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五
“北旗”龍飛立時截口說道:“厲老兒,你可別忘了,你們‘東邪’與那‘南令’可是兒女親家哦!”
厲勿邪道:“我沒有忘。”
“北旗”龍飛道:“難道你不知道‘南令’是怎麼個人?”
厲勿邪道:“我比你清楚,否則不會把女兒許給他的兒子。”
“這就是了。”
“北旗”龍飛道:“那他怎麼會害你,又為什麼要害你?”
厲勿邪道:“他該不會害我,但若真是他害我,並不是沒有理由的。”
“北旗”龍飛道:“厲老兒,什麼理由?”
厲勿邪道:“因為我知道他的隱私,他怕我洩露……”
“北旗”龍飛截口叫道:“厲老兒,知道他隱私的,並不只你一個,事隔多年,為什麼我‘北旗’龍飛仍是好好的?”
厲勿邪眉鋒一皺,道:“這就令我難懂了……”
“北旗”龍飛冷笑說道:“並不難懂!”
厲勿邪微愕說道:“不難懂?老龍,難不成你明白?”
“北旗”龍飛道:“我是明白幾分。”
厲勿邪“哦!”地一聲,道:“那麼你說說看?我洗耳恭聽。”
“北旗”龍飛冷冷一笑,道:“厲老兒,你認為費雲飛那兒子如何?”
厲勿邪道:“是個少年英俠,人品所學在當世之中可論絕無僅有,超拔不群,溫文有禮,更難得胸襟……”
“北旗”龍飛冷笑說道:“到底是受了他的好處。”
厲勿邪道:“老龍,我說的是實話。”
“北旗”龍飛道:“那可是因為他救了你……”
厲勿邪搖頭說道:“不錯,但不全是,我這雙眼……”
“北旗”龍飛道:“你可只看見了他的外面。”
厲勿邪一怔說道:“怎麼,難道不對?”
“北旗”龍飛冷笑說道:“有道是:‘畫龍畫虎難畫骨,知人知面不知心’,別人不知,你該明白,費雲飛是怎麼稱尊宇內的?”
厲冰心揚了揚黛眉,但她沒說話。
厲勿邪慨然說道:“這個我知道,費雲飛是憑了他那張假面具,但我認為他是他,他兒子是他兒子,不能混為一談。”
“北旗”龍飛道:“這麼說,你認為費雲飛會有這種好兒子?”
厲勿邪點頭說道:“老龍,事實如此。”
“北旗”龍飛哼哼冷笑說道:“高明,高明,虎父無犬子,他父子一般地高明,費雲飛陰險奸詐,他的兒子克紹箕裘,怎不令人佩服。”
厲冰心嬌靨上有不悅色,但她仍未開口。
厲勿邪兩眼一翻,道:“老龍,這話怎麼說?”
“北旗”龍飛冷冷一笑,道:“厲老兒,我問你,那費慕人為你查此事,是你跟他一起去的,還是這侄女兒跟他一起去的?”
厲勿邪道:“都沒有,他一個人去的。”
“北旗”龍飛道:“你爺兒倆為什麼不跟去?”
厲勿邪道:“我不能去,丫頭她得照顧我。”
“好機會。”
“北旗”龍飛道:“這麼說,那費慕人查事的時侯,你並未親眼得見。”
厲勿邪道:“事實如此,但這有什麼關係。”
“關係大得很呢。”
“北旗”龍飛冷笑道:“他擒獲那姓郝的人時,當然你也沒看見。”
厲勿邪道:“你這豈不是廢話……”
“北旗”龍飛道:“他若隨便找個自己的人來,硬說是下毒害你之人,你知道麼?”
厲勿邪道:“可是那姓郝的……”
“北旗”龍飛截口說道:“他既是費慕人之人,自然是滿口承認是他下的毒。”
厲勿邪雙眉微軒道:“老龍,你怎知他是費慕人之人?”
“北旗”龍飛冷冷說道:“厲老兒,你又怎知他不是費慕人之人?”
厲勿邪呆了一呆,道:“他有理由這麼做?”
“當然有。”
“北旗”龍飛道:“這顯而易見,他是想挑撥離間,嫁禍‘南令’。”
厲勿邪搖頭說道:“不對,老龍,他不知當年事,既不知當年事,當時也不知道是‘南令’害了他爹,他怎會……”
“北旗”龍飛道:“厲老兒,你怎知他不知道?他是費雲飛的兒子,那費雲飛怎會不把當年事告訴他,我以為……”
厲勿邪道:“老龍,這不是什麼光采事。”
“北旗”龍飛冷笑說道:“厲老兒,你好糊塗,難道他不會是非黑白倒轉一下麼?不過,有什麼爹該有什麼兒子,也許他用不著倒轉……”
厲勿邪沉默了一下,道:“這麼說,你認為那姓郝的是他的人?”
“北旗”龍飛道:“不忙斷言,你我再推下去,我問你,對那姓郝的,你是劈了他,還是剝了他的皮,抽了他的筋?”
厲勿邪老臉一紅,道:“老龍,我今性情已非當年,我把他放了。”
“北旗”龍飛道:“厲老兒,下毒害你的人,你會把他放了?”
厲勿邪道:“事實如此,這也是費慕人的主意。”
“北旗”龍飛“哦!”地一聲,道:“是他讓你放的?”
厲勿邪點頭說道:“不錯。”
“北旗”龍飛道:“厲老兒,我不相信他會放過害他爹的仇人的人。”
厲勿邪雙眉軒動,沒說話。
“北旗”龍飛又道:“厲老兒,我記得你剛才說,那費慕人曾向你打聽‘南令’那座‘翡翠宮’的所在,對麼?”
厲勿邪點頭說道:“不錯,他是向我打聽過。”
“北旗”龍飛道:“這更好,他一方面想嫁禍‘南令’,另一方面更想掘‘南令’的老根,所幸你我都不知道,否則你的罪孽大了。”
厲勿邪目光一凝,道:“老龍,你以為真是這麼回事麼?”
“北旗”龍飛冷笑說道:“厲老兒,難道你還不明白,不相信麼?”
厲勿邪搖頭說道:“老龍,我看那費慕人一臉正氣,不像是這種人。”
“北旗”龍飛哈哈笑道:“厲老兒,當初你看費雲飛,他像那陰險卑鄙的小人麼?你再看看‘南令’,他又像害你之人麼?”
厲勿邪皺眉說道:“那麼,那邵景逸又是何人?”
“北旗”龍飛搖頭說道:“厲老兒,我看你是越活越回去,很簡單,費慕人所以救冷遇春,意在冷遇春那份‘天寶圖’跟冷遇春那美豔女兒,而邵景逸壞了他的大事,他自然記恨那邵景逸,硬把他說成了‘南令’。”
厲勿邪道:“老龍,你說費慕人所以救冷遇春,意在冷遇春那份‘天寶圖’,還有冷遇春那美豔女兒?”
“北旗”龍飛點頭說道:“該是,他爹貪淫好色,自然他也貪淫好色,要不然他為什麼一直在找冷遇春跟他那女兒?”
厲冰心嬌靨有異色。
厲勿邪卻微微色變,道:“老龍,難道說他不為打聽他爹被害詳情?”
“北旗”龍飛冷笑說道:“厲老兒,當初你我所知,那費雲飛是失蹤了,還是被害了?”
厲勿邪道:“我只知道他是離奇地失蹤了。”
“北旗”龍飛道:“那何來被害之語?”
厲勿邪道:“那是我聽費慕人說的,事後想想,確有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