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我們幾日成親?弄到幾時?
鄭瀾從一片兵荒馬亂的夢中帶著汗水醒來,入目就是素淨簡樸的床幃,扭頭便見到一人。
白衣勝雪,眉目如畫,此刻正伏案凝眉,行筆間如瀑長髮垂落頰邊。
這人是誰?
鄭瀾狠狠皺眉,腦中一片混沌——我又是誰?
那男子聽到床上聲響,一抬頭,竟見到一雙望過來的黑亮眸子,先是一愣,復而大喜,快步走過來:「感覺怎麼樣?」
鄭瀾覺得他似曾相識,卻又不甚熟悉,便冷冷地問:「你是誰?」
男子扶他起身的動作一頓,神情複雜,惶恐中又夾雜著隱隱的驚喜:「你……不記得我了?」
鄭瀾動了動僵硬的身體,不回答,只是冷漠地看著。
男子又問:「那,你記得你妻子叫什麼名字嗎?」
鄭瀾心裡冷笑,他連自己姓甚名誰都不記得,更別說妻子了。
再者說,問他妻子芳名做甚?如果我有妻子,就算名字再好聽,那也是我的!於是餬口諏了個名字出來:「白日。」
不料面前的男子突然興奮,一把抓過鄭瀾的手:「我就是白日啊!」
鄭瀾盯著他,滿臉不相信。
男子倏而靦腆一笑,臉頰微微發紅:「都成婚了,還總是叫表字,多見外,直接叫名字啊。」說罷,雙眼閃亮亮地看著鄭瀾。
鄭瀾挑眉:「你叫什麼?」
對方懷疑地打量他,在鄭瀾一臉的「大逆不道」中摸了一圈他的腦袋,沒發現任何傷口和鼓包之後,說出了結論:「你失憶了?」
「你記得自己叫什麼嗎?」鄭瀾不答。
「家住何處?」不答。
「那我們何時成的婚呢?」依舊不答。
鄭瀾看著面前的「白日」硬把兩道眉毛皺在一起裝出發愁的樣子。明明是個清冷冷的美人,可惜了腦子不大靈光,這點演技還想騙過自己,蒙傻子呢!
「白日」握緊了鄭瀾一直想要抽回去的手,情深意切地說:「你叫鄭瀾,是個逃犯。我一年前救了你,把你藏起來防止被抓到。不久前我們還成了婚。你隨我去山上採藥,為護我摔傷了頭,沒想到竟然失憶了!都怪我……對了,我叫君頤,白日是我的表字,四處行醫謀生,雖不富裕,但養活咱倆足夠了。」
鄭瀾突然來了興致:「我們成婚了?」
君頤點頭。
鄭瀾似笑非笑地伸手摸上君頤的薄唇,揉捻了兩下:「叫聲夫君聽聽。」
君頤張了張嘴,臉不由自主地紅了起來,有些不敢看鄭瀾炯炯的眼眸。
唇間的手指順著微張的唇縫伸了進去,輕輕扣了扣阻礙他前進的牙齒。
君頤臉頰爆紅,忙不迭地往後揚頭,卻被鄭瀾兩根手指擒住了下頜:「還是你平日裡叫我別的?好哥哥怎麼……」
「夫,夫君。」乾澀澀的。
鄭瀾突然覺得這聲夫君無比悅耳,乾脆伸臂將人攬在懷裡,耳聰目明的他立刻聽到了君頤如雷的心跳:「為夫忘了你,是我不好。和我講講以前的事吧。」
「以前的什麼事?」被鄭瀾充滿男性氣息的懷抱包圍,君頤恨自己不爭氣地臉紅心跳個沒完。
「我們幾時成親?當日天氣如何?」
君頤慢慢答道:「中秋節成親,天氣晴朗。」
「可有洞房?」
君頤:「……有。」
「為夫弄了你幾次?」
君頤一直紅到了耳朵尖,薄薄的臉頰此刻彷彿能滴出血來:「不,不記得了。」
「那,可是為夫初夜弄得太狠,把你做暈過去了嗎?」鄭瀾惡意追問,看著快要鑽到自己骨頭裡藏起來的人,眼中染上幾分笑意。
君頤頂著大紅臉,瞪著鄭瀾,結巴著為自己爭取福利:「你怎,怎麼知道,就是你弄,弄我,不是我弄你呢?」
鄭瀾仰頭大笑:「就你這小身板還想弄我?」說罷看了看自己雖不如從前,但依舊健壯的肌肉:「夫君,你能抱得動我去桌子上做嗎?」
「我……」君頤咬牙,這話承認不對,不承認也不對。雖然他去山上採藥也勤加鍛煉,但與武將出身的鄭瀾一比,這身板就像白條雞一樣。
「好多姿勢可都要吃著勁兒呢,比如我從背後把你……」
「閉嘴!」君頤狠狠瞪他,瞪出了滿目春色。
鄭瀾毫無壓力地堅持說完:「……抱起來做。憑咱倆的身高,你雙腳懸空,下面可是會夾得很緊呢。」
君頤大囧,不敢再看鄭瀾,忙不迭地離開去藥房拿藥。
以前怎麼沒聽說,他們將軍竟然這麼流氓!
作者有話說:排雷:古代狗血生子文,肉沒有以前多,試水寫寫劇情向小肉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