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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穿)富貴榮華》第215章
第215章 前國公世子

  安國公老夫人大壽,安國公又是出了名的孝順母親,這壽宴自然辦的盛大非凡,又向京城中的達官顯貴人家幾乎都送了帖子。

  歷代安國公榮光及身,這代國公雖才能功績都不如前幾任,但也稱得上頗得聖寵。接到帖子的人家也不會傻的不給面子,紛紛携家眷重禮賀壽。

  壽宴還未開,自辰時起國公府前就已門庭若市,車水馬龍,上門的賓客貴人也絡繹不絕。

  安國公方晟一身深灰色錦袍,顯得儒雅端方,在庭院中迎客,即便見到是未送帖子的人家上門賀壽,方晟也只見笑意,不見冷淡。

  他身側還帶著世子方世玥,年紀雖輕,却目若朗星、風度翩翩,已有良材美玉之象。

  聽聞少年英才,文采斐然,連聖上也多有誇贊。

  但一些上了年紀又與安國公素來交好的人家,想起安國公府以軍功興起,只覺恍然,却也不禁贊道安國公方晟聰明,如今戰事已休,聖上又一心發展國事,與鄰國互通往來,安國公府自方晟起轉武從文,也是順了聖上的心意。

  只是終不比當年煊赫聞名天下。

  臨近壽宴將開,還有天子使者駕到,奉上賀禮祝壽。

  安國公方晟拉著兒子方世玥就要跪下接禮,却被這次來的趙內監一把扶住,笑得不見眼,「國公爺何必多禮,老奴可受不起,而且聖上說了,此次爲賀壽,不可喧賓奪主,擾了老夫人壽宴。」

  趙內監又私下低聲語道,「聖上本也想來探望老夫人,親自賀壽的,只是奏摺太多實在脫不開身。」

  方晟惶恐道,「這如何擔得起,聖上隆恩浩蕩。」

  趙內監又輕笑道,「安國公知道就好,聖上可是常言道,安國公府乃功臣,對朝廷也是忠心不二。」

  他目光又瞥向了世子方世玥,對方與皇子常常同行,出入宮廷,他也沒少見過。

  到底是宮裡來的人,說起好話來一串一串的,「還有世子爺,日後若入朝廷,也必是國之棟梁。」

  方時玥保持著禮儀,微笑以對,也未因趙內監的話而得意什麽,或許是因爲這樣的話聽得太多了。

  見聖上如此厚待,其他人在心裡對安國公府的態度又慎重了兩分,而坐在嘉福堂內裡席陪著安國公老夫人和太太宋氏的衆賓客家眷,在得聞陛下遣人來送禮道賀,看向席上正位兩人,尤其是儀態端方,即便年近四十依舊秀美溫雅的國公夫人宋氏。

  她們心裡可有數,那位名滿京城,風姿俊秀的世子還尚未娶妻,連親事都沒定下來呢。

  哪怕是來之前沒這個打算的貴夫人,也開始在心裡盤算著家中或是親戚家裡可有合適的姑娘。

  堂內熱熱鬧鬧的,與安國公交好又輩份低的年輕貴婦人們,都說著討巧的話,逗得老夫人眉開眼笑的,而這種場合,宋氏也從不會去擋了老夫人的風光,句句不離老夫人,以老夫人的心意爲主,一派恭順賢良的樣子,不負京城中的名聲,老夫人收入眼底,心裡也舒坦。

  也有人心思太活,直接試探了安國公世子的親事,被宋氏不露聲色地給擋了回去,也就知趣得不再說。

  而老夫人忽然笑道,「錦榮呢?我怎麽打今個早上,就沒見他?」

  宋氏聞弦歌而知雅意,神色溫柔親切道,「想來是去玩了,聽說前兩天,他帶回了一對玩意,最近喜歡的不得了。」

  「這個混不吝的。」老夫人笑呵呵得,半點也沒見怪。

  但其他人却是聽進了心裡,祖母大壽也不見人,只顧玩樂,也就老夫人這寵溺大孫子習慣了的,還有安國公夫人這般賢良的嬸母。

  這位安國公府的大少爺真是不像話。

  直到開席,而賓客們也見到了這位素來不成器,庸碌放蕩的大少爺方錦榮。

  他面上也無半點姗姗來遲的愧疚之色,只是嬉笑了一會兒,就到老夫人身邊去了。

  正好趕上獻壽禮,安國公方晟準備給母親的是一顆夜明珠,而國公夫人宋氏送上的是自己親手綉的一卷佛經,老夫人信佛,也是衆所周知的事。老夫人輕拍她的手背,語氣憐愛嘆道,「你平日裡打理國公府家事,已是辛勞無比,又是綉佛經的,豈不是傷了身?」

  宋氏溫柔笑道,「能爲母親盡孝,是媳婦的福分。」

  其他賓客見了,也紛紛贊嘆不已,稱道安國公府母慈子孝,婆媳和諧。

  安國公府也沒什麽別的親戚,老夫人也只有兩個孩子,安國公夫婦獻完賀禮,就到了兩個孫子。

  衆人正等著看世子方世玥準備了什麽禮物,却聽宋氏忽然出聲道,「錦榮是你兄長,論獻壽當他先,你做弟弟的應謙讓才對。」

  宋氏的話說的無不道理,連安國公方晟也沒說什麽,他們自家不論身份尊卑,重親戚禮儀,旁人也不會插嘴。

  方世玥一頓,點頭道,「母親說的是。」

  「既然如此,那我就恭敬不如從命了。」

  聲音倒是清朗,可惜這樣貌,尤其是和世子爺一比,似乎高低立見,

  已有許多人不記得這位前國公遺孤了,前來的賓客中不乏軍中的人,與他的父親或是祖父交情匪淺,對其父親方恩更是印象深刻,數次大敗敵軍,追擊千里。

  若是方錦榮稍微出彩一點,看在方恩面子上幫他也無妨,甚至還能全了故人情誼。可惜這孩子實在不肖其父,哪怕還有些期盼的人,在這麽多年方錦榮却是越發不成器中消磨乾淨了。

  「這是我爲祖母準備的壽禮。」

  錦榮從文墨手裡拿過一個長方形的大錦盒,一打開,金光燦燦幾乎晃得離得稍微近的人覺得刺眼,稍稍適應後再看發現,是一尊相當大的佛像,還是用金子打的。

  「祖母信佛,這是我特地讓人打得一尊黃金佛像,給祖母祝壽的。」

  「沒想到和叔母想到一塊去。」錦榮看向太太宋氏,似乎很高興的樣子。

  宋氏却是心裡一抽痛,她總算知道前兩日錦榮爲何從帳房支了那麽一大筆銀兩了,依她這個侄兒的性子肯定是花了高價。

  其他賓客却是在心裡道,這位大少爺不會是個傻的吧,堂堂國公家,還送這樣俗氣不可耐的壽禮,對方錦榮的評價更低了。

  尤以被皇帝派來賀壽的趙內監爲最,見多了玩心眼的,就沒見過這麽直白送金子的,陛下居然還特地吩咐他看看方錦榮,一個不爭氣的勛貴子弟而已。

  趙內監心底暗暗搖了搖頭,仿佛已能預見方錦榮日後的下場。

  最好不過做個富貴閒人,若是差點,待世子繼承國公府,被分出去也是個敗落的結局。

  賓客們也有些尷尬,似乎是不知道能說什麽好話。

  宋氏似乎是爲了緩和氣氛,不讓侄兒丟臉,立刻讓兒子獻禮,「世玥,你給老太太準備的壽禮呢?」

  方世玥似乎也是剛從黃金佛像的震驚中回過神來,若非極好的涵養,他都忍不住出言指責堂兄了,真是給國公府丟臉。

  「孫兒祝祖母福如東海,壽比南山。」

  方世玥準備的壽禮,顯然才符合常人的心理,一柄翠綠美麗的玉如意。

  這次,衆人的笑容也真心實意了許多,包括老夫人的。

  宴席後,即便方錦榮不知去哪了,也沒人過問,連老夫人也忙著和老姐妹拉家常,顧不上大孫子是去玩了,還是去哪睡覺了。只有夫人宋玉秀還記得叮囑文墨一句,去看看大少爺在哪,別讓他亂跑了。

  受萬衆注目的也是世子方世玥,他父親方晟也被敬了好幾杯酒。

  這次來的不少貴夫人都清楚,安國公老夫人的壽宴多半是爲了孫子相看親事的,有心或通過氣得都帶上了家裡的姑娘。

  安國公府有兩位少爺,但幾乎無一例外全是奔著世子爺的婚事來的。

  世子妃的地位,艶羨的人可多著呢。

  男女賓客不同席,也是不在同一處活動的場所。

  花園裡,各府千金們成群結伴的賞花,而宋玉秀就和其他夫人們在亭子中飲茶閒聊,時不時打量一下可有合適的姑娘。

  她對娘家的侄女雖滿意,但若兒子能有更好的婚事,她也是願意的。

  曲折游廓,同樣花團錦簇,假山堆築,環植竹木。

  一提著淺藍色襦裙,似乎是迷了路又沒有侍女在旁邊的年輕貴小姐,見到欄杆邊有個人,還是個男人,立時嚇了一跳。

  錦榮捧著鳥籠轉過身來,瞥了她一眼,也無心理會。

  那位小姐也是在家聽娘親說過安國公府的事,國公府這個年齡,又衣著打扮不凡的公子就兩位,而那位名滿京城的世子還在正堂那裡,在這的不用想,也知道是誰了。

  見他沒過來,心下稍安,看來安國公家的大少爺也沒傳聞的那麽放蕩。

  著藍衣襦裙的姑娘正欲從原路返回,却又聽到了一陣笑語,臉色霎時變得慘白。

  本一心逗著鳥的錦榮,瞧見她都快哭了,又聽那笑聲漸近,也不欲徒惹麻煩。

  大寧朝風氣保守,尤其是貴族女子,哪怕遺失了一方手帕,在別人手裡,也說不清。

  向藍衣襦裙的姑娘指了指右側的假山,示意她躲進去。

  那位姑娘也早就慌得無措了,一受到指點,也顧不得什麽,直接低頭鑽進了假山裡,她身形嬌小,假山倒也容得下,外面看起來也沒什麽异樣。

  藍衣姑娘捂著口,深怕發出了任何聲響,已經躲進來了,再被發現就更不好解釋了。

  她這却是多心了,因爲過來的也是幾個結伴的貴女,身邊還有安國公府的下人,早就遠遠認出了大少爺,自然爲避嫌,換了條路走。

  還沒等她出去,這時文墨也找了過來,「大少爺。」

  跟在錦榮身邊的文墨,應該是最能感受到錦榮身上變化的人了,可在他看來,大少爺也就脾氣好了些,其餘還是一如既往的不上進,甚至比過去還甚。

  以前還會因爲挨教書師傅的駡而發脾氣,現在仿佛是壓根不在意了,連去都不去。

  至於愛好還一樣,之前爲了給老夫人買壽禮,還看中了一隻鳥兒,買了回來天天逗弄,文墨也沒覺得有多好看,灰不溜秋的,和尋常鳥兒沒什麽分別。

  文墨立刻注意到,大少爺手裡的鳥籠裡,不見那隻鳥了,不禁驚訝道,「大少爺,鳥怎麽不見了?」

  「可能是飛哪去了吧。」錦榮隨口道,「到時候就會回來了。」

  連愛鳥的大少爺都不在意,文墨就更不放在心上了。

  錦榮瞥了他一眼,「我累了,回房睡覺吧。」

  文墨應喏,一主一僕離開了假山處。

  而躲在假山裡的藍衣姑娘,聽見外頭徹底沒聲了,才敢出來。再往來時的路走回去,終於碰上了自家的侍女。

  侍女早就急得不得了,深怕小姐出了事。

  藍衣姑娘柔聲安慰道,「沒事,我們先回去吧。」

  好在,碰上了一個好心人。

  藍衣姑娘回到席上,坐在母親身邊,不見半分异樣,哪怕是之前因爲驚慌而亂了的鬢髮,衣衫也被侍女重新整理過了,依舊溫婉怯弱。

  而她,即便私下敢同母親說了迷路的事,也不敢說碰到過別的男子,隻把此事藏在了心裡。

  回到自己屋裡後,錦榮把鳥籠放在了書桌上,「你先出去吧,我休息的時候,屋裡不需要有人伺候。」

  這也是大少爺最近改的習慣,文墨乖順地退出房外,合上門,在院子裡守著。

  沒過多久,還聽見了鳥兒啾啾的聲音,文墨心想,那鳥兒還真回來了,怕是捨不得大少爺的精心喂養吧。

  鳥兒的叫聲未斷過,興許是大少爺在逗弄愛鳥呢。

  文墨却不知,除了籠子裡的灰鳥,房內幷無他人。

  而另一處三重門內的後院裡,靠西北角坐落是安國公的書房,因來的客人多,府裡的下人也不怎麽够用,也就院子門口有人把守著。

  錦榮悄無聲息地解開了書房的鎖,推門走了進去。

  皇宮裡,

  面容威嚴氣勢軒昂,著明黃色龍袍的皇帝坐在案桌後,沉聲道,「你見過安國公府的大公子了。」

  「安國公的大公子,實在……不成器。」趙內監說了今日在安國公府發生的事,因著到陛下身邊不過三年,趙內監也不知爲何陛下關注方錦榮,但也不敢有所遺漏。

  已年過四十被民間稱爲聖明之君的寧景帝,玉指敲打在案上,眼眸晦暗不明,讓人猜測不出心思來。

  趙內監低著頭,忽然聽到陛下嘆了一聲,「那孩子十八了吧。」

  「回陛下,是。」趙內監恭謹道。

  寧景帝嘆息道,「畢竟是懷英的孩子,朕還是想見一見啊。」

  前安國公方恩,字懷英。

  若是真的沒有了威脅,又是在暗衛的監視下,給他兩分榮耀也無妨,順便警告一下安國公家的夫人,別做的太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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