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9章

　　阮國成神色頓時猛沉， 鏗鏘有力，「對！我阮國成要不起你這種婆娘， 阮家也要不起你這種兒媳婦！」

　　「阮國成， 你個沒良心的， 你會遭報應的！」李秋菊瘋癲了一樣，瘋狂的謾駡著。

　　阮家這邊的動靜，把周圍的人都給驚了過來，不僅如此，原本已經去了自留地裡面的周秀英也抱著幾棵白菜，從地裡面回來。

　　阮綿綿一看到自家奶奶， 頓時心裡一鬆， 「奶！」二伯和二伯娘兩人鬧的天翻地覆的時候， 她就在旁邊瞅著， 走的話又擔心出事，不走又沒人通風報信， 她正糾結呢！

　　周秀英點了點頭， 把大白菜給擱在了地上， 「這是怎麽回事？」

　　她的目光掃過李秋菊和阮國成兩人， 李秋菊只顧著嚶嚶嚶的哭著， 阮國成也埋著頭，實在是說不出口。

　　最後， 還是阮綿綿低聲，三兩句把事情的經過說了個清清楚楚的，聽完了以後， 周秀英滿臉的褶皺子都加深了幾分，她厲聲，「老二媳婦，既然你這麽稀罕娘家，那從今兒的開始，就不用在回阮家了！」

　　她倒要瞧瞧，老二媳婦真要是和老二離婚了以後，她在回到娘家，她娘家人不嫌弃她才怪！

　　李秋菊瞪大眼睛，滿是不可置信，「娘，你們阮家是要逼死我啊！」

　　「我們哪裡逼你了？？你來跟大夥說一說？是沒給你吃還是沒給你喝？還是你沒少從阮家扒拉東西到娘家去？？先是老二辛辛苦苦賺來的錢，你不聲不響的拿給了娘家，國成可有動你一指頭？？

　　更不論說，先前從你三房這邊拿了多少肉和鶏蛋回去？別人不知道，你還能不知道了？那肉和鶏蛋國成可嘗過丁點味道？？哪一樣東西不都是被你送回了娘家，怎麽？如今三房瞧著二房日子過的差，想要幫襯一些，讓你來三房幫忙，還給你發工錢，這麽好的事情，如今你還要把你娘家大嫂往三房送，你在三房做活這麽久？

　　那後院還有多少牲畜別人不知道你還不知道？？你娘家大嫂是個什麽德性，你忘記了，我這個老太婆子可沒忘記，想要威脅三房，什麽把你的這份工作讓給你娘家大嫂！我呸！你也不吐口吐沫瞧瞧你自己什麽德性.

　　若不是看在你是國成婆娘的份上，你以爲三房憑什麽會把這麽好的事情落到你的頭上，不知足就罷了，還要貪心，我告訴你，門都沒有！」

　　「李秋菊，你到底有沒有良心，啊？？志遠走了以後，這麽多年來，你連個蛋都沒下過，我周秀英可有說你一句？？」周秀英說著說著，捶著胸口，氣的渾身發顫，以前覺得老二媳婦太老實了，性子軟綿，容易被欺負，她明裡暗裡不知道幫過她多少次，可是結果呢？？

　　那老二媳婦就是個扶不起的劉阿鬥，廢物點心一個，以前起碼還懂得道理，要她來看，如今這老兒媳婦，連最基本的道理都不懂了。

　　想到這裡，周秀英對著剛從外面回來的阮志文說道，「志文，去給你二嬸娘家報個信，讓你二嬸娘家媽來，把你二嬸領回去，我們阮家要不起這種吃裡扒外的兒媳婦！」

　　阮志文也沒想到，自己不過出去了一趟，怎麽回來家裡就鬧的這麽大了，他楞了一下，看了一眼自家小妹，阮綿綿點了點頭。

　　雖然說寧拆十座廟，不毀一樁婚，但是如今她二嬸的性子，確實不適合在跟二伯過了，留的越久，隱患也越大。

　　阮志文轉頭就跑。

　　誰知道，阮志文剛動彈，腿上就一拌，差點摔倒出去，他回頭一看，好傢伙，自家二嬸一把鼻涕一把眼泪的抱著他的大腿。

　　李秋菊尖銳的的叫道，「不許去，去了我今兒的就去投井去，我要告訴大家，是你們阮家的人生生的逼死了兒媳婦！」她這會是徹底慌了，要是她娘這把她從阮家領回去，怕是這輩子都完了，還不如一頭扎到井裡面算了。

　　阮綿綿臉色一白，她沒想到，自家那個平時不愛說話的二嬸，竟然有這麽瘋狂的一面，哪怕是大伯娘劉愛枝混吝不濟，也不至於到這個地步。

　　周秀英還是那種吃軟不吃硬的人，聽到這威脅的話，她指著院子外面水井方向，淬了一口，「你去，有本事你現在去跳，你若真是跳下去了，淹死了，我當你是個人物，死了以後，我讓國成給你收屍，讓你入我們阮家祖墳。」

　　這般激烈的話，讓周圍的人都倒吸了一口氣。

　　連一旁抱著孩子看熱鬧的劉愛枝都頭皮一緊，她覺得先前自家婆婆對自己還算是不錯了，起碼沒讓自己去死。

　　這真真是狠心的不像話啊！

　　李秋菊怔怔的，凄厲的叫了一聲，「娘啊！」她沒想到，自家婆婆會這般狠心。

　　「我不是你娘，你娘家媽一會就來了，該怎麽樣，你去和你娘家媽說，我還想多活兩年，當不起你的一聲娘！」

　　這話一說，李秋菊就知道在也沒有轉圜的餘地了，她整個人都癱了一樣，倒在了地上。

　　若是擱著往常，阮國成雖然不會有太多的言語，但是一定會扶著李秋菊起來，但是今天却沒有，他本能的伸手，伸出了一半，又縮了回來，整個人一瞬間蒼老不少。

　　整個氣氛都安靜了下來。

　　阮綿綿站在周秀英身後，巴巴的望著院子外面，不多會，阮志文就扛著一樣，把李老太給背了過來，不僅如此，李老太身後還跟著李家人。

　　這會正是放工的時候，家家戶戶上工的人也都出來吃飯了，所以李家人幾乎都來了一個齊全。

　　李老太上前就給了李秋菊一巴掌，對著周秀英賠禮道歉，「親家母啊！是我沒教好閨女，這才讓她謔謔了阮家，我給你賠個不是！」

　　她斜著眼，發現周秀英幷不接話，李老太心裡咯噔一下，再接再厲，「都說寧拆十座廟，不毀一樁婚，秋菊和國成都結婚這麽多年了，若是現在離婚了，這將來可怎麽辦？？要我說啊！小兩口的事情，小兩口自己解决，咱們當長輩的都不插手，你說可好？？」

　　阮國成是個老實性子，當女婿來說，是再好不過的了。

　　李老太是捏准了阮國成的性子，他捨不得。

　　但是誰知道，周秀英聽了也沒反駁，她點了點頭，「那成，我也不插手，就讓他們兩口子自己解决去，免得萬一將來分了以後，還覺得我這個婆婆是個惡婆婆！」

　　李老太臉上一喜，連連轉頭對著阮國成說道，「國成啊！你和秋菊兩個人感情好，她做錯了事情，我來揍她，你說個軟話，小兩口就和好得了，免得讓外人看笑話！」

　　阮國成臉色複雜了的看了一眼自家的丈母娘，他沉聲，「這是我最後喊您一次娘，我要和李秋菊離婚，我們阮家要不起這種吃裡扒外的婆娘！」

　　李老太渾身一怔，她一巴掌甩到了李秋菊臉上，把李秋菊給打的渾身一顫，「你個不爭氣的東西，到底做什麽事情，讓國成這般生氣，還不給國成賠禮道歉？？？」

　　李秋菊似乎被打擊狠了，她整個人都怔怔的，哪怕是被自家娘家媽打了一巴掌，她也沒沒有反應。

　　阮國成揚聲，「我和李秋菊兩人離婚，娘，您不是應該最清楚的嗎？？」

　　「先是讓李秋菊偷了家裡的錢去貼娘家，接著又讓李秋菊從三房拿回來的肉和鶏蛋一股腦的送到娘家，最後還要讓李秋菊的娘家大嫂塞到三房來做工，娘，您捫心自問，若是您老李家有這種兒媳婦，您會要嗎？？」

　　他說完這話，還掃了一眼李老太身後的幾個兒子和媳婦們！

　　他們這一個個的可沒少從阮家占便宜，如今阮國成這話一說，就跟打在他們臉上一樣，火辣辣的，大夥兒在鄙夷的看著他們，他們恨不得找個地縫鑽進去。

　　李老太也是一樣，但是她不接這個話茬，「你個蠢傢伙，還不快給你男人賠罪，若是今兒的你不把你男人給哄好了，往後別回娘家了！」

　　李秋菊抓了一把地上的土，往空中一灑，咯咯的笑了出來，笑著笑著，眼泪就流了出來。

　　安安靜靜的院子，就只有李秋菊那凄厲怪异的小聲。

　　讓人毛骨悚然。

　　「你們、你們可一個比一個狠啊！」她痴痴的笑著，「我男人要和我離婚，我娘不要我，你們這一個個的都要把我逼死，逼死了，你們才滿意對嗎？」

　　阮綿綿眉頭一皺，李秋菊的狀態不對，就像是瘋了一樣。

　　果然，下一秒，李秋菊就衝了出來，一把掐著了李老太的脖子，「是你、是你們讓我從婆家扒拉東西送回娘家，怎麽？現在被我婆家發現了，你們這麽快就想把我甩掉，我告訴你們，沒門！」

　　誰都沒想到會是這個變故，李秋菊竟然雙手死死的掐著自己娘家媽。

　　瞧著還是要命的那種。

　　現場一陣尖叫，更是亂做一團。

　　還是阮國成離著李老太最近，上前一步，就把李秋菊給拽了下來，李老太身子一鬆，她指著人李秋菊的鼻子駡道，「你個喪盡天良的東西，你這是要殺了你親娘啊！」

　　李秋菊雖然被阮國成給抱住了，但是她雙腿不斷的往外踢，「我就要掐死你們，是你們毀了我好好的家庭！」

　　阮綿綿嘆了口氣，趴在阮國成面前說了一句，「二伯，你把二嬸打暈吧，送到李家去！」

　　若是在鬧下去，指不定真出人命了。

　　周秀英也一臉沉重，她說，「親家母，你也看到了你閨女的樣子，哪家都不會留下這種禍害待在婆家的，趁早把她給領回去！」

　　原以爲她會和娘家好的不像話，誰成想，她竟然連自己親娘老子都敢掐脖子，李老太他們固然可耻，但是李秋菊她自給但凡長點腦子，也不至於變成這個樣子。

　　阮國成咬了咬牙，眼裡閃過一絲不忍，手掌一揮，李秋菊整個人都軟噠噠的倒了下去，他把李秋菊遞到了李家老大面前，「既然你妹妹因爲你們跟婆家鬧翻了，你們如今把她接回去吧！」

　　李老大有些無措，他看向自家老太太，按照李老太性格，是不可能讓李秋菊回來的，但是轉念一想，他們家的好幾個孫子都到了娶媳婦的時候了，若是因爲不要出嫁閨女回娘家，指不定李家的名聲就毀掉了，自己那幾個寶貝孫子可不好說媳婦。

　　想到這裡，她眼裡更是閃過一絲怨恨，「丟人現眼的東西，帶回去！」

　　等李家的人都走完了，看熱鬧的人都散了去，原本還有些嫉妒阮家這段時間發大財的人，這會也有些同情起來，有著這樣的兒媳婦，別說發大財了，就是在有錢，都能被這種兒媳婦給扒個乾乾淨淨的去貼補娘家。

　　連老支書家的，臨到了，拍了拍周秀英的肩膀，「秀英，你也別說生氣，你那兒媳婦腦子不清醒，如今趕走了，這是天大的好事情！」

　　也就秀英護短，若是擱著他們家的兒媳婦敢這樣從婆家扒拉東西去娘家，看她不打斷兒媳婦的腿。

　　想到這裡，老支書家的撇了一眼建娣，希望這個兒媳婦，可以安生一些。

　　建娣被瞅的渾身一顫，她連連擺頭，「娘，我可沒從婆家拿東西去娘家，反而經常回娘家打秋風來貼補婆家！」

　　老支書家的，「……」

　　恨不得把這蠢貨給打死。

　　從娘家打秋風貼補婆家這種事情，可以往外說的嗎？？？

　　阮綿綿陪著周秀英，周秀英深吸了一口氣，「我沒事，你們崩擔心，這點事情，就想把我給壓垮了，也太小瞧我了！」

　　阮綿綿見自家奶奶不像是逞强的樣子，這才鬆了一口氣。

　　原本只是一件很小的事情，沒想到到最後竟然鬧的這麽大。

　　她嘆了口氣，她何嘗不明白，這次二嬸讓自己娘家大嫂來頂工的事情，就像是最後一根稻草，壓彎了整個枝葉。

　　先前李秋菊做的一件又一件事情，已經在瘋狂的試探阮國成還有他們底綫的邊緣，而今讓她娘家大嫂來頂工的事情一發生，就相當於火山爆發一樣，開始把先前所有隱忍不發的東西都給爆了出來。

　　阮綿綿扶著周秀英進了堂屋，周秀英被氣的這一場，也沒心情做飯了，晚飯還是阮志文和阮志武兩人做的。

　　晚上阮國華他們回來的時候，就發現家裡的氣氛不對。

　　方秀蘭在厨房端菜的時候，私下問了下綿綿，綿綿把事情的經過一說，方秀蘭嘆了口氣，「二嫂，怎麽這般糊塗啊！」

　　人可不怕蠢，蠢點沒關係，最怕的就是像李秋菊這種看不清重點，能幫不能幫的忙都往自己身上攬，她也沒想過，答應自己娘家大嫂以後，她怎麽回婆家來跟他們說這件事情？？

　　若是阮家的規模起來了，也不差這麽一個人。

　　但是李秋菊明明知道前段時間才出了一批牲畜，家裡正是牲畜最少的時候不說，連帶著野菜的也都挖不到了，她竟然還想著往這裡面塞人。

　　說白了，她壓根都沒把自己當做阮家媳婦來看待，更沒想過自己做完這件事的後果是什麽。

　　阮綿綿搖了搖頭，「媽，別提二嬸了，不然奶奶一會心裡又難受起來了！」

　　說著，他們就上桌去了，晚上阮志文和阮志武兩兄弟合夥做了一頓飯出來，悶的蘿蔔絲糙米飯，炒了大白菜，那白菜裡面丟了不少猪油渣，原本寡淡無味的白菜，和肉一塊做了以後，就香的不像話。

　　又把中午燉的沒吃完的半隻鶏給拿了出來，加了三個大蘿蔔，就這樣對著水，煮了一大盆子，就算是不吃米飯，一人一碗蘿蔔燉鶏都是能管飽的，當然蘿蔔居多，鶏肉比較少。

　　阮志文的厨藝隨了方秀蘭，做出來的飯菜，都好吃的不像話。

　　一直到開飯了，家裡的氣氛稍稍緩和了幾分，周秀英端著碗，越想，心裡越不是滋味，她對著綿綿說道，「綿綿，去把你二伯喊過來，往後我們一塊吃飯！」

　　阮綿綿點了點頭，就去了隔壁。

　　等綿綿出去了以後，周秀英把筷子往桌子上一放，對著阮國華和方秀蘭說道，「老二實在是過的可憐，咱們當親人的多少也幫襯一些，今兒的我就托個大，往後啊！讓老二不開火了，直接來三房吃得了，至於糧食，就用秋收的糧食來抵！至於肉類和菜類，就當他占了三房的便宜，往後我每個月從烈士補貼費裡面抽十塊錢出來，放到三房的生活費裡面，就當做他的菜錢了！」

　　「別，娘！這都是親親的兄弟，您看別算的這麽清楚，什麽錢不錢的您別提了！」

　　阮國華扒拉了一口飯，狼吞虎咽的說道，「至於糧食，二哥看著給，他給的時候，您也別說不要，您要是不要，以二哥的性子一準不願意過來吃飯，他給了您就接著，大不了到時候咱們折算成錢，給二哥攢著，再給他娶一房媳婦回來！」

　　要阮國華來說，若是他的話，這日子早都過不下去了，還別說他二哥堅持了這麽久，之所以說讓二哥在娶一房媳婦，不是開玩笑的。

　　而是二哥沒孩子，往後老了以後可怎麽辦？？

　　雖然這話自私了一些，但是誰讓阮國成是自己親親的二哥呢！

　　周秀英眼眶一酸，「我說的話，你二哥也不不一定聽，不行到時候你和老四去勸勸他，指不定他聽你們兄弟倆的！」

　　阮國華和阮國海兩人對視了一眼。

　　他們先前都沒在家，但是事情的經過却是知道了的，兩人也沒拒絕。

　　門外傳來一陣動靜，阮綿綿說，「奶，二伯不來，我喊了好久，他一直說自己吃的了！」、

　　「怎麽可能，二房的烟囪都沒冒烟！」周秀英瞪著眼睛，她嘆了口氣，何嘗不知道，這是老二把這關係給劃開了去，就怕連累到他們。

　　人就是這樣，越是這種避著咧著，越讓人心疼，周秀英就是這種心態，而劉愛枝那種每次上趕著要占便宜的，反而讓人生厭。

　　周秀英嘆了口氣，盛了一大碗的蘿蔔絲飯，上面蓋著厚厚的一層蘿蔔燉鶏，還有兩大筷子的猪油渣炒白菜，放在鍋裡面用著水溫著，過來以後對著阮國華說道，「老三、老四，一會你們把飯菜給老二端去，勸一勸他！」

　　阮國華和阮國海兩個人哪裡有不應承的道理。

　　兩人匆匆扒拉了兩口飯，就去了二房。

　　二房阮國成也沒進屋，就坐在院子的石碾子上，望著滿是星子的天空，到了晚上氣溫驟降，冷的直哈白氣，若不是阮國華和阮國海過來，指不定阮國成要在外面做多久。

　　照著這種溫度，坐一宿，鐵打的身體也受不住的。

　　阮國華進了屋，「二哥，二嫂那事情，你打算怎麽做？」

　　雖說勸和不勸離，但是阮國華却覺得，這個二嫂不像話點，離了比不離好，只是自家二哥沒表態，他却是不好說這話的。

　　阮國成拍了拍石碾子，示意阮國海坐過來，阮國海雖然能站起來了，但是却站的不久，走路也需要借助拐杖、

　　阮國海也沒客氣，就靠著阮國成身邊坐著。

　　阮國成的眉毛上，帶著一抹白色的霜花，他嘆了口氣，「除了離婚，也沒別的法子了！」

　　他和李秋菊的是過不成日子了。

　　阮國華眸光微閃，「二哥，咱們兄弟也不是外人，我說一句不中聽的，二嫂在娘家來說，是一個合格的女兒，但是對於你對於阮家來說，不是一個合格的媳婦和長輩！若真是離婚，我是贊成的！」

　　「小海，你的意見是什麽？」

　　阮國海點了點頭，「我也覺得離婚比這耗著，兩人都難受的强！」

　　「成，我心裡有數了！」阮國成抬手拍了拍自己的兩個兄弟，「你們來怕是還有別的事情吧？」

　　阮國華頷首，「二哥不瞞你說，綿綿還有志文志武三兄妹要去城裡面上學了，我在縣城弄了一套小院子，給孩子們上學用，你也知道我和秀蘭兩個人都在城裡面上班，這一時半會回來肯定是不方便的。」

　　「所以我想請二哥幫個忙，往後就去三房開火，和娘和小海一塊吃飯，多少能照顧下他們，你也知道娘年紀大了，四弟的腿脚不方便，往後我和秀蘭他們都不在家，他們兩人也沒個人照顧，所以希望二哥能够幫個忙！」他絲毫不提報酬的事情，若是這會提了，阮國成穩穩的會拒絕。

　　阮國成是知道三房在城裡面買房的，他感嘆，「三弟，你是我們幾個兄弟中，有能耐的，你們儘管在城裡面住著，家裡有我照看著，不會出事！」

　　「還有後院的那些牲畜，娘年紀大了，到時候要辛苦二哥多做一些活！」頓了頓，他話鋒一轉，「當然，二哥，我們雖然是親兄弟，但是也要明算帳，你在後院幫忙照看牲畜這事情，到時候月底的時候，和娘一樣，拿工資！」

　　阮國華似乎要知道自家二哥拒絕一樣，他連連擺手，「你先別忙著拒絕，你也知道，我們都去了城裡面，這屋裡面的一大攤子你幫忙，我就不說啥的，但是那牲畜這一塊，確實賺錢的東西，讓你幫忙，這是你應該拿到的報酬！」

　　話都說到這裡，阮國成在拒絕，那就有些不盡人意了。

　　他抬頭，「照顧就照顧，錢就算了！」

　　阮國華也不反駁，知道這事情急不來，等到時候直接發工錢就行了，他把大湯碗遞了出去，「二哥，你快些趁熱吃，我去給娘彙報好消息！」說完，他對著阮國海眨了眨眼，示意阮國海先在二房陪著阮國成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