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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己身,攻彼心》第65章
【古代】走啊,一起逛窯子去! 3

看到方才不過幾句話來回間,這屋中不同身份男子的反應,芷微面色如常,明眸低垂,掩下眼底心思,心裡卻一陣訕笑,刷臉的世界可真好,自己在這個世界待了十多年,學了那般多,現在看來還不算白待。

起先是原主被賣入青樓,鴇母一雙看過千嬌百媚的雙眼一眼就相中這顆好苗子,原主卻怎樣也不肯配合,吃了不少苦頭。等她來了,呃,好吧,她確實沒什麼節操,反而被這叫做集香雅居的京城第一青樓暗藏的各種技藝引起了不少的興趣,抱著“科研”的目的將那些奇淫巧計興致勃勃學起來。

曾經看過的一個戲說野史裡,就講了一個想討男人歡心的女子去京城八大胡同學媚術的故事。難怪說三百六十行,術業有專攻。拋開對這個職業的評價,裡面的門道可也真不少。

莫要以為做妓女,出賣皮肉就是了,容易得很。可要栽培出個中翹楚一顆搖錢樹,要從坐臥走立,眼神談吐,一顰一笑間都牢牢地刻上誘惑二字。這樣的熏陶下,哪怕是不經意地慢捋青絲,眸光掃過,一扭腰一抬臀都要能帶出一縷糜香兒。總之要顧盼談笑間每個動作都能吸引得眾多男人趨之若鶩。等得真正破身接客開始,這才是個中要務,更有流傳幾千年的玄黃房中之術,縮陰暖宮之方,只叫沾了此女子身子的人,恨不得夜夜春宵。

所以從穿到少女身上的這幾年來,她可學到不少東西。

女人若想要殺敵,身上件件都是武器,斬心又斬身。

而原主親身父母的相貌具是出色,她分別從兩人身上承繼了那八分精彩,糅合在一起,卻生出了自己的味道,竟是看著和誰都不曾格外相像。

芷微並沒因屋中幾個男人落在她身上各有含意的目光而局促不安,她只按著規矩行完禮後,落落大方地坐在靠著圍欄處的團凳上,微垂著眼眸,鶯聲問出口。

“不知幾位大人想听什麼曲兒。”

她的聲音總帶著種小兒咬字不清的含糊的嬌糯,讓人聽得心底酥癢。

坐在正位的男人只用狀似溫然的目光打量她,倒是方才自稱古山歲的男人,臉上始終掛著和煦近人的淺笑,開口道。

“姑娘不必拘束,但且隨意而為。”

除了燕棐外屋中端坐的另兩人並沒有介紹身份,但方才芷微進來時粗粗的一瞥,古山歲雖是一番文人裝扮,但坐上三人身上其實都帶有毫不遮掩的沙場走下來的殺伐決斷氣勢,那想來纏綿悱惻軟骨穌筋的曲子不會是其所好了。

她略一思索有了主意,將懷中琵琶斜抱,芊芊玉指拂了上去。

一個起勢,錚錚空翠之聲在屋中響起,沒有了先前曲中的軟玉溫香男歡女愛,那弦音干雲,疏朗遼闊,如雄鷹展翅翱翔於九天,翼下風高天長,卻倏然一回,盤而復旋,江潮湧起,高闊無邊。

胸中有溝壑,青山洗塵埃。

樓外的喧囂似被遮擋在外,已沒有方才的熱鬧紅火,紅唇哺酒,金樽空,不知是哪位憐香惜玉之人一擲千金得了首入夏如姑娘暖紗帳的艷遇。

一曲畢,屋中似還有餘音盤旋,幾個大男人不知是不是沒料到這般柔弱的少女,指間弦音卻如此壯闊豪邁,肆意飛揚的張狂,更兼意境遼闊清遠,一時竟沒有言語,只目光都流連在少女身上,而她依然安靜地坐在那處,連一個眼風都未掃過來,彷彿乖巧地只聽著吩咐,說彈曲便彈曲,再無其他,半點沒有楚館青樓中花娘的殷勤主動。

她自進了這雅室,也只是和那文士有幾句問話的來回,至始至終,連個笑都沒有,臉上始終是淡淡的疏離清冷神色。

今天是集香雅居兩位頭牌雙艷正式開門接客的日子,兩個人之前都不過是以樂伎舞姬的身份,就已經引著不少自詡風流雅士之人甘為裙下客,現在嘛,賣藝不賣身什麼的,不過是吊著人胃口,鴇母在他們兩人身上下了大工夫,自然好生準備,把兩人的名頭就這麼亮出去。

芷微既然要遵循原主的心願,也為了她自己收集碎片,自然要將這目標人物的喜好摸清楚。原主前世並未留意這些,可芷微在翻遍那一世界的過往和從小光口中得知,燕棐今日定會出現在這裡。

拿出十二分的認真,奏出一曲纏綿悱惻蕩氣迴腸的鳳求凰,果然引得素善音律文辭風雅的定北侯泛起了那麼點興趣,招了她上來獨見,兩人這便有了交集。可芷微並沒想那麼快獻身。

燕棐這樣的男人,位高權重,出身名門,華貴尊容,什麼樣的環肥燕瘦他沒見過。聽聞他雖俊雅倜儻,卻也並不放浪形骸,荒淫無度,家中不過原身的那位親娘和一位側室,一個姨娘,這個配置,在這能三妻四妾的年代,以他的身份似乎都算低配了。她今天的打算,就是純來刷個臉,刷個存在感。

他這樣的男人,心中最重莫過抱負權勢,女色手到捻來,從來都只會是錦上花,哪那般輕易能迷了他眼。

室內彷彿依然餘韻未去,主角只端著酒杯,用興味的目光打量著如芙蕖般清麗的少女,那文士則又揮開紙扇,搖頭晃腦似在回味一般,而那武將一樣的粗漢子,除了覺得曲兒好聽,人兒好看外再無他想,故而屋內眾人竟然都默聲不語。

沒人說話,芷微才不會主動開口。是啊,自己這番作態落在這群男人眼裡算什麼呢,故作清高,欲拒還迎,是了,是了,當然是這樣想的,不然在這煙花地裡,還真是來做貞潔烈女不成,豈不笑死人了。

她自然知道以色侍人,焉能長久,可同時她心裡也清楚,這天底下沒人不喜歡美人,男人面對美人的時候,哪怕你蠻橫無理,或擺出這樣做作的姿態,總是會多幾分耐心的。

她可沒那麼樂觀,指望這樣一個見多識廣的男人能一見鍾情麼?那才是笑話了,而且這樣的露水情緣又能維持多久。她今天,真的就只是來刷個臉,表現得略微有那麼點不尋常,不一樣就夠了,一點點,一丟丟的特別也好。

星星之火可以燎原。

要在他眼裡,心上,撒下那麼分旖念,種上一絲慾望,隨後不動聲色的灌溉呵護,滋養出枝枝蔓蔓,讓它長成傾天大樹,讓它分出無數的藤蘿,將他從內到外的包纏絞碎。

他們文質彬彬與她談論詩詞歌賦,饒有興致地看她搖曳起舞,志趣相投地邀她琴瑟和鳴,最終不過是為了撕破她的衣裙,將她扛到床榻上去顛鸞倒鳳。

不知這一晚,可能否在你心上淡淡的描下那麼一筆呢,好爹爹。

燕棐目光閃爍,目如點漆的深邃目光在女子身上游移,唇角一勾,張張唇正要說話,門外的護衛突然推門進來,附在他耳邊低聲禀告著什麼。

芷微只隱約聽見“大公子...”“安國公...”什麼的,她眼眸微轉,頷首望去,終是將視線投到坐上一派風流雋逸的男子身上,見他聽了來人的話先是眉頭微擰,隨後低笑出聲,對著那護衛開口道。

“真是難得,難得,既然封世子開口,本侯怎好不成人之美,昴日,那你便送止薇姑娘過去吧。”

說話間,他的視線掃過來,與她相觸。華服儒雅的男子,銳利的眼神卻如鷹隼般,瞳眸深暗,壓住了眼底的興味與不悅。

芷微自進來第一次聽他開口說話,聲音溫和淡然,含著深沉的磁性,似鼓鼓而作的鐘磬,聽在耳中如低喃著咒語的玩味誘惑,一點也讓人聯想不到疆場殺敵的噬血冷冽。

聽了他的話,她雖心中意外,面上卻不顯,只漠然地移開目光。見那高大侍衛過來請自己,她只一如進來時恭謹起身,規矩行禮告退,隨後跟在他身後朝屋外走去。

轉身時卻似不經意抬眸看向主位那人,眼波淼淼,眸兒流轉,道似無情卻有情,恍若有微光流動。讓被那一瞥投過去的人,感覺似縷縷輕絲被微風吹起,纏纏繞繞將人籠罩。

而燕棐的視線正也追逐在她的身上,見她看過來,四目交錯,他鳳眼輕瞇,看著那彷彿飄出絲將人緊緊裹住的眼神,有那麼一瞬突然就想開口讓人留下來。芷微卻一觸即離收回目光,再無其他動作,安靜地隨人步出房間。這麼一場眉眼官司,誰都沒放在心上。

見那抹倩影消失在門邊,燕棐的臉色沉下來,不悅地對身邊人吩咐道。

“小小年紀,不知用功上進,早早就生出這樣的心思,混賬東西!叫虛日把他押回去!不像話!”

古山歲方才聽到了隨從的耳語,不當回事,搖著紙扇笑著勸誡道。

“大公子不過年輕氣盛,有道是知慕少艾,侯爺何必氣惱,人不風流枉少年嘛哈哈”

他一句調侃的有其父必有其子好懸到了​​嘴邊又吞回去。

這輕描淡寫的解釋顯然沒法讓燕棐滿意,只他二人當下的心思皆不在此處,互相交換了個眼神,燕棐面無表情地又端起酒杯緩緩飲下盞中瓊漿,眼中精光閃爍,不知在思慮著什麼。

芷微隨著那隨從步出雅室,門外是集香雅居的吳媽媽。這名字叫的附庸風雅的妓館,連老鴇都不似尋常妓院中的濃妝豔抹誇張儀態,反而打扮頗為素雅,看著如深宅中的閒適貴婦。

就是外表越賢良的婦人,在這尋歡作樂的風流場所,被男人壓在身下時,才有種別樣的刺激吧。

吳媽媽見她出來,衝護衛點頭稱謝,隨後帶著芷微朝另一處雅室走去,嘴裡不忘低聲囑咐。

“乖女兒,媽媽真沒看錯你,本想著今晚你能得了燕侯的青眼,沒想到這安國公府的封世子爺出的價更高....”

吳媽媽當初買下這又髒又瘦弱的小姑娘時就說,你有雙好眼睛,稍稍調教就能勾得爺們儿魂都沒了,乖乖掏銀子。

“咱們兩邊都得罪不起,好在燕侯脾氣好不計較.....只這一位不好伺候,以往可從沒聽說過出入這風月場所...你也莫怕,只記住媽媽這一向教你的,雖然這位有那般的名聲在外,你素來聰慧,籠絡住了這位小爺,保你以後在這樓裡就是獨一份。”

芷微心裡正不耐煩,並沒留意她囑咐什麼。她這一世的目標就是燕棐,想來像他那般男人,怎會願意和他人共枕這玉臂,同嘗這朱唇。所以她這幅身子,是注定只能交付到他手上。

她縱然今晚只打著刷存在感的目的,卻也是想著循序漸進,徐徐圖來,自然是希望能多留一會兒是一會兒,多留在他身邊一刻便多了一分機會讓他側目。

等到再尋機能引得與他多多相處,情濃時,水到渠成共赴巫山。若不這般,不能住到他心裡去,縱成了好事不過是一夜的風流,哪能那麼容易達成原主的願望,讓她能登堂入室,進了燕棐的後宅,好興風作浪。

更何況她也沒真想著要混成個花魁迎來送往的,睡男人倒好,但有錢到這裡揮霍尋快活的可不一定都是風流才士俊俏公子,管你胖醜矮挫,進了這裡都是情郎,她最膚淺了,外貌協會的厲害,也不知是巧合還是其他原因,這一路來的碎片附著者倒還都入眼,讓她心裡也少了彆扭,可妓院做主的鴇母可會慣她這毛病麼?誰有錢誰是大爺。

這哪裡冒出來的什麼封世子?別隨便出來打亂她的計劃好麼。

她耳邊聽著吳媽媽的叮囑,拾階而上,眼角掃到樓對面,大腹便便滿臉志得意滿笑容的中年男人,懷中摟著絕代妖嬈的舞姬恰好踏入房去,房門徐徐關閉,芷微只看見夏如巧笑倩兮的如花面容上,眼底一片荒涼。

她心底也難免唏噓,誰說的佳人必要覓才子,在這麼個地方,不過跟物品似的,價高者得罷了,自己不也是一樣。只是...她不能亂了自己的打算,捏捏藏在袖間的針包,打定主意,這個什麼封世子,最好也是肥頭大耳粗鄙不堪的,反正不管怎樣,等會兒把他一針放倒了,然後佈置一番裝作酒醉,那這一晚自己說不定也能糊弄過去。

你自己喝多了不能春宵一度,怪得了誰。她刷存在感正漸入佳境,被他這麼橫插一槓,保不准在燕棐那裡印象分大減,活該被這麼對待。至於兩位大爺都花了大價錢卻還留了她的清白身子,能讓這花樓再拿來籌措掙用一番,那鴇母又哪裡會不樂意的。

說話間,兩人走到了另一件雅室門口,吳媽媽沖她使個眼色,推開門便退到一旁,芷微一路過來心下惱怒這人打亂自己計劃,只是不好表現出來,暗自深吸口氣平緩心情,才輕移蓮步走進去。

雅間門隨後又被掩上,外面鶯聲唱,俏聲笑的喧鬧小了大半。

轉過門前的屏風,就見一個俊美的青年一本正經氣宇軒昂地端坐在圓桌前,腰肢挺直豐神玉樹,一身暗金滾邊銀線繡流雲紋的朱紅長袍盡顯囂張,本是風流多情的桃花眼卻被周身滿含的戾氣硬生生壓下去幾許魅惑。見她進來,唰地一下站起來,隨後又硬邦邦地坐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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