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四
康全身後那蒙面黑衣人冷笑說道:“我沒那心情,也沒那工夫,你要是不交畫,我就殺……”
“殺誰?”李玉琪淡然笑問道:“殺徐大人幾位?我認為你們不會那麼做,你們要的只是這幅畫,你們要是殺了徐大人幾位,就永遠得不到這幅畫了,一幅畫與四條人命,我不認為你們會選擇這四條人命,我沒說錯吧?”
康全身後那蒙面黑衣人道:“我就不信……”
李玉琪道:“你可以試試看。”
康全身後那蒙面黑衣人—指點倒康全,轉身就要往後去,屋脊上那蒙面黑衣人突然喝道:“他說對了,去把徐光田幾個帶來。”
那蒙面黑衣人腳下頓了一下,但沒說話,旋即長身往後撲去,去勢如電。
李玉琪站在那兒沒動,他原就有把握這三個飛賊不會傷徐光田幾個,如今他更有把握了。
轉眼間,徐光田夫婦,徐姑娘玉蘭,還有那一見便讓李玉琪心裡百念齊湧,五味俱陳的金玉環在前,後面跟著兩個蒙面黑衣人來了,金玉環跟徐玉蘭攙扶著徐夫人,徐光田不愧是位大員,從容得很,也鎮定得很。
李玉琪一欠身道:“大人,卑職防範不周……”
徐光田含笑擺手,道:“李侍衛別這麼說,這也是運,區區一幅畫算得了什麼。”
李玉琪還待再說。
屋脊上那蒙面黑衣人道:“徐大人的確是位不同於一般的官兒,這份胸襟讓人佩服。姓李的侍衛爺,人在這兒你可以交畫了吧。”
李玉琪一搖頭道:“徐大人幾位還在你們手裡。”
徐光田幾人身後,剛才制康全那蒙面黑衣人怒聲說道:“姓李的,你要知足……”
李玉琪淡然一笑道:“你們居然知道我姓李。”
屋脊上那蒙面黑衣人道:“這有什麼稀罕,我們還知道這供職查緝營的褚三……”
李玉琪道:“我等的就是這—句,我請教,你們擄去了褚姑娘,又把褚姑娘送了回來,究竟是什麼意思?”
屋脊上那蒙面黑衣人道:“難道你不願意我們這麼做麼?”
李玉琪道:“那當然不是,我只是想知道原因。”
屋脊上那蒙面黑衣人道:“告訴你也無妨,擄褚三的女兒,我幾個不知道,是我幾個那些個手下擅自做的主,把褚三的女兒送了回去,這才是我幾個的意思,因為我幾個斗的是你,跟你那位青梅竹馬的愛侶無關。”
李玉琪道:“倒像個英雄……”
“姓李的。”屋脊上那蒙面黑衣人截口說道:“我不願意再多說了,你最好也別再囉嗦,交畫吧。”
李玉琪道:“我不說麼,徐大人幾位還在你們手裡。”
屋脊上那蒙面黑衣人道;“姓李的,你可是漢子?”
李玉琪道:“讓那兩個遠離徐大人幾位身後,我馬上交畫。”
屋脊上那蒙面黑衣人道:“我就衝你這句話,你兩個上來。”
制康全那蒙面黑衣人沒說話,跟另一個蒙面黑衣人騰身掠起,直上屋脊。
李玉琪向著徐光田微一欠身道:“大人,這幅畫從卑職手中失落,他日自會從卑職手中歸還大人……”
徐光田剛要說話,李玉琪已轉望屋脊:“你三個,哪一個接著?”
原站在屋脊上那蒙面黑衣人道:“我接畫,你扔上來就是。”
李玉琪道:“在我沒扔畫之前我有一句話,你要聽清楚了,京畿所在九重禁地,只要我姓李的在這兒一天,你們的心願就永遠無法達成,我勸你們還是乖乖地遠離京畿,從哪兒來回哪兒去……”
“姓李的。”那制康全蒙面黑衣人冷笑說道,“你這是痴人說夢,大言不慚。”
李玉琪道:“是不是你們可以往後看。”
那制康全的蒙面黑衣人還待再說,那原站在屋脊上的蒙面黑衣人已然說道:“姓李的侍衛爺,你知道我幾個的心願?”
玉琪淡然一笑道:“我只能這麼說,你們的目的在人而不在物……”
原站在屋脊上那蒙面黑衣人道:“在人而不在物,你這話什麼意思?”
李玉琪道:“我只是這麼猜,中不中不敢說,但我有九成把握,你們的目的只在殺人而不在竊物,這些日子以來做這些案子,那只是掩人耳目,轉移人注意的一種手法……”
原站在屋脊上那蒙面黑衣人沉聲說道:“姓李的,你……”
李玉琪笑問道:“說著了,是不是?我再說一遍,有我在這兒一天,你們就別想得逞。”
那原站在屋脊上的蒙面黑衣人道:“姓李的,你……你怎麼知道……”
李玉琪道:“這跟你們知道我跟褚三老的關係一樣,咱們都有一手,是不?”
那制康全的蒙面黑衣人突然冷笑說道:“姓李的,你別在這兒痴人說夢,大言不慚,你連一幅畫都護不住,還談什麼……”
李玉琪道:“畫是畫,人是又,那不同,不信你們試試看,接畫。”
話聲一落,揚手把畫扔了上去,只見那畫軸月光下化成一道烏光,直向那原站在屋脊上的蒙面黑衣入射去。
那原站在屋脊上的蒙面黑衣人帶笑一聲:“好手法,好腕力。”
伸手一抄,接住了那畫軸,畫軸他是接住了,身形卻猛地一個蹌踉,差點沒一頭栽下去,只聽他驚聲說道:“姓李的,你……”
李玉琪笑道:“就憑這一手,夠吧?”
那原站在屋脊上的蒙面黑衣人道:“你的功夫是不差,可是你要想管閒事那還不夠,不信咱們就鬥下去好了,看看最後是誰服誰……”
話說到這兒,他一揮手,喝道:“咱們走。”
李玉琪及時騰身拔起,躍上屋脊,他站的是靠院子這一邊,一有異動,他可以從容地救徐光田幾人。
他射上屋脊招了手:“慢點兒,畫交給你們了,咱們較量較量再走不遲。”
“好啊。”那制康全的蒙面黑衣人叫道:“姓李的,你還沒完沒了……”
李玉琪笑道:“咱們斗的日子還長著呢,現在就完了那怎麼行?我想看看你們的所學,也要你們知難而退,你們是三個一塊兒上還是……”
那制康全的蒙面黑衣人冷笑說道:“三個一塊兒上?你也不怕閃了舌頭,姓李的,我一個人領教你的絕學高招,你出手吧。”
李玉琪搖頭說道:“抱歉得很,我跟人過招,向不先出手。”
那制康全的蒙面黑衣人目中精光暴射,道:“姓李的,你夠狂的,那麼站穩了。”
話落,抬手,一指點了過來,指風帶聲,凌厲怕人。
李玉琪淡然一笑道:“這有點兒像震天指,不知道是不是?”
他抬掌一封,“嘶”地一聲裂帛異響,硬把那縷指風給截了。
那制康全的蒙面黑衣人一怔怒叱,便待再出手。
那原站在屋脊上的蒙面黑衣人突然伸手一攔,目中精光閃射,望著李玉琪震聲說道:“你識得震天指,也能破震天指。”
李玉琪道:“這麼說他這一指果然是震天指了,震天指我怎麼不知道,它傳自三聖之一的凡凡大師,我既然知道震天指,能破它那就不是什麼稀罕事了,對不?”
那原站在屋脊上的蒙面黑衣人驚聲說道:“姓李的,你是……”
李玉琪道:“我來自江湖,現在供職官家。”
那原站在屋脊上的蒙面黑衣人道:“姓李的,我問你的出身。”
李玉琪道:“跟你們—樣,我來自江湖。”
那原站在屋脊上的蒙面黑衣人道:“姓李的,你裝什麼糊塗……”
那制康全的蒙面黑衣人突然一聲沉喝:“姓李的,你再試試這個,也再破破看。”
出單掌一揮,劃半弧,直襲李玉琪胸前大穴。
李玉琪道:“彼此無怨無仇,這一招未免過於狠了些,這是大木真人玄玄寶鉤化出來的招式,以手代鉤,內滲玄玄心法,威力一如寶鉤,你再看我破它。”他揚手便要反擊。
那原站在屋脊上的蒙面黑衣人及時驚喝:“三弟,撤招。”
那制康全的蒙面黑衣人還真聽話,立即沉腕撤招收住威勢,李玉琪也收了手,笑問道:“怎麼了?怕了?”
那原站在屋脊上的蒙面黑衣人目中精芒暴射,逼視李玉琪道:“姓李的,你也知道玄玄寶鉤?”
李玉琪淡然一笑道:“我既知其一,焉有不知其二的道理?凡凡大師,大木真人,東郭先生,貝葉金刀,玄玄寶鉤,蟠龍玉杖,這三位距今已過百年,你們當然不可能是他三位的傳人,要是嘛,你們該是他三位的再傳,也就是說你們跟岑大俠、霍大俠、端木大俠三位有淵源,沒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