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攜我之心，融我半世冰霜 26

　　「爺爺告訴奶奶過，子慕小時候受的那些委屈，長大後，他絕對不許她再受一點兒。」

　　姚恬恬微微皺了皺眉心，看著世子佩，那種替人背黑鍋的感覺她小時候有過一次經歷，那時不是她推倒另一個小朋友，周圍的阿姨們卻因為她嬌貴慣了，怪她，媽咪回家也狠狠教育了她，說她那樣會給人留下不善良的印象，那次，真不是她，可是沒人信。小時候，被冤枉了，只會大聲說不是自己，其他的再也不知道，可那時的心情，長大後都忘不了。從那次起，她就再不許別人冤枉自己的情況出現，她不知道莫子慕抱著怎樣的心情去為那些伙伴們一次次當替罪羊，不過肯定和她不同。

　　綠燈亮起，世子佩動汽車。

　　「聽你這麼說，莫子慕從小就有當『慕姐』的風範。」

　　世子佩臉上展開一朵贊揚的花，「那是。小時候不懂事，她挨付姨揍的時候，我還會在旁邊為付姨加油，呵呵，可是，每次她們母女一完事，子慕又會拿著她的糖果跑來和我分享。累」

　　「啊？」

　　「呵呵。」世子佩笑著看了一眼姚恬恬，「很可愛是不是。子慕不記仇，尤其親人間的不快，她能在幾秒之內就忘記。現在很多小孩子長輩教育了，會記在心底，很多大人不敢責備現在自尊心特別強的孩子，可是子慕不同，有人說她，她錯了，她會記在心裡，卻不記恨。所以院裡的大人小孩都願意和她處，也不怕她闖禍，有些大人還指望著她闖禍，然後教她道理呢。」

　　姚恬恬點頭，「這點我必須承認，子慕做事很有分寸，精，卻不讓人討厭。檬」

　　「是的，她的價值觀、世界觀和為人處事從小就被教育的很好，盡管她任性，卻不會刻意傷害人，不會用家族的勢力去跋扈欺負人。哎，你知道吧，她為人有一條就是——『我從不記仇，有仇，我一般當場就報了。』」

　　「呵呵。」姚恬恬忍不住笑了起來，「還有一條，我也知道。『我是一個很有原則的人，我的原則就是三個字——』」

　　世子佩和姚恬恬同時笑道，「——看心情！」

　　車廂裡的氣氛一下變得歡樂起來，姚恬恬的心情好了不少，「其實，說真的，子慕，活得很灑脫。」

　　「大概這也是大哥為什麼喜歡她的原因吧。從小大哥和我哥就有很多女孩子喜歡，追大哥的軍花真的不少，他出國前過年時，借著拜年來大宅的軍花多得我們這些人還下賭呢，有時候子和子慕會躲旁邊評價這個眼睛好看，那個鼻子不錯。可是，不管我們怎麼猜測，大哥對每個人都彬彬有禮，就是不動心。現在看來，那些人，放到子慕面前，都顯得那麼平淡。」

　　「大哥長期做軍事研究，生活嚴謹而規矩，軍花們也是。而軍院外的女孩子，不知根知底不說，對大哥除掉那些慣有的崇拜敬仰之外，多少還有些拘謹，放不開。只有子慕，完全不看大哥臉色行事，大哥在她的心裡只是一個寵她的男人，沒有盲從沒有害怕沒有貪圖。或許，大哥正是喜歡和子慕在一起的自然和開心吧。」

　　「可是，婚姻應該是由兄妹情支撐的吧？」姚恬恬看著世子佩。

　　「當然。我想，他們彼此肯定知道不是兄妹情才在一起的，畢竟，都是成年人了。」

　　姚恬恬看著前方，似是在輕輕問自己，「難道沒一點可能是子慕喜歡子弦，而子弦怕傷害了子慕所以和她在一起麼？」

　　「恬恬，你似乎很關心大哥和子慕的感情？」世子佩好奇的問道。

　　「有嗎？呵呵。」姚恬恬笑了笑，掩飾著心中不自然的感覺到，「他們兩人很特別，好奇也是很自然的吧。」

　　不疑有他的世子佩笑了笑，也是，大哥和子慕居然能在一起，確實夠讓人驚喜的，由衷的說了一句，「希望他們兩個能一輩子幸福，突然很羨慕他們。」

　　「我羨慕子慕。」姚恬恬說了一句真真實實的心底大實話。

　　「呵呵，我想很多人都羨慕子慕，我希望我也能遇到像大哥、我哥那樣的好男人。」

　　世子佩其實很想勸姚恬恬和子都復合，畢竟，她哥真的不比大哥差，同樣的帥氣和好人品，錯過了她哥，恬恬不見得能找得到比他更好的。

　　姚恬恬嘆息一句，「真正的好男人很少。」

　　「那就找個疼自己的。像大哥寵子慕這樣。」

　　「子弦有多寵子慕？」

　　姚恬恬問出這話後，心尖有一種搐痛的感覺，明明知道後會痛，怎麼還是問出了這話呢。

　　「一句話總結就是，如果這個世上有人能改變大哥的決定，那個人，非子慕莫屬，也僅僅只有她。」

　　「大哥在軍校、部隊的假期很少，可是，只要子慕在家出了什麼問題，大哥絕對會請假回來，不管多累，哪怕他只有幾個小時的時間。我記得最深的一次，是子慕淋雨高燒不退的情況。」

　　姚恬恬詫異道，「子慕身體那麼差麼？」

　　「爺爺從小要求我們鍛煉，一般身體都很健康。子慕身體平時很好，只是到了冬天就特別畏寒，不管是世家還是莫家，子慕的房間到了冬天，地暖和空調的溫度都格外高一些，那是大哥特別設置的。你冬天到世家去就能感覺到，家裡的中央空調溫度開的很高，穿一件單衣或者裙子都感覺熱，一是爺爺奶奶要保暖，二是怕子慕冷。」

　　「聽說吃中藥可以補身子。」

　　世子佩點點頭，「有的，從入冬起，高姨會給子慕熬那些補品。她原來沒這情況，是高一那年冬天落下的。有天零下三度，那時一中和外地學校有進行交換生的活動，那天正好交換生回去，踫巧那天我和子都坐校車參加奧賽去了，告訴爺爺讓6離晚上七點到學校接我們。我信息告訴了子慕，以為她會通知6離先開車到學校接她。哪知，她去學校操場跑了三千米，然後汗淋淋的脫下羽絨服給了交換生裡一個家境不太好的同學。」

　　「啊？」「那同學起先莫名其妙，子慕說她太熱，借那同學夾層不含棉的外套穿穿。於是，她們換了衣服。汽車開動時，子慕說『我們換衣服，當紀念』，手機也放羽絨服裡送人了，2oo零花錢也在裡面。」

　　「放學後，她想起一場nba球賽，背著書包就朝家跑。半路下大雨，冬天的雨特別冷，她那性子，又不肯躲雨，等跑進世家大院時，整個人都凍得說不出一句話，聽奶奶說，當時臉都紫了。換了衣服後，抱著暖手袋哆嗦著在客廳看球賽。那時爺爺還沒退休，等他回家現子慕冷得喊不出話，連忙抱起她朝軍醫院去。就是那次，零下三度的凍雨，傷了身子，一晚上高燒不退。大哥知道了，連夜從軍校回來照顧她。」

　　世子佩看著姚恬恬，眼圈有點兒紅，「那時，那麼冷，不是每個人有勇氣脫下羽絨服送人的，她想送人東西還怕傷人自尊。」

　　「從那之後，每年冬天，爺爺奶奶、莫叔付姨、大伯母我媽他們每人都會買保暖的衣服帽子襪子鞋子給子慕，年年買，只要冬天用的上的。尤其大哥，從頭到腳，裹得子慕就露兩眼睛。她冬天的衣服，一整季天天換新都不重復。」

　　「那子慕不是很討厭冬天？」

　　世子佩笑，「怎麼會，她從不會為自己幫助人後悔。只是我們很心疼。」

　　「像聖母瑪利亞。」

　　「呵呵。」世子佩笑出聲，「錯，她不是。她脾氣很臭的，她隻幫她認為要幫的，如果是別人騙她詐她，她下手一點不留情。」

　　姚恬恬好奇的問，「她真打過架？」

　　「嗯，真揍過人。」世子佩想了想，「高三那年，我市圖書館出來，遇到兩個社會小混混敲詐錢，她從後面上來一句廢話都沒說直接揍人。」

　　「贏了？」

　　「呵呵，當然。大哥教過她散打。她很討厭手腳健全卻好吃懶做偷扒搶劫的年輕人，見一次打一次。不過，不打女人。」

　　世子佩像說一個小秘密一樣，「好像世家其他人都不知道她會散打，她打架的事，保密。」

　　兩人一路聊著，世子佩將姚恬恬送回家後折返回蓮山別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