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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讓我咬一下/咬上你指尖》第80章
☆、80. 【你要】

  楚喻身體裡像是燃著一把火。

  直到走在淩晨的大街上,被涼風吹了個透,那把火也沒有熄滅,反而還越燃越烈。

  格鬥場裡充斥的血腥氣,滿溢的野性與攻擊性,勾起了楚喻的本能。他舔了舔下唇,嘗到了一絲熟悉的香甜味道。

  陸時的血。

  一想到這個,以及連帶被回憶起的畫面,楚喻口乾舌燥,恨不得馬上離陸時這個罪魁禍首十萬八千里遠。

  他覺得自己現在,真的經不起半點刺激。

  見楚喻跟自己走在同一條街上,卻偏偏故意隔著兩步遠的距離,神思不屬、不知道在想什麼的模樣,陸時腳步逐漸慢下來。

  楚喻沒發現,他的全部注意力,都放在怎麼壓制自己躁動的小心思上面。

  直到陸時突然停下,攥緊他的手腕,猛地將他帶到樹幹後,語氣危險地問他,「楚喻,你在想什麼?」

  四周光線本就不明亮,更遑論大半的燈光還被行道樹茂盛的枝葉阻絕,陸時站在楚喻面前,由上至下將人籠罩在自己的影子裡,眼神是明顯的不悅。

  楚喻還懵著沒反應過來,就被陸時擒住了下巴。

  陸時嗓音低柔,「嗯?」

  他身上戾氣還沒散乾淨,眉眼壓著一點躁意,唇角的破口泛著紅,但這一點細小的傷口,不僅沒有破壞長相的美感,反而為他的五官添了幾分桀驁與不馴。

  陸時靠得太近,楚喻下意識地想往後退。細微的動作被發現,下一秒,捏在楚喻下巴上的手指就添了兩寸力道,陸時眸色也隨之沉了幾分。

  對方的氣息鋪天蓋地,極具侵略性地溢滿了鼻腔,避無可避。聞著這個味兒,楚喻覺得自己受不了了。

  「陸時,你、你不要靠我這麼近。」

  他嗓音軟,還顫,一眼就能分辨出,並非冷淡,也不是厭惡,更像是別的原因。

  心裡有了猜測,陸時往前小半步,身體再貼近了些,察覺到什麼,他唇角一勾,滿是惡意與逗弄,「靠得太近,又會怎麼樣?」

  這一刻,楚喻覺得,這人太特麼壞了!說了不要靠太近,還故意貼過來!

  他憤憤盯著陸時,背靠著樹幹,退也沒地方退。沒一會兒,那點氣憤化成了煙,他有點撐不住了,乾脆示弱地喊了一聲,「哥哥。」

  誰知聽了這兩個字,陸時眸色一深,他盯著楚喻的眼神,湧動的情緒即將化為實質一般。

  楚喻看懂了陸時眼裡湧動的暗色。

  他喉結動了動,低低喊道,「哥哥,回去了。」

  一路上,兩人再沒有說別的話,只是腳步間,都掩著幾分急切。

  樓道口的燈壞了沒修,踩著樓梯上樓,停在緊閉的門前,陸時拿鑰匙打開房門。

  門「砰」的一聲被關上,燈都沒來得及開,楚喻就被陸時壓在門板上,重重親了下來。楚喻也是壓抑許久,脖頸線條緊繃,高高仰著下巴和陸時接吻。

  這一刻,和往常都不一樣。

  雄性之間兇狠而原始的入侵與掠奪,在如此親密的距離裡,藏無可藏。

  親吻的力道極重,重的兩人嘴唇紛紛泛起疼意。

  但隨之而來的,卻是更加洶湧難抑的激動。

  視野裡漆黑一片,什麼都看不見。唯有兩人的體溫交觸,急促的呼吸聲如絲縷般密密纏在一起。

  親吻的間隙,楚喻手環在陸時脖子上,溢出緊繃輕顫的聲線,「陸時,不……」

  「你要。」

  陸時的呼吸也急促地厲害,他誘哄,「乖點兒,不許拒絕。」

  楚喻再說不出話來,忍受不住,他順從吸血的本能,張口咬在了陸時肩膀上。

  鮮血順著喉口被咽下,吸血所帶來的巨大歡愉在陸時手下被重重疊加,讓他受不住地發出低低嗚咽,全身肌肉緊繃,又在數秒後驟然鬆弛。

  開燈,陸時推開窗戶,任春夜的風吹進來。

  楚喻從抽屜裡找到酒精和棉簽,把棉簽沾濕,俯下身,一點點擦過陸時唇角的傷口。

  就著這個姿勢,陸時把手搭在了楚喻後腰上。

  楚喻身體敏感地顫了一下。

  他擔心陸時再做什麼,警告,「在給你消毒,不要亂動。」

  「嗯。」

  陸時懶洋洋的用手撐著腦袋,眼睛看著楚喻,彷彿收斂了爪牙的凶獸,毫無威脅。

  等楚喻把傷口消了兩遍毒,陸時起身。

  楚喻問他,「你是去洗澡?」

  陸時半垂著眼,神情懶倦,「不洗澡,洗手。」

  早晨,陸時出門時,楚喻還裹著鬆軟的棉被,沒有起床。臨走前,陸時傾身吻了吻楚喻光潔的額頭,輕輕合上了房門。

  曼嘉利度假酒店的套房裡,方微善穿著黑色睡袍,坐在歐式沙發椅上,端了一杯咖啡。

  雖然被關了一段時間,但方微善明顯沒受什麼苦,依然富態,笑容和藹。

  陸時曾經很親近這個舅舅。

  而現在,兩人對坐,都沒有先開口的意思。

  方微善執著銀茶匙,一圈一圈地攪拌著咖啡,嫋嫋熱氣升騰間,他正在猜測,陸時找他,目的到底是什麼。

  他姐姐方薇雲的事情,他前幾天,已經跟陸紹褚合計過——不知道是哪個對家,正藏在暗處給他們使絆子。

  在方薇雲的首飾和陸時的手錶裡安裝竊聽裝置這種手段,令人防不勝防,所以他姐姐才不小心,暴露了曾經殺過人的事情。

  又因為電話被長期監聽,這一來二去的,方薇雲必然會在不經意間露出些許線索。

  最後被人抓了現成的證據——那天晚上,警察悄悄跟到了大橋下面,逮了個正著。

  原本方薇雲尚有餘地,不一定這麼快就會被定罪。但誰能想到,當年太過粗心大意,方薇雲竟然在藏屍的水泥上,留下了一枚指紋!

  這下好了,證據確鑿,就是想找律師脫罪也脫不了。

  方微善現在回頭看,覺得方薇雲這件事,大半還是因為運氣不好,行事不夠周密。

  更煩心的是,方薇雲人死了,連帶著方家也不好過。

  對陸時,他心裡還是有底。就他姐姐那丁點兒氣量,即使表面上對陸時跟對親兒子一樣,但私底下,肯定沒多好。

  至於他姐姐殺了江月慢這件事,他還真沒怎麼放心上。

  早十八年前就死了的人,有什麼大不了。

  這時候,最重要的是,他們方家今後的一段時間裡,要靠著陸家過活,陸時這個繼承人,他必須捧著,得罪不起。

  想到這裡,方微善展開笑容來,和藹道,「今天找我,是有什麼事嗎?」

  他沒敢像以前一樣自稱舅舅,甚至語氣都放得極為溫和。

  陸時撕開砂糖包,將糖粒倒進咖啡杯裡,執著銀質小匙慢條斯理地攪拌,沒答話的意思。

  一見陸時這神情,方微善心裡就窩火。

  從他被撈出來開始,陸紹褚對著他,就呼來喝去,半點不給臉面。

  現在在陸時這裡,也討不著半個笑臉。

  心裡窩火,臉上的笑容卻不能淡。

  方微善笑道,「最近對咖啡有興趣?我朋友從古巴帶了一罐琥爵,我讓人給你送過去,怎麼樣?」

  陸時放下銀匙,拿起一旁的冷毛巾,細緻地將手指擦淨。

  「不用,你留著自己喝。」

  將冷毛巾放下,陸時抬眼,對上方微善的眼睛,「今天找你,是有正事談。」

  方微善也正經了表情,「什麼事?」

  陸時語氣不疾不徐,「想必,方先生最近的日子不好過吧?」

  方微善臉上堆起笑容,「怎麼會?雖然日子是不如從前好過,但姐夫肯在方家的困難關頭,伸手拉一把,我已經感激不盡了。」

  「不如從前?應該是遠不如從前吧。」陸時直視方微善,意有所指,「再有,你這聲『姐夫』,還能喊多久?」

  方微善被陸時語氣裡的不屑刺了刺,他穩著表情,語氣不變,「雖然我姐姐死了,但情分還是在的,你說是嗎?」

  陸時抬起唇角,是毫不掩飾的譏笑。

  方微善腦筋轉得快,意識到了什麼。

  他小心調整表情,換上了忐忑的語氣,「不是……陸時,你為什麼這麼說?是有什麼舅——我不知道的事?」

  陸時坐姿懶散,靠著沙發背,輕輕頷首,「不要告訴我,你不知道伊蕊絲這個名字。」

  方微善越發不清楚,這次陸時來找他談這些話,到底是什麼目的。

  他保守回答,「知道,知道,是姐夫養在外面的一個嫩模。男人嘛,花心,養小,沒什麼奇怪的。」

  陸時:「那你肯定知道,伊蕊絲馬上就要轉正了。等她轉正後,也有兄弟親戚要照顧扶持。你說,伊蕊絲的兄弟,跟你這個死的不光彩的前妻的兄弟,誰輕誰重?」

  方微善的表情有些許凝固。

  他怎麼可能不知道?

  方薇雲跟陸紹褚的感情向來不好,不然陸紹褚也不可能一直在外面養女人。這些年,他們方家知覺,陸家也顧忌旁人的看法,所以對方家一直不錯。

  現在,占著陸夫人這個位置的,已經不是他姐姐。那一切,都要換個說法了。

  又想起現在,連陸紹褚的助理,都敢對自己擺臉色給難堪。這後面若非有陸紹褚的態度,區區一個助理怎麼敢?

  這麼往深處想,方微善更是心驚。

  陸時掃過方微善的細微神情,輕笑,繼續道,「至於方薇雲,到底為什麼這麼快就被判了死刑,還毫無轉圜餘地,我不信你不知道到底是因為什麼。」

  他撐直脊背,身體稍稍前傾,一字一句說得清晰又緩慢,「陸家不允許方薇雲汙了陸家的名聲,巴不得她快點死。方薇雲死後,怎麼才能讓別人忘記這個陸夫人的事?當然是,換一個新的陸夫人。」

  說完,陸時重新靠在沙發椅背上坐好,語氣恢復懶散,「再看陸紹褚這火急火燎的模樣,他心裡不知道多開心,方薇雲出了這檔子事。被抓了,死了,陸夫人的位置空出來了,他終於能名正言順地把伊蕊絲娶回家。」

  「怎麼可能——」

  接觸到陸時的目光,一個念頭突然在腦子裡爆開!

  方微善端著咖啡杯的手一抖,咖啡灑到了地毯上,留下了深色汙跡。

  他聲音不穩,「你的意思是、是——」

  後面的話,他不敢說出來。

  陸時穩穩當當地端起咖啡杯,喝了一口。銳利的視線看向方微善,「明明猜到了真相,卻不敢說?」

  方微善倉促把咖啡杯放好,額上已經起了一層薄汗。

  他聽懂了陸時話裡的意思。

  咽咽唾沫,方微善才把下面的話說出來。

  「陸紹褚故意翻出當年殺人的事情,毫不費力地,就弄死了我姐姐。那他、那他——」

  方微善瞳孔微縮,呼吸變得急促起來。

  陸紹褚能狠下心,設計弄死方薇雲,給伊蕊絲讓位。

  那再踢開一個方微善,是多容易的事情?

  方微善心臟跳得很快,他強自穩住心緒,緊盯著陸時,問,「你想做什麼?」

  他不信,陸時特意來見他,跟他說了這麼多的話,會沒有目的。

  陸時一改不緊不慢的懶散狀態,坐直,翹起長腿,神情正經了幾分。

  「陸紹褚為了伊蕊絲,能翻出當年的舊事,半點不留情面地置方薇雲於死地。那,說不定哪一天,他也會為了伊蕊絲和伊蕊絲的兒子,讓我突發急病,死在某個地方。」

  方微善看著陸時。

  他這時才發現,面前坐著的這個人,五官線條已經逐漸成熟,通身氣質,半點不弱。

  手心出汗,他猛地握緊五指,「你想做什麼?」

  陸時眼裡是毫不遮掩的野心。

  「我已經成年了,現在,我是陸家唯一的繼承人。爺爺已經年邁,要是陸紹褚出了什麼事,被抓了,或者乾脆死了,你說,會怎麼樣?」

  這一刻,方微善全懂了!

  陸時這個狼崽子,是被逼狠了,想推翻他老子,自己上位!

  他在腦子裡思考,他姐姐已經死了,那,陸家到底是陸紹褚和陸時誰掌權,關他什麼事?他要看的,是誰能給他更多的好處!

  陸紹褚被女人迷了心,手段陰狠,已經靠不住。再等幾年,自己說不準會落得什麼淒慘下場。

  而陸時年紀小,羽翼未豐,沒經驗沒人脈。如果陸時上位,必然要靠著他和方家。

  甚至,年紀小,沒有幫襯,還代表著會非常好掌控。

  推翻了陸紹褚,再把陸時掌控在自己手裡,到時候——

  指甲刺進掌心的肉裡,抑制住激動和野心,方微善卻沒有馬上答應,而是故作猶豫道,「可是這件事,風險太大。你為什麼來找我?」

  陸時誠懇道,「我年紀小,沒有母家親戚。在陸氏內部,也沒有倚仗。我能依靠的,只有您和方家。除了找您,我不知道還能找誰。」

  這句話,陸時是有示弱的成分在裡面的。

  也是這句話,正中方微善下懷,合了他的心意。

  他勉為其難,再次推辭,「雖然我名義上是你舅舅,但畢竟沒有血緣關係啊。」

  陸時再次道,「可是,所有人都知道你是我舅舅。況且,我只有你一個舅舅。」

  「確實,除了我以外,沒有別的人會願意幫你。」

  方微善手掌拍了兩下沙發椅的扶手,沉吟許久,才終於道,「好,我幫你!」

  陸時也放鬆下來,朝方微善道,「那就,合作愉快。」

  聽見門響,楚喻才從睡夢裡醒過來。閉著眼睛,他下意識地伸手去找陸時在哪裡。

  等手被陸時握住,楚喻迷糊睜眼,「你出門了?」

  因為一直裹在被窩裡,楚喻的手很暖。陸時握著他的手指,又忍不住揉捏他的指節,不捨得放開。

  「嗯,去見了方微善。」

  楚喻半撐起身,伸手去脫陸時的外套,「春困好時節,錯過可就沒有了。上來上來,再陪我躺躺,好不容易週末不用上課,能開心睡個懶覺。」

  陸時沒拒絕。

  等陸時躺好,楚喻就先一步趴到了陸時懷裡。他打了個哈欠,貼著陸時的胸口,「順利嗎?方微善有沒有答應合作?」

  陸時把人抱好,下巴蹭過楚喻的發頂,「答應了。」

  楚喻在陸時懷裡昏昏欲睡,勉強撐起精神,「你怎麼說服他的?」

  「我只是告訴他,在暗處動手,想置方薇雲於死地的是陸紹褚。」

  「臥槽。」

  楚喻瞌睡全跑沒了。

  他抬起腦袋,看陸時,立刻就理清楚了其中關竅。

  首先,沒人知道站在暗處算計的是陸時。在不清楚到底是誰動的手的情況下,陸老爺子,陸紹褚,伊蕊絲,以及別的很多人,每個人都有嫌疑。

  而陸時在最開始,往方薇雲項鍊裡安裝竊聽裝置時,也在自己的手錶裡裝上了同樣的竊聽裝置。從那時起,他就成功將自己轉變為了受害者,洗脫了大部分嫌疑。

  沒有人會懷疑年紀小,又是陸家唯一繼承人的他。

  之後,陸時利用伊蕊絲和陸紹褚的事情,一步步緊逼,最後逼得方薇雲精神崩潰,在電話裡說出了致命線索。

  方薇雲死後,又利用方微善對陸紹褚的疑心與不忿,以及層層加深的危機感,讓方微善反咬陸紹褚一口。

  陸時彷彿極善於操縱人心的狩獵者,耐心地隱藏在陰影中,一步步籌謀,一點點施行,不忙不亂。

  心裡發澀,楚喻仰頭,親了親陸時的唇角。

  快了,這件事就快要結束了。

  春天的暖陽一曬,人就四肢綿軟。

  楚喻走在陸時右手邊,單肩掛著書包,懶洋洋的沒精神。

  不知名的花瓣被風卷著簌簌落下,偶爾落在兩人的肩頭。

  掩嘴連打了兩個哈欠,楚喻又開始糾結是先回宿舍還是先去自習室。

  「校花!陸神!」

  聽見喊聲,楚喻轉頭,就看見夢哥穿一身正版球服,站在籃球場邊上,正雙手舉高,一邊扯著嗓子喊話,一邊蹦,生怕他們看不見一樣。

  楚喻抬手揮了兩下,回應。

  夢哥不蹦了,大喊,「來不來打球!」

  手肘輕輕撞了撞旁邊的陸時,楚喻問,「陸哥,打球嗎?」

  陸時沒回答,而是先問,「你想看嗎?」

  楚喻臉色的笑容立刻就燦爛起來,他連點幾下頭,「想啊,挺久沒看了!」

  「嗯,那走吧。」

  到球場邊,章月山也在,還有兩個隔壁班的,不熟悉,但都認識。

  章月山運著球過來,把球拍的啪啪響,故意問楚喻,「校花,來不來?」

  楚喻接了陸時遞來的書包和外套,往後站了一步,「陸時一個人就能捶你們了,要是加我一起,場面太虐,我怕你們的小心臟扛不住!」

  章月山被逗笑,「謝校花不虐之恩!」

  楚喻抬抬下巴,笑瞇瞇地回了句「不客氣。」

  他說完,正準備拎著東西坐到旁邊的休息椅上,只看打球,絕不動手。突然被夢哥拽住。

  夢哥聲音很小,「校花,沒看出來,你竟然這麼……狂野?」擠擠眼,夢哥示意,「從實招來,陸神嘴角的傷口,是不是你咬的?」

  「狂野個屁啊!」楚喻一臉「你腦子裡都想寫什麼的」表情,上下打量夢哥,「還真不是我咬的,打架傷的。」

  心道原來如此,夢哥正想回球場,就聽楚喻道,「我不愛咬那兒,平時都咬的別的地方。」

  夢哥初初一聽,沒覺得有什麼。隔了一會兒,把這句話翻來翻去琢磨了幾遍,突然明悟——日啊,這麼勁爆?

  陸時解下外套,只穿了一件白襯衣。他單手把領口的扣子解開,又將衣袖挽至手肘,轉眼就變了風格。

  不過在場上運球扣籃,白襯衣多少還是不怎麼方便。

  楚喻坐在球場邊的椅子上,看著看著,突然想起來,自己書包了放了一件T恤。

  他喊了聲陸時。

  陸時才投完一個三分,幾個大步到楚喻近前,低頭,「嗯?叫我?」

  楚喻把塞書包裡的T恤拿出來,給陸時,「將就穿穿?比你常穿的小半個碼,但肯定比白襯衫寬鬆靈活。」

  「好。」視線落在衣服上,陸時忽然道,「穿著你的衣服,會不會沾上你的氣味?」

  明明挺簡單一句話,楚喻就是臉有點熱,他嘀咕,「沾上不是挺好的?我身上都是香氣!香的!」

  陸時輕笑,看楚喻的眼神柔得不可思議。

  他手搭在扣子上,解了幾顆,動作忽的停下。

  楚喻疑惑,「怎麼了?」

  白襯衫的扣子已經鬆了五顆,衣服敞開大半,鬆鬆垮垮,一眼就能看見鎖骨、胸膛,以及上身緊致漂亮的肌肉線條。

  還剩下兩顆扣子,要鬆不鬆。

  楚喻看著,覺得這特麼真的太勾人了,比把襯衣全脫下來還要誘惑!

  這時,站在他面前的陸時雙手插在口袋裡,俯下身來,湊近他耳邊道,「我現在有男朋友,衣服只能脫給他看。你說對嗎,男朋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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