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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己身,攻彼心》第62章
【現代】警察叔叔,就是這個老司機! 18 完 開放式結局

芷微拎著給魏讓裝了些換洗衣物的旅行包,又急匆匆地回了醫院。

昨天接了原主姐姐的電話後趕到醫院,魏讓已經從手術室出來了,她看著病床上他那張昏睡中失血過多蒼白的臉,竟然腦袋裡一片空白,只下意識抓起他露在外面的手,怔怔不說話。

耳邊恍惚聽到原主的姐姐壓得低低的聲音說著事情的由來。

兩方會面,在交易時警方按安排好的出現,將人控制,誰料到黃雀在後,對方竟然早有準備。裝備著精良武器如悍匪似的毒販傾巢而出,反佔據了主動。背後的大boss見局面被控制,終於捨得露面,居然是緝毒科的一個副科長。

有人選擇榮譽與正義,也有人選擇金錢與墮落。

這人外表老實不顯眼,在警局中一向給人寡言木訥的印象,所以說什麼地方都有害群之馬,身份根本不算什麼約束,端看你自己能不能控制住不該有的慾望。還真是反派必話多,這人似乎見大局已定,洋洋得意地賣弄出不止是這批失竊毒品,這幾年陸陸續續地監守自盜,利用職位之便以權謀私,本地的幾個零散毒販居然都是他暗中供應的。

誰能想到下死力打擊的犯罪分子居然是由身邊的同事養肥的。已經被金錢腐蝕的內心,心底猙獰的怪獸只會越來越貪婪,和國際大毒梟接頭顯然是他想好的最直接獲利的方式。這次行動他只負責物資調動和後勤支援,沒人想到他會出現在現場。

他目的達到,得意地做了個手勢,顯然是要將一整隊人直接滅口在這裡。

走之前他還不忘將魏讓扮演的毒梟二代請出來一起離開,到另外的地方繼續真正的交易,顯然是還以為這會是他今後的大金主。

誰料到反轉之後更有反轉。幾人還沒離開就被倉庫外出現的大隊特警重重包圍。這一出峰迴路轉真是比無間道還要無間道。

專案組既然早知道有內鬼,又怎麼會不提前做好防備。根據魏讓送出來的線索,他們查到了那個叫衍空的和尚那裡,本以為他就是背後掌事之人,誰知道順藤摸瓜居然挖出了藏在自己內部的一顆老鼠屎。

作為總指揮的張處長不動聲色,暗中佈置。包圍在最外層的警力全都是地方上抽調上來的,事先經過嚴密部署,如今正好打了這被金錢腐蝕的敗類一個措手不及。

自以為勝券在握反被甕中捉鱉,這群亡命徒也不堪束手就擒,雙方直接交起火。難怪會有那麼多亡命徒鋌而走險,走上這條暴利的不歸路,毒販的武器充足,裝備先進堪比國際僱傭兵,槍林彈雨往來,場面一時混亂。魏讓當時站在那人附近,見他紅了眼奪過身邊人的機槍要朝包圍過來的同僚掃射,不及多想從身後將他撲倒制服,也把他狗急跳牆的手下嘍囉注意力全吸引了過來,槍口跟著轉了方向。

就算再怎麼機敏,沒穿避彈衣沒做任何防護的魏讓當時就中了三槍。等混亂的場面稍被控制後,迅速被送往了醫院。不幸中的萬幸,還好都不是致命傷,三顆子彈分別打在肩部、腿上和腰間。為了不嚇到她,等原主姐姐通知她時,手術已經做完了。

麻藥的效力沒過,魏讓也一直沒有醒,芷微陪了他一晚上,就那麼靜靜地坐在那裡,握著他的手安靜地陪著他。

她沒有像原主姐姐原本擔心的六神無主的忙亂哭泣,就連心底也好像平靜無波似的,彷彿有冷硬的聲音呵斥住不知何處襲來的慌亂與憂心,只為了維持強自的鎮定。

順著交握的雙手,芷微不動聲色地將自己體內靈力源源不斷地送到魏讓的身體裡。這靈氣她還沒完全了解它的用處,一直懶得去細細琢磨,只希望現在好歹有些幫助。她也不知道這麼做有沒有用,只是好像除了這樣,她別的什麼也做不到。

她在想,等他醒了,要怎麼面對那個消息呢。

病房一直有人來了又走,芷微一直陪著他,直到第二天早上才被又來了的姐姐勸著先回去休息下。

眼睛雖然很酸澀,頭也有點暈暈的,她卻沒什麼睡意。回到家匆匆衝了個澡,芷微收拾了些會用到的生活用品又急急回了醫院。

走廊裡很安靜,機關醫院並不像一般醫院裡那樣人來人往的擁擠,她被噠噠的腳步聲拉回思緒,走到病房門前時,門沒有關緊,有動靜從裡面傳了出來,是魏讓的聲音。

他醒了。芷微只覺得心口的一團鬱氣一下散了大半,再怎麼冷情憊懶,卻在經歷了幾個非她主動涉身的愛戀情局間後知後覺地發現,自己什麼時候多了些感同身受的流連。

正要推門而入的時候,幾句話從門縫飄了出來。

“你醒來坐那兒呆了半天就冒出這麼一句話?你是不是腦袋也中槍了,啊?好好的,分什麼手?”是原主姐姐的聲音,還是那樣風風火火的性子。

“不是,姐,你不然讓薇薇跟了我這麼個殘廢過一輩子啊,你還是她親姐麼,你倆哪一個是撿來的吧。”他的聲音有些沙啞低沉,是長期昏迷大量失血的後遺症。就算說著這樣的話,還是帶了那麼點懶怠戲謔,她似乎都能想像的出他臉上慣常帶的吊兒郎當的笑容。

“你小子他媽說什麼呢,還有次手術,有點信心成么,怎麼就殘廢了。”這個聲音,是原主的姐夫,他脾氣一向很溫和,和原主姐姐性格簡直互補,這倒是難得聽到他這樣急躁。

“嗨——”那個人拉著長音,還是那樣又拽又痞的腔調。 “.....剛醫生過來不都說了麼,才30%的成功率,這彈片要是就他媽壓在那兒,明天手術前如果不會再移位置,那也就這樣了,兩條腿下半輩子都不能動,這還不叫殘廢?”

明明聽上去讓人心慌甚至有點絕望的內容,他居然好像還是在開玩笑似的說著。

室內一時安靜,芷微依然靜靜地站在門外。

“手術還沒做,你就說這種話。”半晌,原主姐姐的聲音又響起,“你走之前還跟我們說回來就結婚,說薇薇也同意了。現在又要分手,怎麼的,你小子就這麼看薇薇?你覺得我妹就是那種吃不了苦,無情無義,現在出了點事就馬上要和你撇清關係,不能和你共患難的?”

“那哪能呢,我媳..薇薇多好一姑娘還用我多說。我也不想啊,我都盼了多長時間要把她娶過門了....可津姐,我就怕我要真殘了啊,她可不得被我拖累一輩子麼,你看我這樣,說不定以後上床下床都得讓人抱,跟廢人沒兩樣兒了,還能讓她過上什麼好日子....”

她看不到他說這些話時的臉,她只聽得出他聲音裡濃的壓不住的不甘和自嘲。

“...我、我他媽一點委屈都捨不得讓她受....”

又是一陣無言,然後響起岑姐姐無奈又故作恨恨地回答。

“你行,有種你自己跟她說,我不管!”

由愛故生怖

這是在交代後事麼,芷微嘲諷的彎起嘴角。

不過就是有可能下半身終生不遂罷了,還只是未知而已,你倒好,不說關心有沒有更好的醫療條件,有沒有更有把握的手術方案,反而就怕自己拖累我,急急的就連後路都幫我安排好了,魏讓,你可真行。

她沒有忘記原主上輩子時的遺憾,只希望重來一世魏讓能過得幸福美滿。

怎麼個美滿法,可由不得他自以為是自作聰明的就把她給安排了。他是不是還覺得自己這樣特別情深不壽?這混賬。

裡面又陷入了一片沉默,芷微深吸口氣,抬手敲敲門,然後直接推門進去。

和姐姐姐夫打了聲招呼,假裝沒看到姐姐有些泛紅的眼圈,轉眸看向病床上那個臉色蒼白的人,他半靠在床頭,唇上也沒什麼血色,頭髮又恢復了一如既往的亂糟糟,神情有些萎靡,真是看著一點都沒有平時意氣風發的那股欠扁勁兒了。

“你醒了。”他看到她眼睛一亮,疾走過來坐下,又抓起自己沒有吊點滴的那隻手,滿臉的慶幸和驚喜。魏讓看著自己女人有點憔悴的面容,心裡堵的厲害,只覺得有什麼沉沉的壓在心上,酸澀得難受。

“還疼不疼,哪裡難受,醫生來過了麼....”她一迭聲地問著,聲音還是軟軟柔柔的,真的好像怕嚇著他一樣。

魏讓完全沒有以往看到她時的黏糊勁兒,張張唇,要說什麼卻又不知怎麼開口,想裝出冷淡一些的樣子,但終究不捨得。芷微就見他又想笑又忍住想裝冷漠的自我鬥爭了那麼一會兒,表情都扭曲了,最後還是沖她安撫地一笑,說了聲來過了,先繼續觀察就住了嘴,沒人看到的床單下有些發抖的手,緊緊地握成拳頭。

岑姐姐心疼的過來摟住她肩膀,“薇薇,你昨天守了一晚上,不是讓你先回去休息麼,這裡有姐姐姐夫呢,啊。”

芷微一隻手仍然緊緊抓著魏讓的手,就算他嘗試著要掙開也少見的強硬執著了一把,扭頭衝岑姐姐一笑,語氣裡透著如釋重負的歡欣。

“我不放心他,我想親眼看著他。”她騰出一隻手和姐姐放在她肩上的手疊在一起,又扭過頭,柔情與擔憂交揉在一起,與魏讓直直對視。

“我一點都不累,姐姐,你和姐夫還是回警局吧。單位我已經請好假了,有我照顧他就行,你還有有有那個小傢伙要你們操心呢。”

她綿軟的語調,透出的是難得的堅持。

岑止津見自己妹妹柔柔軟軟的樣子,想起爸媽那麼早去世,自己和妹妹相依為命長大,在自己眼裡她好像始終是那個長不大的小姑娘,還是想把她攏在自己懷裡,只希望能把最好的給她,不讓她受任何苦楚。她的妹妹她知道,文靜,乖巧,看著好像弱弱的沒什麼主見,她卻最了解,其實倔起來可也真氣人,如果,如果魏讓真的,那妹妹....

想著想著,眼圈又紅了些,卻又不願意讓妹妹看到自己這樣,只以為他們方才說的話她並沒有聽見。想現在最好讓他們兩個自己獨處,囑咐了幾句,到底還是又陪了一會兒,說了中午帶飯來,才不放心的離開。

等他們走了,病房內又安靜下來,芷微依然坐回魏讓身邊,見他嘴唇都乾的起皮,趕忙接了杯清水,拿棉籤小心地給他潤唇。她做著這些的時候,平常最安靜不下來的人只靠坐在病床上,靜靜地任她動作。

見她將嘴唇擦得濕漉漉後停下動作,才抬眼沖她勉強笑笑,依然是半句話沒有。芷微想了想,手放在自己小腹上,低下頭輕聲說道。

“魏讓....我懷孕了......”

魏讓正坐在那裡想怎麼開口。

耳邊好像又迴響起醒來時醫生謹慎的聲音。

“......除了壓在脊椎神經上的彈片外....因為腹部受傷大量失血,形成血栓,導致心臟向你的左臂供血一度停止了7分鐘....目前並不清楚術後的恢復情況,也許會對你將來持槍造成影響....”

聽完醫生對他傷勢的分析,他其實很想孬種一把埋起頭來當什麼都沒聽到。有不安有惶恐,想到也許不止再也沒有機會做他熱愛的工作,可能就連行走的資格也會失去,他才知道自己原來離千錘百煉還差得遠。

想到自己剛才和津姐他們說的那番話,他心裡刀割一樣。捨得,怎麼可能捨得!只不過是聽完醫生的話,心裡一涼,頭腦一熱那樣不管不顧說出來,現在看著她的臉,他卻怎麼都下不了狠心說那個決定。

他的薇薇不是他出了事就會落井下石嫌棄他的人,可自己要真就那麼倒霉是那70%,難道就忍心連累她?以後就算不是個廢人,又還能做什麼,還怎麼護著她,寵著她,讓她過上好日子。

從醒來聽到如果手術不順利,壓在脊椎神經上的彈片假如無法取出自己也許會殘疾的噩耗開始,他對未來的惶恐,難以躲避,像有塊大石,沉甸甸地壓在胸口,讓他連氣都喘不過,好像要被越來越重的悲觀壓倒在地。

原來他在乎的那麼多。

正痛苦掙扎,心如刀絞的時候,聽她突然開口,魏讓一下沒反應過來,等消化了她這句話後,撐著身體,也不顧自己的傷口,噌的坐起上身,說話都結巴了起來。

“真、真的?!”

結果沒等他不知該先喜還是先驚,誰料到下一秒她又莞爾一笑,露出難得的狡黠。

“假的。”

他從來沒見過她這促狹樣兒,一時反應都慢了半拍,只拿眼瞪著她,被憋得不知該說什麼了,但被她這麼一鬧,兩人之間剛才有些沉悶的氣氛緩解了下來,就連魏讓心裡一直積壓不去的鬱卒都散了不少。

芷微的笑容卻淡了下去,抬頭正視著他。

“要是真的呢,你就準備不要我們,想拋妻棄子了,是麼?”

魏讓這才知道,他們剛才說的話看來是被她聽到了。他先是窘了下,咕噥著哪來的子能拋,可看著她瞬間紅了的眼圈,語氣又委屈又氣憤,一雙杏眼裡含著半汪清淚,卻還強自倔強地撐著不流下來,心尖都直被揪得疼。

“你,你別哭啊.....”

他終於是忍不住,知道自己傷情后的擔憂害怕再不強壓著,強顏歡笑也撐不起來,頭扭向窗外,不願意讓她看到自己也泛紅的眼角。

“你以為老子願意麼....我他媽的光是想想,我就.....”

他發狠地捶了兩下雙腿,明知道沒有感覺,不過是發洩罷了。

芷微看著他,鼻尖酸酸的,眼前湧上一陣熱熱的霧氣。她從來可不是個多愁善感的人,這一定是原主自己的軟弱在作怪,一定是。

她清楚,她當然知道如果可以的話,打死魏讓他都不願意說出這種話。

他那麼愛原主。上一輩子,這一世。

她眼中的魏讓,她來到這個世界認識的魏讓,是什麼樣子的呢。

他每天早上都會​​去跑步,週末有空時常常去爬山,下了班看到樓下小區打球的高中生還要死皮賴臉地去湊攤,就連玩遊戲都最愛玩WII Sport。

這麼一個活蹦亂跳渾身活力跟猴子一樣停不下來的人,讓他沒有了雙腿,讓他失去了行走的能力,這種放在任何人身上都會先崩潰拒絕接受不了的災難,在他那兒,還沒有她可能會攤上他這麼一個拖油瓶要趕快撇清更嚴重。

換到他自己身上,他好像什麼苦都能吃,什麼難都能當,但就婆婆媽媽的好像她什麼罪都受不了似的。

可是現在最痛苦最難過,最需要安慰的,不該是他自己麼。

她嘆了口氣,俯下身去,側頭枕在兩人交疊的雙手上,抬眼望著他。纖細薄弱的身軀,總覺得難經風雨,可視線始終和他糾纏,安靜又執著。

“魏讓,你總喜歡拽著我和你一起看那些打打殺殺的動作片老電影....”

她平心靜氣地開口,提起的話題卻跟現下的情境相差萬里。

“還記不記得看縱橫四海,小馬哥演的那個角色,受傷後再和紅豆妹妹重逢,他們在舞池裡旁若無人的跳舞....”

“小馬哥下半身不能動,只能坐在輪椅上,可是他能牽著紅豆的手,哪怕沒有兩條腿,卻一樣能帶著她跳舞,跳的那麼好,讓她笑得那麼開心. .....滿舞池的人,可他們就只沉浸在互相的世界裡,沒有別人。最開心的就是他們,跳的最棒的也是他們.....”

“可小馬哥就是個傻子,他受傷後不告而別,就那麼離開,把紅豆留給了阿佔.....你說他那麼愛她,他怎麼就不知道紅豆妹妹心裡真正想要的是什麼呢.....”

她的聲音輕輕的,聽在魏讓耳裡,淡的好像一陣煙。

“他是不是也和你似的,覺得自己不能拖累了她,覺得這才是對紅豆最好的安排....”

“阿佔是個好男人,又帥又深情,對紅豆的愛一定不比小馬哥少.....可是他問過紅豆了麼,他知道紅豆要的是什麼麼,他從來就沒有問過,這樣的安排,紅豆就願意麼....”

“我不懂什麼英雄主義,可是我覺​​得,他其實就是個膽小鬼,問都不問,自作主張,也許還覺得自己特別偉大吧,就和某個傻瓜的想法一樣....”

委屈又心疼,替誰委屈,為誰心疼,她怎麼可能會有這麼軟弱的情緒。

“他怎麼就不知道,也許紅豆妹妹根本不在乎呢,也許傷在他的身上,比她自己受傷還要痛....她願意陪著他,只要能陪在他身邊,不管是什麼困難她都不會怕的....”

“所以他活該,活該就算是那麼愛著一個人,也只能在深夜睡不著的時候,孤單的對著鸚鵡念著紅豆妹妹的名字,說出自己的想念.....”

魏讓一言不發,兩個人的視線始終交織在一起,他聽著她像以往一樣不疾不徐溫溫吞吞的低聲細語,看著他一向柔弱內向的未婚妻明明連做個噩夢都會嚇哭,現在卻只哽咽著兀自倔強,一反常態的喋喋不休,不讓自己流露出一絲一毫的脆弱。

可終歸還是強撐不過,清亮的杏眼包不住眼中的泓波,眼淚一滴滴落在他手背上,燙得嚇人。

她向來不愛哭的,一定又是原主的情緒影響了她。芷微坐起身來,手還是和他牽在一起,臉上的淚痕也不去擦拭,只用從來沒有的執拗看著他。

“魏讓,兩個人在一起,不是這樣的,不是你替我認為哪些對我好,然後擅自決定.....”

“你捨得讓我嫁給別人,和別的男人生兒育女過一輩子麼.....”

“你這個笨蛋,你把我趕走了,是不是也準備以後的下半輩子,就只打算對著鸚鵡裝可憐......”

有什麼困難,兩個人一起面對就是了,有什麼是比生離死別還可怕的。

第二天上午在進手術室前又做了次全身檢查,醫生告知壓在脊椎神經上的彈片有了少許的移動,是好現象,手術成功的可能性增加到了50%。

芷微不知道是不是自己昨天一天始終不斷握著他的手輸進他身體裡的靈氣發揮了作用,但就算是誤會,在推著他往手術室的路上,她仍然沒有停下來,忽視身體異常的疲累,繼續將自己體內的靈氣送到他體內,只希望哪怕能再多增加一點點的作用。

魏讓從昨天開始,面對她時依然很少話,除了聽了她昨天那番話,緊緊地抱著她抱了很久卻仍舊一言不發。

她不知道魏讓心裡是如何想得了,有沒有打消他那可笑的念頭。雖然他的同事來探望他時,他又恢復了那副痞樣兒,和他們如常的嬉笑怒罵。而同事們為了讓他心情好,也閉口不談手術失敗的可能,都是笑罵著叫他別偷懶,養好了傷早點滾回去。

看著好像什麼都沒有改變。

手術室已經到了,芷微突然停下腳步,周圍跟著來的原主姐姐姐夫,和魏讓刑警隊的同事也都跟著停了下來,不解地看著她。

她從領口裡拽出一條銀鍊子,從剛才開始就故作鎮定還和小關幾個插科打諢談笑風生的魏讓看到那對戒指,瞳孔縮了一下,卻又好像被刺痛一樣,又移開了視線,安靜了下來。

芷微將男戒從鍊子上解下來,深呼吸了一下,低下身,捕捉住魏讓逃避的眼神,臉有些泛紅,嘴角弧度彎起,開口說道。

“魏讓先生,這裡有我最親的親人和朋友為我見證。我岑止薇,希望魏讓做我的丈夫,你沒有權利拒絕。”

“......我向你保證,不管將來的生活是否貧窮困苦,不管是否疾病辛勞,我都會愛著你,陪著你,我的快樂,我的憂傷,都會和你分享,你會是我生命中最重要的人,從現在開始,直到永遠,不離不棄.....”

她的聲音不大,但卻足夠身邊的人聽得清清楚楚。

魏讓躺在病床上,定定地看著面前的女人,她從來沒做過這麼大膽的事,當著這麼多人的面,明明已經緊張害羞的臉頰緋紅,聲音都有些顫抖,卻還依然固執地看著他,緊抓著他的手,將那枚指環套到他的中指上。

“...就算死亡,也沒辦法把我們分開,你聽到了麼,魏讓。”

我若不勇敢,誰來替我堅強。

你看,魏讓,勇氣無關男女,不分膽子大小害不害羞的,今天這手術不管成功也好,失敗也罷,我都在這裡,我都等著你。

既然替原主重活一世,她的心願,我一定努力去幫她完成。

“我的這枚,等你做完手術康復後親手為我戴上,我等著你,老公。”

芷微伸手握住胸前鍊子上剩下的那枚指環,笑的甜蜜,聲音輕柔,又清晰明了,堅定不移的告訴他自己的決定。

我們本該是陌生人,只是既然來了這裡,認識了你,經歷了這一切,那我就當替原主,來還你那一世那一命的深情。

我做這些,都是為了原主,為了岑止薇,是的,自然是這個原因。

魏讓看著她眼神溫柔又堅定,粼粼波光閃動,眉宇間是不容忽視地堅持。平常那麼靦腆的女人,今天卻當眾示愛求婚,滿臉窘迫,聲音都跟著發抖,連緊握著他手的手指也透著冰涼,卻帶著股不容拒絕的強硬。

他是不是真的很傻,他的女人其實膽大的很,他都不知道。

魏讓忽然綻開個笑容,聲音沙啞地對她說。

“可真出息了,你看你都讓我慣成什麼樣兒了,這特麼該是你個女人主動來做的麼,害不害臊。”

“好,等著我,老公一定努力工作升職加薪,說不定將來也能給你買個鴿子蛋戴。”

岑姐姐站在他們身後,捂著嘴堵住自己的抽噎聲,看著他被送進去,手術室大門在她面前合上,芷微卻始終淡然著看著他的身影消失在手術室門後再沒有半點眼淚。

有什麼好哭的呀,她看正片喜劇恐怖片,卻最不感冒悲劇片,本來就不是多愁善感的性子,最討厭哭哭啼啼,再說,何必那麼悲觀呢,50%,一半的可能性吶,魏讓不是說自己運氣一向很好麼,這回也一定是。

人們的行動傾向於宿命論,而他們的想法卻相信天命。

就算,就算失敗了,也不是末日。

你可以是我的騎士,魏讓,我也不介意你做我的公主。

以後,我護著你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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