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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配不背鍋[快穿]》第32章
第32章 一路人

  第二天清晨, 四人吃過了容音煮的白粥,繼續趕路。

  以前每次坐馬車,都是白芙興致勃勃地講,容音和段意閉目沉思的狀態。兩人周圍很吵, 至少心裡很寧靜, 結果這次來了魏軒。

  這個溫柔病弱的銀衣公子仿佛是一朵解語花,哪怕白芙說自己小時候吃飯吃撐著了, 他也聽得格外認真, 偶爾還會交談兩句, 讓被忽視許久的白芙獲得了極大的滿足。

  就像逗哏遇到了命中注定的捧哏, 白芙找到了扯皮的意義。

  一路上她說個不停, 馬兒都跑累了,她的嘴皮子也不累。

  容音胸口的蓮花不斷冒著寒氣,她的身體本來就怕冷不舒服,馬車也顛簸, 路上還有白芙的嘮叨,幾天下來,她的神色差了許多。她整個人變得病懨懨的,本來就安靜,現在更是不愛說話了。

  注意到她的身體狀況, 段意帶她去看了大夫。大夫診了半天,也沒弄出個所以然, 隻開了幾副溫養身子的藥, 囑咐她靜養。

  這下子, 白芙才徹底安靜了下來。

  一時間,漫長的路途中,只剩下了魏軒輕輕的咳嗽聲。

  除了車簾那邊,馬車內部三面都是座位,容音坐在裡面的角落,左手邊是魏軒,右手邊就是段意。其實兩個女孩子本該挨著,但考慮到白芙太聒噪,容音就與她隔著坐了。

  而且紅蓮和青蓮互相溫養,她挨著魏軒坐,也會覺得好受些。

  容音坐在馬車上,懷裡抱著被布包得嚴實的湯婆子,神色懨懨。

  最近她的精神不太好,馬車顛簸,她總會覺得有些暈。在她又一次皺著眉垂下頭的時候,她的額角被輕輕扶住了。

  容音抬眼,對上了段意溫柔的目光。

  白衣青年垂下頭,墨色長髮溫柔地自他的肩頭垂落,落在她的肩上,與她黑髮交纏,自然得如同融墨於水。段意伸出指尖,指節輕輕貼了下她的額,試探溫度。

  「還好不是發熱,青荷,很暈的話就靠著我的肩,別太逞強了。」

  段意的聲音如同他本人給她的感覺一樣,和煦清朗,如自萬里無雲的碧空投下的陽光。寒冷的人總是貪戀溫暖,容音這次沒有再拒絕,輕輕將頭靠在了他的肩上。

  「謝謝你了,我就只靠一會兒。」

  段意沒有想到容音真的會依靠他,整個人都僵住了。

  他抿起唇,感覺周圍的空氣都燒了起來,臉頰不受控制地發燙。少女的身上和發上都帶著淡而清冷的蓮香,那股香氣將他包圍著,他垂下眼睫,任由緋紅色爬上他的臉頰。

  這一切,都被坐在他對面的白芙看得清清楚楚。

  段意向來是溫雅從容的,如同天上的白鳥,自在如風。門派裡愛慕他的女弟子數不勝數,也不乏大膽向他表明心意的姑娘,但他從來都是溫柔拒絕,不願意讓女孩子受傷,態度卻無可轉圜。

  那時她還暗自竊喜,覺得師兄平時無論怎麼無奈,每次她闖禍後,他都會幫她收拾爛攤子。她對他來說終歸是特別的,獨一無二的。

  這是她第一次見師兄害羞。

  面紅耳赤,手足無措,目光躲閃,如同情竇初開的少年。

  白芙忽然感覺心臟鈍鈍地疼,像是有人拿著一把生銹的鈍刀來回切割著她的心臟。她看著閉目休息的容音,恨不得立刻站起來把她推開,理智卻讓她坐在了位子上。

  她咬著牙,眼圈都紅了。

  她看到晚上她進魏軒的房間了,每夜都是!

  她怎麼能這樣,勾搭過魏軒,居然還來禍害她的師兄!

  白芙惡狠狠地瞪著她,沒想到容音忽然睜開了眼睛,淡漠的黑眸將她眼底的憤怒嫉恨看了個清清楚楚。她心下一驚,知道現在改表情已經來不及了,正當 她打算裝傻的時候,少女移開了目光。

  相比於段意的緊張,容音倒是沒什麼感覺。她靠在他的肩上,剛感覺頭疼的狀況消減了幾分,就感受到了一道灼灼的目光。

  一抬眸,她就看到了眼神不善的白芙。

  不過那道目光並不來源於她,所以她很快就移開眼,看向了旁邊坐著的銀衣青年。魏軒此時正垂著頭,低低咳嗽著。

  他咳嗽得厲害,蒼白的皮膚上泛起潮紅,淡金色的眼睛裡也泛起了瑩瑩淚花。咳嗽了好半天,他才放下手帕,看著手腕出神。

  容音的目光漸漸往下,定格在了他的手腕上。

  幾道猙獰如蜈蚣的疤痕在他的肌膚上蜿蜒著,其中幾道還結著軟痂,是凝固的血色,在白皙的底色上格外顯眼。

  自那晚青蓮異動後,她的身體就總是發冷。第二晚喝血的時候,魏軒看出了她的狀況,逼問了她,得知她體弱怕冷,他就割開了自己的手腕,放血給她喝,說是他是極陽之體,應該會有幫助。

  每一晚,他們都飲過了對方的血液,才會覺得好受些。

  她給他血是出於交易,而他是出於憐惜。

  魏軒的佔有欲很強,就算他們現在只是交易關係,他看到她和段意親近也會不高興。容音看著生悶氣的銀衣青年,忽然想到了上一世,每次她與男演員有戀愛戲份,就會去探班的魏醋罎子。

  她的心忽然顫了顫。

  容音默默坐直了身體,分開了與段意的距離:「我感覺好多了。」

  話雖這麼說,容音還是覺得腦袋昏昏沉沉的,她坐直身體,雙眼無神地看著地面。就在這時,一個被打開了些許的小紙包遞到了她面前,遞來的那隻手瑩白如玉,腕上是道道狹長的傷疤。

  容音抬眸,銀衣青年側著臉不看她,耳垂紅紅的:「這是梅子,我之前在街上買的,特意全部洗過了一遍。你不是喜歡吃甜的嗎,梅子裡帶點酸味,還能緩解你的頭暈。」

  容音低頭扒開紙包,幾顆橙紅色的梅子滾進了她的視野裡。她拈起一顆放進嘴裡,酸酸甜甜的味道,梅肉也有獨特的口感。

  很甜,很好吃。

  「多謝魏公子。」

  在外人面前,他們還是比較陌生的狀態,容音客氣地道了謝。

  有了甜食的陪伴,馬車上的時光也不是那麼難熬了。

  很快太陽落山,容音吃完了梅子,把包梅子的紙疊成了豬爪,放在手裡把玩。正當她準備拆開紙疊成小船的時候,她忽然聞到了一股腐臭味,像是堆積的爛水果和髒衣服的味道。

  味道是從視窗傳進來的,她背後就是窗,那股味道她聞得最清楚。

  容音掀開馬車窗簾,看到了淩亂荒涼的街道。

  許多衣衫襤褸形容枯槁的人坐在牆角,呆滯的雙眼盯著眼前唯一活動的馬車。街道不平,地上有很多暗黑色的水窪,那股惡臭就是從那些水窪和坐著的人身上散發出來的。

  容音皺眉,正想吩咐車夫快點駛過這裡,馬車就緩緩停住了。

  車夫粗獷的聲音從車簾外傳來:「幾位公子小姐,抱歉啊,馬有些累了,我們得在這停會兒腳,我要喂馬吃點飼料喝點水。」

  車簾從外面掀開,一隻毛茸茸的粗壯胳膊伸了進來,摸進了白芙座位下方,拎走了兩隻小木桶。給馬的草料和水是早就準備好的,怕水濺出來,水只有半桶,但也勉強足夠了。

  車簾掀開的時候,那股不可描述的惡臭就傳了進來,白芙的臉色都變了,頓時打消了想要下去透透氣的想法。

  她透過車窗往向街旁,眉頭緊皺:「這些人是得了什麼病嗎?」

  容音再次掀開窗簾,發現街邊坐著的人身上都生著成片的疥瘡,疥瘡通紅,覆蓋在他們臉和手腳以外的 所有部位。那些人看起來就像是巨大的癩蛤蟆,趴在地上,隨時會朝過路的人撲來。

  白芙看著周圍的可憐人,義憤填膺:「從這裡開始就是魔教的領地了吧,他們就是這樣對待自己的子民的?魔教果然心狠手辣不近人情,那個紅蓮教主想來也不是什麼好東西。」

  容音聞言,若有似無地朝魏軒瞥了一眼。

  人家在罵你呢,沒有什麼反應嗎?

  銀衣青年只是笑笑不說話,倒是段意開了口:「據說魔教剛開始復蘇的時候,紅蓮教主親自前往各城請求支持,有幾座城拒絕了他,城主還下令追殺他,他差點就死在了某一個城裡。」

  「紅蓮教主所修的魔功極為霸道,幾年後他的武功便到了獨步天下的程度。光復魔教後,他重新和正道劃分領域,特意把那幾座城圈進了領地內,這座城是這副模樣,說不定就是其中之一。」

  段意看著外面的慘狀,輕聲歎息:「這是他的復仇。」

  白芙挑眉:「一個大男人器量這麼小,果然是陰險的大魔頭。」

  容音將手裡的紙疊成小船:「以德報怨,何以報德。」

  她將小船放到與魏軒之間的空隙上,聲音冷冷:「白姑娘果真是正道俠女,心胸寬廣。不過這事是發生在別人身上的,希望白姑娘以後自己遇到這樣的事,也能夠用這種心態去面對。」

  「你的意思是我站著說話不腰疼?」

  白芙倒也不傻,她對段意抬抬下巴:「我們正道的弟子都知道嚴於律己寬以待人的道理,不信你問我師兄,他要是遇到這種情況,會不會這麼對待這些人?」

  容音轉過頭,盯著段意的眼睛:「你會不計前嫌放過他們?」

  段意抿抿唇,她知道容音在期待什麼答案,但是他無法說謊。

  「我會。」

  聽到這個答案,容音垂下眼睫,餘光看到魏軒把那隻小船拿了起來,用手捏著在空氣中遊動。被她發現後,青年也沒有不好意思,反倒眯起那雙淡金色的眼睛,對她笑了起來。

  段意溫柔,善良,溫暖得像光,是正道的青年才俊。

  她狠毒,淡漠,記仇,冷硬得像塊石頭,身上流著魔道的血。

  他們終究不是一路人。

  她和魏軒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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