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有錢多好

　　方啟生目前最擔心的不是妻兒的存在暴露， 他就是給那小狗仔一百個膽子， 對方也不敢暴露陶雪的身份。

　　他擔心的是客戶資料會洩密。

　　那小狗仔平日裡還算機靈， 多有參與各項跟蹤任務， 設備裡興許留下了一些來自各業界高層人士的把柄。

　　方啟生對委託者的生意一向是來者不拒， 或者說他根本沒法拒絕，經常今天接到客戶甲的單子要調查仇家乙，明兒個仇家乙就成了新客戶， 要調查客戶甲。

　　往昔他能安安穩穩地在這條路上走下去，靠的是委託人之間的相互制衡。殷潯要是借此做文章，那他這個情報搜集中間人可就吃不了兜著走， 到時候甲乙丙丁全都不會放過他。

　　好在壞事的小狗仔說，相機裡只留下了一個高層人士的污點證據。

　　他每次跟蹤完任務目標以後， 都會定期清理設備中的影像內容，這次因要偷拍的對像是個沒後臺的小藝人，這才掉以輕心，沒有事先清除數據。

　　方啟生得知消息以後微鬆了口氣， 幸好隻暴露了一個人，如果洩露的證據太多， 他就得想想該怎麼逃到境外去了。

　　他第一時間用私密郵件聯繫了殷潯， 希望能用錢私了這事，只是殷潯卻遲遲沒有回復。

　　殷潯看起來一點動靜都沒有，這反倒讓方啟生心下忐忑了起來。

　　方啟生壓著怒火， 瞪了一眼正在教兒子背唐詩的老婆， 他天天連個覺都睡不安穩， 這女人倒好，跟個沒事人一樣。

　　要不是意外和陶雪有了孩子，他這輩子都不會打算結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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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週六晚的動靜惹來了勝陽小區居民的圍觀，警察雖前來處理的快，還是有些粉絲聽聞葉宸和鐘菱搬家的消息，跑來微博地下慰問。

　　葉宸出面解釋鐘菱被私生飯騷擾的事情，粉絲們聽聞是鐘菱遇上了行為極端的粉絲，紛紛發表關懷之言。

　　然鐘菱的微博評論區一直沒開，她的粉絲基本都聚集在葉宸的微博下面活動。

　　鐘菱先前覺得自己沒什麼拿得出手的作品，也因而低估了自己的熱度。

　　看見粉絲們擠在也微博下殷切的關問她的情況，心底有些過意不去，連忙開啟了評論區的回復功能，誠懇地對粉絲們表示了感謝。

　　私生飯的目標是鐘菱，葉宸的工作室便沒有越位特意去報導這件事，因而並沒有出現在熱搜榜單上。

　　但鐘菱沒料到，她開放評論區的舉動，反倒是無意把自己給送上了熱搜。

　　看著「鐘菱微博開啟評論功能」幾個字飄在榜單前排，粉絲們在評論區嗷嗷叫喚著撒嬌打滾，鐘菱哭笑不得，她著實沒想到拍個電影配角能有這麼高的熱度。

　　「你低估了顏狗的熱情，同為電影顏值擔當，沈琂都起飛了，你當然也不會差。」

　　葉宸如是說道，她的粉絲裡喜歡歌的有不少，但還有不少是被臉吸引來的。

　　看臉的世界如此真實，她很早就發現了，一般帶有自拍照片的微博下面，評論數量都比沒有照片的要多得多。

　　鐘菱想了下，在屋子裡與葉宸合拍了一張照片發上去。

　　「謝謝大家的關心，我們已經搬到公司住啦，依舊和宸哥一間屋子~」

　　這波操作立刻炸出一堆cp粉，評論區一個名為「高舉宸菱大旗」的粉絲自營號的發言被攢到了最前排。

　　「噫嗚嗚噫，我支持的cp終於又發糖了，這樣的合影自拍請每天給我來一張，以及想吃糖的可以到我微博裡拿！！！」

　　這個粉絲號有著不少粉絲，鐘菱點進她的微博一看，瞬間驚了，裡面竟然全都是她和葉宸的cp向剪輯視頻和圖片。

　　明明葉宸隻上過綜藝和一些商演活動，她的作品也就一部電影，可粉絲硬生生憑著高超的剪輯技術和神奇腦洞，把視頻給剪出了花來。

　　鐘菱簡直要給粉絲的神仙剪輯跪了，她興致勃勃地翻看著那些視頻，殊不知坐在樓上獨自辦公的殷潯也在暗戳戳偷窺她的微博動態。

　　殷潯看著那些邪教粉絲的發言，感覺口中沒加糖的苦咖啡都變酸了。

　　這一刻他就是檸檬精的化身，明明心裡酸得牙都要掉了，還得強行保持微笑去「討好」葉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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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殷潯在處理小狗仔的事，他看著方啟生髮過來的私密郵件，若有所思。

　　從小狗仔處扣下的相機裡，他意外發現了些秘密證據，這些影像證據和一個叫做金鴻的人有關。

　　若是葉宸在場，她一定會記得此人的名字和模樣。

　　金鴻就是當初在藍色酒吧中，想要潛規則她和另一個駐唱歌手的大顧客，也是《百變歌王》的節目編導，更是樂娛傳媒的人。

　　圈內早有不靠譜的小道消息透露，說金鴻此人男女不忌，潛規則的對象既有小花也有小鮮肉。

　　很不湊巧，小狗仔的相機裡就掌握了這方面的確鑿證據。

　　先前那個給他下藥的女服務員到底是受誰指示，殷潯早就已經查出來了，不是別人正是金鴻。

　　對方想試探他的性取向，心底打著什麼主意，他聯繫起相機裡的證據來看，心裡便有了數。

　　殷潯冷漠地瞥了相機一眼，眼中劃過一抹厭惡之色。

　　這意外得來的證據若是曝光，必然要在圈內掀起軒然大波，不過那金鴻背後的勢力錯綜複雜，殷潯沒有著急行動。

　　金鴻什麼時候解決都不遲，擺在眼前最要緊的，是他要查出來背後針對鐘菱的人是誰。

　　殷潯與莊宴相交多年，兩人在圈內也夾槍帶棒地明爭暗鬥了好些年，對莊宴的作風是再熟悉不過。

　　他覺得狗仔和私生飯的事，不像是莊宴的手筆。

　　男人都是有特殊獨佔欲的，無論多想報復佔有一個女人，都不會選擇讓別人去「玷污」對方。

　　這件事背後所藏的惡意，更像是同性因妒而生。

　　和鐘菱有過節的女藝人，無非也就唐青青和許安然二人，到底是誰做的殷潯心底已經隱約有了一個答案，只是尚無確鑿證據。

　　殷潯私下問話小狗仔的時候，對方一口咬定是方啟生接了顧客的單子要針對鐘菱，但顧客身份是機密，他們這些負責做事的人無權知道。

　　小狗仔越這麼說，殷潯就越肯定不是方啟生的命令，這人的話只有後半句是真的，前半句是假的。

　　能動用方啟生手下的人，對方一定和方啟生有著極為密切的關係。

　　殷潯假裝信了小狗仔的話，沒有繼續追問下去，也沒有回應方啟生。

　　他在等那個和許安然沆瀣一氣的人露出馬腳，對方沒能達成目的，一定還會對鐘菱出手的。

　　果然，那人不負他所望，沒消停兩天立馬就自己跳出來了。

　　娛樂扒卦號。

　　近來恰逢《長生》劇組確定了開機時間，正在各大媒體大肆宣傳，作為女三號的鐘菱在大海報上也有著一席之地。

　　雲苓在原著的人氣本來就高，她要飾演雲苓的消息傳來，鐘菱在微博的流量和熱度都猛飆了一大截，備受觀眾期待。

　　就在鐘菱勢頭迅猛的時候，娛樂扒卦號發佈了一篇文章，討論鐘菱一個如此年輕的小藝人憑什麼能夠拿到大ip劇的女三號。

　　文章內容暗指鐘菱是借談雨澤上位，不但走後門進了劇組，還從唐青青手裡搶走了原屬對方的女三號。

　　談雨澤作為一個奇葩，那是火出了圈外的花花大少，什麼性子無人不知。他追女孩子一向高調，好些人是親眼看見過他糾纏鐘菱的，便對此深信不疑。

　　看著那些「鐘菱和談雨澤睡了才搶走唐青青女三號」的言論，殷潯滿面烏雲密佈。

　　明明《長生》的試戲機會是他給的，怎麼不謠傳鐘菱和他睡過了？

　　他打了個電話給還在國外的談雨澤，說了微博上的事。

　　「該怎麼做，你自己看著辦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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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鐘菱快被系統任務提示音吵死了，又是名譽危機任務，自打她來到虐文世界，都不知道遇上第幾次了。

　　「這娛樂扒卦號是不是跟我有仇啊？」鐘菱鬱悶地說著，「我尋思好像沒得罪過他們啊。」

　　「娛樂扒卦號本來就挺沒底線的，什麼有錘沒錘的話都敢往外說，為了熱度和流量臉都不要的。」

　　葉宸皺了皺眉，她也挺煩這個營銷號的，曾經她喜歡的歌手就沒少被對方謠傳過不實的□□。

　　「這家得罪的明星不少，也不知道為什麼能在圈內堅強挺立。不過他們家的消息比起別家來，算是又快又准了，所以在圈內可信度很高。」

　　「問題是他們也轉發過不實報導，如果是負面的消息，那被報導的明星可就倒了血黴了，八張嘴也說不清。」

　　葉宸歎了口氣，「我感覺這個營銷號好像也特別不喜歡我，雖然我沒什麼□□給他們挖，但他們老愛拿著我的出身和學歷說事，總而言之挺看不起我的吧……」

　　在葉宸心底，她其實還是因出身和學歷而有點小自卑的，她這些年之所以求職艱難，沒少吃學歷低的虧。

　　尤其是在華影這樣一個優秀藝人輩出的傳媒公司，葉宸更是壓力山大，因此事事都非常努力拼命。

　　鐘菱作為成績優秀的名牌大學生，從來都沒有對她表露過一丁點輕視，這也是葉宸打心底喜歡感謝她的原因之一。

　　「宸哥已經很棒了。」鐘菱收起臉上的鬱悶，溫聲安慰她，「你就是個天才呀，非科班出身都吊打一群人。」

　　「你要是和別人站在同一個起跑線，我覺得吧，他們都可以退出不玩了。」

　　天份這種東西，沒法比啊。

　　「就你嘴甜會說話，說著說著還安慰起我來了。」葉宸噗哧一聲笑了，她拍了拍鐘菱的肩膀，「總而言之，這家的存在就是毒瘤一個，不過你別擔心，嵐姐她們肯定要管這事的。」

　　作為華影的金牌經紀人，她怎麼可能輕易讓自己手下的藝人被欺負了。

　　果然，鐘菱還沒來得及行動，危機任務已經提示完成了，快的讓她以為系統出了bug。

　　她翻了翻微博，出面解決這件事的卻不是嵐姐，竟是談雨澤。

　　他人還在國外，得知消息後，卻已經第一時間和娛樂扒卦號對噴起來了。

　　談雨澤接到殷潯的電話之後，整個人都嚇的背後發毛，心知事情解決不好，這年他是別想過的舒心了。

　　大哥看上的女人，他怎麼敢染指。

　　他翻開娛樂扒卦號的文章來看，越看越生氣，心裡一肚子火。

　　本來追鐘菱成了沒指望的事，談雨澤便把目標轉向了下一位漂亮姑娘，這次出國辦事，他恰好在咖啡館偶遇國內一位珠寶商的女兒。

　　姑娘長得漂亮還純情，他險些就能帶回去見家長了，誰知半途被娛樂扒卦號一攪合，人家姑娘以為他腳踏兩條船不是好東西，當場就甩臉走了。

　　第二十九段戀情，甚至沒能堅持過三天。

　　談雨澤心裡那個氣呀，炮火對準娛樂扒卦號就是一頓噴。

　　他在圈內本就是出了名的紈絝子弟，母親跟殷潯親媽曾是閨中密友，才會一直跟在殷潯身邊，但他可沒有殷潯那麼言行慎密，基本想說什麼說什麼。

　　何況這種營銷號，本來就不用給面子。

　　談雨澤雖然看起來很花心，但他有一個優點，那就是在談一段戀愛的時候，是絕對專一的。從他和二十八個前女友的感情史就能看出這一點，他永遠是被甩那個。

　　他既說了和鐘菱從無過曖昧關係，就一定是真的的。

　　談雨澤連著發了數條長微博，怒駡娛樂扒卦號瞎比亂說話，誣衊華影藝人不說，還把他正牌女朋友給氣跑了。

　　他這個人優點少，但錢多，足足買了十條熱搜榜單，每條標題都是一個字，連起來就是一句話。

　　「娛樂扒卦號臭不要臉」

　　點進去以後，全都是罵娛樂扒卦號的微博，那戰鬥力之逆天，可把吃瓜群眾們看的一愣一愣的。

　　「老子的熱度也是你蹭的起的嗎？@娛樂扒卦號」

　　「什麼垃圾玩意兒，入土了就該下拔舌地獄！@娛樂扒卦號」

　　「警告你，別看我們家藝人年紀小就覺得她好欺負，華影護崽的！@娛樂扒卦號」

　　「拜你個倒黴玩意兒所賜，老子被女朋友甩了。@娛樂扒卦號」

　　「再敢造老子的謠，老子弄死你！@娛樂扒卦號」

　　談雨澤鬆了口氣，他罵的這麼凶，殷潯的怒火總該壓下去了吧？

　　出了這檔子事，他也不敢在國外繼續浪了，連忙訂了回國的機票。

　　鐘菱去掃了一眼，娛樂扒卦號一直沒吭聲，估計此刻已經被噴的懷疑人生了。

　　真是一場好戲啊。

　　鐘菱羡慕地感歎道：「宸哥，你說有錢多好啊，我要有錢我也這麼幹。」

　　「沒事！我幫你們噴他！」

　　葉宸深吸一口氣，雄赳赳氣昂昂地把談雨澤的微博全都贊了一遍，然後要求娛樂扒卦號給鐘菱道歉。

　　鐘菱被輿論欺負已經不是第一次了，粉絲們也氣不過娛樂號胡說八道，紛紛成群結隊地組團對娛樂扒卦號進行爆破攻擊。

　　為了維護偶像形象，真愛粉們倒也十分理智，氣在心頭也沒有飆髒話，只是不依不饒地要求娛樂扒卦號道歉。

　　但被萬眾聲討的娛樂扒卦號，此時卻像是死了一樣一聲不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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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終於抓到了這個娛樂扒卦號，殷潯已經大致確定背後的人和方啟生定然有著極深的關係。

　　他一隻手撐著下巴，波瀾不驚地看著微博上的罵戰，再次聯繫了那個小狗仔。

　　「你要是還想繼續在圈裡混下去的話，就把方啟生和娛樂扒卦號的關係告訴我。」殷潯漫不經心地把玩著手裡的簽字筆，淡淡道，「金鴻潛規則的證據現在在我手裡，如果我做點什麼手腳，這個黑鍋跑不了是你的。」

　　「……」對方沉默著一言不發。

　　「你如果乖乖回答問題，我就不會把證據隨便披露，方啟生那邊你已經待不下去了，但華影可以保住你。」

　　「其中利弊，你自己權衡。」

　　小狗仔知道自己別無選擇，事到如今也只能歎口氣，硬著頭皮偷偷將娛樂扒卦號和方啟生的關係給挑明瞭。

　　殷潯雙眸微眯，心中升起幾分驚訝，這方啟生居然已經有妻有兒了。

　　要知道對方多年來一直是浪蕩子形象，身邊的女人換了一個又一個，沒想到竟把妻兒藏得嚴嚴實實。

　　談雨澤也面色訝異，「這方啟生跟亡命之徒也沒區別了，還敢娶妻生子，不知道該說他膽子大，還是說他老婆膽子大。」

　　「膽子大？」殷潯輕笑了一聲，「怕是日日夜夜，連覺都睡不好。」

　　「不見得。」談雨澤聳了聳肩，「做到他這份兒上的人能有幾個？沒人比他膽子更大了。」

　　殷潯在通訊錄裡翻著方啟生的號碼，準備主動和對方聯繫一次。

　　「他是不得不做，走到他那個地步早就回不了頭了，只能硬著頭皮一步步走下去。」

　　電話被接通，傳來方啟生熟悉又陌生的聲音，帶著幾分警惕。

　　殷潯沒有拐彎，直接把話挑明瞭說，以陶雪和方楠的存在為挾，讓方啟生管好自己的人。

　　「相機裡的東西，我賣你一個人情，當什麼也沒發生，你把你的人都管好一點。」

　　「從今以後，別再動鐘菱一點心思，不僅不能動，你叫你老婆把她給我捧好了。」殷潯冷聲說著，「罵不還口，打不還手，懂嗎？」

　　方啟生心裡又氣又驚，深吸一口氣，帶著僅存的理智應下了此事。

　　他既惱老婆的愚蠢，又厭許安然的糾纏，此刻滿肚子怒火，直接把許安然在這件事當中扮演了什麼樣的角色，也一併當作順水人情告知了殷潯。

　　殷潯卻並不驚訝，他一早就猜測是許安然所謂，現在只不過是從九分肯定變成了百分百確認罷了。

　　掛了電話，談雨澤嫌棄地道：「那女人也太能搞事情了，幸虧當初你沒同意她進華影。」

　　「她肯定是記恨鐘菱踹她進游泳池的事，潯哥你怎麼不讓方啟生他老婆直接爆料許安然做的事？」

　　殷潯頓了頓，好一會兒後才說道：「現在這點事情，還不足以到能讓她退圈的地步。」

　　談雨澤眉頭一動，立刻明白了殷潯話中隱藏的另一層意思。

　　「你是想一出手，就把事情一了百了？只是許安然的話，沒必要這麼費勁吧。」

　　「不單是她，而且她也不值得注重。」殷潯抬眸看向談雨澤，將相機丟給了他，「主要是莊宴。」

　　莊宴對鐘菱放的狠話，他一個字也沒忘。

　　「莊家手上的公司那麼多，少一家也沒什麼，樂娛太礙眼了。」

　　談雨澤面帶驚色地看向他，殷潯這是想把整個樂娛一網打盡啊。

　　「你們之間的仇有那麼深？」

　　殷潯抿了抿唇，眼神微冷，「本來沒有，現在有了。」

　　從他們想動鐘菱那一刻起。

　　金鴻的潛規則視頻是個好東西，運用得當，就是一把利刃。

　　他現在不但不會動金鴻，還要讓金鴻在圈內順風順水，等他成功進入樂娛高層決策位以後，足以讓樂娛跌個一蹶不振的大跟頭。

　　談雨澤看著他，緩緩收起了臉上吊兒郎當的笑容。

　　先前他一直覺得，自從殷潯喜歡上鐘菱以後，他整個人都比曾經變得柔軟溫和了許多。

　　現在看來，實則比之前更加難纏可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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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鐘菱覺得自己最近轉運了，遇到什麼事都能逢凶化吉並且躺贏。

　　有嘴碎的人在談雨澤澄清過後，又陰謀論起鐘菱是睡了導演才拿的女三號。

　　鄭導年紀一大把，五十多歲了和妻子的關係很好，娛樂圈中角色競爭這種事，作為導演本不好隨意站隊的。

　　但火燒到自己身上來了，他也不能無動於衷，鄭導隻發了一條微博，就堵住了所有人的嘴。

　　「鐘菱是個非常有天分的演員，只是一直沒遇到能和她實力匹配的劇本，新的一年她不會讓你們失望的。」

　　圈內人看鐘菱的眼神立馬不一樣了，雖然她手上沒什麼作品，可能得到鄭老導演的一句話真心誇讚，比什麼都強。

　　鄭導的一句話，直接抹掉了她流量小花的當下定位，劃分在了實力派演員的陣營中。

　　鐘菱在微博上親自感謝了鄭導的肯定，心下美滋滋，忍不住嘀咕道：「難道我從虐文劇本轉變成爽文劇本了？」

　　娛樂扒卦號在裝死了一天之後，終於認慫，發了一篇長微博對鐘菱表示真誠歉意，並檢討自己傳播不實消息的所作所為。

　　這事在大鬧一場後，總算是被揭過了，鐘菱也算是成了當之無愧的話題女王，出道沒多久就頻頻上熱搜。

　　許安然對這個結果很不滿意，一連幾天都心情陰鬱，可陶雪卻說自己得罪不起華影，不願再幫她揭露鐘菱的「污點」了。

　　「安然，談雨澤實在是太潑皮無賴，我沒有辦法。那個鐘菱你就別再管她了，反正她去了華影，再也沒機會勾引莊宴了。」

　　「這件事就算過去了吧，等過陣子你出新歌，我幫你宣傳。」

　　陶雪歎了口氣，她身份暴露，也不得不顧慮自己了。

　　那日殷潯給方啟生打完電話後，丈夫掛了電話就衝到房裡打了她一耳光。

　　幸好她沒有把自己和方啟生的夫妻關係也告訴許安然，否則方啟生怕是已經跟她離婚了。

　　方啟生雖然脾氣不大好，兩人時有爭吵，但結婚這麼多年，從來沒有對她動過手，可見這次是氣急了。

　　她也不敢拿自己的兒子做賭注，如果被仇家知道身份消息，日子就難過了。

　　許安然聽她如此回答，也不好再說什麼，只是卻漸漸發現陶雪對自己冷淡了不少，心中又是一陣陰鬱。

　　還沒等她緩過心情，又一個晴天霹靂在頭頂炸開。

　　她為《長生》演唱片尾曲的資格竟然被取消了。

　　沈老爺子和鄭導關係好，鄭導是他的歌迷，這部《長生》的音樂也特意請了沈老爺子加盟其中，由他負責帶領主創團隊。

　　因為他的孫子沈琂也是樂娛藝人，許安然這才能拿到這個好機會。

　　但眼下，這份機會被華影橫空奪走了，參與演唱者變成了葉宸。

　　能有本事這麼做的，除了殷潯以外，她想不出第二個。

　　得知消息後的許安然面色慘白，撐著腋杖站在原地，險些昏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