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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糊你一臉白月光[快穿]》第140章
第一百四十章 主世界(四)

 路建山很快發現, 自己在軍部會議上不管什麼提案都遭到了掣肘。

 時辰任上將——因爲時辰之前的昏迷、現在也還沒有完全恢復所有權力, 目前由其副手蔣牧戰代理事務——的第七軍和他路建山任上將的北方軍團一貫立場不和,他們阻撓這很正常。

 但第三軍以及東方軍團這兩個中立派別的軍團和他唱反調, 就顯得非常微妙了。

 會議上, 其他人幾乎沒能掩飾住他們的錯愕——

 第三軍和東方軍現任的上將都是白啓書這位前前任元帥的嫡系,和白家關係密切。而白家和路家穿一條褲子從不是祕密。

 現在這是……內訌了?

 會議桌上, 難免有人開始試探。各個勢力的關係和動向毫無疑問是最重要的情報之一。如果白家和路家拆夥甚至敵對,軍方的勢力消長將會有重大的變化。

 ——首先就是保守派面臨的衰弱。

 現在, 東南西北四個軍團再加一至八軍, 一共十二個軍團當中, 五個主張進攻、中立的軍團三個,另外四個是保守派。看起來進攻派和保守派實力差異不大,然而進攻派中,第七軍和西方軍團的綜合戰力最強,每年的軍部內部比試基本沒下過前兩把交椅, 連帶着這兩個力量的話語權也最強。而保守派的四個,除了路建山所在的北方軍團能在內部比試中排前五,其他三個從來都在後半段。保守派能和進攻派剛, 主要是因爲中立派中第三軍和東方軍團對路家有所偏向——

 當然了,這種偏向於大的立場上無涉,但在小的利益劃分或是提案等等上面,還是很明顯的。

 這兩個中立勢力的偏倚, 和白老元帥對兩位上將的救命和知遇之恩不無關係。

 如果白路兩家拆夥……呵呵。

 不耐煩地應付了多方試探, 一結束會議, 路建山就面沉如水地回了家。回家之後大發雷霆,一會兒叱罵路浩天腦子進水、想不開去動白越;一會兒又罵白家不留情面。

 但他心裏也明白,真正讓他挫敗的是他的預計和現實完全不一樣。

 和白家撕破臉的時候他真沒料到情況會如此急轉直下。

 說真的,他擔任上將十幾個年頭,自問和第三軍以及東方軍團的馬上將、李上將保持了很好的關係,這兩位在無關大局的一些利益分割上也都支持他。其實路建山一直覺得,雖然他和這兩位一開始的交好是因爲白家,可是說到底白家也只是個引子,這麼些年的感情與利益牽扯,還不都是處出來的?白家除了一個白煜——還是個從軍不久的毛頭小子——根本沒人能夠在軍方說上話,這些年,多少人都含沙射影說他心機深沉、靠在白家上位,可是怎麼不想想,如果白家不是藉着他,就那一個科學家一個機械師,憑什麼維繫原本軍方的人脈?白家給了路家好處,路家又何嘗沒有回饋?

 怎麼就說的好像是他路建山佔了多大便宜?

 路建山從來不是一個衝動的人。

 在白家,當他意識到白家夫婦不會原諒他、除非他放棄自己的兒子之後,他就果斷地選擇拋棄這一段關係。

 他相信自己已經不是那個曾經需要白家才能走上去的、毫無背景的小子。他早已牢牢掌控了北方軍團,並且將曾經白家的人脈變爲了他自己的。

 但現實狠狠地給了他一耳光。

 他想不明白:難道那兩位上將真的就那麼忠誠於白啓書,即便在他死後?

 明明這些年,北方軍團和他們的利益交換一直很穩定,從明智的角度來看,無論怎麼說也不應該是這樣一個結果。

 他控制不住地在家裏大發雷霆。而另一邊,某間保密性極高的茶室。

 白父白靖安握手感謝了馬上將和李上將,態度非常誠懇:“非常感謝兩位上將。我知道,讓你們做出這個選擇,是難爲你們了。”

 “哈哈,白老元帥和咱們是什麼情分啊。老弟說這個就見外了。”兩位上將笑着反握了白父的手,對視一眼的時候彼此卻都心照不宣:

 交情自然是有的,可是這麼多年過去了,就算不至於人走茶涼,他們也不可能全憑當年恩惠做事。路建山和他們私下的一些來往,割捨起來太難了。

 真正讓他們無法拒絕的是白靖安開出來的條件。

 白啓書曾擔任二十年的元帥,手裏握着的東西從來不簡單,人脈,武器庫,一些軍方勘探星球時的祕密……

 白靖安拿了一部分出來,做定金,要他們幫忙對付路建山,之後,還會再把剩下的也拿給他們。

 兩人當然不會拒絕,只是沒有想到,白靖安這一次會下這樣的血本來讓他們和路建山拆夥。畢竟,當初,將路建山引薦給他們的,也是白靖安。

 馬、李兩個上將到底是真的感念老元帥的,在利益之外對白靖安也有幾分真情實意的關切。不免就問:“老弟,你這麼折騰到底是爲了什麼?你要知道,就算我們現在再針對他,他在北方軍團的勢力早就穩固了,根深葉茂,不是可以輕易撼動的。你們兩家這麼多年的交情,你在他身上動用的老元帥的資源可不少,按說現在是該收穫的時候,正應該維繫和他的關係。你怎麼反而要跟他決裂呢?”

 “一言難盡啊。”白靖安長嘆了口氣,把白越被路浩天差點謀殺的事情和盤托出,臉上全是苦澀和疲憊,看得人於心不忍。

 馬、李二人聞言也是驚愕萬分,都跟白靖安保證,肯定是要好好收拾路家一通的。他們雖然不是重情重義到無私的人,可好處也拿了,再看在情分的面子上,更不可能放過對老元帥後人下手的人。

 白父回了白家,心情好了許多。能給自己的孩子遮風擋雨,對每個父親來說都是種驕傲。

 不過回家發現餐桌上某個上將赫然在座,他一下就微妙起來:“時上將不應該很忙嗎?”怎麼閒的沒事就往我家跑?我允許你追我兒子,但可沒說還要給你提供環境!

 “軍團的事情現在牧戰管的比較多,我比較空閒。”時辰禮貌地站起來,沒用機器人,而是親自去拿了碗筷給白靖安盛飯,態度真切而不顯得過於殷勤。看白靖安似乎還要說什麼,他就趕緊轉換了話題:“軍部那裏,只是讓馬上將和李上將反對路建山,恐怕還不夠,我有一個想法,不知道可不可行,白叔不如幫我參詳參詳?”

 白靖安瞥了他一眼,沒說話,心裏舒服不少。

 這小子可比他陰多了,哪天兩人一通聊,自己這個知識分子完全沒想過還有種種可以折騰路家的方法。說什麼參詳?不如說是這小子給自己出主意。

 不過想想這麼一位上將,對自己如此客氣,又一直出謀劃策,這份重視能看得出來對阿越是認真的。

 他心裏不由有些舒服。誰不希望自己的孩子有個樣樣出色、對他還好的對象呢?時辰這個人,目前看來,還真是無可挑剔。

 很快,路家的處境變得越發不妙。

 隨着第三軍團和東方軍團的明顯針對,軍隊內保守派一時節節敗退,在好幾個議題上都被進攻派佔了上風。而保守派內部在灰暗的前景當中也開始混亂起來,開始要找人對這些失敗負責。

 ——責任何在似乎是顯而易見的。

 第一軍團開始質疑北方軍團的保守派領袖地位,並試圖取而代之,理由是路建山應該對保守派的失利負責。路建山靠着多年的積威和貢獻勉強維持住了地位,但是內部的爭吵和彼此攻訐極大地損害了同盟間的情誼,不信任和猜度的情緒開始蔓延。

 雪上加霜的是,在新財年各個軍團進行的軍備採購活動中,北方軍團狠狠吃癟。

 聯邦軍工研究院婉拒了他們購買最新款的機甲和戰鬥艦的圖紙進行生產的請求,而有消息稱第七軍、第八軍等都成功從研究院得到了圖紙。路建山十分憤怒,私下質問研究院院長,對方是個笑眯眯的人,但是語氣卻多少有些不客氣:“不知道路上將是否聽說過,我是杜禮行大師的學生。”

 杜禮行,白越的母親。聯邦特級機械師,桃李滿天下,其中最出色的學生之一,是聯邦軍工研究院的院長。

 而且,爲了照顧學生,杜禮行的最新研究往往會帶上幾位學生一起。這位院長和杜禮行的合著論文與合作研發成果不計其數。

 軍部內部勢力的變化對於絕大多數平民百姓是祕密,但對於時刻關注軍方動態的軍校學生不是祕密,更不要說是聯邦第一軍校這樣學生要麼家裏有軍方背景要麼個人實力極爲出類拔萃的軍校了。

 “白家不要你們了嗎?路浩天?你終於不用再像條狗一樣跟在白越身後了是不是?”

 嘲諷的大笑聲響起。

 路浩天捏緊了拳頭,臉色陰沉。

 他煩躁的不是這些無聊的人,而是父親的暴怒,還有父母的爭吵。母親堅持是白家瘋了而父親卻責怪他沒有任何政-治頭-腦。

 ——他們甚至沒有去問他爲什麼要殺白越,他們眼裏只能看到後果,看到勢力,看到利益。

 路浩天幾乎要爲自己感到可悲了。他不知道這是不是矯情,畢竟他的父母幾乎毫無猶豫地就爲了他放棄了和白家的友誼。可同時他們又從來不真正在意自己想了些什麼。

 “……聽說你糾纏白越糾纏得他煩不勝煩,所以白家終於決定給你一個耳光是不是?舔狗?”

 那些人樂此不疲地大笑着。

 路浩天緊緊盯着爲首者的面孔。

 ——在聯邦成爲聯邦之前,清暉曾經因爲持續的戰爭而一盤散沙,爲了凝聚權力也凝聚攻擊力,這個國家有那麼幾十年曾一度轉爲帝制,之後又在和平重新迴歸的時候那位皇帝主動遜位讓權。他因此被所有人所尊敬,而他的後代沒有實權但不會有人希望與他們爲敵,因爲那意味着被民衆所厭惡。

 眼前的,是當年那位皇帝的第四世孫。

 路浩天想起父親緊縮的眉頭,嚥下了到了喉口的咒罵。他不能再惹來一個敵人。

 然而宋千楠卻握住他的手臂走上前來:“夠了。你們根本不知道真相!”

 “哦?真相,什麼真相?小可愛——我記得,你是路浩天的助理?”

 宋千楠的臉頰因爲怒色而染上漂亮的紅:“根本不是浩天的錯。不過是白越無法接受浩天選擇和我在一起,惱羞成怒給我們使絆子,被戳穿之後撕破臉皮罷了!”

 他說得斬釘截鐵,憤怒地表情也似乎真的是忍無可忍下的衝口而出。

 對面的人緩緩眯起了眼睛。

 即便這位皇帝的後代是個紈絝,在這個圈子裏,他也從來不是真的恣意妄爲的蠢貨。一番刺激得話,三分調笑兩分羞辱,還有五分,卻都是試探。

 所有人都想知道路家和白家到底發生了什麼,他們是決裂,還是一場障眼法?是短期的不和,還是徹底的對立?

 試探無處不在,而沒缺乏經驗的年青一代,似乎是最好的突破口。

 現在有心人得到了一個答案。白越因爲路浩天喜歡別人而惱怒?這和印象中不同啊,從來都是路浩天追逐着白越。

 但也不一定,誰又知道不是一出“自以爲是褲下之臣的暗戀者轉頭喜歡上別人”而引來的不滿呢?

 在場的人心中念頭一個接一個,然而周圍想得比較淺的軍校生們早已嗡然議論開來,個別腦回路短得像是直腸的,已經在說沒想到真相竟然如此。沒想到看起來令人敬慕的年輕藥劑天才,居然這麼陰暗可憎。

 “令人印象深刻的顛倒黑白。”

 一道男聲,彷彿冰鎮過得高度數酒,醇而涼。

 所有人循聲望去的時候,第一眼看到的是軍裝上那一排排耀眼的軍功章。對於每個軍校生來說都無比渴望的榮耀。再看他肩頭的標識,年輕人們幾乎是呼吸急促地瞪大了眼睛:“上將!”

 “時上將!”有人看清來人的面孔,雙頰因爲興奮而漲紅,“我的天,我最崇拜他了!這些年最漂亮的戰鬥,全都是他的第七軍打的!”

 “等等,他不是應該還在昏迷嗎?”

 “你從來不看新聞的嗎老兄?時上將已經醒了,並且身體機能檢查一切沒問題,很快就要重新擔任第七軍的上將了!”

 “那可真是太好了。不過,他來這裏幹嗎?”

 是啊,一位上將,爲什麼會突然來到軍校?

 這個問題也被路浩天問了出來——時辰的突然出現讓他有種不好的預感。他還記得那天在路家這位上將對白越的迴護,如果不是他過於愛好打抱不平,那麼就是時家和白家有了一些超出他了解的關係。這對於剛剛和白家決裂的路家絕不是好消息。

 “我來拜訪一位朋友。我也是這裏畢業的,按理說還是你們的學長。”時辰笑了笑,當然他不會告訴路浩天,他拜訪的朋友是路浩天的老師。因爲時辰最近在查路浩天,並且發現了一些蹊蹺的地方,他不得不親自過來確認。

 高大的上將只是站在這裏,氣場就壓得一羣菜鳥們有些喘不過氣。

 男人隨意地笑了笑,望向路浩天和宋千楠的眼神卻深不見底,看得兩人幾乎打了個寒顫:“非常令人印象深刻,試圖謀殺自己的好友之後,還要倒打一耙給人栽屎盆子。我記得路小先生還是去年第一軍校評選的優秀學員?這讓我真爲自己的母校感到擔憂。”

 什麼?

 其他的學生一片譁然,都吃驚地看向路浩天和宋千楠——謀殺?而且按上下文來看,意思是他們謀殺的是白越?我的老天!這可是大新聞!

 路浩天沒想到時辰會這麼說。他們這些人,哪個不是走一步看三步的?時辰究竟想過沒有,他的話明天就會傳遍整個軍部?然後引起一系列的連鎖反應?

 ——不,不,不,他怎麼會沒想過?第七軍作爲進攻派和路家的關係還用說嗎?他當然樂於把這件驚天醜聞捅出來!

 “這是污衊!時上將!”路浩天在口中嚐到了鐵鏽味,他完全不想知道如果“謀殺”的罪名被扣在自己頭上,自己家裏會遭受什麼打擊,而父親……父親又會如何?

 他瞪着時辰:“您只是救了白越,所謂的‘謀殺’不也是從他那裏聽到的?都說耳聽爲虛,您憑什麼相信他說的話?”他說着又把宋千楠那套當日告訴白家的謊話搬出來說了一遍——非常流暢,就像是他真的這麼認爲一樣。

 宋千楠在一旁描補:“是的,這是一場誣陷。白越恨我們沒有拼命去救他,所以故意污衊我們。而且,他喜歡浩天,一直把浩天當成是他的,而對我和浩天戀愛的事實充滿恨意。”

 時辰看了一眼宋千楠。他不知道路浩天是不是太蠢,宋千楠說是在給路浩天解圍,但同時一遍一遍強調兩人在一起,固化別人心裏這兩人是戀人的印象。而且,要是他沒記錯,路浩天說的藉口,可全是宋千楠當日編出來的……

 雖然這兩個人裏,路浩天更有地位,而宋千楠像是個“掘金男孩”(注:指希望通過嫁入豪門而提升階層的人),但在這段看似由路浩天主導的關係裏,宋千楠纔是那個步步爲營的人。

 這真的很有趣,他敢打賭路浩天的心眼沒有他身邊這個助理一半多。這也讓時辰內心忍不住懷疑對白越的謀害到底是誰的主意。他原本更多關注路浩天,現在卻把宋千楠的嫌疑提升到了最高。

 “你是說——白越因爲你們在一起而記恨?因爲他喜歡路浩天?”時辰沒有把心裏的想法表露出來,只是顯出了一個短促的笑容,“不好意思,恕我直言,我不覺得白越的眼光有這麼差。我是說,在我是他的追求者的前提下。”

 男人在碎了一地的眼鏡裏彷彿聽到笑話一般地搖了搖頭:

 “雖然路小先生很不錯,但請允許我自戀地說一句——個人認爲,白越要是真的願意談一場戀愛,我贏得他的心的概率大約比這位,高那麼一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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