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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糊你一臉白月光[快穿]》第144章
第一百四十四章 主世界(八)

 在全清暉對路家轟轟烈烈的批判當中, 軍部的“換防計劃”進行得無聲而又順利。難得保守派的提議,進攻派沒有過多的阻撓, 而是在幾次商討之後順應了錢上將的意思。

 一時間,原本因爲路家醜聞而聲望大跌的保守派又恢復了些許元氣, 重新凝聚起力量來。

 議會對於換防這件事情樂見其成, 他們當中不少覺得以第七軍爲首的某些軍費開支消耗大的隊伍, 多半是在駐守的邊境星上進行了大量開發和沒備案的經濟軍事活動,不然怎麼總是死守着那幾顆沒用的星球不肯退?動一動, 或許旁人就有機會摻一腳了。

 第一軍奇怪地與第七軍表現出某種默契。路家, 就成爲了這份默契的犧牲品。

 路建山意識到保守派對他的支持力度減小, 明白自己如果堅持反駁人體實驗存在, 只會連自己都賠進去,於是草草棄車保帥, 收拾乾淨首尾,讓下面的人認了這個罪過,自己則一臉自責地召開新聞發佈會,當衆道歉,說是自己失察, 以至於底下的人做了這樣喪盡天良的事情。

 誰看不出來這是怎麼一回事呢?

 星網上罵聲都要翻天了, 可是路家雖然七零八落,但到底逃過了牢獄之災。保守派適時地表示, 咱們到底是一派的, 不能看着老弟玩完啊, 那這麼着吧, 換防這件事情你得立功,也算是將功贖罪,然後就把北方軍團的駐地定在了東南邊境。

 路建山根本沒有反駁的餘地,他牙都咬碎了,知道這是消耗自己的力量資源甚至名聲給別人做嫁衣呢,但還是硬着頭皮應了。

 現在,路家要想保全,就必須“有用”,要是別人眼裏你連可利用的地方都沒有了,也就到頭了。

 而另一邊,路浩天最近是大大小小黴運不斷,但在家裏遭逢劇變、宋千楠事發被他爸拎去做人體實驗的背景下,什麼喝涼水塞牙、走路平地摔甚至開飛行器出了大大小小不知道多少次“飛行器禍”,都根本沒引起他注意,只覺得是生活狀態變了心境變了,於是心不在焉,做什麼都出錯。

 他覺得自己的人生一夕之間就亂了套了。

 宋千楠曾經美好的假面撕下去之後,赤-裸-裸的殘忍真相就攤開在他眼前。他最開始沒喜歡錯人,但是兩年來宋千楠潛移默化的,悄然一點點改變了他對白越的看法,直至最後積重難返,他親手將自己曾戀慕過的少年推到了荒無人煙的缺氧廢棄星球上。

 而真相則太過殘忍尖銳,刺破他所有自以爲是的感情和正義。他以爲他是在給無辜的愛人報仇,最後才知道是自己選擇了將一條毒蛇養在身邊,並一點點被毒液侵蝕,將美好當做陰暗,將惡毒當做純真,扭曲了整個世界和情感,也最終毀掉了所有未來。

 而還不等路浩天在混亂顛倒的世界中重新找到方向,一次又一次重擊便接踵而至。

 宋千楠消失了——倒不是說路浩天還關心他,只是這消失還讓他以爲是對方害怕報復而逃跑了。路浩天憤怒地讓人去找,結果父親卻不要他繼續,說宋千楠的下落不是他該知道的。

 不等他想明白是怎麼回事,路家人體實驗的醜聞就鋪天蓋地起來。路浩天在軍校裏總也躲不過那些異樣的眼神和指指點點,隨着事件發酵,甚至有學生聯名要求將他開除,理由是路浩天肯定涉及了非法人體實驗——沒看被折磨的最慘的一個受害者就是他的助理兼男友嗎嗎?這麼親密的關係,被弄去做實驗了,說跟路浩天沒關係誰信呢?指不定這位小男友是知道他太多,然後被用這種可怕的慘絕人寰的辦法“滅口”。

 路浩天反覆辯解,說他沒有。但誰也不信,隨着輿論日益高漲,而軍方內部甚至連保守派都表現出放棄路家的態度,校方的態度也漸漸傾斜。

 路家的名頭——從前很好用,但現在再也不是了。路建山自己焦頭爛額,也無暇管他,軍校最終還是在路家被檢方公訴的時候,遞給路浩天一紙開除文書。

 “路浩天沒有正式軍校的畢業證,不會有任何一支部隊要他——除了北方軍團,但即使是北方軍團,也要考慮影響,避免這樣赤-裸-裸的走後門。”時辰看着光腦上下頭傳來的簡報,一面跟白越說,“當然,還有一條路——軍功。足夠耀眼的軍功。”

 “你的意思?”

 “塑造一個出自路家的英雄——沒有什麼比這個更能迅速洗清路家的污點,讓他們重新被民衆接受了。”時辰一目十行看完了簡訊,推測着路家的想法,“路建山不行,他對於民衆而言太熟悉了,形象也太固定了,脫不去那層‘位高權重’的既得利益者,和‘祕密進行人體實驗’的兇殘劊子手的皮。路浩天不一樣,年輕,軍校背景,天賦不錯,被家族連累而遭到開除——自帶悲□□彩。這麼個年輕人,如果他奮勇殺敵、捨生忘死、立下軍功無數……他會成爲路家新的希望。”

 白越厭惡地皺了皺眉:“所以……他們打算僞造還是搶奪軍功?”

 沒想到時辰搖了搖頭:“大約不會。”

 “嗯?”

 “路家正在風口浪尖上,多少人盯着,而且北方軍團被路家連累到這個地步,內部也不是鐵板一塊。這個時候鬧出來路建山的兒子僞造軍功……都不用外人如何,北方軍團內部就會捅出去。路建山吃了這麼大的虧,輸在措手不及,而我這回做事的風格又和昏迷之前判然相別,他沒有料到。但現在,他一個經驗豐富的上將,不會給有心人再留下把柄了。所以,多半,他是真的會狠下心往死裏訓練路浩天,生生打造出來一個戰時英雄。”

 白越皺了皺眉:“所以,他會被路家剩下的最核心的力量好好歷練?這麼一來,我們接觸不到他了?早知道,最近他瘋了一樣給我發通訊申請和消息,我就該跟他約出去見一面的,偷偷弄死他……”

 “別性急。這麼玩,肯定多少還是會留下痕跡。你在首都星跟他見面,盯着的人不會少的。現在,其實恰恰是好機會。”時辰揉揉他頭毛,“路浩天要接受特訓,不可能在安全的模擬訓練房進行,肯定要去真實度和危險度最接近實際的未開發星球訓練場。我讓蔣牧戰篩選了一下,路家最可能選擇的,就是這三個。”

 時辰按了一下光腦,一張圖投影在桌面,時辰用留光筆畫了三個圈。

 “這三處,環境和東南邊境一帶都比較相似,路浩天要想適應東南邊境,就少不了在這些近似場合進行練習。我讓蔣牧戰時刻跟進,等確認了路浩天要去哪個,就是讓他得到報應的時候了。——我記得你說,最後一擊留給你是嗎?放心,都留給你……”

 清暉歷729年。

 路浩天在路家心腹的護持下,到一顆尚未開發的星球歷練。

 與此同時,一艘小小的躍遷艦,跟在他後面無聲地駛向了同樣的目的地。

 時辰是不放心的,本來說陪着白越去,被青年攔了:“路浩天要是出了事,路家第一反應就是咱們做的。他們現在再衰微,拼死報復的力氣是有的。所以我專門確認了我父母還有哥哥今天都忙着,爲的就是個不在場證明。你也最好今天到第七軍露個面,證明這事兒跟你沒關係。我就無所謂了,誰會相信一個體質C的人能把久經訓練的前軍校生怎麼樣呢?更不要說他還帶了上百號人。我就是精神力3S,按理說也是束手無策的。”

 時辰拗不過他,千叮嚀萬囑咐了一通,鬧得白越撲上來狠狠親了他兩口才讓這位化身雞媽媽的上將忘了自己要說什麼,把戀人送上躍遷艦。

 白越頭一次自己乘躍遷艦,但不說自動駕駛安全性極高,就說以他如今的能耐,看一遍操作就學會了並非玩笑。他所謂C級的體質,也早變成了3S,不過沒有經過體術或機甲訓練,跟有經驗的人打起來還是穩輸。不過他要動路浩天,也用不着體質。

 等降落在路浩天訓練的星球上,白越放出去上百個小紙人,輔以神識,摸清了路家紮營的位置和人手安排。

 白越唸了個咒,轉瞬便到了路家營地之外,所有監測設備——什麼測能量反應的、中大型物體移動的、甚至測精神力波動的,沒一個有動靜。青年的神識標記了路浩天所在的位置,指尖跳躍起一簇神火,卻又頓住了。

 ——這太便宜他了,被神火焚體,很快就連靈魂都灼燒乾淨,痛苦都要不了幾秒。

 那縷火苗又消失在了指尖。

 白越打開光腦,給路浩天發了個消息:“你不是一直說要見一面?我正好在xxx星球採集藥植,看到你們路家的人來了,不如我們倆見一見吧。”

 這個“採集藥植”的藉口,恰恰是當日路浩天說的,說白越死,是死在他自己跑去採藥,結果突然被星空荒獸襲擊。

 白越是故意的,他想讓路浩天的死亡像是一場因果報應。

 路浩天毫無所察,他幾乎是驚喜地答應了——甚至沒告訴其他任何一個護衛他的路家人,就直接和白越約了地點。

 要知道,白越都已經打算好他帶了多少人來,要怎麼收拾了,不論是強行抹去記憶還是乾脆製造障眼法讓他們走着走着迷路,他都有了準備。結果沒想到,路浩天誰也沒帶,孤身就來了。

 他看上去很憔悴。連番變故讓他再也不是當初那個意氣風發的少年天才。

 一見面,路浩天就直勾勾地看着白越,眼圈是紅的:“阿越,對不起!”

 “你自己來的?你就不怕我把你弄死?”白越很好奇。3S的精神力大師,是足夠把一個精神力A級及以下的人無聲無息殺死的,就算是A級以上的人,雖然難度大一些,但也不是不可能。當然了,現在光腦都配備了防禦模式。

 可是就算如此,如果白越帶了能夠戳破防禦的武器呢?——就像是路浩天能弄到違=禁-品精神力抑制手環,白越想要搞到,也不是多大的難事。

 “阿越你從小就心善,咱們倆這麼多年交情,你不會……”

 “原來是不會,但你都差點弄死我了,你不會還以爲我能跟你當掏心掏肺的朋友吧?”白越一臉稀奇地看他,“以前怎麼不知道你這麼天真?”

 路浩天一肚子的衷腸都被噎回去了。

 這段時間,他是真的瘋了一樣想見白越。

 這段日子是吃飯也想睡覺也想,只覺得這個自小到大的好友,是他唯一的指望,和生命裏唯一的亮色。一切天翻地覆,好好的戀人成爲了佛口蛇心的殺人犯,家裏頭地位一落千丈,他自己從前途無量的軍校生成了如今揹負羞恥被趕出學校的肄業生……

 所有不幸裏,唯有記憶裏那個和他默契有加的少年,從這兩年以爲的陰險小人,成了真正風光霽月的美好。

 路浩天焦慮之中,唯有想到白越,才覺得有那麼一星暖燭尚在心口,他求着、盼着要見白越一面,想抱着對方痛哭,傾訴自己的後悔和無助,並期盼着這個人還像從前一樣,總能支持他、給他主意。

 然而白越此刻的神色,看着他就像是在看什麼笑話。

 路浩天突然意識到,自己想的、盼着的,和實際可能天差地別。

 他生生噎了半晌,才抖着嘴脣說:“你不會的,你是阿越啊……”最善良的,和他關係最好的好友。

 白越甚至笑了起來:“你知不知道,你家非法實驗的事情,是誰捅出來的?”

 這也是路家最近在愁的。父親懷疑了一個遍,卻怎麼也想不出是誰能把家裏實驗室摸得這麼清楚。父親斷定外面的政-敵再有本事也摸不進路家的實驗室,所以更多的是懷疑內鬼或者第一軍其他的勢力。但白越這麼說……路浩天猛地瞪大了眼睛:“難不成,你、你……?”

 “是時辰。他是爲了給我出氣,哦對了,你應該知道我和他已經在一起了吧?”白越心滿意足地看着路浩天急劇變化的臉色,覺得人喜歡做反派不是沒有道理的,看着這副難以置信又崩潰不已的神色,真的很爽。

 不等路浩天說話,白越又道:“看着你家不好,我就開心了,真的解氣。”

 路浩天勉強消化了白越的話,失魂落魄道:“你、你是爲了對付我才和他在一起?阿越,我對不起你,你打我罵我我都認,你何必……你不是這樣的人,你就應該是個只在乎研究、被人好好照顧的天才科學家,現在何必爲了報復我,答應他的追求……”

 白越也是沒想到了,路浩天這會兒居然不是爲了路家憤怒,第一反應居然是擔心他。

 “你也太看得起自己了。路浩天,你是什麼人,需要我爲了報復你搭上自己的幸福?時辰有多好我不需要跟你講,你只要知道,是他看不得我差點被你謀殺,所以主動給我出氣就好。”

 青年滿意地欣賞了片刻路浩天難看的臉色,擡起手腕看了看光腦上的時間,點點頭:“算了,多的我也不囉嗦了,聊了這麼久,再說下去估計你路家的人要到處找你。我還是把這件事情了結了吧。”

 路浩天懵然,還傻乎乎說:“他們來了我可以讓他們多給我一點時間和你說話……”

 那多麻煩呢。殺了你還得清除旁觀者的記憶。

 白越只瞥了他一眼,手指一彈,一道結界將路浩天框在裏面,他周圍的氧氣瞬間被抽了個乾乾淨淨。再動動手指,無色的火焰在結界裏騰起,沒有氧氣也能自己燃燒,只將這方狹小天地炙烤得火燙無比。任是你2S的體質,也無法在這樣的環境下存活幾分鐘。

 這一番操作都只在數秒之內進行,路浩天根本來不及反應,就感到自己彷彿置身於正午沙漠之中,周身都被炙烤着,連呼吸都滾燙無比——不,不僅僅是因爲這熱度!他無論如何呼吸,都改變不了肺部的憋悶,饒是2S體質可以在低氧環境裏存活幾十分鐘,竟然也漸漸覺得虛弱不堪。這恐怕不是低氧,而是徹底沒有了氧氣!

 路浩天還來不及震驚於白越彈指間弄出魔幻的效果——這怎麼可能是真實存在的?!舉手投足點燃火焰劃下無形屏障,這不是小說或電影裏的戲碼?!——就已經因爲胸腔裏炙烤一般的痛楚,和四肢百骸的虛軟抽疼而恐慌。

 他運起全身力量,試圖打破周圍困着他的屏障,又慌亂地點開光腦的保護模式……然而無論如何嘗試,都沒有任何一種方法能夠救他於如今的絕境。

 路浩天口鼻沁出血跡,徒勞拍打着那無形的屏障,聲嘶力竭地求白越饒他一命,說他知道錯了,以後白越怎麼報復他都行……

 他眼角淚滴滑落,瞬間被灼熱的空氣蒸乾。

 白越只面無表情看着,聲音很平靜:“如果不是時辰救我,你如今的情景,就是幾個月前我瀕死的情景。”

 路浩天的哀求戛然而止。

 他此刻眼前已經發黑到了看不清東西的模樣,耳朵也發出嗡嗡的聲響。他口舌間全是血腥氣,卻連一口血液吐不出來,全被蒸乾。

 他平生未受過這樣的痛楚折磨,他甚至想要趴在地上磕頭求饒,再顧不得什麼尊嚴體面。

 可白越的話一出,他知道他不管如何哀求也沒有用處。

 他曾經如何對白越的,如今對方就怎樣報復他,他甚至連辯解的餘地都沒有。

 意識徹底消失前,路浩天最後的一個念頭就是:如果當初不管白煜如何威脅,他都能勇敢地說出自己的心意、改掉那些花花腸子的毛病,該有多好……

 甚至,就算在有了宋千楠之後,不想着害死白越,他又何嘗會有今日的慘死……

 可惜,一切都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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