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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斂財人生之新征程》第71章
71. 民國諜影(7)

  中州, 金家。

  金明釗面對著穿著一身軍裝, 自稱是老四打發回來的副官,就隻冷笑:「你說的人我不認識,也不是我們家的兒子。您還是上別處找去吧。」

  邊上的老太太忙道:「您這說的什麽話, 在家裡的氣話, 怎麽好對人家說?人家是官差, 大老遠的來了,沒有這麽待客的。」說著,就熱情的又給續了茶:「我們家老四……可還好?」

  「金長官一切都好。」葛副官尷尬的笑了笑, 「這次來, 便是我們長官的話, 專程過來接金長官的家眷的。」

  「那感情好……」老太太才說了一句。那邊老爺子就咳嗽:「好了,婦道人家知道什麽?既然知道人家是遠道而來的,還不好好準備飯菜去。另外, 打發人去廠子裡,找老大回來。就說家裡來了貴客了。」

  老太太瞪著老爺子一眼,要走了才回來問葛副官:「我們家老四當官了?多大的官呀?」

  「跟副團長差不多大。」葛副官這麽說。

  副團長呢?

  這才多大年紀都已經是副團長了?

  老太太笑的跟朵花似的, 說老爺子:「整日裡說老四不成器,打嘴了吧。」

  老爺子却不理他, 吩咐管家:「帶葛副官去梳洗休息,要好好招待。」

  等好言好語的把人勸走了, 回了後院老爺子才叫了老太太過來駡:「你不要跟著摻和,也不要跟著瞎打聽。」這裡面的事情水深著呢。

  沒聽見人家說,此次來奉了長官的命令, 而不是金長官的命令。那就是說,其實,回來接人壓根就不是老四的意思,若真是老四,不能一封信都不往回帶吧。况且,這當的是個啥官呀?相當於副團長,那就不是副團長唄。

  呵呵!如今這當官的,手底下沒兵沒將的那叫當官?

  老爺子壓根就不信。

  這話一說,把老太太說的楞了楞:「那咋辦?老四不能有事吧?」

  「有事沒事都得他自己擔著。」嘴上這麽說,但心裡未嘗不明白,這些年不寫信回來未嘗不是怕家裡被連累。

  老太太急了:「那要是真有啥事……如今來接家眷,咱家哪裡有什麽家眷給人家交?」

  金明釗狠狠的將拐杖往地上跺了兩下:「這個孽障!」

  「當年的事也不能怪兒子,兒子要是不走,結果那天人家俞家的閨女逃婚沒來,丟的可是咱兒子的人。」最後是兩邊都跑了,扯平了。想起這一出,老太太就道:「咱家孩子這一走這麽些年,連個音訊都沒有。可他家的閨女倒是年年回來,一家子團聚的,這鬧的是什麽事。」

  「你少說兩句。」金明釗坐在一邊生悶氣,可這兩家人幾輩子交情了。這生意上又拉扯不斷的,誰都沒法說出這退婚的話。

  老太太就道:「俞家那孩子也老大不小呢,要不,趁著這回,咱把人送過去了。老四也算是成了家了。兩孩子擱在一塊,這不過著過著,啥都有了嘛。」

  話是那麽個話。

  金明釗不是考慮這個,主要是這次自己這邊攔了,萬一人家俞家那邊將來見怪怎麽辦?

  因此,等金家的老大回來,老爺子就讓大兒子去俞家一趟,把事情跟俞家說一說。願不願意去,那是俞家的事。

  金汝泊管著家裡的廠子鋪子,如今家裡經營著麵粉廠,日子也還算是過的下去。而俞家呢,算是中州最大的地主了。俞家是金家最大的供貨商。

  兩家也是世交了,關係處的都極好。

  金汝泊是願意促成這個婚事的。之前他都想著,若是老四跟金家麼女的婚事不成,他就把三妹嫁給金家的老三算了。三妹比俞家老三大三歲,也是上了新式學堂的,如今都成老姑娘呢,一年到頭的,也不知道在外面幹什麽。總之,在他看來,兩家的關係不能斷的。

  如今老四都是副團了,說實話,這很拿的出手了。若是金家的麼女再不答應,那就得趁機把三妹和俞老三的事給定下。才不管他俞家原來爲俞老三看上是誰家的閨女。

  心裡這麽想著,就去俞家把情况說一下。

  俞家哪有不答應的?如今有個當官的女婿這可頂了大事了!

  俞家老爺子連連道:「你放心,就是綁著,也得把敏慧那丫頭綁去。」

  那就行了。金汝泊把事情辦妥了,「那就趕緊收拾,那邊比較急,人家是公務。」

  「是是是!」俞家老爺子連連應著,還叫大兒子親自把客人送出去。

  金汝泊覺得舒服多了,這自打說老四是團長之後吧,明顯不一樣了呀。俞家上下這腰都往下彎了三寸。出去的時候俞家老大都落後他半個身。他馬上就得擺出個低姿態來,熱情不計前嫌的拉扯關係:「你們家老三呢?最近沒見。」

  「別提那沒出息的,被老爺子關了,這半月都沒叫出過門子了。」那邊這麽說。

  金汝泊也不以爲意,那小子就是一混混。混別的倒是也罷了,一天到晚的混迹於戲園子,一點沒有正形。

  到門口兩邊道別,一個說那邊定下走的時間我叫人給你捎個話。一個說保證出不了差錯。

  這一走,時間又急。俞家給閨女準備東西呢,什麽金條銀元美元,這得帶上,放在銀行壓根就不保險雲雲。這一動起來,那就瞞不住人。

  俞敏慧死活不答應:「你們是包辦婚姻,兩個沒有感情的人在一起怎麽可能生活的幸福?我不管,要嫁你們嫁,我不嫁!」

  「不嫁也得嫁,由得了你了!」俞家人不可能再由著她。

  晚上,俞家老二兩口子在院子裡守著,門口坐著長工,屋裡守著丫頭。

  對門的房間門『吱呀』一聲打開了:「喲喲喲!這是幹嘛呢?哪裡有逼著人上花轎的!」說著話,裡面就出來一個年歲瞧著不大,穿著一身戲服出來的男子來。

  他此刻是青衣的扮相,臉上帶著妝,中分的頭髮梳攏起來,戴著個抹額,走路婀娜搖曳,媚態橫生。

  俞家老二氣的:「老三,你又作妖。叫爹看見你這打扮,不打斷你的腿。」

  俞老三輕哼一聲,轉過臉來,樣子正常多了:「後天有小梅香的堂會,說好了叫我去串個戲,都答應人家了。現在可不能反悔。你們要是答應我……叫我後天去堂會,我就進去,把小妹勸好,叫她乖乖的跟著那位副官上火車。」

  成!只要把這姑奶奶說服了,咋都行。

  第三天一大早,金家就把葛副官送到車站。今兒天公不作美,一早起來,細細碎碎的下了雪。在車站都能等半個小時,俞家的人才姗姗來遲。

  俞家老大拽了一把妹妹:「人家長官等著呢,你倒是快點,別磨蹭。」

  這俞家麼妹咳嗽了一聲:「不是不舒服嗎?」說話聲音嬌滴滴的,很是婉轉。像是受凉感冒了。

  金汝泊也沒在意,姑娘家不舒服,怕是著凉了。這大紅的斗篷穿著,從頭蓋到脚了,可見是真的不舒服。

  他還好心的道:「那這要是實在不舒服,過兩天咱們去送一趟都行。」

  「不用,怪麻煩的。」俞家麼妹自己拎了箱子:「這就走吧,反正家裡也不待見我。」

  可見還是心不甘情不願。

  俞家人尷尬的笑了笑,跟金家的人一起跟葛副官道別,看著人上了火車。

  却說此時的俞家門口,一個戴著眼鏡的年輕男子才要敲門,門從裡面給打開了,從裡面鑽出個頭來,左顧右盼。

  「俞敏慧同學?」

  「歐陽老師?」

  「你怎麽在這兒?」

  「你沒走?」

  同時問了兩句,都不由的楞住了。

  俞敏慧從門裡出來,拉著這個歐陽老師就走,到了偏僻的巷子裡才道:「歐陽老師,你怎麽知道我今兒走?」

  歐陽心說,我就是奉命阻止你去的。但這話不能跟她說,只道:「聽人說的……」

  「那你來是跟我告別的嗎?」俞敏慧這麽問。

  「算……算是吧!」歐陽放心了,哪怕是來晚了一步,但好歹這邊沒跟著去人,這就好。

  這麽想著,他也不好多待:「你沒走就算了,那我告辭了。」

  「您要去哪……學校那邊不是說您辭職了嗎?」俞敏慧忙道:「您也要離開中州了?」

  「算是吧!」組織調派,去平津。

  俞敏慧看著歐陽離開,輕哼一聲,然後把黑斗篷的帽子戴上,把臉蓋住,叫了一輛黃包車,「跟著前面那個帶著禮帽的先生。」

  歐陽買了明天去平津的火車票,俞敏慧也跟著買了明天去平津的火車票。

  却說四爺,收到了掌櫃的投遞出來的消息:已阻,勿憂。

  這是說老家那邊已經把人攔住了,不用擔心。

  他放下心了,想著桐桐跟著胡木蘭一走,也不知道能不能順利的過來。要是過不了,自己就得趕緊想辦法往她所在的地方調動了。

  林雨桐確實是想著往平津去,她這麽想著,也是這麽說的:「……重青任何一個部門,都是容不下我的。」她的傷好的七七八八了,也不能只在山上待著,「我這燙手的山芋是誰接的,那就再給踢回去就行了。」

  作爲特務,原本大家都以爲她死了。因此,她的信息就對外公開的。

  本名叫什麽,都有過哪些經歷,包括照片等等,那有心人就都知道了。一個這種工作性質的人,一旦把所有的秘密都公開到人前了,那就失去了做秘密工作的價值。

  因爲那一次的事,相當於把胡木蘭精心培養的四顆釘子給廢了。

  如今,王曼麗在總部電訊處,白雪梅進了侍從室,冷子秋據說是進入了女子衛隊,跟隨領袖夫人,做好她的安保工作。

  其實不管是侍從室還是女子衛隊,要說清閒,那是真清閒的。你不能說沒重用你,但是……是真廢了。

  說到底,還是自己這幾枚棋子,算不上是聽話的棋子。所以,寧願養廢,也不再冒險去用了。

  胡木蘭何嘗不明白這個道理?她還問:「要不然,你跟冷子秋一起?再不然,你留在這裡給我做副官。」

  林雨桐搖頭:「留在這裡,我看不上李可兒的做派,遲早得起衝突。她……曾經是老闆的女人,這個人我招惹不起,留下還是給您找麻煩。」

  「那也不一定非去平津……」胡木蘭就這麽說,看著林雨桐就帶著幾分打量。

  再堅持去平津就有點刻意了,她點頭:「那倒是!只要不叫我看權貴的臉色,去哪都成。」

  如此一說,胡木蘭倒是沒再言語:「行了,你受了那麽大的罪了。提點要求,該滿足的還是要滿足的。不過,你這一去,給不了你好職位。吳先齋那邊正要提拔個副站長,要是叫你空降去了,下面難免不服……」

  「我又不在乎這些。」林雨桐一臉的無所謂,「叫我幹什麽,我就幹什麽。」

  「那就這麽著……」胡木蘭就道,「你收拾收拾,明天就去吧。」

  林雨桐起身告辭,那邊胡木蘭閉上眼睛好半晌才撥通了電話:「局長……安排去平津站吧。」

  「你可看好了?」那邊問道。

  「就是還有疑慮,所以,這才打發去平津站的。」胡木蘭揉著額頭,「我心裡有數,就這麽安排吧。」

  「你心裡有數我就放心了。」說完,那邊就挂了電話。

  去平津的路上,林雨桐還想:胡木蘭就這麽輕易相信了自己了?

  不會!

  尤其是跟王掌櫃這種在中tong 眼裡有重大工黨嫌疑的人接觸,這本身就是最大的疑點。這一點自己很清楚。若是自己把這事當做大事去解釋,那這便是欲蓋彌彰。若是自己不把這事當事,對方也依然會當事。

  所以,這份懷疑始終都是存在的。

  尤其是自己堅持回平津這一點,在她的心裡,可能更是將這點懷疑增大了。

  她就想,她得有個叫胡木蘭暫時放心的藉口,要不然,就總得有人盯著自己。

  可找什麽藉口呢?

  她的嘴角不由的挑起:作爲一個女人,一個在李可兒那裡逃避了過男人關的女人,執著的原因除了痴迷於某個男人,還能是什麽呢?

  因此,她得痴迷於四爺了,特別痴迷的那種痴迷。

  下了飛機,見在機場見到來接機的是四爺和那位楚秘書,她就先笑了。

  行李自有人提,她下了飛機直直的奔著四爺去,走到距離四爺極近的地方,然後嘴角一挑,說話的音調都拐著彎:「金主任……又見面了。」

  四爺嚴肅著一張臉,很有幾分禁欲的味道:「林主任,這麽快又見面了。」說著,伸出手來。

  林雨桐的手伸過去跟他握住,「是啊,又見面了……以後還請你多關照。」

  「一定!一定!」四爺說著,撓了撓她的掌心,就要把手抽回來。

  林雨桐却抓著不放了:「我……也一定會……好好的關照你的。」語氣時輕時重,帶著撩人的韵味。

  四爺:「……」吃錯藥了!

  楚秘書看看這個看看那個,有點臉紅呀。他覺得金主任挺可憐的,忙解圍說:「林主任,站長還等著給您接風洗塵呢,車就在外面,這就走吧。您看,今兒這天挺冷的……」

  「是呢!」林雨桐終於鬆開四爺的手了,送了手還一副捨不得的樣子:「就是覺得金主任的手挺暖和……燙人呢。」一邊說,一邊抬脚就走,嘴上還一邊道:「我這人是最怕冷的……」

  這話的意思可豐富多了。

  像是解釋拉不撒手的原因,又像是邀請金主任去暖被窩。

  楚帆覺得似乎更像是後者。這麽想著,心裡怪彆扭的,應該是想多了吧。於是,他全程啥也不懂的憨笑,緊緊的跟著。

  要上車的時候,金主任幾乎是跟搶一樣的坐了副駕駛,他只得陪著這位姑奶奶坐後排,然後能感覺到這位姑奶奶渾身上下散發出來的那種不開心的氣息。

  金主任還是……太不懂風情了呀!

  四爺再看桐桐後來的表現,自然明白這不是耍花腔,這麽做自然是有這麽做的目的的。她越是追,他就得先矜持的躲著,得叫她把她想唱的戲給唱完了。

  他心裡算的挺明白的,却不知道,正有人等著他呢。

  菊n統站的家屬院,是一u字型的一棟兩層的樓房。樓房裡,甬道的兩邊兩兩相對開著房門。每家的戶型都接近,一層是客廳保姆房加上厨房衛生間,二樓是臥室書房加上衛生間,外帶一陽臺。

  四爺知道桐桐要來的時候,就留了心眼。沒留那種門對門的。而是選了u型的拐角的位置。看著大門離的遠,其實陽臺離的近。

  這兩天,家屬們都已經陸陸續續的到了。

  今兒這個時間有點晚,剛好趕上下班時間。下班了,安家了,一個個的能回來的都這個點往回走趕。他們進了院子了,也有一輛車緊跟著進了院子了。

  周一山還問:「這是誰家的家屬接來了?」

  吳先齋就笑:「是汝清家的。」

  「哎呦!是家裡的誰來了?」邱香山忙道:「不會是把長輩接來了吧?」

  金主任的情况都知道,就是個逃婚出來的。這都幾年了,媳婦怕是不能等著的,人家又不是小戶人家出身。

  可車停到了跟前了,從車上下來一……精緻的姑娘。

  這姑娘戴著貂皮的帽子,抹粉描眉畫眼的,人還沒到跟前,就聞見了香味。然後再看身形……看不出來,大斗篷裹的嚴嚴實實的。不過確實是唇紅齒白,一笑間媚眼如波。

  要說長的有多漂亮吧,這却也未必。

  可這女人漂亮不漂亮,不是看五官長相,不是有句話嗎?美人在骨不在皮。關鍵得在於有味道。這就是一個叫人覺得很來勁的姑娘。

  她大大方方的過去,娉娉婷婷,真就是蓮步輕移的姿態,然後過來微微欠身:「幾位長官好。」

  「別客氣,叫什麽長官呀。」邱香山就先道:「是弟妹吧,可算是把你盼來了。」

  「您哄我呢?」這小女子說的婉轉悠遠,「我還當他是不要我了?」

  神態嬌媚成這樣,丘香山也不敢接茬了。

  吳先齋就看後面的葛副官:「趕緊去幫著安置……」

  「金主任還沒回來呢。」周一山就說了一句。這也不好直接進人家的屋子。

  正說著,一輛車進了院子,正是四爺和桐桐坐的那輛。

  四爺看院子裡的情景還想著,這是誰家的女眷來了。

  這一猶豫,吳先齋幾人迎過來,是歡迎桐桐的。那邊桐桐已經下車了,四爺馬上下去:「站長,林主任接回來了。」

  「回來就好!回來就好!」吳先齋先跟林雨桐握手,「這就是咱們住的地方,有什麽要求,就儘管提,能辦到的咱們要辦到。辦不到的,想辦法都要辦到嘛。」

  林雨桐就瞟了四爺一眼:「別的要求倒是沒有,只要住的挨著金主任,便是瓦屋茅檐,也是甘之如飴的。」

  啊?

  「………………」吳先齋楞了兩秒,沒反應過來這是幾個意思。

  四爺就看著她作妖,本來也以爲就是自說自話,自己演完就算了。誰知道後面就突然來了一聲:「那可不行!哪有女人沒羞沒臊的想著挨著別人家的男人的?」

  誰呀這是?

  四爺扭臉看去,林雨桐也看過去:幾個意思?

  人家就一步三搖的走過來,揚起手絹用小拳拳不停的打四爺,一臉的未語泪先流。

  林雨桐都怒了:我男人是你打的?

  她的手比腦子快,一把掀開這女人:「你幹什麽?」我男人是你能打的?

  四爺都不自覺得往桐桐身後挪動了半步,要是同僚的家眷,他是不好動手的。

  誰知道人家那邊眼睛一瞪,楞是比桐桐還理直氣壯:「我打我家男人,幹卿何事?」

  你家……你家男人?「明明是我……」這話一出,覺得不對,氣糊塗了,只得扭臉瞪四爺:「你成親了?」

  原身便是成親了,你在路上該跟我傳遞這個消息的。

  四爺心裡則咯噔一下:王掌櫃說人已經被攔住了,幷沒有跟來。那眼前的這個女人是什麽人?人是吳先齋的人接來的,原身跟那姑娘雖是定了親的,但是十歲之後就沒見過。一個在省城念書常年都不回家,誰知道是什麽樣子。

  會不會是瞭解到自家是這種情况,然後就弄了個假的來監視自己。

  如果不是吳先齋的人,那是不是別的組織派遣了這樣的特務藏在自己身邊?

  他一個眼神林雨桐就知道什麽意思,知道事有不對,她就輕哼一聲,皮靴踩在地上梆梆的響:「人呢?帶路,哪裡安置?」像是生氣,極其生氣的樣子。

  誰都看出來新來的林主任對金主任有點那個意思,可這偏不巧,羅敷無夫,但使君有婦。

  四爺就問這個新上任的老婆:「你是俞家的姑娘?看著不像!」

  那個姑娘原主的記憶模糊,是個圓臉盤的姑娘。

  這個俞敏慧眼珠子一轉:「以前是圓臉……」說著,就幽怨的看四爺:「這不是衣帶漸寬終不悔,爲伊消得人憔悴嗎?」她一臉憐惜的摸了摸自己的臉,「竟是都瘦成這般模樣了?」

  四爺心裡皺眉,總覺得這姑娘有問題。哪哪看著都彆扭!表情誇張的像演戲,說話扭捏的像唱戲。

  但這裡不是說話的地方,他只得帶著她先走,跟吳先齋告辭:「站長,我先下去安置。」

  吳先齋笑的一臉慈和,像是壓根就沒看懂裡面的尷尬一樣:「去吧!去吧,弟妹一路也辛苦了。」

  等看著四爺帶著新媳婦走遠了,吳先齋才叫葛副官過來:「人是從哪裡接來的?」

  葛副官就道:「是從金家人和俞家人手裡接過來的。路上倒是幾次想偷跑,被屬下發現了,及時阻止了,這才帶來。」

  那就不可能是人有問題。

  既然想跑,沒跑成。那剛才那一番剖白,倒像是怕金汝清知道她想跑,所以先發制人。這是女人常玩的一個把戲。

  幾個人面面相覷,就不由的都帶了幾分看好戲的笑。天也確實是冷,然後就這麽散了。

  外面冷,屋裡却溫暖如春。房間布置的也是費了心思了,家具之類的雖然不是新的,但如今戰時,物資緊張,這就已經很不錯了。

  進來之後的第一步,把屋子內外檢查一遍,可別再叫人在一些不注意的地方放上一兩件東西都不自知。

  檢查完,確實是沒什麽問題,她就出來,站在二樓陽臺,主要是觀察周圍的地形,包括家屬院內的警衛情况。那另一邊,四爺帶著這個自稱是俞敏慧的人進了屋子。

  他還沒說話,這姑娘就跟兔子攆了一樣:「我上厠所。」

  鑽衛生間去了。

  進了衛生間,俞敏杰後悔的打了自己好幾個嘴巴子,他是俞家老三,哪裡是什麽俞敏慧。本來就是想逃出來,不想受家裡管束的,順便幫妹妹一把,這也是幫自己嘛。

  他自小因爲身體不好,養在外祖父家。外祖父別的愛好沒有,就是愛聽戲,愛看戲,愛唱戲,還不時的客串一把。耳潤目染的,他就是愛戲。可自打回自家,家裡管的嚴。唱個戲就像犯了十惡不赦的大罪,爲這個被禁足,挨打不是一回兩回了。

  再加上,父親鬼迷心竅,給自己相看了一位官家小姐,那姑娘長的,又黑又瓷實,跟家裡開著煤礦一樣。這不得逃嗎?

  正好,借著機會遁了,兄妹倆把家裡這次給準備的錢二一添作五,分了了事。他也是看上妹妹這點錢了,所以才冒這個風險的。他自己沒啥積蓄,你說這出來沒金沒銀的該吃啥喝啥呀?兄妹倆愉快的達成協議,於是,他以俞敏慧的身份來了,本來都想好了,半路不管是哪一站,跑了就行。

  可他把事情想的太簡單的,他路上一共逃了五回,都沒逃掉。

  就那個葛副官一個人,看著怪不打眼一人,結果手段高明著呢。

  本來心裡就發毛,結果一到這裡面,這個站長,那個主任的,住的地方守衛森嚴,明明不穿軍裝,却有穿軍裝的給行禮。

  他俞老三也是見過世面的人好吧!那狗r的金家老四到底是幹啥的,一進來他啥都明白了。

  都明白了這才躲進來打自己的嘴巴子:這地方好進不好出,而且,騙誰不好,騙這些人?萬一叫這些人知道自己不是俞敏慧,那可咋辦?都說這些人殺人不眨眼,會不會二話不說直接就把自己給崩了。

  娘的!真要這麽死了,那才是真窩囊呢。

  所以,還是不能被發現自己是假的。

  他給自己做心理建設,先把最開始的這一段時間糊弄過去了再說。到那個時候,慢慢的給金老四說,自己怎麽說也是他的大舅子,他總會想辦法保住自己的吧。

  於是,鼓足了勁,心理想著,等會子要好好的跟金老四說話。既不能叫他急色的想圓房,也不能叫他覺得自己對他拒之以千里。

  心理建設做了一遍又一遍,結果拉開門之後:不見人!

  人呢?

  沒出去,因爲大門沒響。那就是上樓去了,於是,他輕手輕脚的往樓上去。

  四爺確實是上樓了,在樓上陽臺幾乎是挨著的,能跟桐桐找機會說幾句話。

  林雨桐看完屋裡的格局,就猜到四爺可能就在隔壁,就一直在陽臺上等著呢。

  見四爺過去,她就風情萬種的過去,身子扭著靠在陽臺邊上,跟四爺說話。

  四爺左右看了看:「身體都好了?」

  林雨桐『嗯』了一聲,空間進不去,但是手藝又沒丟。這點傷於她而言不是什麽大事。她朝四爺那邊看了看:「那女人誰啊?」

  「不知道。」四爺是真不知道,「原主的娃娃親,人好像被換了。」

  那就是說,四爺可能被懷疑了。

  這可不是一個好消息。

  林雨桐就說:「我怎麽覺得她那麽彆扭呢?」這不管是rb人還是zhong統那邊,選人都不會選這種一眼就叫人瞧著彆扭的人,那個作態太浮誇了。系統訓練出來的,絕對不是那麽個成色。

  而且,這個彆扭的勁,自己能感覺到,這平津站的其他人又不是瞎子,怎麽就視而不見呢。難道就因爲人是他們接來的?

  或者說,如果說這個人有問題,那必然是他們換的。

  要是這樣,必是軍tong內部懷疑四爺。

  兩人對視一眼,林雨桐就問:「今晚怎麽過?」

  不管是哪一方派出來的人,這些女人的工作之一,就包括陪睡。這要睡覺得時候怎麽辦?

  四爺就說:「不行就值班去。」

  太刻意了!

  林雨桐正說話呢,就見緊挨著四爺家那邊的陽臺亮了一下又暗了,這說明有人開了陽臺門剛才冒頭了,可能看見自己跟四爺在這裡說話,所以就縮回去了。不過,那雙眼睛一定是盯著往這邊看呢。

  她一把抓住四爺的衣領,就吻了過去。

  陽臺中間隔著有一尺寬,兩人都前傾著身子,老夫老妻的,配合自然默契。又真的分開了好長時間了,戲是假的,但情是真的。

  這一時間,就有些難分難捨。

  俞敏杰原本計劃的好好的,一定要好聲好氣的說話,但妹夫跟另外一個女人啃的難分難捨,就這德行,你說你打發人回去接我妹妹幹啥?禍害人嘛這不是?!

  這一生氣,火氣就蹭蹭蹭的往上冒。一把將門推開,跟練嗓子似的尖著嗓子喊道:「好一對奸夫淫婦……我不活了……送我回去吧……沒這麽欺負人的……金汝清你個王八蛋……當日你逃婚把我變成一笑話,如今接我來了,我還當是洗心革面了,沒想到了……沒皮沒臉沒羞沒臊的你……」

  她抬手指四爺,却被四爺看的一眼給嚇回去了。不甘心,看看金老四用身體擋住那個女人,他指頭一點,繞到林雨桐身上:「看什麽看……看什麽看……沒皮沒臉沒羞沒臊說的就是你……當我是死人呐……拉著我男人在這裡就啃……」

  林雨桐現在想的是,這個人果然是有問題。便是自己跟四爺親的投入,也不至於四爺那邊有脚步聲自己都沒聽見。

  這個女人走路是比一般人輕。

  這麽被人駡幾句無所謂,反正胡木蘭那邊不好糊弄,她也確實是需要『迷戀男人』這個名聲。

  這會子這位給吵的,各家都上陽臺上看熱鬧來了。

  丘香山家的陽臺跟站長吳先齋家的陽臺挨著呢,吳先齋就道:「這就親上了?」是不是勾搭的有點太快。

  「您不知道。」邱香山嘿嘿就笑:「當初看照片,老金就看上了,說長的不錯。那天晚上,是老金抱著人回來的。您想想……老金做事多謹慎的,這會子咋這麽……積極呢?如今看……不是老金剃頭挑子一頭熱,那位的火燒上來……燙人喲……」

  丘太太在一邊輕輕一笑:「不是我說,人家那奸夫淫婦我瞧著倒是般配的很,反倒是那位金太太……我怎麽就覺得那麽彆扭呢?」

  吳太太就說:「快別這麽說,這姑娘也可憐,這才來頭一天,就看見這個。這以後要是鬧起來……」

  吳先齋『嘖』了一聲:「倒是我的不是……接家眷給接來是非了。」他催他太太,「你過去看看,勸一勸……」

  一群女人簇擁著金太太回去安慰去了,就是四爺也被丘香山和周一本給拉走了。陽臺上只留下林雨桐:得!看來這回是非得跟四爺做一回狗男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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