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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吾家卿卿多嫵媚》第54章
第54章

  「今天老三是不是有家書送回來?」

  徐大老爺剛剛從大理寺衙門歸家, 任氏在幫他更衣,想到管事提了一嘴,便向妻子打聽。

  任氏神色頓了頓, 乾笑一聲:「似乎是。」

  「什麼叫似乎是?」徐大老爺皺眉看向妻子, 「你晚上又沒到母親那裡去?」

  一個字又字,顯出責備來。

  任氏眼底有委屈,幫他理著系帶說:「什麼叫又,我去了母親那兒請安,可她揮揮手就把我們都趕回來了,什麼也沒有說。家書的事是聽到管事那麼說, 那應該是送回來了。」

  「母親把你們都趕回來了?安哥兒他們也沒留?」

  「沒留。」

  徐大老爺心裡就『咯噔』一下:「是不是三弟那出什麼事了?我得去問問。」

  說罷嫌棄任氏動作慢,拂開她的手, 自己利索系好腰帶就往外走。任氏聽著他在外頭喊人打燈籠的聲音,直咬唇。

  自打上回她和大嫂冤枉了宋家那小丫頭, 而且這裡頭有侄女的算計, 丈夫對自己明顯沒有以前好了,好幾回還暗示她不要帶兒女回任家。

  好像任家有什麼不得了的東西,要把她兒子女兒吃了!

  任氏覺得氣悶,就站在屋子裡,聽著他被人簇擁離開的腳步聲。

  徐大老爺匆忙來到碧桐院,發現明間的燈燭已經滅了。他更覺得有異,也等不及丫鬟通報, 徑直進屋就朝內室去了。

  「母親, 兒子回來了。」

  來到槅扇處, 他試著喊了一聲。

  只是室內安安靜靜的,他想再喊,結果小丫鬟跟進來說:「大老爺,老夫人並不在屋裡。」

  這個時辰不在屋裡?

  「這外頭都黑了,又冷,看著要下雪的樣子。老夫人去哪裡了?」徐大老爺吃驚,小丫鬟搖搖頭:「老夫人沒說,是林媽媽單獨陪著出去的。」

  林媽媽......徐大老爺想到一個地方,可能也只得那個地方了。什麼也沒有說,直接又出了門,他身後的小廝護衛都快跟不上他腳步。

  徐家的祠堂裡,銀髮的老人正站在丈夫的牌位前,手裡拿著帕子細細地擦拭。

  其實每天都有人打掃,哪裡會落灰,但她就是一絲不苟地,每個細處都不放過。

  林媽媽看著老人憂心忡忡的樣子,只能在邊上歎氣。

  自打收到信,老人就這個樣子了。

  問是怎麼了,閉嘴不提,然後就到祠堂來祭拜老太爺。

  她是老人身邊的跟得最久的人了,哪裡不知道這心裡是存著事,當年三老爺負氣出走的時候,老夫人就在祠堂待了整夜。

  這究竟怎麼了?!

  林媽媽急得直想跺腳,正想再去勸勸的時候,老人突然手一頓,把帕子放到一邊的銅盆裡了。

  「回吧。」徐老夫人轉身,又看了眼丈夫的牌位,似乎是下了什麼決心。

  林媽媽當即噯一聲,眼中有歡喜,忙去扶住她的手。

  老夫人這是想通了?

  主僕倆才相攜著還沒走出祠堂的大門,就迎面撞上走得直喘的大老爺。

  「娘!您怎麼大晚上到這兒來了,可讓兒好找。」

  大老爺說著扶了她另一邊的胳膊,細細打量老人神色。

  今天的月光被雲層遮擋了,燈籠的光幽暗,在風中打著璿兒,把老人的面容閃動得忽明忽暗。哪裡看得清她的神色。

  徐老夫人視線落在暗夜中的石道上,語氣平常:「突然想你父親了,就來看看。」

  仿佛就跟飯後散步一樣。

  徐大老爺是不信的:「您是不是有什麼心事,難道老三那兒闖了什麼禍?遇上困難了?!」

  老人一有心事就會往祠堂跑的習慣,家裡哪個人不知道。

  「老三好著呢,哪裡有什麼事。他今兒寫信回家了。」老人笑了笑,「上面說軒哥兒也回來了,算算日子,頂多十日就該到家,我這才到祠堂來告訴你父親。」

  「真的?」

  徐大老爺下意識再詢問一句。長子回來確實是大事,但也不至於母親高興或擔心得到祠堂來才對。

  但老人就是咬定這樣,徐大老爺也問不出個所以然來。到了明亮處,見她神色輕鬆,確實不像有事。

  最終,徐大老爺也就只能這樣回去了。徐老夫人洗過腳後,在林媽媽伺候下躺好,盯著帳頂,突然說:「彩玉啊,你說老三該娶個什麼樣的媳婦兒?」

  彩玉是林媽媽的閨名,她猛然聽到這麼一句,心裡詫異,卻是笑道:「三老爺是個有主意的,性子其實和您最相像,老奴覺得啊。如若三老爺想要娶媳婦兒,那個姑娘,肯定就是他疼愛極了的。」

  老夫人自小就聰慧自主,嫁到徐家來,其實也是她自己看中了夫婿。三老爺性格真是隨足了她,一點也不喜歡別人插手他的事。

  郭家的事就是活生生的例子了。

  不喜歡,怎麼都不喜歡,管你郭家大姑娘是否美若天仙。

  林媽媽想到郭大姑娘,想起前些天聽到說,現在那郭大姑娘還待字閨中,竟就一直沒再說親了。

  難道還在等他們三老爺不成?

  徐老夫人不知道她已經想了這許多,閉上眼喃喃道:「連你也這麼想。」

  說了這一句,就不再說話了。

  林媽媽坐在床沿又等了許久,見她已經睡著,這才站起身來放下帳幔。轉身離開前琢磨了一下。

  ——她也這麼想?難道老夫人也是這麼想的?

  三老爺寫回來的信,難道是說他要想娶親了?

  林媽媽捧著燭臺,又想得入神了。三老爺娶親應該是好事,怎麼老夫人一副心事重重樣子,莫不是三老爺想娶的人出身有問題?

  她莫名就想到杭州府美人名伶最多,噝的一聲倒抽口氣,三老爺再不羈,也不能到這種程度吧!

  ***

  徐硯不知道自己被自小看大的媽媽扣了頂風流帽子,正坐在桌案前著算日子。

  送回家的信應該是到了,不知道老人知道後要怎麼想。

  他靠在圈椅中,緩緩閉上眼。

  如若沒有徐立軒一事,他肯定不會這個時候和老人坦白,起碼是要帶著小姑娘回家去,自己再和老母親說這些。

  眼下有了變數,他不能再拖。

  他其實也怕徐立軒。

  用怕字確實不為過,怕徐立軒把事情給他搞砸了!

  若是讓母親後頭才知道叔侄居然喜歡上同一個小姑娘,他再和母親說要求娶。母親肯定不會同意的。

  當然現在說了也不保險,徐立軒回家去,那就是他控制不了因素。

  只能等他告假的消息了。

  徐硯想得有些心煩意亂,揚聲喊來齊圳,問道:「青柳巷的宅子開始整修了嗎?」

  齊圳被問得一愣,回道:「三爺,算算時間,估計那頭才收到信。也許就要開始整修了吧。」

  徐硯就沉默了。

  齊圳簡直莫名奇妙,三爺什麼時候也會犯這種錯誤了,他什麼事情不都記得清清楚楚的?

  臨離開的時候,心裡長歎一聲——

  情情愛愛催人癡啊。

  次日,初寧早早起床穿衣打扮。

  魏家人昨晚就先派了人過來,說一早就會接她過府,讓她到府裡去用早飯。

  徐硯雖然不承認是他去魏家說了什麼、做了什麼,但初寧心裡明白肯定脫不了關係,徐三叔為她爭取來的東西,她就不會浪費他的心意。

  汐楠將昨天熨燙好的衣裙拿過來。

  如海棠一樣嬌豔的紅色小襖,袖邊用的銀線暗紋,領口是雪白的狐狸毛。毛絨絨滾過小姑娘臉頰,越發顯得她肌膚白透瑩然。

  下身是同色的馬面裙,裙面上看著十分素淨,但她只要在光線中走動,便能看到有月光一般的銀色紋路流動。

  似把煙雲流水都收攏在裙間,托忖出她窈窕身姿。

  這身衣裳是徐硯先前讓人趕出來的,本想就要哄她高興,讓她穿個新鮮,不想今兒倒用上了。

  小姑娘這樣一收拾,身材纖細窈窕,面若桃花。輕輕朝你看去,一雙水眸內似有雲霧彌漫,眸光迷離醉人,叫人都捨不得轉開視線。

  綠裳止不住歎道:「姑娘果然是要多打扮的,平時在家就梳個雙垂髻,連個金簪都難得用。」

  現在這個樣子,真是宛如九天仙人。

  太過叫人驚豔。

  初寧見她神色誇張,就跑到明亮的水銀鏡前照了照,自己似乎都有些看傻了。

  不過是抹了點胭脂,換了身新衣裳,這眼角帶嬌帶俏的人兒,竟就是她麼?

  「卿卿?」

  在她還對著鏡子看了又看的時候,徐硯的聲音自廊下傳進屋。

  她心頭一喜,提著裙子就往外跑,險些要和撩了簾子進來的人撞作一團。

  徐硯伸手去扶住她,抬頭一瞬間動作就定格了,原本想說她冒失的話也在喉嚨中消散。

  眼前裝扮一新小姑娘太過明豔,讓他不由得晃神。

  「徐三叔——」

  初寧見他扶住自己後便只顧看自己,牽唇一笑,露出少女特有的清澀羞赧。

  柔情綽態,媚於語言。

  徐硯在她嬌嗔一般的聲音回神,忙鬆開自己的手,手心滾燙,心頭亦滾燙。

  「這便要出門了?」

  初寧抿唇笑,點點頭,眸光有喜有期盼,盈盈看著他。欲言又止,似乎還有什麼要對他說。

  徐硯真是連魂都要被她這一眼勾去了。他抵拳清咳一聲,抬手給她扶了扶發邊的喜鵲銜珠步搖,身子向前微微傾,用她只能聽得到的聲音說:「卿卿極美。」

  美到他有想把人藏起來的衝動。

  但他不可能真把人藏起來,還親自把人送上轎子,看著她出了府。

  徐硯就那麼站在朱紅的圓柱前,目送那頂青色小轎消失在視線中,一動不動。

  魏家人早早也聚到老太太的院子,眾人臉上或多或少都帶了笑意。

  魏家也許久沒有請宴了,上回中秋節過後,家裡氣氛就一直不太好,今兒難得熱鬧自然心情也輕鬆。

  魏老太太卻是從早起就板著臉,額間還包著淡黃的棉布,懨懨地坐在羅漢床上。

  其實她的傷口早已經閉合了。那天看著撞得厲害,摸了一手紅,但只是皮肉傷,正好拿著勁用來折騰不支持的兒子。今天也不肯摘掉這棉布。

  老人能有什麼心思,就是心裡不甘罷了,魏大老爺知道的。

  但那天他已經把事情的輕重給老人說明白,不管初寧身世如何,魏家認她這親,絕對也不會吃虧。

  宋霖被扯進貪墨的重罪裡,明德帝只是流放了他,抄了家財,後來甚至派了錦衣衛去照顧他人身安全。

  這種種說明君臣間的情份還在。

  朝堂的事情瞬息萬變,太子的儲君之位一直穩固,宋霖還是太子師。只要太子能繼承大統,宋霖翻身也是有可能的!

  更不要說宋初寧還有可能是安成公主的女兒。

  魏大老爺苦口婆心,總算讓魏老太太看在利多於弊的份上,應下會配合。

  但今早起來又是這個臉,魏大老爺心裡止不住擔憂。

  初寧來到的時候,是由大舅母、大表哥和大表嫂迎進府的,

  她波瀾不驚,得體微笑著與眾人見禮,一身明豔,讓魏家眾人也跟著吃驚。

  魏三太太歡喜地直接去握住她的手,將人拉到身邊贊道:「初寧就該多打扮,這杭州城可再也找不著這樣標誌的人兒了。」

  魏家眾小輩認同地點頭,自家這個表妹確實是要叫人刮目相看,換身衣裳罷了,怎麼就跟變了個人似的。

  就在魏家人都紛紛贊小姑娘的時候,沒人看到魏老太太臉上血色褪得乾乾淨淨,一張滿是皺紋的臉,蒼白得嚇人。

  魏老太太把手藏在袖子裡,指甲狠狠掐進肉裡,心裡有個聲音在顫抖著說:她見過這張臉,在還未嫁進魏家的時候,她在杭州城裡見過!

  以前初寧總是不沾粉黛,打扮也隻普通姑娘一樣,雖然顏色好,但卻沒有這份濃重的媚。

  眼前加以修飾的面容,便一下喚醒了魏老太太久遠的記憶。

  初甯這張臉,在她眼前,就那麼慢慢跟另外一張面容重疊。

  那個人,她究竟在哪裡見過?!

  直到一眾人都用過早飯,賓客陸陸續續上門,魏老太太都沒緩過神來。

  初甯已經被魏大太太帶著就在垂花門迎客。今兒她是主角,眾夫人前來就見著那麼個嬌嬌的人兒,又十分知禮,笑容溫婉真誠。大家對她的一下也就顯出親近來。

  等回到搭好的戲臺前,初寧手裡已經多了三個鐲子,還有不少面見禮,都叫汐楠綠裳先收著。

  魏老太太被不少相熟的女眷圍著,關切她額上的傷,又笑吟吟地誇初寧,紛紛打趣她藏了這麼個精緻的外孫女。是不是怕被她們哄走了。

  幾句話下來,場面就熱鬧開了。

  這頭正說著話,魏大太太匆忙前來,說是李老夫人到了。

  這邊話落,一位滿頭銀髮的老人就被丫鬟婆子簇擁前來,身邊還跟著兩位美婦人。其中一位年紀要輕些,二十出頭的樣子。

  初寧就見到所有人都站起來,是要迎那老人。

  她也跟著起身,就被魏大太太拉到跟前去了,她跟著行禮問安喊老夫人。然後在眾人七嘴八舌中大概猜出了來人身份。

  這是杭州府有名的安溯伯府李家。

  安溯伯府世代都鎮守浙江,如今當家的安溯伯是這老人的嫡長子,身上還是領著世代襲下來的杭州府前衛指揮使,一家可以說是榮寵不衰。

  魏家居然還請動了這樣的人家。

  初寧在想她的徐三叔究竟是怎麼著魏家人了?

  這是下了血本了!

  她正想著,身邊突然都安靜了一下,她眼前的光被前來的人擋住了。

  她抬頭,撞入李老夫人帶驚喜的眼眸中。

  「哎喲,怎麼能在這兒遇見您,給您請安了!」

  說著,老人就在眾目睽睽之下扶著拐杖屈膝,竟真要給初寧福禮。

  初寧被嚇得忙扶住她,膝蓋也跟著她彎下去:「您使不得,要折煞晚輩了!」

  她從來沒遇過這樣的情況,再鎮定也免不得找熟悉的人尋求幫助。

  但魏家的人與賓客都睜大眼傻傻看著這一幕,屏息安靜得一絲聲音都沒有。

  初寧急得手心都出了汗,正是這個時候,老人身邊的中年美婦人也扶住她胳膊,笑得有些無奈:「母親,您這又認錯人了。這是魏老太太的外孫女,才來杭州府住些了日子,您之前沒有見過。」

  老人被扶著站好,一臉疑惑:「魏老太太的外孫女?什麼老太太,這明明是貴人啊,我們在京城見過的,後來又在杭州遇見過。這麼些年了,又再見著您了。」

  說著,又要朝初寧行禮。

  魏大太太終於反應過來,忙上前扶住她:「您這可是要折了她的福。」

  邊說著,看到安溯伯夫人朝自己使眼色,就跟著她一同扶著老人到上位去。

  留在原地的安溯伯世子夫人朝眾人抿唇笑:「又叫大家見笑了,祖母總是看到有些相似的人啊,就以為遇見故人了。」

  眾人也跟著笑,想起安溯伯府的老夫人近些年越發認不清人的事,都沒放心上。

  但魏大太太那頭,老人還在絮絮叨叨地說:「你們太失禮了,怎麼攔著我和貴人請安,當年在宮中見貴人一面,這難得再著。不過怎麼瞧著貴人是越發年輕了,跟個小姑娘似的。」

  她一口一個貴人,又說到宮裡,魏大太太真的當她是糊塗認不清人。安溯伯夫人是習以為常婆母認錯人的事了,但今兒見她一直在反復的說,心裡有些好奇,在想她是錯認成哪個貴人了。

  安溯伯夫人扶她坐下就試探地問:「您老說的貴人,是哪個貴人。」

  「就是那位貴人,與陛下感情好著呢,身份最尊貴不過了。」老人嗔她一眼,但還是話語不詳。

  安溯伯夫人便也不問了。

  這真是又糊塗了,老人平生進京不下十回,先帝在的時候也有去的,貴人見多了,也不知道究竟想起哪個陛下來,哪個貴人來。

  初寧那頭聽見世子夫人這樣解釋,終於鬆一口氣,打起精神繼續跟在長輩身招待眾位客人。

  其間還被不少人拉著就問有沒有定親,問得她一頭大汗,心裡抗拒卻只能笑著應對。這個時候,她就想到徐三叔,一點兒也不想多待了。

  但她明白,這些人打聽歸打聽,也不並見得就是真心說看上自己什麼的。因為她再是魏家的表姑娘,也姓宋,她爹爹還被流放,這些人就不會真心說什麼話。

  讓她最為輕鬆的,倒是安溯伯世子夫人了,她是從京城嫁到杭州來的。不經意與她就說起了京城,兩人出生在同一個地方,說起家鄉便顯得比傍人親近許多。

  不過初寧多數在家裡待著,反倒成了出嫁多年的安溯伯世子夫人跟她說京城景與事,鬧得她自己覺得不好意思。

  女人們的宴席,就是聽聽戲,打打牌,說說東家長西家短。魏家那麼熱鬧半天,初甯這魏家外孫女也就被人都記住了,好事的人早就打聽過她住在無名居,來魏家其實也是衝著無名居的名頭來的。

  這份心思在有人問起安成公主的事情時,初寧就猜測到了,對這些夫人心裡頭也有了個計較。

  等順利散宴,帶著一身疲憊回到家後,初寧懶懶趴在桌上,和徐硯抱怨:「果然,是人都驅利逐權的,還好我警醒,沒有被套話。」

  徐硯原本是善意,結果把小姑娘累得跟沒了骨頭一樣趴在炕桌前,不由心疼又好笑。

  「我們卿卿那麼聰慧,又怎麼會被人套話。」

  初寧不知道什麼時候喜歡上他總會說的這句『我們卿卿』,她聽著就眯眼笑,又告訴安溯伯老夫人犯糊塗的事。

  「您不知道,當時我就差點嚇懵了,連話都要不會接。您說她怎麼就能認錯人呢。」

  「老人家,認錯也是正常。」徐硯微微一笑,心裡卻也暗中嘀咕,這老人也太過糊塗。

  居然還說起宮裡的貴人來。

  兩人說了一會話,徐硯見她都快要睡著了,便說送她回屋去。初甯賴在炕上,嗡聲嗡氣地說:「那徐三叔您背我。」

  徐硯真是哭笑不得,最近的小姑娘真是太纏人,纏得他有時都在想,她是故意的。

  可每每與她清澈的眼眸相對,這種想法就被拋之腦後。

  他倒是希望小姑娘故意,偏她是在這種懵懂的年紀。

  最後,徐硯當真把小姑娘背回了屋,又被她纏著念話本,折騰得出了一身汗才得已離開。

  魏家,魏大老爺發現老太太又不知道鬧什麼脾氣了,晚飯也不用,躲在屋裡一直和自己的老僕竊竊私語。

  等到晚上,還聽到說老母親身邊的老僕出了府,足足有半個時辰才回的家。

  神神秘秘的,跟探子似的。

  魏家請宴後的第三天,徐硯終於收到由京城工部送來的消息,他的假已經被准了。可以在十二月中旬就出發回京,回京後,繼續到工部點卯即可。

  他得允回京探親一事便在杭州府各衙門傳開,吳沐川那裡也很快得到消息,問來報信的屬下:「可有說歸期?」

  那人搖搖頭:「並沒有,只說讓回京後,到工部點卯。也並不是全卸了杭州的差事。」

  吳沐川就站了起來,在屋裡踱步走了一圈:「估計京城裡要留人了。」

  那屬下神色一凜。京城留人,徐硯是太子的人......太子是有什麼打算了嗎?

  京城徐家也早早得到消息,徐大老爺心裡挺高興的,和老母親說了三弟要歸來的消息。徐老夫人卻虛虛望著庭院裡搖曳的樹枝,說:「軒哥兒也快回來了。」

  徐大老爺一無所覺,點頭附和道:「是啊,軒哥兒再幾天就家來了,今年總算一家人能過個團圓的年。」

  徐老夫人閉了眼,轉了轉手裡頭的串珠,嗯了一聲,就沒了下文。

  在徐老夫人和徐硯計算的日子裡,徐立軒的船隻果然就到了京城渡口。少年人下船來,當即就有早候著的徐家人又是給加披風,又是扶著上馬車。

  徐立軒一心著急要趕回家裡,他要去見祖母!

  有話要和祖母說!

  不想一上馬車,就看到老人端坐在馬車裡,驚得差點都忘記了請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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