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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炮灰原配逆襲手冊[快穿]》第73章
073種馬文原配

  和離!

  呵呵, 原來他拉拉雜雜說了這麼一大通, 又是扮苦肉計,又是訴衷腸, 剛柔並濟, 賣慘就是為了哄她答應和離啊!

  看樣子,司馬衝天應該是與小郡主搭上線了, 具體發展到哪一步不好說。不過想來,他是有幾分把握能做甯王的乘龍快婿,所以才會想方設法清楚掉自己這個原配髮妻, 給小郡主挪位置。畢竟堂堂王府郡主, 斷是沒給人做妾的道理,只能委屈自己這個小小五品地方官的女兒讓位了。

  而無論是原主,還是沈容, 都沒犯七出中的任何一條, 司馬衝天就是想休也休不了,所以只能哄她答應和離。

  想通這裡面的彎彎道道,沈容簡直想笑。司馬衝天,這是自己找死啊。以前,礙於兩人的夫妻關係, 沈容一直有所保留, 不敢把他弄死,只能想通過這種彎彎道道的辦法,給他設置陷阱,束手束腳的, 很不好發揮。

  因為兩人是夫妻,在古代,犯了罪,經常會判連坐,抄家什麼的。一旦司馬衝天獲刑,她這個髮妻鐵定跑不了,他流放,沈容也得跟著去,斷然沒有留在家裡享福的道理。如果犯的是株連九族的大罪,連原主的父母兄弟姐妹都會被牽連。

  而現在,司馬衝天自己把這層牽連給解除了,沒了瓜葛,不必擔心危及自己和原主的家人,沈容以後可以放開手,做什麼都不用顧忌了。

  見沈容伏在他的肩頭一抖一抖的,司馬衝天還以為沈容是太過傷心了,沒法接受這個事實。他抬起手環住沈容的肩,用戀戀不捨地口吻說:「阿容,我也捨不得你,咱們……咱們可以假和離。」

  沈容揉了揉眼睛,把眼睛揉得紅通通的像是哭過,很傷心的樣子才從司馬衝天的肩膀上立了起來,一臉懵逼地看著他:「假和離?怎樣假和離?」

  司馬衝前趕緊握住她的雙手,情意綿綿地望著她:「就是咱們名義上和離了,但還是不分開,你仍舊是我的妻子,我還是你的丈夫。我在外面給你置一處宅子,你安心住下,我有空就會過去看你,等度過了這一關,我再想辦法把你接回來!」

  說得這麼好聽,什麼假和離,不過是誘哄她做外室罷了!外室這種玩意兒,在古代,連妾都不如,她除非是腦子進水了,才會好好的正室不當,跑去做見不得光的外室呢!

  沈容心裡那個氣啊,這司馬衝天又一次刷新了她的認真,這種不要臉的主意都說得出口,他好意思嗎?他還真把自己當棵蔥了,和離了,都還霸佔著自己,讓自己給他賣命出主意,陪他睡,給他生孩子,他的臉有月球那麼大吧?

  見沈容睜著一雙泛著水光的眼睛,傷心地盯著他,就是不說話,司馬衝天心裡很是忐忑,他握住了沈容的肩,把她圈在懷裡,溫聲細語地哄道:「阿容,你放心,我一定會接你回來的,這世上唯有你對我最好,咱們是結髮夫妻。如果不是出了這種事,我也不會出此下策。」

  人生如戲,全憑演技,沈容壓下心裡的不屑,抬起頭,用一雙水盈盈的眸子深情地回望著他,滿是希冀地問:「真的嗎?你真的會來接我?」

  「當然,我司馬衝天發誓,待此間事了,必會接髮妻沈容歸家,如違此誓,天打雷劈,不得好……」司馬衝天信誓旦旦地說。

  沈容在他快發完誓之前,按住了他的嘴:「夠了,我相信你,天哥!只是,我回來了,那官家小姐怎麼辦?」

  司馬衝天聽懂了這句話的潛臺詞,沈容是在問他,以後誰做大,誰做小的問題。小郡主怎麼都不可能做小,只能委屈阿容了,不過他會加倍對阿容好的,讓她過得不比現在差。

  「阿容,你放心,在我心裡,只有你一個妻子。」司馬衝天很狡猾,他這樣子狀似承諾了,但其實什麼都沒給,不過是設了個語言陷阱罷了。

  沈容眨了眨羽扇般細密的長睫毛,忽地起身,抓過放在桌上的一疊白紙,放在了他面前:「那你把這句話寫下來,按個手印,我去給你研磨!」

  白紙黑字寫下來那就做不得假了,萬一沈容真拿這個去找事,這就是禍事一樁,那他麻煩就大了。司馬衝天當然不肯答應,他以退為進,抓住了沈容的手道:「罷了,阿容既如此不信任我,那我就不娶她了,咱們不和離。要告官就讓他們去告,大不了判我個流刑,發配邊境,只是要委屈阿容了,你等我,我一定會活著回來的!」

  嘖嘖,裝得可真像,信了你的邪。

  沈容吸了吸鼻子,拿起手絹輕輕擦拭著眼角的水光,傷心地說:「你說什麼傻話呢?邊境地區,環境惡劣,還經常有胡人南下殺傷搶掠,多危險啊,你去了哪兒,是要讓我日日夜夜擔心,在家裡不得安生嗎?」

  「對不起,阿容,讓你掛心了,你放心,我一定會回來的。」司馬衝天握住沈容的手,放到唇邊,虔誠地一吻。

  吻得沈容雞皮疙瘩都冒了出來,這就跟被一條陰毒冷冰冰的蛇舔了一口似的,那滋味別提多難受了。得虧現在天氣轉涼了,她穿得比較厚,不然肯定會被他看見。

  沈容借著托起他的頭的方式,無聲無氣地擺脫了他的親吻,咬住下唇艱難地做了決定:「天哥,你不能流放判刑,你以後可是要做大官的人,身上不能背負這樣的污點,咱們和離!」

  司馬衝天感動地將沈容按進了懷裡:「阿容,你對我真好,我這輩子一定會對你很好的,如違此誓,我司馬衝天生生世世墜入畜生道,不得超生!」

  可別,讓你變畜生是侮辱了畜生!

  沈容推開了他:「天哥,我話還沒說完呢。」

  司馬衝天稍微往後退開,親昵地替沈容將散落到鬢邊的頭髮撥到耳後,溫柔地看著她:「你說,但凡我能做到的,我都答應你!」

  沈容不捨地看著他:「我就知道,天哥你對我最好了。我也不要其他,就把我當初的嫁妝帶走。我爹爹的性子你是知道的,他這人愛認死理,性格剛直,不畏強權,說得好聽叫文人風骨,說難聽點就叫不知變通,脾氣又臭有擰。若是他知道咱們和離了,嫁妝沒帶走,鐵定會找來找你,甚至還會跑到寧王府上去鬧,把你這好不容易得來的差事都給弄掉。我怕給你惹來麻煩,嫁妝我還是帶走吧!」

  沈容一副完全替他考慮的樣子,其目的當然是嫁妝了。無論哪個時代,都是沒錢寸步難行,離了司馬衝天,若不把原主的嫁妝帶走,她吃什麼,喝什麼?身無分文,還不得任司馬衝天拿捏。況且,這是原主的嫁妝,司馬衝天想當包袱一樣把她甩掉,沒道理,好處卻他拿,沈容可沒那麼善良聖母。

  司馬衝天自是不願。因為他家底薄,最近一陣子,花銷又大,老本都快啃完了,再讓沈容把她的嫁妝帶走,家裡這麼多口人,每個月固定要支出那麼多銀子,拿什麼去支撐?光憑他那點微薄的俸祿完全不夠看。

  而府裡另外四個女人都是沒嫁妝的,甚至小魚和琯琯還是他花了不少錢買回來的,尤其是琯琯,作為名、妓,她身價不菲,光給她贖身,司馬衝天就花了一筆不小的銀子。這些女人自己沒錢,但每個月的各項胭脂水粉、衣服、吃飯的開銷卻不小。

  但沈容說得也沒錯,夫妻雙方不和,平心靜氣地和離分手,女方帶走自己的嫁妝是理所應當的事,說到哪兒,找誰評判都是這個理。司馬衝天不擔心說不服沈容,可他那個剛直不阿,性情怪異,又不大瞧得上他的岳父確實非常難纏,很難打發。

  「過了這一關,我就去接你回來,這事,咱們先瞞著岳父吧!」司馬衝天還想掙扎一下,把嫁妝留下,畢竟他以後要養一大家子,還有娶小郡主,哪裡都得花錢。

  沈容為難地看了他一眼:「天哥,這事怕瞞不住,開春過後,我爹爹三年的任期已到,按朝廷規矩他得回京述職。過完年你就能把我接回來嗎?如果這樣,倒是可以瞞過他。」

  對上沈容水盈盈,信賴的雙眸,司馬衝天說不出話來。三媒六聘,可要花不短的時間,就是一切都非常順利,王爺也不反對,明年春天,他也娶不到小郡主,更別提把沈容接回來了。而且就是接回來,沈父也不會善罷甘休,好好嫁出去的女兒轉了一圈由妻變妾,他怎麼可能同意?一個搞不好恐怕跑到府尹那兒告他一狀。

  權衡思量了許久,司馬衝天還是決定先暫時放棄沈容的嫁妝,讓她帶著嫁妝走,以後即便是沈父找上門,也不能拿他怎麼樣,因為是你情我願,在官府備了案的事。至於家裡現在缺錢的事,省著點唄,等他把小郡主娶進門,這一切困難就都迎刃而解了。

  「阿容,嫁妝你帶著,你身上有錢,我也放心,房子我替你找,等這事一了,我就接你回來。」司馬衝天想了想,到底是不大甘心,又說,「你一個女人家,單獨住在外面,我不放心,我給你找兩個護院!」

  說什麼護院,不過是找人看著她吧!

  沈容不想在和離之前跟他撕破臉,裝作沒聽懂他的意思,感激地說:「謝謝天哥,你想得真周到,你對我真好。等爹爹來了,我一定好好跟他解釋,讓他別生你的氣,你也是不得已。」

  等他成了甯王的乘龍快婿,沈父便是生氣又怎麼樣?司馬衝天不屑地想,嘴上卻說得動聽:「阿容,我此生必不負你。」

  ***

  談妥了和離之事,沈容就讓雪雪把她的嫁妝單子拿出來,將她的嫁妝收拾清點好,準備帶走。

  雪雪和思思聽到這吩咐,都嚇得臉色蒼白:「夫人,發生什麼事了,為什麼要收拾嫁妝?」

  沈容拿著原主的嫁妝單子,低頭翻開,頭也沒抬,漫不經心地拋下一枚重雷:「我要跟莊主和離了。」

  「這……你們昨天不還好的嗎?怎麼突然要和離?」雪雪急得丟下了手邊的活計,不顧尊卑,上前抓住沈容的手,「夫人,萬萬不可,和離了你以後怎麼辦啊?」

  在現代離個婚,很多老一輩都會反對,尤其是女方,阻力不小,就更別提這個時代了。雪雪這幅天塌下來的模樣沈容可以理解,她放下了嫁妝單子:「這是我跟莊主商議之後決定的。你們倆的賣身契在我這兒,跟我走或者留在司馬府上,又或者我去官府除掉你們的奴籍,你們三選一吧!」

  此話一出,雪雪頓時明白,沈容主意已定,怎麼勸說都沒用。她沒有多做猶豫,跪下朝沈容磕了個頭:「奴婢跟夫人走,奴婢本就是夫人的陪嫁丫鬟,自是夫人去哪兒,奴婢就去哪兒!」

  思思也跪在她旁邊:「奴婢也跟夫人走。」

  「好,雪雪起來收拾東西。」沈容笑看著她們倆,「思思,你去把三位姨娘和香兒姑娘叫過來,我有事要跟她們說。」

  「是。」兩人退下做事。

  過了一會兒,三個姨娘和香兒陸續過來了:「給夫人請安!」

  沈容坐在榻上,指了指對面的幾張椅子:「你們坐下吧,今天特意把你們叫過來,是有一事要知會你們。」

  三個姨娘和香兒都感受到了沈容鄭重的語氣,皆抬起頭,認真地看著她。

  沈容撫著手上的碧玉鐲,斂起了臉上的笑容,有些傷感地說:「天下無不散的宴席,因為某些原因,我跟莊主要和離了。」

  乍然聽到這個消息,三個姨娘和香兒都驚懼地抬起頭,惶恐不安地望著她。尤其是三位姨娘,她們就是再沒見識也清楚,像沈容這樣好性一點都不為難妾室的正室簡直是鳳毛麟角。而她們三個之間雖然時有齷齪和矛盾,但都是爭風吃醋,無傷大雅的小事,日子過得還算舒心。可若是換了嚴厲點的當家主母,這種好日子就到頭了,她們以後只能夾起尾巴做人。過慣了舒心的好日子,誰願意去過那種提心吊膽的日子。

  三個姨娘你看我,我看你,都忘記了往日的嫌隙,緊張不安地說:「夫人,你跟莊主好好的,怎麼就要和離呢?」

  雪蓮最是惶恐,蹭地站了起來:「夫人,是不是奴婢惹你生氣了,你責罰奴婢吧,千萬別跟莊主和離。」

  小魚膽子小,縮了縮脖子跟著哭道:「夫人,你別走,奴家捨不得你!」

  只有琯琯一臉冷豔地看著沈容,心緒複雜。她比雪蓮和小魚聰明,很楚,既然沈容把她們都叫了過來說這事,表明這事已經是板上釘釘子的事了,只不過是通知她們一聲罷了,哪有她們置喙的餘地。

  沈容的目光一一掃過四人,在香兒臉上停留了片刻,相比她們三人的慌亂無措,香兒算是最冷靜的了。不過一段時日不見,香兒還是那副冷冷淡淡的樣子,板著臉,像是誰欠了她多少錢一樣。

  沈容收回視線,將寬大的袖口撫平,溫聲說:「大姐姐妹一場,多少有些情分。我將你們叫過來,也是想問問你們以後有何打算,你們若是準備留下,那我祝福你們,你們若是有其他打算,趁著我現在還有身份還有權利決定你們的去留,你們提出來,但凡是我力所能及範圍內的事,我都答應你們。」

  沈容這意思很明確,她們若是不想做妾,想要自由,她就成全她們。

  這是沈容經過深思熟慮後做出的決定。這三個妾室說到底也不過是無辜女子罷了,在這個男尊女卑的社會,她們想找個依靠,因而跟了司馬衝天,再正常不過。大家彼此沒有任何仇怨,因而沈容願意放他們一碼,免得以後萬一哪天司馬衝天出事了,連累到她們。

  如果她們願意走,她也可以給她們一筆銀錢,或是想辦法安排她們回老家、在京城做工都行,權當是對同性的憐憫和幫助吧。這世道,女子生存多艱,相互之間就別傾軋了,能扶一把是一把,舉手之勞而已。

  只是,對比起沈容,她們顯然更相信司馬衝天,三人對視一眼,皆默默地收回了目光,琯琯說:「多謝夫人美意,奴家這命是莊主救的,自是要追隨莊主一輩子。」

  小魚怯生生地絞著手指,聲若蚊蚋:「奴家是莊主買回來的。」

  雪蓮把下唇咬得煞白,吞吞吐吐地說:「奴婢,奴婢已經是莊主的人了。」

  她們的選擇並不讓人意外。

  沈容歎息了一聲:「既如此,那咱們就此一別,大家多保重。雪雪,禮物拿來!」

  雪雪端著一個託盤上來,上面有四對銀手鐲,分量很足,都是實心的。

  沈容示意雪雪把銀鐲子分給她們:「姐妹一場,我備了些許薄禮送大家,權當全了這份姐妹之情。」

  「多謝夫人!」琯琯四人感激地說,就連香兒也忍不住詫異地看了沈容一眼,似乎不理解,沈容為何要對搶她丈夫的小妾這麼好。

  沈容站了起來:「好了,你們都回去吧,我這裡亂糟糟的,還要收拾呢,就不多留你們了!」

  琯琯和小魚最先走,雪蓮落在最後,快到門口的時候,忽地回頭,握住手裡的賣身契,跪下用力給沈容磕了三個響頭,喊出了沈容還未出嫁時的稱呼:「小姐大恩,奴婢沒齒難忘,以後每日當沐浴更衣,敬香祈福,求菩薩保佑小姐順順當當,平安喜樂!」

  「多謝,你也多保重。」沈容伸手扶起了她,「回去吧,以後改改這性子,別太爭強好勝,掐尖冒頭了了。」

  人之將走,其言也善,希望雪蓮能聽得進去。

  「嗯。」雪蓮擦了擦眼淚,一步三回頭,傷心地走了。

  最後只剩一個香兒還在這裡。沈容看著她,笑道:「香兒姑娘要幫我收拾嗎?」

  香兒皺著眉,似是不甘心地問沈容:「你就這麼容易放過司馬衝天?」

  沈容瞥了她一眼,非常不走心地勸道:「說什麼傻話呢?什麼放過不放過,香兒啊,我知道你還在生天哥的氣,但都過去這麼久了,你的氣也該消了,既然無處可去,就好好跟天哥過日子,等有了孩子,這日子就踏實了。」

  提起孩子兒子,沈容不由皺眉,心底閃過一團疑雲。司馬衝天身體好好的,琯琯、小魚、雪蓮也都是正值妙齡的女子,身體也沒問題,她們三都進司馬家半年左右了,怎麼就沒一個人傳出喜訊呢?這可真是奇了怪了,原著裡,這三人可都是有孩子的,不起眼的小魚甚至生了兩子一女,把原主和身份高貴的小郡主都給比了下去。

  罷了,她都要擺脫掉司馬衝天了,管她們有沒有孩子呢,沒孩子更好,正好讓司馬衝天絕後。

  「什麼孩子,他配嗎?」香兒發出尖銳的笑,目光落到沈容身上,眼底都是嘲諷和鄙夷,「你可真是懦弱,永遠都這麼軟弱無能,難怪連自己的孩子都保不住,現在更是連正妻的位置都守不住,窩囊!」

  字字誅心,若是原主聽到還不得氣得暴跳如雷。沈容拉下臉,指著門口說:「司馬衝天還沒簽和離書,我還是這個家的當家主母。這裡以後都不歡迎你,你出去!」

  香兒一甩衣袖,將那對銀鐲子重重地摔到了地上,轉身就走:「你當我稀罕!」

  雪雪看到這一幕,氣得脖子都紅了:「這個女人當她是誰?夫人還沒走呢,她就變臉,不行,我要給她好看……」

  眯起眼瞥了一眼香兒離去的背影,沈容攔住了她:「不必理這種瘋子,銀鐲子她不要正好,你跟思思一人一個,便是用不上,壓在箱子裡,缺錢的時候也可以變賣典當了應急。」

  雪雪撿起銀鐲子抱怨:「夫人就是太好說話,什麼阿貓阿狗都敢來踩咱們一腳。」

  「你都說是阿貓阿狗了,犯的著跟畜生生氣嗎?」沈容反問。

  這個比喻惹得雪雪轉怒為笑:「夫人真厲害,罵人不帶髒字。」

  「行了,別拍馬屁了,趕緊把嫁妝清點好,若是有不對的,你去找康伯。」沈容打了個哈欠,「嫁妝的事就交給你了。」

  雪雪忠心護主,脾氣比較暴躁,若是司馬衝天想貪她的嫁妝,讓雪雪去打頭陣再合適不過。這個時候,她還不宜跟司馬衝天撕破臉面,就讓她唱白臉,讓雪雪□□臉唄。

  果然,雪雪得了沈容的吩咐,就跟打了雞血一樣,連午飯都沒吃,花了大半天,把沈容的嫁妝整理了出來,最後發現布料、首飾還有壓箱底的兩百兩銀子都在,唯有一副魏晉時期的古畫和一隻天青釉的古董花瓶不見了蹤跡。

  這兩樣東西都是沈母的陪嫁,沈容出嫁時,她又送給了沈容。盛世古董,如今太平盛世,這種年代比較久遠,又保存完好的古董很受文人墨客的喜愛,稀有的甚至有價無市。

  雪雪一瞧不見了,馬上去找了康伯:「這可是我們家老夫人祖傳下來的寶貝,我家小姐嫁人時,老夫人送給她壓箱底的。康伯,這寶貝要是找不到,那你就等我家老爺來了京城,把你們告到府衙去,你就等著吃官司吧!」

  因為司馬衝天要跟沈容和離的事,雪雪極為不待見司馬家的人,說話也是非常的不客氣。

  民怕見官,尤其是這事是他們理虧,便是鬧到官府,也要判他們還嫁妝,康伯頭大不已,忙安撫雪雪:「我再找找,你別著急,一定能找到的。」

  找得到才怪了,那隻古董花瓶還好,只是被司馬衝天當了,只要捨得花銀子,就能弄回來,可那副畫卻已經被司馬衝天拿去送了小郡主,博佳人歡心,怎麼可能要得回來。

  康伯急得滿頭大汗,趕緊將這事告訴了司馬衝天。

  司馬衝天沒料到沈容會查得這麼仔細,心裡有點不舒服:「我去看看。」

  他來到主屋找沈容:「東西都收拾妥當了吧?」

  沈容打了個哈欠:「我這身子骨不好,沒精神,都是雪雪和思思在收拾整理。當初我出嫁時,就是我娘手把手教雪雪整理的,以後也讓她去跟我爹娘交代吧。」

  沈容一副甩手掌櫃,萬事不管的模樣,讓司馬衝天氣結。

  他也摸不清楚,沈容是真不知道,還是裝不知道,咳了一聲說:「那副魏晉時期的畫沒找到,或許是丟了,也可能是被老鼠叼走了,這可怎麼辦?」

  「畫?魏晉時期的那副畫?」沈容蹭地站了起來,不安地在室內踱來踱去,不停地捶手,「這可如何是好,那幅畫是我爹最喜歡的,當初若非我娘執意要讓我帶走,我還不肯。等我爹來了京城,他一定會查看,若是找不到,這麻煩可就大了。哎,天哥,你再派人找找,一定要找到,不然到時候我都攔不住我爹。」

  沈父還真是好使,搬出他來,司馬衝天頓時歇了賴帳的心思,也不知他究竟想了什麼辦法,總之第二天,畫和古董花瓶都找回來了。

  清點完了嫁妝,兩人去官府登記,辦了和離。

  沈容就揣著熱乎乎的和離書,帶著嫁妝和雪雪、思思搬走了。

  臨走時,雪蓮三人都出來送沈容,雪蓮給沈容熬夜做了兩雙鞋子,她的針線活很扎實,鞋子做得好看穿著又合腳。小魚送了沈容一罎子她老家做的醃菜,不是什麼值錢的玩意兒,獨在風味比較獨特開胃。琯琯送了沈容一把自己做的團扇,精美極了。

  謝過她們,沈容坐上馬車搬家了。

  其實搬得也不遠,離司馬衝天現在的府邸也就三條街。這是司馬衝天替沈容租的一處一進的院子,沈容只帶了雪雪和思思,司馬衝天不放心,給她找了個駝背的江湖中人幫忙看門。

  下了馬車,他指著院子介紹:「阿容,你們就主僕三人,住這一進的院子正合適,若是太大我怕你會害怕。這是正房,這是耳房,還帶了一間廂房,再過來是廚房……」

  就沒見人把窮說得這麼清新脫俗的,捨不得花錢還要充面子。沈容偷偷撇了撇嘴,臉上卻是一副感激的傻白甜模樣:「天哥,還是你想得周道。咱們就三個人,加上看門的洪叔,這也足夠了,再大住不了不說,還要辛苦打掃。我看這房子就很好,院子蠻寬敞的,等來年春天,天氣暖和了,我可以在院子裡種些花花草草,等到夏天,滿院子都是漂亮的花兒!」

  「好,那我給你留意一下有沒有稀奇的種子。」司馬衝天抬頭看了一眼天,「時候不早了,我該去當值了,有事你讓洪叔去找我,我不在就找康伯。」

  「嗯,我送你。」沈容依依不捨地把他送出了門。轉身就回到房裡,換了身樸素的衣服,再讓雪雪備了一份禮物,「走吧,我要去拜訪張老太太。」

  ***

  沈容一般都是上午去拜訪張老太太,這過了下午還是頭一遭。

  張老太太剛睡醒,人還有點乏,軟綿綿地倚在榻上,瞥了一眼外頭火辣辣的陽光,她招呼沈容坐下,又讓下人去端了一盤冰鎮過的西瓜進來:「外頭熱,你吃點西瓜解解暑。」

  「謝謝老太太。」沈容拿著手絹擦了擦汗,接過一片西瓜,啃了下去,冰冰涼涼甜甜的,非常舒服,確實是夏天解暑的好東西。

  因為天氣熱,張老太太也沒做東西的心思,沈容就陪著她窩在房裡聊天說話。

  一聊就是一下午,眼看太陽快落山了,沈容站了起來,對張老太太說:「時候不早了,我也該回去了,老太太,改天我再來看你。」

  張老太太跟著站了起來,讓下人去給沈容拿一隻西瓜過來,讓她帶回去晚上在院子裡納涼的時候吃。

  「謝謝老太太,挑個小的,太大的吃不完,浪費了。」沈容也不跟張老太太客氣,歡喜地應了。

  張老太太瞪了她一眼:「什麼人少?你家裡人比我這兒還多,冬梅,挑個大的,最大的那個。」

  「老太太,真不用,小的就行,大的吃不完。」沈容趕緊阻止她。

  張老太太聽出了不對,忙問:「發生了什麼事了?家裡那幾個惹你了?」

  「沒有的事。」沈容連忙否決。

  旁邊的雪雪一直替沈容委屈呢,見她否認,忍不住說道:「老太太,我們家夫人,不,小姐和離了!」

  「什麼?和離,怎麼回事?」張老太太忙把沈容拉了回去,「你先別走,好好跟我說說,究竟怎麼回事?前幾天你來的時候都還好好的呀。」

  沈容垂著頭,苦笑著跟她進了屋,坐到榻上,吸了吸鼻子,默默垂淚。

  張老太太瞧得那個著急,抓住她的手,輕輕拍了拍:「閨女啊,聽我的,別哭,好好跟我說說,我幫你想想辦法。」

  沈容擦了擦眼,抽泣著說:「我夫君他……」

  沈容把司馬衝天的那副說辭原封不動地轉述了一遍。

  張老太太聽後,急得直罵司馬衝天不像話,又嗔了沈容一眼:「你這孩子也是老實,怎麼就這樣答應了和離呢?你知不知道,和離意味著什麼?你以後咋辦啊。」

  「天哥說,等過了這一關就接我回去。」沈容故意拋出這一句,激起張老太太對司馬衝天的反感。

  果不其然,老太太一聽這話就生氣:「回去?回去做什麼?你這傻閨女,他肯定是得罪了了不起的人,你回去也只有挨磋磨的份兒。不行,我得給你想想辦法。」

  沈容在心裡向張老太太說了一聲抱歉,站起來說:「老太太,你別替我著急了,我爹年後就上京城了,大不了我跟他回去就是。天快黑了,我先回去了,改天再來看你。」

  「誒,我讓管家安排人送你。」張老太太也不方便留沈容,只好讓人把她送了回去,並記住了她新家的地址。

  到了晚間,張衡回去後就發現,今天他家老娘非常不開心,似乎是遇到了什麼難題,坐在院子裡,一邊搖扇子一邊歎氣,短短半刻鐘,她就歎了不下十次氣。

  張衡洗過澡,換了身乾淨的衣服,坐到旁邊,接過丫鬟手裡的蒲扇,讓她們下去,自己替老娘打扇,然後問道:「娘,遇到什麼難題了,說給兒子聽聽,兒子幫你想辦法。」

  張老太太眼睛一亮,興奮得一拍大腿:「對哦,你不是號稱足智多謀嗎?衡兒,你幫娘分析,有沒有辦法幫阿容。就是阿容的丈夫……」

  「娘是說,司馬衝天酒後不小心輕薄了一名官宦人家的姑娘,對方要他負責,否則就要告官,於是司馬衝天就與沈容合計,和離了娶那姑娘?」張衡眯起眼,慢悠悠地將中心意思提煉了出來。

  張老太太說:「對,就這麼回事。你得幫幫沈容,人好好的夫妻倆,就這樣被拆散了,作孽啊!」

  張衡很乾脆同意了:「行,讓我想想辦法。」

  張老太太高興地拍了拍他的手:「這就對了,阿容那孩子跟我投緣,她在這京城舉目無親的,咱們得幫幫她。」

  她只顧著高興,全然沒留意到張衡嘴角那抹譏誚的笑。

  官家小姐,賴上個不入流的八品武官,這麼荒謬的事,也就這些深閨婦人會相信!

  他倒要看看,這司馬衝天搞的什麼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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