迦納德夫人•共浴
之後安德列就被潑了一臉藥劑。
還有一句「你怎麼不去死?」
安德列笑著擦乾淨臉上濕漉漉的那一大片,望瞭望受傷的那隻手。
紗布貼著模糊的血肉,還沒來得及裹第二層,手掌輕輕一握,血跡就一小片一小片從棉絲交織的經緯間沁出來,將系在手心中的結一點點點成染成振翅欲飛的血蛺蝶。
他摸著嘴唇,覺得今天也不是一無所獲,至少知道了她的敏感點在乳根和舌底。
安赫爾怒氣衝衝地回到臥室。
拉起被子,卻睡不著。
她點起燈,手指搭上胸口,乳尖翹著,借著燈光,能看到薄綢上兩個明顯的突起。
將領口拉下去,半個身子裸露在乾燥的橘色燈光裡。被撫摸過的那邊乳頭在輕顫中漾著飽熟玫紅,手指按出的紅痕情色得讓她不敢多看。
她抬起眼,與鏡子裡的自己對上目光。
紅暈。
失去平靜,漣漪的藍湖。
事實上,安德列猜對了一件事。
她確實是在修道院長大的。
寬厚的修女服,整日吟誦的聖歌與沉悶悠遠的鐘聲。幾乎沾染不到一絲世俗的煙火。
儘管不想承認,但她現在確實有些不知所措。
安赫爾攏了攏散亂的睡衣,身體一點滑進被子。
在搖曳的燈光裡,她強迫自己入睡。
勉強進入了夢境,卻還是無法輕鬆。
一閉眼就是那個該死的半精靈。
陰鬱又熾熱的視線從各個角落射出,將她網住,隔著單薄的睡衣,直接接舔在吮在她的上皮膚上。
粗糙的掌心抵住乳尖的感覺。
陌生氣流噴入衣領的感覺。
嘴唇印上後頸的感覺。
舌頭被勾住的感覺。
無法平靜。
安赫爾迷迷糊糊地醒來時,雙腿並了並,感受到一絲難以啟齒的濕意。
然後她糟糕的心情一直持續到梳洗時。
早上,羅莎替她整理頭髮。
鏡子裡清晰地映出她的模樣。
梳子穿進金髮,瀑布似的髮絲在梳齒中分流成數條小溪,偎著她小巧的臉龐。
羅莎抬起眼小心翼翼地打量安赫爾的神情。
「殿下,」羅莎對她還保留著原來的稱呼,「您的耳朵一直紅著,是身體不舒服嗎?」
「沒有的事。」安赫爾立刻否定。
「那就好。」羅莎撩起髮絲,準備用絲帶系住,手卻一下子僵住了。
安赫爾一愣,看到在鏡子裡,她的頸部沒了金髮的遮擋,一小片玫瑰花瓣似的紅痕覆在白嫩的肌膚上,呈橢圓形,曖昧的顏色和曖昧的形狀讓人無法不浮想聯翩。
安赫爾將衣領拉起。
「殿下,」羅莎猶豫了一下,說到,「不知道是不是我的錯覺,我是說……尤利爾副將似乎對您心存綺念,您……」
「我知道該怎麼處理。」安赫爾的語氣與平常無異。
「那就……」羅莎輕聲說著,安赫爾突然轉過頭抓住她的手腕。
「我需要一個男寵。」安赫爾盯著她,認真地說,「幫我選幾個,儘量快些。」
羅莎驚訝地險些拿不穩梳子。
安赫爾平靜地補充:「正常的生理需求。」
女僕為難地皺起了眉:「可您知道的,這裡是莫洛溫……」
安赫爾打斷她的話:「維斯特里奧和莫洛溫的協議中可沒有把對我私生活的規定寫進去。」
莫洛溫答應向維斯特里奧開放向南的道路,提出的條件之一就是讓這位王女嫁過來。
本質上的政治聯姻。
她的語氣篤定,女僕只好妥協。
梳洗完畢後,安赫爾在書房裡看了會兒書,實在看不下去,便一個人提著裙擺去後花園散心。
昨晚下了雪,地上積起砂糖般的一層。
安赫爾沿著鵝卵石小路行走,堅硬的突起硌著腳底。有風吹過,蹭著皮膚鑽進衣領裡,抓撓著頸側羊脂般的皮膚。
有些涼,但比維斯特里奧冰原上能隔著皮膚凍裂人血管的能膚凍裂人血管的凜風溫柔了不少。
她來到湖邊,結了冰,燦爛卻毫無溫度的陽光照透冰層,在整個湖面塗上亮晶晶的冷光。
安赫爾眯了眯眼,想到了維斯特里奧終年封凍的冰湖。
她輕輕攜著裙角,踩上那層晶瑩剔透的冰殼。
腳底傳來滋滋聲。
她挪了挪步子。
滋滋聲擴大。
整個冰面驟然崩裂。
安赫爾的尖叫還凝滯在口腔裡,身體已經跌入漫無邊際的冰湖裡。
冰水灌進口鼻,全身血液在一瞬間凝成冰茬。
水壓擠著毛孔,粘稠的湖水有如油畫顏料封死她的每一處關節。
暗藍。
窒息。
湖水突然劇烈撲騰了一下。
又一個人落入了湖中。
安德列。
在衝擊帶起的無數晶瑩泡沫和湧動的暗流中,他的雙眼平靜地眯起,像是在審視著她又像在凝望著她。伴隨著湖面在律動中投落光縷,深灰的髮絲和軍袍如水草般失重地漂浮。
他貼近她,手臂虛攏她的腰,一下子收緊,手掌沿臀部向上按住纖細的脊骨。
安赫爾猝不及防撞在他胸膛上,嗆了一大口水。
她本能地將手搭在他肩上,抬頭望著他。
夾雜碎冰的的水流在兩張貼得極近的臉之間淌過,對視的目光中包含著四溢的塵埃與律動的光縷。掀起的水浪悄悄地平息,漫無邊際的暗藍湖底靜如一片小小的宇宙。
安德列抱著她從湖中浮起。
吸飽了水的衣服沉甸甸地掛在身上,有風吹過,涼得刺骨。
安德列脫下外衣,嚴密地將她包裹。
「這裡與維斯特里奧不同,」他以輕鬆的語氣開著玩笑,「冰面薄得連一隻貓都承載不住,您可得小心些。」
安赫爾按住劇烈起伏的胸膛,咬著下唇小聲說:「謝,謝謝……」
安德列微笑著用指節刮了刮她濕漉漉粘在臉側的金髮,托起她的腰臀,向室內走去。
安赫爾的臉貼著他衣服上的徽章,沉穩的心跳在耳洞裡一聲聲鼓著,體溫隔著濡濕的布料一重重渡過來,暈染她冰涼柔軟的皮膚。
安德列就這麼抱著她堂而皇之地從將軍府無數下人面前走過。
羅莎看到後手又拿不穩了,花瓶掉落,摔了一地碎片。
安德列倒沒太在意,放下安赫爾,告訴羅莎去浴室準備些熱水。
安赫爾浸泡在一池溫水裡時,心跳還是有些不穩。
不知道是嚇得還是因為別的什麼。
耳邊突然傳來水聲。
安赫爾一驚,就要轉身。
一隻手掌貼住她的臀部,和著她轉身的動作,劈開水流向上撫摸,一直滑到彎著柔軟弧度的後腰。
像跳舞似的,她在這男人臂彎裡轉了個圈。
入目是安德列的臉。
他脫去了挺括的軍袍和內襯,線條優美的身體浸泡在池水裡,水流沾濕他堅實的胸膛、塊壘分明的腹肌和修長的脖頸,有水珠從他下巴上墜下,恰好滴進她嬌嫩雙乳擠出的溝壑裡。
安赫爾顫了顫,帶著他體溫的水珠灼傷了她脆弱的皮膚。
她抬頭對著他略含笑意的眼,抄起手一字一句地說:「滾出去,就現在。」
「我也泡了湖水,夫人。」他笑著回答,身體線條隨呼吸的起伏而緊繃,看起來極具爆發力,「通融一下?」
「行,我走。」安赫爾陰著臉轉身。
手腕卻被扣住,身子背對著他被按在池邊。
安德列動作緩慢又有力地桎住她的身體,手指沿著腰線滑動,最後遊移到平坦的小腹上,牢牢按住,讓她的後腰貼在自己的下腹上。
安赫爾感到有什麼龐大的硬物戳在自己後腰上,危險的形狀和完全覆蓋住她的陰影逼迫著她的口鼻,撥亂她的心律。
危險。
非常的。
「放開!」她激烈地扭動了幾下,帶起四濺的水珠。
安德列撩起她一縷漂浮在水面上的金髮,像握住了一道陽光。
他將髮絲放在唇邊,眯起眼,入迷地感受著那一縷縷深處膩出的清香。
「聽說您在找情夫?」
安赫爾反口問他:「是羅莎告訴你的還是你逼她說的?」
「您的女僕面紅耳赤地向下人打聽時我聽到了。」安德列低頭靠近她,嘴唇與她的耳朵貼得極近,氤著潮氣的呼吸灑在她的耳根。
舌尖突然鑽進她的耳洞,挑逗似地打著旋深入。
安赫爾癢得受不了,擰了擰酥軟的身子,努力穩住聲線回答到:「尤利爾,你還管的著我的私事?」
微兀的牙齒一下子咬住她的耳垂,不太用力,只是柔柔地輕磨著,恰到好處的力度,激起無數電流自皮下奔走。
「不敢,」他潮濕磁性的聲音繞著她的耳尖打轉,「只是有個小小的建議。」
安赫爾竭力著克制撓人的癢意。
「為什麼不能是我?」
安赫爾感覺自己的臀部一下子被分開,堅硬的巨物碾著她的皮膚,棱角蹭過敏感的尾椎尖端,就著她一顫一顫的縮動,整個擠進腿縫。
「您願意冒著被人發現的危險去外面找情人,怎麼,不考慮考慮我?」
粗碩的物什蹭著她隱秘的腿心。
另一隻手繞到她胸前,將她飽滿的乳肉整個托在掌心中。
安赫爾的腳尖虛虛浮浮地點著池底,使不上一使勁。
安德列低頭望著臂彎裡雙頰潮紅的美人,望著她被他托起露出水面的乳房和她輕輕啄著水面的小奶尖。
灑在浴水裡的玫瑰花瓣有一枚粘上她聳起的乳房被一起帶出水面,瑰麗的紅映著雪花的白,仿佛有一枚濃烈到極致的吻蓋在她的乳側。浴水也泛起波瀾,一汩一汩從她雙乳間的溝壑裡湧出。
讓人瘋狂的美景。
「選你做情人……有什麼,」安赫爾極力自持,攏了攏雙腿感受到了夾在中間的物體,臉上火燒火燎,「好處?」
安德列在她耳邊說:「夜晚會變得更加愉快……當然,不只是夜晚。」
手指一下子夾住小小的乳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