多了,他差點一屁股坐到他大哥腿上。

  更別提之後,他提上那雙高跟,把細細的綁帶繫在腳踝上,又在鏡前折騰假髮,越往後,他就越覺得詭異,那A字裙擺還隨著他的走動一晃一晃,偶爾擦在他的膝蓋上,鞋跟碰出的嗒嗒聲也讓他幾欲捶鏡大叫。

  時湛陽十分體貼,並不在這種時候多評價什麼,只是用一種臨沸熱水般的眼神望著他,讓邱十里覺得,這其中有欣賞和愛意,以及無可躲藏的慾望。

  他心裡多了信心,也忽然想到一個詞,所謂「eye fucking」。

  心裡皺了一把,邱十里警告自己清醒,假髮擋了擋臉,搞得他口紅都差點抹糟了。他穩住手腕仔細勾好唇峰,上下打量鏡面,他已經不認識自己了,正準備試試畫眼線,卻聽時湛陽忽然開口:「困了嗎?」

  邱十里側臉看他,如實道:「我三天沒睡。」

  時湛陽抬手要他過去,「怎麼不睡。」

  邱十里放下眼線筆,不甚熟練地踩著高跟靠近,眷戀地把手搭上大哥的肩膀,「夜班。兩個人一間宿舍,白天的話,我怕睡著就露餡了。」

  時湛陽沉默了一下,「今晚好好休息,去我房間,妝不用再化了。明天可能會很忙。」

  「哦……」邱十里傻傻地答應,去抓大哥的手指頭,差點就開始傻笑了。收拾好那些零碎,他又拿出厚厚一沓化妝棉,打濕了把大哥沾上的血跡都擦淨,從手開始,再到臉,處理完最後一塊,他又想到自己現在是個什麼樣子,紅著臉想去鏡前拎包,卻突然被箍住腰身。

  自然而然地,邱十里順勢跨坐在時湛陽腿上,把自己投入那個深吻,口紅要被親壞了……他暈乎乎地想。「丑嗎?哥,好看嗎?」擠出點呼吸這麼問,兩瓣屁股突然被握住,隔著裙子掐揉,他就失聲一叫,「不行……啊!」

  連邱十里自己都覺得這是欲拒還迎。

  「別叫,」時湛陽捂他的嘴,把他肩膀按得更低,靠近他的耳邊,「……你很美,穿裙子的,不穿裙子的。」

  邱十里的哼叫和粗喘被一個又一個吻堵回去了,紗袖也汗濕,他以為,接下來大哥就會讓自己變成不穿裙子的那種,結果卻沒有。時湛陽只是一邊親吻,一邊幫他打,手藏在裙下,沒幾分鐘他就驚慌地射了,只覺得能把命給出去,坐在時湛陽腿上,死死環著那副肩頸不想動彈,等他緩過勁站起來,時湛陽卻簡單擦擦,轉起輪椅要走。

  連忙跟上,邱十里去開門,只見三個人守在門口,都是他認識的兄弟,一見他倆出來,就十分知趣地走了。

  「免得理紗子之流跟過來偷聽。」時湛陽指了指乳白地毯上分外明顯的一串血跡。

  邱十里頭昏腦漲,只覺得自己宛如裸奔,站在輪椅後,他用大哥擋著裙子,附身貼在大哥耳邊,托起他的下巴,一同望向那三個背影,「他們就不會偷聽?」

  時湛陽哈哈大笑,「所以不能叫嘛!我是很想聽的。」說罷,他反手扣住邱十里的五指,用力把它們按在輪椅扶手上,擺明了不想用這高科技產品30km/h的馬達,要邱十里推他回房。

  「剛才叫人買了指甲油,想不想塗?」他又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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