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章 系統

　　裴小明這次聖者行的事大致告訴了傅淵，隱瞞了自己是神明轉世，就說是越修之過去打死了聖者行兩個老祖，聖者行再不成氣候。

　　傅淵是大鬆了一口氣，聖者行沒了兩位超脫境老祖，便再也無法威脅到九華霄。所謂勾結魔界，也成了笑話。他們終於可以鬆一口氣了。

　　但是傅淵再聽到裴小明說“君華琛”因此犧牲了後，又沉沉歎息。

　　“君華琛”對九華霄的確是有大恩，屢次救越修之性命不說，在當時四大宗門圍困九華霄時也起了很大的作用，特別是他擋住了青承的攻擊，就下了九華霄數萬人的性命。之後他又回到華清閣，屢次幫他們分擔來自聖者行的壓力……

　　如今他居然犧牲了……

　　傅淵長歎一聲，說道：“那我們應該將君閣主送回華清閣，並且向華清閣請罪。”

　　裴小明也難得十分鄭重，眉眼間甚至有幾分沉鬱，他道：“這是應該的。”

　　不管怎麼說，這次去聖者行的結果，整體來看，對九華霄都是個大好事。

　　起碼，魔界這個火藥桶暫時啞火了，短期內他們再也不用擔心會爆發靈魔大戰了。而聖者行這個敵人也被拔了牙削了爪，再也沒了和他們抗衡的實力。

　　於是在外面奔波的陸凡一、林月他們也都回了宗門，安心休養這些天受的傷，並且提升修為。

　　越修之在琉琊峰呆了一天后，便親自將“君華琛”的屍體送回了華清閣。

　　華清閣雖然悲痛，但卻並沒有遷怒越修之和九華霄，並說“君華琛”是為了靈界蒼生而死的，並非九華霄之過。

　　華清閣閣主由君家另一個旁系即任，越修之猜測，這應該是裴明的人。

　　果然，這新任閣主對九華霄友好得不行，並且商議與九華霄結為同盟。

　　這件事順利出乎了越修之的預料，同時也感歎，那傢伙，總是有能把一件事做到極致的本領。

　　這麼多年來，五大宗門中結盟的是極少數的，因為其實大家都各有各的傲氣，雖然有時候為了利益會暫時同進退，但是只有極少數會結為同盟，大多的時候，都只是表現一種表面的友善。

　　因為在修行界，結盟是具有效益的，並非是單薄的一紙盟約，而是受到了天道的保護。單方面毀約，會受到天罰的。

　　同時，聖者行聽說華清閣與九華霄結為同盟後，也顛顛兒地跑來說希望與九華霄結盟，並且在盟約中做了極大的讓步，就差沒直說“聖者行從屬於華清閣”了。

　　畢竟當他們回過神，想起來自己曾經對作為神明轉世的裴小明做過什麼事後——企圖將他抽脈煉丹，將他抓回宗門各種折磨，又攻打他的宗門——頓時便流了一身冷汗，連忙來向裴小明的宗門示好。

　　因為他們自然看得出來，裴小明對九華霄極為看重。

　　如此這般，聖者行便算是牢牢被攥在手裏了，九華霄上下都大大鬆了口氣。

　　好消息倒是一件接著一件，自從裴小明在聖者行得到那把神器後，潛意識中覺得自己好像跟歸靈秘境的聯繫更加緊密了。

　　後來他無意中才發現這並不是錯覺，他能通過這柄劍將歸靈秘境的入口固化在現實世界的某個地方！

　　裴小明頓時感到一陣興奮，因為歸靈秘境一直放在他身上其實並不方便，宗門弟子想要出入都得先跟宗門回報，再經過他的同意。而在外界的宗門之人想要回來，也要通過通訊玉牌聯繫他，然後到他身邊才能回到宗門。

　　有時候為了能讓宗門之人回到宗門，他還會特意在某個地方落腳，方便對方尋找，實在是有些浪費時間。

　　而且你說……把整個宗門帶在身上感覺也挺詭異的。

　　後來他便將這件事跟越修之說了，並且希望越修之出個主意，找個好地方將歸靈秘境入口固化了。

　　到時候他再給宗門之人都打下神識烙印，那大家就可以自由出入了——當然，還會要跟宗門彙報的，這是一直以來的規矩。

　　但是地方也不能亂找，以後出入的多了，就算宗門弟子不說，外界也難免會有些猜測。隨便找個地方固化的話，恐怕就難得安寧了，還不如被他帶在身上。

　　越修之聽他說完，也是驚喜了一番，猜測這應該是跟神器上那塊瑩綠色的石頭有關。

　　畢竟前世的裴明可沒有這功能，不過裴明也並沒有把什麼宗門裝進歸靈秘境中，歸靈秘境一直被他當儲物空間和寶藏之地來用，也沒有必要擁有這個功能。

　　想來想去，這一世比前世多的，也就那塊瑩綠色石頭，當初被裴明拿來結千鈞陣時，越修之便覺得它有些不凡，沒想到居然還真的這般不凡。

　　他也認真地幫裴明參考了許多地方，最終拍板——禁靈山。

　　這地方危險至極，到處都是混亂的能量，扭曲的規則，危險的空間裂縫，當初裴明為了救他，也在禁靈山吃力不少苦頭。

　　但是禁靈山其實也是個寶地，它是神明身軀隕落之地，不但因為千萬年來扭曲的規則和環境而誕生了各種奇珍異寶，其深處更是藏著神明的“道”。

　　前世裴明為了逃避仇家的追殺而進入了禁靈山，吞服了金蓮而突破超脫境，儘管如此，禁靈山對他來說也是危險重重，難以久留。

　　但是當裴明收復了聖者行，得到了天道池的認可後，他再入禁靈山，禁靈山對他而言便再無危險可言。因為他發現自己居然能夠操縱這一片的規則！

　　因為這本就是裴明前世——雖然裴明並不承認那是他的前世——身軀隕落之地，也是因為他身軀隕落在這兒，才導致了規則的扭曲。等裴明獲得了天道的認可，能夠操縱這一片規則也並不奇怪了。

　　既然如此，現在裴小明也能去禁靈山，將歸靈秘境固化在那裏，然後將規則修改，讓禁靈山的混亂無法影響擁有裴小明神識烙印的九華霄之人，那麼禁靈山便是個最好不過的去處。

　　如此以來，九華霄可謂是真正的固若金湯。

　　裴小明也十分贊成這個主意，但具體的情況也要等他去了禁靈山才知道，要不然他也沒把握自己一定能操縱那裏的規則。

　　踏入禁靈山，裴小明發現這裏的規則果然對他有種獨特的熟悉感，他的確沒有受到禁靈山那些混亂能量或者扭曲規則的影響，也可以小範圍地修改規則，但是想要大規模地操縱規則，還需要練習一番。

　　他決定用自己的“繹天術”結合這裏的規則來聯繫。

　　正當他打算準備行動時，突然聽到了一個聲音在他腦中響起。

　　【您好，我是系統0326。】

　　正是從裴明手中逃出來的系統。

　　它之前收到了主系統的通知，說裴明分身會影響這個衍生世界的運轉，隨著裴明通過分身對這個世界越發的瞭解，他對本體世界也會產生極大的影響。所以，為了維持這兩個世界，主系統讓他去尋找裴小明。

　　將真相隱瞞部分後告訴裴小明，使裴小明對裴明產生恨意，解決裴明在這個世界的分身。

　　雖然裴明上一個在這個世界的分身已經死了，但是聽到裴明對越修之說的話，它知道裴明還會回來，便打算繼續執行這個任務。

　　“你是誰？”裴小明皺眉。

　　他發現這個聲音時直接從他腦子裏發出來的，而並非是神識傳音。

　　【我是系統，負責維護各個世界的穩定。每個世界都有自己的運行軌跡，但是在運行過程中經常會發現意外，如果最後的結果產生十分大的偏差，那麼世界便會失衡而走向滅亡。】

　　系統避重就輕地說了自己的職能。因為害怕裴小明接受不了，它便隱瞞了這個世界是由小說演化而來的事實——事實上，就算這個世界的源頭是小說，但是當它形成一個世界之後，便再也不是單薄的小說了，而是一個完整的世界。

　　並且，它還隱瞞了另外一件事，就是裴小明的這個世界其實一開始是無所謂運行軌跡的，隨便怎麼發展都行。但是由於跟本體世界產生了聯繫，所以它也要維持最基本的運行軌跡（劇情），不然兩個世界都會受到影響。

　　這個它倒不是刻意隱瞞，而是因為它暫時無法跟裴小明解釋。

　　“聽起來倒是荒謬地很。”裴小明笑了笑，隨後順著系統的意思，漫不經心地問道，“所以呢？”

　　系統沉默了一會兒，突然發現裴小明也並不是好糊弄的。

　　於是更加謹慎地開口道：【你知道，“君華琛”到底是誰嗎？】

　　裴小明的眸色瞬間變深，但面上卻冷靜地問道：【君華琛就是君華琛，還能是誰？】

　　【之前傳言，華清閣君華琛，天賦極佳，爭強好勝，尤其愛慕楊月菱……你之後見到的“君華琛”，跟這些傳言可有一點相似？】

　　“這有什麼，傳言又不可盡信。”裴小明笑道，“那你以為呢？”

　　系統見裴小明一直不上鉤，咬咬牙正打算直接說，卻聽見裴小明又開口道：【等等，你能不能別在我腦子裏說話，嗡嗡嗡地吵死人了。】

　　系統：【……】

　　“而且我跟你交流，一不靠嘴，而不靠神識……你其實是能聽到我的心聲，並以此來跟我交流吧？”裴小明半眯著眼，說道。

　　見系統半天不吭聲，裴小明直接不客氣地說：“我不喜歡有人能呆在我腦子裏聽見我想什麼，總之你快點給我滾出去，我再考慮考慮要不要聽你那些屁話。”

　　系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