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攜我之心，融我半世冰霜 27

　　蓮山別墅

　　世子佩回到家，世子都和程茜正好在客廳裡。

　　「二小姐，你回來了。」

　　「嗯，李嫂，給我一杯紅茶。」

　　「好的。累」

　　世子佩坐到程茜旁邊，問道，「爸呢？」

　　「劉總約他去打高爾夫了。」程茜說道，「你怎麼不陪爺爺奶奶吃完午飯再回來？」

　　「今天建軍節，爺爺和大伯大伯母有安排，不在家。檬」

　　世子都輕聲說道，「那你怎麼不接奶奶一起過來吃飯？」

　　「奶奶讓高姨陪著她去大院裡老年活動室轉轉。」

　　李嫂端著泡好的紅茶放到世子佩面前，世子都看著她道，「李嫂，今天中午做兩個不太辣的菜。」

　　「是，大少爺。」

　　「你想換口味？」程茜看著世子都，她記得他偏好辣味一點的菜式。

　　世子都微微笑了一下，「子慕昨天說今天過來來我。」

　　程茜點點頭，剛準備囑咐李嫂什麼，世子佩說話。

　　「李嫂，不要準備了。就按平時做就行了。」

　　看著世子都，世子佩回來路上本打算不說出來的『某事』無奈要坦白了。

　　「子慕她今天不會來了。」

　　「你怎麼知道？」

　　世子都看著世子佩，臉上微微的悅色被她的話掃去了不少。

　　「昨天子慕和大哥回到了世家大院，今天他們」

　　世子佩頓了下，如果不知道哥對子慕的心思，她說起來會沒有一點顧忌，可是，不說的話，哥他遲早得知道，早點兒讓他死心也許未嘗不是一件好事。

　　「約會去了。」

　　短短四個字，世子佩看著世子都的眼睛慢而清晰的說出來。

　　「約會？」程茜驚訝不已，「是子弦帶子慕出去玩吧，今天建軍節，哥哥帶妹妹玩，怎麼能算約會呢，佩佩，不要亂說，他們可都還沒處對象的。」

　　「媽，我沒說錯。大哥和子慕真是約會去了。他們，在一起了。昨晚在爺爺那，無意間公開了，爺爺奶奶大伯大伯母都親耳聽見、親耳看見了。」世子佩看著自己的哥哥，「爺爺讓大哥做了永不分手和不得離婚的保證，他們，不可能分開的。」

　　程茜驚喜的笑道，「真的　？子弦和子慕戀愛了？」

　　「嗯，是的，媽，他們都當著大家的面承認了。莫叔和付姨也都知道了。」

　　程茜放下輕疊在一起的腿，傾身端起面前的咖啡，淡淡的睨了一眼世子都，「他們兩個大家還都說不可能呢，沒想到，不可能的人反而在一起了，這下雪兒和曉悠不定多樂呵，開始兩人一個愁著不知何年月抱孫子、一個望著嫁女兒，現在好了，一場婚禮，兩個人全部省心了。」

　　「呵呵，媽，我也感覺好神奇，大哥居然和子慕會是一對兒。不過，今兒大哥十二年來第一次穿便服，好帥氣　，子慕穿我給她買的那條裙子，兩人很般配。」

　　程茜笑得秀雅而端莊，「他們兩個本來在外型上就很配，就是性子南轅北轍的，不過也好，互補。何況，子弦從小護著子慕習慣了，要擱別人照顧子慕，他不放心不說，也沒誰有那本事。」

　　「子慕不喜歡大哥。」

　　突然的，世子都就說了這樣一句話。

　　「嗯？」程茜疑惑的看著自己的兒子。

　　世子佩連忙攔了世子都的話，「這是兩個當事人承認的事情，子慕不是小孩子，她知道感情的歸屬。」

　　「她親口告訴過我，她對子弦是『哥們』。佩佩，她是個糊塗的小孩。」

　　「哥，她再糊塗，不會對自己未來的老公糊塗。」

　　程茜聞出了兩兄妹間的不尋常，問道，「你們，怎麼了？」

　　「沒什麼，媽。」

　　「媽，沒事。」

　　世子都和世子佩先後否認道，兩人都沒有再爭執什麼，坐了一會兒之後，各自回到自己的房間。

　　*

　　錦豪酒店，2o8號包廂。

　　莫子慕接到世子都電話時，世子弦的幾個戰友還沒有完全到齊。

　　「不好意思，我先失陪接個電話。」

　　說完，莫子慕走出房間到外面接起電話。

　　「子都？」

　　這個電話，她早料到會有，子佩會回家。

　　「子慕，你有什麼話想對我說嗎？」

　　莫子慕略略靜了下心，「電話是你打來的，你是想知道什麼？還是想證實什麼呢？」

　　「都想。」

　　「子都，我記得我說過，有些感覺，回不了頭。」

　　「還有呢？」

　　「子佩說的，是真的。」

　　「我想聽你親口說。」

　　莫子慕抿了下嘴角，「我和子弦在一起了。」

　　「不是兄妹之愛？」

　　「不是。」

　　「你真的想清楚了嗎？子慕，我的糊塗小孩。」

　　莫子慕的心猛的一顫，我的糊塗小孩，曾經這個稱呼是子都專門對她的昵稱，他總在沒其他在場時，輕輕的喊她︰我的糊塗小孩。

　　「子都，糊塗的小孩在面對自己幸福的時候，不糊塗。」

　　「子慕，你說過，你對他只是『哥們』，為什麼現在就如此肯定不是？別撒謊。」

　　莫子慕想起自己在世家餐廳對世子都說的話，解釋道，「沒錯，當初我真的說過這樣的話，那時我以為我對子弦僅僅是兄妹情，後面經歷的一些事情讓我看到，我對他，是一種從小時候就積累起來的信任、依賴愛情。子都，我喜歡他。不想他成為其他女孩的男朋友，更害怕將來他的身邊那個女人不是我。」

　　「就這樣確定了？」

　　「我不能絕對的說將來一定不後悔，起碼，我現在很清晰要誰。」

　　是了，世事難料，誰能知道將來生什麼？她僅能做好，只有現在。

　　現在，無悔。並，努力做到，將來無悔。

　　電話那端的世子都好長一段時間都沒有說話，他不知道要說什麼，是否，他真的醒悟得太遲了，遲得，已經抓不到她的手了。

　　「子都，我想，我們真的已經錯過了。」

　　莫子慕的一句話，讓世子都的心猛然的一記抽痛，痛得他皺起深深的眉頭。

　　「子都，我不能多聊了，你記得按時吃飯，我先掛了。」

　　「子慕。」世子都出聲叫住莫子慕。

　　「嗯？」「我會一直看著你。」

　　像曾經你看著我那樣，在原地靜靜的看著你，直到，你需要我，或者不需要我。

　　莫子慕內心默默的感動著，「子都，謝謝。」

　　*

　　包廂裡，莫子慕走後，幾個人拿著世子弦開火了。

　　譚毅看著世子弦，嘆息，「弦哥，我就想說仨字。」

　　世子弦笑著，指尖輕輕彈著茶杯外壁，「說！」

　　「狐狸精！」

　　林森撲哧一聲笑出來，對著譚毅豎起大拇指，「毅哥，我也想對你說仨字，真準確！」

　　柳絮都忍不住了，「弦哥，別說毅哥有這樣的感覺，我都有了，看到嫂子，我都不敢直視她的眼睛，真的，狐狸精。」

　　第二批到的白軍笑道，「不是假話，嫂子那雙眼睛，真不敢看久了，f－111戰鬥轟炸機的威力值啊。」

　　譚毅臉上難得出現羞澀的表情，「我自認花叢中面不改色心不跳的，可是，我就沒敢看嫂子的眼睛過三秒鐘。」

　　「喲，還有毅哥你怕的啊？」

　　明銘和安桉推門進來，正好聽到譚毅的話，打趣他。

　　譚毅回頭一看，樂了，「嗨，別是我說，等嫂子來了，你要敢和她對視一分鐘，今天你吃多少我買多少單。」

　　安桉踢了譚毅一腳，「削！說了半天喊我們來認嫂子，嫂子不在，還得看你這張鞋拔子臉啊。」

　　「誰說不在，她出去接電話，馬上就回來了，沒看我們今天的東家在這麼。」

　　明銘看著世子弦，「喲，弦哥，穿便服啊，認不出來了，人模狗樣的。」

　　世子弦順手一揮，指間的瓷杯朝著明銘飛了過去，被他穩穩抓住。

　　「弦哥，知道你槍法好，可是你對象錯了，怎麼的，也得晚上瞄準不是。」

　　「哈哈~~~」

　　滿室的人都笑了起來。

　　莫子慕推開門，就聽到一屋子的笑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