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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斂財人生之新征程》第40章
40. 與你同在(40)

  這個答案林雨桐沒辦法給他。如今, 就現在所掌控的信息量,下任何結論都是倉促的。故事, 也僅僅是故事而已。不管是白三說的, 還是黑四說的, 亦或是真的出門就遇到黃五,再聽黃五說,其實都是一樣的。連親師父嘴裡的都不完全是實話,能指望這種坑不死你們的師叔跟你說的都是實話嗎?

  因此,她露出謎一般的微笑:「我哪裡知道?這不是在聽師叔說嗎?」

  這麽一說,倒是把黑四之前營造的那種生生死死的悲壯氣氛給衝淡了。他也笑了, 笑著笑著就咳嗽了起來:「滑頭!白門出了這麽一個白衣……倒也罷了。」

  說不上來這情緒是怎麽一種的, 感覺挺複雜的。

  黑四認真的打量了林雨桐幾眼, 然後把視綫挪到那本手札上。隨即輕輕的搖頭:「這本手札, 你收起來吧。將來若是能把手札的副本找到,允你抄錄存於白門, 注明出處即可……」

  林雨桐還是將書推到前面:「黑門的東西, 若是找到, 弟子定當歸還。如今既然知道怎麽個來龍去脉, 那自然是要物歸原主的。換句話說, 弟子是來言和的,不是爲了跟師叔您再談買賣的。」

  黑四認真的看林雨桐:「你比你師父當年可高明太多了。」嘴裡句句只說情義, 一口一個師叔,誠意滿滿的要將黑門的東西歸還。可實際上呢,這却也是將了自己一軍。人家跟你講情義, 把你的東西歸還了,那你呢?你還是長輩呢?沒這一點心胸和氣度嗎?本就是還有點事想求她的,不拿出點誠意來,這怎麽叫人家把你當一家人?

  唉!江湖上打打殺殺的那一套慣了,却還真沒有這麽一個路子的。

  黑四覺得這麽大年紀了,像是跟一個晚輩認栽似的。但看看孫子,再看看孫子澄澈的眼睛,他……不把這個孩子安頓好,他閉不上眼睛呀。

  於是便道:「阿金,既然白衣有這個誠意,你就替爺爺接了吧。」

  烏金看了自家爺爺一眼,然後起身,林雨桐鄭重的遞過去,他鄭重的接了,這算是邁出了和解的第一步。

  那邊黑四摸摸索索的,不知道從哪個暗格里抽出一個東西,用黑色的絲綢包裹著,遞過來:「這是白門的東西,如今也物歸原主了。」

  林雨桐起身伸手,雙手接過來,當著黑四的面就將外面的絲綢打開,裡面露出一本不知道是什麽皮做的封面。她沒再往裡面翻,而是重新包起來,「師叔厚恩,弟子記下了。」

  不說交易,只說給這本書是恩情。這便是說,你有什麽要我辦的,只管開口。

  黑四心裡嘆氣,若是當年五門的人都跟著丫頭似的會處事,又何至於鬧到最後幾方毀損。

  他收起心裡的那些悵然,正色道:「黃門現身了,就像是你說的,你不知道黃門是忠是奸……我也不知道……」過去的事,如今再想,也有了很多想不明白的地方。「可我不敢冒險!萬一……」他看向烏金,「這孩子怎麽辦?」

  林雨桐皺眉,這黑門又不是只剩下一根獨苗了,何必如此呢?之前見烏金的時候,那真是好大的排場。怎麽說的這般的可憐呢?

  許是知道林雨桐的疑惑,黑四就問烏金:「之前叫你給你小叔打電話,打了嗎?」

  「打了。」烏金說著,就輕咳一聲:「差不多也該到了。」

  話音才落,聽見外面門吱呀一聲響,然後院子裡傳來脚步聲,緊跟著,一個粗嘎的聲音傳進來:「阿金,快出來,看我給你帶什麽來了。」

  烏金就轉身出去了,然後是外面嘀嘀咕咕的聲音,林雨桐也聽不太真切。

  黑四就跟林雨桐介紹:「那是我的養子,是我下鄉的時候撿回來的。我看他命硬,大冷天的被扔在林子裡,一點事也沒有。我這就給帶回來了。結果,果然是命硬的,我的親兒子一個個的都夭折了,隻這一個養子,壯壯實實的,長的挺好。他比阿金年長個成十歲,阿金的爸爸那時候疼他,他也是疼阿金。阿金是他一手給抱大的。後來,他這不是到了娶妻生子的年紀了嗎?我就叫他搬出去住了。他那命能經得住我和阿金連累,他的家小可經不住。這小子在玄術一途上,沒什麽天賦……我就給找個了江湖朋友,叫他去認了個師父,跟著學了些拳脚功夫……掙的也是道兒上的錢。有了些錢,胡亂的往裡投錢,在城郊買了地,後來,地也值錢了,那地他也不賣,貸款給開發了,算是有些身家吧。」

  林雨桐點頭,不是對方被財神爺眷顧,而是有玄門出身的義父,又有那麽一個看相看的准的侄兒,這位想不賺錢都難。跟著誰能吃肉,跟著誰要倒黴,這都是一眼就明瞭的事。趨吉避凶,所以,他自然是財運亨通了。

  黑四就喊:「烏林,進來吧。」

  轉眼,從外面進來一一米九的粗壯大漢,三十歲往上的樣子,穿的很是考究。上上下下的,都是定制貨。再看五官,濃眉大眼,鼻隆嘴闊,這面相……就一個字——好!

  這是一個重情重義的人。

  黑四見林雨桐打量烏林,便問了一聲:「如何?」

  「好!」林雨桐點頭:「師叔會看人。」

  黑四的心一下子給放下了,因著烏林跟家裡太親近,以至於不管是自己還是阿金,都無法給烏林排命格。如今白門的白衣親自給看了,那必然是錯不了的。

  他就說:「阿金身體不好,我最近幾年,幾乎是不能下床了。但入了這一行,有些事該做還得做。阿金也會出去接一些活,不是靠那個吃飯,是靠那個積善呢。所有的錢不過阿金的手,都是他小叔幫著他辦好的……」

  那麽多錢從手裡過,對方却絲毫不見貪心,可見其忠義。

  黑四說著,就劇烈的咳嗽起來。烏林趕緊過去:「義父,我在南邊置辦了産業。那裡的氣候……」

  黑四擺手:「這不是氣候的事。」他嘆了一聲,用帕子抹了抹嘴,指向林雨桐:「那是白門你師妹,認識一下。」

  烏林帶著幾分鄭重的看了林雨桐,然後點點頭。

  林雨桐回禮,如此一算,這烏金算是比她還矮了一輩了。

  黑四拉著烏林的手:「我知道你對阿金好,可是……阿金的事,很多你都無能爲力。以後,若是遇到難解的事,只管去找你這位師妹。可記住了!」

  這話,竟是像交代遺言。

  那邊人家的義子親孫,滿是傷感。林雨桐該說啥呢?她思量了一番,就道:「師叔……您這情况,我也不知道算是什麽情况……我若是有一『五色』吉地,不知道對您的身體可有幫助?」

  烏金一楞:「五色吉地?」他一臉驚喜的看向林雨桐:「在什麽地方?」

  「阿金!」黑四呵斥了失禮的孫子,就眯眼看林雨桐:「你果真願意?」

  林雨桐嘆氣:「您等我來,爲的不就是這事嗎?」爲他孫子是真,但也未嘗沒有僥幸心裡,期望白門能把那一吉地給他用用。

  溫柏成一動,黑門肯定就知道了。烏金不管這些事,但烏林不一樣。這些個瑣事,一直是烏林照管的。而烏林……在外面的人脉之廣,只怕溫柏成是多有不及的。

  黑四哪怕是沒猜到那是五色吉地,但肯定也知道必是有許多不同之處的。畢竟,白三就從那個時候,消失不見了。那樣的地方,黑四要是不想死,肯定也想去。可這黑門和白門之間,誤會很深。當年,兩門的長輩在一起,黑門長輩的生魂離了那個皮囊,被白門長輩的生魂給占據了。如今,情况何其相似?白三如今是休眠,躺在那裡人事不知。而黑四若是前去……當年的境况是否會重演呢?

  林雨桐就說:「原則上,我是同意的。等我師兄回來,我會盡力的說服他們。如此,可行?」

  能吐這個口,已經很不容易了。

  烏林就表態說:「那等他們回來,我約個飯局,一起吃頓飯。只要能借用貴門寶地,咱們一切條件都可以談。」

  在他看來,什麽黑門白門的,有什麽呀。不靠這一行,子孫後代還少受些拖累。要是白門要黑門的秘術,該給就給。有什麽比人更要緊。他見義父還要說話,就道:「都是虛的,只有看著阿金將來娶媳婦,您抱上重孫子才是實的。這事聽我的,您別說話。」

  這才是人類該有的正常思維嘛。林雨桐就愛跟烏林這樣的人打交道。

  到什麽年月了,還這個門那個門的,如今壓根就沒有玄學發展的土壤。不想著凑到一塊想一些有利於自身的事,却把那些個陳芝麻爛谷子的事放在嘴裡一個勁的嚼咕,有什麽勁?

  她聽了一肚子,知道個大概。以後碰上知道怎麽處理,然後就真當聽故事一樣,聽過了就算了。彼此留了聯繫方式,然後這次的拜訪到這裡就結束了。

  林雨桐告辭,烏林和烏金親自送她出來。到了大門口,林雨桐叫留步,烏林堅持讓烏金送林雨桐到小巷子口。

  到如今,也就江湖人還保持著這種繁文縟節。說他們是江湖人吧,偏偏他們又最是講『規矩』的。當然,這個規矩,得是他們自己的規矩。

  晚輩送長輩,不好拒絕。林雨桐只得含笑,在大侄子的陪同下往出走。

  烏金也不自在,不停的咳嗽,沒話找話:「黃門的事,你還查嗎?」

  是說搬山術帶走了那批黃金珠寶的事?

  「當然了,得查。」這裡面牽扯到消失的桂香,她至少得判斷這夥人的目的到底是不是白門,是不是現任白衣的自己。

  烏金就道:「要是有什麽消息……」

  「我第一時間通知你。」林雨桐說著就笑:「不用這麽彆扭,他們是他們的事,咱們是咱們的交情。撇開黑門白門,就當半路遇到個同道中人,不是挺好?」

  烏金這才笑了,他笑起來暖洋洋的,慘白中帶著幾分暖意:「聽小叔說,你開學讀建大?」

  「嗯!」林雨桐不知道他的情况,不好回問他。

  他倒是先道:「我讀醫學院,開學大二了。」

  還是醫學院的學生?

  想想也對,他最擅長的便是看相和靈療。懂得了靈療,自然是接觸一些醫術比較好,「你讀的是中醫專業?」

  兩人就這麽有一搭沒一搭的聊,到小巷子門口才分開。林雨桐知道,他這樣的人只怕從小到大也沒什麽朋友,便留了四爺那邊的地址:「有事沒事都能給我打電話,找我就去這個地方。」然後又留了qq號碼。

  跟烏金分開,時間就不早了。林雨桐從巷子裡出來,也顧不上去四爺那邊,直接就往家裡趕,結果半路上,接到趙基石的電話:「你現在在哪裡,我想找你瞭解點情况。」

  於是,林雨桐臨時轉了方向,叫司機師父:「去市局。」完了又給四爺打了電話,叫他也過去,今兒還沒來得及見面呢。

  她到的時候,四爺也剛從花格子的車上下來。

  花格子朝林雨桐揮揮手,一踩油門,融入了車流裡。

  四爺先上下打量林雨桐:「今兒一天忙什麽呢?吃飯了嗎?」

  沒顧上!

  林雨桐拉著他往裡面去,說叫他來的原因:「……常來常往的,以後有個事也好有個熟人。」

  一進去就有個見過林雨桐的女警道:「是趙頭兒叫來的吧,跟我來。」

  趙基石在一不大的辦公室裡,邊上還坐著那個見過兩面的老警察李國慶。進去的時候,兩人正對著電腦屏幕,專心致志的在看什麽。

  見林雨桐和四爺進來了,趙基石多瞧了四爺一眼就認出來了,「是小道士呀。進來吧!」然後叫那個女警:「倒兩杯水過來……」

  「不用!」林雨桐揚了揚手裡的礦泉水杯子:「有呢,不用浪費了。」

  趙基石也不勉强,示意那個女警出去:「把門順便帶上,不管什麽事都先替我攔了。」說完,不管那邊了,等門關上了,他才招手叫林雨桐過來:「你來看看……告訴我你看到了什麽……」

  林雨桐過去,李國慶就起身把位置讓出來了,站在趙基石後面。四爺緊跟著桐桐,站在她身後。趙基石點著鼠標,像是在點視頻的倒退鍵,三兩下之後,停下來,畫面一下子正常了。

  畫面不是很清晰,黑白的。時間,應該是昨天晚上淩晨十二點四十七分,這個地點,就是那個教堂所在的村子的村口。

  林雨桐看出來了:「是路口的監控拍下的吧!」

  她盯著屏幕,看著屏幕上的車流。因爲是城中村,又是靠近西門的地方,所以哪怕是夜裡十二點多了,車流量也不小。路燈明亮,一輛車接著一輛車。邊上是公交牌,這個點只有一趟公交車,半個小時一趟。但選擇這個點坐公交的人很少很少。至少現在這個公交車牌下面是沒有人的。村口偶爾有一兩個回來的人,不是走著回來的,就是出租車停在村口,然後進去了。

  夜裡的城市就這樣,足足得有五分鐘之後,突然,從村裡出來一輛脚蹬三輪車。這種三輪車有點講究,車主自己給焊了一個『駕駛室』,留出兩邊的通風窗口,其他的地方差不多都是棚著厚塑料,遮風擋雨的,不耽擱幹活。

  從村裡出來的就是這麽一輛三輪車。最開始引起林雨桐注意的是三輪後面的貨物。裡面到底是什麽,看不清楚,上面用彩條塑料布遮擋著,根本看不見。但從外觀上看的話,裡面的東西有棱有角,規整的很。

  是那丟了的箱子嗎?

  林雨桐不由的就按鼠標,將鏡頭往回放,人也不由的前傾,想看清那個『駕駛室』裡的人大概的輪廓。可這一看之下,唬了林雨桐一大跳。那哪裡是人,分明就是一紙扎的人。

  她驚疑不定的看趙基石,趙基石的面色比林雨桐還奇怪:「我覺得,這是高明的遮眼法。你看呢?」

  林雨桐心裡搖頭,這絕對不是什麽障眼法。

  四爺就說:「再往回倒一下再看。」

  趙基石點了鼠標,鏡頭又給倒回來了,四爺就說:「你們注意到沒,村口那個位置,是不是有個路障……」

  嗯?

  林雨桐再看,那裡的光綫有些昏暗,但還是能看見,那是一種類似於路障標識的牌子。有些路段不叫進汽車,所以,在出入口就設有這些東西。有些是固定死的,有些是可以活動的。村口這個,必然是活動的。因爲林雨桐去了兩次那個村子,若是村口有這東西,林雨桐不可能看不見。這一定是怕有人晚上把車開進村裡停,擋了村裡的路,所以到了一定的點,這個路障重新拉起來,不叫汽車晚上擠進去停車。

  再往回倒,有汽車路過的時候村口更明亮,確實是看見路中間設置了一個路障。

  四爺就說:「拿停在路邊的汽車做參照物,那個巷子剛能進去一輛汽車。可中間這麽一擋,一邊的寬度只有這麽多……」他伸出胳膊示意了一下,「再看那三輪車,裝上貨物之後,寬度其實是要稍微寬一些的……」

  趙基石比劃了也,詫异的看四爺,點頭認可:「沒錯。」

  四爺就叫林雨桐把錄像往前進,進到三輪車出巷子的那一幀,然後停下:「你們再看……按理說,那個寬度出來肯定是有剮蹭的……」

  沒錯。

  剛才隻注意了中間的路障,却沒注意路邊是個小理髮店,而理髮店的門口還放著廣告牌。車過去,那廣告牌明顯在搖晃。

  這說明什麽,說明剮蹭住了。

  一般人,若是剮蹭住了,好歹會回頭看一眼。便是不看,蹬車的速度也是會受影響的,那些障礙物跟車摩擦了一下,力到底有多大,誰事先也不知道。力猛的一變,人跟不上這種變化,車自然就停頓,這是誰都明白的道理。

  可這輛車,明明剮蹭了,可自始至終,都是一個速度,半點都沒有受其他的影響。

  這合乎常理嗎?

  李國慶在邊上就道:「便是個機動三輪車,遇到這種情况,也不可能做到速度絲毫不受影響。」

  說的是啊!

  趙基石沉吟著不說話,突然問林雨桐:「我是不信邪的。如果叫你看,這怎麽解釋?」

  這個,林雨桐還真能解釋。

  隻『驅鬼』一術,便能做到這一點。

  趙基石這麽問了,林雨桐就這麽一說,信不信的,是人家的自由。

  趙基石當然是不信了,他輕笑一聲:「我是不信鬼神的。什麽鬼鬼怪怪,只怕是人在鬧鬼。」

  「就是人在鬧鬼!」林雨桐却說:「沒有人施法驅趕,鬼出來折騰什麽?」

  趙基石沒說話,隻深深的看了林雨桐一眼。

  這一眼林雨桐還有什麽不明白了,這是又被警察給懷疑了。

  也是!別人都不知道下面有密室,就自己看出來了。然後那裡是什麽東西呢?趙基石只怕也查到了,那裡就是放著大筆的錢財。然後錢財無故丟失了,從監控裡調出來的畫面又這麽詭异。難保不是有人偷了錢財,然後弄出這麽一出鬧鬼的荒唐鬧劇。

  就跟一雙綉花鞋和梅花檔案似的,以爲鬧鬼,可鬧的只是特務而已。

  這麽懷疑,當然是有道理的。但饒是這樣,林雨桐也氣的不輕:「別懷疑我,我跟你實話說吧,買下那塊地皮的,不是個人,而是一家公司。那家公司……在我十八歲的生日過了之後,隨時能過到我的名下。我都買下來了,砸了那麽一大筆錢了,你覺得我弄這一手把戲,有意思嗎?」

  這一點倒是趙基石不知道的,他也收起了職業病:「我說……你這丫頭年紀不大,道行倒是不淺。怎麽哪哪都有你?你咋那麽大的能耐呢?」說完又看四爺:「你這小道士也不當了,怎麽還沒扔下你那降妖除魔那一套呢?」

  這叫人咋說呢?

  四爺也不跟他計較,只道:「接下來呢?趙警官之前必然是沒有找到其他的綫索,所以,唯一寄予希望的就是禀報上去,然後想辦法在系統內查找,有沒有發生在异地的,跟這起案子相似的案件,從中找尋新的綫索。如今我們該說的都說了,你也不信。既然不信,我們也沒什麽能提供的了。」

  林雨桐就順勢起身:「我這一天還沒吃飯呢,先告辭。」

  說著,挎著四爺的胳膊就出門。

  等人出去了,李國慶就笑:「現在這孩子,一個比一個個性。」

  趙基石撇嘴:「那是個性?那就是叛逆!一個個的,真當是大師了?知道什麽呀?」說著,就說李國慶:「把視頻資料也整理出來,我現在就去找局長……這一個案子兩個案子,樁樁案子在咱們手裡都破不了。這個月的獎金全沒了,弟兄沒怨聲載道的……我就不信,還真見了鬼了!」

  李國慶拿了個隨身碟遞過去:「都在呢,去吧!」趁著局長還沒下班。

  趙基石從裡面出來,就碰上檢驗科的同事,人家遞了一份報告就過來:「拿走拿走,我這急著下班呢。就是催命,也沒你催的這麽急。」

  「謝了啊!」趙基石拿過來在手心裡拍了拍:「回頭請你吃飯。」

  那邊擺擺手,轉身走了,嘴裡嘀咕了一句什麽趙基石也沒聽清楚,只看著手裡的報告。這報告就是當時那個密室裡塵土分層,包括痕迹檢驗等等的報告。

  從痕迹檢驗的報告上看,人家能推測出那裡堆放的物體的體己大小,再推演出這些物體裡面可能是什麽。根據密度,最接近的答案便是黃金。這跟走訪來的情况是一致的。

  可看其他的報告,他却有點懵。那些浮灰,不是後來才撒上去的。浮灰的下面,所留下的痕迹至少也有二十年了。絕對不是近期留下的。

  所以,之前的疑惑又冒出來了:那東西是怎麽運出去的?

  再加上那詭异的紙人騎三輪,他便是心裡不信,可也不由的發毛。

  敲了門進了局長辦公室,不等他說話,局長先說話了:「你來的正好,把你手裡的案子整理一下……兄弟單位那邊出了差不多的案子,卷宗要調走。」

  「不是……局長!」趙基石把報告往身後一藏:「不帶這樣的!咱們兄弟都辛苦這麽長時間了。之前那個案子沒破,給人家移交過去了。結果這個案子才有了點苗頭,又得移交……」

  「這是上面的命令,不要廢話。」 局長說著,就起身,「我也該下班了,你嬸子還在家裡等著吃飯呢,回去晚了得審問,把東西給我放下趕緊麻溜的走人……」

  趙基石哪裡願意:「把案子合幷過來,我保證破案!限期破案!一個月……不是……二十天……最多半個月……局長,這都過去半年了,再不破案我們組今年可就要開天窗了。」

  局長換衣服的手一頓:「那這麽著……三組人手少,案子多。他們手裡有一個團夥盜竊案,明兒我開會說一下,那個案子歸你們。」

  「局長,咱總把這樣的案子移交,不是顯得咱們無能嗎?」趙基石將辦公室門給堵住,非要這個案子。

  局長正要說話,辦公桌上的電話響了。他點了點趙基石,轉身去接電話,不知道那邊說了什麽,他這邊只一個勁的『嗯』,然後來了一句:「一定配合!保證完成任務。」

  放下電話,局長就說趙基石:「把你的東西放下,馬上去機場,接幾個人去。公差!」

  這麽嚴肅,趙基石也不敢耽擱,卷宗往辦公桌上一放,立馬就走。

  局長嘆了一聲,將卷宗往抽屜裡一塞,今兒是不能按時下班了。

  林雨桐是不知道這些事的,回去的時候林爸林媽已經回來了。另外,林小姑也來了,帶來了表妹藤藤。

  租房子的事,林爸林媽都幫著找呢。林小姑那邊新找的學校,不能提供宿舍,頂多每月給一點住房補貼,一二百塊錢的樣子。那個學校現在來說,是比較偏的,在高新區那一片。那塊都是寫字樓工業園區,住宅區還沒怎麽建起來。收的學生不是那種走讀的,而是能住校的。好些沒有城市戶口的孩子,大人打工或是做生意,或者是從其他地市來的,家裡經濟還可以,但却一樣難在大城市找到公立學校念書,就只能選擇這種師資力量跟得上的寄宿學校。如此,偏一些也無所謂,一周回去一次嘛。

  如此,林小姑想在學校附近租房子顯然不現實。要租只能租到城中村了!

  而且,對於一個不太瞭解的新開的學校,林小姑也不想叫閨女去上學。還是盼著能找一公立學校,哪怕是掏點借讀費也行。住的地方,當然是得選離閨女上學的學校近的地方了。

  這種情况,爺爺奶奶肯定要跟小姑,幫著照顧藤藤。可老兩口要是跟著林小姑住的遠了,林爸必然不放心。

  林雨桐就說:「樓下的房子……二樓的房子,行不行?」

  「不是聯繫不上嗎?」林媽就說。

  「不是……是原來李奶奶的房子……」林雨桐就說:「那房子……樓下那誰買下來了,從李叔叔手裡買的……如今那花格子……我們不是認識嗎?他自己有房子的,叫他搬,他隨時能搬。」

  林媽先是反應了一下『那誰』,然後差點變了臉色,可很快的,又變了回來:「……哦……買下了……租金貴不貴?」

  林雨桐剛想說不要租金,結果林媽一眼就瞪過來。她趕緊轉話題:「不貴……一個三百……按月交,不要押金……」

  「真的!」林小姑給林雨桐夾菜:「那可太好了。住的近便,我要是在學校不能及時回來,心也能放下。」

  林雨桐呵呵的笑:「那明天我就找人家,騰房子。」

  吃了飯,林小姑非搶著去厨房收拾,藤藤在林雨桐房間玩電腦。林媽給林雨桐使眼色,叫她進臥室,她有話說。

  還有小姑在呢,娘兒倆嘀嘀咕咕的,這不好。

  果然,進去林媽幾乎是壓著聲音:「你能耐呀你!這麽大的事我怎麽一點都不知道。」

  林雨桐『噓』她:「小點聲。人家買房子幹嘛您得知道?」

  「買到我家樓下是啥意思?」林媽就問。

  「招贅的意思唄。」林雨桐儘量站的遠些,要不然還是得挨揍。

  林媽瞪眼,但到底顧慮著家裡還有客人,沒再說這話,緊跟著又說:「你是不是傻?之前是不是還想著不要錢叫你小姑住。沒學會掙錢你先就大手大脚!樓下的小夥子可說了,他給的租金可是一個月一千多,如今給你小姑一個月三百……吃虧占便宜的你分不清楚嗎?親戚是親戚,但一碼是一碼。幫著找房子,幫著照顧孩子,這都成。但這點租金……你小姑就領你的人情了?」

  「我這不是怕我小姑手裡沒錢,租到城中村去,我爺爺奶奶再跟去,我不放心嗎?」她低聲道:「行了!媽!我小姑剛離婚,也是最難的時候,咱伸手幫一把,她也不是不知道好歹的人。」

  「哼!」林媽撇嘴:「這要你教我!對你小姑好,對你爺爺奶奶好都行。但就是你憑什麽拿人家的房子做人情,回頭你拿什麽還人家?」

  真把自己往裡面搭呀?傻不傻!

  嘚!繞來繞去的,又繞回四爺身上了。

  林雨桐朝外指了指:「外面有人呢。您再說……」

  「不說!」林媽又是一聲哼:「起開!」然後一把推開閨女,從衣櫃裡翻出兩件舊睡衣,拿著就出去了。林雨桐在裡面聽見,她在外面跟林小姑說話:「進去給你們找件換洗的衣裳。你們那包裹就別打開了,就凑活一晚上的事。這兩件都是桐桐的,你跟藤藤估計都能穿。」

  林小姑應著,姑嫂兩人在厨房又說上話了。

  這天晚上,林小姑和藤藤跟林雨桐睡。床上睡不下,就打地鋪。

  猛地身邊躺個不算是多熟悉的人,這一晚上,林雨桐就睡的不踏實。加上藤藤睡姿不好,胳膊腿一會子就壓林雨桐身上了。她乾脆起身,去了客廳。

  本來想開了兩邊的窗戶,睡沙發的,結果再推開陽臺窗戶的時候朝外瞥了一眼。可這一眼,她馬上意識到不對。

  一樓有燈光透出來,可四爺根本就不在。

  難道是花格子?

  她快速的回房間拿了手機,打通了花格子的電話。那邊說話含含糊糊的:「誰啊?」

  「你在哪?」林雨桐低聲問。

  「家裡睡覺!這個點不在家裡睡覺能在哪?」花格子的語氣不好。緊跟著,二樓主臥的方向亮起了燈,林雨桐也在電話裡聽見花格子開燈的聲音了。那麽就是說,花格子在二樓,不在四爺屋裡。

  「沒事!你睡吧!」林雨桐在電話裡道:「別出門,馬上把你的燈關了。」

  嚇的花格子激靈一下,趕緊伸手關燈,然後躺下,用被子蒙住頭。好像這麽著有點熱,又把手伸出來,摸了空調的遙控器,把溫度往下調。

  林雨桐看著二樓的燈滅了,這才回身,把脚上的拖鞋換了,她想從陽臺上下去。可結果,換了鞋再到陽臺上,就看到一樓的燈也滅了。半分鐘之後,有個人影出現在林雨桐的視綫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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