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

　　經過一番努力，朗姆洛終於把啪基銬在了牆上，剛鬆口氣，發現羅林斯正瞅著自己。說實話，這事要是發生在別人身上，他也會充滿興趣的旁觀。

　　本以為巴奇會帶上它離開，結果那個莫名其妙的蠢蛋突然就跑了。而它、啪基不僅沒有被拋棄的自覺，還在床上爬來爬去，看起來很高興的樣子……最後只能帶它來神盾，尋思著找機會讓它回到該待的地方，可結果……媽的。

　　「你可以走了。」他忍著頭疼，指示道。

　　「這麼說，你倆玩完了？」羅林斯沒動。

　　「你最近對我的私事是不是太過關心？」

　　「你果然幹了。」

　　「幹了什麼？」

　　「我怎麼知道。總之，你要是沒幹壞事，他不會這樣。」

　　他抄起胳膊瞪著這個老下屬，覺得是時候改進鬆散寬容的治隊方針了：「我們很好，謝謝關心。」

　　「哪裡好？都把胳膊丟給你了，恕我直言……」羅林斯毫無危機感地繼續說，「發現孩子不是親生的基本都這樣。」

　　「行了。你沒事就在這看著它。」他不打算反駁，因為純屬浪費時間，「我出去一下。」話音剛落，啪基就在牆上掙扎起來，有兩個手銬甚至直接飛了出去。

　　羅林斯敏捷地退出老遠，大聲說：「你最好帶上它。」

　　眼瞅著啪基先撞壞了牆壁掉到地上，然後甩掉一溜磁力手銬，最後筆直爬到自己腳下，朗姆洛頭更疼了。

　　「聽著，我有事。」他用力戳住自己的腦門，使出了最溫柔的語調，「能不能在這等我？」想了想，補充道，「乖？」

　　啪基立馬拒絕——直接抓住他的腳踝。

　　「雖然不是親生的，還挺像。」羅林斯在後頭評論道，「我是說冬兵。」

　　可不是，他表示贊同：「閉嘴！」

　　羅林斯安靜了最多三秒：「我可以借你背包。放心，很結實。」

　　壓根不需要考慮，想把啪基安回去得先找到巴奇，他可不想捧著條胳膊在神盾亂逛。啪基倒也配合，鑽進背包裡探出腦、不，探出手，任他背著經過走廊和電梯，直到抵達美國隊長的辦公室，一直安安靜靜的。

　　「隊長。」朗姆洛推門進去，「有空嗎？」

　　「朗姆洛。」史蒂夫的表情很怪——好奇中混雜著喜悅，「當然，你說。」

　　他把背包放到桌上拉開展示著：「幫忙把這個還給你兄弟。」

　　史蒂夫立刻從椅子上跳起來：「巴奇？！」

　　「不，是啪基。」

　　啪基應聲爬出背包，熟門熟路地往他身上靠。

　　「……啪基？怎麼回事！它怎麼……巴奇。」史蒂夫一邊驚恐地盯著它，一邊去摸通訊器，「出什麼事了？巴奇在哪？」

　　「不知道，電話不接，內部通訊也沒反應。」他深知反抗無用，邊解釋邊主動把啪基擱到肩上，「早晨它自己跑來找我，不肯回去，現在好了，巴奇說不要它了。」

　　史蒂夫停頓一下，看向他：「他說不要了？」

　　「是的。那怎麼行？」他用力推開啪基捅到自己臉上的手指，「如你所見，我沒法工作事小，那傢伙的問題就嚴重了。」

　　思索一陣子，史蒂夫鬆開通訊器坐了回去：「這個，我覺得還是尊重他的意願比較好。」

　　「什麼？」

　　「唔，畢竟是他的胳膊，他這麼決定肯定有他的理由。我不想干涉他。」

　　「你最好干涉一下。」

　　「抱歉，朗姆洛。」

　　「跟我道歉有什麼用？衣服都穿不好的又不是我！」他難以置信地睜大眼，「你沒看到他今天的外套釦子？」

　　「呃，我今天還沒見過他。」

　　朗姆洛轉身就走。早該想到美國隊長對待髮小的看似有原則實際狗屁沒有的放縱態度，真他媽浪費時間！

　　「等等。」史蒂夫在後面喊，「你的包。」

　　「送你了。」他拒絕回頭，一口氣走到電梯前，瞧見門上的映像——啪基掛在他脖子上正投入地捻領子玩。

　　可憐的啪基，完全不明白自己的處境。他忍不住嘆息，在電梯門滑開時抬手摸了摸它，然後瞧見了巴奇。

　　後者可沒像他一樣愣住，顯然早有準備，在電梯裡沖他抬起胳膊：「別動！」

　　……這他媽？雖然不明白發生了什麼，他還是保持著摸啪基的姿勢一動不動：「你什麼毛病？」

　　「沒說你！手拿開，把那玩意扔了然後走開！東尼升級過了，據說有十萬伏特，你離遠點。」

　　朗姆洛這才發現巴奇攥著個手鐲——怎麼看都是黑寡婦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