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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囚》第9章
第九章

  在送汪其悅回家的路上,許宜彤都是沈默的。

  她可以讓汪其悅選擇退婚,讓阮奕承擔自己的錯誤,但是那些話她說不出口。

  現在阮時昌把阮達都帶進了董事會,還有顧星眠的其他三個孩子也會陸續被他帶進阮氏,而阮奕這些年和他的關係又那麼水火不容,自從她父親走後,許家幾乎沒有再能幫襯阮奕的人。

  阮氏集團的核心產業在電子和重工,而阮家能從一個普通的電子企業成長為現在的集團帝國,得益於國際聯邦與中盟長達十多年的戰爭,也得益於阮時昌二十多年前娶了軍政大臣的千金。

  許宜彤不甘心,更害怕。

  但是她一直都不是強硬的,總是有著和自己的身份地位不適合的軟心腸和慈悲,讓她無法忘記之前在房間里看到的何楚。

  比起乖戾活潑的藺昭熙,她更喜歡何楚一些,她還記得兩年前在她生日會上何楚準備的那首小夜曲,來自她最喜歡的話劇《辛白林》。

  低調拉完的何楚又緊張又害羞地把琴還給琴手,在許宜彤過去的時候,臉上還有點紅,小聲說:「阿姨,生日快樂,我不知道送您什麼合適,就準備了這個。」

  在車停下來的時候,許宜彤開口:「其悅,今天的事,伯母先替阮奕向你道歉,這件事是他的錯,我是希望你能給他一個機會,但是我們也會接受你家的選擇。」

  然後她婉拒了汪其悅的邀請,沒有去汪家打擾,讓司機開車。

  在路上,素白纖細的五指在太陽穴揉了一下,決定回藺家看看何楚。

  之前因為一些不太好的回憶,她下意識選擇了回避。

  以阮奕的性格,他那麼驕傲的一個人,這次和藺家肯定是鬧僵了,而且還可能會遷怒到何楚身上。

  許宜彤剛拿出手機準備向阮奕問一下情況,阮時昌的電話打了進來,接起來後是一個輕細的男聲:「昌哥,電話通了。」

  「你知道阮奕做了什麼嗎?」阮時昌接過電話,「他把那個Omega帶回去了!他在想什麼?還覺得不夠丟臉嗎!」

  許宜彤指尖按著突突跳動的太陽穴:「到底是什麼回事?」

  阮時昌火冒三丈地把何楚做的事說了,最後讓許宜彤去找阮奕,讓他把何楚送回去,這件事就當沒有發生過。

  「阮奕有自己的想法,我不會去干涉。」

  他們已經很久沒有好好說過話,阮時昌除了找她說教阮奕,也找不到其他的話對她說,現在雙方話不投機,也沒有再說下去的必要。

  「沒其他事的話,我掛了。」

  「昌哥,我來和太太說吧。」

  顧星眠的聲音隔得很近,從電話那頭傳過來的時候,許宜彤都能想到他現在是坐在阮時昌身邊還是身上。

  握著手機的五指僵了一瞬,然後電話那邊就換了人。

  顧星眠還是像以前一樣叫她太太,不過二十多年過去了,他已經不是之前那個被阮家基金助養的,怯生生的Omega,他現在是阮時昌的生活助理,說話不疾不徐,從他嘴裡說出來「太太」兩個字,落在許宜彤耳朵里盡是嘲諷。

  他提醒許宜彤,不要忘了當初是她選擇了汪家,現在因為這點事就失去這個親家,這不就是亂了她的計劃。

  「……而且阮奕的那個未婚妻不像是能咽下這口氣的人……」

  許宜彤把電話按斷,按住針扎一樣疼的頭,車上的空間讓人喘不過氣,她叫停了車,下車去了旁邊的河邊。

  此時深秋的河水變淺,河堤從水面上露出來,因為夜晚的冷風,周圍散步的人很少,許宜彤站在裸露的河堤上,絲巾在風裡微動,岸邊的路燈照透了粉飾的妝容,病態的憔悴和蒼白醒目。

  她剛才聽到的每一句冷嘲都變成了在大腦里攪動的冷針,讓她頭疼欲裂,但是很多事又爭先恐後地衝進漲裂的大腦。

  在河邊站了有十多分鐘,有一瞬間,大腦中一種消沈灰暗的情緒讓許宜彤看著流淌著岸邊燈光的河面想要走過去,邁出一步,腳步又頓住,臉埋進手裡,壓抑地悲咽。

  剛才顧星眠的冷嘲提醒了她,她的婚姻可笑失敗,現在又想要用相似的理由讓自己的兒子有和她一樣的經歷。

  阮奕不想留在這個荒誕壓抑的家裡,要不是她生病,他很可能就留在國外不會再回來,在她面前當一個完美的兒子,照顧她的情緒,承受她的恨和不甘。

  他應該從來沒有開心過。

  許宜彤攏了一下脖子上的絲巾,心裡想著,趁今天的事,讓阮奕自己做選擇吧,承擔錯誤,然後做他真的想做的事。

  她剛準備轉身,就聽到站在背後的司機兼保鏢驚呼:「太太小心!」

  「什麼……」

  話還沒有說完,背後伸來的手從好似是要阻攔她的動作變成了推,然後像是沒有抓住她摔下去的身體,在半空中徒勞抓了幾下,下面平靜又暗藏湍流的河水馬上就把那個浪花吞了進去。

  幾個小時後,空氣混濁黏重的房間里。

  何楚被掐著脖子,有點喘不過氣,體內脹硬又昂然的性/器帶來了更鮮明的恐懼,而他所有的聲音都被壓在喉嚨下。

  阮奕絲毫沒有考慮到他身下是一個沒有經歷過發情期的Omega,他在這種粗暴的性/交里鞭笞脆弱又嬌嫩的甬/道,被Alpha貫/穿身體帶來的畏懼和痛幾乎把何楚的快感吞沒。

  何楚看著他的眼睛血紅猙獰,像一頭悲憤的凶獸,有一瞬間何楚以為他是想殺了自己。

  在瀕臨窒息的邊緣,身體激起一陣刺痛的電流,何楚挺了一下腰,像是崩潰地掙扎,又像是在迎合Alpha的射/精,絞緊的甬道里能清晰感覺到彈動著的陰/莖上盤亙的肉筋。

  一般做/愛後的Alpha和Omega會遵從生理本能,Alpha會享受Omega的依賴,並給予一定的溫柔陪伴,就算不用促進感情,事後交融的信息素也會帶來更綿長的滿足和快感。

  不過阮奕抽/身去了浴室,沒有去管陷入一陣慘白幻境的何楚。

  他不喜歡何楚身上的信息素,因為他標記了何楚,在標記還沒有消失的時候,信息素的作用變成了相互的,那種香甜的信息素能包裹住他躁動的戾氣。

  何楚身/下的床都濕透了——全是他流下來的水,坐起來的時候他更能感覺後面還在流出什麼東西,鼓脹的肚子讓他想要吐,往外走了兩步就跪在地毯上,又站起來扶著牆走。

  他身體里像是燒了一團火,又被皮膚包裹住,炙烤著皮膚下的血肉和五臟,高熱把所有感官都燒得遲鈍麻木,在外面沙發上撿起褲子的時候,他的情緒還是鎮定的,但在哆嗦著給自己穿上去的時候,無聲無息滑落在臉上的眼淚出賣了他的崩潰。

  好像這個昏暗封閉的空間里有人在等著嘲笑他的可笑和狼狽,何楚咬緊了牙沒有讓自己發出一點聲音,哭得無聲,結束得也很快。

  在他準備從地上站起來的時候,他用袖子擦了一下臉,抓著沙發要站起來。

  「啪!」客廳的燈被打開,何楚下意識閉眼躲避了一下太刺眼的光芒。

  阮奕漫不經心的聲音響起:「你要去哪?」

  他剛才聽到聲音走出來的時候,就猜到何楚要做什麼,一個為Alpha完全打開身體的Omega走上街會是什麼後果,阮奕清楚,何楚一定也清楚。

  阮奕看著故技重施的何楚,眼底浮著寡淡的嘲諷。

  在他走過去的時候,何楚往沙發後躲了一下,乾澀的喉嚨在開口的時候,帶來了撕裂的刺痛:「我馬上就走。」

  阮奕俯視著他,看著他濡濕成一縷一縷的漆黑眼睫,還有眼尾楚楚可憐的小痣,臉上揚起了譏誚的笑:「走什麼,不是要我幫你麼?」

  「……不用了。」

  「怎麼不用。」阮奕盯著眼前這張騙過自己的無辜瘦弱的臉,眼底凝著凍結的憎惡,捏起他的下巴抬到自己眼前,一字一句說,「何楚,我要幫你的,可是你又做了什麼?」

  何楚眼瞳顫了顫,一直抓緊了沙發脊的手驟然一松:「二哥,不是……」

  「閉嘴。」阮奕推開他。

  何楚嘴巴張了幾下,沒有忘記自己想做什麼,開始往外走,走了兩步,被阮奕抓著手腕,踉蹌著被拽進了浴室。

  「別再用以前的辦法對我,我不關心你出去是不是會被人帶走,或者被人強/奸。」阮奕眼底的恨意幾乎在剎那間就斂盡,打開花灑,讓水衝在他身上。熱水澆下來,不過水溫好像不比他的體溫高多少,水汽從濕透了的衣服上蒸起。

  隔著水簾,阮奕的目光陰冷刻薄,薄唇挑著鋒銳的冷笑:「不過作為一個強/奸犯,我需要預防你去報警。」

  何楚一震,所有悸動的火和熱徹底離開了他,勉強支撐的身體虛晃了一下,在阮奕的冷眼下滑倒。

  在何楚的頭在浴缸上撞出一聲悶響的時候,阮奕的目光才動了一下。

  阮奕之前在醫院待了五個小時,回來的時候已是凌晨三點,私人醫生被叫來的時候,已經是早上七點。

  醫生給何楚在手臂上注射了退燒的針劑,然後委婉提醒了一下阮奕,他的Omega有點營養不良,這樣以後可能會影響生育。

  以Omega纖細瘦小的審美標準來看,何楚還是過於瘦弱,身上都是硬硬的骨頭,皮膚慘白缺乏血色。

  何楚能不能生孩子不關阮奕的事,不過醫生的話提醒了他,他讓醫生把避孕藥和退燒消炎藥一起留下。

  等醫生一走,一夜沒睡的阮奕也沒有覺得疲憊,他坐在外面沙發上,又把許宜彤在河邊自殺的監控調出來看。

  許宜彤昨晚在送汪其悅回家後,在半路上獨自去了河邊,監控里她在河邊站了十多分鐘,然後往前邁了一步。

  不知道是想到了什麼讓她停下了動作,然後蹲下來,掩面而泣。

  然後她站了起來,這一次,她沒有再停下來,甚至身後的保鏢也沒來得及抓住她。

  阮奕強迫自己看了很多遍,在看到最後一幕的時候,他已經不會再有大喊「不要」的衝動,但是那種徹骨的冷,伴隨著深深的無力一遍一遍刮著他的骨肉。

  他一直瞧不起阮時昌。

  現在又和他厭惡的人相差無幾。

  阮奕把電腦合上,起身出門。

  昨天的事還沒有完,不是他把何楚帶回家就能結束的。

  他到公司的時候,正好是九點,助理在他辦公室外就和他說,阮時昌找他。

  阮奕在家的時候就收到了阮時昌的電話,不過他一個都沒有接,等他去到阮時昌的辦公室,阮時昌就把手裡的東西扔了過來。

  飛過來的東西被阮奕一手接住,然後冷眼看著震怒不已的阮時昌。

  阮時昌現在後悔自己當初送阮奕去學了那麼多防身術,以前沒有打過他,現在更打不過,坐在椅子上喝道:「你自己看看!」

  有人報道了昨天許宜彤跳江的事,雖然並沒有指出當事人的名字,但是有熱衷散布八卦、製造熱度的小報媒體已經隱晦指出了跳江的人是阮氏豪門的大太太。

  關於原因,有很多種猜測,其中就提到了和唯一的兒子阮奕有關。

  看阮奕還是不痛不癢的表情,阮時昌說:「阮奕,你是覺得我在杯弓蛇影嗎?知不知道,你的事被人知道……」

  「誰會讓人知道?」

  藺洪濱一家敢麼?不敢。

  汪其悅?不會。

  就剩下一個阮時昌,阮時昌要面子,也不會。

  阮時昌聽到最後一句,臉僵了僵,硬著聲音說:「那個Omega呢?」

  阮奕漫不經心地開口:「這種事你不最清楚麼?養在身邊看著就好了。」

  「阮奕!」阮時昌在別人面前是一副深不見底喜怒不形於色的樣子,但是每次都能被阮奕輕易點燃怒火,血壓升高,「你要是想氣我,怎麼不想想你媽,她被你……」

  阮奕把手裡那堆打印出來的媒體消息摔在桌上,和阮時昌不歡而散。

  感應門打開的時候,外面有個坐著輪椅的人,蒼白俊逸,鼻梁上架了一副金絲眼鏡,對阮奕露出一個笑:「二弟。」

  因為阮時昌自己是長子,就很講究這一套,所以顧星眠讓自己的兒子提前三個月出生,換來阮達比阮奕早了三天出生。

  阮奕目不斜視地走開,一臉陰沈,旁邊的僱員都避著視線不去看氣場不對盤的兄弟兩個。

  回到自己的辦公室,展欽的電話就打了過來:「幫你查到了最開始發那視頻的人,他說也是別人給的,我查了那個IP,地址發給你了,你看看是不是你知道的人。」

  阮時昌能想到的事,阮奕不會想不到,他讓展欽幫自己查的就是背後醉翁之意不在酒的那個人。

  他抽了一支筆在手裡玩,聽展欽在那邊囉囉唆唆問他家什麼情況,他是不是遇到了什麼麻煩,並隱晦地問道,他的麻煩是不是和Omega有關。

  Alpha和Omega的糾紛,就只有一種情況。

  這種事瞞不了多久,但是展欽這麼快就聽到了消息,還是讓阮奕有些吃驚。

  展欽憋了一會兒,終於還是憋不住,問:「阮奕,你是不是被人仙人跳了?」

  「滾。」

  「別,我知道這事丟臉,我沒想笑話你,這不是關心你麼,給你提個醒,你小心點,別弄不乾淨。實在不行,傷身不如傷心,你就犧牲一下,把人哄得團團轉,他圖你的色和錢,你就騙他的情,讓他……」

  展欽胡說了一大段,發現對方既沒有掛電話,也沒有罵他,背後升起了一種驚悚的寒意:「……我就是開個玩笑,你不說話嚇唬誰呢?」

  阮奕把手裡折斷的筆扔進垃圾桶,說:「說得挺對。」

  退燒藥里有安眠的成分,何楚醒過來的時候,已經是下午三點。

  他揉了一下眼睛,按到自己腦袋上的大包,疼得馬上就清醒了,他躺在床上屏息聽了一會兒房間里的動靜,確定不像是有人的樣子,才悄悄坐了起來。

  躺在床上沒有感覺,等他準備下床的時候,才發現自己現在光著,但是找了一圈,也沒有找到衣服,更沒有找到自己的手機,這裡的固話也不能用。

  確定阮奕就是讓他走不了後,他在飢餓的驅使下去了廚房,找到了一袋沒有拆封的面,煮了一碗清水面墊肚子。

  何楚能在很短的時間里找到給自己安慰的東西,比如現在,他一邊吃面一邊告訴自己,只要阮奕不生氣了,就好了。

  他強迫自己忘記了昨天經歷的一切,也沒有去深思阮奕拿走他的衣服羞辱他的成分又有多少,只是想著,等阮奕回來,他該怎麼和阮奕談。

  何楚坐在床上,蒼白的脊背弓起,盯著床頭的電子錶到了五點三十一分的時候,他聽到外面有了聲音,抱著膝蓋的手松開,端端正正地坐在床上。

  他做了一下午的心理建設,好像沒有什麼用處,他想找一個東西遮掩一下自己蒼白醜陋身體的想法遲到地強烈起來。

  阮奕推開門,和何楚的視線對上,目光和以前沒有什麼差別,淡淡的,走過來手在他額頭上摸了一下:「好點了嗎?」

  何楚馬上點頭,說:「好了,謝謝二、二少,我拿上衣服就可以走了。」

  阮奕牽著他的手,問起他今天干了什麼。

  想阮奕。何楚不知道是自己記錯了,還是他真的只是做了一場噩夢。

  在走到門口的時候,何楚被蠱惑的腳步停下來,對阮奕說:「我想穿衣服。」

  「不用。」阮奕手指扣在他的肩膀上,不由分說把他帶了出去。

  坐在沙發上的人聽到聲音看過來,在看到被帶出來的何楚光著上半身時,皺著眉心移開目光,戚聞行說:「阮奕,你幹甚麼?」

  「你們不是想看人麼,這裡。」阮奕把僵硬的何楚推出去,「看吧。」

  藺瑄和戚聞行大概是沒有想到阮奕這麼不在乎「體面」兩個字,兩人視線一時都不知道該往哪裡放。

  「何楚,他們想帶你回去,你說你要不要回去?」阮奕站在他身邊,體溫隔著襯衫傳到何楚身上。

  何楚一時不知道阮奕是想幫他,還是只想羞辱他。

  他低著頭,說了一句「不想」。

  戚聞行說:「何楚,你家裡已經不怪你了,你留在這裡像什麼話,阮奕有自己的未婚妻。」

  「行了,他已經說了不想。要還是想用監護人的權利帶他走,不如先和我解釋一下,這些傷是怎麼回事。」阮奕在何楚肋骨上陳舊的瘀痕處按了一下,手指狎暱地摸過他身上其他的傷痕。

  「除了這些,還有,要看麼?」阮奕把手放在他浴巾上,向他們詢問。

  何楚馬上按住他的手,齒關打著寒戰:「不要……」

  阮奕低笑了一聲,對著另外兩個人說:「別和我說,這些都是他在外面自己弄的,要是有必要,我可以去找一下你們說的那個‘男朋友’證實一下。」

  「不用了!」藺瑄站起來,最後看了一眼何楚,「何楚,這是你自己選的,以後我們家都不會再管你。」

  「欸,小瑄。」戚聞行也不好再說什麼,路過阮奕的時候,看旁邊臉煞白的何楚有些可憐,留了一句,「你要把人留在身邊,好歹尊重一下他。」

  阮奕嘴角冷挑,等人走了之後,手穿過何楚的膝彎,把人輕鬆抱起來。

  「嚇到了?」阮奕對他笑了一下,像是之前對他那種不近不遠、溫和的笑意。

  何楚眼睛有點發澀,不知道自己看到的哪個阮奕才是錯覺。

  阮奕把人抱回房間,在扯開何楚蔽體的浴巾的時候,注意到何楚的僵硬,阮奕親了一下他的眼角,說:「就是看看有沒有傷到。」

  Alpha的信息素很好地安撫到了何楚驚惶的情緒,讓他不由自主地想要靠近主導他的Alpha。

  何楚擰緊了床單沒有再動,脊椎繃成了一條細直的線,小聲說:「……沒事。」

  阮奕記得法律上嚴格規定不能標記未成年Omega的原因之一,就是Omega在太過青澀稚嫩的時候被標記,會在生理和心理上對標記他的Alpha產生更強烈的依賴和信任,能輕易忘記傷害,然後原諒。

  看何楚的樣子,也的確是這樣。

  阮奕簡單看了一下,手放在他軟綿綿的臀肉上,可能是Omega的生理構造,何楚渾身上下沒有什麼肉,只有屁股捏著又軟又彈。

  「醫生說你身體不太好,可能會影響生小孩,明天去檢查一下。」

  聽到阮奕這麼說,何楚有點反應不過來,耳尖先紅了,悶在枕頭裡說:「是嗎?我不想要小孩的。」

  他想要的,他又沒有家人,做白日夢的時候,也想過自己的以後。

  但是聽阮奕這麼說太羞恥了些。

  阮奕把他翻過來,手放在他的肚子上,說:「不想要嗎?那我們以後不要小孩了?」

  何楚渾身都僵住,不同於剛才被人圍觀時的凍僵一樣的冷,他就是一時沒有反應過來,一愣一愣地看著阮奕。

  阮奕貼著他的額頭,修長的眉目帶著零星的笑,能蠱惑人一樣,說:「何楚,你是我的Omega,我會照顧你,結婚也可以,生小孩也可以,以後我們就是一家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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