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章

　　張景心底裡產生了很微妙的感覺， 粉絲不知道叫哥哥代表什麼，他卻再清楚不過，僅僅因為一聲哥哥就加五點好感度， 他難免胡思亂想。

　　臉一陣陣發燙， 他捏著手機想給簡岷發消息， 又不知如何開口， 直接問怕最後是自己多想， 兩人之間會尷尬。

　　[怎麼突然安靜了？]

　　[南南太激動了吧]

　　[突如其來的驚喜， 就這個好感度我崽目前全站第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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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去倒杯水喝。”張景起身出了臥室。

　　[好的好的，說半天也累了]

　　[注意嗓子啊，今天都直播兩個多小時了]

　　[突然清醒，十點多了我得睡了，南南晚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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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怕不隔音， 張景跑到院子裡， 院裡掛了盞小燈，燈光微弱，又不至於讓人摸黑。

　　他只穿了套睡衣，從溫暖的空調間裡出來， 凍得打了個寒戰。他給簡岷發語音， 小聲得叫了聲哥哥， 一張嘴就能看見白汽。

　　簡岷收到消息，一點開就是少年軟糯的聲音，很輕微，但又叫得格外清晰， 好似眼睛都沒睜開的小奶貓，四腳朝天動著四隻小粉爪，甜膩膩得沖他叫了聲“喵”，心軟得一塌糊塗。

　　少年自以為掩飾得很好，可眼睛騙不了人，少年每回看他，濕潤的眸子裡閃爍著的愛意就那麼亮在青天白日下。

　　他不懂愛，卻又太過透徹，將少年人的心意看得明明白白，不理不睬是最佳的解決方法。偏偏這個人三番四次往他面前撞，睜著一雙多情的眸子，一聲哥哥叫得更是百轉千回。

　　他似乎聽到冰層破裂的聲音，原只是一條小小的裂縫，後來如蜘蛛網般蜿蜒不絕，茫茫冰面四分五裂，一汪冰洋開始奔騰。

　　他一反常態，開始默許少年的接近，也學著喜歡一個人。

　　很多人誇他聰明，可在學習喜歡這件事上，他舉步維艱，不懂何時該進一步何時該退一步，偏偏他的老師還只是個少年人，似乎也在為寫好喜歡這二字發愁。

　　生怕他的小老師哪天摔筆走人，年長者的他卑鄙地用溫柔支了一張大網，鋪天蓋地，將少年困在其中。在他沒有學會好好愛他之前，他不允許少年離開。

　　少年生日那天對著蛋糕許願，濕潤的眸子裡藏著愛與期待，一字一頓問他，聽見了嗎。

　　他點頭說聽見，嚴肅而又認真地說會的。

　　他在會學著喜歡，學著好好愛他。

　　後來他又學會了吃醋，小老師對待感情也是懵懵懂懂，偏偏讓他越學越明白。

　　只是……少年太小了，他是個成年人，主動說喜歡，就像在誘哄孩子。

　　他只能等，悉心照料，讓少年無憂無慮長成一個獨立的成年人，再請他的小老師驗收這份作業。

　　迫不及待想見這個人，簡岷點了視頻通話，誰料那邊立馬掛斷。

　　張景自然不敢讓他知道自己只穿了件睡衣就跑出來，而且粉絲還在等著，他要看到了哥哥，哪兒捨得很快掛斷，只能乾脆俐落掐斷視頻。

　　景景鴨：要睡了！明天再開。

　　簡岷抬眼看了看直播間，知道他在騙自己，也只能無奈地答應。

　　給少年發了條語音，假意問他怎麼了。

　　張景點開語音，簡岷低沉帶著磁性的聲音經擴音器處理，仿佛多了金屬的質感，聽得他面紅耳赤，一個勁兒地揉耳朵。

　　景景鴨：叫叫你嘛，和你說晚安。

　　他又發條語音，說了句哥哥晚安。

　　哥哥：嗯，晚安。

　　張景突然想到一件事，立馬又發了條消息過去：哥哥！你剛才是不是說你會打籃球。

　　哥哥：嗯，怎麼了？

　　景景鴨：那你都沒有陪我打過籃球。

　　張景開始耍無賴，簡岷想帶他運動運動，他懶洋洋地抱著抱枕縮在沙發裡，嘴裡哼哼唧唧說下次下次，現在倒會倒打一耙，將鍋全都推給簡岷。

　　強行被背鍋的簡岷沒有和他爭辯，只是道：嗯，等天氣暖了帶你去玩。

　　景景鴨：我現在需要你的幾張照片消消氣[滿臉期待.jpg]

　　打籃球不是關鍵，要照片才是目的。

　　陳聿再帥，也只是立繪，自然比不上哥哥。

　　哥哥：……

　　不開視頻，卻想著要他照片。

　　景景鴨：你不要覺得虧了，我可以給你發幾張我的照片。

　　張景扒遍手機，挑選了幾張很帥的照片給他。

　　簡岷從不自拍，手機裡一張照片沒有，老宅倒有很多，陳助手裡也有，對方跟了他很多年，手裡不缺他的照片。

　　哥哥：現在沒有。

　　景景鴨：[生氣地走了.jpg]

　　[對方撤回了一條消息]

　　[對方撤回了一條消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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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簡岷：“……”

　　少年把發過來的自拍全都撤回了。

　　哥哥：陳助手裡有，不過大多都是幾年前的。

　　張景看到這條消息，眼睛都亮了，要得就是幾年前的。

　　景景鴨：[wink.jpg]哥哥晚安～

　　陳助正忙著工作，卻瞥見小祖宗給他的消息。

　　簡總他家禍水：助理大哥在幹嘛呀？工作辛苦了吧[超興奮.jpg]哥哥說你手裡有他原來的照片，讓我來找你要。

　　陳助生怕他誆自己，趕緊截圖發給簡岷，“簡總，這是您的意思嗎？”

　　突然想到自己的備註陳助驚出一身冷汗，使出二十多年單身的手速撤回了消息，祈禱簡總沒有看見。

　　簡岷：“……”

　　陳助戰戰兢兢截備註，準備再給簡岷發消息，誰料對方已經發消息過來了。

　　簡總：給他。

　　陳助倒吸一口涼氣，還只能故作冷靜，滿口答應下來，趕緊去哄少年。

　　助理大哥：有的有的，我現在在工作，照片都在U盤裡，等我忙完了就拷給你。

　　景景鴨：好的，你先忙！辛苦了，謝謝助理大哥。

　　*

　　即將擁有簡岷很多張私密照片的張景心滿意足回了臥室。

　　[我都快睡著了]

　　[南南你去哪兒倒水了]

　　[南南：我剛去挖的井，挖完井了又取的水，準備燒水發現我沒柴火……]

　　[哈哈哈有毒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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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好意思，大家久等了。”張景有些抱歉。

　　[沒事，多發點貓片給我們吸]

　　[今天多直播一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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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好心情的張景滿口答應，粉絲有點不習慣。

　　[南南好開心啊]

　　[這是剛緩過勁兒嗎？反射弧辣麼長]

　　[嚶嚶嚶，想看後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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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好，我們再玩一會兒。”

　　（我不明白陳聿那個笑的含義。他拿毛巾擦著身上的汗離開了，女孩子加油時再瘋狂，也不會做出跟著他的舉動。見他走……）

　　“跟著，還沒喝水呢。”張景選了跟過去。

　　（我猶豫了會拿了一瓶礦泉水跟在他後面，沒敢追上去。陳聿像是有所察覺，回頭看我，停下腳步朝我微微伸手，淡淡說道：給我的嗎？

　　我這才反應過來，趕緊跑過去把水塞到他手裡：給，給你的。你要回教室嗎？）

　　“應該不會，哥哥要洗澡。”簡岷只要出去一趟，回去一定先洗澡，更別提渾身是汗了。

　　[你要不跟進去給他搓個背？]

　　[搓個雞兒！畫風突變好不好？我們這是校園青春戀愛小遊戲，搓什麼背啊！]

　　[等等，你說搓什麼？]

　　[……]

　　[我他媽笑死]

　　[你們不要汙！別污染我們南南純潔的心靈]

　　[我們南是個大孩子了，該懂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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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陳聿：要洗個澡。

　　我沒話找話：不知道體育館這會兒有沒有熱水。）

　　“不會在外面洗的。”張景又補了一句。

　　[你又知道了！]

　　（陳聿：我請了假，要回去。）

　　[！！！]

　　[！！！等等，崽崽你是怎麼知道的！]

　　[臥槽這也太厲害了吧]

　　[我總覺得崽崽好瞭解陳聿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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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看彈幕又炸開鍋，張景不慌不忙撒謊：“沒啊，這不是很正常嘛，看人物性格也能看出來，陳聿就不是那種喜歡進公共洗浴室的人。暴發戶嘛，窮講究。”

　　[暴發戶是塊磚，哪裡需要就往哪裡搬]

　　[我也想成為暴發戶，叫司機來接自己只為回家洗個澡，我酸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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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家不要大驚小怪，專心玩遊戲。”張景輕飄飄地甩鍋。

　　（陳聿只打了一場籃球賽，班主任也不願意耽誤大家學習，索性不是最後一名，就讓我們班止步八強。

　　天氣一天比一天冷，我月考的成績也一次比一次好，特別是物理，不知道是不是開竅了，每次都能拿高分。

　　班主任今天宣佈了個消息：有個物理競賽要在S市舉辦，人數不限制，大家想報都是可以報的，不過我建議啊……只是建議，沒有把握的還是別去了，畢竟成績太差，丟的不僅僅是你的臉，你出去是代表學校，代表我們班級的。當然，我也就這麼一說，大家就……量力而行，想試還是可以試試的。那個，陳聿，你下課去趟我辦公室。）

　　[虛偽！打一巴掌給個糖]

　　[你都這麼說了想報的人也不敢報了]

　　[陳聿真慘，只想安安靜靜看他的名著，結果不是被班主任拉去打籃球賽，就是去搞物理競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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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肯定讓我選報不報名。班主任說的是S市，我們這裡應該不是S市，這個競賽應該要去別的城市，沒準兒還得在外面住宿。去！肯定選去。陳同學對我有五點好感度，肯定不會發揮他暴發戶的屬性單獨要房間，最後肯定和我住一起。”

　　[你醒醒，還沒選項讓你選呢]

　　[哈哈哈給後面的劇情安排的明明白白]

　　[文案出來挨打，劇情太俗了]

　　[雖然俗，可我還是期待二人同行，突然興奮]

　　[大家有沒有發現南南很懂的樣子，平時沒少看這類小說吧]

　　[噫~有的男孩子外表看起來光鮮亮麗，其實背地裡偷偷看霸道校草愛上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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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陳聿很快就回來了，手裡拿著報名表，我問他：這個要去幾天啊？

　　陳聿將表放到一邊，沒有填，冷淡地說：週五去，周日回來，週六和周日上午考。

　　我看著他的報名表有些出神，其實我想去的，即便怕丟臉，可轉念一想，自己從來沒有嘗試過，這次競賽又沒有門檻，只是班主任那一番話……）

　　又彈出來選項讓選，張景肯定是選去找班主任拿報名表。

　　（思索再三，我還是決定去，總要……試試嘛。

　　我放學去找班主任拿報名表，辦公室裡已經有幾個人了，都是班裡成績很好的同學，都是來拿表的。我有點局促，站在辦公室門口不敢進，決定等他們走了再找班主任。

　　他們拿了表出來，看見我和我打招呼，問我來幹嘛。

　　我尷尬地笑：就有事找老師。

　　等人走掉，我才進去。

　　班主任看見我驚訝地說：哎你怎麼來了？找我有事？你最近成績進步挺大啊，咬牙堅持學，高三玩命兒再拼一年，沒準兒能考個一本。）

　　張景哭笑不得：“我咬牙堅持學，還沒準兒考個一本，這是鼓勵我還是損我呢，怎麼和我那發小一個樣。”

　　[讓你體驗一下學渣的苦楚]

　　[山南不算學渣吧，成績中等]

　　[這個老師有問題，我們班主任就特別奶思！一視同仁，只要你不惹事生非他就特別開心]

　　[文案大概是遇到了不好的老師，以他為藍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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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笑笑：老師，我也想參加物理競賽，我可以報名嗎？

　　班主任愣了下，很快推了推眼鏡：哦這個啊，我看你這幾次物理成績分還挺高的，可以參加的，當然可以。

　　我還沒來得及高興，只聽班主任話鋒一轉：但是啊……這個競賽和平時考試差距挺大的，難得多！當然我知道你最近物理成績高，覺得物理成績不錯，想試試，可我這就怕你這去一趟成績不好，丟臉什麼的無所謂，容易打擊你學習的自信心你知道嗎？而且要請兩天假，容易落下功課，你悟性不夠高，全靠平時努力下功夫，這要是落下兩天課你找誰補啊……

　　我失落地回了班裡，空手而歸，其實班主任說得挺在理，也挺關心我的，可我還是忍不住難受。）

　　張景笑笑，不置可否。

　　[哎呀看得我好氣啊]

　　[山南不哭，媽媽抱抱]

　　[那是不是不能和陳聿一起去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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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班裡人走得差不多了，陳聿還在，為了不讓他看出端倪，我朝他笑笑，坐在位置上收拾東西。

　　我：你還不走嗎？

　　陳聿點點頭：等一下。

　　我只好先走了，笑著的臉瞬間垮了下來。）

　　張景：“哥哥應該知道的。”

　　[陳聿幫幫你老婆！]

　　[你也別去了！氣死班主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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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下午再去學校，桌子上放了張報名表，我一愣，轉頭去看陳聿的座位，對方還沒來。

　　我拿起報名表，下面還放了張紙條，陳聿的字跡——我來負責，加油。

　　說不清我的感覺，鼻子有點酸。）

　　張景的心也酸漲酸脹的，恨不得早生幾年，不過哥哥應該不會讀公立學校。

　　（大概為了我去方便，陳聿主動申請帶隊，負責我們班同學的相關事宜，還有個老師也一同出發，學校包了輛大巴車。

　　週五下午出發去S市，陳聿等每個人都上車了才上來，我坐在最前面的位置，旁邊沒人坐，他很自然地坐在我身邊。

　　車廂裡響起來提示音，要上高速，提醒大家系好安全帶。

　　陳聿沒有動，等看完我系完才動手，可弄了一半就停手了。）

　　張景笑了起來：“他根本就沒坐過大巴。”

　　[聽聽這說的是人話嗎？]

　　[死土壕]

　　[你為喜歡的人做過什麼壯舉嗎？

　　陳聿：我為愛坐大巴]

　　[hhh都是魔鬼！你們是有病病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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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看著他，小心翼翼問：怎麼了？

　　陳聿眉頭微皺，似乎不知道拿安全帶怎麼辦。

　　我這才注意到他抽出來的安全帶太短，根本沒法兒插進另一邊的鞘裡。

　　我不禁笑了起來，第一次見他束手無策的樣子。

　　陳聿聽見我笑，白皙的臉露出一抹不自然之色，看起來可愛極了。）

　　簡岷看完這段描述眉頭微皺，文案……可能得換一個。

　　“我也想看可愛的哥哥。”要是現在的簡岷肯定不會鬧出這種笑話，他也好想看哥哥不自然的模樣。

　　“這個讓選是口述幫他，還是直接上手。直接上手吧，給哥哥系個安全帶，我會！”

　　（我擺擺手示意他鬆手：你放開，重新拉。

　　陳聿似乎不明白我的意思。

　　我手忙腳亂指揮不起效果，眼看就要上高速了，我只好去掰他的手：你鬆開啊。

　　安全帶一下子縮了回去，我伸手去拉，直接抽出來長長的帶子，再去綁。我被安全帶束縛，只能盡力去夠他，突然感覺額頭被什麼柔軟的東西蹭了一下，我沒有在意，等幫他系好安全帶我坐直身體，才發現陳聿臉撇了過去，不肯看我。）

　　“親了？”張景一言難盡地看著這段描寫，他好酸啊，他怎麼就沒碰上這種情況呢？

　　（我以為他介意我自作主張，在生我氣，連忙說：不好，不好意思，我就是……

　　陳聿回頭看我，臉頰比剛才紅，他面無表情打斷我：沒有，謝謝。

　　我眨眨眼睛，後知後覺地反應過來剛才柔軟的東西是什麼，臉騰地紅了，想張嘴道歉，又不知如何開口，緊張地差點把衣角揉爛。）

　　張景“啊”了一聲，有些羡慕：“我也好想看哥哥臉紅。”他一顆心蹦躂得厲害，少年時候的簡岷怎麼那麼可愛。

　　簡岷頭疼地揉揉太陽穴，他沒料到簡一諾的文案會寫成這個樣子。

　　（三個小時的車程，我有些暈車，好在上車前吃了暈車藥。）

　　“我也暈車，這遊戲是為我量身打造的吧。我現在就暈了，光看三個小時的車程我就難受，我今天剛坐車回來。”

　　彈幕一片抱抱崽崽。

　　簡岷聞言眉頭微皺，他看了眼時間，已經十一點二十了。

　　他給張景發了條消息：收到照片了？

　　張景沒有防備，回復他：還沒，助理大哥說等忙完給我拷。

　　哥哥：不是說要睡覺嗎？

　　景景鴨：睡了睡了，我這是沒睡著。

　　哥哥：我看看。

　　為了達到威懾的作用，簡岷還故意點了視頻邀請，張景趕緊掛斷了，那邊又發了個過來，少年嚇得站起來，立馬往床上爬。

　　兩隻貓又被他嚇醒，氣得恨不得給他一爪子。

　　張景打開視頻聊天，連忙說：“睡了，真睡了，你看，貓貓也睡了，你看你非要視頻，都嚇到它們了。”

　　[！！！南南這是被查房了？]

　　[被誰！是婆婆嗎？婆婆好！我是您未來的兒媳婦。]

　　[要臉嗎？未來兒媳婦是我！那是我老公]

　　[網路非法外之地，請你們跟我走一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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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簡岷神色嚴肅：“乖，早點睡。”

　　[我怎麼聽著像男的聲音？]

　　[南南離得太遠，聽不清啊]

　　[是男的聲音，我把音量開到最大了，不過還是聽不清說的什麼]

　　[那就是公公了！公公好！]

　　[我他媽……你們有一天非得騷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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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知道啦，你也早點睡，不要工作太晚，晚安。”張景乖乖地說。

　　[這麼乖的崽是我家的嗎？]

　　[別看了，不是，是我家的，這就抱走了！]

　　[放下！這是大家的！]

　　[奶乖奶乖的1551]

　　[哇這個聲音聽起來好像撒嬌啊]

　　[知道啦~啦~啦~]

　　[所以究竟是誰？！]

　　[不是哥哥就是爸爸]

　　[哥哥？！]

　　[！！！怪不得我崽一口一個哥哥叫得那麼甜]

　　[兄控嗎？]

　　[讓我緩緩，我剛換的牆頭]

　　[兄弟CP有丶好嗑！]

　　[awsl什麼寶藏男孩，那麼多人寵著]

　　[我……我嗑不過來了，都想嗑怎麼辦！嗚嗚嗚！]

　　[那就all吧。]

　　[不！我是堅定的1V1，我嗑……嗑……南南喜歡誰我就嗑誰！我要嗑官配C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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