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65

　　顧思憶在羞澀和窘迫中將夏之隽拖出了密室。

　　兩人走到街邊， 顧思憶才緩過一口氣，裡面氛圍那麽可怕， 提心吊膽的，還要被他那麽撩， 心臟真是hold不住了。

　　顧思憶說：「你別找老師說了，這樣真的不好。同桌就同桌嘛， 我沒有很介意……」

　　就是有時候看到他們倆排排坐，心裡有點不舒服，可是她又給自己做心理建設，誰沒有過异性同桌呢，她初中還有過男同桌呢。老師的安排，沒辦法啊。

　　「跟你說過多少次了， 你就不適合撒謊。」夏之隽輕敲她的腦袋。

　　「我沒有撒謊！」顧思憶氣鼓鼓的回懟。

　　「好吧，這一次是我表述不當。」夏之隽從善如流， 說， 「你不適合口是心非。」

　　「……」顧思憶扁扁嘴， 「才沒有。」

　　「哦？那就是說，你看到我跟其他女生同桌沒感覺。」夏之隽突然憂傷的嘆了口氣，坐在路邊的木椅上， 說，「女朋友不在乎我，不開心。」

　　顧思憶在旁邊楞住， 「你坐在這兒幹嘛， 咱們去那邊吃東西嘛。」

　　「心情不好， 沒胃口，沒體力，什麽都不想幹。」夏之隽說，自顧自的拿出手機來刷。

　　「……」顧思憶瞠目結舌的看著他這幅無賴模樣。

　　這還是那個超級聰明又成熟內斂的學神嗎？怎麽突然像個鬧脾氣的小孩子？

　　顧思憶實在沒轍，拉了拉他的衣服說：「我沒有不在乎啦……」軟軟的聲音，就像在哄孩子。

　　被當成孩子的夏之隽，非但沒有絲毫不自在，反而得寸進尺的索取，「那你告訴我，你有多在乎我？」

　　「……就，就看到她在你身邊有點不開心嘛，還有，你給她講題……」

　　「我沒有給她講題，我是告訴她，這道題我不會讓她去問蘇韓。」

　　「哦……」

　　夏之隽抬頭看顧思憶，捏著手機把玩，似笑非笑的說：「你這醋勁有點大啊？我給其他女生講題都不開心了？」

　　「……」顧思憶憋紅了一張臉，吐槽道，「好壞呀你，自己讓我說，又嘲笑我！」

　　她背過身就走。

　　夏之隽起身，追上她的脚步，牽起她的手，噙著笑意低聲解釋，「我不是嘲笑。」

　　「不想理你啦……」

　　說是這麽說，手還是被他牽著，等進了商場給她買熱飲時，又笑出兩個小酒窩了。

　　逛了一圈，看著小姑娘眉開眼笑的樣子，夏之隽忍不住把她拉到樓梯間的角落處。

　　趁著無人往來，將她一把納入懷裡。

　　抬起她羞紅的臉，低頭，輕啄她的臉頰，輾轉吮上她的唇瓣……

　　顧思憶渾身一軟，忙不迭的想要從他懷裡逃離。

　　夏之隽不依不饒的抱著她，在她耳邊低聲道，「寒假分開那麽久，開學一星期都不給我好臉色，現在還不讓我抱一抱？」

　　顧思憶臊的不行：「……誰不給你好臉色啦？」

　　「下周還敢這麽對我，我在學校就把你抱著親，信不信？」他捏著她的耳垂，啞聲威脅道。

　　「好霸道噢你……」顧思憶小聲嘀咕。

　　太過聰明的人都不是善茬，帶著滿滿的進攻性和掌控欲。

　　這一天兩人約會到晚上，夏之隽才依依不捨的把顧思憶送回學校。

　　睡前他給她發微信，她不敢再敷衍了，想了想，忍不住問：「你怎麽就知道我因爲張茵不開心呢？」

　　夏之隽回復：「排除法。她是這段時間的唯一變量。」

　　當然，還有直覺。

　　當深深喜歡一個人的時候，哪怕她皺一下眉頭，她有任何細微的變化，都能察覺出來。

　　顧名思義：「你還是不要找老師說了，真的，不好。」

　　X：「我有其他辦法，別擔心。」

　　……其他辦法？

　　到了周一，顧思憶終於知道，這其他辦法是什麽意思。

　　鄭培培去找班主任，說：「我想跟夏之隽換個位置。」

　　班主任愕然，「爲什麽？」

　　「我喜歡新同學，想跟她同桌。」

　　「……」班主任又叫出夏之隽，問，「你願意跟鄭培培換位置嗎？」

　　夏之隽淡道：「可以啊，我無所謂，跟誰同桌都一樣。」

　　班主任叫出張茵，問，「鄭培培要跟夏之隽換位置，跟你同桌，你願意嗎？」

　　張茵眼裡閃過訝异，須臾，點下頭，「願意呀。」

　　「……」都點頭了，班主任便隨他們去了。

　　鄭培培回來後就開始著手挪位置。

　　顧思憶怔怔的看著她收拾，她掐了下她的胳膊，說：「還不來搭把手。」

　　顧思憶如夢初醒，幫她一起搬東西。

　　很快，兩個人的位置換好，夏之隽坐在了顧思憶身旁。

　　夏之隽看著她，笑而不語。

　　「……」顧思憶低下頭，埋著腦袋，給鄭培培發信息。

　　顧名思義：「你怎麽說走就走啦？」

　　陪啊陪：「嘿嘿，請叫我中國好基友！」

　　顧名思義：「……捨不得你T-T」

　　陪啊陪：「你家學神太搶手了，得看牢點！咱們不還是一起嘛，就隔了一條走廊【呲牙】」

　　顧名思義：「你怎麽這麽感人QAQ」

　　陪啊陪：「以免你感動到哭，我决定坦白，我過來還爲了盯住我的蘇韓。」

　　顧名思義：「0-0」

　　陪啊陪：「她跟蘇韓前後桌，萬一趁機搞關係怎麽辦？」

　　顧名思義：「陪姐思維縝密……」

　　顧名思義：「【瞪眼】【瞪眼】蘇韓是你的啦？」

　　陪啊陪：「反正不能讓其他人得到他！【傲慢】」

　　夏之隽輕輕敲了下顧思憶的桌子，低聲道：「該學習了，不要總聊天。」

　　「……」才剛同桌就管上了，顧思憶默默腹誹，收起手機。

　　沒兩天，顧思憶覺得自己就是口是心非的典型，前幾天還說沒事沒事，現在一進教室，看到夏之隽坐在她旁邊，心裡美的不要不要的。跟之前看他和張茵坐在一起，簡直是鮮明的心情差距。

　　當然，如果他能不偷偷捏她的手就更好了……

　　另一邊鄭培培和張茵相處的也不錯，起初鄭培培對她還抱著若有似無的敵意，可是這姑娘性子太軟了，跟麵團似的沒一點脾氣，說什麽都是一臉安靜溫柔的樣子。鄭培培也不是個喜歡找茬的主兒，漸漸地兩人也算有了同桌友誼。

　　顧思憶聽到鄭培培對她的評價，對她的印象也變好了。

　　體育課上，她們兩還特地帶著她打乒乓球。

　　陸嘉燁跟夏之隽他們走過來，看到那三人其樂融融的畫面，陸嘉燁忍不住道：「女人真是善變啊……」

　　周驍：「怎麽說？」

　　陸嘉燁：「一個月前還跟新同學勢同水火，這一換成同桌，關係就融洽了。」

　　蘇韓笑道：「陪陪是個熱心開朗的女孩，又不是霸王。」

　　「最爽的應該是阿隽吧？人家姑娘衝著她轉班過來，不但沒給她造成感情危機，還讓她跟小酒窩順利成了同桌。」陸嘉燁嘖嘖道，「人生贏家隽。」

　　夏之隽雙手抄兜，睨他一眼，要笑不笑的表情，俊美的臉驕矜倨傲。

　　「瞧瞧，阿隽這得意勁兒，就差在身後插上個尾巴讓他搖了……啊啊啊救命！驍哥救命！」

　　「關我什麽事，走你！」「我說出了你們的心裡話啊……」

　　蘇韓補刀：「不不，這就是一個人的心裡話。」

　　周驍和蘇韓笑看夏之隽收拾陸嘉燁。

　　這邊幾個女孩子下場休息，看到不遠處幾個大男孩的鬧騰，張茵笑道，「陸嘉燁真有趣。」

　　鄭培培微笑糾正，「不，他是嘴賤，毒舌怪。」

　　「沒有啦，就是挺貧的。」顧思憶笑道。

　　初春的陽光落在那些男孩的身上。

　　他們就是那樣，溫暖又耀眼的人。

　　這天課間時分，張茵拿著一張卷子走過來，對夏之隽說：「這道題我和蘇韓都不會，你能不能幫忙看看？」

　　夏之隽接過，說：「我想一下，你先過去。」

　　張茵點頭，回到位置上。

　　夏之隽把那道題給顧思憶看，問：「你會嗎？」

　　顧思憶接過來，在稿紙上唰唰一頓演算，最後……

　　沒解出來。

　　忍不住吐槽：「這道題好邪門，看起來不難，實操可真難。」

　　夏之隽拿起筆，給她圈出重點條件，給她分析出題用意和解題脉絡……

　　顧思憶頻頻點頭，大徹大悟，在他的指導下，完全掌握了那道題。

　　夏之隽說：「你過去講給他們聽。」

　　「我嗎……」

　　他輕拍她的腦袋，「你是我唯一一個關門弟子。」

　　「暈噢。」

　　「去吧，別給師父丟臉。」

　　關門弟子顧思憶，帶著那張卷子，走到鄭培培那邊，把他們幾個叫到一起，給他們講題。

　　蘇韓點點頭，贊許的對顧思憶道：「小酒窩，你越來越厲害了，思路很有學神的范兒。」

　　顧思憶不好意思的笑，「本來就是他教的嘛……」

　　經過夏之隽幾次踐行，後來大家問題都不找他了，乾脆直接找顧思憶。

　　顧思憶在班裡的人緣變得更好了，因爲她不像夏之隽那麽高冷，能幫忙的都會儘量幫。

　　有的男生對顧思憶很有好感，故意過來想找她問題多說幾句話時，還沒擺好表情，就被夏之隽冰冷的眼神嚇走。

　　日復一日的光陰，在埋頭苦學和課間嬉笑中度過，很快距離期末考試只有一個多月的時間。

　　夏之隽對顧思憶說：「既然你打算學理科，可以放弃文科了，考多少不用在意。」

　　「哦……」顧思憶知道是這麽個理兒，就是怕文科拉低分數，到時候總分難看。不過既然學神都這麽說了，她就放心大膽把地理歷史政治當做睡覺得副課了。

　　顧思憶把跟夏之隽上同一所大學當做現階段的人生目標，拼盡全力。

　　有時候頭一天學習太晚，第二天難免犯困。夏之隽會用特殊方法給她提神，比如趁著老師轉過身，出其不意的捏她的耳朵。或者在桌子下面，悄悄捏她軟乎乎的小手。顧思憶被她撩的不行，坐立難安，瞌睡蟲立馬就被趕跑了。

　　不得不說，自從夏之隽跟她同桌，她的學習效率變得更高了。

　　他從上課到下課到晚自習，無縫銜接的關注她的課業。重難點他都會給她梳理出來，她想自己亂學都不行。

　　這天睡覺前，鄭培培看著手機，突然道：「憶哥，好像過幾天就是你的生日哦？」

　　顧思憶自己一看，「是哦，學神跟我同一天生日。」

　　他們倆的生日都在5月23日，恰好是這周六，休息日。

　　「哇，你們倆同一天生日呀？那更得好好慶祝一下咯。」鄭培培興高采烈。

　　顧思憶開始在腦子裡思索，給他送什麽生日禮物好呢？

　　他喜歡攝影，送個鏡頭吧？

　　這想法一上來，顧思憶决定，就送鏡頭了。

　　周四時，顧思憶接到家裡的電話。

　　許佳慧說：「寶貝兒，明天是你的生日，我跟你爸過來陪你過生日。」

　　顧思憶有點犯難，「同學們都說好了給我過生日也……」

　　「我們過來跟你們一起吃頓飯，吃了飯你們年輕人自己玩。」

　　周六零點時，夏之隽給顧思憶發來語音消息：「生日快樂。」

　　顧思憶躲在被窩裡笑，按下語音輕聲回復：「你也是呀，生日快樂。」

　　第二天中午，顧氏夫婦在市中心的五星級酒店訂了個大包間，爲她和夏之隽一起慶生。

　　大家熱熱鬧鬧的坐了一桌，每個人都準備了雙份的禮物，分別送給他們倆。

　　鄭培培笑道：「我還是第一次看到這種情况，同年同月同日生，你們真的還有緣分哦，以後結婚也在這一天領證唄。」

　　顧思憶低咳兩聲，瞪了一眼鄭培培。

　　幸好，顧爸顧媽坐的遠沒注意聽，鄭培培做了個鬼臉。

　　吃飯時，顧思憶爸媽主動給這些小朋友們敬酒，「感謝大家爲思憶過生，你們這些朋友，都是思憶生命中最寶貴的一筆財富。希望再過五年，十年，你們還是能一起奮鬥一起玩的好夥伴。」

　　大家都有點感動。

　　陸嘉燁端著杯子，道：「那必須！我們今天就在這裡約定，以後無論天南海北，阿隽和思憶生日這天，就是聚在一起的日子！」

　　鄭培培積極響應：「就這麽說定了！誰缺席誰狗！」

　　蘇韓笑：「好，5月23日，我記住了。」

　　周驍應聲，「5月23日，我也記住了。」

　　向梨和張欣奕都紛紛響應。

　　夏之隽彎了彎唇，男生都不愛膩歪，向來不怎麽對朋友進行表達內心情感他，發自肺腑的說了一句，「謝謝你們。」

　　大家一起碰杯。

　　這一天，5月23日的約定，是這群人的青春紀念日。

　　吃過飯，顧思憶她爸很體貼的爲大家安排好了唱歌的地方。知道年輕人愛鬧，有長輩在不自在，待一會兒就走了。衆人在包間裡狂歡。

　　五層高的大蛋糕推進來，燭光燃起，燈光熄滅。

　　夏之隽和顧思憶被推到蛋糕前許願。

　　顧思憶閉著眼睛，在心裡默默道：今年特別開心，有疼愛我的父母，有一群好夥伴，有一個超級好的男朋友，擁有非常寶貴的感情。雖然學習很辛苦，但成績提升的飛快，還有學神的陪伴……我覺得自己特別幸福。十七歲的願望，希望這種幸福繼續下去，希望大家都好好的。

　　顧思憶認認真真許願時，夏之隽站在一旁看著她。

　　他的願望很簡單，一輩子守著這個小姑娘，她的笑容足以照亮他的餘生。

　　燭光吹滅的一瞬間，夏之隽抬起顧思憶的下巴，朝著她的唇，親了下去。

　　衆人第一次看到兩人親嘴，驚叫連連。

　　「彩蛋啊啊啊啊——」

　　「單身狗被一萬點暴擊！！！」

　　「你們倆够了，輕點虐我們單身狗好不好？」

　　「風騷的阿隽，沒救了。」

　　夏之隽點到即止，放開顧思憶紅紅的小臉。

　　不知道是誰開始扔蛋糕，室內開始了奶油大作戰，瘋鬧成一團。

　　大家重點攻擊這兩個壽星，顧思憶尖叫著往夏之隽懷裡躲……

　　已經沒人唱歌了，原聲放映成了這歡樂一刻的背景音樂。

　　「會不會有一天，時間真的能倒退

　　退回你的我的，回不去的悠悠的歲月

　　也許會有一天，世界真的有終點

　　也要和你舉起回憶釀的甜，和你再幹一杯……」

　　鬧到一片狼藉，沒人顧得上去擦洗。

　　放到這首《乾杯》時，顧思憶去搶麥，唱了起來。

　　夏之隽來到她身邊，跟她一起唱，蘇韓和陸嘉燁他們都過來了，鄭培培也凑過來。

　　放過度音樂時，鄭培培指揮家般：「大合唱，預備，起——」

　　「終究會有一天，我們都變成昨天

　　是你陪我走過一生一回，匆匆的人間

　　有一天就是今天，今天就是有一天

　　說出一直沒說對你的感謝，和你再幹一杯

　　再幹一杯永遠，喝了就能萬歲，歲歲和年年……」

　　有話筒的沒話筒的唱得好的唱的跑調的，都在一起肆無忌憚的引頸高歌。

　　「時間都停了，我們都回來了，懷念的人啊，等你的來到

　　時間都停了，他們都回來了，懷念的人啊，等你的來到……」

　　玩到下午時，夏之隽給大家訂好吃飯的地方，吃過晚餐就帶著顧思憶走了。

　　大家都表示理解，畢竟小兩口嘛，需要單獨相處的時間。留到晚上最好不過啦。

　　夏之隽帶顧思憶上地鐵時，她完全不知道他要帶她去哪裡。

　　直到來到市中心偌大的體育館外，看到來來往往的大批年輕人，手裡拿著熒光棒頭上帶著小怪獸，臉上還有貼紅心的，來往的人摩肩擦踵表情興奮。

　　顧思憶被夏之隽牽著繼續往前，終於，看到了五月天演唱會的巨幅宣傳海報。

　　顧思憶驚愕的瞪大眼，「今天是他們的演唱會啊？」

　　一天到晚埋頭學習，在龍興那樣苦學氛圍中，哪還會有人關注什麽演唱會。顧思憶也是毫不知情。

　　「是啊，很巧吧？」

　　「哈哈，好棒！五月天開演唱會爲我們慶生呐。」

　　快要到檢票口，顧思憶說：「咱們先去那邊買票。」

　　「我已經買好了。」他將票拿出來，第一張給她，「走吧。」

　　顧思憶笑眯眯的接過票，一看，還是內場VIP席，「好貴哦……」

　　「你喜歡就不貴。」夏之隽牽起她的手，排在隊伍裡，等待過安檢。

　　兩人坐到場內，放眼往後看，一片連綿的熒光海洋。

　　顧思憶這是第一次看五月天現場演唱會，心裡雀躍又興奮。

　　開場後，她隨著現場觀衆一起，興奮的招手尖叫。

　　夏之隽看她那嗨皮的樣子，突然覺得沒給她買熒光棒讓她揮舞算是失誤了。

　　顧思憶拿出手機，給兩人合照了一張，映著背後大片閃爍的熒光，她笑容燦爛，他彎唇淺笑。

　　她組成四張照片，發到朋友圈裡，配文：「生日，來看五月天演唱會~嗨爆~」

　　「走在風中今天陽光突然好溫柔，天的溫柔地的溫柔像你抱著我……」

　　顧思憶跟著全場觀衆，一起大合唱。身旁的夏之隽牽著她的手，看著她唱。

　　大半場演唱會嗨下來，顧思憶嗓子都唱啞了。

　　夏之隽遞給她水，「歇一會兒。」

　　顧思憶喝著水，嘆息，「老了老了，唱不動了。場子留給他們了。」

　　顧思憶才歇一會兒，響起《如果我們不曾相遇》的前奏時，她又激動了，「啊啊啊……我超喜歡的歌！扶我起來，我還能再唱一會兒！」

　　夏之隽被她逗笑，怎麽跟她看演唱會都這麽有意思。

　　演唱會散場，顧思憶走路都有點飄，夏之隽把她帶到一顆大槐樹下方。

　　他拿出一個禮品盒，遞給她說：「送給你的生日禮物。」

　　借著路燈，顧思憶看著卡地亞的LOGO，怔了怔，說：「這個牌子好貴的！」

　　她緩緩打開盒蓋，看到一條漂亮到奪目的項煉。

　　18K黃金項煉，鑲嵌精密陶瓷飾環，一個小豹子優雅的坐在上面，黑漆豹紋，縞瑪瑙豹鼻和沙弗萊石榴石豹眼，項煉上鑲有鑽石。

　　愛美之心，人皆有之，尤其女孩子對這些精緻唯美的東西無法抗拒。顧思憶看到這條項煉，被美的快要無法呼吸。

　　可是，她知道這個牌子東西都很貴，普通手環都要賣幾萬，這條項煉做工這麽精緻還鑲嵌了珠寶，價格她想都不敢想。

　　她關上盒蓋，將盒子遞回給夏之隽，「不行！你不能給我送這麽貴重的東西！我們都還是學生！」

　　夏之隽接過盒子，再次打開，將那條項煉拿出來，說：「嗯，是挺貴。我忙碌了一整個寒假做的項目，包括以前的一些零花錢，都用來買這個項煉了。」

　　「爲了買它，我暫時性的傾家蕩産了。」他拿著項煉，往顧思憶脖子上套。

　　「那你幹嘛買呀……退了嘛……」顧思憶想要避開。

　　「可是我想要在你十七歲這天，送你一個定情信物。盡我所能最好的禮物。」他探過身，爲她戴上這條項煉。戴好後，手指輕輕撫過，滑過她的肌膚，看著她的眼睛說，「所以，你要等我。」

　　「……」她怔怔的看著他，仿佛被吸入那幽深的雙眼中。

　　「不要離開，不要走丟。一定要等我——娶你的那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