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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枕山河》第59章
59. 無間墮

  金陵威寧侯府飛檐沉凝,氣象威嚴,廊下花木森森。

  陽光照著院落深處的威寧侯的書房,映得花窗栅影玲瓏,屋內的氣氛却如冰淵。

  薄景煥負手立在窗前,臉被栅影分成了數塊,陰鷙非常。

  何安等了許久未聞一語,依然屏息靜氣的跪著。

  薄景煥終於開口,「你何時知道此事?」

  何安眼觀鼻,鼻觀心,恭敬道,「先前侯爺吩咐探查關於郡主的事,屬下才在琅琊留了人,在侯爺離開琅琊不久就發現了异常,不過蘇璇行事隱秘,探察極難,此事關乎極大,屬下也不敢隨意上禀,昨日得了消息證實確鑿無疑,才敢對侯爺呈報。」

  薄景煥的指掌緊握,一閉眼就仿佛看見蘇璇騙哄著心愛的女人恣意輕薄,得意的嘲笑自己的愚蠢。被騙與被辱的惱恨宛如一把陰火,在胸膛裡無聲的燃燒,烤得他恨毒欲狂,恨不能將蘇璇千刀萬剮。「我將之視爲兄弟,他却——」

  薄景煥聲音低嘶,嘎然而止,半晌後冰冷如鐵,「明日我起程去一趟琅琊,吩咐管事在府內立即著手置辦大婚所用的物件,但凡所需不拘成色,一概先買回來,不管用什麽法子,務必儘快置齊,否則重懲不貸!」

  這是要趕在熱孝內迎娶了,何安應下來,「侯爺既然下令置辦,縱然倉促也有辦法,只是蘇璇武功超凡,一旦從中作梗——」

  薄景煥齒間咯嘣一響,腮骨棱起,他本想立刻致書正陽宮的北辰真人,厲斥其縱徒猥行,誘騙王侯之女,然而這樣一來消息散出,影響郡主聲名,最終損及的還是琅琊王府與威寧侯府,他心底恨怒已極,「如何能將此人除去。」

  何安等的就是這一句,接口道,「此人劍法非凡,少有能敵者,又精擅僞裝,世人皆不識其真面目,連聖上亦青眼有加,正面除去極難。」

  薄景煥也想過告到御前,然而追魂琴一事聖上親歷,對蘇璇印象極佳,就算他如今失德,天子大抵會當作英雄美人的謔談,稍斥幾句一笑了之,難以施之重懲,薄景煥越想心火越盛,聲音厲起來,「要是無法可想,要你等何用!」

  何安不驚不懼的一叩首,「侯爺息怒,正面的格殺確實不易,不過近期有一幫江湖人被蘇璇逼得走投無路,欲投在侯爺麾下,假如善加利用,可收牽制之效。」

  薄景煥怒極冷笑,「一群烏合之衆,既然根本不敵蘇璇,能管什麽用,還想妄圖得到侯府的庇護。」

  何安回道,「無主之刀不值一懼,操在侯爺之手則又不同,正好以江湖人制江湖事,眼下就可利用他們將蘇璇引往別處,使其暫時無法侵擾郡主,將來侯府不宜沾手的陰私之事,均可由他們相代,侯爺也能更爲便宜。」

  這幾句極具煽動,說進薄景煥心底,他捺下火氣踱了幾步,道,「這些人是什麽來頭。」

  何安明白事情已妥了八成,「 這些是朝暮閣的人,偶然得罪了蘇璇,被他策動多個門派圍剿,處境艱難,所以托人遞話,想投在侯爺手下。只要侯爺不畏蘇璇,就是他們的主子,幾個領頭的這幾日一直在府外候著,盼望侯爺點頭宣見。」

  薄景煥聽過一些江湖事,清楚朝暮閣幷非善類,不過他身爲王侯,幷不將這些鼠輩放在眼中,此時一心對付蘇璇,盛怒之下不再多想,當即點了頭。

  四個人一字而跪。

  一個矮個子當先開口,「參見侯爺,草民司空堯,擅打穴術,蘇璇欲獨霸武林,欺人太甚,只盼侯爺大發慈心收容,願當牛做馬還報。」

  接著一個俊秀的青年道,「草民池小染,擅刀法,我等與蘇璇結怨已久,恨不能寢之皮肉,只要能將之除去,哪怕以命相換也甘心。」

  另一個方臉的大漢話少,只道,「草民陳兆,擅掌法,願在侯爺帳下效死。」

  最後是一個白衣的絕色美人,「奴家燕宿雨,能使劍,擅探聽,但隨侯爺驅策。」

  薄景煥一一掠過,在美人身上停了一停,見她纖裊動人,宛轉風流,難得的是絕無媚俗之韵,完全看不出是江湖人,他冷聲問道,「你與蘇璇何仇?」

  燕宿雨姿態馴順的回道,「蘇璇毀我幫派,殺我同僚,我力不能敵,深受其辱,無論誰能將之除去,奴家都願傾身以報。」

  薄景煥眉心一聚,顯出一道厲紋,「本侯要你們將蘇璇引離琅琊,至少三個月無法分身,可做得到?」

  司空堯毫不猶豫的躬身道,「既然侯爺有命,哪怕賠上腦袋也要達成。」

  池小染隨後道,「我等設法將蘇璇滯於雍州,侯爺以爲如何,定不讓他短期回返。」

  幾句話計議完畢,餘人盡皆退去。薄景煥獨處書房,許多事從頭憶起,越想越是憎怒,激得太陽穴突突直跳,一拂袖將案上的書卷悉數掃落。門口影子一動,薄景煥一方硯臺砸過去,濺得來人的白衣上墨汁淋漓。

  這人正是燕宿雨,她受了一砸也不驚叫,眉角低斂,纖纖跪倒,「奴家有罪,驚擾了侯爺。」

  他人受命而行,獨有這個女子留在府中聽候吩咐,想必在門外聽到了動靜探視,薄景煥正滿腹戾氣,厲聲而喝,「滾!」

  燕宿雨退下去換了衣衫,不多時捧著一方銀盆而來,在書房門外跪倒,「侯爺方才污了手,請容奴家侍奉。」

  薄景煥怒火正熾,大步過去一脚踹得銀盆飛起,咣啷一聲落進了庭院,燕宿雨被澆得一身透濕。院內的侍衛和僕婢俱是怵然,無一人敢發聲。

  燕宿雨也不管旁人的目光,退下去重新換衣挽發,捧著一方溫熱的毛巾跪在書房外。「請侯爺息怒,淨一淨手。」

  這一次薄景煥一把將她拖進書房,甩到了書案邊。

  燕宿雨沒有運功相抗,被沉厚的案角撞得腰際劇痛,她面色泛白的暗吸一口氣,柔聲幽幽,「侯爺心裡不痛快,儘管發在我身上,別委屈了自己就好。」

  輕薄的襟領被扯得歪敞,露出了水紅的抹胸,以及一片裹不住的豐盈姣白,玲瓏美人謙卑而軟媚的央求,足可令任何男人心生爽悅。

  薄景煥的眼神終於變了,怒火轉成了另一種鷙猛的欲望,他抓住對方的髮髻强迫她跪倒,冷鷙道,「既然不肯滾,那就受著。」

  書房的門大敞,照見一個跪在男人身前的白色纖影,被按著頭粗蠻的淩虐,如烟的明眸仿佛有一絲水光,隨即被長睫遮去,無息又無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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