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一章
灰暗、幽寂的深夜裡,暗黃色的夜燈給房間添上了幾分曖昧朦朧的意味。
地板上隨意地扔著一段黑黑長長的特製鞭子。
清秀的年輕人一個發力, 把俊美的男人推上了床。
沈淵向後跌坐在床上, 他挑了挑眉頭,順著力道把不安分的某只按進自己的懷裡, 用力圈起來。
強壓下心底被勾起來的邪火, 沈淵無奈道:「阿凜你真是……開心的時候想要, 心虛的時候想要, 現在心疼我了,也嚷嚷著要。」頓了頓, 他有點無語又有點甜蜜地抱怨, 「你腦子裡只有被/日嗎?」
傅凜被箍得動不了, 他奮力在沈淵懷裡蠕動了一會兒, 才艱難地挪到男人的脖頸邊。
青年眸光微亮,他伸出舌頭,色/情地□□男人的喉結, 又湊過去深深淺淺地吸吮了一下。
他一邊細細舔著, 一邊含含糊糊地回答:「唔……對啊, 他們不是都說,滾/床單能解決一切問題,如果不行的話, 那就再滾一次。」
沈淵被舔得眸色微暗,難耐地悶哼了兩聲, 他偏過頭,忍無可忍地把某個小色精拎開:「你停一下。」
傅凜突然舔不到了, 就很委屈,他納悶地反問:「為啥?你難道不想日/我嗎?爽一爽就不傷心了啊,你開心我也開心。」
沈淵單手按住自己的額角,歎氣:「你這是什麼色胚子發言?」
傅凜十分無辜:「你不喜歡嗎?」
沈淵自然是喜歡的。
放在別的情況下,他會特別喜歡。
不過此刻不一樣。
他們剛剛聊天聊得正深入,傅凜卻突然來了一波「快日/我我想被/日」的騷氣操作。
沈淵實在搞不懂他家小變態的腦回路。
一般人聽到「不要離開我,我會難過」這種話,誰的回答會是「快來日/我」?!
相較於日不日的,沈淵更想要一個承諾。
比如「我不會再離開你」。
或者更簡單一點的「我愛你」。
沈淵按著色/魔上身的傅凜,認真地說道:「我們再聊一聊。」
「聊、聊一聊?」傅凜茫然地睜大眼睛,「我衣服都脫了,你竟然要和我純聊天?!」
傅凜一點都不想聊,他只想開車。
讓可憐的淵仔好好爽一爽,他自己也爽一爽。
傅凜十分後悔,他剛剛應該把褲子一起脫了,看阿淵還能不能沉住氣要求聊天。
神他媽的聊天。
傅凜木起臉,冷漠地直接拒絕:「不聊天,不想聊天,我不聊天。」
「為什麼?」沈淵就很迷。
「有啥好聊的?」傅凜更迷。
說罷,青年舔了舔自己的嘴唇:「隨便了,你先放開我,我想摸摸你。」
沈淵深吸一口氣,咬牙切齒:「你難道只喜歡我的身體?」
「……哈?」傅凜茫然了,「怎麼可能?你這是什麼少女腦回路?」
阿淵今天是被少女鬼附體了麼?
算了,聊天就聊天吧。
阿淵都那麼可憐了,他得寵著他。
「好吧,你想聊什麼?」傅凜安分下來,乖乖地坐好。
青年雖然勉強同意了,但明顯一幅興致缺缺的樣子。
他掙了掙,重新鑽進沈淵懷裡,蹭了蹭男人的胸口,慢悠悠地打了個哈欠。
「……」
沈淵被傅凜這一陣鬧騰也不知道該聊什麼好了。
氣氛都沒有了。
沉默了好久,沈淵才開口說道:「以後做決定前,先跟我商量一下。」
男人這話說得沒頭沒尾,傅凜倒是一下子理解了他暗指的意思。
傅凜在決定為沈淵續命、決定回家,決定很多事情前,都不曾詢問過沈淵的意見。
甚至不曾告知他。
可是……
傅凜不著痕跡地皺了皺眉頭。
「商量什麼,我說了你會聽麼?」傅凜撇了撇嘴角,「那時候我天天勸你善良,少害人,你聽了麼?」
結果顯而易見,沈淵一點點都沒聽進去,事情發展得一如《驅鬼》記敘的那般,不差分毫。
說實話,當時傅凜真的有點灰心。
沈淵不由地收緊手臂間的力道,他垂下視線:「所以,你就決定……拋下我回家?」
傅凜被男人圈在胸口,他看不見沈淵的表情,只能聽見他沉悶的聲音。
男人的音色啞得厲害,低沉的聲線裡摻雜了過於複雜的沉重情緒。
是在怨他嗎?
亦或是,在後悔?
傅凜分辨不出來,也許都有吧。
傅凜扯了扯他的衣角,安慰道:「也不是,我總歸要回家的,並不是因為你……」
不對,他在說什麼?!這麼說更糟糕吧?
傅凜連忙補救道:「不不不,我的意思是,我是該回家一趟了,我我……」
這是什麼鬼問題,他特麼的該怎麼回答?
怎麼答都是送命的樣子。
講道理,當時他根本不知道沈淵暗戀他,做這樣的抉擇,無可厚非。
可他才認下他們已經相愛多年的設定……傅凜捂臉。
行吧,自家老攻,他得寵著。
傅凜憋屈地低下頭:「我錯了。以後一定好好跟你商量。」
沈淵放鬆了一些,眉宇舒展開來,他揉了揉傅凜的碎發,又問道:「你這幾年過得怎麼樣?」
傅凜茫然了一下,非常順口地回了一句:「很好啊。」
他話剛說完,自己先覺得有點不對勁。
他這幾年過得咋樣沈淵能不知道麼?
不對,這幾年莫非是指?
「……很好嗎?」沈淵的聲音微微緊繃起來,有點釋然,又摻著點苦澀之意,他閉上眼睛,低聲問道,「想過我嗎?」
傅凜愣了一下,他移開視線,特別心虛地點頭:「想、想過啊。」
其實哪裡想過哦。
傅凜回家了兩天半。
第一天,他媽抱著他嚎啕大哭了大半天,他爹也一直在旁邊偷偷抹眼淚。
剩下的時間,傅凜接連不斷地被一連串醫生護士圍觀,他們給他做著各種各樣的奇怪檢查,並紛紛驚歎,他能活過來簡直是醫學史上的奇跡。
第二天,他一大群同學組團來看他,本市的幾乎全來了,甚至還有幾個外省的大學同學。
齊活得讓傅凜震驚又害怕。
後來有個哥們告訴他,他們本來是準備來參加他的葬禮的,現在好了,他們的紅包不用送了,還蹭了傅凜爸媽幾頓大餐,可算省了一大筆錢錢……
第三天,他終於出院回家了,本以為能在自己的狗窩裡好好睡個懶覺,沒想到一早上,家裡一直乒乒乓乓的,就沒安靜過。
傅凜憤怒地爬起床,出房間一看,只見他爸媽把他們家的一間客房拆掉了。
數個壯漢扛著不同的運動器材往房間裡安置。
他媽見他來了,立刻甩給他一疊a4紙,封皮上寫著——反猝死計劃表。
詳細的運動計劃把他的未來安排得明明白白。
傅凜一臉懵逼。
他真沒有虛弱到猝死,謝謝。
傅凜很頭疼,一直被他媽支配到了下午,才得空到小花園休息休息,喝口茶。
接著,他就回來了。
「我、我每天都在想你,特別想!」傅凜嘴上這麼說著,臉上卻一幅猶猶豫豫的樣子。
眼睛還一直往右瞟。
沈淵危險地瞇了瞇漂亮的眼睛:「嗯?」
傅凜再次憋屈地低下頭:「我錯了,我以後一定……不對!」
青年又不服氣地抬起頭:「我明明只在家待了兩天,沒想也沒什麼吧?」
傅凜特別委屈,他不等沈淵聽明白,直接把男人按倒在床上,並岔開兩條腿跨坐在男人的腰上:「別聊這些了,過去讓它過去吧,我以前是想岔了很多事情,也做錯了很多事情,可那些事現在也改變不了了。」
傅凜頓了頓,他俯下身,低頭討好地舔了舔男人的嘴角:「以後我……我天天讓你日一遍,好不好?」
沈淵的呼吸聲開始變得濃重,他掩著眉眼歎氣:「你真是……」
傅凜無賴地勾了勾嘴角,他撓了撓男人的掌心:「我真是怎樣?」
沈淵早就被腰上的熱度勾得心神不定,他直接反身把媳婦壓在身下:「太騷了。」
「哎?為什麼把我壓到下面了?」傅凜十分不滿,「我要試試自己動。」
「……」
……………………………………………………………………(小騷/貨被好好教育了一晚上,然後,他,更騷了)……………………………………………………………………
第二天,傅凜迷迷糊糊清醒過來的時候,天才濛濛亮。
他摸出手機瞄了眼時間,正想翻個身繼續睡時,忽然發現他旁邊的被窩是冷的。
冰冰涼涼,毫無人氣。
傅凜猛得清醒過來,又摸了一遍。
阿淵不在了?
他去哪了?
傅凜疲憊地挺了挺酸痛的腰,勉強扒拉了件衣服穿上。
他推開房門望出去,整個顧家沒有一個人,安靜得只剩下窗外嘰嘰喳喳的鳥鳴聲。
那群醉漢估計還在睡。
傅凜繞了一圈,在廚房裡發現了他家老攻。
沈淵正套著老顧的那件碎花圍裙,對著滾燙的油鍋打了一個雞蛋。
傅凜瞄了眼。
大火。
很好,這個蛋涼了。
傅凜走進去,從後面環抱住男人的腰,他蹭了蹭沈淵的肩膀,手不安分地沿著男人的腰際四處遊走。
「怎麼醒了?」沈淵微微側頭,他抓住傅凜的手,「別鬧,煎蛋呢。」
傅凜十分委屈:「別人都有早起炮,而我一醒來,你人都不見了。」
說著,他撩起沈淵的衣擺,探手進去。
沈淵把他的手拉出來,深吸一口氣:「……你節制一點。」
「節制啥。」
沈淵皺著眉頭,耐心解釋:「太頻繁對腎不好。」
傅凜吃驚:「你腎虧了?」
沈淵一口氣憋在心裡。
???他一個走屍有什麼好腎虧的?!
作者有話要說:
凜凜好騷啊
我之前就特別喜歡se情主動受……嘻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