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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世界穿梭》第187章
第 22 章

  「包養即基於經濟交易的交往關係, 說得通俗一點就是爲了錢形成交往關係,以金錢的寄予和索要建立。」

  方立安坐在左岸咖啡廳,左手托腮, 右手拿著新上市的果3,在瀏覽器上查詢某詞條的釋意。

  「經濟交易」、「交往關係」劃重點。

  明明是個三觀端正的好孩子, 硬是要人家去做嗯嗯啊啊、難以啓齒的事情。(系統:明明是誰?)

  哎……

  包養小明星?

  不行,風險太大, 容易曝光。

  包養會所牛郎?

  不行,有點膈應,下不去嘴。

  包養在校大學生?

  不行, 都是些沒走上社會的小夥子, 祖國的花朵不容禍害。

  真是愁死個人。

  好的不好意思下手, 不好的不好意思下嘴。

  艾瑪,頭疼!

  這厢方某人正愁著去哪兒找小白臉,隔壁桌傳來女人刺耳的尖嗓:「你怎麽回事!我的衣服可是D家的新款!」

  「抱歉, 我……」

  「我什麽我!一身衣服小兩萬, 你賠得起嗎?叫你們老闆來!」中年女子叫囂道。

  這樣的動靜在輕音樂環繞的咖啡廳中以倍數放大, 領班以光速趕來。

  零九年, 監控還沒有遍地開花。沒有人證,沒有物證,領班頗爲勢利地倒向顧客一方。

  周廷錚一邊被中年女人逼著賠錢,一邊被領班逼著道歉, 他沉默地站在那裡, 脊背挺直, 任面前兩人唧唧歪歪一通說完,才輕啓薄唇,聲音裡透著一種年輕人特有的堅持:「非常抱歉,但這不是我一個人的責任,我只能付清洗費。」

  一句話,仿佛清水濺入油鍋,讓女人和領班又劈裡啪啦叫嚷起來。

  「土包子,知不知道什麽是奢侈品,不能水洗,不能乾洗,這衣服沾上咖啡算是徹底報廢了,清洗費有個屁用!」

  「你還想不想在這裡幹了,顧客至上的道理都不懂?」

  「我不管,我的衣服在你們咖啡廳弄髒了,你們得給我解决,他不賠,咖啡廳賠。」

  「快跟客人道歉,賠償從你工資裡扣,什麽時候賠完什麽時候走人!」

  「……」

  方立安不知何時走到周廷錚身後,揚了揚手裡的手機:「我已經報警了,等警察來了再吵吧。」

  不給中年女人說話的機會,眉間透著些許不耐:「這位阿姨,你的衣服是仿貨,五百塊頂天了。所以,你現在的行爲是敲詐勒索。根據刑法第二百七十四條的規定,敲詐勒索公私財物『數額巨大』,以一萬元至三萬元爲起點,處三年以上十年以下有期徒刑。所以,有什麽事,咱們等警察來了再說吧。」

  「要你多管閒事,老娘不跟你們計較。」中年女人惡狠狠地丟下一句話,形色匆匆地離開了,步履飛快,生怕走慢了被請去警察局喝茶。

  紛爭平息,領班鬆了口氣,跟方立安道了謝,囑咐周廷錚把桌椅杯具收拾乾淨,自顧自地忙去了。

  圍觀者四散,只剩他和少女留在原地,周廷錚突然變得局促起來,淡薄的唇綫緊抿,定了幾秒才跟方立安開口道謝,他的聲綫緊綳,看樣子似乎幷不十分適應陌生人突如其來的善意。

  方立安隨便客氣兩句,便回到原先的座位上。

  剛剛想到哪兒了?

  小白臉。

  唔……

  還是去找明星小鮮肉吧,給點資源就可以,你情我願的那種,原主應該能滿意。

  再說了,就算是基於金錢交易的交往,陪吃陪喝陪玩就行了,未必就要升華到肢體接觸上,對吧?

  對。

  想到這裡,方立安有種茅塞頓開、醍醐灌頂、一切問題迎刃而解的感覺,她高興地打了個響指,拎著方立啓昨天給她新買的C家小包包,踩著猫跟鞋,興高采烈地離開了咖啡廳。

  走,去張凱文那兒瞧瞧!

  等周廷錚端著自掏腰包買的提拉米蘇過來,芳踪已不可尋,唯有桌上半杯餘溫尚存的咖啡提醒他,此處曾有伊人來。

  他回到厨房,把對他來說堪稱破費的甜點打包好放進衣櫃,準備晚上下班帶回去當作晚餐。

  來到曾經的安鬆傳播,如今的凱撒傳媒,方立安怪不好意思的,當初公司成立的時候,她可是義正嚴辭地說了,不許拉皮條賣藝人,現在找上門來,算不算自打嘴巴?

  大腦循環催眠:陪吃陪喝陪玩而已,不涉及睡覺業務,不算拉皮條……

  張凱文見她過來,喜悅之情溢於言表,等得知她此行的目的,臉上的表情寸寸龜裂,羽化成灰……

  方立安組織語言,試圖將自己的要求說的委婉些:「我就是來看看有沒有顔值爆表的小鮮肉,陪我吃吃飯聊聊天什麽的。我最近胃口不大好,總是吃不下飯。」

  說完,她自己就忍不住捂臉了,胃口不好,吃不下飯,這藉口真是絕了,只好補充道:「順便談個速食戀愛?」

  「大小姐看上誰了?」張凱文小心翼翼試探道。

  「還沒有,你有沒有特別推薦的?」方立安問的很隨意。

  「大小姐,你這路數不大對……」張凱文期期艾艾道,「一般都是先看上哪個,然後通過經紀人或者相熟的人……嗯……你懂的。」

  方立安輕輕按揉太陽穴:對不起,我不懂……

  「這樣,把你這兒藝人的簡歷拿來我看看。」

  張凱文接內綫,讓秘書把公司所有藝人的資料送進來。

  五分鐘後,方立安就歪在沙發上翻閱公司大小藝人的圖文信息。

  張凱文在一旁陪著,活像陪萬歲爺選妃的大太監。

  「你也要?」方立安用眼神發出邀請。

  「不不不,兔子不吃窩邊草。」張凱文連忙擺手,撇清關係。

  方立安撇了撇嘴:「放心,不涉及有色交易,你家藝人虧不了。」

  張凱文心裡叫苦:我是怕你吃虧……

  幾年下來,公司發展的十分不錯,方立安看了,藝人不少,一二三綫藝人的數量也挺可觀,不過她可不想包這種當紅明星。

  在她看來,都是麻煩。

  而且對照著照片看簡歷,那真是一個大型翻車事故現場。

  呂XX

  性別:女

  出生年月:1988年9月23日

  身高:166CM

  除了性別是真的,出生年月和身高都是假的,年齡加五,身高减五。

  往下翻翻,比比皆是,男男女女,大多如此。

  沒勁。

  還有在臉上動了刀子的,嘖,整個人面相都垮了,原有的福祿壽四下流失,真不知道他們圖個什麽。

  一圈篩選下來,方立安挑了三個小透明,五官端正,面相清俊的那種,看起來挺下飯的。她把三人的名字報給張凱文:「就這三個吧。」

  張凱文接過大小姐手中的簡歷,嘴巴大到能塞下一個鶏蛋:「三……三個?」

  「一人一個月。算了,一人一星期。」方立安大手一揮,「你告訴他們,七天換一部大製作男一,願意的給我打電話。至於大製作,我給你們公司投資,你們自己做,一部三千萬,够嗎?」

  「够……够了……」充分見識了什麽叫人傻錢多,壕無人性,張凱文魂不守舍地送走了投資人爸爸。

  讓秘書通知三個男藝人來總裁辦公室,分開談,用的同一套說辭:「有位大小姐非常欣賞你,陪七天,給一部大製作的男一。隻陪吃喝玩樂,不用陪.睡,不會有親密的肢體接觸,願意嗎?」

  願意嗎?

  願意。

  當然願意。

  陪吃陪喝陪玩不陪.睡,七天一部大製作,傻子才不願意。

  這樣的金主爸爸(冤大頭)給我來一打,我可以陪她陪到天荒地老。

  方立安回去後很快接到了三通陌生電話,按順序安排了接下來的二十一天。盼望著早點開始,早點結束。

  第一到七天,魏斯晏。

  第八到十四天,范昱聞。

  第十五到二十一天,蔣毅之。

  每晚七點到九點,一起吃飯。飯後可以適當買買買,送送送,畢竟是包養,不能墮了金主爸爸的威風。

  包養小白臉的第一天:

  米其林三星餐廳,燭光晚餐。

  魏斯晏面白無須,眉清目秀,一雙眼睛靈動有神,像林中漫步的小鹿,很秀氣的男孩子,看著面嫩,其實比方立安還要大上三歲。

  他在娛樂圈混了六年,演過一大堆男N號,一直不溫不火。不是沒想過鑽營歪門邪道,只是沒到山窮水盡的地步,就想著再熬熬,也許再熬熬就能見到曙光了。

  這不,曙光來了。

  爲了避免尷尬,方立安把方家主宅「食不言」的規矩搬了出來。先吃飯,有什麽話,吃過飯再說。

  然而,吃過飯,看看手錶,八點半了。

  「我還有事,先走一步,明天見。」金主爸爸一本正經地胡說八道。

  「明天見。」魏斯晏表示看不懂,但想到只要七天,七天過後就能當上巨作男一,魏斯晏就覺得不懂也沒關係。

  只是一頓飯過後,連金主爸爸姓什麽都不知道,這小白臉當的有點失職啊……

  食人之祿,忠人之事。他暗下决心,明天一定要好好表現,讓金主爸爸吃的更香。

  方大小姐包養小白臉的第二天,魏斯晏總算知道金主爸爸姓什名誰了,竟然是方立安,暑假裡開了一場异常高調的演唱會的喬安本尊。

  喬安可是凱撒的樂壇當紅一姐,無數資源傾斜的對象,演唱會結束後悄無聲息,極其低調。

  等等。

  喬安近來如此低調不會是爲了他吧?

  他魏斯晏何德何能竟然能受到喬安的青睞,真是不枉他多年來的咬牙堅持!

  方立安幷不知道飯桌對面的人已經幻想到十萬八千里外了,但她敏銳的發覺小白臉對她的態度親近有加,這幷不是一個好現象。

  所以,吃完飯,方立安沒有立刻走人,而是帶著魏斯晏來到樓下商場買買買,發揮著金主爸爸的光和熱。

  在刷了幾次卡,簽了幾次單後,兩人來到地下車庫,各上各車,各回各家。

  翌日清晨,金主爸爸給魏斯晏打了電話,宣告這段關係到此爲止,劇本方面,張凱文會跟進。

  然後跟第二個小白臉范昱聞約飯,訂在中午,幷且非常自覺地把第三個小白臉蔣毅之約在了晚上。

  是的,金主爸爸决定在一天之內搞定剩下來的兩個小白臉。吃完飯,買買買,果斷散夥,這才痛快。

  之前跟那魏什麽的一起吃飯,尷尬癌都要犯了,簡直要命。

  如果可以,真希望有生之年都不要再經歷這種可怕的事情,以後做任務,一定要跟原主事先協商好,這種「逼良爲娼」、「强迫情愛」的戲份還是不要有了。

  三百多年下來,方立安的性格已經基本定型。

  如果去做MBTI測試,她大概率會是INTP型——思緒飛揚的學者,內向、直覺、冷靜、理解。

  對於這類人格的特徵描述,大概是:

  往往表情很冷,腦子已經開鍋。我已經被你氣炸了,你却還在問我爲什麽。

  如果是現實准許,恐怕他們多數最終會選擇遁世,做個隱士、居士,或者躲在某個犄角旮旯觀察著世間規律,構築自己的思想世界。

  他們偏好的職業領域:計算機應用與開發、理論研究、學術領域、專業領域、創造性領域等。

  他們偏好的典型職業:計算機軟件設計人員、網路專家、網站設計人員、系統分析人員、信息服務開發商、經濟學者、大學教授、音樂家、神經科醫師、分析心理學專家。

  無論是偏好的職業領域還是偏好的典型職業,方立安前幾世都被涵蓋在內。

  INTP型人格决定了她的行事風格,也在一定程度上决定了她的任務風格:

  能滿足就儘量滿足,做不到就鑽空子滿足。你要她爲了任務委屈自己,打破原則或底綫?

  對不起,爸爸做不到。

  爸爸寧可少賺點願力,多做幾個任務,也要活個自由自在,保持本心。

  所以,別看只是簡單的吃個飯,包個小白臉,她可是費了老大的勁兒,做了老多的心理準備。

  三個小白臉,四頓燭光晚餐,飯後刷卡買買買,已經是她的極限了。

  任務者這麽做任務,系統也沒說什麽,根據「包養」的定義,她的做法挑不出毛病。

  魏斯晏、范昱聞、蔣毅之在外貌上屬同款,白白淨淨的奶油小生。

  方立安雖不反感,但也確實不感興趣,於是打發了三人後,連名字帶長相全部拋至九霄雲外。

  三人背地裡具是扼腕嘆息,這年頭,如此優質的金主爸爸實屬罕見。有錢大方不說,人還長得美,就算白女票,其實也不是不可以。沒想到人家最後連手都沒摸一下,這讓三人不禁陷入了深深的自我懷疑。

  另一邊,本世界的任務完成了,任務者剩下的時間完全可以自由安排。

  想到系統說的外星文明,方立安就不免心神蕩漾。其他方面不清楚,但隻系統這種超科技,就足以讓人嘆爲觀止。

  系統上綫之前,方立安覺得自己在基礎物理和計算機方面絕對是幾個世界裡當之無愧的大拿。

  現在,她終於意識到,大拿不假,但却是井底的那種,不提也罷。這讓她對知識産生了一種前所未有的渴望。

  雖然嚮往更高更强的科技,但方立安目前幷沒有投身於各大科研所的打算。按照系統的說法,收集一億點靈魂之力所要經歷的世界怕是要以萬計。她不求站在每個世界的學術頂端,但求有生之年,占領前人留下的學術高地。

  確定了大體方向,方立安對接下來的日子有了規劃——活到老,學到老。具體做法就是重操舊業——蹭課。

  弄來首都大學各個教室的課表,方立安有選擇地對課程和時間進行了安排。從十月底開始,每天早上親自開車送方立啓上學,然後去首都大學蹭課,傍晚再去接方立啓回家。爲了低調,她入手了一輛輝騰,托關係辦了張首都大學的車輛出入許可證。

  日子過的充實而滿足。

  時間久了,就有學生和老師發現這個「外來者」。好在第一學府極具包容性和開放性,大家對蹭課的同學表現出了欣然接受的態度。尤其是在蹭課的同學對老師的提問對答如流的時候,大家的認同感飛速飈升。

  當然,有的課上的順利,有的課却上出了曲折。

  事情發生在十一月底,海洋地質學的課前,一個女生找上了方立安,事因是她的作業忘了寫,想借方立安的用用。

  方立安的學習態度極其認真,課後作業基本上都會保質保量完成,雖然不會被班長收去給老師批改,但她會在下節課老師點評班上同學作業的時候對照著自我批改。不止如此,她的作業還有許多個人想法,涉及其他專業的,著實不適合出借。

  更何况海洋地質學這門課,平時作業是要計入最終成績的,這位同學的作業沒做却得了分,對其他做了作業的同學也不公平。所以方立安不假思索地拒絕了。

  梁子就是這麽結下的,然後就聽說有人匿名舉報,外校生蹭課時擾亂課堂秩序,影響同學們學習。

  學校對學生的教育自然高度重視,尤其當有外來人員影響本校學生學習的時候,學校必是要站在本校同學這邊,首先保障本校同學的權益。

  等到了下一節海洋地質學課,教務主任宋智星早早地來了,他默不作聲地坐在最後一排,裝作旁聽的社會人士。

  一節課下來,秩序井然,幷沒有出現匿名者所說的課堂混亂的情况,而且,他發現那位被舉報的「外來人員」幷不是什麽外校生,而是去年剛畢業的經管學院學生方立安。

  宋智星記得很清楚,因爲五年前就是他去港城做的招生工作。這位同學在校期間成績一直名列前茅,是老師們心目中的「領頭羊」。

  課後,他跟方立安聊了一會兒,關心一下這位畢業生的就業情况,如今回到學校是想考研還是有別的什麽打算。

  第一學府的學術氛圍濃厚,追星的同學極少,再加上方立安後來删除了網路上所有跟她相關的話題信息,所以學校裡知道她曾經是個歌手的人少之又少。

  方立安記得宋智星,一個有趣的老北京,當初招生時,自己聽見他京味兒十足的口音差點泪奔。

  聊了一會兒,大概知道了這位主任的最初來意,方立安想想也是,這麽名不正言不順地蹭課確實不大好。

  一兩個學期就算了,她可是有長期「駐扎」此地的打算。於是,便把自己的想法說了——不考研,純蹭課,學無止境的那種。

  宋智星聞言很是詫异:「你不回港城了?你的家人同意你留在北京?」他沒說的是,不就業,不搞學術,年輕人,你想幹嘛?家裡有礦?(方立安:有礦脉。)

  當初招生時,方立安填寫的資料上,父母都是普通的工薪階層,再加上她的穿著打扮幷非富家女那種從頭到脚的奢侈品,所以大家只以爲她家境一般。

  方立安:「謝謝老師關心,我打算在北京定居。」說著,好像想起什麽,「我想以校友身份爲母校的教育事業獻出微薄之力,不知道該怎麽操作?」迎著宋智星疑惑不解的眼神,她說:「我打算捐十億人.民幣給母校作教育基金。」

  宋主任聞言,做出一個艱難吞咽的動作:「方同學,你在開玩笑嗎?還是我聽錯了?十億?第四聲?」

  「沒有開玩笑,我是認真的,母校教授我知識,我也想回饋母校。」方立安從書包裡掏出本子和筆,隨便翻開一頁,寫上一串數字,撕下來遞給他,「這是我的號碼,您稍後可以讓學校這方面的負責人聯繫我。」

  「方同學,方便透露一下,這些錢……」宋主任想問這十億是哪來的,但又怕太直接,讓對方産生反感,以爲老師不信任學生。

  不過,說到底,本來就是不信任。一個二十出頭剛畢業的小姑娘,張口閉口就是十億,先不說她有沒有十億,就算有,這十億的來源難道不值得探究嗎?

  「您放心,百分之百合法收入。」方立安不欲多說,留下電話就走了。她想要個聽課證,可以名正言順聽課不被舉報的那種。

  宋主任的辦事效率很高,第二天上午就有人和方立安聯繫了,彼時她正在上《材料加工工藝與設備》這門課,手機調的靜音,沒接。

  課間,她給對方回了電話,約了下午一點在教學樓A201洽談。

  今天上午第二節課比較長,十二點一刻才結束,中間還要留時間吃飯。希望早點結束早點午休,不然下午聽課容易走神。

  十二點五十八分,方立安背著書包來到教學樓A201,裡面滿滿當當坐了三十來個老師。陣仗略大,要不是宋智星叫了她一聲,她都要懷疑自己是不是走錯了。

  宋智星一一介紹,這些都是各個學院的院長、副院長,還有校長、副校長。

  方立安謙遜地跟各位老師問好,心道:這架勢,頗有點磨刀霍霍向猪羊的意思。

  她感覺得不錯,這三十多人裡,有一半是來看看剛畢業不到半年就能拿出十億捐贈的小同學長的什麽樣子,還有一半是衝著十億來的。

  校長最大,校長先說話,無非就是表揚加感謝。另外,可能昨天的「合法收入」幷不足以讓大家釋疑,今天就又提了一嘴。

  方立安這次沒有拐彎抹角,把安鬆科技報了出來。安鬆科技運營至今,光納稅就不止十個億了,從利潤中劃十億給學校沒有任何問題。

  如果不是考慮到學校可能更看重杰出校友的回饋而不是富二代的炫富,方立安更想說這是她用零花錢炒期貨賺的。她不大想暴露安鬆科技,在此之前,除了張媽,還沒別人知道這家公司是她的。

  說起安鬆科技,在場有不少老師都聽說過,這家公司僅花了一年的時間就在國內游戲市場上站穩脚跟,第二年進軍國際市場,如今,安鬆科技的游戲已經風靡全球,實乃業內翹楚。

  計算機院這幾年每年都有畢業生想去安鬆應聘的,可是從來沒等到過安鬆的校招、社招,這一度爲它披上了神秘的面紗。

  現在你告訴我,面前這個二十周歲的女生是安鬆科技的老闆……所以,人和人之間的差距大概是隔著一個銀河系……

  資金的來源有了答案,各個學院的院長便開始摩拳擦掌,躍躍欲試,都想爲自己的學院多拉點贊助,給學生和老師們更好的學習環境和研究條件。

  方立安趁機告辭,「分贓」不是她的活兒,她得去午休了。臨出門的時候,她十分不好意思地提出請求:「能不能給辦個聽課證和圖書借閱證?」

  校長面對勤學好問的孩子一向寬容,更何况是給學校捐贈了十億元的杰出校友,他毫不猶豫地答應了方立安的請求,說一會兒就讓人去做,下午課程結束就可以去校園卡辦理中心領卡。

  其實校園卡這種東西,目前只用於學校裡吃飯洗澡各項生活消費、進出圖書館、圖書借閱、機房上機等。約莫也是能當聽課證用的,因爲它在一定程度上可以證明你是本校學生。

  下午課程結束,方立安去領卡,往裡面充了一千塊錢,以後去食堂可以刷卡消費了,奶思。只不過,隨著安鬆科技老闆身份的曝光,麻煩也隨之而來。總有學生跑來她面前毛遂自薦,或者製造各種「偶遇」,「人怕出名猪怕壯」真是到哪兒都適用。

  方立安煩不勝煩,拒絕了一波又一波自帶簡歷的同學,迎來了喘息的空間——考試周。

  考試周來臨,意味著本學期的課程結束,同學們忙著複習考試,方立安也不用再往學校跑。她換了新環境,改泡國家圖書館。每天照常接送方立啓,之後開車去國家圖書館看書。

  如今的國家圖書館,不論是圖書館建築本身還是館藏圖書,都不是八十年代初方立安實習過的圖書館可比的。

  二十多年下來,館藏圖書翻了十幾番,建築面積大了好幾十倍,是國家總書庫,國家書目中心,國家古籍保護中心,也是世界最大、最先進的國家圖書館之一。

  方立安辦了一張圖書證,在裡面安然度過了考試周,等方立啓期末考試結束,帶著他一起泡館。

  年前,方立承終於結束了美國的學業趕了回來。這是他上大學以來第一次回家過年,一家人歡歡喜喜地吃著年夜飯看春晚,熱熱鬧鬧的氣氛,也不枉他拼命三郎般擠出時間提前畢業了。

  姐弟三個臘月二十八去了趟港城,給方正渠和錢美思拜了個早年,當天就搭乘私人飛機回北京了,絲毫沒有要跟方元澤新娶的一家子團聚的意思。

  如今,方正渠也看開了,兒子孫子都重要,不要求不强求,就這樣相安無事最好。只是在聽說方立承打算把方氏的工作重心轉移到北京的時候,稍有不愉,隱隱有種被拋弃的感覺,方立安和二小好一番唱念做打才把他哄好。

  春節過後,方•總裁•承徹底忙碌起來,連方•無業游民•安和方•高二學生•啓都被抓了壯丁。一個人當兩個人用,忙得跟陀螺一樣。

  等過了最爲忙碌的一個月,方氏穩妥搬遷後,方立安又變回無業游民蹭課去了,方立啓則回到校園裡做一個乖學生。

  不一樣的是,方立安的車上多了一個人,車後跟著的商務車由一輛變成了兩輛。

  方司機安每天先把方二少爺啓送到學校,留下一輛塞滿保鏢的商務車,再把方大少爺承送到新的方氏大樓,留下另一輛保鏢商務車,最後才去首都大學的隔壁——水木大學蹭課。

  她現在在首都大學不大不小算個名人,自薦的學生太多,車輪戰似的,方立安不勝其擾,這才决定挪個窩。

  相比較跟她「糾纏」了三世的首都大學,水木大學對她來說極爲陌生。上輩子陪許喬鬆參加校慶活動來過幾次,去的都是禮堂、活動中心之類的地方。至於教學樓的具體位置,門朝哪兒開,對不起,還真不知道。

  方立安黑進水木大學的校園網,把人家學校各個教室的課程安排摸清楚,又花大價錢弄了張車輛通行證,開始了全新的蹭課征程。

  這回她低調許多,坐的位置不前不後,混迹人群中央,安安穩穩地度過了大半個學期。

  六月天,孩子臉,說變就變。

  課上最後一分鐘,暴雨傾盆而至,方立安望著窗外,心頭掠過一絲煩悶,她帶傘了,但是傘在車上……

  發信息給方立承和方立啓:【下雨,路况不好,自己跟保鏢回去。】

  收到兩人的回復時,下課鈴打響,她慢吞吞地收拾東西,背起書包往外走。一邊挪一邊想,是冒雨跑去停車場,還是等雨停?

  教學樓一樓走廊盡頭,人頭攢動,都是沒有傘的學生。遠遠的還能看見時不時有一兩個小夥子飛身衝進雨幕,引起廊下女生陣陣艶羨,讓方立安不禁感嘆起青春無敵。

  所以,問題來了,是衝出去?還是等?

  脚下躊躇。

  「同學,你好。」一個男生迎面走來,在方立安面前站定,清冽的聲音在耳邊響起,神奇的給悶熱的午後帶來一絲清凉。

  「你好。」白衣少年啊……

  「我帶傘了,一起走?」他抬手舉起黑色的傘。

  「謝……謝謝。」方立安心頭的小人狂吼:他在泡你!他在泡你!

  不怪方立安心神激蕩,這可是她這輩子二十一年以來的第一朵桃花。

  說來也怪,她臉蛋長得漂亮,身材前凸後翹,雖然性格沉悶,但在顔即正義的年齡段,竟然沒人追求她!

  這個問題她也是最近才發現的,因爲方立承和方立啓都前後有了追求者,她却至今沒收到過一封情書。有一種遺憾叫做「青春期都過去了,才發現自己不曾有過青春」。

  騷年,眼光好嘞,終於叫我遇上一個不瞎的。

  黑色大傘「嘭」地張開,修長白晰、指節分明的手緊握傘柄,撑起一方小天地,方立安和手的主人幷肩走進雨中。

  雨水砸在傘布上,發出連續不斷的「嗒嗒」聲,傘下和傘外仿若兩個世界。

  傘柄傾斜,方立安側目,她的右側一絲不漏,他的左肩已被雨水打濕。

  「傘歪了。」她出聲提醒。

  身旁的人不爲所動,清冽的聲音再次響起:「我叫周廷錚。」

  「我叫方立安。」互報姓名,接下來就是表明心迹,浪漫唯美的時刻就要到了。答應還是不答應?還是答應好了,這個男生給她第一印象挺好。

  「去年十月,左岸咖啡,有個女人碰瓷,是你幫我解的圍。」

  「……」我等了二十一年的表白呢?所以共撑一傘是報答?報答你可以把傘直接給我啊,知不知道一男一女一把傘下很曖昧,很容易給人造成錯覺得喂!我可不可以奪傘走人?

  無人回應,周廷錚心中澀然:她果然不記得他了……

  過了半分鐘,方立安用失落的語氣回道:「是你啊。」聲音裡,數不盡的悵然……

  周廷錚心中五味雜陳:她想起來了,可是好像幷不高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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