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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囚》第10章
第十章

  阮奕說完這句話後就站起來,離開了房間去拿他給何楚買回來的衣服。

  何楚趁機喘了一口氣,視線四下亂掃也沒有找到一個能定神的地方,他不懂阮奕在想什麼。

  很快阮奕就回來了,手裡拿了一套衣服:「你的那套不能穿了。」

  「……謝謝。」

  兜帽衛衣遮住身上斑駁的瘀青,襯得他非常白淨,今天一天房間的恆溫系統都是打開的,但是何楚像現在才真實感覺到了溫度一樣,連手指都縮進了衣袖里。

  阮奕把他的手拿出來,輓起不太合適的衣袖,說:「明天給你送合身的過來,有沒有特別喜歡的,我讓他們去買。」

  「不,不用了,我會走的。」何楚又大氣不敢出了,剛才被盯著換衣服的時候,他都沒有這麼緊張。

  阮奕拿起他另一隻手,把衣袖卡在他突起的腕骨位置:「沒有聽清楚我剛才的話,還是不信?」

  「我聽到了的,但是,只是暫時標記而已,很快標記就消失了,我也真的沒有想過要纏著你,我那天說那樣的話,只是想跟著你離開那裡,不是真的要威脅你。」何楚今天在這裡的時候就已經把阮奕想要聽的話都想好了,現在抬頭看著阮奕開口的時候,心底有些麻,「我會離開這裡,真的,你放心,我不會告訴別人。」

  阮奕把手搭在他的後頸,微涼的指腹搭在他腺體上,摩擦過細嫩的皮膚:「那就是不信我說的話。何楚,我是認真的。」

  腺體周圍敏感的皮膚傳來Alpha的體溫,這個動作像是給小貓揉頸一樣,給何楚帶來了很明顯的放鬆,讓何楚能溫順地聽他說話:「我今天聽了你手機上的錄音,知道了藺洪濱之前沒有把你當養子。」

  何楚後頸的肌肉僵住,阮奕把他抱住,溫熱的吻落在後頸:「別怕,我沒有其他意思,也不會把你送回去。」

  「昨天的事,我剛開始是有些生氣,不過也沒有什麼,我本來就有些喜歡你,不然也不會標記你。」

  阮奕輕描淡寫的話落在何楚耳朵里一震,好像因為生病帶來的耳鳴還沒有退去,他抬起頭,小心翼翼地說:「你喜歡我嗎?」

  在阮奕開口的時候,何楚靠著的胸膛微動,在他有力的心跳聲中,何楚聽到阮奕沈沈應了一聲:「嗯。」

  體溫讓Alpha的信息素有了溫柔的暖意,之前何楚偷偷聞也沒有清楚捕捉到的信息素,讓他第一次感覺到了被包裹住的安全感。

  阮奕松開他,說:「現在我帶你出去吃飯。」

  出門的時候,阮奕在他的腺體上貼了一張抑制貼片,藏起了他的信息素,也遮住了還沒有消失的標記。

  在餐廳,他們坐在靠窗的位置,對著外面璀璨繁華的夜景。在明亮又華麗的場景中看著阮奕,何楚的不真切感又強烈起來。

  在何楚停下來的時候,阮奕也放下了手裡的刀叉,帶著他回去。

  可能是他還不知道該怎麼面對阮奕,何楚覺得好像哪裡有點奇奇怪怪的,但是又說不出來,用余光偷看著阮奕,又覺得現在的阮奕和以前好像沒有什麼變化。

  當晚上何楚被阮奕從沙發上抱回床上的時候,何楚縮在床沿躺得筆直。

  「過來。」

  何楚往旁邊蹭了一點。

  阮奕饒有興味地看著他的背影,說:「是欲擒故縱讓我再去抱你一次?」

  聽不出來他是不高興,還是在開玩笑,何楚挪到了他身邊,貼著他的身體,半張臉藏在被子里,有些緊張地看著他。

  阮奕調暗了燈:「睡吧。」

  在阮奕身邊,何楚睡著的速度比他自己想的要快很多,好像前一秒他還在數自己加速的心跳,下一秒人就陷入了夢鄉。

  等到醒來的時候,已經是第二天,太飽脹的昏睡讓何楚有一種自己還在做夢的感覺,看到阮奕一邊打著領帶從衣帽間走出來的時候,何楚才徹底驚醒過來,原來昨天不是他做的夢。

  「醒了?你也太能睡了。」阮奕晨跑結束,又在健身室待了一會兒,把出門的時間推遲了一個小時,何楚才醒了。

  何楚抓了一下頭髮,小聲說:「你可以叫醒我的。」

  「捨不得,可以吧?快起來,帶你去醫院。」阮奕笑了笑,走出去之前,在他額頭上摸了一下,「沒發燒了,出來的時候,記得把藥吃了。」

  何楚在床上深吸了一口氣,跑去衛生間——昨天他們從外面回來前,他的一些生活用品就擺進了阮奕的家裡。

  何楚昨天甚至在浴室的抽屜里發現了給他準備的幾支抑制劑。

  他很快就收拾好出去,阮奕訂好的早餐放在桌上,何楚不好意思再浪費時間,用袋子裝了,就和阮奕一起出門去了醫院。

  阮奕給他安排的都是Omega的常規檢查,最後一項生殖腔檢查里,醫生看了一下年紀一欄寫的是剛剛成年,在這個年紀偷嘗禁果的Omega不計其數,就提醒他說:「沒有在發情期時,性生活還是要溫柔一點哦,Omega的生殖腔很脆弱的。」

  何楚躺在床上一動不動,等著肚子上涼涼滾動的儀器停下來,聽到這些話,漲紅著臉點頭。檢查結束,他整理完衣服,低頭看著檢查單子,沒頭沒腦地問:「我可以生小孩嗎?」

  「這個啊,我覺得你有點瘦,注意調養身體的話,肯定是可以的。」醫生又看了看這個格外靦腆的Omega,好心多說了一些,「你和你的Alpha契合度很高,臨時標記都能留這麼長的時間,有空可以去查一下契合度。越高的契合度對雙方好處越大,尤其是對Omega。你們感情應該很好的,而且你這麼年輕,以後生五六個孩子都可以。」

  「不用了不用了。」何楚連忙擺手搖頭,感覺後頸的腺體都開始發燙,捏著單子快步走出去。

  站在拐角的時候,他摸了一下自己的後頸,不知道是不是臨時標記還沒有消失的緣故,阮奕在他身邊給了他很大的安全感,他甚至沒有再懼怕自己後頸脆弱的腺體。

  阮奕約了另一個醫生談話,跟著何楚的人把他帶過去。當何楚敲門進去的時候,辦公室里還有另一個人,也是一個Alpha,好像是阮奕的助理,客氣地叫阮奕「阮總」,和醫生一樣站著。

  在他進來前他們好像在說什麼嚴肅的事,站在門口的何楚和裡面的氛圍格格不入,清稚羸弱的臉上有些無措,打算悄悄拉開門出去。

  阮奕叫住他,讓他跟著那個醫生過去驗傷。

  何楚有點抗拒,也有些害怕這個沒有事先告訴自己的檢查。「和剛才一樣,只是檢查,別怕。」阮奕在他背後站著,手推著他的腰,讓他跟著醫生走,「我想知道嚴不嚴重。」

  何楚不知道阮奕到底想知道什麼,害怕惹他不高興,跟著醫生走了。

  在裡面待了有二十多分鐘,出來的時候阮奕在外面等他,見他出來,也沒有問裡面的情況,就牽著他的手離開。

  坐上車的時候,何楚猶豫了一下,說:「我想去看看阿姨。」

  說出這話的時候,何楚沒有敢去看阮奕,有點緊張地掐著手心。

  阮奕啓動了車,說:「她不在這裡,等她好點了,再帶你去。」

  何楚點頭說「好」。

  阮奕沒有回去,而是把車開到了公司,把何楚從停車場直接帶到了阮時昌的辦公室。

  因為阮奕說上午把人帶過來,阮時昌已經等了三個多小時,快到中午下班的時候,阮奕才帶著那個Omega出現,阮時昌幾乎被這個兒子磨得沒有了脾氣。

  他沒好氣地在座位上看了進來的兩個人一眼,冷哼一聲:「你還知道來。」

  他之前也見過幾次何楚,不過沒有什麼印象,現在他站在阮奕身邊,秀致纖細,看上去有點弱不禁風,是最能激起Alpha的保護欲和佔有欲的。

  也難怪阮奕會把人留在身邊。

  阮奕讀懂阮時昌眼睛里的意思,眼底有轉瞬即逝的嘲意,把何楚帶過去。

  阮時昌坐在位子上,看似輕鬆坐著,看著何楚的眼睛又隱隱含著威嚴,無形中給何楚施加壓力。

  阮奕按著何楚的肩膀讓他坐在阮時昌對面,自己坐在他旁邊,長腿漫不經心交/疊,衝阮時昌點了一下下巴:「說吧。」

  看他沒大沒小的動作,阮時昌吸了一口氣,不想在外人面前和阮奕爭執,對何楚開口:「咳,何楚你知道我為什麼要見你嗎?」

  何楚都不知道阮奕要帶他來這裡,更不知道要見阮時昌,對阮時昌的問題自然也說不出答案。

  他從頸椎到脊骨都是僵硬的,繃緊了身體,害怕自己一松勁就會在阮時昌的目光下堅持不住,直不起腰抬不起頭。

  「不單單是因為你給我兒子下藥這件事,你想要的結果,現在也已經達到了,我也不想多問。現在我們來好好談談,你有想過這件事的後果嗎?」

  「你們的事要是被人知道,你不怕丟臉,那阮奕呢?他什麼身份,你什麼身份,你用這種下三爛的手段是想毀了他?」

  比起氣場上的弱勢,阮時昌每一個硬邦邦的字都像是打在何楚臉上:「沒有……」

  阮時昌強勢橫行,在開會的時候責問高管,不會讓他們在自己結束前講理由,現在對何楚也是,更不想聽他的話,說:「當然,我說了今天不是找你談已經發生的事,我需要一個合適的辦法。我可以把你送到Omega招待所里,援交嘛,誰都無罪,你想要錢就給你,不過要讓你付出一點代價。但是阮奕已經把你帶回去了。」阮時昌說話不像藺洪濱,他看不起何楚,更不會在這個一無所有的Omega面前賣關子,「以後你就待在阮奕身邊,會有消息說你和阮奕在談戀愛,但是你不能對別人承認,也不能告訴任何人,否則你會去你該去的地方。」

  那天阮奕帶著何楚離開被不少人看到,雖然他們之間到底發生了什麼只有幾個人知道,連顧星眠那邊,阮時昌當時都只是找了一個阮奕和那個養子竟然在談戀愛的理由搪塞過去。

  和Omega談戀愛聽起來比侵犯Omega好太多,就算是發生了關係,只要沒有標記,阮奕就是無罪的。

  大概是阮奕也覺得這個理由不錯,這一次沒有唱反調就同意了。

  現在看到臉色慘白神情局促的何楚,阮時昌更放心了,沈聲說:「你同意嗎?」

  何楚在這件事里就是原罪,他不能說不行,也不能提自己的創傷,在這種目光下,他甚至抬不起頭,盯著自己的手指,胸腔里所有尖嘯的痛和恐懼都變成了一聲「好」。

  阮時昌好久沒有在阮奕面前這麼耀武揚威過,還想敲打兩句這個不知好歹的Omega,阮奕五指就在桌上敲了一下,說:「行了,我帶他去吃午飯。」

  阮奕沒事人一樣攬著何楚的肩膀,怎麼把他帶進來的,就怎麼把他帶出去,好像阮時昌說那些話的時候,他就是旁邊一尊尊貴冰冷的蠟像。

  何楚坐在車上沒有動,阮奕傾身過去給他系安全帶,身上有好聞的香水味,和著淡淡的信息素籠著何楚,讓他鼻子發酸,有想要哭的衝動。

  何楚捏了一下左手的傷口,說:「我真的不會告訴別人,你不用這麼對我。」

  阮奕手摸著他的臉說:「生氣了?阮時昌說話就是這樣,不用當真。」

  「你是不是覺得我對你有威脅?那我下午就走吧,我給你寫保證書……」面對這樣滴水不漏的阮奕,何楚有些語無倫次,他開始心慌和害怕。

  阮奕拇指摩擦過他眼角的小痣,說:「你怎麼不信我呢?何楚,那件事你是做錯了,我可以當作沒有發生,別人不行,你不能要求我爸也像我一樣。」

  何楚啞口無言,又進退無路,只能看著阮奕:「可是你真的喜歡我嗎?還是只是不想有什麼麻煩?」

  「怎麼會。」阮奕托著他的臉,吻住了他乾澀的唇。

  Omega的吸引力比阮奕想的要強很多,尤其是標記還在的時候,他們的每一次接觸都在勾起Alpha與生俱來的佔有欲,只是嘗著柔軟的唇瓣,就有什麼勾引著他想要更多,甜軟溫和的信息素很好地安撫住了阮奕在見過阮時昌後暴漲的戾氣。

  舌頭舔過嘴裡的軟/肉,攪著嫩滑的小舌,車廂里有了曖昧勾纏的水聲和喘息。

  何楚不由自主地順從著阮奕,在這種信息素交換里,源於生理本能的依賴緩解了身體里那種徹骨的冷。

  他不知道什麼時候走進了一個看不見的籠子,阮奕給了何楚那裡不是只有他一個人的錯覺。

  最後被松開的時候,他原本淡色的唇被吮得充血水紅,微張著唇喘息的時候,還能看到裡面鮮紅細嫩的舌尖,臉上也染著春色,尖臉漂亮得勾人。

  「我帶你去一個地方。」

  阮奕帶他去了之前那個地下拳場,他上一次和鐘江遠一起來的時候進不去,這裡並不會對外售票。

  鐘江遠混進了停車場,然後何楚就在這裡和回國後的阮奕見了第一面。

  這次阮奕直接把他帶進了裡面。

  這裡一般白天沒有比賽,但是幾天前,內部消息圈里掛出了Ghost的名字,向前段時間的擂主拳王遞了戰書,時間定在今天中午。

  只是過了這麼幾天,賭池里的賠率就翻了一百多倍。

  阮奕本來不想帶著何楚過來,可能是剛才在停車場的時候,何楚太聽話,讓他覺得比完賽看到一個順心的寵物也不錯。

  他讓何楚在自己的休息室等自己,他不用囑咐何楚不要亂跑,何楚的膽子小得很,跟進來的時候,因為無處不在噴湧交錯的Alpha信息素,抓緊了阮奕的手,本能地不安。

  在阮奕走後,何楚就在休息室的椅子上正襟危坐。

  他之前聽鐘江遠說過一些這裡的情況,鐘江遠還把自己喜歡的拳手視頻拿給他看過,在偷拍的視頻里,畫面模糊,震耳欲聾的吶喊,還有台上打架的兩個人,都讓何楚看得心驚肉跳。

  他以為阮奕是這裡的經理人,或者老闆,應該一會兒就會回來。

  這個裝修簡陋的房間里幾乎什麼都沒有,像是一個密不透風的黑皮桶,也不怎麼乾淨,地上暗黑得像是有一攤乾掉的血。

  這裡和平時阮奕出入的場合大相徑庭。

  「咚咚。」有人敲了兩下門,何楚剛回頭,一個叼著煙的捲髮男人就推門進來和何楚的目光對上,灰色的眼中有一絲詫異,隨即一笑:「阮奕帶的人是你?」

  剛才阮奕在換衣服的時候,和他提了一句,自己房間里有個人,但是他沒有想到是一個漂亮的Omega,白而美,一雙眼睛沁了水一樣。

  「路業洲,叫我老路就行。」

  何楚對他抿嘴笑了一下,說:「你好,何楚。」

  路業洲遞過來一套衣服,何楚抱著,很困惑地歪了一下頭,這是阮奕早上穿的那套,他怎麼換衣服了?

  阮奕來這裡到底幹甚麼?

  路業洲本來就是來瞧瞧人,越看何楚就越覺得有意思。

  阮奕討厭什麼樣的Omega,眼前一臉茫然的何楚都佔齊了。

  嘖嘖,稀奇。

  「別開門亂走,阮奕馬上就回來。」路業洲出去的時候,也什麼都沒對何楚說。

  從後面到前面的擂台要走過一條很暗的通道,這是特意設計的,道理就像猛獸喜歡在暗處蓄力一樣。

  路業洲靠在一邊,手裡夾著煙,前面是烏煙瘴氣的看場,視線落在中間擂台上,可以看得出來阮奕心情非常不好,讓人捶了好幾次。

  他不擔心阮奕會被人打死,阮奕接受過兵種改造,在他面前的Alpha才是危險的。

  中盟十多年的戰爭,在那一帶催生了一種很狂熱的Alpha改造計劃,這種強化Alpha的肌肉骨骼,提高單兵作戰能力的計劃在國際上被稱為兵種改造。

  成本很高,代價很大,成功幾率也極低,而且誰也不好說,這到底會給Alpha帶來什麼樣的變化,唯一可證的就是,戰場上的幾個兵王要麼瘋了要麼死了。

  而阮奕一個在歌舞昇平地區的太子爺,偏偏就喜歡這種作死的挑戰。

  除了他少數幾個朋友,可能連他家裡都不知道阮奕作過這種大死。

  他認識阮奕的時候,這人好像天生就沒有良心,在外面人模狗樣,一旦沒有了阮家二少這個身份,就是一個人鬼遠避的凶神。

  正常人是不會選擇把自己釘在兩個完全不一樣的模具里的,阮奕在金貴的大少爺和危險的暴力拳手之間轉化自如,看得人心驚肉跳。

  當阮奕最後跳下擂台的時候,路業洲充當教練給他遞了一塊毛巾,看著他有點滲血的纏手繃帶,說:「我真怕哪天你瘋了,沒人控制得了你,只能把你擊斃了。」

  阮奕擦著頭上的汗,睨他一眼:「以後我就不來了。」

  路業洲訝異,馬上想到了剛才見到的那個小Omega:「想通了?那什麼時候把那些藥都取出來?在身體里留久了沒有好處。」

  阮奕不置可否,大步往前走。

  路業洲抽了一口煙,又說:「你家裡沒事吧?」

  連路業洲這邊都聽到了消息,阮奕哂笑,問:「都聽到了什麼?」

  「你也知道我這裡三教九流的人很多,一人一句,編出了好幾個版本。是真有事?」

  阮奕沒有否認,對他說:「是有點麻煩,有人想趕我走,我得認真點,就不來這裡玩了。」

  路業洲一時槽多無口,抽了一口煙,都懶得和這人繼續說下去,也忘記問他帶來那個Omega是什麼意思,想問的時候,阮奕已經站在自己休息室的門外面,紆尊降貴地給了他一個別再跟著的表情。

  因為擂場厚厚的吸音棉和隔音板,在休息室里聽不到什麼聲音,裡面和外面狂躁又滿是Alpha挑釁的信息素的環境完全不同。

  阮奕進去的時候,聞到一股淡淡的奶香和果香,是何楚抱著一盒路業洲送過來的水果撈在吃。

  何楚有點餓了,但他也不是不能挨餓,就是那個聞著有點香,他忍不住嘗了一口,又嘗了一口。

  何楚選擇性遺忘的性格在這種時候就能體現出好處,在離開他認為是危險的環境後,他還是一個不怎麼成熟,也沒有長大的小孩。

  可以因為一點點的小事開心起來,覺得這個水果撈真的好好吃。

  在阮奕回來的時候,何楚馬上把手裡的東西放下,看過去,然後驚愕地看著光裸著上半身的阮奕。

  阮奕身上沾滿了汗,嘴唇不知道是不是因為染了血,紅得異樣,身上漂亮流暢的肌肉線條像是刀刻出來的,俊美而凶悍,加速的血液和流動的汗都讓Alpha的信息素迅速填滿了逼仄的房間。

  「我心情不好的時候,會來這裡賭拳。」加速的呼吸讓喉嚨乾澀,讓阮奕的聲音低啞。

  何楚感覺一股強烈又危險的氣息隨著阮奕的靠近罩過來,強悍的征服欲從阮奕每個毛孔滲出來,他好像被捕捉了,僵著不能動,說:「因為我嗎?」

  阮奕心跳很重也很快,除了眼底還有一點沒有斂盡的暴戾,從他臉上看不出來他才和人鬥毆過。他走過去抬起何楚的臉,咬上帶著一點奶香的唇,用力嘗著他嘴裡的一點甜,另一隻手撕開了何楚後頸的抑制貼,拇指摸過下面細嫩的皮膚,按著微微凸起的腺體。

  阮奕的這個樣子和那天晚上有點相似,何楚隱隱覺得不太對勁,又有點害怕,想要躲一下,卻被按住腦袋,嘴裡也被咬出了血。加濃的Omega信息素刺激了阮奕處在亢奮狀態的身體,但是也很好地安撫住了他肆虐沸騰的血液。

  阮奕把他抱起來,啞聲問:「現在我來問,為什麼不信我?」

  阮奕現在的樣子讓何楚覺得有些心酸,他說:「我覺得你很奇怪,我看不懂你。」

  「哪裡奇怪?因為我喜歡你?」阮奕輕鬆地脫下了他的褲子,露出半個白嫩的屁股,冷硬的手指按進臀縫,嘴唇在他腺體周圍吻著。被標記的渴望和恐懼同在,讓何楚瑟縮在他懷裡,對他的行為做不出什麼實質性的反抗。

  「不奇怪。」阮奕抓著他的大腿,把他抱起來一點,粗長的性器寸寸抵進緊澀的嫩穴。

  何楚在被進入的鈍痛里,細白的手指掐緊了阮奕繃緊的肌肉,張著嘴無聲喘著,阮奕含著腺體那裡的軟/肉,犬牙磨過的時候,帶給他又驚又懼的戰慄。

  「我之前是想去當兵,隨便戰死在哪個戰場,說不定殺死我的子彈就來自我家。」

  阮奕的話冷硬,像是在說一個和自己無關的故事,進入甬道的性器又硬又燙,粗長得好像送不到底,何楚一直虛虛抬著腰,因為他的話分了一下神,細腰就軟下去,完全失去了自主權。

  「別怕,不是沒有嗎?」阮奕握緊了他的腰,像是抱著一具沒有骨頭的身體,額角浮著青筋,繼續不緊不慢地說著自己的話,「你知道我媽出事了,有兩年她都沒有出現,是因為不能出現。我那時候就知道,死,除了逃避什麼都解決不了。」

  許宜彤有一年多走不了路,精神幾次瀕臨崩潰,阮奕守在她身邊,有時候也會想,不如就讓她體面地解脫了。

  但是阮奕又做不到。

  當往日的舊恨和驚夢一起浮現在腦海裡,阮奕直接忽略了那些多餘的情緒,手穿過何楚後腦細軟的頭髮,滾燙的吐息落在他耳邊:「何楚,我回來是為了讓他們付出代價,你是一個意外,我想過放棄你,但是我做不到。」

  粗長的性器送到底了,何楚在那種又痛又麻的折磨中,還有阮奕的話里,被俘獲也被打敗了,哆嗦著胳膊環住他,像是攀附著他,又像是在抱著他,急喘了一聲,皺著臉小聲說:「……輕一點。」

  阮奕嘴角稍縱即逝地挑了一下,在他冷汗連連的側臉親了一下,自下而上地顛弄,輕咬著他的後頸,慢慢從深處弄出水來。何楚指尖都開始泛起粉色,這個姿勢進得太深,每次被撞在生殖腔口,何楚都要抖一下,手也從他背上落下,抓出一條細白的痕,信息素也越發甜膩,讓阮奕有一種下面流下來的都是糖水的錯覺。

  阮奕抓著他的腿站了起來,走動的時候,甬道里性器摩擦的感覺更加清晰,阮奕在門口停了下來,和他說:「外面都是Alpha,你說他們聞得到你這麼甜的味道嗎?」

  何楚受驚地纏緊了他的腰,因為驟縮的甬道,阮奕喘了一聲,用力抓了一下他的屁股,繼續嚇他:「要是聞到了會怎麼樣?」

  阮奕松開一隻手按在了門把上,何楚手腳發軟抱不住他,混亂地搖頭:「……不要,不行……」

  「為什麼不行?」阮奕重重頂了他一下,「這麼多水,我一個人堵不住。」

  何楚快要哭了,用力吸緊了小腹,說:「可以的。」

  「誰說可以?你聽一下,是不是都是你流的水?」性器抽離,又插回去,撞出的水聲像是把白嫩的屁股撞破了一樣,「換個人來,看看是不是能止止你發的水。」

  何楚搖頭,又點頭:「不行……只要你,只要你……」

  佔有欲和征服欲在這一瞬間得到了滿足,阮奕放過他,把手移回來按著他的腰,重重撞了幾十下,何楚咬緊了手指,洶湧出來的春水順著圓軟泛紅的臀尖落在地上。

  小小的休息室里都是交合的氣息,Alpha和Omega融合的信息素成了最好的催情劑,何楚站在地上,手抓著衣櫃的鐵櫃門,阮奕從後面撈著他,粗硬的恥毛磨過被沈甸甸的囊袋撞得發紅的臀尖。

  在習慣之後,何楚甚至開始配合阮奕,當他抽離的時候,屁股不由自主地往後遞,塌著腰方便被人進去。

  他在這場迷失自我的性愛里,頭腦發漲,眼前是模糊的光斑,渾身好像只能感受到身後的Alpha給予他的快感,地上被他弄潮,掩掉了之前斑駁的血痕。

  最後阮奕抱著手軟腳軟的何楚去了浴室,簡單衝了一下,然後像是抱著小孩一樣,用自己的衣服罩著他,把人抱回了車上。

  何楚抱著阮奕的衣服在車上睡了一路,回去之後被阮奕叫醒,遞給他兩粒藥。

  「避/孕/藥。」阮奕沒有瞞他。

  何楚還有一點迷糊,馬上就清醒過來,「哦」了一聲,吃了藥後,假裝淡定:「醫生說我們契合度很高,是應該注意一點。」

  看阮奕是真的很淡定的樣子,他有些吃驚:「你是知道嗎?」

  阮奕點頭,上次他抽血檢查的時候就知道了,他和何楚的契合度有95%,他也問過醫生有沒有可能是因為藥物影響。

  不過不是。

  在醫學上這種伴侶就算不成結也容易形成soul bind,換句話說何楚就是他命定的Omega。

  不過阮奕不信命,也一直不信這種雙性間的任何理論。

  唯一不能否認的是何楚在他身邊對他或多或少還是有著一點好處。

  本來按照正常人來說,他和阮奕應該會有一段生疏適應的階段,但是在阮奕的方法下,他們直接跳過了這個階段,讓何楚直接接受了兩個人劇變的關係。

  晚上阮奕躺回床上,看何楚在看自己,然後被子里的手被握住,沒有抓太緊,只是輕輕搭著。

  阮奕握住他的手,問:「要說什麼?」

  「唔。」何楚往被子里滑了滑,說,「你覺得我可憐嗎?」

  阮奕笑了一下,說:「怎麼一個可憐法?是之前,還是今天在休息室的時候?」

  何楚鎮定地說:「那就不可憐,我也覺得我不可憐。」

  何楚挑著自己身上的好事告訴阮奕,媽媽花園裡種過的花,還有爸爸帶他去過的特戰部隊,還有吳怒送給他的小狗,還有自己和方瑜恩的二重奏表演……最後把自己說累了,柔軟的眼睫眨了幾下,最後合上的時候,他說:「……以後還有你,我也會陪著你。」

  由於發情期,Omega從社交圈里消失幾天很正常,而何楚因為是被非正常標記,要讓盡量少的人知道,除了阮奕帶他出去,在等標記消失的幾天里,他都沒有再出過門。

  何楚有點後知後覺,他跟著阮奕來這裡後,好像就和外界失去了聯繫,雖然之前聯繫也很少,但是現在是一點都沒有了。

  在阮奕出門前,何楚問他:「我可以用手機嗎?」

  阮奕看了一眼面前溫順的Omega,視線落在數字緩緩變化的電梯顯示屏上,說:「那個有些舊,我帶個新的給你。」

  何楚不想耽誤他的時間,沒有多說。

  阮奕在走進電梯的時候,何楚突然拉住他的手,仰頭在他臉上親了一下,細聲細氣地說:「那你早點回來。」

  何楚之前就是習慣了苦,離開藺家對他來說就是很好很好,所以就算有些事苦得難以下嚥,他也能選擇接受。

  現在在阮奕的話里得到了前所未有的驚喜和安慰,就像是阮奕突然往他嘴裡塞了一塊糖,他含著這塊糖不敢細嘗就囫圇吞下肚。

  阮奕站在電梯里,反光的鏡面照著他面無表情的臉,在電梯門打開的時候,他用手背擦了一下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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