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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糊你一臉白月光[快穿]》第147章
第一百四十七章 番外一(2)

 夏老頭氣得話都說不出來, 夏時辰又積威甚重,夏家的保鏢下屬沒得到夏老頭命令,哪怕明知道這場面不像話,竟然也沒敢動作,就這麼眼睜睜看着夏時辰往外走。

 這時候婚禮臺後忽然傳出一道聲音, 說不出的委屈隱忍:“你就算不願意和我結婚, 又幹什麼要這麼氣外公?外公一把年紀, 身體不好,你這麼說, 不是寒了他老人家的心嗎?”

 “讓他走!讓他走!”夏老頭喘過氣了, 手指顫巍巍指着門口,一副悲涼模樣, “聽聽這說的是什麼話!叫我夏伯伯?!我養了你這麼多年,你叫我夏伯伯!你難道不姓夏嗎?”

 這祖孫兩個這幅作態,一干呆怔的人倒被他們叫得回過神。立刻就有門口的人把夏時辰攔住, 滿口的和稀泥:“你氣性也忒大了。和家裏人鬧些矛盾, 怎麼就說得這麼生分?夏老爺子養你一場盡心盡力, 手把手地教你接管公司……”

 又有七大姑八大姨上來, 這個說“天下無不是的父母”, 那個說“得饒人處且饒人”,再要麼就是“想想夏老爺子的身體,咱們先遂了老人的心願再說”……

 夏時辰被他們攔在這兒, 臉都黑了。他纔沒工夫和這幫不辨是非、盲目看哪邊可憐就站哪邊的人廢話。可是這一幫名義上的長輩, 他又不能真把人掀翻在地, 根本脫不了身。

 男人索性站定,回過頭,一雙黑眸如同冬季寒潭,冷到人骨子裏:“夏伯伯,你養我這麼多年,可我爲了茂華公司,爲了夏家,爲了您那些產業辛苦工作十年,如今淨身出戶,您的產業分毫不要,這恩情算是還乾淨了吧?至於什麼父子感情,我說一聲情同父子是給您面子,沒想到您還就坡下驢了。您若是非要唱唸做打地跟我扯感情,那就也別介意我攤開來說——您養我這些年,不讓我叫‘父親’,只讓我叫‘伯伯’,只讓我學習如何經營,常人父子間什麼一起打球、父子閒談從來沒有,這是養孩子還是養個打理家產的員工,您自己心裏清楚。我也不是那隻盯着財產看的白眼狼,可是有些人一回來,您就掏心掏肺什麼都給打算好了,我十年兢兢業業,如果不和您這位寶貝外孫結婚就一無所有。您問我姓不姓夏,我覺得我還真姓不起。”

 “哦,對了。”他看着呼吸急促地夏老頭,慢悠悠地補上了一句,“放心,從今日起,我決定就不姓夏了,以後叫時辰就好。您的產業可以留給您夏家人繼承,不用分給我這白眼狼,您看如何?”

 男人站得如一柄標槍,任由周圍所有人怎麼說都巋然不動,脣畔一絲若有似無的笑痕冷意裏點染嘲諷,在明亮的暖色調酒店燈光中看去,竟有種詭異的森寒之感。

 夏老頭平白打了個哆嗦。

 他望着那熟悉的年輕人,如望一頭厲鬼,鬧不明白好端端一個對他孺慕的孩子怎麼突然就變成這般冷厲刻薄模樣。

 竟是連姓氏也不要了。寧可對財產分文不取,也要抽身離開。

 夏老頭心漸漸沉了下去,抱着最後一絲僥倖厲聲問:“你可想好了?是真的寧可什麼都不要,也不肯和我孫兒成婚?你今日背棄約定、出了這個門,日後就算哭着求我要回夏家,我寧可把產業給了乞丐,也不給你分毫!”

 所有齟齬被攤開在衆人面前,他此刻也顧不得保密了,就這麼問出來。倘若能用着冰冷威脅換來夏時辰一絲猶豫妥協,就算養父子失和鬧得所有人都知道又怎樣?只要最後夏時辰還是回來繼承夏家,局面就還是可以穩定。大不了之後再描補一番,把這次的事情說是一點小事引起的爭吵,揭過去作罷。

 然而那已然長成一個高大英俊男人的孩子卻笑了,清清楚楚道:“這您放心,如果要回夏家代價是要我娶您這外孫,我也寧可做乞丐,都不回夏家。”

 個別邊角的桌上響起幾聲悶笑,又強行掩了下去。

 臺上夏楠音眼淚“唰”一下就下來了,覺得自己彷彿被人當衆剝光了一般又痛又恨。

 ……虧自己還曾對這夏時辰有過歉疚,說不該耽擱他幸福。可這人怎麼這麼惡毒?自己也沒得罪過他,婚事是外公安排,他倆根本沒怎麼接觸,怎麼就被這人說得像是自己有什麼令人避之不及的地方,要他寧可被趕出夏家都不肯結婚?

 夏楠音總覺得所有人的目光都若有似無打量着他,羞憤之下再也在此處待不下去,一扭頭直接跑回了後臺,躲在化妝間裏哭得停不下來。

 而外頭夏老頭終於意識到自己的養子是鐵了心淨身出戶也要離開,自己千般打算化爲泡影不說,夏家的前景也頓時灰暗難測,一時又急又氣,一口氣沒喘勻,竟生生氣昏了過去。

 頓時滿堂賓客又亂了起來,喊的喊嚷的嚷,也有人抓住夏時辰說他氣暈老爺子,必須留下來賠罪。夏時辰伸手摸了摸口袋,好吧,今天穿的訂婚禮服,沒有錢夾。他目光掃了一掃,很快找到記憶裏自己的助理,招呼一聲,對方就把錢夾掏出,從裏面把所有的現金拿出來,也有小兩三千。

 夏時辰把錢往攔着他的人懷裏一塞:“醫藥費。”然後不等那呆住的人回過神,就直接帶着助理閃人了。

 助理跟了他好幾年,被老闆突如其來的悔婚弄得一臉懵逼,但習慣了服從這位說一不二的主,下意識跟着就出了訂婚場地,拿出車鑰匙開車。

 開上車了助理才後知後覺反應過來——不對,自己是夏家僱的,就算跟着夏時辰也是因爲他是大少啊,怎麼就……而且這是要去哪兒啊?

 夏時辰——其實現在應該叫回時辰了,瞥了他一眼:“你也聽見了,我現在什麼都沒有了,你不想跟着我可以回夏家去。不過,麻煩你先把我送到一個地方。”

 “哪裏?”

 “不知道,你等等。”時辰從口袋裏摸出手機——還在通話中,就對着那邊問:“阿越,你現在在哪兒?”

 白越聽了時辰解除訂婚的全場,聞言報了地址,說在這兒等着他。

 要說白越現在在的是柯白越租的地方。這小子對他的好弟弟放心不下,怕人進了豪門受什麼委屈,硬是從老家小鎮過來,在首都租了三個月的房子,準備陪夏楠音過了適應期再回去。這份癡情叫人不知道怎麼說纔好。不過也還好他這麼幹了,不然時辰這麼跑出來,連個落腳地方都沒有。

 時辰得到地址,讓助理開過去。助理下意識還是聽從了,心裏卻亂七八糟的。等到了地方,是個很一般的小區,時辰讓他放自己下車,然後就該幹嘛幹嘛去。助理猶豫了一下,說:“夏……不是,老闆,我還跟着你行不?”

 “跟着我?我現在什麼都沒有。”

 “但是您以後肯定會有的。”助理靦腆地笑了笑,心裏卻道自己給這位大少當了這麼多年助理,這位留下那麼大一個爛攤子跑了,自己就算回了夏家也必然不會再得到重用了。還不如跟着時辰,好歹對方喜好脾氣自己都瞭解,又清楚對方絕非池中之物,那等他東山再起,自己這個不離不棄的忠臣不得雞犬升天?

 不過現在時辰並不知道助理想啥,他只是非常感動地表達了一下謝意,然後讓助理開車找個地方休息去,再準備一下如何跟夏家那邊搞定離職手續。他麼,當然是顛顛地找到白越地址上給的房間,敲了敲門。

 門開了。白越對上時辰眼睛的一刻就知道是自己家男人,笑着把人拉進來。時辰抱着人親了口眼睛:“這是怎麼回事,阿越知道嗎?”

 “我那系統給我們所謂的新婚禮物。”白越早跟時辰把他自己的事說得清清楚楚,這會兒一說系統時辰就明白了,無奈搖頭:“這禮物也別緻了點。你知道這個世界的發展線嗎?”

 白越點頭,把圍繞夏楠音的一連串故事簡單講了講。正說話呢,他手機就響了。

 來電顯示是“弟弟”。

 白越神色微妙了一瞬,但還是接起了電話。

 對面的哭音立刻就傳來了:“哥,我好難受!”

 白越很配合地焦急道:“怎麼了?出什麼事了?”

 “我訂婚的對象,外公的養子,逃婚了。”夏楠音抽噎着把夏時辰在訂婚宴上說的話做的事講了,語氣裏全是哭腔,“鬧成這樣,外公都氣暈了,我臉丟光了,別人還不得說他寧可不要家產也不要和我結婚?我到底哪裏不好!”

 “我弟弟怎麼可能不好?”白越回憶了一下柯白越的語氣,斬釘截鐵地說,“既然他夏家對你不好,咱們回家!誰稀罕他們了?他看不上你,咱們還看不上他呢。有幾個錢就趾高氣揚,這種人還好沒結婚,真結婚了才發現他是這麼個人你才倒黴呢。楠音,咱們回老家平平淡淡過日子去吧,我還有爸媽是最疼你的。”

 夏楠音噎住了。

 這顯然不是他要的回答。

 他心裏忍不住埋怨柯白越自私。說什麼最疼他,還不是因爲對他圖謀不軌?爲此不希望他和別人在一起,更不希望他逃脫掌控,而非要讓他過不上好日子,回到那個多少年沒什麼發展變化的小鎮。

 他忍住不滿:“哥!我外公都被氣病了!我怎麼可能在這檔口拋下他老人家不管?”

 “唉。不然你把你外公也接到咱家修養吧。他們大城市的人就是這樣,勞心勞力,弄得一身病,急不得氣不得的,不如到咱們那兒,空氣也好,還清淨。”

 夏楠音這個電話本來是要訴苦的,雖然柯白越一個只會做菜的小廚子幫不上他什麼,可好歹這人的安慰和對他的心是真誠的。沒想到想要的安慰聽不到,倒裝了一肚子氣。夏楠音什麼傾訴的慾望都沒了,含糊兩句把電話掛了,心說和柯白越真是越發話不投機半句多了。

 不過他沒懷疑白越是故意的,只覺得是兩人視野和高度不同。柯白越太小家子氣,只能看得到那一畝三分地,還以爲老家多好。

 撂下電話,時辰悶笑:“你夠蔫壞的啊。明知道他不樂意聽你提什麼回老家。”

 白越得意地對時辰挑挑眉毛:“他恐怕很久不會想聯繫我了。”

 柯白越的確是沒什麼人要聯繫他,但時辰卻不是。

 他取消訂婚,而且當衆跟夏老頭幾乎是撕破了臉皮,留下好大一個爛攤子,夏家親戚也好,他那些商業夥伴也罷,誰不急着找他?電話鈴吵得心煩,時辰索性關了手機,乾脆不聯繫他們。

 白越問他:“你就這麼撂挑子走人了?真不管?”

 “我對夏家的產業沒什麼興趣。”時辰把人往懷裏一攬,“這世界是給咱倆的新婚禮物,那就該好好放鬆,誰耐煩摻和那堆破事。”

 “那夏家爺孫呢?就這麼放過他們?”白越眨眨眼,有點意外。夏時辰對夏老頭一腔孺慕和對夏家的功勞苦勞得到這種回饋,可時辰只是抽身,卻沒有報復的念頭。

 “原本那個夏時辰不會去報復他的養父。對他而言,無論這場收養是不是利用,都給了他一個足夠好足夠高的平臺。沒有夏老頭收養,他只會在孤兒院長大,別說在商場上翻手爲雲覆手爲雨,甚至連商學院學費可能都交不起。所以,那十年付出,就當是報恩。就算不是夏家人了,我之後還是會贍養他,不過婚約卻絕不可能答應。”

 白越想了想,認同地點頭。不管夏老頭主觀目的是什麼,客觀上都對夏時辰有恩。

 又問:“你想好之後做什麼了嗎?”

 時辰沉吟了一下:“畢竟是個度假的世界,咱們星辰大海都見識過了,這裏這些多少有些無趣,我沒什麼太明確的打算。就算有,也得等夏家的風波平靜一二。這會兒風口浪尖上動作,夏家必然會盯着我,無論是開公司還是搞研發,只怕都來不及發展就會被打壓到夭折。”

 夏時辰原本的人脈或可一用,但這些人脈歸根結底是作爲“夏家繼承人”發展起來的,如今還好不好用就得打個問號了。

 他思緒轉了轉,索性問白越:“阿越你呢?你怎麼決定的,我跟着你就是了。”

 “跟着我啊?”白越笑起來,“不知道是不是受到原身影響,我現在對廚藝還真有點興趣,我可是打算回老家開小餐館的,你也願意?”

 “當然。和你在一塊,到哪兒不是一樣?”

 兩人都是乾脆的性子,立刻就開始收拾東西準備走。柯白越這房子租了三個月,他也沒退,說不定以後還過來。

 “我們開車回去吧。”時辰想了想,“你家離首都不遠,開車不會太累,而且我買火車票,說不定夏家就有人盯着。能瞞一陣是一陣。”

 白越應了,心下慶幸這是個信息通暢但不至於無所不至的時代。手機什麼的,纔剛剛開始推行實名制,給時辰再弄個號碼不難,住宿登記也沒有嚴格到每個住客都要查驗身份證的地步。這麼一來,時辰“人間蒸發”起來也比較容易。

 結果兩人把柯白越的東西收拾好,正要出門白越就又接到一個電話,一看是柯爸的,白越拍了一把腦門:自己也是糊塗,夏楠音訂婚這麼大的事,柯白越找藉口說生病沒去,但對自己兒子和養子之前發生過的感情糾葛一無所知的柯家父母怎麼可能不去?

 這兩位現在在哪兒呢?

 他接了手機,那邊傳來有點嘈雜的聲音,跟他說了夏楠音訂婚禮取消的事情,又嘆氣:“小音這孩子,本來以爲他能享福了,結果豪門不好混啊。這都叫什麼事兒啊?那男的真不是東西,你要不樂意早說啊,幹什麼非在訂婚禮上來這出?小音一個人留在那兒被看笑話,他外公都氣暈了!我跟你媽剛剛跟着又叫大夫又幫着給客人賠禮道歉的……這會兒才顧上給你打個電話。你跟小音聯繫一下,好好安慰安慰他,啊?……對了,我跟你媽回程的火車票你給取消了吧,小音這邊這個樣子,我們說什麼也放心不下,準備在這兒多陪陪他。”

 白越聽得目瞪口呆,心裏哭笑不得,又有點爲難。

 ——這就是看問題的角度不同了。

 他覺得夏老頭挾恩圖報、用家產要挾時辰是一點不念父子情,夏楠音裝孝順裝無辜是把問題全推給他外公和夏時辰、自己擎等着過好日子。但柯家父母當然站在自己養了十好幾年的孩子這邊。畢竟他們又不知道夏時辰是臨時換芯兒了,自然要埋怨他爲什麼訂婚禮上纔想起來後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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