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若是在幾天前,金來多還會為周縉的這個騷操作驚掉了下巴, 可是到了今天, 他已經完全不驚訝了, 分開了這麼多年, 盛興市的漂泊生涯留給周縉的不是被生活磨滅的棱角, 而是就算是騷起來也要氣死人的技能。
周縉單手叉腰,T恤撩起來,露出內褲的邊緣和腹部緊實的肌肉。
“幹嘛呢?還凹個造型???”金來多沖他的腰間看了一眼,周縉竟然有青龍線。
難怪他那麼自信自己身上也是毛茸茸的。
人類的毛茸茸除了長在頭頂,其餘的觀感對金來多來說和可愛沒有一毛錢關係,雖然他會忍不住多看一眼。
周縉發現金來多盯著自己看,挺直背,大大方方給他看, 結果就是看到金來多又在掏手機。
周縉覺得這造型不夠帥,又換了一個。
“……”
金來多埋頭打開微信:“騷什麼騷, 我又不拍你。”
周縉說:“拍照片是其次, 鑰匙最重要,要不你拿走,要不我拿走,各憑本事。”
金來多低頭發完了微信, 把手機塞回口袋裡:“你是不是和甯立言一樣, 看我傻好欺負?我給你說,你別小瞧我,你不是當年那個你, 我也不當年那個我了,兔子被逼急了也會咬人的。知道我們吃公家飯的最擅長什麼嗎?最擅長內鬥。”
周縉說:“嘖,還內鬥,就你這小粉拳。”
小粉拳也有小粉拳的威力,周縉看到金來多朝自己伸過手來,還以為他真要掏,他在更加奔放一點曬襠和捂襠護匙之間猶豫了不到三秒鐘,金來多的小粉拳迅速換了個手法,從他口袋裡抽出手機,然後一腳踹在了他的下身處。
周縉沒想到金來多還有這麼一手,動作還這麼快,下意識捂住襠向後一退,退到了門外,金來多飛快轉身跑回客廳裡,然後“咚”的一聲,關上了門。
一邊的窗簾被拉開了。
金來多坐上窗臺,隔著窗戶和周縉喊話。
“拍照確實要拍照,可是要講策略。”金來多掏出周縉的手機,金大貴也跳上窗臺,沖外面喵了一聲。
“給你玩兒。”
金來多把周縉的手機塞到金大貴的屁股下面,又拿出自己的手機對準窗戶外面:“給你密碼你不要,我就看看,你什麼時候進門。”
“……”
小肥雞變了,看起來還是小肥雞,可惜不是小時候那只單純可愛的小肥雞了。
天氣已經開始轉涼,饒是周縉的腹肌,也扛不住吹來的冷風,他在門口敲了會兒門,金來多沒理,周縉就去敲窗戶。
兩人隔著窗戶談判。
“你不是要去開會嗎?”
金來多說:“我剛在微信請過假了。”
周縉說:“請十分鐘二十分鐘沒問題,我還真不信,你能請一下午。”
金來多說:“請一下午也是我的本事,不是你說的各憑本事嗎?你有本事把鑰匙塞褲子裡,我就沒本事翹個會了?”
周縉說:“行,我去隔壁敲門借衛生間。”
金來多側坐在窗臺上,長腿晃來晃去:“我們這裡住的都是什麼人你難道不知道?會給你開門才有鬼了。”
他又向周縉的胯X下看了一眼:“就算你想去借衛生間,能不能把褲子的問題先解決一下?”
這串鑰匙扣上除了大門和院子的,還有二樓幾個重要房間的鑰匙,社區門禁卡也在其中,整整一大串,把周縉的牛仔褲崩地緊緊的。
周縉面無表情地把牛仔褲扣上,那團突起就更明顯了。
這還是那個死鴨子嘴硬的周縉,不管金來多正面刺激反面激將,就是不掏鑰匙。
金來多屁股都坐累了:“喂,你到底掏不掏啊。”
周縉突然向後退了兩步,朝樓上主臥看了一眼。
金來多湊到窗戶邊,把臉貼在窗戶上,也向上看了一眼。
他要做什麼?
周縉大拇指擦過下巴,卷起袖子,沖金來多得意一笑:“聽說過徒手攀岩嗎?”
金來多:“???”
完蛋!他沒關主臥的窗戶!
這棟別墅三層高,一樓的飾面磚凹凸不平,周縉助跑兩步,輕輕向上一躍,就攀上了牆壁,金來多連忙推開窗戶朝外面看,轉眼間,周縉已經爬了半米多了。
“臥槽你快下來!”
周縉繼續往上爬,一邊爬一邊和金來多叫板:“小肥雞,你可以試試,是我爬的快還是你去關窗戶快。”
金來多罵道:“死鴨子,我就和你開玩笑!你別作死!”
周縉又嗖嗖嗖往上爬:“你也太小瞧哥哥了,想當年,哥哥我可是爬過——嘶——”
金來多連忙向外看,周縉在空中停住了。
這是個尷尬的位置,離地面已經有兩米多高,離窗戶卻還有半米的距離。金來多看他嘗試著動了一下,表情有些猙獰。
“怎麼了?手傷了?腳扭了?”
周縉向下看了一眼,表情有些複雜。
他也就只能上半身動一動,下半身就像是被施了定身咒,凝固在了牆上。
金來多推開大門跑了出去。
“你到底怎麼了!”
金來多仰頭看著他:“哪裡疼?要不要我叫救護車?能動嗎?別鬆手啊,你千萬別鬆手!”
他著急地跑回客廳,抱了一大堆墊子衣服跑出來,墊在了周縉的正下方。
“都讓你別逞能了,你就是死鴨子嘴硬——”
他念念叨叨一大串,周縉卻一直皺著眉,沒有任何反應,這讓金來多有些急了:“要不我打119——”
周縉就像是下定了決心:“不用,你讓開一點。”
金來多連忙向後退了兩步。
周縉鬆開手,從牆壁上跳了下來,姿勢帥氣,根本看不出來哪裡有傷痛,兩腳落地時,穩穩地踩在了金來多外套上。
金來多擔心地跑過去:“你沒事吧?沒哪裡痛吧?”
“小肥雞,你哥能紅,並不僅是靠梗,還靠的演技——”
周縉拍了拍手上的灰,朝大門快步走去,金來多這才反應過來,氣得揮著拳頭追了上去:“周縉,你這個騙子——”
“這叫策略。”
周縉大計得逞,整個人走路都在飄。
“小肥雞,吸取教訓吧。”
他腿長步子大,三兩步就跨到了門口,剛打算推開大門,突然彎下腰,臉色一變。
“又來這招。”
金來多氣得追過去,一腳踹在他屁股上,這一次周縉卻沒能躲開,生生扛住了這腳。
這一腳有點重,金來多以為周縉會捂住屁股,沒想到周縉卻是捂住了下X身。
“操,夾到毛了。”
周縉低聲罵了一句。
金來多好一會兒沒說出話來。
等他慢慢琢磨出這話是什麼意思,臉上瞬間由白轉紅:“周縉,你這個不要臉的啊啊啊啊,我的鑰匙!!!!”
這一次內鬥兩敗俱傷,兩人最後都妥協了,院子和大門鑰匙歸周縉,金來多管密碼,樓上的鑰匙則分別藏在客廳不同的位置。
分好了鑰匙,金來多又給金媽打了電話,讓她把家裡放的鑰匙寄一套過來。
金媽問:“怎麼啦,鑰匙丟了?”
金來多沒好氣的說:“這要問周縉這個死不要臉的。”
這還是金來多第一次在金媽面前罵死不要臉的,頓時有些緊張了:“多寶,他把你怎麼了?怎麼還用上鑰匙了??”
金來多:“??媽你到底平常在看些什麼??”
金媽說:“我擔心你啊!”
經過上次的教訓,金媽再也不敢隨便發微博了,也就看到金來多和周縉的圖片時,點點贊,或是轉發。可是兒子不在身邊,又隱婚了這麼久,總讓她有些擔心,她一邊在網上摸索,一邊學習,這兩天她學會了逛超話,刷微博,甚至還加了粉絲群,閑下來就暗戳戳蹲在群裡,看看兒子的動態。
回家後她給金來多打過電話,電話裡一切正常,可是看微博群,卻總覺得兒子和周縉的生活讓她意外,她也不知道該怎麼該怎麼形容,她和金爸結婚二十多年,生活平平淡淡,可是在群裡看到的金來多和周縉的生活,她總覺得假的像在演臺灣偶像劇。
她又申請了一個小號,進群問:“各位朋友,請問你們說的是真的嗎?周縉是故意打開微信,把和金來多的聊天記錄曬出來讓粉絲拍?還有為了公佈婚訊,和經紀人鬧翻了?”
結果被粉絲噴了一路。
“為什麼進了cp群還問是不是真的?”
“誰把小號放進來了。”
“管理員出來踢人。”
“從來不搞假的【晃手指】【晃手指】。”
金媽的小號被踢了出去,心裡就更擔憂了。
真的假的她傻傻分不清,群裡的討論總是讓她產生一些不太好的聯想,現在聽到金來多又是罵周縉,又是找鑰匙,就更加擔心了。
金來多說;“媽,不用擔心我,我沒事,就是需要一套鑰匙。”
金媽說:“鑰匙我給你寄,但是不能做其他的用途。”
回頭寄了鑰匙,又把心裡的擔憂給金爸說了,金爸又給金來多打了電話,說人紅是非多,他已經給金來多請了鎮宅的寶貝,等請到手了,就給金來多寄過來。
金來多不以為意,金爸金媽是做生意的,最信這些東西,娛樂圈也是信這些的,寧婉一見面就叫他小錦鯉,甚至連衛視台的領導都信這個,每天都把金來多叫去台裡給他做思想工作,讓他接下那部真人秀。
“美食的短視頻在視頻網站上那麼火爆,我們也是參考了這個熱點,設計的這一檔節目,但是這個節目有一個弊端,就是容易模仿,我們剛出了沒兩期,其他台就做好了PPT,如果這兩期收視下滑,後續影響不可估量。”
這部《野廚情人》是今年盛興衛視台重點打造的真人秀,播出時又正逢第三、第四季度,尤其是第四季度會有下一年的招商會,如果收視下滑,影響的不僅是明年的第二季,還會對其他的節目也產生影響。
“你們付主任也知道這個厲害關係,否則也不會這麼快就鬆口,你看以前我們都想把你挖到衛視台來,但是付主任一聽到這事就翻臉,現在我們和他提這事,他馬上就答應了。衛視頻道是面向全國的平臺,雖然你們六台不上星,但是作為盛興電視臺的門戶,咱們是骨頭連著筋的關係。”
節目的製片人苦口婆心:“我也知道你家庭條件好,不用真靠人秀賺錢,但是真的希望你考慮一下,為了咱們電視臺,體現一個正式員工的力量。”
盛興衛視從節目製作人到內容總監甚至頻道總監,都來和金來多談心,金來多被磨了好幾天,終於有些鬆動,他並不喜歡真人秀,他和周縉也不是真的情人或是夫夫關係,一上去肯定要露餡。
最後,他給盛興衛視的回應,周縉那邊如果同意了,他就同意上這檔節目,他知道周縉最近在轉型,不會輕易接偶像劇或是真人秀,相當於找個藉口把這檔真人秀推掉了。
可是周縉卻似乎有接這檔真人秀的意思。
衛視台那邊已經和周縉的工作室接觸過了,雖然是嘉賓,但是待遇豐厚,而且會在各類王牌節目和正式新聞訪談中給予優待,給足了面子。
許衷特地把周縉叫來了工作室談這件事。
許衷說:“按照規劃來說,現在接是不合適的,但是現在是影視寒冬期,你又不可能長期不露面,還不如改變一下策略,作為嘉賓或是特出,接幾個本子。”
周縉考慮片刻,說:“你要考慮到我和金來多的關係,觀眾不是傻子,真的假的會分不清?”
許衷說:“就是因為這個原因,所以你更要參加了,上次那個代言,寧婉幫你保下來了,但是說句難聽的,要不是你最近和金來多的這件事,恐怕盛心一就要彎道超車了,我知道你不在乎他,但是小人難防,他那位厲害的媽這幾天花了不少功夫調查你們,還散了不少謠言出去。”
“比如?”
許衷說:“比如你們是假結婚。幸好你們的證是真的,她拿不出證據,唯一有疑點的就是三年前你剛和金來多拿了證就買了房。她還找了金來多那套別墅的物業,想查你這幾年是不是有去金來多那裡住,大老闆沒給他眼神。”
許衷說起來自己都好笑:“趙女士也是絕了,為了摁死你去找瑞興的老闆調監控,瑞興的老闆可是鬥了幾年才把自己的私生子弟弟趕出國,也不想想怎麼可能為她兒子鋪路。反正說起這事,一要感謝你甯姐給力,一有謠言苗頭就給掐了,二要感謝金來多買了套好房子,隱私保護極好,否則你從來沒去住過,這事還真不好解釋。”
周縉想了會兒,說:“我回去和金來多談。”
許衷說:“你談好了儘快給我消息,另外,周縉,有些時候我也想勸下你,不要太淡定太佛,我知道你對家產沒什麼想法,但是總不能讓人欺負到頭上,又要占你的家產,又要打擊你的事業。”
周縉說:“狗咬我,我難道要咬回去?”
一說起盛心一就是這態度,許衷說:“算了,懶得說你了,你愛咋地咋地吧。”
周縉收拾好東西準備回家:“那等著吃狗肉吧。”
天氣轉涼,他又讓小陳從他家裡收拾了些東西帶回金來多家裡,打算回家時,寧婉把他攔了下來,說要檢查行李。
“誰知道你有沒有在裡面夾帶垃圾食品。”寧婉打開箱子,讓小陳一樣樣檢查,“春夏想拿到品牌邀約去看秀,就給我注意保持身材!”
周縉看了一眼小陳。
小陳連忙說;“我不是故意說的,我是不小心說漏嘴了嘴,而且甯姐,縉哥真的很克制,一整根,就啃了一口蛋。”
周縉卷袖子要揍人:“你再說一句試試,這裡還有女士。”
寧婉說:“你別和我裝了,你在金來多面前什麼樣我還不知道嗎?”
周縉問:“他找你告狀了?”
寧婉說:“是我和金媽媽聊天,金媽媽很擔心你們,總擔心你們因為一些私事出問題。”
“什麼私事?”
“金媽說金來多問她有沒有連上他家裡的攝像頭,知道沒有後才松了口氣,金媽媽總擔心你們在家裡胡鬧。”
“……”
他在金來多和金媽眼裡,到底是個什麼形象?還有為什麼要在家裡裝著這麼多攝像頭?
周縉打算回家後,和金來多談真人秀的問題時,再來說說攝像頭。
等周縉到家時,金來多已經回去了,正在二樓的小客廳吃外賣,周縉本來打算先去衣帽間換衣服,聞到炸雞的味道,便也去餐廳坐下了。
“沒吃飯嗎?”
“沒吃。”
本來期待著金來多的盛情邀約,金來多卻伸出手,把眼前的外賣盒,都往自己懷裡攏了攏。
“既然沒吃,我就不邀請你一起吃了,你是明星,要保持身材。”
周縉問:“你難道就不需要嗎??”
金來多說:“我又不是明星,沒那麼多上鏡的要求。”
來這裡住的這幾天,他就從沒有看過金來多節食和運動,吃的還多,炸雞披薩燒烤冒菜從來不忌嘴,最神奇的是,好像也沒怎麼長肉。
他看過金來多的《愛情連連看》,在六台死亡打光的角度下,也不怎麼胖。
這是什麼神奇的體質,還是六台神奇的鏡頭?
不過他能看出來金來多是沒什麼肌肉的。周縉看他吃得歡,忍不住想去摸金來多的肚子,他懷疑金來多有小肚腩。
金來多吃得正高興,察覺到一隻鹹豬手摸過來又憑藉強大的自製力收回去,差點把一嘴雞腿噴到周縉臉上。
“你幹什麼??”
金來多轉過身,憤怒地用啃光的雞腿骨指著頭頂:“這裡可是有攝像頭的。”
周縉問:“又是我的黑歷史嗎?”
金來多扔掉雞腿骨:“自從你光著身子在我家裡走來走去,把我的鑰匙塞進你的褲子裡,還咬我的臉,往我的嘴裡塞那這些東西,我就覺得我家裡的攝像頭太有必要了。”
周縉正要和金來多說這個問題,乾脆坐直了身體,和金來多促膝長談:“其實我幾天前就想說了,人總有一點自己的隱私,你裝了這麼多攝像頭,你就不怕把自己的隱私也錄下來了嗎。”
金來多說:“對不起,我在衛生間裡是不會裝攝像頭的,裝攝像頭的都是大貴大發愛待著的地方。”
周縉說:“我說臥室的,你的床頭不是還有一個嗎?”
金來多說:“我床頭那個除了會把你裸睡錄下來,不會錄下任何東西。”
周縉問:“裸睡難道不是很正常嗎?你拍下來才不正常,沒人會在臥室裝攝像頭,除了偷拍的。”
金來多說:“不勞你費心了,我晚上都會關掉的。”
周縉說:“所以你和我爭什麼,不管怎麼樣,你也認可在臥室裝攝像頭是不對的,而且臥室裝攝像頭真防不住貓,鎖門才是重點,我經常看到金大貴半夜在你門口晃悠,跳著要開門。”
金來多說:“別嫁禍給金大貴了,他哪裡會開門。”
周縉說;“他真會開門,上次他要打開門,就是被我拽出來的。”
金來多問:“哪天?你拿著撐衣杆要偷我手機的那天?”
周縉說:“就是那天。”
金來多說:“你就別吹牛了,那天明明就是你打開門要偷我的手機,被金大貴偷偷從門裡鑽進去的。”
金來多說起這件事就是滿肚子的火,他胸口的貓爪印到現在還沒消,反而變得越來越深。
周縉說:“不是那時候,是我把撐衣杆還回去後的時間,看到金大貴守在你門口想開門。”
金來多又開了一盒雞塊,聽到這話,突然頓住了。
他看了一眼周縉,臉上泛起一絲不易察覺的緋紅。
那晚他並不是沒有知覺的,雖然戴著耳機,可是總是感覺門口有動靜,等他察覺到抬頭看到時候又發現門好好關著,也沒有人在門外。
金來多臉上的緋紅很快就被周縉捕捉到了,他本來也不打算提這件事,只是希望金來多把家裡的攝像頭拆幾個,可是沒想到,兩人都不約而同的被那晚上發生的事情,吸引了全部注意力。
金來多先是臉紅,隨即又覺得有些生氣,他已經養了金大貴很長時間,這麼膽小的貓怎麼可能故意去開他的門,更別說金大貴平常連逗貓棒都不玩,跳貓爬架都吃力,實在沒體力,也沒習慣去開他的門。
他用餘光看了周縉一眼。
難道是周縉故意去偷聽?
周縉一臉正直地看著他,沒有一點理虧的表情。
“下次我會記得鎖門的。”
被人聽到幹壞事總歸是有些不好的,金來多氣呼呼地收拾著桌上的打包盒打算回臥室:“還有你!手機是金大貴拿的,門也是金大貴開的,你也叫金大貴嗎?”
周縉為自己辯解:“我真沒有——”
“就這一次了。”金來多站起來,“下一次我真的要揍人了——咦,我的手機呢?”
金來多抱著打包盒左看看右看看:“我的手機呢???”
口袋裡沒有,桌上也沒有,金來多把打包盒放在桌上,又趴在地上向桌下看,依然沒有。
他看向周縉:“我手機呢??”
“我怎麼知道。”
周縉也幫金來多找,桌上桌下都沒找到。
周縉剛回來不久,從剛剛開始就一直坐在他的身邊,沒可能在他的眼皮子底下就把手機拿走了。
放到樓下了?
金來多有些懵了,不可能啊,他記得取外賣的時候,把手機一起拿上來了。
“是不是忘在哪裡了?”
這棟別墅這麼大,要找起來也挺麻煩,周縉拿出自己的手機,撥通金來多的電話,兩秒鐘後,不遠處傳來了手機的鈴聲,正是金大貴的房間。
金來多啞然,難道真是金大貴拿的手機?
這下周縉終於洗刷了冤屈,吐了口氣:“都說了,他就喜歡這口,你就是不信。”
金來多心裡有些愧疚:“我去看看。”
周縉跟著金來多,循著聲音走到金大貴的房間裡,金大貴豎著尾巴,全身的毛都炸開了,繞著自己的窩不斷地打轉,一陣又一陣急促的鈴聲,正是從窩裡傳來的。
“上次拿錯你的手機,我也是從他的窩裡找到的,我那天在一樓泡澡,手機就放在浴室外的櫃子上,結果泡完澡出來後,就不見了。”
金來多想起來,那天他出門後發現手機沒帶,回來的時候,正是在浴室外的櫃子上拿的。
他真的一直錯怪周縉了。
“就……對不起了,我是真沒想到金大貴會拿我的手機。”金來多說起來就有些懊惱,“都怪我平時沒事就拿手機給他相親。”
他把袖子卷起來:“你在這裡等著,我去掏手機。”
金大貴看起來有些暴躁,應該是發X情期的表現,金來多打算和同事商量一下,如果不需要配X種,就把金大貴送去切蛋X蛋,脾氣暴躁是一個原因,金來多擔心還金大貴會到處滋尿傷人。
他輕輕走過去,儘量不招惹暴躁的金大貴,金大貴發現他進來,沖著他喵了一聲,金來多也喵了一聲,金家父子父慈子孝,溫馨感人。
然而當金來多走到他的窩前,蹲下來打算去掏窩裡的手機時,金大貴卻突然發了狂,如同一顆被炸飛的墩布一般,向金來多撲了過來。
“喵——”
金來多躲閃不急,被金大貴在手臂上抓了兩條深深的血印子。
“不好!”
周縉本來站在門口,見到此狀立馬沖了進來,金來多捂著手臂,氣得差點跳腳:“金大貴你這個不肖子!”
金大貴也沒料到自己會抓傷金來多,他蹲在地上傻傻地看著周縉拉著金來多出去處理傷口,聽到門關上,才知道自己犯了錯,追著金來多一路小跑到門口,朝外面喵了幾聲。
門口卻沒有金來多的聲音。
金大貴叫了幾聲沒人理,害怕地鑽進了窩裡,用大尾巴把自己包裹住。
過了會兒,門打開了,周縉走了進來。
“大貴?”
他在屋裡找了一圈,最後在窩裡發現了一雙圓圓的眼睛。
金大貴的美瞳打開了,躲在陰暗的窩裡,沖他小小的喵了一聲。
“爸爸都給你說過了,喵是沒有用的。”周縉沖金大貴招了招手,“出來。”
金大貴又輕輕喵了一聲,把尾巴團地更緊了。
“我不揍你,你先出來。”
周縉伸出手,給金大貴聞了聞,等他熟悉了自己的味道,才輕輕摸了摸他的腦袋,然後看到他不反抗了,才把他從窩裡抱出來,拿出了金來多的手機。
“我們要出門了。”周縉又給金大貴的窩裡塞了幾個玩具,然後把他抱回了窩裡,這一次,金大貴沒有把玩具扔出來,而是把腦袋藏在玩具後面,害怕地看著周縉。
周縉沖他喵了一聲,大概是安撫的意思,然後出了門。
金來多披著周縉剛剛脫下的外套,在樓下等他。
“我剛問過朋友了,醫院就可以打針。”
他的血剛剛止住了,被抓傷的地方迅速地腫了起來:“我去換件衣服,馬上去打針。”
周縉按著他坐下來:“不用換了,外面就穿我這件,比較寬鬆,等會兒好脫褲子。”
“脫褲子??”金來多一臉憂傷,“你確定要脫褲子?”
周縉說:“你不僅要打狂犬疫苗,還要打破傷風,破傷風就是打在屁股上。”
“……能不打破傷風嗎?”
周縉說:“不行。”
他從沙發上撈過一個墊子夾在腋下,翻出車鑰匙:“我去車庫開車,兩分鐘後,在門口等我,我送你去。”
這大概就是他冤枉周縉的報應吧,金來多哀怨地想,以後還是要對周縉好點,要不對周縉的精神打擊,遲早要變成自己的肉體傷痛。
他憐惜自己即將受傷的屁股,在家裡磨磨蹭蹭許久,知道門外響起了喇叭聲,才不情不願地出了門,周縉下車替他打開車門:“不就是打在屁股上,有這麼害怕嗎?”
“疼啊!”
周縉說:“你屁股上那麼多肉,還怕疼?”
金來多說:“你以為我是你?塞個鑰匙進褲子裡能當什麼事都沒發生?”
“……也只有這一次了。”
金來多:“哼!”
受了傷的金來多有些嬌氣,一路哼哼唧唧,不是說胳膊痛,就是嚎著不要打屁股,周縉說他嬌氣包,他還不准周縉提,一提就要伸爪子,也給周縉胳膊上也來一道。
周縉被吵得忍無可忍,手摸到金來多的頭髮,拔了一根他的頭髮,金來多差點從副駕上跳起來。
“你神經病啊!拔我的頭髮做什麼!”
周縉單手打著方向盤,朝著手裡的頭髮一吹氣,細長的頭髮飄散在車廂裡:“不是你說的嗎,夫妻同心,我的痛也讓你嘗一嘗。”
金來多瞬間想到那天周縉爬牆時發生的事情,安靜了。
醫院人有些多,周縉帶上口罩,逼著金來多也戴上口罩,然後在休息區等著,拿了他的身份證去視窗掛號,掛號視窗前的護士抬頭看了一眼,又低頭看了一眼手裡的身份證,出於職業素養,只是輕輕“啊”了一聲。
周縉沖她點點頭,拿回掛號單和身份證。
結果走回休息區一看,金來多不見了。
這熊孩子亂跑什麼?
醫院裡人來人往,信號也不大好,周縉給金來多打電話,竟然顯示占線。
不遠處的兩個小護士竊竊私語:“今天來了好多明星!”
“明星不都去私人醫院嗎?”
“現在的明星都接地氣。”
“除了周縉,還有誰啊。”
“金來多來了,還有盛心一也來了就周縉來之前不久。”
“哇,他們倆不是對家嗎?”
周縉還不知道盛心一也在醫院裡,繞著醫院門診大樓找了一圈,都沒找到金來多。
與此同時,金來多在醫院最角落的一個衛生間上完了廁所,打開了格子間的門,打算去洗手。
這是門診大樓裡最隱蔽的一個衛生間,是以前金來多來看病時,一個醫生好友告訴他的。
他洗完了手,正打算出去找周縉,一個戴著口罩的年輕男人走進來,一手關門,一手掏出口袋裡的煙。
這個男人的眼睛是標準的桃花眼,有種特別的媚意,金來多多看了一眼,然後打算出去。那個男人也發現了他,他打算來這裡抽根煙,卻沒想到有人,於是把煙又塞了回去。
然而等金來多走到面前,這個男人一抬頭,正對上金來多的臉。
“麻煩讓一下。”
金來多握住門把手,家居服滑了上去,白皙的手臂上,被抓傷的血痕尤為扎眼。
那個男人低頭看了一眼金來多的手臂,又抬頭看了一眼金來多的臉,突然伸手按住了門。
金來多皺起眉頭。
“不好意思,麻煩讓一下,外面有人在等我。”
“這麼著急?”
那個男人摘下口罩,露出一張濃豔的臉,是金來多非常不喜歡的長相。
金來多煩了:“你讓不讓?”
那男人笑起來,語氣說不出的輕佻:“嫂子,是我哥家暴你了你急著去取證,還是外面有其他男人在等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