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攜我之心，融我半世冰霜 37

　　世家大院

　　莫冬冬和付曉悠帶著旅游回的特產看望世昌榮和林英姿，一番寒暄之後免不了談到世子弦和莫子慕兩人的事情，剛開了一個頭，客廳的電話響了起來。

　　高敏接起了電話。

　　「喂，世家院。子然啊在。」

　　高敏轉身看著世昌榮，「老爺子，子然的，找您。累」

　　世昌榮笑著從太師椅上起來，走到電話邊，「喂，子然吶。」

　　「外公，是我。」

　　「什麼事哪？」世昌榮的心情奇好檬。

　　何子然看了一下身邊的小丫頭，說道，「子慕被抓到我這來了。」

　　「啥？」

　　世昌榮以為自己聽錯了。

　　「外公，子慕被抓到公安局來了。」

　　世昌榮笑容收緊，沉聲問道，「怎麼了？」

　　「聚眾鬥毆，還砸了人家的三輛跑車。」

　　「啊！」

　　莫子慕的『戰績』實在出乎世昌榮的意外，「她在你那是吧，看好嘍，我現在馬上過去。」

　　「外公，我在這，沒事的，您不用跑過來，我就給你說一聲。」

　　「我一定要去，慕丫頭沒傷著吧？」

　　何子然似乎是在那端看了看，「我之前問了她，人沒事。」

　　「人沒事就好，我馬上到。」

　　掛掉電話，世昌榮對著高敏說道，「讓6離馬上開車過來。」

　　「好的，老爺子。」

　　聽到莫子慕的名字出現，林英姿、莫冬冬和付曉悠人三人的談話立即停下來，看著世昌榮，見他要出門，急忙問道，「怎麼了？慕丫頭怎麼了？」

　　「幹爸，子慕出什麼事了？」

　　「具體情況不知道，子然說慕丫頭被抓到局子裡去了。」

　　啥！

　　局子？！

　　「我也去。」

　　「哎，我也去！」

　　付曉悠和莫冬冬先後追著世昌榮出門。

　　開往警局的車裡，付曉悠忍不住急道，「昨兒晚上才叮囑她，不要闖禍不要闖禍，還沒二十四小時，她居然被抓到局子裡，二十三的人了，怎麼還不知道收斂啊，以前怎麼闖也不得逮進局子，人越大，禍越大，我怎麼就攤著這麼個惹禍精給當媽　。」

　　莫冬冬小心安撫著老婆，「別急別急，不會有大事的。」

　　「都被抓警局了，還不大？她從小就是被你慣的，那膽子，撐天了！」

　　面色上，莫冬冬不急，可那心底到底是為人父，「幹爸，子然有沒有說什麼事被抓進去了？」

　　「沒說清楚，到了看情況。」

　　*

　　y市，警局。

　　莫子慕走在甦君陌旁邊低聲說道，「陌哥，身手越來越不行了，一個沒趴。」

　　甦君陌擦擦嘴角又滲出來的血跡，「那不等你出手嗎。」

　　「你報的？」莫子慕壓低聲音問。

　　「不然呢？」

　　甦君陌指了指自己和莫子慕，就我們兩個，不得被揍死啊。

　　「哎，你剛車上給什麼然哥打電話，幫手？」

　　莫子慕點頭，「不然，在這，我們兩個，耗死。不知道嚴老怎麼樣了？」

　　「麥兜在盯著，不會有問題的。」

　　莫子慕眉頭一直淺淺凝著，她不是擔心麥兜盯的不好，是擔心手術室裡的人。

　　上警車後到警局裡，霍東庭幾人還在罵罵咧咧，警察制止了幾次還不消停，用的詞更是越來越髒。

　　當他們問候莫子慕的額娘時，莫子慕一直就沒消火的脾氣衝了出來，轉頭看著霍東庭，音量不大，卻十足的威嚴。

　　「小子，你有種再罵一句試試！」

　　霍東庭幾人被莫子慕眼底冷恨的目光威懾住，懦了懦氣焰，下一秒，又準備開口罵，被一個突然的聲音打斷。

　　「子慕。」何子然接到莫子慕的電話就從辦公室趕了過來。

　　「然哥。」

　　幾個帶莫子慕進來的警察見副局長過來，連忙打招呼。

　　「何副局。」

　　一聲警服的何子然朝同事點了點頭，走到莫子慕身邊，「什麼情況？」

　　「打架，砸車。」

　　何子然掃了幾個穿著名貴的人，看著莫子慕，「傷哪兒了？」

　　莫子慕搖頭，「我沒事，他傷了。」

　　莫子慕指了下身邊的甦君陌。

　　何子然看了一下警員，「帶他們到審訊室吧。」

　　「好的，副局。」

　　「子慕，你先進去，我給外公打個電話。」

　　「然哥，不要打了吧，我不想驚動爺爺奶奶。」

　　「鬧進局子了還想藏著，先進去，我待會進去找你。」

　　「嗯。」

　　霍東庭等人看到莫子慕和何子然的交談才有點兒心底沒底了，這女人穿得不奢華，開的車也不怎麼地，竟在市局有人，還是個副局。

　　甦君陌也好奇了，「親戚？」

　　「芸姑媽的兒子。」

　　甦君陌回頭又看了一眼何子然，進了三號審訊室。

　　*

　　世昌榮三人走後，林英姿在家急得不行，高敏提醒了一句，「給子弦打個電話吧。」

　　「哎，對對對，趕緊打電話給他，讓他趕去警局。」

　　*

　　y市，警局，三號審訊室。

　　一張長方形的桌子，莫子慕和甦君陌一端，霍東庭四人一邊。

　　比起臉色和脾氣都很不好的『跑車四人組』，莫子慕神情平靜，卻只有甦君陌知道，她的心，比誰都急，一直沒展開的眉頭就是最好的證明，他何時見過子慕皺過眉頭，再大的問題，她都會假躁一下，靜下心來好好想辦法解決，可是，從醫院出來，她就沒鬆開過眉心。

　　「子慕，別擔心，會沒事的。」

　　甦君陌安慰莫子慕，其實，他自己心裡都沒一點底。

　　莫子慕剛想打電話給麥兜問問情況，何子然進來了，看到她面前的水杯，折身出門時交代了一下警員，「先給這邊錄口供。」

　　「好的。」

　　何子然用自己的茶杯給莫子慕泡了一杯茶進來，放到她面前，坐到她旁邊，輕輕笑了笑，「呵呵，你啊~~~讓我怎麼說你好呢。前會兒給我打電話說自己乖、不闖禍，這會子，給逮局子裡來了。」

　　何子然是世家孫輩裡年紀最大的，三十出頭，成熟穩重，心知外公最疼孫女就是莫子慕了，他們這些做兄長的，也一樣看著愛惹事的莫子慕又疼又氣，黃毛丫頭一個，卻總是做出些讓人哭笑不得的事。

　　茶香漫漫的溢出，莫子慕看著杯子裡打轉的茶葉，眉頭深鎖。何子然笑，「不用你喝，聞著就好。」

　　莫子慕微訝的看著他。

　　「子弦讓我做的。」

　　莫子慕心尖一顫，「他知道了？」

　　「嗯，奶奶告訴他的，現在正趕過來吶。說說，什麼情況？」

　　若不是他現在不忙，這個丫頭只怕還得交給別人審問。

　　莫子慕看了一眼用玻璃牆隔成的小間，裡面霍東庭正義憤填膺的唾沫橫飛，輕輕嘆了一口氣，看著何子然說道，「我打人了，也砸車了，是我先動手的。」

　　何子然皺了皺眉頭，泡茶時他簡單問了下警員的情況，三輛跑車砸毀了，一輛還是蘭博。

　　「為什麼？」

　　莫子慕眉頭皺得更深了，「然哥，我知道你們有工作程序，但是，我現在真的很急，不能在這多待，你快點叫人錄我的口供，早點完事。」

　　「子慕啊，聚眾鬧事不難，可你砸了人家豪車，他們能那麼簡單就算了？」

　　「這次，不是他們不放過我，是我，不會放過他們！」

　　莫子慕看著霍東庭四人，眼底恨冷憤然，每個人都得為他做的事情負責。

　　何子然還是第一次見到莫子慕如此堅決的表情，「子慕，到底生什麼事了？」

　　「然哥，喊人給我錄口供。」

　　何子然見莫子慕確實有事的樣子，叫了人給她和甦君陌錄口供，自己在旁邊聽，越聽，越皺眉頭，因為，所有的責任都在她。

　　霍東庭錄完之後，出來，坐到原來的位子上，見到莫子慕，一臉憤怒，小妞，小爺我這次不讓你賠的傾家蕩產才怪。

　　門口突然有人敲門，何子然一抬頭，笑了下，「這麼快？」

　　「嗯。」一襲鬆枝綠走過來。

　　「小東西。」

　　見到世子弦出現，莫子慕的心一下說不出的感覺，有激動，有委屈，還有很多的安心似乎見到他，仿佛天塌下來也沒事。

　　「子弦。」莫子慕輕輕喊了一聲。

　　世子弦摸著莫子慕的頭，關切的問道，「傷著哪兒沒？」

　　莫子慕搖頭，「沒。」

　　本來氣焰高揚的霍東庭見到世子弦後，怔了下，他認得，昨天在『多海』抱著『砸車小妞』的男人，果然是軍人，而且還是個——少將？

　　一秒鐘，霍東庭和玻璃牆裡的三人都驚訝了。

　　砸車小妞的男人是少將軍官？這麼年輕的將官？

　　忽然，外面傳來腳步聲，還有人問，「人呢？」

　　「三號審訊室，那。」

　　一小會之後，世昌榮帶著莫冬冬和付曉悠走了進來。

　　莫子慕心臟咯咚一下，慢慢站了起來，小聲喊道，「爺爺，老爸，老媽。」

　　一聽莫子慕喊世昌榮爺爺，霍東庭完全傻眼了，世昌榮肩章上的標誌夠他驚一把了，砸車小妞是軍三代？

　　「慕丫頭，傷哪沒？」世昌榮抓著她的手上下看。

　　「沒，傷著了陌子。」

　　付曉悠氣得想敲莫子慕的爆栗，「你、你，你真是要氣死我！」

　　「外公，子慕在錄口供。」

　　世昌榮點點頭，「你們錄，我們不打擾，就這旁聽。」

　　世昌榮開了口，何子然也不好說什麼，旁聽也好，給那些豪車公子們一點壓力，但願解決事情能順手點。

　　莫子慕剛坐下想繼續錄，兜裡的手機響了，一看是麥兜的電話，趕緊接了起來。

　　「喂，麥兜，什麼情況？」

　　麥兜在那邊似乎要哭出來了，「慕姐，你快來，快、快到醫院來！」

　　「別哭，說，什麼情況？」

　　「慕姐，不行了！醫生說不行了！」

　　莫子慕的心一下吊了起來，「麥兜，你聽著，告訴醫生，用最好的醫師、最好的設備、最好的藥，救人！給我救活人！錢不是問題，要多少，我給多少！」

　　麥兜扛不住直接哭了，「慕姐，快來吧，真的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