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7章 讓我抱一會兒
自從家暴新聞出來後,李仲城過的苦不堪言,加上公司被李朝陽一鍋端,讓他腹背受敵,連公司的周年慶都沒有出席。
再則,他也沒臉出席。
莫家的人來了好幾波,都被莫心願擋了回去,聽說他們還去找老爺子了,但是老爺子壓根沒見他們。
這就是在告訴別人,他已經不打算認自己這個兒子了。
李仲城在心裡冷笑。
不認也沒關係,他手裡還有底牌,就還有翻身的機會。
他們最近都沒有出門,李仲城也沒再問她肚子裡孩子的父親是誰,現在對他來說,這些都無所謂了。
相反,他還要感謝莫心願,只要她不跟他離婚,莫家就不會放弃他。
門鈴響了很久,李仲城走出房間,正好看到莫心願去開門。
她穿著居家服,脚上是一雙淺灰色的拖鞋,她現在有了身孕,做事走路都格外小心。
想到那個靳慶堅,李仲城眼神裡閃過一絲不快,沒過一會兒,她走回來了,手裡拿著一個盒子。
「裡面是什麽?」
李仲城突然出聲,顯然嚇到了她。
她猛地抬頭,「不知道,簽收人是你的名字。」
李仲城微微皺眉,他最近足不出戶,還有誰會給他寄快遞?
莫心願拿來剪刀,想拆開盒子看看,却被李仲城一把拉住,「我來。」
李仲城心裡有些不安,這樣的事情他從前倒是幹過不少,現在難保不會有人也這麽對他。
他拆開盒子,裡面dan沒有什麽讓人害怕的東西,只有幾張紙。
是打印的,無從考究字迹。
李仲城快速的瀏覽完了,然後他的速度越來越慢,臉色越來越難看。
莫心願站在一旁,不知道他看到了什麽。
她心裡好奇,却也沒有主動問起。
然後她看了李仲城一眼,跟著重新進了厨房。
李仲城拿著那幾頁紙,面部因憤怒而扭曲,他將手裡的紙一把砸在茶几上,低吼道:「李朝陽,你好樣的!」
那紙上是他如何指使人去找未未,指使人去抓了李順花的丈夫。還有,陸華是怎麽死的。
有做事的人的供詞畫押,包括那個已經死了的肇事司機的,以及所有事件的時間地點。
無一不盡。
如果李朝陽之前的手段讓李仲城尚有喘息的機會,那麽,一旦這份資料曝光,自己就真的沒有翻身的餘地了。
李仲城立在那裡,沉默了很久。
他完了。
這輩子都完了。
莫心願端著飯菜出來,「先吃飯吧。」
別墅太大,她的聲音在屋裡迴響。
李仲城被這聲音拉回現實,楞了一下,才挪到飯桌邊坐下。
他看著她纖細的手指拿著一個飯勺,勺子上沾著一些米飯,他突然說:「你什麽時候學會做飯的?」
莫心願說:「結婚之後。」
李仲城沒有說話。
莫心願又說:「你難得在家吃飯,不知道也不奇怪。」
這話李仲城不知道怎麽接。
「現在四面楚歌,你打算怎麽辦?」
「不知道。」
莫心願把裝好的飯碗推到他面前,「我大哥可以幫你。」
她父親雖然從政,但是她的大哥却走的是從商的路子。如果他出手,肯定能替李仲城解了燃眉之急。
李仲城不是沒有想過找莫錦,但是他還沒到山窮水盡的時候,用不著莫錦,再則,他家暴的信息一出,莫錦會不會幫他還兩說。
莫心願大概是看出來他的心思,說道:「那個視頻,我已經跟家裡人解釋過了,你那天喝多了。」
這個理由幷不能說服莫家的人,李仲城知道莫心願爲了讓莫家不找他麻煩,一定做了很多事情。
「對不起。」李仲城看著她說。
莫心願也同樣看著他,莞爾一笑,「沒關係。」
那天晚上,李仲城一夜沒睡,他打了幾個電話,然後站在落地窗前,直到太陽升起。
第二天,本地新聞又炸來了鍋。
內容跟昨天李仲城收到的相差無幾,對方神通廣大,將人證物證安排得妥當,容不得他有半分辯解。
李仲城倒是平靜,坐在沙發上,面色沉靜,看不出他在想什麽。
莫心願在樓上看他,看他短短幾個月消瘦下來的臉頰,曾經那麽風流瀟灑的一個人,怎麽就變成這樣了呢?
她看了一陣,慢慢垂下眼皮,回身進了房間。
李仲城的聲譽算是全毀了,一時輕敵,栽在了李朝陽手裡,加上他身邊的陸昭,兩人聯起手來把混迹江湖多年的李仲城算計了。
李光順現在時常臥床不起,家庭醫生已經住進了家裡,配上陸昭留下的珍貴藥材,現在只能吊著性命,李光順又不願意去醫院,只能在家裡養著。
李朝陽也不敢告訴他自己做的那些事,怕爺爺生氣,病得更重了。
自從公司周年慶後,他就開始去公司上班了。
尚在實習階段的年輕人,比想像中的要能幹,上位後做的幾個决策讓董事會暫時滿意。
最初李光順要推他出來,遭到了董事會幾個股東的强烈反對。
他們覺得李朝陽太年輕,難當大任。
另一個原因是他們希望李仲城能挑起大梁。
最後李光順說服了大部分董事,李朝陽被定了下來。
現在他們很慶幸當初沒有堅持,因爲比起一個劣迹斑斑的李仲城,還需歷練的李朝陽起碼還有可期的未來。
李朝陽周五下午直接從學校把陸昭接走了,陸昭不願意太招眼,便讓他把車停在離學校隔壁的街上。
縱然已經很小心,但還是被人看到了。
陸昭訂婚的消息在學校不脛而走,有人去問知道內情的陳鏡,陳鏡說:「有嗎?我怎麽不知道?你哪裡聽來的?」
一連幾個問題把人嚇走了。
馬上就要高考了,老師也想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乾脆就當作不知道。
陸昭來的時候,李光順心情很好,還能下床,讓陸昭陪他去花園裡走走。
李朝陽早九晚五的上班去了,還要兼顧學習,肯定是很忙的,陸昭也帶來卷子來,一邊給老爺子做藥膳,一邊學習。
「看到你們兩個人都這麽努力,我也就放心了。」李光順坐在花圃旁邊的凉亭裡,陸昭事先鋪好了坐墊,讓他坐的舒服些。
「爺爺,你現在只管養好身體,往後的日子還長呢。」
李光順心情大好,看著陸昭說:「你呀,就是嘴甜。」
陸昭出來的時候端了一小碟瓜子,一個個的剝開,放在乾淨的小盤子裡,聞言笑道:「那是,我可是陸昭啊。」
「馬上就要盛夏了。」李光順突然開口,病魔讓他的臉頰凹陷得厲害,唯有那雙歷經風雨的眼睛沒有變,還是一樣的通達清明,「你馬上就要考試了,考完了試,就來家裡住住吧,就當陪陪我。」
陸昭把剝好的瓜子仁兒放到他面前,笑的兩眼彎彎,「好啊,到時候陸寧和未未他們也放假了,我把他們一起帶來。」
「好好,我也好久沒看到這幾個孩子了。」李光順說起這些總是掩飾不住的高興,或許人老了,總愛看些年輕鮮活的生命。
爺孫倆在亭子裡瞌瓜子,陸昭把瓜子殼仔細收好裝進袋子裡,對李光順說:「村子裡種的那些草藥都漸漸長起來了,如果不出意外的話,會有不錯的收成。」
李光順想了想說:「那些當初沒答應種草藥的人可得防著點,保不齊他們會起什麽壞心思。」
「嗯,防人之心不可無嘛。」陸昭又說:「爺爺,你說人怪不怪,明明知道錢這東西是生不帶來 死不帶去的,怎麽還想盡辦法要得到那麽多錢?甚至不擇手段。」
李光順眯起了眼睛,布滿皺紋的臉上有種說不出的世故:「天下熙熙皆爲利來,天下攘攘皆爲利往。」
陸昭說:「那我們到底爲什麽而活呢?」
「爲家族,爲家人,爲自己。」
「那我們於這個世界呢?」
「世界是所有人的世界,到了真正需要的時候,大家自然就携起手來了。」
「但從前也有很多人發國難財。」
「人性難測,所以永遠都不要去考驗它,因爲這實在是個經不起考驗的東西。」
陸昭深表贊同,然後她很認真的說:「如果有一天,李朝陽背叛了我,我會離開他的。希望爺爺你不要怪我。」
李光順笑呵呵的說:「他不會,也不敢。」
「我是說如果。」
「不會有如果。」李光順很肯定的說:「你現在身在迷霧中,難免看不清楚,總有一天你會看清的。」
或許他說的有道理,所以陸昭沒說什麽,她站起身伸了個懶腰,笑著說:「快要天黑了,我們進屋吧。」
「好。」
晚上開飯前,李朝陽回來了。
三個人正好一起吃飯。
吃完飯後,陸昭看著老爺子喝了藥,看著他睡下,才跟李朝陽退出屋去。
時間還早,李朝陽要處理公務,陸昭就窩在沙發上看書,兩人互不打擾,却只覺得空氣安靜舒適。
王叔送了點心進來,還有吳嬸特意給陸昭煮的銀耳百合糖水,李朝陽也只能是沾了陸昭的光才能喝到。
從前陸昭還是只是陸小姐的時候,就頗得吳嬸的喜歡,現在成了孫少奶奶了,那就更不一樣了。
陸昭裝了一碗糖水給李朝陽,正要走,却被他拉住。
李朝陽手腕稍稍用力,將陸昭抱在腿上,陸昭掙了掙,沒掙開,不禁挑眉瞪他一眼,「事情做完了?」
「還沒有。」
陸昭一臉「你還不快把事情做完再玩的表情」看著他,李朝陽微微一笑,「讓我抱一會兒。」
陸昭便不動了,乖乖的讓他抱著。
「今天在家裡做什麽?」李朝陽問她。
陸昭說陪爺爺在花園裡玩了一下,李朝陽又問:「下午沒睡覺嗎?」
「沒有。」
「那現在困嗎?」
「不困,我等你把事情做完,正好那本書還沒看完。」
李朝陽把頭輕靠在她的肩膀上,顯得有些疲憊,陸昭摸摸他的頭髮,有些心疼,他還不到20歲,就要承擔起整個家族的責任,說不累肯定是騙人的,只是他們現在已經無路可退了。
「要不你靠著我睡會兒。」陸昭說。
李朝陽在她肩上搖搖頭,「今天要把合同在看一遍,現在我剛上任,無數雙眼睛盯著,不能出半分差錯。」
陸昭嗯了一聲,「那就快把事情做完,我等你。」
李朝陽依依不捨的放開她,看著她重新走到沙發邊坐下,才深吸一口氣,將注意力集中到眼前的文件上。
李光順是個從商的天才,即使他已久不在公司坐鎮,依托著公司一早建立起來的完美的管理體系,再加上他那些得力的部下,整個公司的業績每月都有穩定增長。
現在李朝陽接手公司,比當年李光順接手公司時不知要輕鬆多少倍,那時候群狼環伺,稍有不慎就會被啃得骨頭都不剩。
但是要擔負起這個龐大集團的動作,肩負著幾千幾萬人的生計,依舊不是一個輕鬆的活計。
李朝陽中途接了個電話,是唐禮打來的,兩人說了幾分鐘,便挂了電話。
然後李朝陽把桌上的文件收好放進文件袋裡,對陸昭說:「搞定了,陪我下去吃宵夜嗎?」
陸昭一般9點後就不進食了,「我可以陪你吃,但我不吃。」
兩人下樓,現在老爺子睡得早,王叔他們也早早的去休息了,厨房裡黑燈瞎火的,陸昭翻了翻冰箱,拿出幾個番茄和鶏蛋,「煮鶏蛋面吃嗎?」
「吃。」李朝陽靠在琉璃臺上,「多煮點,我好餓。」
陸昭在煮面,李朝陽在旁邊靜靜的看她。
陸昭頭也不回的說:「莫非我臉上有花?你都看了我好久了。」
李朝陽笑笑,「後天又看不到你了,所以想多看兩眼。」
這傢伙現在也不知道在哪裡學的,好聽的話說得順溜,連草稿都不用打。
陸昭把面撈進大海碗裡,將起先炒好的番茄炒蛋連著汁一起倒在面上,她也沒有放別的佐料,但是聞起來就是很香。
李朝陽也不去飯桌上,出去找了個凳子進來,坐在玻璃台邊上呼啦啦的吃了起來。
陸昭看著他拿著筷子,一箸一箸的吃麵,即使這是厨房,也依舊無損他的俊美。
當真是秀色可餐。
李朝陽把面和湯一起吃了個乾淨,然後抽了張紙巾擦乾淨嘴,「你不是有事情要跟我說嗎?」
陸昭立在他身邊,表情一秒嚴肅起來,「今天我突然想到,李仲誠現在是四面楚歌了,表面上看起來好像沒有翻身的可能,但是還得好好防備著。」
「你指哪方面?」
陸昭看著他,一字一句的說:「爺爺。」
「爺爺雖然已經宣布了你是繼承人,你也去公司上班了,但是這一切看起來的順遂都是因爲爺爺還在世,那些人多少會有所顧忌。」陸昭眉宇未曾舒展,繼續道:「我們現在把李仲誠逼到這個地步,說不定他狗急跳墻會做出傷害爺爺的事,所以不得不防。」
李朝陽認同的點點頭,「爺爺現在在家裡,家裡的這些傭人也跟李仲誠沒有什麽關係,暫時應該是安全的,我已經安排人去盯著他了,他稍稍有動靜,就會有人通知我。」
陸昭說:「李仲誠現在名聲臭了,他會借莫家的勢嗎?」
「這難說,莫心願是真心喜歡他的,但是他自己却未必清楚這一點,只要莫心願不跟他離婚,他就還會有翻身的機會。」李朝陽說起這個,臉上總透著一股狠厲,每一次聽到李仲誠的名字,或者見到這個人,他都不可避免的想起在車禍中去世的父母,如果不是因爲李仲誠,他爸媽現在還在。
陸昭說:「莫小姐也是個痴心人。」
李朝陽嘴角勾起一絲嘲諷,「可惜所托非人。」
……
從李家回來後,離高考只剩下一個月的時間了。
這個夏天,李朝陽和陸昭兩個人都很忙,眼看著高考越來越近,李朝陽讓陸昭安心備考,暫時不用來家裡了,換成他來村子裡找她。
村裡的人都知道陸昭訂婚了,雖說還有讀書,但16歲也真心不小了。
幾家有女兒的羡慕得做夢都想有陸昭那麽好的命,可惜沒有。
李朝陽來村裡找陸昭,每回都要鬧出不小的動靜。
從前兩人沒啥關係的時候,陸昭就很看得開,現在有了未婚夫妻的關係,更是覺得沒什麽。
橫竪嘴長在別人身上,她再計較也是無用。
李朝陽來幷不是單純找陸昭玩,還順帶著給陸寧和未未指導,周末過得倒也快。
李朝陽周日中午吃了午飯就走了,陸昭怕他再不走,回省城天就該黑了,明天上午要去公司,下午還要去學校,需要早些休息才能養足精力。
李朝陽走後,楊勤習急匆匆的來跟找陸昭,說讓她去看看後山的那些草藥,他看著好像不對勁。
他們在後山上種植的草藥也初顯成效,幾戶投了土地的人家都很是高興,最爲高興的自然是楊勤習,他現在大部分時間都在這後山上轉悠,比起陸昭來,他才更像是這草藥種植的負責人。
陸昭已經很久沒有過問那些草藥了,隻抽空的時間會上去看看草藥的生長情况,她現在全副心思都在學習上。
陸寧和未未也即將中考。
所以這草藥的擔子就落在了楊勤習和吳志剛他們身上了。
吳悅跟陸鳳都是去年中考的,陸鳳考到了縣二中,吳悅則考到了一中,陸昭現在倒是很少能見到她。
吳志剛找這個女兒找了好幾年,現在失而復得,寶貝得跟個什麽似的。
父女倆相依爲命的過日子也挺不錯的。
吳志剛現在還在做生意,只是不像從前那樣經常離家,主要是想跟吳悅多相處相處,把以前浪費的那些都補回來。
草藥在地裡紅紅火火的長起勢來了,之前那些反對種草藥的人家又眼紅起來,但是村長帶著頭,事先也是跟他們商量過的,到現在再眼紅,他們也不能再說什麽。
陸昭丟了卷子跟他去看,只見先段時間還長得好好的草藥,突然就像被霜打了似的,都是蔫蔫的,陸昭拔了幾株起來看了看,然後對楊勤習說:「楊叔,村子裡有眼熱的人在使壞。」
楊勤習聽罷,難得的駡了幾句髒話,「現在怎麽辦?這些草藥還有救嗎?」
陸昭蹲在地裡,「讓我想想,只有這塊地是這樣嗎?其他的呢?」
「其他的我剛才去看了,都還好。」
陸昭把那幾株草藥放在地上,「爲防萬一,我再去看看。」
陸昭將幾塊種了草藥的地都巡了一遍,的確只有最開始那一塊被人動了手脚,對方倒也沒使多大的手段,只是往裡面淋了很多糞,這底下的土壤已經能够提供草藥足够的養分,平時只要勤鬆土就可以了,現在無緣無故淋了這麽多糞,反而把草藥的根給燒壞了。
楊勤習在地裡長籲短嘆,「這些王八羔子!」
「楊叔先別急。」陸昭說,「現在最緊要的是要把那些還沒被人動手脚的草藥地給看顧起來,謹防有人再來使壞,這塊被淋了糞的咱們也要早做打算,最壞的結果就是整塊地的草藥都不能用了,拔掉重新種。」
楊勤習在這地裡費了多少精力陸昭比誰都清楚,但是現在只能這樣去打算。
楊勤習嘆了口氣,「好,我去找那幾戶人家商量一下,看看是不是每家抽個人出來監管著。」
陸昭說:「嗯,還有,找出這個淋糞的人,殺鶏儆猴。」
「好,村裡來來往往也就這麽幾個人,應該很快就能找到。」楊勤習心裡實在憤怒,「找到這個人之後,怎麽個殺鶏儆猴法?」
陸昭想了想,「召集全村開個會,把我們當初種植草藥的目的說給大家聽,讓他們明白,咱們種的這個草藥不單單是爲了自己,更是爲了全村的未來鋪路,至於那個偷偷使壞的人,楊叔你認爲該怎麽辦?」
「取消年底分猪肉的資格!」
「好,那就按楊叔說的辦吧。」陸昭又說,「這塊壞地我再想想辦法,看能不能把這些草藥救活。」
楊勤習知道她在備戰高考,在這節骨眼兒上却又出了這樣的事情,「昭昭,真是難爲你了。」
陸昭不甚在意的說:「沒事,其實到現在才有人眼熱使壞,比我想像的要晚很多,說明村子裡的人心腸還是不大壞的。」
楊勤習可謂是看著她一步步走過來的,現在的陸昭臉上雖仍有稚氣,但是比前兩年更加沉穩,做起事來也周全,加上臉蛋也長開了,是個漂亮的大姑娘了,前段時間還跟李朝陽訂了婚。
如果陸華兄弟還在,一定會很高興的。
楊勤習突然問:「你爺爺最近身體不大好是不是?」
「是啊,老人家年紀大了,加上今年夏天太長,病了一回,現在還在家裡養著。」
陸國富在陸華走後,病了一場,陸昭花了好些精力才將他從鬼門關口拉了回來,但是他元氣受損,再想補回來已經很難了,現在只能將養著。
就跟李光順一樣。
加上陸家的三姐弟學習都忙,所以陸昭請了同村家裡清閒的大娘來照看,每月給那大娘一百塊錢,因爲價錢誘人,倒是有好幾家都想來照顧陸國富。
「好好養著吧。」楊勤習說著又嘆了口氣,陸家的幾個勞力前前後後死絕了,現在眼看著陸國富也不行了,好在陸昭自己爭氣,不然真不知道這日子要怎麽過下去。
楊勤習先去找那幾家人家說這事,陸昭則把那幾株草藥苗子拿回家。
晚飯後,楊勤習來了。
說幾家人家都答應每家出一個人每天晚上到後山上照看,大白天的料想那人也不敢使壞。
楊勤習說完問陸昭想到解决的法子沒有。
陸昭說沒有。
楊勤習一聽就又來了氣,「這些王八羔子,當初是他們自己不願意種的,現在種出來了又眼紅,我非把那人揪出來不可!」
「楊叔先別急,就按我們下午說的方法去做。」陸昭說,「那塊地我再想想辦法,你今晚就得安排人上山去守著了,好在現在天熱,晚上山上反而凉快,讓守地的人別著凉就是了。」
「好好,那我先走了,還得去山上臨時搭個棚子。」
送走了楊勤習,陸昭讓陸寧拿手電筒,兩姐弟上了後山。
陸寧看著那塊地裡的草藥都蔫蔫兒的,也是生氣,大聲咒駡了幾句。
陸昭就著電筒的光,拔了十幾株草藥苗子,拿回家放進空間裡。
自從把滾滾和小寶接出來之後,她就很少進空間了,果樹上的果子變少了些,雖然不是很明顯,但陸昭一眼就看出來了,她現在也沒時間顧那果樹,隻把她挖的草藥苗子先種到土裡再說。
陸寧在旁邊幫忙,問道:「姐,你說是誰這麽壞呀?」
「不知道,讓楊叔去查吧。」陸昭把土坑刨得再深些,好讓這些草藥苗子能够更好的吸收到土壤裡的養分,「這件事我們不摻和,現在也沒時間摻和,準備考試要緊。無論是誰,楊叔自然會去解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