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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吾家卿卿多嫵媚》第95章
第95章

  廳堂裡一下就站滿了人, 宋霖看著風塵僕僕的三弟媳,忙讓她坐下,當即就有丫鬟來奉上茶水。

  閔氏打量了許久未見的二伯一眼,發現他老得有些厲害, 想到前幾年他流放的事,暗中歎息一聲拉著晚輩給他見禮。

  等宋霖一一認過人,再見過宋家新女婿徐硯, 閔氏便朝一直目不斜視的青年感激地笑, 引見道:「二伯,這位是路上遇到的恩人, 程公子。」

  徐硯在此時便站了出來,朝那位程公子一拱手:「程世子怎麼到京城來了,剛才下官還以為是認錯了。」

  他一言驚四座, 眾人都詫異看向程錦。

  程錦朝徐硯露齒笑, 十分爽朗:「徐大人還記得我,榮幸榮幸。」

  「程世子言重。」徐硯亦微微一笑, 向疑惑看著他們的眾人介紹道, 「這位是紹侯世子, 父親是當今紹侯爺, 掌管紹興衛。」

  閔氏幾人倒抽一口氣, 他們不但是遇到恩人, 還是遇上貴人啊!

  幾人齊齊朝他鄭重一禮。

  初寧也福了福身, 總算想起來在哪兒見過他了。這位紹侯世子曾經因差去過杭州, 她和徐硯上街的時候遇過到一回, 當時徐硯和他見了個禮。

  他眼下那顆淚痣是最明顯不過的標記。

  宋霖越聽越不對勁,與程錦說:「程世子是紹興衛副指揮使,如何進京了?」

  程錦又是笑,毫不在意地說:「老頭要奏請革我的職,我想要去大同,我就進京準備求見陛下。」

  宋霖和徐硯嘴裡都噝了聲,這可是能開玩笑的!

  徐硯說:「程世子,你如今應該還是官銜在身,卻擅自入京,即便見了陛下恐怕也得先受罰。」

  朝中可還沒有說要革他職的旨意。

  程錦還是那個不在意的樣子:「無妨,不過是幾十棍,我撐得住。只要能去大同,一百棍我也扛!」

  他言語裡對大同十分地執著,叫宋霖和徐硯凝重地相視一眼。

  有了這麼個插曲,宋霖也來不及跟閔氏幾人敘舊,先派人帶他們去客院梳洗,又讓廚房加菜。

  初甯知道父親要和那個程世子說話,便親自帶著閔氏到客院,也好多親近親近。

  小時候她三叔父一家在京城的時候,都十分疼愛她。三叔父家裡比不得他們富裕,可是不管堂哥堂姐有什麼,都會給她和大伯父那邊的孩子再準備一份,小時候也是堂哥堂姐帶她玩。

  待初寧那邊離去,宋霖打量幾眼程錦,青年二十五六的樣子,身上是武將的威武氣質。因為出身好,又帶著清貴,倒比一般武將看起來儒雅。

  宋霖思索了片刻說道:「程世子有自己的打算,方才我們也說明白厲害之處,程世子若是現在折返,我自然派人掩護世子。」

  程錦就知道自己會被勸返,笑道:「謝過閣老的好意,我意已決,閣老不必再為我費心。」

  對方既然這麼說,宋霖也不好再說什麼,細細問了他救下閔氏眾人的經過,心想這還真是欠了個大人情。

  看來只能是在他私進京一事上去還清了。

  徐硯在邊上沉默著,聽過來龍去脈,眉鋒微微蹙起。正好這時程錦看過來,他又斂起所有思緒,神色平和,唇角帶著淺淺的弧度。

  程錦眸光流轉,也不知道是在想什麼,又是朝他露齒一笑。

  徐硯心裡頭的詭異感就更甚了。

  等到閔氏眾人換過衣裳回來,程錦已經和岳婿倆在說先前紹興衛抗寇的事蹟,一切都十分平常。

  初寧細心,察覺到徐硯神色略有不對,又是那副皮笑肉不笑的樣子,眼底一絲歡喜也沒有。溫潤地坐在那兒,其實疏離清冷極了。

  是怎麼了?小姑娘暗中琢磨,免不得多看他幾眼。

  中午用飯的時候,因為多了個程錦,只能分開男女兩席。初甯的二嫂是個逗趣的人,妙語連珠的,長得清秀可人,近二十的年紀看著還跟個小姑娘似的,把一桌人都逗得直樂。

  宋霖那桌就拘束了些,孫譽是宋家女婿,雖然排輩要在徐硯前頭,可架不住徐硯是官身又是侍郎大人,在場最數拘束就他了。

  孫譽如今只是個舉人,上次科考差了幾名落榜,正準備明年再戰一場。

  其實他也不過十九,才學並不差,是在一堆紅花中硬生生成了綠葉。宋霖待他倒是極有耐心,桌上問了幾句他讀書的一些心得,覺得是個可造之才。

  程錦卻是跟徐硯較上勁一般,說:「當初在杭州見到徐大人就想請大人喝上幾杯,只是當時徐大人正陪著美人,不好誤了徐大人的事,如今我就借著閣老的酒與徐大人多喝幾杯。」

  徐硯聞言就察覺到岳父落在身上意味不明的眼神,心漏跳一拍,面上不動聲色笑道:「如此,恭敬不如從命。」

  兩人相視一笑,一個溫潤如玉,一個爽朗英氣,相當的和睦。

  酒過三巡,女眷那邊已經用得差不多,初甯見閔氏一眾都面露疲色,索性丟下男人那邊送她們先回屋。

  閔氏留初寧坐下喝茶,說幾句話。

  「大伯出事前曾經給你三叔父送過信,你三叔父幾宿都沒睡著,都是嫡嫡親的兄長,他幫誰那邊都不妥當。最後你三叔父只能憂心著,連信也沒給你大伯父回,這事情,你三叔父難過了許久。」

  「結果很快又收到你這邊要成親的消息,你三叔父不能離開徐州,只好是我回來。哪知緊趕慢趕的,還是錯過了你成親的時間,都怪那些天殺的水寇,鬧得河道停運幾天。」

  初甯是信三嬸娘話的。當年她爹爹與叔伯分家,三叔父那邊是過得最清苦的,但從來都不向哥哥們伸手,她爹爹還暗中幫襯過,被知道後三叔父把銀子都還了回來。

  是後來三叔父調任徐州府,才與三房聯繫少了些。

  初寧說:「累得您奔波,我已經十分過意不去了,您這樣說,就太過見外了。」

  閔氏笑得溫柔,抬手摸了摸她的發:「先前給你大伯父寫信,只聽說你被徐家人接走了,你大伯父多的沒說,你三叔父有托他給帶信,但一直沒收到你的回信。」

  提到信,初寧神色一頓,然後還有什麼不明白的。

  恐怕那些信都被大伯父扣下了,就怕她跟三叔父說詳細?

  但她這些年沒給三叔父去信是真的,想著,她臉紅了紅。閔氏有所察覺,只是笑:「如今見二伯與你都好好的,你三叔父肯定也放心了,外邊還有客人,你去招待客人吧。我現在回京來,恐怕一時半會都不走了,正好你三姐夫明年要參加考試,我們以後多得是空說話。」

  閔氏體貼,初寧更加不好意思了,給她福一禮後回到前廳去。

  這時家裡的丫鬟告訴她宋瑉清回來了,正往這後院來。才走了幾步就見到小少年腳步匆匆,看到她當即就露出笑來。

  「四姐姐,我聽說二嬸娘回京來了,還有三姐姐。」

  初甯立在青翠的灌木叢邊,看到他腦門都是汗,拿帕子給他擦了擦:「是來了,二嬸娘這會歇下了,你晚些再去給她請安。怎麼偏偏今天跑回家去拿什麼書,用過午飯了嗎?」

  宋瑉清眯著眼笑:「吃過了,前些天漏拿的。」

  初寧就睨他一眼,還在這兒說謊呢。什麼漏下書本,其實就想著她今天回門,讓她好好跟父親相處,這才避出去,到這個點再回來。

  宋瑉清被洞悉心思,依舊裝傻在那笑,陪著她一塊兒到前廳去。

  不想宋霖居然這個時候要進宮去。

  徐硯把她拉到一邊,輕聲說:「程世子要進宮面聖,先前在路上救過你三嬸娘,如今又是先見過岳父。岳父是閣老,於情於理,都該跟著一同去面聖。」

  初寧臉上就些失落,她今兒回門呢,還不能在家裡住的,其實話也沒有說幾句。

  徐硯見小姑娘不高興,伸手摸出了一張地契遞給她看。

  他突然拿出這東西,初寧疑惑地掃了一眼,先是看到鐵帽胡同幾個字。這就是宋家所在的胡同,然後就掃到下邊是自己的名字。

  「這是......」她一下就把地契拿到手中,激動地再重新看一遍,「您這是哪裡來的?!」

  還是寫的她的名字,落契時間是他們成親那天!

  徐硯去攬了她的肩膀說:「我們的家,就在這胡同尾。不及岳父這裡的宅子大,是個三進的,勝在帶了個小園子,麻雀雖小五臟俱全吧。」

  帶園子,那就是大三進了!

  這一帶的胡同,想買宅子,哪裡是那麼容易的!

  初寧抬頭看他,莫名的眼眶一紅。徐硯微笑:「這契約我想放在岳父那裡,他說你都成親了,還有什麼要他收著的。等明兒我再陪你來看看宅子,今天岳父要進宮,說讓我們也去公主殿下那裡一趟。」

  原本初寧是計畫明兒去安成公主那裡的,現在一聽,知道這應該是父親吩咐的。

  她點點頭,用力去握著他的手,一時也不知道要說什麼才好。

  徐三叔居然在她家附近買了宅子,他一切都打算好了,怪不得說等他去汝寧的時候,她即便住在娘家也不會有人說道。

  讓她來照看宅子的修繕就是個好藉口。

  初寧一直被他這樣寵著,無微不至的,心裡比吃了蜜還甜。

  她抬著頭,眼裡都是他溫柔的神色,看到他對自己濃濃的愛意,不自覺就想靠近他。

  有人在這個時候突然咳嗽一聲,嚇得她忙低頭下,縮了縮脖子。

  險些忘記她這會還在廳堂,父親也在呢。

  小姑娘羞得滿臉通紅,徐硯也立刻鬆開在她肩頭上的手。

  宋瑉清在邊上不時抬眼偷看,一邊看一邊偷笑,是替姐姐高興。

  宋霖便去換了衣裳進宮,初甯與徐硯送他出門,在影壁前程錦腳步突然頓了頓,朝徐硯身後的齊圳看了眼。

  徐硯自打見到他後就有種說不出的怪異感,暗中總是會關注他的言行舉止,那突兀的一眼讓徐硯也側頭去看齊圳。

  齊圳卻什麼反應都沒有,低眉順眼的跟著,也不知道此時自己正被人打量。

  等徐硯轉頭的時候,程錦已經騎在馬上,朝他一拱手,跟著馬車出了宋家。

  「這個程世子似乎有些任性?他成親了嗎?」

  等人離開,初甯朝徐硯打聽。說到成親,徐硯神色頓了頓:「並沒有成親,聽說他先前定親的姑娘病逝了,他親事就耽擱下來,但是納有一位妾室,為他生了個兒子。」

  未成親先納妾,還已經有了長子?!

  初寧聞所未聞,除去皇家,幾乎很少先納妾後娶正妻的吧。

  那以後正妻進門,面對已經生了長子的妾,要如何自處?!

  高門大戶的人家恐怕也不願意讓女兒受這樣的委屈。

  「所以是因為這個妾室,他才遲遲沒能娶到正妻?」小姑娘咂舌,徐硯摟了她的腰,「我們也走吧,明兒再陪你回來。」

  是轉移話題,不想聽她嘴裡念叨其他男人的事。

  初寧沒發現他的醋勁,被他抱上車,撩了簾子朝宋瑉清揮手,跟他說明兒再家來。

  馬車徐徐往公主府去,徐硯上車後就閉著眼,似乎是在想什麼事情。眉宇不展,閉著眼都能讓人感受到那份沉重。

  初寧就依到他懷裡,伸手去把玩他腰間的玉佩,下刻卻是被他胳膊圈住,溫熱的唇就落在她臉頰上,然後是唇上。

  等到他鬆開的時候,口脂都沒有了,讓小姑娘又一陣忙亂的補上,他卻在邊上意猶未盡地還盯著她唇看。那種灼熱的目光,叫她從心尖酥麻。

  安成公主先前收到消息是明兒再見夫妻倆,結果兩人今天下午就跑了過來,嚇得她還以為是發生了什麼事。

  聽過程錦到京城來的事,她柳眉一挑:「這紹侯一家,不靠譜都祖傳的。老侯爺當年也是離經叛道的人,遲遲不成親,紹侯爺是他外室子,抱回來就那麼養大。但他勞苦功高,父皇也不能因為這是外室子,就不給他冊世子,索性也不管他這些破事。」

  「現在可好了,紹侯老老實實娶了正妻,倒不像他父親,結果這兒子又隨了他祖父。如今妾生了長子,現在居然還敢擅自進京,不在紹興好好待著,要去大同?」

  安成公主最後得了個結論:「程家人都腦子都有疾吧!」

  程錦這樣去大同,肯定得革掉所有軍功與職銜去當個小兵,不是腦子進水了,哪裡能幹出這種事情來。

  安成公主這麼一說,初甯也覺得程家人不同尋常,徐硯仍是在邊上沉默地聽著,眸光閃動。

  兩人不能留過黃昏,在日落前便和安成公主告退。安成公主將小姑娘拉到一邊,不知道嘀咕著說了什麼,然後又給她塞了一本不過手掌大的小冊子。

  初寧看到那冊子就要丟掉,但擰不過,最終被安成公主給塞到了袖子裡。

  「他能憋一天兩天,難道還真能憋一年兩年不成,就算能,恐怕這身子也得憋出毛病了。我是不想你早受生育之苦,但女人有時該有手段也得要有,男人當然是收到手掌心裡才放心的,有時總得讓他舒緩一些。」

  安成公主向來要強,說起男女間的事,也是極強勢的。

  初寧縮得跟個鵪鶉似的,臉紅得不行,上了車也沒敢靠得徐硯太近,就怕被他發現袖子裡的小冊子。

  回到家裡,初寧慌慌張張先去更衣,把小本冊塞到放中衣的櫃子裡。等徐硯進去更衣的時候,她猛然想起沒有丫鬟伺候他,他會打開櫃子,於是厚著臉皮溜了進去。

  徐硯聽到開門的聲音,脫中衣的手一頓,就見到小姑娘滿臉通紅的站在身後。

  「我、我幫您更衣吧。」

  徐硯側著身子看她,劍眉微挑,朝她招招手。小姑娘還磨蹭了會才靠上前。

  讓她沒想到的是,他居然就張開胳膊,唇角啜著笑點點下巴。

  是讓她動手的意思。

  初寧看著他半裸露的胸膛,臉燙得估計都能烙餅了,可是她自己進來的,哪裡能再退出去。只能硬著頭皮,指尖微抖著幫他脫掉中衣,連看都不敢看他一眼,飛快去取了新的衣裳為他套上。

  「隻換上衣嗎?」徐硯見她這就想轉身,彎了腰在她耳邊說話。

  熱氣拂過,初寧心跳都漏了一拍,視線掃過他的中褲,在那裡沒敢動。

  不想徐硯居然就去牽了她的手往腰間去,小姑娘被他嚇得叫一聲,甩開他手跑得飛快。

  淨房的門被她都推得發出咣當聲,徐硯望著空空的淨房,到底沒忍住,哈哈哈地笑出聲。

  小丫頭就這點膽量。

  初甯在淨房外聽著他的笑聲,都想進去掐他。

  徐三叔越來越壞了,怎麼可以這樣捉弄她!

  明知道她不敢的!

  被徐硯這麼一鬧,初寧等到去了碧桐院才想起小冊子的事,咬著唇好半天,在心裡提醒自己一會回去要先把東西拿走。

  結果用過飯,和徐老夫人一說話,回到屋裡又忘記得乾乾淨淨,等到徐硯先去沐浴才從椅子裡驚起。

  可淨房裡已經響起水聲,想到自己下午瞄到他隔著中褲顯出的鼓鼓一團,她怎麼也提不起勇氣再進去淨房。

  好在徐硯出來的時候神色如常,她這才鬆一口氣。

  然而,等她進去沐浴的時候,她發現那小冊子不見了!

  初寧頭皮一陣發麻,直泡到水都要涼了才磨磨蹭蹭走出去。徐硯此時正坐在炕上對著燭火看書。

  燭光柔和,將他溫潤的側臉映照得再儒雅不過,她想了想,直接就往床上去。

  「卿卿......」

  不想徐硯的聲音自她身後傳來,她腳步更快了,幾乎是跳到床上,然後把自己蒙起來。

  兩個丫鬟不明所以,相視一眼,去把帳幔放下,只當她是累了。

  徐硯拿著書失笑,又在炕上坐了會,然後才把書放下,捧著燭臺靠近床邊。

  他上床的動靜讓初寧大氣都不敢喘,但被子就那一床,他輕而易舉就摸進去把人摟在懷裡。

  「怎麼喊你也不應聲?累了?為夫還想跟著卿卿一塊兒看看書呢。」

  初寧聽到看書兩字,腦子裡當即嗡的一聲,心虛得根本不敢抬眼看他。徐硯拿出那極方便藏身上的小冊子,遞到她眼前。

  「又是殿下給你的?」

  她沒有做聲,徐硯把冊子往床頭一丟,翻身壓住她,好讓她不能躲開。

  初寧臉又燙又紅,眼晴閉得緊緊的。長長的睫毛在不斷顫動著,像蝴蝶的翅膀,微微的流光在上邊輕轉,無辜又誘人的模樣。

  徐硯去親親她嫣紅的臉頰,低聲在她耳畔說:「卿卿可有偷看?」說話間,已經拉了她的手,貼在自己小腹上。

  安成公主給的冊子都盡是些閨房樂趣,唯獨缺了夫妻間真正墩倫的圖畫,他一眼就明白安成公主是什麼意思。

  初寧被他拉著手,因為閉著眼,並不知道他想要做什麼。而且她沒看過那冊子,一時也想不到別的。

  徐硯又俯身去親吻她的唇角,拉著她的手慢慢往下腹去,初寧在碰到的時候,猛然就睜開了眼。

  「徐、徐三叔!」

  她輕輕顫抖著,想要縮手,卻是被他握著不能動彈。他笑了笑,聲音有些沙啞:「若是卿卿沒看,為夫充當一回先生,也省得卿卿累眼了。」

  他、他......不要臉!

  這種事情哪裡有什麼先生不先生的!

  初寧被臊得眼裡都蒙了層霧氣,手掌心灼熱不已,燙得她不斷發抖。徐硯已經去吻住她的唇,將她親得渾身發軟,大掌包裹著她的手,而她柔軟的手心包裹著他。

  帳裡是他偶爾發出的愉悅喘息聲,還有小姑娘羞得低泣的輕嗚聲。

  初寧也不知道是什麼時候結束的,腦子裡清明的時候已經被他握著手,用濕布在擦拭。他貼著自己的喘息聲仿佛還在耳邊迴響,讓她口乾舌燥,低垂著眼眸,心尖都在顫抖。

  徐硯還在細為她清理手掌,然後又去取了香膏,細細幫她抹勻在手上。

  在這個空當,初寧快速偷瞄他一眼,看到他舒展的眉宇,唇角啜著愉悅和滿足的笑。是她沒見過的徐三叔。

  剛剛那樣,讓他很高興嗎?

  初寧手掌心似乎又發燙了,在羞赧間,她都沒發現自己唇角也微微翹起。

  等到重新收拾好,徐硯又擁著她躺下,在她臉頰偷了個香,想跟她說新宅要怎麼修繕的事。

  「三爺,三爺。」

  外頭響起敲門的動靜,是齊圳。

  這個時辰肯定是有急事。

  「你先睡,我去去就來。」徐硯拉著她手放在唇邊吻了吻,初寧指尖一陣酥麻,忙把手縮到身後。

  徐硯輕笑,掩好帳子,轉身出去。

  齊圳見著他附耳說道:「三爺,那個程世子來了,而且......他居然說出屬下之前的身份,說您一定要見他。」

  徐硯帶笑的眉眼霎時變得冷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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