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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爺他有病》第31章
☆、第 31 章

  面對蕭承洲疑問的眼神,謝彥急聲道:「我怎麼會幹這樣的事,是宋逸春那小王八故意污蔑我編出來的!」

  這都是好幾年前發生的事了,那傳聞中的「民女」,其實就是仙醉坊的夫人姚寄月。

  姚寄月不是京都本地人,她跟著夫家將酒坊遷到京都,因為釀出的酒味道醇厚,很受歡迎。但這就讓當地一些酒坊感受到了威脅,更有人十分貪婪的,想將仙醉坊的釀酒方子占為己有。

  大齊榷酒,但管理相對寬鬆,大齊官府允許部分商人或酒坊,上繳一定費用,同意接受官府一定管理後,就可自釀自銷。作為被大齊官府允許釀酒賣的少數民間酒坊,在普通人眼裡姚寄月家或許有點背景,但在上京都這個藏龍臥虎之地,就算普通了。

  姚寄月的丈夫當時面對逼上門來的勢力,不願意將方子交出去,結果落得殞命的淒慘下場。只剩姚寄月一個弱女子,帶著兩個才幾歲的女兒,投告無門。除了掌握著釀酒方子,姚寄月本身還有著不俗的相貌,這自然也引起了那些人的覬覦。

  謝彥救下姚寄月,其實也是偶然。

  那日他陪謝緲去外面郊遊,在出城時,與一輛剛進城的馬車相遇,當時城門口出城的人多,聲音多,謝彥沒察覺到什麼,是他姐謝緲說那馬車上有女子微弱的呼救聲,於是謝彥沒有半點遲疑,帶著人追上去將那馬車攔下,救出了被綁著手堵著嘴的姚寄月。

  當時姚寄月開口向他們求救,綁人那人卻說,這是他們府裡出逃的丫鬟。

  謝彥他們選擇相信姚寄月,遇上這等不平事,謝彥和謝緲自然不會置之不理,當時他們要帶姚寄月走,對方不肯,也來搶人。

  在他眼皮子底下強搶民女,這還得了?!

  因是要陪謝緲出遊,所以當天謝彥身邊帶的會武的家丁挺多。南星更是他娘親特意弄來保護他的,武力值更不用說。謝彥二話不說,將對方一干人暴揍了一頓,帶上姚寄月大搖大擺走了。

  姚寄月家這事兒,是她無權無勢才求告無門,但有明益侯謝家的幫忙,就好解決了。

  「那事兒也沒用我家出力。」三言兩語簡單說了下當初的經過,謝彥攤攤手,「這朝堂之上的人啊,誰沒一兩個政敵呢,我爹就是幫我們把這事兒給那人的政敵稍微透露那麼一下,於是事情很快就解決了。」

  敢殺人,還不知道在此之前還幹過多少壞事兒呢。先抓你一個小把柄,然後拔出蘿蔔帶出泥,丟了官職被判刑,也是咎由自取。

  李文華恍然道:「今日經你這麼一說,我倒是想起來,這件事當初我確實聽我爹提過幾句。」正如謝彥說的,謝家沒有出力,只從旁暗示了幾句,就算有知情者,也不多。畢竟謝楓可是眾人眼中萬事不管的閒散侯爺,他若涉及朝中官員之事,難免讓人多想,行事肯定會隱秘些。

  都是幾年前的事情了,李文華能記得這麼清楚,還是因為那官員背後犯的事兒太多了,但一個五品京官想要滴水不漏地全部瞞下並不可能,所以當時他爹還和他討論,這官員是給人做替罪羊了。

  當然,事後李文華從調查中,證實了他爹的推測是對的。想著,李文華不由看了看蕭承洲。

  蕭承洲感受到他的目光,抬眸看他一眼,看得李文華趕緊收回目光。

  謝彥沒注意到兩人這一幕,他繼續道:「當日在城門口目睹我們雙方搶人的多,但知道來龍去脈的人其實並不多。」

  事情的後續發展知道的人就更不多了,不過那時候正是春光正盛,百花盛開之時,出遊的人很多,當日謝彥雖沒亮明身份,可在等候出城的人群中,也有眼熟謝彥的人。於是這事最後也不知怎麼傳的,傳來傳去成他仗勢欺人,強搶民女了。

  謝彥第一次聽到這傳聞時,還覺得莫名其妙呢,跟人解釋了一回、兩回,第三回就懶得說了,直到某一日和鄭鵬他們約好在清風樓吃飯,遇到了正與一群文人編排他的宋逸春。

  當時,宋逸春言之鑿鑿,說當日謝彥搶人之事乃他親眼所見,還一副假兮兮的語氣惋惜那被搶的貌美娘子,引得那群文人憤怒不已,變著花樣兒罵他。

  於是謝彥就知道,這事兒十有八九是從宋逸春這兒傳出來的,個癟犢子!

  謝彥那會兒就想擼袖子跳出去把宋逸春打一頓,沒想到與他在一起的鄭鵬幾個動作比他還快,先是與他們爭辯,那些文人一張嘴頂別人三張,笨口拙舌的鄭鵬他們怎麼說得過,被那些文人一再諷刺,最後已經不單是謝彥一個人的事兒了,還是鄭鵬那個暴脾氣先動的手,謝彥和盧宇、王瑞先後加入戰局。

  這吵架的雙方,先動手那一方說起來總是理虧的。一群弱雞文人,被他們連著自己帶來的下僕摁著打,個個都掛彩嚴重,謝彥他們除了身上挨了幾下,一張小臉淨白,兩邊一對比,就顯得謝彥他們這打人的一方更可惡。於是之後就是鄭鵬他爹被彈劾,鄭鵬被迫在家老實了半個月,謝彥和盧宇他們各自的爹雖然沒被彈劾,但也跟著老實了一段時間,之後他們就再沒去過清風樓了。

  李文華幸災樂禍地笑了兩聲,「這事兒我也知道。」

  謝彥沒好氣地沖他翻一個小白眼,轉頭殷勤地給蕭承洲夾菜,可憐兮兮地賣慘,「這下,洲哥你知道我有多冤了吧。」

  蕭承洲就補償似的給謝彥夾了個大雞腿兒,說:「有機會給你找補回來。」

  謝彥眼睛盯著大雞腿兒,美滋滋地咬了一口,沒怎麼注意蕭承洲說了什麼。

  吃飽喝足後,他們在明珠園待到半下午,才收拾收拾啟程回城。

  打了人的當天以及第二天,都是風平浪靜的。不過第三天,謝彥家就來人了,是昭元帝身邊的內侍,宣他進宮。

  謝彥一聽是要他進宮,心裡就門兒清了,他不慌不忙地跟著內侍上了馬車,一路上也不關心自己進宮是要幹嘛的,反而先關心起了昭元帝的身體。

  謝彥小時候是很得昭元帝寵愛的,他經常進宮,甚至經常留宿宮中,後來年紀大了才減少進宮次數。現在昭元帝比以前還勤勉於政務,很少召見他。無召不得進宮,久不見面,昭元帝如今對謝彥也不如原先那麼親密了。

  謝彥到崇華殿時,目不斜視地先給昭元帝請安,等起身後,才發現今兒在場的人還挺多,有忠誠伯、定遠伯、李文華,還有蕭承洲。

  當著昭元帝的面,謝彥也半點沒忌諱,直接沖蕭承洲甜甜一笑,得到蕭承洲一個含笑的回應後,才斂了斂表情,等待昭元帝問話。

  昭元帝在上面咳了咳,和藹道:「彥兒,你可知今天叫你來所為何事?」

  謝彥眨巴眨巴眼睛,小眼神十分期待地看著昭元帝,「陛下,是不是您得了什麼好玩的,要賞賜給彥兒啊?」

  「你這小子!」昭元帝指著他笑駡,「還跟小時候一樣,回回見到朕就向朕討賞,朕手裡的好東西都快叫你搜刮完了。」

  昭元帝的神色不見半點怒色,定遠伯的臉色就不好了。

  謝彥長得討喜,嘴巴也會哄人,昭元帝被他幾句話逗得哈哈直笑,直到感覺差不多了,才進入今天的正題。

  昭元帝說:「彥兒,定遠伯說你前日把他的外甥給打了?」

  謝彥裝不懂,茫然道:「定遠伯的外甥?彥兒不識,應是沒有吧?」

  定遠伯怒道:「謝彥,你還狡辯,你不認識我外甥,總認識忠誠伯家的范俊遠吧!昨日你帶著人將他套了麻袋一頓好打,今日范賢侄還臥床不起!」

  「此事還未證實就是謝彥做下的,現在下結論還早。」忠誠伯倒是為謝彥說話了,不過他的臉色也不好,也是啊,一個月之內,自己的兒子連著被揍兩回,才剛養好傷可以出門,不到半日就又讓人給抬回家了,就算對方再不成器,當爹的也得心疼。

  定遠伯怒哼道:「忠誠伯好氣性,范賢侄已經親口說過,他當時聽到了謝彥的聲音,打人的人除了他還有誰!」他指著謝彥,「可恨我外甥,不過為你兒子鳴了兩句不平,便被謝彥指使下僕打得雙頰青腫!如今你倒為這惡人說起話來!」

  謝彥一臉的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看著忠誠伯,「范俊遠說他是被我打的?他被人打時聽到我聲音了?」見忠誠伯點頭,謝彥搖頭,「這不可能。」

  謝彥向昭元帝行一禮,解釋道:「陛下,這事真不是臣做的。您可以問問誠王爺與李大公子,那天臣很早就和誠王爺去明珠園赴李兄的約了,怎麼可能是臣做的,臣可不會分身術啊。」

  蕭承洲站出來,道:「父皇,兒臣可以作證。前日還不到巳時,兒臣三人就已經在明珠園碰頭,隨後先在明珠園閑坐了一會兒,阿彥說要親手摘葡萄送回家中給大長公主品嘗,當時葡萄地裡還有其他遊人,皆可作證。」

  「微臣也可作證,此事絕不是謝彥所為。」李文華亦道。

  謝彥生氣道:「范俊遠之前被臣揍了一頓,誰又知道,這次是他招惹了別人被打,故意將此事往我身上推的呢?」雖然是好朋友打的,但他可沒動過他一根手指頭呀,謝彥表現得理直氣壯。

  不待忠誠伯怒而出聲,謝彥就看著定遠伯,「至於定遠伯您的外甥,謝彥當真不識。不過你說他是前日被打,說來也巧,前日我打的人有點多,不會那麼巧,我打的人裡就有您外甥吧!」

  謝彥說完,一副驕傲的小模樣,看得定遠伯憤怒不已,真不明白他打了人,還在那驕傲個什麼勁!

  定遠伯吼道:「你打人還有理了?」

  昭元帝不滿地斜睨定遠伯一眼,看向謝彥:「彥兒,你打的是什麼人,又為什麼要打人呢?」

  「臣打的是群狂妄的書生。」謝彥憤慨地說,「那群書生不分尊卑,膽大妄為,竟連陛下您,都敢背後諷刺!」

  一聽還涉及到自己,昭元帝坐姿一變,神情嚴肅道:「他們諷刺朕什麼了?」

  忠誠伯與定遠伯互看一眼,心裡忽然惴惴的,還有這個原因?

  蕭承洲看著開始使壞的謝彥,嘴角不著痕跡地勾了勾。

作者有話要說:

蕭承洲:you bad bad。

謝彥:彼此彼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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