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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科舉之男裝大佬》第92章
92.陸相來汴州

  程平的小報告剛發出去, 更大的問題出現了劉椿病重。有劉椿壓著, 兄弟鬩牆就是節度使府裡的家務事, 但若劉椿一個不好那可能整個汴州就要變天了。

  整個汴州軍政界的空氣似乎都緊張起來, 州府的長史、司馬、參軍、錄事等人過去還私下裡討論討論劉家的倫理道德問題, 現在則都凝重著臉, 擔心起劉都督的身體, 甚至有膽小的已經送家眷去外地「探親」去了。

  刺史謝亭、別駕程平剛從節度使府回來,兩人在小花廳相對而坐, 聊的也是劉椿的病。

  適才去探病, 程平受的震動不小。前些天劉都督還目光炯炯、精神健旺、酒宴上大塊吃肉大口喝酒呢, 這次再見,胖雖然還是胖,但面頰上的肉卻都沒有生機地塌了下去, 臉色暗紫,雙目無神, 一說話就喘氣,又時常胸悶、前胸後背都疼。

  程平懷疑這位封疆大吏恐怕心臟出了問題。

  謝刺史和程平到時,劉椿疼痛剛過,一個美貌姬妾給劉椿揉著,三郎劉恭在旁喂藥侍疾。

  劉椿滿頭虛汗, 看見謝刺史和程平進來, 只點點頭, 並沒精力說什麼。

  若是在程平前世, 劉都督這病情經過手術等現代化醫療手段醫治, 或許還得控制,但在這個年代程平的心往下沉。

  謝刺史那般端莊重規矩的人,此時卻親自拿帕子幫劉都督擦汗。

  劉椿稍微緩過來一點,他長長地喘一口氣「若我有個長短,志泊看在我的面上,要多看顧他們兄弟一眼。」

  劉恭聽了這話已是紅了眼眶。

  「何至於就到那份兒上都督多慮了。再說,從青州請的名醫算著日子就快到了,定能藥到病除的。」謝刺史道。

  聽說名醫,劉椿到底點了點頭。

  謝刺史又寬慰幾句,劉椿實在精神不濟,不多時便睡了過去。謝刺史對劉恭點點頭,便帶著程平出來。程平臨走拍拍劉恭的肩膀。他摳嘍著眼,唇間露出鬍子茬兒,這提醒著程平,其實劉恭其實已經不是少年了。

  劉恭送謝刺史和程平出來,卻並沒說什麼。

  小花廳裡,謝刺史輕輕地抿一口茶,「悅安怎麼看近來都督府之事」

  這是謝刺史和程平第一次開誠佈公地談論宣武軍節度使的事。

  程平道「劉都督春秋已高,又有心疾,於宣武軍中事恐怕會越來越力不從心了。」程平與這位上司不熟,故而說話遵循官場露三含七原則。

  謝刺史卻直言道「若劉都督捐館,悅安以為誰可繼任節度使一職」

  程平沒想到一向含蓄端雅的謝刺史張嘴就是白刃戰風格。

  既然如此,程平也就沒什麼遮遮掩掩的必要了,「說來不過兩個途徑,或朝廷另外委派,或於宣武軍中提拔。於前者,下官不敢妄自揣測聖意,於後者」

  謝刺史以為程平又要說句虛言混過去,心道這程別駕年紀不大,卻著實圓滑,沒一句落在實處的。

  「下官以為,大郎應該可以吧。」程平卻給出了實在答案。

  大郎劉溫估計是大多數人預計的繼任人選,但謝刺史總覺得這位程別駕不是這大多數人裡的一個。他笑著挑眉,「哦願聞其詳。」

  「一來大郎占著嫡長,人也周全;二來大郎早在軍中管理各項事務,節度一州軍務可不是能打仗就行,關鍵還是管理;三來,也沒有旁人了啊,軍中各屬官資歷不夠,二郎避讓其兄鋒芒,三郎志不在此」

  謝刺史笑起來「悅安說話真是條理明晰,讓人有豁然開朗之感。」

  程平笑著看他。

  「然,某以為大郎看似精明,實則志大才疏,難當此大任。」謝刺史笑容淡下來。

  呵,沒想到謝刺史竟然與自己英雄所見略同程平顯出驚訝的表情,笑道「莫非使君押二郎」

  「這押字用得甚妙」謝刺史笑道,「至於二郎我們拭目以待吧。」

  謝刺史深深地看程平一眼,走了出去。

  程平望著他的背影,謝刺史此時跟自己說這個,肯定不是「品評人物癖」發作了

  要是只能在劉氏兄弟中猜,程平押的也是二郎劉良。一則他在軍中勢力比劉溫大,所謂槍桿子裡出政權,掌握武力的人,在硬扛的時候勝面比較大,想來也是因為這個緣故,才遭劉溫忌憚;二則這實在是個讓人看不透的人。

  就說姦淫父妾這事吧。程平覺得,或許這事開始真的是劉溫設計,但劉良有沒有順水推舟、以退為進,然後絕地反擊扯出長兄陷害自己的事,還真不好說程平不憚以最大的疑心病來揣測這樣一個人物。但程平還是由衷地希望,讓劉節度使生病這件事,不是他們的本心。

  給節度使治病的那位神醫還沒到,汴州先迎來了治水的陸相。

  江南治水形勢一片大好,多個河段同時進行,所以整體進展很快,下游各管道水域馬上就要連通完畢,然後隻再疏浚完通濟渠,也便差不多完成了。再者,時候已經進入了農曆四月,隻再熬兩個月,江南的新糧也就下來了,整個江南再次盤活。

  從各方調往江南的最後一批糧食已在路上,陸允明一方面視察即將開修的通濟渠汴河段,一方面迎了這批糧食,分派出去。

  謝亭帶著程平等屬官在碼頭迎接陸允明。

  程平看著官船上下來的紫色身影,帥依舊是帥的,好像有點黑了

  陸允明含笑拉住行禮的謝亭,「志泊無需多禮。」又對汴州州府屬官們道,「諸位都請免禮。」目光掃過謝亭身後的程平,心下一笑,汴州水土養人,在這待了幾個月,倒似長了一點肉

  州府官員這邊浩浩蕩蕩,陸允明身邊屬官卻少都撒在了江南各地,副手周望川老當益壯,自從上了堤,就沒怎麼離開。

  如此,招待起來倒是好招待,先去州府衙門彙報工作走流程,然後去館驛,當然還有最重要的一件事一起去拜望劉都督。劉椿是宣武軍都督,從二品,恰比陸允明高一級。

  程平如今官位高了,能撈到一個不錯的位置吃瓜看大佬演戲。

  劉都督似比那日探病時好多了,面色紅潤,精神也不錯,穿著二品官袍,頗有威儀程平還是頭一回看他穿官袍呢。

  大郎二郎在軍中都有官職,也都正經著官服,給陸允明見禮。

  整個場面和諧得很劉都督稱呼陸允明「誠之」,還回憶了一下與陸家老爺子的老交情;陸允明滿面真誠地詢問劉都督病情,並建議快馬請聖人的御醫過來瞧瞧但程平很擅長透過表面看實質,陸相公與劉都督,不是一條道上跑的車啊。

  陸相是陳相門生,陳党在對藩鎮問題上,一直是鷹派,主張削弱地方勢力,加強朝廷集權,幾次大的對藩鎮用兵,都是陳黨主張。這種情況下,節度使們怎麼可能與陸允明有多麼親近

  陸允明是個有眼色的,不難為這位硬撐著的老人,走完過場,很快就帶著諸人告辭走了。

  白天,人多眼雜,大家都在演;晚間,作為官方臥底,程平終於與這位上峰接上了頭。

  看著熟悉的笑臉,陸允明不自覺地就笑了,想想,時間過得真快,這個亭子裡賊忒兮兮啃藕的少年,如今已是一州別駕。陸允明仔細看程平,當年的賊氣和混不吝還有,只是因為有了閱歷和城府,這「賊」便化成了官員的圓融,「混不吝」則更像士人的灑脫。

  陸允明的目光在程平圓潤的面部線條上停一下,呵,倒越發秀氣了。

  程平則把手裡的紙包攤開,笑道「座主也嘗嘗這汴州的栗子。」

  兩人想起第一次因為買栗子相遇的事,都笑了。

  並沒多少時間敘舊,程平簡要地陳述了汴州當前的情況重病的節度使;做事看似周全、但其實漏洞不少的劉溫;讓人摸不清底細的劉良;高深莫測、半個地頭蛇的謝刺史汴州軍政就如頑童搭的積木城堡,粗粗看起來倒也像模像樣,但不定碰上哪兒,就劈裡啪啦都塌了。

  「問題的症結就在節度使這個位子上。」陸允明輕歎一口氣,多像多年前的皇位之爭。

  程平點頭,可不是嘛。

  「此間事,我會另具表上奏聖人。汴州若有急變你跟著謝刺史,只管做分內事便好。」

  程平略瞪眼睛,按常理推測,你跟謝刺史不是一個陣營的吧

  陸允明笑著皺眉,都五品官了,還做這副小兒郎樣子,卻到底還是提點她「他是個有成算的,也知道聖人派你來做什麼,你隻按正經路數跟著他,便沒有問題。」

  要是陸相能在這主持就好了,程平不由得笑問「座主計畫在汴州逗留多久」

  「這兩日糧到了,便要回江南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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