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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謀殺始於夏日》第49章
第四十八章

  原本定的就是過完聖誕當天就回家工作,時湛陽的確也沒多留,在飛往舊金山的包機上,他給邱十里派了活,要他去中國南部那個避世的小島跟那老同學見上一面。

  「老四已經想找他了。」時湛陽說。

  邱十里擺弄著手裡的莎莉雞眼罩,驚訝過後,是一點點的不太情願,「小英現在還是避避風頭比較好,老四也不能知道他在哪裡。」

  時湛陽點點頭:「是啊,所以過去陪陪他,在那邊人生地不熟,他連新年都沒人一起過吧,」頓了頓,時湛陽又道,「還有毒佬的信息,他知道什麼,你都問一問,再教他幾招自我防衛。」

  這意思很明確,是要邱十里在那邊留到元旦之後。時湛陽垂眸倒茶,一股青透的碧色注入骨瓷矮口杯,發出泠泠的響,只聽邱十里沉默了一會兒,道:「那只能提前和兄上說了。」

  「什麼?」

  「新年快樂啊。」邱十里彎起眉眼。一抹瀲灩的笑。

  抵達聖何塞機場之後,邱十里直接辦急簽轉機,隻身去往南海的那座島嶼,時湛陽則匆匆領著夥計們往舊金山南灣區自家大廈裡回。這般分別如此迅速,也如此真實,時湛陽離開機場前,在航站樓的上一層,甚至看見了兩眼邱十里在下層的身影,他正在飛快地走,舉著手機說著什麼。

  事實上,分開過節並非時湛陽的本意,這樣支開邱十里,只是因為他不想徒增波折,更不想給邱十里徒增壓力,把事情複雜化。

  叫了幾個最順手的親信進到辦公室,時湛陽開門見山,「今年百萬會我要參加,去把這位請回來。」背後的電子牆面上出現了一張照片,已經不成人樣的一個老年男人,時湛陽把轉椅往側面一轉,激光筆的光線繞著那張皺臉劃了兩圈,「中國人,賣家是江口理紗子。」

  眾人面露茫然,邵三望著照片旁邊的幾行介紹,心中則是一驚。姓秦的外科醫生,只有一隻耳朵……早在七八年之前,不知道是為了什麼,大哥就派他們一大幫人四處找過了,也在中國待過不短的一段時間,最後遍尋無獲。

  當時簡直就是在大海裡撈一根無名的針,有效信息太少,他們連目標的外貌都不掌握。當時邱十里還不到十八歲,在上海學做普通大學生,好像還當了班長,經常領著他們一幫兄弟吃香喝辣,在老城區的街道上大搖大擺地亂逛。當時八仔也是個小孩,面對脫衣舞女郎還會紅臉害羞……

  當時老K還活著。

  想到這裡,邵三就不願琢磨下去了,他只是恍然意識到,這麼多年一晃而過,自家大哥居然還沒找到這位貌似十分重要的老醫生,不過也算有了點線索。

  他試探著問:「老大,您要買他?」

  時湛陽輕笑,目光掃過他們並排站著的每一個,「我去給江口組送錢?」

  邵三啞口:「這……」

  時湛陽又道:「我們是要去搶。」

  邵三立刻來了精神,和身邊諸位一同豎著耳朵聽。

  時湛陽一步一步地安排,先是點了兩個最年輕的負責幫他換大量白子,畢竟,在船上倘若沒有這種價值不菲的交易貨幣,那是什麼都做不自在的。

  接著他又道:「一個前提,江口組很久以前就知道我想要這個人,他們大概也藏了很久,你們說,為什麼要在這種時候直接把他送到百萬會去?」

  八仔搶先道:「一種那個……對,明示!」

  另一個剛冒頭的小年輕接著說:「他們需要錢,覺得從您這裡可以穩賺,或者,他們想把您引過去。」

  時湛陽不置可否。

  邵三道:「老大,萬一這是……」他也琢磨不清楚萬一什麼,只得著急總結,「反正我們可不能再中套!」

  時湛陽點點頭,「比如,他們的貨是假的,我去了,我還付了錢,買了個冒牌貨,真正的秦醫生還被他們拿在手裡。」

  手下們都不敢吭聲,專心盯著他瞧。

  「兩個小時之後出發,去東京。」時湛陽只是這樣囑咐。

  當邵三帶領五十多個紅耳釘從羽田機場出去,日本時間正值下午兩點,天空灰沉,像是要落雪。他們早已經把消息放出去了,輪椅也推在最中間,被一群人聲勢浩大地圍著,生怕別人看不見似的。沒錯,他們氣勢洶洶就是來搶人了,管那人是不是馬上要成為拍賣品,然而,輪椅上坐著的,卻是頭戴黑色假髮,臉有易容,身子用大衣包得嚴嚴實實的八仔。

  八仔自得其樂,相當享受被當做老大包圍的感覺。

  他們去到江口組近兩年遷至中野區的總部,美其名曰拜訪,果然,組內諸位人人聞風草木皆兵,排了幾行在大廳裡迎他們,而江口理紗子已經不見蹤影。

  邵三心覺安穩,依著道上的規矩和副組長客套,態度相當謙恭,似乎這趟過來果真只是為了送些新年的伴手禮品。八仔則做出一副正兒八經的老大派頭在後面默默地坐,態度沉穩,一言不發,不太高興的樣子。這也是合規合理,做東的沒有組長出來,那做客的也沒理由拿老大和他們副手廢話。

  所有都是預料之內,時湛陽說過,在這種關頭,無論江口小姐本來打算把貨放在哪,只要察覺到一點點風險,就一定會立刻把他藏到最保險的地方。

  那便是她自己身邊。

  而作為百萬會本期拍賣的供貨人,倘若不按時上船,便是犯了大忌,也壞了名聲,這種虧誰都不想吃。

  既然她的路線並不確定,那就造出個釘子,把她釘死在一個看得見的點上。

  與此同時,時湛陽也在伊麗莎白港秘密登上了那艘漂亮的阿爾忒彌斯號。幾年不見,她再次翻修一新,越發奢靡,船艙內雍容的燈光、皮革、毛毯、金銀器……就這樣堆疊,反而顯出種壓在人眉毛眼睫上的沉重暗色,連呼吸都是悶窒的。

  還是當年那位勞倫斯專門負責服務。他被請到時家吃過幾次隆重又正式的晚餐,心裡自然有種親切,宛如多年未見的朋友之間的寒暄,他多了句嘴,問到邱十里。

  時湛陽看起來心情不錯:「休假。」

  勞倫斯開起他的英式玩笑,一本正經:「來到我們『月亮』號上,不是最好的休假嗎?」

  時湛陽只是哈哈大笑,不經意般問了他幾句江口理紗子的情況。

  勞倫斯如實回答,江口小姐帶了四個人上船,包括她要兜售的那位「貨物」。

  勞倫斯還說,江口小姐要求在成交之前,把拍品自行保管。

  拍賣時間定在新年夜當晚,時湛陽還剩下四天的空餘,他或許也需要對付四個人。要來個甕中捉鱉難度不大,畢竟,雖說這船上明面規定了禁止任何槍支利器,但他要在來客和侍從裡面安排一些自己的人手,帶些有分寸的武器,百萬會不會說上半句不好。

  時湛陽暫且決定按兵不動。

  不動原因有二,一方面他吃夠了貿然動手的苦頭,另一方面,一艘游輪只有這麼大,航程也就那麼長,任何人都不能提前下去,太早把貨搶到手,局面由攻變守,不利反而會轉移到他這邊來。

  以往也不是沒有出現買家拍到手的珍品離奇消失的「怪事」,單是拍賣會過後的那兩天都能夠一波三折,更別提這餘下這整整一周,足夠雞飛狗也跳了。

  那幾日時湛陽隱藏得相當精準,為了防止理紗子知道他也在船上,而非在京都一臉喪氣地浪費時間,他必須時時刻刻清楚對方的行蹤動向,從而避開。好在他掌握著那麼多雙眼睛,並且個個亮得很,理紗子只要出了房間,一舉一動都在他的視線之內。

  時湛陽決定在拍賣會前一夜動手。

  數日相安無事,未曾打草驚蛇,縱使是江口組組長也會有不願緊繃的那一瞬間——除了時湛陽,沒人會對她帶在身邊的東西產生威脅,而在她看來,時湛陽並不在這艘船上,而是在京都老窩,被她的得力手下拖拽時間。

  這片封閉在浩浩洋面上的空間內,倒成了她藏寶的絕佳托管所。

  那天二層甲板的露天啤酒酒吧有爵士表演,請來了幾個大師,在酒吧深處一汪燈影晃動下悠悠地彈琴打鼓,吹著珵亮的銅管。

  江口理紗子也在,穿了條鮮紅的魚尾半裙,還有綁帶細高跟涼鞋,完全不怕冷,坐在吧檯前高高的圓凳上,和一個戴細框眼鏡的年輕亞裔酒保聊得正歡,他們旁邊,隔了一張圓桌和幾道圍欄,便是暮色中越發顯得幽深莫測的大海。

  時湛陽則默默坐在室內窗邊,一盞燈的影子正好倒映在那塊玻璃上,從理紗子的角度,只能看到一塊光斑,卻看不清他的臉。體質不能喝啤酒,他就點了杯熱可可,等飲料被畢恭畢敬地到桌上,還配了一杯熱牛奶,他才恍然意識到,自己是按照邱十里的喜好點的單。

  一杯可可,半杯全脂奶,還要把凝出的奶皮一同倒進去。邱十里最喜歡的搭配。他會用吸管或者叉子,先仔細把蘸飽可可的奶皮完整地挑出來,一口吃掉。

  時湛陽看向冒著熱氣的兩隻馬克杯,捏捏眼角,自顧自地笑了一下。他這兩年已經不太喝得下去這種甜膩膩的飲品,說是看看,他也只看了兩眼,立刻又把目光轉回理紗子身上。

  她面前空出的一隻又一隻高腳杯使得時湛陽又多了一成把握。那酒保還真是給勁兒,雖說都是低度數雞尾酒,但量大了也是好事,時湛陽把目光聚在那張陌生的面容上,簡直要懷疑他是否也是自己安插的人了。

  當夜幕降得更深,當她放過了那位討喜的酒保,回向自己的房間,清醒的,或是微醺的,這條路上,時湛陽已經埋好了五個能夠悄無聲息截住她的支點。

  至於她帶上來的另外三位——方才時湛陽收到消息,最後那個已經落在控制範圍內——簡言之,隨時能殺。

  就算她也秘密排了什麼人在這船上,時湛陽照樣不會落到劣勢。

  總覺得有些太過順利,時湛陽這樣琢磨,雖然從未試圖萬無一失,也承認意外永存這個無可奈何的道理,但他已經習慣疑神疑鬼。無意間喝下一口可可,甜得舌根發麻,驀然之間,他竟和那位酒保對上了目光,明明有大片光斑擋著,那束明亮銳利的目光卻的確筆直地落到了他的身上,僅僅是一秒,卻容得下一個對視。

  酒保的眼神即刻閃開了,無比溫柔地轉向面前的女人,把又一個空杯拿下桌面,時湛陽則繼續盯著他瞧,餘光瞥著理紗子的背影。酒保似乎是說了什麼笑話,幾句之間,理紗子像任何害羞的女孩那樣捂嘴,笑得肩膀都抖了。看口型,他們說的還是日語。

  時湛陽心中越發蹊蹺。

  就在此時,巨響是突然降臨的,一甲板喝酒的人,還有熏暖室內那些跟著小號聲陶醉扭擺的傢伙,都還沒來得及去想發生了什麼,一個龐然大物就衝破了上層的玻璃,半跳半摔的,它落到甲板中央,咚的一聲,撞翻了兩張鋼面圓桌。

  那是一隻正在嗚咽的成年黑豹。

  體型比一般獵豹大上一大圈,健壯得像隻老虎,但這也沒什麼特別的,奇就奇在,它通身純黑,四隻爪子卻是突兀的白,像畫上去的,像染了白漆。

  時湛陽有印象,它也是這次拍賣的藏品之一,來自一個破產的阿拉伯王子。

  豹子渾身扎的都是碎玻璃、碎瓷片,脖子上還拴著長長的鐵鏈,斷裂處鋒利如刀,看樣子它費了不少工夫才掙脫。此刻它橫躺在那兒,渾身抽搐著,嗚嗚叫了幾聲,突然一躍而起。

  齜牙咧嘴之間,人們已經開始尖叫逃竄,甲板上那些就跟見了閻王鬼似的,居然連嚇得直接跳海的都有。這只豹子是狂怒的,面對吵鬧的人群,面對翻滾的哭喊,它沒有遵從習性躲在暗處,而是亮在晃晃悠悠的燈光下,衝近處正在跑動的人類嘶吼,豹眼極寒,它低低地弓起腰來準備隨時攻擊,鏈子隨著它的跳動叮叮光光亂撞,這固然愈發加重了這間小酒吧裡燒起的巨大的熊熊的恐慌。

  時湛陽沒有帶槍,他知道不出三分鐘就會有人來接自己,於是也沒逞能亂跑,更沒有像年輕氣盛時那樣亂逞英雄,和他的輪椅一同隱在窗簾之後,那野獸暫時不會注意到的地方。

  這就是一槍可以解決的事,退一步,一支麻醉槍也行,可放這麼半天也不見船上安保任何動作,時湛陽再清楚不過其中貓膩了,什麼無槍環境都是扯淡,百萬會不出手,只是不想破壞了藏品賠錢——就算麻醉了,豹子上場昏昏沉沉病懨懨,也是影響賣相。

  豹子傷了人,倒霉的是那位阿拉伯王子,因為他是可以替代的,而百萬會不能。沒有人會試圖抹殺這個絕佳的買賣機會,百萬會素來擅長的就是把自己摘乾淨,這也是它長期存在的原因。

  再看眼前這群驚慌的未來買家,時湛陽簡直要哈哈大笑了!

  他看見理紗子也在跑,魚尾裙和酒精使她步子邁得很小,高跟鞋也顯得隨時要斷根,不知其他樓層情況如何,走廊和拐角都怎麼樣,出了現在這種狀況,事先準備的那些會不會受影響?時湛陽在琢磨這些事情,忽然眼前一閃——只見那酒保居然爬上吧檯,手撐桌面,乾脆利落地翻了出來。

  沒了阻擋,也沒有吧檯內部的高層地板,時湛陽這才發覺他個子相當嬌小。

  又有短短一秒,他們又對視了一眼。

  酒保的目光還是閃得很快,他脫下礙事的馬甲西裝,挽了挽精緻的襯衫袖口,鬆鬆地擰擰肩頸,逕直跳上一張沒被撞翻的桌子,抬高手臂往上一躍,他把自己吊在吊燈上了,眼看那脆弱的燈繩就要斷開,他又收起雙腿,一蕩身子,鬆手就落到了那豹子背上。

  準得像一枚子彈,卻又輕盈得像片墜地的雲。

  黑豹剛剛還伏得很低很緊,正準備攻擊一個倒地抽筋的女人,差一點它就咬住了,身上突然多了重量,它開始不顧一切地瘋狂扭擺,拚命扭頭想咬住什麼,可酒保就那麼穩穩騎在它頸子上,兩條裹著西褲的腿,一雙踏著尖頭皮鞋的腳,牢牢鎖住它的咽喉,牙齒挨得極近,卻無論如何都都碰不上。

  這是一場艱難的僵持,只見酒保彷彿滿腔怒氣無處發洩,真是往死裡去拼勁兒,卻也沒佔多大便宜,用力用的脖子都通紅,臉卻還是蒼白如故,那豹子更是好不到哪去,被勒得痛苦至極,眼看著就要側身倒地,順便把那酒保也死死壓下去。這時手下來了,五六個大男人圍起來,慌裡慌張要把老大抬走,時湛陽卻從其中一位腰間抽出一把手槍。

  「到門口!」他大吼,恨不得站起來去踹那晃眼的玻璃,「推到玻璃門口!」

  手下聽懂了,見他這模樣,完全不敢違抗,硬是抬著他和輪椅經過滿地那些碎得亂七八糟的狼藉,定在門口,正對著那片陷入狂亂的甲板,離發怒的人和豹不差三米。

  子彈已經上了膛,一把簡單粗暴的M9,時湛陽穩著手腕把它舉起,只是一瞬間的事,他抬眼看,卻見那酒保不知何時撈起了鐵鏈,繞著黑豹脖子纏了好幾圈,還纏進它嘴裡,韁繩似的使它暫時合不上。

  黑豹越痛苦,扭動抽搐的幅度就越大,他就要被甩出去了,才知道害怕一般,驚慌失措地死死扽著鐵鏈,試圖維持自己的平衡。與此同時,時湛陽的子彈擦過空氣,正中那野獸的耳下。

  射程太近,頭顱爆出碩大血花,迸上時湛陽面前的地面,也迸在那酒保雪白的襯衫上,混著腦漿,多得都往下滴流,身下鉗制的力道剎那間也鬆了,黑豹垮在地面上,瀕死地掙扎。酒保一個趔趄,卻沒摔得太狠,垂眼看看,又轉臉看看時湛陽,明顯地愣了一下,起身就走。

  安保人員姍姍來遲,團團把時湛陽和幾個手下圍住,放在避之不及的眾人也紛紛圍回來,好一番熱鬧可看。時湛陽卻顧不得那麼多,什麼暴露了,什麼理紗子知道自己在了,他把夥計們都留下,隨便怎麼賠償,自己則轉著輪椅推開人牆。

  人們怕他,都給他讓路,可當他終於擠出去,那酒保卻沒了影,空留地上一行越來越弱的滴狀血痕。

  時湛陽頭痛欲裂,咬緊臼齒,沿著這條血路追,追到中餐廳邊上一間公用廁所前。

  血跡已經微弱至極,在此處中斷。

  這是個單間,只有一扇門。

  「。」時湛陽把臉靠近那扇木門。

  無人應答。

  時湛陽又叫了兩聲,但他顯然沒有再叫下去的耐心,抄起牆角一隻干粉滅火器,他用盡全力地砸,滅火器變了形,門也開了。

  酒保站在裡面,在鏡子前,一身染的都是血,全然陌生的面容,他轉臉看向時湛陽,兩隻手舉在胸前,無力地攤開,彷彿不知道該拿它們去做什麼,連五指都不會動了,那副單薄的身體卻因恐懼在劇烈地、劇烈地顫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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