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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炮灰原配逆襲手冊[快穿]》第66章
066新媒體文原配

  這一天來得太快, 而且被拆穿的方式太過出人意料, 付靜萱曾經在腦海裡模擬過的方式,想好的臺詞, 在這一刻, 完全派不上用場。

  她的腦子就像生銹的播放機一樣,卡帶了, 小嘴微張,卻發不出任何的聲音,臉色一瞬間變得極其難看, 水汪汪的眼睛裡有來不及掩飾的心虛和驚慌!

  這幅模樣, 想讓陸昊遠替她辯解,都找不出能夠說服自己合適的理由。他的心不住的下沉,握住付靜萱的手無意識地加重了力氣。付靜萱吃痛, 回過神來, 手下意識地往後縮,嘴裡嬌滴滴替吐出一個字:「疼……」

  她這一拉扯,又牽動了陸昊遠的傷口。

  陸昊遠手術的刀口本來就沒癒合,剛才被她那麼猛力一撞,已經開裂了, 這會兒一拉, 更是疼得陸昊遠臉色發白,額頭上冷汗直冒。

  旁邊的薛明見了,擔憂極了,忙扶著他焦急地對醫生說:「不要管那個女人了, 快過來給陸總看看!」

  醫生趕緊過來掀開陸昊遠的衣服,他腹部上包著的紗布已經滲出了鮮紅的血色,痕跡還在不停地擴大。

  「陸總的傷口開裂了,我這裡只能做簡單的止血處理,得儘快回醫院!」醫生緊張地說。

  薛明看著陸昊遠煞白的臉,沒有猶豫,馬上吩咐道:「走,送陸總回車上。」

  說完,他扭頭瞥了徐主任和付靜萱一眼,厲聲說道:「他們倆也帶上,手綁起來,不要關在一塊兒,隨時派人盯著。」

  他現在沒空管這兩個傢伙。等陸總的傷口處理完了,再好好審問收拾他們!

  一行人匆匆而來,匆匆歸去。

  回到車上,醫生迅速給陸昊遠的傷口止了血,換了紗布,又給陸昊遠服了一顆止痛藥。

  陸昊遠的疼痛終於減緩,他抬起右手撐著額頭,靠在汽車椅背上,閉著眼睛吩咐薛明:「查,派人去查徐晃和付靜萱的所有資料,越詳細越好,尤其是付靜萱的病情!」

  薛明頷首:「是,陸總!」

  說罷,他拿起了手機,直接打給了留守在醫院的保鏢劉彪:「把自從付靜萱住院以來,所有跟她有過接觸的醫務人員全部抓起來,挨個審問,另外去醫院,把付靜萱的所有病例、檢查記錄、就診記錄等全部收集起來!」

  劉彪沒跟來,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有些狐疑:「如果院長那邊追問怎麼說?」

  「怎麼說?」薛明冷笑,「他們醫院的醫務人員勾結,偷賣人體器官,這個理由夠不夠?不夠,就讓他報警,讓警察介入進來!」

  劉彪一聽就知道出了事,而且是非常嚴重的大事:「好,我這就去安排!」

  薛明掛斷了電話,扭頭看向陸昊遠,擔憂地問:「陸總,你還好吧?」

  陸昊遠仍舊閉著眼,輕輕擺了擺手。他現在不想說話,身體上的痛,遠遠比不上心痛。他對付靜萱不好嗎?可是她為什麼要這麼對他?這就是她口口聲聲地愛!

  越想,陸昊遠越不甘心。他堂堂陸陸氏財團掌門人,才貌雙全,引多少名門淑女競折腰,可他一心撲在付靜萱這棵歪脖子樹上,竟然一連栽了兩個跟頭,說出去都讓人笑話!

  「停車!」忽地,陸昊遠大聲喊道。

  司機趕緊將車停下,薛明看向陸昊遠,擔憂地問:「陸總,你身體不舒服嗎?再忍忍,馬上就上高速,很快就能回醫院了!」

  陸昊遠沒理他,推開了車門,對保鏢吩咐道:「去把付靜萱給我帶過來!」

  他要問問,付靜萱這個女人為什麼要這麼做?他有哪點對不起她,要用這麼陰損的法子對他?

  薛明看明白了,陸昊遠心裡這是憋著一口氣。換了誰都咽不下這口氣,更別提心高氣傲,天之驕子的陸昊遠了,他好心捐腎,結果對方壓根兒不需要,搞得他的付出像個笑話一樣。

  所以他連短短幾個小時都沒法忍了。薛明理解他的感受,扶著他的肩安撫道:「陸總,你別生氣,馬上就把人給你帶過來!」

  說完,朝保鏢使了個臉色,示意他速度快點。

  過了幾十秒,保鏢將付靜萱拖了過來。

  付靜萱還是穿著身上那件男款的羽絨服,烏黑的秀髮散亂地披在肩頭,小臉慘白慘白的,下唇被她咬出了一排很顯眼的牙印,黑眸裡全是水光,顯得無辜又純良,很容易激起男人的保護欲。

  不過這都是假像,知曉內情的幾個男人,誰都對她升不起絲毫的同情心。

  保鏢把她推到了suv最後一排:「坐下!」

  然後將車門一拉,付靜萱徹底被困在了最後一排左側挨著陸昊遠的角落裡。

  保鏢的動作非常粗魯,但從頭到尾,都沒人說一聲。付靜萱無限委屈,她抬起頭,淚眼朦朧地望著陸昊遠,帶著哭腔說:「昊遠,你聽我說,我是被逼的,我也不想這樣的!」

  陸昊遠側過頭,深色的眸子裡沒有一絲溫度:「你倒是說說,你是怎麼被逼的?」

  付靜萱當然要自我拯救一把了,她伸長脖子,湊到陸昊遠跟前,沾著泥的小手,死死抓住陸昊遠的衣服,一出口就把所有責任都推到了徐主任身上:「是徐晃,這一切都是徐晃的主意,是他逼我的,我也不想的,但他讓我跟他走,我不同意,他就恨上了你。他說如果我不配合他,他就把我的裸、照公之於眾,我太害怕了,才……」

  「他怎麼會有你的裸、照?」陸昊遠冷漠地問道。

  提起這個,付靜萱的眼淚就滾了下來:「住院後,他給我下了藥,脫了我的衣服偷拍的。」

  這當然是假話,不過病房裡沒有監控,徐主任又一而再,再而三的在陸昊遠面前表現出對她有意思的樣子,她把鍋推到徐主任頭上,說他見色起意也說得過去。

  「是嗎?」陸昊遠嘴角泛起冰冷的微笑,笑意不達眼底,僅是在嘴角繞了一圈,他忽地轉頭看向薛明手裡拿著的那隻手機,帶著幾分自嘲的開了口,「徐晃,你怎麼說?」

  付靜萱瞬間明瞭,她上車的時候,薛明就已經撥通了電話,她剛才說的那番話,徐主任全聽見了。完了,他這樣陰險狠辣又計謀百出的人,聽到自己把一切都推到他的頭上,鐵定不會放過她。

  付靜萱都做好了被拆穿,撕逼的準備了。

  誰料,電話裡卻只傳來了一聲歎息,徐主任認命地說:「陸總,我無話可說,要殺要剮我都認!」

  聽到這句話,明明該放心的,不知為何,付靜萱心裡卻比先前還不安,總覺得不大對勁兒。徐主任是多麼聰明,多麼利己,多麼心狠手辣的傢伙,自己這樣誣陷他,把一切都推到他頭上,他怎麼可能不跟她計較,太奇怪!

  正在她狐疑不解的時候,卻聽陸昊遠笑了出來:「你倒是乾脆,還算個男人!」

  徐主任的聲音平緩了下來:「不乾脆又怎麼樣?你遲早會查到所有真相,垂死掙扎也無用!」

  他這句話提醒了付靜萱,也讓付靜萱明白了,為什麼面對她的誣陷和推卸,徐主任連辯都不替自己辯一聲了。因為陸昊遠現在壓根兒都不相信他們了,他們說什麼,他都不可能信,勢必會讓人將一切查得一清二楚,水落石出。所以,她剛才那番表態,落到這些男人眼裡,是個十足十的笑話!

  想通這一切,付靜萱柔亮的眸子裡染上了絕望,抓住陸昊遠袖子的手不自覺字收緊了好幾分,面帶戚色,哀求地看著他,粉色的櫻唇動了動,哭得那個梨花帶淚:「昊遠,我愛你,這一點我絕沒騙你,我所做的一切都是為了不要離開你!」

  這種愛還真沒幾個人承受得起!陸昊遠厭惡地瞥了她一眼,看她的眼神跟看垃圾桶裡餿掉的飯菜一樣。

  扯開她的手,陸昊遠轉過身,靠在椅背上,閉上了眼睛:「堵上她的嘴,我不想再聽到她的聲音。讓劉彪那裡快點,我要儘快知道答案!」

  薛明朝保鏢點了點下巴,又給劉彪發了一條催促的信息過去,讓他快點,陸總已經等得不耐煩了!

  ***

  這廂,沈容睡到了早上七點多就起床了。她戴了一頂栗色的假髮,大波浪卷,有她的腰那麼長,接著她又在臉上畫了個妝,還在嘴角點了顆假痣,收拾好一切,她拎著自己的小箱子打開了門,剛好跟坐在餐桌上的景緯視線相撞。

  景緯看見她,連包子都忘了吃,眼睛像雷達一樣上上下下把她打量了一圈,嘖嘖稱奇:「乖乖,你們女人的化妝術不應該叫化妝,應該叫魔術才對,我滴個神,恐怕站在陸昊遠面前他都認不出你來吧!」

  沈容被他逗笑了:「哪有那麼誇張,遠看不容易辨別,離得近了很容易看出來我頭上戴的是假髮,臉上的妝容濃了一些。」

  景緯兩口解決了包子,問她:「準備好了嗎?」

  「嗯,都準備好了,謝謝你特意送我!」沈容朝他欠了欠身。

  她定在今天離開,因為今天陸昊遠正在暴怒中,他把能發動的所有勢力和人脈都拿去找徐主任和付靜萱了,沒空管她,是她開溜的最好時機。

  徐主任和付靜萱一定想不到,他們會成全沈容全身而退。

  這是其一,第二個原因是,今天之後,付靜萱和徐主任做的事都會大白於陽光之下,她這個「幕後黑手」也跑不掉。於沈容自己來說,她是一點都不覺得虧心,是陸昊遠先想要割她的肝臟給付靜萱,是他們先算計她,害她,她這只不過是正當防衛罷了,可世人卻未必能理解。肯定會有人覺得她做得太過了,太狠了,而且陸昊遠也絕對不會放過她。抓到了罪魁禍首,他肯定會不惜一切代價找到她。

  她總不可能躲在韓一繁的這個公寓一輩子!

  所以這是最好的跑路時機,也是她離開的最後時機!

  沈容跟著景緯下了樓,景緯自動坐到了副駕駛座,沈容拉開了後座的門,卻在裡面看到了一個出乎她預料的人。

  「韓總!」沈容輕輕地喊了一聲,有點納悶,韓一繁怎麼會來?

  這幾個月,她跟韓一繁接觸並不多,有事也大多時候都是景緯在中間傳話做事。

  韓一繁坐在後座,背挺得很直,看似貼著椅子,其實他的背離椅背還有一兩公分的距離。聽到沈容的聲音,他溫和地笑了笑:「聽說你要走,我來送送你!」

  讓這二號大人物送她,沈容有點受寵若驚,不過既來之則安之,對方都坐進車裡了,她總不能叫人下去吧,只好說:「謝謝韓總!」

  因為車子上多了韓一繁,原本話比較多的景緯也不吭聲了,汽車安靜地駛出了城,往一百多公里外的另一座省會城市而去。那座城市也有國際航班,沈容準備從那兒離開,未免被陸昊遠的人發現,她準備去了機場再買票。

  一個多小時後,汽車開進了機場下面的停車場。

  就在這時,景緯接到了一通電話,接完電話,他迅速扭頭,一臉興奮地對沈容和韓一繁說:「韓總,沈容,陸昊遠發現了,醫院那邊有好幾個醫生和護士都被陸昊遠的保鏢抓了起來。醫院差點報警,最後不知道為什麼又沒報!」

  沒報警的原因多半是知道自己的員工幹了虧心事唄!這種毫無職業道德的事宣揚出去,以後還有誰敢到這家醫院看病?而且看過病的恐怕都會再去其他醫院檢查一下,生怕手術的時候,被醫院多割了什麼器官!

  這事但凡傳出去,這家私立醫院就全完了!不過發生了這種事,醫院的管理肯定是有漏洞的,恐怕也瞞不住。

  「陸昊遠這次的反應倒是快。」沈容敲了敲腿,樂呵呵地說,她可真想看看陸昊遠當時的表情,鐵定很精彩。

  景緯瞅了一眼沈容:「真不留下來看戲?」

  沈容搖了搖頭,拿著小箱子推開了門下車:「不了,不過我可以添一把火,你待會兒就等著看吧,還有更精彩的!」

  景緯見她主意已定,不再多勸,輕輕揮了揮手說:「再見!」

  沈容步履從容地下了車,踩著高跟鞋,往機場走去,走了幾步,她忽然發現身後跟著個人,扭頭一看,竟是韓一繁。

  沈容怔了怔:「韓總?」

  「我送你進去!」韓一繁雙手插兜,淡淡地說道。

  他這幅神態再自然不過,沈容沒有多想:「那就多謝韓總了!」

  兩人一起進了機場,沈容拿出證件買了最近一趟飛往國外的機票,然後自助辦理了登機牌,拿著進了入口,卻不料韓一繁還是跟著他。

  他不知從哪兒掏出了一張其他飛機的登機牌,跟著她過了檢票口,等沈容找到了她要乘坐的班機登機口時,韓一繁也跟著坐了下來。

  沈容扭頭看他:「韓總,你要乘坐的飛機登機口不在這兒!」

  這一撇頭差點擦到韓一繁的臉上,沈容有點尷尬,韓一繁卻突兀地伸手按住了她的頭,以只有二人能聽到的音量說:「想不想在大庭廣眾之下給陸昊遠戴一頂油綠綠的帽子?斜側45度有媒體在拍照!」

  沈容看著兩人近在咫尺的臉,瞬間了悟這個傢伙為什麼要特意跟著她進機場,敢情是早發現了有記者追蹤,想借機再氣陸昊遠一回。也不知道是他招來的記者,還是自己招來的。

  不過他這個提議還真是令人心動。

  雖然陸昊遠不愛原主,可兩人還沒離婚,原主腦袋上還掛著陸太太的頭銜,若是這會兒被人拍到在大庭廣眾之下,跟他的死對頭卿卿我我,保准氣得他吐血!慪氣傷肝,他的肝本來就只有一半,再這樣一而再,再而三地受打擊,生氣,憋氣,還能好得起來嗎?

  沈容眨了眨眼:「好!」

  韓一繁非常有紳士風度地貼近沈容的臉,手圈在沈容背後的椅子上,遠遠瞧去,兩人就像是在親吻一樣。沈容有點懷疑他是不是去學過表演,連借位都會,還像模像樣的。

  偷偷瞄了一眼韓一繁剛才所指的方向,察覺那裡確實有個人鬼鬼祟祟地拿著相機躲在盆栽後面,對準了他們。沈容莞爾一笑,忽地起身,低下頭,塗著唇彩飽滿誘人的紅唇輕輕往韓一繁嘴唇上一點,靈活的舌尖俏皮地伸了出來,舔了一下他溫軟如果凍般的下唇,遂即站直了身,笑著朝傻了眼的韓一繁揮了揮手,在他還沒反應過來之前,一口氣衝進了登機口。

  這串動作一氣呵成,流暢無比,就那麼眨眼的功夫就完成了。

  等韓一繁意會過來自己被人占了便宜後,一向沉靜閃著柔光的眸子驟然加深,像是颶風眼一樣,盛滿了風暴,他蹭地起身,跑向登機口,卻被機場工作人員給攔了下來:「先生,請出示你的登機牌!」

  韓一繁拿出手機,飛快地點開航空公司的官網:「我現在就買一張,讓我先進去!」

  「先生,不好意思,這趟飛機還有十五分鐘就起飛,已經停止檢票了,先生想坐這一趟航班,可以買下一班的機票!」空姐微笑著客氣地說。她只差直白地告訴韓一繁,都停止檢票了,時間不可倒流,哪還有票賣啊!

  韓一繁也意會過來,他被沈容大膽的動作弄糊塗了,幹出這種讓人笑話的傻事!

  這個膽大包天,不按常理出牌的女人。韓一繁伸出食指擦過唇珠,一抹誘人的紅色唇彩沾到了他的指尖。他盯著這抹紅色,怔怔地看了許久,掏出了手機,翻到了沈容的號碼,猶豫了許久,最後無聲地笑了笑,收回了手機,仰起頭看著飛機滑向跑道,越去越遠,最後消失在他的視野中。

  ***

  飛機上,沈容找到自己的位置坐了下來,抬起手扇了扇紅通通的小臉,心道她還是太嫩了,不就親了一個帥哥嗎?竟然還臉紅,得虧沒被韓一繁看到,不然就丟臉了。

  瞧見沈容的動作,裝死許久的系統跳了出來,慫恿她:宿主,你若是寄一張你跟韓一繁的床照過去,鐵定氣死陸昊遠!

  沈容翻了個白眼送它:什麼餿主意,你讓我折回去找死是吧?告訴你,我要倒黴了,死也拖你墊背!

  不過系統倒是提醒了她一件事。

  剛才她之所以主動親韓一繁,純粹是為了氣陸昊遠。有什麼比自己的老婆向自己的死對頭投懷送抱更來得氣人呢?當然有,比如自己的奉若女神,捧在掌心的的情人,不僅騙了自己的肝和腎,而且還是夥同她的情夫幹得。

  沈容微笑著給打了一行字,三小時後定時發給景緯。

  光這個還不夠,趁著飛機還沒起飛,沈容找到手機裡的一段視頻,發給了陸昊遠。這段視頻是景緯發給她的,她特意留在今天,送給陸昊遠一份大禮,不氣得她吐血,她不姓沈!

  汽車開回了醫院,停在醫院下面的停車場。

  薛明先一步下車,替陸昊遠拉開了車門,正要扶他下車,忽地陸昊遠的手機響了一下。他擺了擺手,拿出了手機一看,上面是一條標題非常聳人聽聞的新聞:韓氏財團掌門人與女友機場激吻!

  點開,裡面是一段只有三十秒的視頻。視頻中,先是韓一繁半摟著一個栗色長卷髮的美女貼面親吻,接著那美女忽地起身,主動親了韓一繁。

  俊男美女,這幅畫面美得好像偶像劇!下面一溜的評論,全是郎才女貌,好般配之類的。

  陸昊遠差點氣得吐血,別人認不出這是沈容,他卻認識,因為他在夜場跟沈容廝混那一晚,沈容就是這幅打扮!

  好個沈容,竟然跟韓一繁攪在了一塊兒,難怪怎麼都找不到人呢!

  瞧他臉色又陰了下來,黑得像黑雲壓城時的天空,薛明不知他怎麼又不高興,忙道:「陸總,專家已經在裡面等著了,咱們先進去給你檢查身體吧!」

  陸昊遠深吸了一口氣,平復下摔手機的衝動,緊接著又一條新聞推送彈了出來「驚天大料,與韓一繁接吻的女子疑似陸昊遠老婆」,這條新聞裡還有幾個月前沈容在夜場做服務生時的照片,甚至其中還有一張陸昊遠抱著她的照片。

  這可是妥妥的實錘了!

  陸昊遠氣得心肝疼,這下全天下的人都知道他被死對頭戴了綠帽子了!

  「封,把這條胡說八道的新聞給封了!」陸昊遠握住手機不停地抖,疾言厲色地衝薛明吼道。

  薛明無意中掃了他的手機一眼,瞧見了上面的內容,他心裡的意外不比陸昊遠少,沈容那樣的女人怎麼跟韓一繁勾搭上了,不可能!

  「陸總,這肯定是韓一繁故意弄出來氣你的!」薛明趕緊勸他,「你要真生氣,才如了韓一繁的意!」

  不管是誰弄出來的,他頭頂綠油油踏馬大草原這事已經傳得人盡皆知了,陸昊遠一想起自己以後將淪為上流社會的笑料,哪還平靜得下來:「快點,打電話封新聞,再讓機場那邊,務必攔住沈容,絕不能讓飛機起飛!」

  「是!」薛明趕緊拿起手機給陸氏財團公關部打了個電話,讓他們把新聞壓下來,又給機場那邊打電話過去。

  不過電話還沒打通,陸昊遠這邊又出了麼蛾子,一條視頻發進了他的私人郵箱裡。

  陸昊遠的私人郵箱知道的人極少,因而發進來的一般都是比較重要的信息。他這會兒正在氣頭上,也需要公事轉移注意力,遂打開了郵箱,點開了視頻。

  視頻拍攝的時間是上午六七點的清晨,天麻麻亮,地址位於住院部北邊的垃圾處理房。那裡堆著幾十個藍色垃圾箱,裡面是各種密密麻麻的塑料袋,不知從哪兒跳出來一隻黑色的流浪貓,估計是有一陣沒找到食物了,它跳到了垃圾桶上,鼻尖到處嗅了嗅,似乎聞到了什麼,貓爪一抓,一個黑色的塑料袋從垃圾桶裡滾了下來,掉到了長滿青苔的黑黑青青的地面上。

  黑貓靈巧地從垃圾桶上跳了下來,兩隻爪子一扒,扯開了塑料袋,猩紅的血從破開了袋子裡流了出來,混合著地面上的水漬擴散,烏壓壓的一大片,看得人噁心。

  更噁心的還在後頭,那黑貓繼續扒塑料袋。幾秒過後,塑料袋裡露出一塊比巴掌小一些,紅色的一團,像是動物的內臟。

  黑貓餓極了,伸出紅紅的舌頭舔了舔,不等它下嘴,旁邊的草叢裡忽地竄出一條瘦不拉幾,皮毛東一塊,西一塊,掉得很慘的癩皮狗。這狗毛髮黃呼呼的,嘴巴周圍長了一圈瘤子,這樣一只看起來就很不健康,像是生了病的癩皮狗,就是路人投食也很少有人會喂它。

  它餓慘了,聞到了肉和血的味道,馬上跳了出來,嗖地一下撲了過去,嚇得黑貓毛都豎了起來,往後退了兩步,前爪扒在地上,發出嗚嗚嗚的威脅聲。

  可這隻癩皮狗完全不管它,兩隻滿是灰褐色泥的爪子往前一扒,尖銳的爪子刺進了那團內臟,瞬間把內臟抓破了一個洞。

  陸昊遠的心提了起來,他有種抓在自己身上的錯覺。

  這隻癩皮狗無視了那隻黑貓的嗚咽,趴在地上幾下就把內臟給吃掉了,似乎還嫌不夠,它伸出長長的舌頭,舔了舔地面上紅色的血水,它的哈喇子跟著流了一地。

  嘔!

  陸昊遠覺得噁心極了,酸水翻湧上來,他剛想吐,視頻的下方緩緩浮現出一行紅色的加粗大字,「陸總,你的腎拯救了一隻即將餓死的流浪狗,開心嗎?」!

  這下,陸昊遠心裡的那口氣再也憋不住,胸口一陣翻滾,他猛地張開嘴,噴出一大口鮮血,頭一偏,無力地垂了下去。

  「陸總,陸總……」薛明電話都來不及打了,趕緊去扶著他,然後衝後面的醫護人員說,「快點,去弄個移動床過來,把陸總抬進去,快點!」

  護士早就跑進醫院了,站在一旁的醫生迅速過來,先掀開衣服觀察了一下陸昊遠的傷口,見紗布上沒有血滲出,他鬆了一口氣,幫著薛明將陸昊遠扶上了移動床,迅速地推進了電梯,送進了急救室。

  薛明急得像熱鍋上的螞蟻,焦躁不安地在急救室外踱來踱去。

  「薛特助,薛特助……」手機裡忽然傳出一道聲音。

  薛明這才想起,他剛才在跟機場那邊打電話,後來因為陸昊遠的突然吐血昏迷,完全忘了這一茬。

  他扒了扒頭髮,掏出匆忙之下,放進口袋裡的手機,拿了出來,放在耳邊:「楊主任,幫個忙,查一查,今天有沒有一個叫沈容的女人乘坐飛機……沒有?那你看見新聞報導上了嗎?對,就是那個女人,她乘坐的是哪一班飛機,麻煩你把她攔下,我們陸總要見她,對,麻煩楊主任了!」

  過了兩分鐘,楊主任的電話來了。

  薛明趕緊接起手機:「楊主任,找到沈容了嗎?什麼,她坐的飛機已經起飛了?那能不能讓飛機返航,對,返航,責任完全由我們陸氏負,每個乘客十萬補償金,麻煩楊主任幫個忙吧。不行,因為這是米航,不屬國內的航空公司,已經起飛就不會聽我們的了……靠!」

  薛明罵了一句娘,掛斷了電話,鬱悶地看著病房。還真讓沈容這個女人給逃脫了,他怎麼向陸總交代。

  雙拳捶在牆壁上,薛明吐了口氣,問保鏢:「陸總的手機呢?」

  剛才陸總就是因為看了什麼消息才氣得吐血的,既然追不回沈容,那就先搞清楚這個事,將功補過吧!

  跟在後面的保鏢把手機遞給了他。

  先前陸昊遠氣得吐血昏迷時,手機掉到了堅硬凹凸不平的水泥地上,屏幕磕了一條縫。

  薛明也顧不得這些,迅速輸入密碼,打開了手機,找到打開的應用,一個一個點開,點了兩個就輪到了視頻。看到這個視頻以及視頻結尾那像恐怖片一樣的那行字,薛明總算明白陸昊遠為什麼會氣得吐血了。

  別說陸昊遠,就是他這個外人看了都覺得毛骨悚然又噁心。

  他掏出手機撥通了劉彬的電話:「怎麼樣,審問出來了嗎?」

  劉彪有點汗顏:「他們的嘴都很硬,還沒進展!」

  當然嘴硬,一旦招了,誰都跑不了,硬扛著,說不定查不出這件事的真相,還能不了了之,很多人都會抱著這種僥倖的心理。

  薛明拿起陸昊遠的手機,將視頻轉發給了劉彪:「我給發了個視頻,你要在陸總醒之前,還找不出真相,那就自己滾吧!」

  掛斷電話,他吐了一口鬱氣,不安地盯著手術室。

  等了一會兒,忽然聽到走廊裡傳來高跟鞋落地的踏踏聲。

  薛明扭過頭望了一眼,然後就看到陸母緊抿著唇,邁著極快的步子走了過來。

  糟糕,夫人怎麼會來!薛明緊張地站直了身,上前恭順地說:「姨母……」

  啪!

  一記響亮的耳光拍到了薛明的臉上,扇得他頭都歪了過去,臉上印下四根痕跡非常明顯的指印。

  薛明捂住臉,慢慢扭過頭,垂眉順眼地站在陸母面前,低聲道:「姨母,都是我的錯,你別生氣!」

  陸母指著他的鼻子怒駡:「薛明啊,你媽生下你沒多久就走了,沒兩年你媽也不在了,是我把你抱回來,當親兒子一樣養大,送你上學,供你出國,給你請各種名師,給你最好的資源把你培養成才,你就這麼報答我的?」

  薛明悶悶地說:「姨母,對不起!」

  陸母氣得直搖頭,壓根兒都不想理他。可兒子還在急救室裡,生死未知。陸母克制又克制,壓抑著怒火問道:「究竟怎麼回事,昊遠為什麼會吐血進醫院?你天天陪在他身邊,是幹什麼吃的?」

  薛明一驚,吐血?陸總吐血不過是半個小時前的事,陸母怎麼會知道。

  一瞧他驚訝的樣子,陸母伸手,背後的私人生活助理馬上將手機遞給了她。她把手機拍進了薛明的手裡:「你自己看!」

  薛明低頭,這是一條公佈在網站上的視頻,畫面是陸昊遠坐在打開的車門中吐血的畫面。

  原來是被人拍了視頻,傳到了網上,大肆宣揚了出去。

  薛明來不及思考是誰幹的,電話騰的響了起來,他連忙接了起來。是秘書處的王秘書打來的,原來公司裡的不少高層和股東也看到視頻,紛紛打電話過來詢問薛明陸昊遠的病情。

  陸氏財團是一家大型上市公司,掌門人年紀輕輕,忽然吐血昏迷,網上五花八門的猜測都有,很多都猜測陸昊遠得了治不好的絕症。這樣的謠言對於一家上市公司來說可不是好事。

  這不,流言一出,陸氏的股票就刷刷刷地往下跌,那速度快得股東和高層心驚膽戰,從視頻流傳到網上,僅僅這麼半個小時的時間,陸氏財團的股票已經下跌了一個點,市值蒸發近十個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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