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猥瑣的頭頭

　　兩天後，我收到了阿杰的來信，信的內容很不好。

　　「親愛的點點，我不知道說什麽好，對於你那天的行徑，我很能理解，我知道你沒有辦法和我相認，但是我真的很高興，你還沒有忘記我，這幾天，我發高燒，很難過，你能不能回來看看我，想你的阿杰。」

　　阿杰的信很簡單，但是句子裡面隱隱又透著什麽，我看不出來，只知道他想我回去。晚上我失眠了，把自己這十幾年的日子，從頭過了一遍。阿杰，是我從小就相依爲命的人，我們是這些孩子裡最團結的兩個人。對於自己的離開，我曾經譴責過自己，覺得自己很薄情，但是，人本來就是自私的啊。我握了握脖子上的十字架，最終，打定了注意，我要再回到那個地方，去看看他，不論怎麽樣，至少讓頭頭對他好點，這樣我才能安心下來。我不知道，這是一個被設計好的陷阱，而且這個陷阱還是我自己預先埋好的。

　　借助古揚要到市裡參觀植物展覽的事情，我偷溜出來，反正古揚一碰到植物之類的，估計我就被遺忘了。走在狹窄的小道上，我的右眼皮跳個不停，感覺在提示自己有危險一樣。那個狹小的小院子，就這麽敞著，門是開著的，讓我有一種錯覺，好像他們都知道我要回來一樣。

　　我進了院子，院子裡很安靜，一陣女孩的哭泣吸引了我的注意力。我透過玻璃，看到頭頭正在一個十歲的女孩身上，行著禽獸之行，他奮力地拍打女孩的屁股，嘴裡嚷嚷讓她夾緊。我很惱火，扔了一塊石頭進去，正中頭頭的腦袋。

　　「他媽的，誰掃老子的興？」頭頭不高興地從女孩的身上下來，而我推開門，正氣道，「是我。」

　　「喲，看看，這是誰？原來是我們的點點回來了，是不是想念頭頭我了？」頭頭看來人是我，更加不緊不慢地將他的髒東西慢慢地放進褲子裡，我躲開他髒兮兮的爪子，問道，「阿杰呢？」

　　「他呀，出去工作了。」

　　「怎麽會？」信裡面明明說生病的，然後在家休息。

　　「他沒生病，是我讓他寫的，不然你這個古家小姐，怎麽會親自到我這來？」頭頭好笑地搖搖頭，「看來我把阿杰留著，還是很有用的。」

　　我有些驚訝，不相信阿杰會出賣我。

　　「小雲，你可以出去了，這三天你都不用出去工作了。」

　　我看向那個被喚作小雲的小女孩，她長得很清秀，臉上還殘留著泪痕。她顫抖著身體，簡單裹了件衣服，慢慢挪著小步子往外走。床上那一灘血，嚴重刺激了我的視覺神經。

　　「吳老六，你他媽的就是禽獸，畜生！」我第一次敢這麽明目張膽地駡他，沒有任何遲疑。

　　「喲，在古家住了四個月，脾氣見長哈！」吳老六慢慢靠近我，眼睛裡泛著淫邪的光芒，「不光脾氣，還有這臉蛋，皮膚，身材，這還沒成人，就有勾引人的資本了。」

　　「你，你要幹嘛？」我慢慢往後退，危險的氣息已經讓我覺悟了自己剛剛那番話刺激他的愚蠢行徑。

　　「我後悔了，那天要不是被你這個小婊子灌酒，弄個承諾出來，我早就强了你，省的現在這麽多事。」

　　我忽然想到那一年，我和這個小雲一樣，也是十歲的時候，吳老六潜進我們的屋子，想非禮洗澡的我。我知道他吃軟不吃硬的，就故意使計騙他說，喝醉酒的男人有，吳老六喝醉酒，就是死猪一個，我拿著他的手在我的紙上畫了押，還拿給大傢伙瞧瞧。後來，他醒了，很生氣，我柔柔地說，人家遲早是你的人，等我發育好，到時候享受的不還是你嗎？他也就沒再說什麽，反正我是他到嘴的鴨子，飛不了的。這樣我拖了四年，雖然還時不時被他騷擾，但是他也沒做出太出格的事情。這個，還是我慶幸的事情，後來，呂烟要買我，在我的意料之外，也在他的意料之外。

　　「吳老六，你別亂來，我，我會報警的。」

　　「抱緊，好呀，來，抱緊老子，我就喜歡被抱緊，這樣幹的時候更帶勁。」吳老六的嘴裡吐著髒字眼，目光緊緊盯著我的身子，我感覺被扒光一樣，「點點，從了我，以後我能給你富足的生活。」

　　「你做夢，我就算和狗和猪，也不會和你。」我吐了一口唾沫，厭惡地看了他一眼。

　　「小賤貨，你別敬酒不吃吃罰酒。」吳老六的耐心被拋光了，他狠狠地看著我，「到時我讓你生不如死。」

　　「我就喜歡吃罰酒怎麽的？」我故意氣他，反正我就在門口，跑起來肯定快。

　　「那就別怪老子，本來老子還想溫柔點，對待你的第一次，現在沒必要了。」吳老六張著大手臂，朝我撲來，我緊忙跑出去，才跑了兩步，被一塊石頭絆倒了。

　　「點點，我看你往那跑？」吳老六站在我的上方，得意地看著地上的我，我害怕極了，用最大的分貝喊叫，「救命啊，救命啊！」

　　吳老六將我打橫扛在肩上，他拍打我的屁股，朝屋裡走去。他一把將我扔在床上，開始脫自己上面的衣服。

　　「別叫了，你喊破喉嚨也沒人聽得見，不如省點力氣，待會兒有你叫的時候，哈哈哈。」

　　「我，我是古家小姐，你要是敢對我怎麽樣，我爸爸哥哥他們不會放過你的。」

　　「哈哈，等到我們生米煮成熟飯，我就是古家姑爺了，看他們能怎麽著我。」

　　「我告你强奸罪。」

　　「古家要是不要臉，可以讓你告，不過老子敢打包票，這件事肯定會被壓下來，小騷貨，你那點想法是沒有用的，還不如，現在想想怎麽伺候我？」

　　「古家夫人，肯定會不管的。」

　　「你還真以爲自己真是人家的女兒，你太把自己當回事了。」

　　這一段話下來，吳老六的衣服已經脫光了，他的皮膚是黑色的，很粗燥，還散發著難聞的氣味。臉上的皺紋因爲猥瑣的笑容，變得十分有層次。

　　「小騷貨，現在輪到你了，是你自己動手，還是我來？」

　　「我自己來。」

　　我慢悠悠地結著紐扣，故意引開頭頭的目光，眼神在搜索可以能做襲擊工具的東西。看到了枕頭，我想到了一個招。

　　「頭頭，人家的紐扣解不開，你幫我解一下。」

　　吳老六的嘴裡流著口水，他迫不及待地伸出手，我見他靠近，把枕頭砸到他臉上，趁這個空擋，我趕緊逃，可還沒出門就被他一把甩到了桌子拐角上。我被撞得七暈八素，不知道東南西北。額頭上有血留下來，都流到我的眼睛裡了。

　　「賤貨，我讓你跑。」

　　他大力地撕扯我的衣服，不一會兒的功夫，我已經全裸了。我拼命掙扎，大哭大叫起來，心裡是從未有過害怕。

　　我現在正真後悔起來，自己行事太魯莽了，至少要跟呂烟打個招呼，現在把自己推進了狼窩裡。

　　「住手。」一聲喊叫及時阻止了吳老六的行爲，我看向門外，終於有天使聽到了我的求救。

　　「喲，古夫人也來光臨寒舍了。」

　　「吳老六，你先把衣服穿起來，我有話和你說。」呂烟別開眼，說道。

　　「夫人，這種事被打擾，會影響身體的。」

　　「你自行解决，不然，我們沒有要交談下去的必要。」

　　「好，你等等，老子去去就來。」

　　吳老六背著身子，穿起衣服出去了。我不可置信地看著呂烟，她沒說什麽，走過來，找了一件破衣服披在我的肩上，順便用紙給我清理了一下額頭。等吳老六回來的時候，他滿面春光。

　　「夫人，上次和你說的交易，你意下如何？」

　　「吳老六，你上次說的事情，我們再商量商量。」

　　「夫人，這個交易你很劃得來。」

　　「是嗎，我怎麽不覺得？」

　　「你想想，如果我曝光了你和點點的真實情况，古家還會接受你，你還能當古夫人嗎？這一筆交易，夫人你很划算。」

　　「吳老六，你覺得媒體憑什麽會相信你說的話？」

　　「現在媒體可八卦這些事情了，豪門裡有點小事情就會掀起驚濤駭浪，更何况你還還是本市豪門的佼佼者，再說我把點點的頭髮和你的頭髮帶到醫院去做個DNA測試，你說說服力是不是更大一點。」

　　「好，你說吧，開個價。」

　　「夫人，你真是太爽快了。」吳老六伸出五根手指，朝向呂烟，呂烟皺著眉，「五十萬？」

　　「不是。」

　　「上次不是說好的？」呂烟有些反感他的出爾反爾。

　　「現在我後悔了，不行嗎？五百萬，這是最後定位。」吳老六有點耍無賴，他的嘴高高翹著。

　　「你讓我想想。」

　　「夫人，交易劃得來，我拿了錢，就飛去美國，你和點點繼續做古家的夫人和小姐。」

　　「好吧。」

　　「夫人，如果以後和那個老頭子過不下去，你也可以給我暖暖床。」吳老六盯著呂烟豐滿的身材流出了口水。

　　「你最好放尊重點，不然，你一毛錢都拿不到。」

　　「三天後早上八點，我要見你們帶著錢來，不然我帶上你們的頭髮去醫院。」頭頭不理睬呂烟的厭惡眼神，笑嘻嘻地撇著嘴，「還有，最好別報警，不然，我讓你們身敗名裂。」

　　「知道。」

　　呂烟摟著我走向門外，慢慢地扶我上了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